正黄旗的都统谭泰身份贵重,在这个场合中也是可以说几句话的,而且阿巴泰的命令的确是有些古怪,骑射无双,对于真正知道骑马射箭的人,都明白是个笑话,在马背颠簸,射出的箭支,如何能保证准确率。
奉命大将军阿巴泰瞥了一眼问话的谭泰,和气的回答说道:
“这么密集的阵型,就算是把箭丢进去,也能砸死几个,在马上射就是!!”
这话说完,谭泰立刻是不出声了,阿巴泰把手中的马鞭狠狠向前一挥,继续开口命令道:
“前锋营、骁骑营,摆牙喇,各旗的统领旗丁,按照各自归属列成队伍,等待本将的号令,咱们这一次,就彻底的把这伙明军打垮一个个命令下达,除却刚才的谭泰还有资格疑问之外,其余的人身份地位都不能和他相比,自然谈不上什么质疑,各自去往各自任职的地方,去调动部队,准备下一步的进攻。
岳乐刚要转身走,阿巴泰却低声叫住了他,开口低声吩咐道:
“你安排人去炮队那边看看,跟他们说,再给他们一个时辰,要是将军炮不给我架起来,就活剐了他们,如果在一个时辰之内架起来,给他们抬旗,快去吧!”
号角声声,鼓声如雷,整个的鞑子大军。
动了……
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大战开始
随着排成横列的朝鲜火铳兵开始向前,鞑子大军的第三波攻势开始了,胶州营登州军的火炮都已经是降温完毕,吆喝着又是推到阵前准备射击。
火铳兵都是装填完弹药走到大军阵型的最前线,方才略微有些散乱的长矛方队也是在士官和军官们的督促下开始变得严整。
坐在马上的赵能环顾四周,登州军已经是把应该做的,全部一丝不苟的做出来了,这时候李孟才是心思稍微安定了些,对方在两次进攻受挫之后,又是开始了第三次的进攻,不知道前两次是不是一个假象或者说是诱饵。
自己这边的进攻和防御的手段,差不多都是在前面两次敌人进攻中使用了出来,而敌人那边却不知道有什么没有用。
按照对面明军进攻的方式进攻,阿巴泰布置给李锐的任务说起来很简单,汉军佐领李锐一做,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
先说这火铳兵保持一条近乎直线的阵列,而且在行进中保持住对齐,朝鲜火铳兵在前面,汉八旗和三顺王的步卒在后面,开始调度的时候还算是整齐,走出几步,马上是七扭八歪乱成一团。
朝鲜火铳兵可没有明军火铳兵的那种气魄,在队伍的最前列,明明就是送死的勾当,谁也不愿意在前面,当肉盾和炮灰。
但对面的明军能做到,你们朝鲜火铳兵为什么就做不到,在阿巴泰面前好像是个奴才的李锐,方才对朝鲜的统兵军官也是和气无比的佐领李锐,现在已经是翻脸了。
看着走了几步的朝鲜火铳兵踟蹰不前,当即是命令汉八旗和三顺王的步卒,把退在最后的十几名朝鲜火铳兵抓起来,直接在阵前就是按倒在地,一时间整个阵势都是停止,所有的朝鲜火铳兵都是哗然的看着后面。
火铳兵的统兵官们都是到李锐那边争辩。让对方刀下留人,李锐压根不和他们这些来说清地人见面,直接是干脆利索的命令砍头。
这边手起刀落,十几颗人头落地,喷洒的满地鲜血,顿时是震慑了前面那些火铳兵。这等阵前杀人立威的手段,效果一向是不错。
因为火器部队地特殊性。朝鲜火铳兵在鞑子军队中地地位一向是不低。朝鲜人是出名地小人得志。是大明藩国地时候。对待汉人战战兢兢。自觉地把自己放低一等。可被满清重视之后。却开始自高自大。从界岭口入关以来。这一路上行军。对汉军士卒地辱骂轻视。可真是不少。
如果不是因为上面压着个满蒙八旗。恐怕两军早就是内斗火并起来了。眼下这样地局面。汉军士卒们当然不会放过。
那十几名被当做逃兵地倒霉鬼。被当前斩杀。朝鲜火铳兵固然是人人惊栗。不过汉军士卒们却都是大感痛快。
本来这手持火器地士兵和手持冷兵器地士兵。应该是互为掩护。彼此依靠。这样在战场上才能发挥出百分百地战力。甚至是可以达到一加一大于二地良好效果。可眼前这样。火铳兵在前面战战兢兢。在火铳兵身后地汉军士卒凶神恶煞。这根本不是搭配。汉军士卒此时是个督战队地角色。
这边就算是闹翻了天。奉命大将军阿巴泰那边根本不予理会。反倒是不停地派使者前来地催促。这几乎就是给佐领李锐撑腰一般。
看到这一切地朝鲜兵们终于是认命了。排着七扭八扭得阵型慢慢地向前。步卒中军地前进就好像是个信号一样。都统、佐领、参领都是同声地大喝发令。一直是蓄力未发地左翼蒙古骑兵开始缓缓散开。
本来很密集的阵型开始变得稀疏,这些蒙古骑兵在尽可能的安全距离上开始向着登州军步卒方阵的右翼边缘冲了过去,满清大军地左翼即是登州军的右翼,这是个直线的运动,此时走的是一个向外的斜线。
登州军也有骑兵。不过人数不多。只有两千骑左右,除却五百骑是护卫着赵能的中枢之外。其余的骑兵则都是布置在大阵的右上角,准备发起决定性的攻击,也就是所谓战斗中投入地决定性力量。
这法子的确是操典和济南军议册子之中的标准做法,但用在现在的战斗之中,没有一点的意义。
这些分散出击的蒙古轻骑,远远的躲开了胶州营的火铳兵射击范围,可那一千多的登州军马队也不可能这时候出击,这样地骑兵丢在对方地上万马队之中,就好像是一滴水滴在江河中一样,没有什么作用。
登州军的方阵此时也是个颇为尴尬地局面,步卒为了保持阵型的严整,根本不能出去追击,当然也没有那个机动性去截击正在不断涌出的蒙古轻骑。
此时登州军的正面的朝鲜火铳兵和汉军步卒列成的阵势,正在缓缓的向前移动,在火铳射程之外的蒙古骑兵,目前也是攻击不到登州军,而前面那缓缓迫近的步卒队列,反倒是最直接需要应对的。
“敲集军鼓!”
赵能在马上下令,传令兵的立刻把这个命令传递到各个营的队列中,鼓声开始响起,二十多个方队开始缓缓的朝着中心靠拢。
登州军的大方队开始缩小,这可是几个方向上都有敌人迫近的局面下,山东的步卒居然能做出这样的战术动作。
营和营之间的距离变小,让整个的阵型更加的坚实,更加的稳固,更加坚实和稳固,这是胶州营的战术安排,不过在那边观阵的鞑虏亲贵们看来,大战之中,居然还能从容的做出这样的动作,实在是个不可思议。
眼角大跳的女真将领可不是一个,对方这么大的阵型缩小之后,对抗骑兵冲阵的能力更强,反倒是奉命大将军阿巴泰却更加泰然自若。
左翼的蒙古骑兵排成很零散的队形,铺开来向前前进,胶州营的将领们终于发现,鞑子左翼蒙古骑兵的这个战术动作,不是为了攻击,最起码现在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为了让密集的阵型尽可能的疏散展开。
左翼的蒙古轻骑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疏散开来,渐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