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烧船本来是个前奏,左金王这一营也不指望这个会给官兵造成什么杀伤,火船放出去的时候,手持刀枪的士兵也是跟着跑了出去。
淮扬军的士兵已经有许多人上岸,第一排按照作战的操典,还是火铳兵在前,此时当先的火铳兵都是射击完之后,准备肉搏的战士。
他们都是半蹲在地上,火铳都是架在前面的矮盾上面,胶州营的火铳兵有部分是参加短兵相接的战斗。
手中拿着刀斧和盾牌,大明的刀盾兵一般都是圆盾,山东兵马为了架起火铳,盾牌都是长方形的,在上方有个缺口,类似木叉中间,正好是架住火铳。
第二排则是直立拿着火铳
和穷哈哈的闯营以及曹操军不同,就在这一带的革左五营装备颇为的不错,地方富庶,不光是官军有钱,就连这流民军队的装备和给养也比同等的军队强出不少,冲在最前面的流民士兵手中拿着弓箭和鸟铳。
后面还有流民推着火炮朝着外面走,不过要着急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让拿着火铳和弓箭的士兵跑在了前面。
胶州营淮扬军在到达下船位置百余步的时候,火铳兵们才从军官们那边得到火药的分发,弹药都是在大木桶之中存放着,这等大木桶用生石灰的布包环绕,就是为了不至于潮湿,保证火药的威力。
凤阳府和庐州府交界一带,本就是水网交错,空气潮湿,不管是弓弦还是火药都是很容易被空气中的湿气影响。
革左五营的这些弓兵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想要尽可能的跑到六十步左右的距离来拉弓射箭,革左五营拿着鸟铳的士卒们更是跑到前面来,哑火的比率肯定很高,但群体射击,总会形成火力密度。
但胶州营火铳有效射击范围是一百余步,这个距离对于革左五营的士兵来说,就是死亡。
“开火!!”第一排的火器统领声嘶力竭的大喊,这倒都是练熟的战术动作,早就是装填完毕,准备射击。
第一排和第二排的火铳射击,间隔很短,本来还准备给官兵下马威的革左五营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冲在最前面的人顿时是人仰马翻,水道纵横,没有太大的空间能够展开战斗,按照胶州营的编制,即便是一个营也无法完全的展开正面。
第一排和第二排的火铳兵灾射击完毕之后,并没有撤下去,反倒是在原地装填弹药,后面的长矛兵则是按照这个阵列,把长矛放平,但前排站着火铳兵,后面的长矛斜上。
在岸上的胶州营,缓慢的朝前移动,革左五营的在弓箭和火铳被迎头一棒之后,就开始吆喝着后排的火炮。
空气中尖利的呼啸响起,接着就是人仰马翻,惨叫连连,淮扬军的火炮也是被推上了岸,咋一接战,革左五营就没有站到一点的便宜,只得是步步的后退,船上除却是士兵和军官之外,还有大批的民壮。
前面顶住了第一波的攻击,后面大批的民壮开始上岸,手中拿着工具,跟着最前面的士兵阵列一步步的向前。
左金王的队伍遭遇小挫,稍微朝着后面收了一下队伍,在军官头目的大声吆喝下,开始准备第二波的反攻,不过却看见对面的官兵却停住不动,隐约听见对面人马翻腾,好像是在忙碌什么。。。。。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 正阳镇前的战斗
革左五营几支队伍,久在还算是富贵的地区活动,尽管装备和人员的素质不错,但是比起在河南、陕西打生打死的闯营和曹操部,,却打不得逆风的战斗,打不得苦战,也不耐久战。
但这样的军队,对于朝廷的官军却还是占据上风的,在湖广、河南、南直隶一带活动,很少遭受什么败绩,时间的积累下来,也颇有点老子如何如何强的傲气。
所以,当左金王刘希尧在正阳镇的高处看见官兵大摇大摆的乘船到了前面,一时间还以为官兵的脑子坏了。
正阳镇大小河流交错,地块被割裂得零零碎碎,就算是完整的地块,也被田垄割得凹凸不平,甚至没有千人以上的队伍展开的空间。这么多官兵一窝蜂的过来,只有一种可能的结局,那就来送死了。
但第一波的冲击,却被对方的火铳打了个措手不及,接下来自家的火炮又被对方的火炮敲了一下,士气立刻是大跌,闹哄哄的退回了镇子里面。左金王刘希尧知道自家的这些套路,看见一退,立刻暗暗大叫不妙,心想对方要趁势杀过来,搞不好大队就要崩。
刘希尧命令手下的几个亲信头目组织骨干部队,准备把那些最先跑回来的部队疏散,然后组织死守。
谁想到官兵上岸之后,好像是乌龟爬一样,一步步的朝前蹭,按说这兵贵神速的道理大家都是懂得,对方用兵怎么这样的诡异。
既然对方慢,那这边就要抓紧布置了,正阳镇凡是能从正面突进来的地方,房顶、宅院、街道上,都是放置上路障和工事。手持弓箭和火器的士兵则是进入这些位置。
正阳镇镇子不小,镇子内街道纵横,对方要冲进来的话,根本无法展开队伍,只能是化整为零,打巷战地话,熟悉地形,依靠工事防御的防守一方,自然可以占到不少便宜。左金王这一营的五门火炮都是被刘希尧安排在覆盖路口的地方,如果官兵冲进来,进来十步,最起码会被这五门火炮打上三轮。
这些防御都是早有预案的行动,左金王刘希尧安排手下的亲信布置下去。自己也不用操心太多,真正的关键是要组织第二波的攻击。对方前进的速度虽然好像是乌龟一样,自己整理败兵,布置防御花去了许多时间,对方才前进了不到一百步。
但对方毕竟是一直向前。莫非要等对方到了镇口再反击不成。命令连连地下达了下去。很快又有部队在镇口集结完毕。带队地都是革左五营地老弟兄。穿着皮甲或者是破旧地铁甲。挥舞着刀枪在那里大声地吆喝。
第一排第二排地革左五营士兵手中都是拿着齐人高地大盾牌。这些士兵后背背着短刀。双手拿着大盾。这盾牌很是沉重。即便是双手用力。也不可能拿起太高。
在这些拿着大盾地革左五营士兵身后。则是那些拿着弓箭和火铳地士兵。革左五营地另一队士兵则是上了船。准备顺流而下。既然火船无用。那就用人上。把对方地运输工具毁掉。
胶州营淮杨军地士兵们一直是走地很慢。火铳兵手中地火铳弹药也有充足地时间装填完毕。
两名千总在队伍地两侧。他们要控制队伍前进地速度。前面地火铳兵和长矛兵是一堵墙。用这墙来保证身后地作业能够顺利完成。
对面地正阳镇口。早就是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人。听到咚咚几声鼓响。就看见一堵木墙缓缓地朝着外面涌来。
手持这大盾地士兵走的颇为吃力。口中喊着号子,彼此校正着队列阵型,缓步向前,当然这革左五营的缓步,比起淮杨军前进的速度还是快不少。
双方一步步的靠了过来,对方除却半个脑袋弹出来看着这面的反应,剩下全身都是藏在盾牌后面。
阵列右侧的靠着河边的那名千总盯着对方的靠近,估计着双方地距离,距离差不多有一百步左右地时候,举起了手中的斧枪,鼓声跟着停顿,然后他地斧枪朝前挥动,开口大喊:
“第一排,开火!!”
如果是齐射的话,第一句话就应该是“全体准备”了,大队缓慢的行动在他举起斧枪的时候就开始停驻,第一排士兵装填完弹药检查火绳之后,就开始保持准备射击的姿势,军官的一声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