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加重了“们”这个字眼,纳闷道:“虽然我和白家那两活宝夫妻是很久没见了,他们啥时候这么热情了?居然还要捎上我?”
展昭:“……”
公孙好笑:“包局说什么呢,我听说你们以前关系挺不错啊,老朋友好久不见了,聚聚也是好事。”
“诶。”包拯蒲扇大的手一挥,背着光坐显得他整个人脸更黑了点,道:“你们这些小子是不知道,当年我,展,白家三人关系虽好,却是因为你们展叔在中间做和事老的缘故,加上后来我带走了展昭,他们更不待见我了。”
公孙略感意外,转头去看展昭,却见展昭坐立不安。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问。
展昭只觉背上寒毛直竖,抖了抖肩膀,摇头,“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关心,虽然重感冒了但是心里那个暖啊QAQ群抱各位~大家也一定要注意身体!
第65章 再见(八)
“……被邀请的是包局和展昭吧,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公孙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帮忙盛饭,白金堂夹着一副无框眼镜,叼着烟挽着袖子踩着毛毛拖鞋靠在一边看他。
“不是说好了来家里吃饭?”
公孙压低声音怒道:“既然你们请了客人,很明显这个约定就不算数了啊!”
外头白妈妈笑着走进来打断了两人说话,“哎哟小策别忙了啊!赶快出去吃饭,出去出去,还有你……”白妈妈糟心地看了眼大儿子,“取消婚约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就决定了,莉莉也不告而别,我简直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金堂耸肩,走过去帮公孙借围裙,修长手指从公孙背后滑过,动作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这是我们两人做的决定,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和别人何干?”
“你也不想想别人怎么想……”
“和其他人何干?”白金堂重复了一遍,叼着烟笑起来的样子邪魅得很,“您就别操这个心了,我有分寸。”
说着,意味不明地看了公孙策一眼。
公孙耳朵红起来,却当做自己没听到,取下围裙放到一边出了厨房。
比起厨房里的暧昧情愫,餐厅里更是诡异得很。
公孙走到展昭身边坐下,那头白玉堂正和包拯聊天。
“你们……没问题吧?”公孙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之前白玉堂还总黏着你,今天一直没跟你说话啊。”
展昭兀自喝茶,闻言余光朝白玉堂那处瞄了一眼,也不知道自己钻了什么牛角尖,对方没跟自己搭话,他也当对方不存在似的,二人就隔着一张餐桌互相无视。
白金堂走过来在公孙身边坐下,帮他倒了杯茶,笑道:“难得聚一次吃顿饭,别想那么多。”
公孙倒是觉得难得看见白金堂夹着副眼镜,穿着休闲的样子,颇有些邻家味道,少了那份内敛霸气,多了丝居家的温柔。
笑起来时莫名更让人怦然心动了。
他耳朵又红起来,轻哼一声,小声道:“不知道你们两兄弟打什么鬼主意,先说好,我是站在展昭这边的。”
他说着还朝展昭的方向靠了靠。
白金堂耸肩,正说着话,白妈妈把最后的菜端上来,几人就坐开始吃饭。
筷子轻碰碗边,几人说话声音不高,看起来是一片的和乐融融。
包拯嘴上说和白父白母关系不怎么好,此时脸上却是难得露出灿烂笑容,酒也多喝了几杯。
白妈妈道:“过段时间就是他们的忌日了,前些年我们总是分开去扫墓,今年就一起吧?”
包拯沉吟一下,点头,“也好。”
白妈妈有些感慨,“还记得大学时候,柳柳那美人坯子总是被一群臭男生围着转,偏偏她谁也没看上就看上展家的臭小子了。”
说着她笑起来,看向展昭,“你妈妈那时候可是全校一枝花。”
展昭点头,“我看过你们的合照。”
应该是大学时代的照片,白家父母,他的父母和包拯,还有几个人站在一起,展父搂着展母的肩膀,笑得格外灿烂。
展昭的眼睛和他母亲相似,特别好看,五官却更像父亲一点。展父年轻时候也是个帅小伙,和总是一板一眼的展昭完全不一样,他看上去更喜欢笑,一笑眼睛就成了月牙湾,看起来有种青涩的阳光可爱感。
说起往事,几个年轻都不敢打扰,安静地听着。
展昭很少听别人提起自己父母的事,此时也是听得认真,白妈妈说到兴致处,手舞足蹈的,仿佛那时候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白爸爸露着个浅浅地笑容,包拯摇头,道:“若不是他,我和你们也不会认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给我取什么外号,黑炭头,黑猪,包黑子,是吧?”
白爸爸哈哈笑起来,拍包拯的肩膀,“谁叫你年纪轻轻的就是总是一板一眼,又不喜欢开玩笑,成天老气横秋的,谁能对你看过眼去?”
包拯翻个白眼,衬着他那黑面皮子,只觉得那眼白可真是白。
白妈妈说起这个还不满意呢,皱起个眉头数落包拯:“都是你这毛病,看看现在小展,被你带得一个样子了。”
她又对展昭道:“这世上哪里有走不平的路,迈不过去的坎?这些时候觉得天大的事,再过几年你再看看,屁都不算一个。别总学你包叔年纪轻轻就一副和谁都过不去的样子,别总皱眉头。”
展昭失笑,点头,“好。”
白玉堂便朝他看来一眼,那眸光里尽是说不出的滋味,明明没有任何言语的表达,展昭却不知为何看懂了他的意思。
那是不加掩饰的关心,担忧,想要接近却不知如何接近的烦恼,又带着一些无法言说的欣喜。
展昭心里咚咚几下,低下头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别开了眼。
包拯转开话题道:“金堂的事呢?要不我介绍几个局里的小姑娘,一个个都是好女孩儿。”
白妈妈啧一声,“好女孩儿都看不上他,别了老包,别耽误人家姑娘青春。”
白金堂笑起来,面上有点无奈,“妈,这样拆你儿子的台好吗?”
“拆台?”白妈妈顿时提高音调,“是你拆我还是我拆你啊?尤佳莉那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没一个人跟我说个清楚明白的,就说什么不适合分了,对方另谋高就了,你给我说说,这算个啥?啊?”
尤佳莉身份的事不适合张扬,再者白妈妈很相信尤佳莉,大家都不愿意她伤心,干脆就编了个理由。
白爸爸是察觉到什么了的,但既然没人说,他也不问。此时拍拍老婆的手,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白妈妈顿时叹气,惆怅道:“我要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啊?”
这话一出,餐桌上立刻静了。
三个长辈没察觉,几个小的却是个人有个人心思。
公孙只觉得整个背脊一下僵硬的都痛了,拿筷子的手也僵硬得不是自己手了似的,白金堂若无其事地吃饭,眉头却微微蹙起,玉堂看向展昭,展昭一脸空白状。
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三个长辈倒是聊得挺开心的,为了不打扰他们,展昭四人转去了阳台,各自坐了看着外头夜空发呆。
春风拂面,小区外的马路偶尔过车时传来声音,好半响,白金堂率先开口道:“玉堂,你打算做什么?”
这晚饭是白玉堂提议的,白家人没什么意见,原本白金堂以为自家弟弟又打了什么鬼主意,哪知一晚上玉堂都老实得很。
白玉堂没开口,手里端着杯红酒,慢悠悠晃着。
公孙看起来有些走神,清隽的脸上带了一层迷惘。白金堂叹气一声,豁出去地道:“咱们都是心知肚明,这里就我们四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三人顿时抬头看他。
白金堂取了眼镜,手指捏着眼镜腿转了转,“公孙,我喜欢你。”
公孙:“……”
展昭:“……”
白玉堂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公孙面红耳赤,“你你你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