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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最高警戒莫青雨第39部分(1 / 2)

>公孙用手指比了一下,“通用的订书针长度和伤口不一致。”

展昭点头,“依你看这应该是什么?”

“你忘了吗?”公孙转头看他,“生死路男主角被黑社会抓进仓库里时,用来威胁他的东西是什么。”

白金堂接过话,“你是说‘指剪’。”

玉堂莫名其妙,“那是什么?”

展昭解释道:“是生死路小说里的一样东西,简单来说就是黑社会处理叛徒的时候用的那种小剪刀,它的设计是两片刀口朝内,大小大概一个橡皮的大小,手指刚好可以从中间穿过,两边刀口捏下的时候就会直接剪断手指。电影里常有的那种。”

玉堂恍然大悟,“哦,那个东西……没听说可以留下这种伤痕啊?”

“生死路里改良过了,刀口变成两根很细的针尖,如果淬毒的话又方便携带又方便下手。”

“……”白玉堂不解,“所以,他拿那个小说里的东西折磨自己?”

吴越仿佛想起什么,大惊失色道:“老师之前让我介绍一个手工铺给他,难道就是为了……”

“看来是按照自己的小说让人真的做了这个东西。”颜查散看了一眼林向微,“可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你们这些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得什么的人怎么能理解我的心情。”林向微此时被用手铐铐在床头上。几人借用了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连峰站在门口的位置,堵死了去路。

吴越和展昭一人一边坐在床两侧,旁边站着颜查散,公孙策和白家兄弟。

“和你的书有关系吗?”展昭一针见血地问。

林向微沉默了一会儿,“写生死路的时候他真的很开心。他没打算写一个多么惊天动地,感人肺腑或者让人思考深刻的故事,他只是想写一个写起来开心的故事。这个故事本身没有那么多的内涵……他没有设计那么多的东西,但它出版之后,一切都变了。”

林向微歪了歪脖子,目光落到拷着自己的手铐上,“那些奖像天外来客一样砸在他的头上,他悴不及防,一开始当然是高兴的,没有谁会因为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欢而不高兴。但慢慢的,这种心情就变了味道,太多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了,太多了……”

什么最负盛名之作,天才作品,诗人一般的哲学思想,伟大的生命真谛,让人震撼的内心感悟。

这些词为什么会加在他身上,他不明白,他也想不出原因。在他看来那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随意的词句和架构,再被人反复分析了几百遍之后变成了自己也不认识的东西。

以至于从今以后他只要写一句话,随便一句话,哪怕只有十个字,也必须充满了“诗人的哲学思想”这种东西。

好像每一笔都是精心策划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带着让人摸不透的“深意”。

可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深意呢?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再一次又一次被反复提及,被拿来誉为当今文坛的某某某之后,只会越发的让他发现自己的无能。

与高不可攀的呼喝成为明显的对比的,普通人,凡人,毫无天赋和才能的废物。

然后他再没能拿起过笔,巨大的压力让他不明白自己要写的到底是什么,写作到底是什么,作品到底是什么,文学和故事的区别在哪里,艺术和文学的界限又在哪里。

话说回来,文学到底是什么?

他的情况一团糟,无数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冲击着他的大脑,无法找到答案,哪怕深夜不停的翻看曾经的经典著作,在网上匿名问了许多问题。没人能回答他。

找不到答案又无法前进,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疙瘩。他陷入一种思考的恶性循环,加上对自己无能的厌恶,对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兴趣。

不想与人交流,懒得费心思考人际关系,社会关系,只想将自己关在一个地方直到找到那个答案为止。

日积月累下,另一个人格就出现了。

“我是他的发泄渠道。”林向微道:“他的压力太大而无法发泄,最后变成伤害自己,可他下不了手,他怕疼,怕别人厌恶他,怕自己跟别人不一样,甚至惧怕别人的赞扬。他是个胆小鬼,而我不一样,我什么都不怕。”

所以才有了那些不足以致命的,仿佛是自残的伤痕。

“这种感觉你们不会懂的。”林向微深呼吸了一下,仿佛在体验一般,“刀口划过手臂的时候,疼痛让人清醒也让人发自内心的爽快,好像吸毒一样的上瘾。”

公孙眉头一皱,对他这种陶醉的表情有些适应不良。

“你说他这是何必呢?”林向微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向展昭,“别人的赞誉收下就好。人这种生物本来就是这样,在完全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看到的都是他的优点,哪怕那些优点夸张的不现实,却会诞生出崇拜和倾慕,而对于身边熟悉的人,却只能看到缺点。”

他冷笑了一下,低声道:“这大概就是距离产生美的最初来源吧?”

展昭皱着眉,并没有立刻回答。

他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可脑子里念头太多,反而找不到最准确的那一条。

倒是公孙突然开口,“那为什么又要用小说里的工具来自残呢?”

展昭仿佛一下被人敲了脑袋,顿时思维清晰起来。

他看向林向微,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表情带了点审视,打量和判断,“没错,如果只要用痛感来发泄压力就行,为什么要特意选择小说里提到过的工具?”

第55章 生死路(九)

原本应该知道答案的‘林向微’此时却愣了愣,他疑惑地皱了皱眉,“我想用什么就用什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展昭盯着他看了半响,确定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这才起身道:“你好好休息。”

林向微双手一甩,将那手铐甩得乒乓响,冷嘲热讽地道:“这样怎么休息?”

“如果你答应我不再伤害自己,也不做出格的事,我就放了你。”展昭不为所动,理了理袖口,垂下眼眸看着医院的水泥地板,心不在焉似地道:“还有你得配合医生,治好你的病。”

双重人格在历史上有没有完全治愈的例子,展昭没具体了解过所以无法笃定地告知。其实他一直怀疑着双重人格存在的可能性——一个人真的能在极端环境下将自己分裂成两个人格吗?另一个人格甚至是健全的,甚至比主人格还要更积极向上,勇敢,坦诚的。

小说和电影里往往将双重人格夸大夸张,但展昭始终有着疑问,当然因为他不是心理学专业无法从病理性和临床经验上来具体分析和质疑,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一个和各种案子打了多年交道,看遍了形形色色人以后,从这个角度出发而产生的质疑。

真的能够创造出另一个人格吗?不是自我欺骗,自我躲避,自我催眠或者……其实就是一种精神疾病吗?

无视自己想无视的,抹去自己想抹去,因为太想要发泄或者成为另一个样子而逼迫自己伪装出了理想中的性格——实际上到底如何呢?真的无法自我感知到这种存在吗?

虽然没见过双重人格的实例,但展昭曾经见过一位受害人家属,因为无法接受现实,极端的想要躲避现实发生的一切,想要伪装它不存在,而在一夜之间遗忘了所有的记忆。

智力水平和记忆都降到了幼龄阶段,她甚至忘记了如何上厕所,如何说话,如何吃饭,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傻子。

在她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已经死了多年的母亲和父亲,甚至还有外祖父。她吵着要吃红糖饼子,哭得歇斯底里,还说姥姥答应了要带她去赶集,要买新衣服。

——她的记忆神奇的回到了自己只有五岁的年纪,回到了某一天醒来后发现,前一夜还满脸褶子的姥姥以及家人突然都不在了。

她不记得五岁之后的所有事,五岁之前的却记得很牢,说出来的时间表都能和当年的种种事迹对上。

人类的大脑是不可思议的,那些你以为你早就忘记了的事情,其实一直就牢牢的存在于脑海里的某一个地方,到你需要的时候,就可以毫无障碍地想起来。

展昭知道人之所以在承受不了巨大打击的情况下会昏迷,是因为大脑当机立断的做出了自我保护机制。

那种无法承受的痛苦,悲伤,巨大的绝望会产生出一种让大脑以为你马上要死去的错觉。而人也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造成许多性格,生理上的改变。

它们的改变其实都无外乎一种情况——为了自我保护。

林向微冷哼了一声,闭上眼靠在床头不说话了。

吴越留下来小心翼翼地守着他,其他人则先退了出去。

公孙道:“他会自我伤害倒是能理解,这说明他本质上还是个好人,无法发泄痛苦但又无法加诸在别人身上,所以只能伤害自己。”

玉堂皱眉,“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又自残又分裂的?这些文人就是脆弱,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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