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斌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太过明显,包拯看看天色,也不是很赶时间,就上前去搭个话:“赵老师啊,你这是有什么话嘱咐我?”
赵斌看着包拯,摇头:“没有没有……你现在去办事要紧,别被我打扰了。”说着又拿眼神瞄陈琳,明晃晃地简直就是在说——你看这有人呐,说什么话也不方便啊。
“嗨!有什么话你就说,我老包什么人呐?事无不可对人言!”包拯劝赵斌抓紧时间说话,顺带扫见那边王延龄也抱着一堆资料过来了。
“……本来我觉得吧,这事要是只有一次,烂在肚子里也就罢了,没想到,唉……”赵斌摇头叹气,拍拍包拯,把他拍得一头雾水。路过的王延龄似乎不忙,也站下来打个招呼,一看赵斌马上住口的样子他就明白了:“……是不是说什么事呢呀,那我不打扰了!”
王延龄转身就要走,被包拯一把扯住:“别!你们一个个回避,倒搞的我这里有什么猫腻了似的——赵老师,你把话说明白,兴许就一点子误会呢?我老包虽然傻却行得直,自信没什么可掐的!”
赵斌隔着眼镜片又扫了一小圏:陈琳、包拯、王延龄。这才开口:“其实不是你的事,是你那个侄子包勉。两次三番收学生家长的礼物,收了谁家的就提问谁家孩子,评语也写得多,那些没送礼的就不闻不问——搞得风气很不好,唉……”赵斌又是一阵摇头叹气,“这也不是你老包的责任,我本来想私底下透给你的,可这……你也知道,我也是个心直口快的,这里头,”说着他摸摸心口,“藏不住话呀!”
包拯看着他痛心疾首的样子,也愣了,半晌回神,一瞧陈琳跟王延龄都满脸尴尬地看着他呢:“得,这既然是我侄子我肯定得负责呀!谢谢你啊赵老师,你等着我马上去找校长把他开了!”
“哎老包你别冲动啊!”王延龄伸手拦一把包拯,手里资料差点散了一地,“兴许有什么误会呢,你先开会去,我帮你找小包问问。”
“对嘛对嘛,”陈琳也帮着劝解,“就算是真的,年轻人咱们也得以批评教育、治病救人为主嘛。”
包拯仰头看看太阳,正从一大片云彩里挪出来,光线变得刺眼了:“成,王老师你先帮我问问他怎么回事,等我开会回来的,这种事绝对得严肃处理,我们这是北一不是向阳,不时兴那些什么不正之风!”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白玉堂回到家里的时候,展昭正在训孩子。洗一把脸溜达过来:“怎么了猫儿,小家伙又惹什么祸了么?”“不像话,他把别人女孩子的辫子剪掉了一根!”“……是够不像话的,白云瑞,爹怎么教你的来着——男生随便欺负,女生离远一点!”——喂喂白老鼠,有你这么教儿子的么!——哪里不对了么?我娘当年就是这么教我的!
☆、去周游世界吧公孙
公孙下了班,直奔江老师家,张开双手大声宣布:“经过缜密严肃的思索,我决定了——我不能在这里荒废我的生命与才华,我要去——周!游!世!界!”
说完这话他等了几秒钟,只有阿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去画画了。江宁则忙着从阳台上收衣服进来,叠平,装袋,入柜。
“喂喂,你们不是应该充满震惊或是担忧地来挽留我么?”公孙见没人理他,只好自行去沙发上坐下削苹果。
江宁收拾好了所有的衬衫和袜子,直起腰板看看天色:“包黑子今天不回家,我可得赶紧去烧饭了呢,再晚了孩子们会饿坏胃。”
公孙削好了苹果刚要咬下去,眼前白影闪过,手里顿时一空,江老师的好儿子一个滑步:“先生,谢啦!”
“你、你、还有你!”公孙跳起来指了一圈,“你们合伙欺负人!”
“唉……”江老师一边扎着围裙一边叹气,“就这种心智成熟水准,还说要去周游世界什么的——昭昭,你怎么看?”
展昭本来在窗边围观小白如何对阿敏的配色指手画脚的,这一下被点了名,只好笑着答腔:“依我之见,公孙先生还是很有想象力的。”
公孙郁闷地躺倒在沙发上,顺手抄起阿敏丢在那里的小熊布偶盖住脸。不离这帮家伙了,都是坏人!
“真的,不是我们嫌弃你。”江宁挽好了袖口,去门口挂着的包里掏了一阵,拎出两张十块钱来,递到公孙跟前去,“这两张大团结,你能认出孰真孰假,我就放你出去耍,随你要去斯堪的那维亚还是亚马逊!”
本想刁难一下公孙,让他认识到现实世界是多么的残酷血腥的,谁知公孙支着耳朵听到这么一道题,忽然一个扑棱坐了起来,喜滋滋地抓过两张钞票,随便看了两眼:“太简单了哈哈,你看,这个都没有工人暗印——哎江老师你这是买啥被人坑了?”
江宁盯着公孙不说话,直到把人盯得发毛,才摇摇头:“算你蒙对了吧,不过这张的材质这么差,一般人都能一眼看出来吧,哪里还需要看那么细节的地方。”
公孙眨眼:“一眼看出来是什么概念?我都是照着官方宣布的防伪特征一条条比对的呀。”
江宁果断地丢下他,去洗手进厨房了,忽略掉身后公孙的叫喊——“喂喂,那我是不是通过考验了呀?可以去周游世界了吧?”
谁管你!你又不是未成年人了!
不过公孙说,就算决心再坚定,也要最后再吃一餐包老师的手艺才行。他的计划是明天递辞呈,顺便等包老师开会完毕回家,然后就可以完美启程了。
所谓天不遂人愿,说的就是包老师虽然两天后回家来,却没有心情烧饯行饭。
“阿勉也是太不争气!”争来的也都是怒气,气鼓鼓的包老师戳着米饭,吃不下。
江宁倒是觉得这事没有那么严重:“虽说小包做得不对,可是这种事其实很寻常,拿到社会上去比比,奇怪的倒是咱们这样的人呢。要我说,只要他能收敛起来不那么过分,也是可以原谅的么。”
“……那小子他!今天居然还有脸来找我哭……那么大个小伙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啊!书都读到狗脑子里去了!”包拯撂下筷子,回想起阿勉对着他痛哭流涕的情景,就没来由地心里堵得慌,小时候嫂娘如何疼他教他的场面也无声地从脑海里轮番地滑来滑去。
“你看,你明明也心软的不是?”江宁拿起勺子给昭昭碗里丢几块青椒,“你们好好吃饭,别趁着大人说话就想挑食。”然后才又转向包拯:“且放过他这一回又如何,毕竟那么年轻呐,再说学生家长不也没什么太大情绪么,这事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最终包拯看着一桌人吃完,也没动筷子,独自默默回去,说是要写教案换换心情。
展昭拉住江老师:“没事,包叔以前生气时也经常不吃饭的,我一会给他捏个饭团哄哄就吃了。”
“还是昭昭懂事。”江宁夸奖着展昭,顺便丢个白眼给公孙,“哪像有些孩子,就会出妖蛾子。”
公孙作委屈状:“我这不是看形势不对都没敢开口么?”
“你都那么大的人了,有这点察颜观色的水准不是应该么?还想讨功劳不成?”江宁收拾着碗筷,随口应付公孙的申辩——不过想想,几年前他刚来入伙时好像比现在更不会说话来着?
说到功劳二字,公孙又来了兴致:“对了,你知道小包勉怎么想到找包老师哭诉的么?”
咦?难道这里还有什么高人指点?江宁停下手头的活打量公孙。
公孙坐进沙发一翘二郎腿:“是王延龄给他出的主意,我就在一边听见的。”
“哦,原来如此——那这里有你什么功劳么?”江宁不懂了,王延龄的主意,小包勉亲自实施,公孙怎么这么得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