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当然不会当面说,背后谁笑没笑话我又不知道。”小白努力维持平淡的语气,当然江宁听出了其中浓浓的委屈,“还有,我也没当班干部,当个课代表还是美术课的……”
江宁暗暗唾弃了一番忽略音体美教育的当局,想法举例说明:“你看云问秋还是文艺委员天天负责领头唱歌呢,有人说她是差生么?”
小白想想,摇头:“那倒是没有。”
江宁拍拍儿子:“所以说啦——”
“可是云问秋考试都在前十名!”小白不满,这个例子根本没有代表性。他白玉堂永远都在成绩单的中游徘徊甚至略低——这么一想,莫非他和云问秋的同桌组合就是传说中的“前进带动后进”?!
那是你自己不对小白!江宁心里咆哮起来:马虎马虎!光是粗心大意的问题么?考试半小时就交卷、跑出去丢小石子打展昭的是谁啊?!别以为监考老师没有抓到就能连娘都一起骗过去!老娘清楚地知道你哪个鼻孔里有几根毛!
唉唉。可是儿子现在需要鼓励和安慰。好吧,趁着大好机会揉两把:“那你就给老娘好好考一把啊!把他们统统踩在脚下啊!”
江宁觉得自己的话不是很有煽动性,还在继续措辞,可是儿子居然就被激励了——这小家伙,满血复活状地窜起,鞋子还没踩稳就扑到门口、伙同刚爬上楼梯的昭昭进对门屋里去了。
好吧好吧,毕竟那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且不论那些负面情绪、自我怀疑啊什么的,到了欢声雷动的赛场上自然就消化掉了吧。
确实呢,白玉堂参加县运动会这天,虽说不是周末,虽说江老师要上课没有理他,可是四位哥哥和展小猫齐刷刷地翘课来给他当啦啦队。对此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咱学校不是组织了啦啦队么,你们这样重视也不怕我紧张么?”
“切!”蒋平翻个白眼,“谁不知道你白小五是个人来疯,越多关注越多精彩的!”
“对,疯死他们!”这是惯常豪放路线的三哥,本想一拳擂过来打打气的,被展昭隔开了——这黑猫!居然说不要打坏了影响发挥!三爷像没轻没重的人么?要不要来比划比划?
卢方瞥一眼唠唠叨叨给小白科普历届奥运会短跑冠军励志成长史的韩彰,咳一声,拦住几乎要动手的徐庆,看天,闵秀秀怎么还没到?说好了去公孙先生那借点药水纱布就来当后勤部长的啊。
正想着,小白钻出二哥、四哥的包围圏,扒着卢方的肩膀:“大哥?看什么呢,都快望穿秋水了啊。”
卢方一愣,这时听到场上的大喇叭开始喊人,要四年级组一百米运动员去检录。小白挥挥手跑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
“……语文没学好就不要乱用成语。”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2012年11月。白玉堂紧紧按住展昭的手——扶住方向盘,同时横过一脚替他踩住刹车。小心地四处瞄瞄,还好这是个荒场子,应该没吓到小朋友。“猫儿……你说你被教练骂,我本来不相信的……”展昭赌气推开他,跑到后座上去,躺下。“不学了!以后都你来开车!”“……别这样猫儿,”白玉堂扒着车座回头,努力劝说爱人,“我经常出差的,这么好的车子扔在库里多浪费啊——来来,我手把手教你,肯定能学会的,这玩意比机器人好学多了……”………………………………………………………………………………………………………………学车被教练骂做书呆子、手脚不受小脑控制,好郁闷……………………………………………………………………………………………………………………人家才不是伪更呢。。于是人家今天真的更新一章吧。。又没有存稿了orz。。
☆、情诗高手蒋四爷
白小五一定是受到了什么“运动会诅咒”。
晚上,关了灯,小五同学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怎么就是跑不了第一名呢,明明自己的速度才是最快的,可总是跑着跑着就分神了,真不知道那么短短十多秒……莫非五爷的集中力连这种时间都维持不住?忽然他停下动作:展昭怎么都没动静?睡着了吧。这么想着,手指已经在用力地敲床腿,他嚷起来:“喂喂展小猫,咱们起来打蚊子吧。”
打蚊子?打你还差不多。展昭蒙起脑袋:“我要睡觉。”
“这么早就睡不科学哎,你不是猫么?夜行性的才对!”四下里摸着,小白想找个小玩意丢下去把那家伙打醒。
“……别翻了,”展昭没奈何,拉下被子提醒他,“能丢下来的早都丢下来了。你不就是因为跑了个第二名闷得慌么?下回我们不去场边害你溜号了就是。”
小白捶墙:“你们不去看我还跑个什么劲啊。”
总是就是耽搁您老耍帅了是吧?展昭暴青筋,翻个身把自己团进被子里:“睡觉!”
小白想想,好像忘记了什么。哦,对了,继续捶床:“展小猫展小猫!跟你补一句谢谢啊。你们翘课来陪我还真是感动呢——我看见徐三哥挨了他老子一拳头,可他老子又夸他够义气好样的,你说是不是很矛盾?”
半晌,展昭从浓浓的睡意中挣扎出来,“唔”了一声,小白才满意地身心放松下来,很快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听着小白渐渐悠长的呼吸声,展昭发现他失眠了。任凭怎样闭着眼睛数白老鼠,一只白老鼠、两只白老鼠、不对不对还是只有一只白老鼠……总之就是睡不着。换成第二人在上面,他也就安安静静地改数黑猫了,不过这家伙么……
可是无数次从半梦半醒状态吵醒自己的凶手!
愤愤地一脚踢上去,大家都不要睡好了!
第二天一早,两小只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爬起来吃早饭。
江宁分发米粥的手一抖,差点扣在公孙头上:“你俩这是怎么啦?卧谈会开到凌晨三点?”
“卧谈会是什么?”小白迷迷糊糊地问,展昭也迷迷糊糊地跟着仰脸看江老师。
“我知道!”阿敏在桌子对面举手,“就是晚上不睡觉,聊些没用的!”
哦,小白晃着还没完全清醒的脑袋,想了想:“那不是。我们聊的从来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
不清醒是吧,吹一路小风就清醒了。看着儿子们爬上了二楼各回各班,江宁自去办公室里做准备。她今儿本想让孩子们干脆翘课在家睡觉好了——反正昭昭的功课甩同学几条街,小白……去了学校也是补眠,桌子那么硬还睡不舒坦。可是包黑同志严肃地发表意见,他说晚上好好睡觉是孩子的义务,不履行义务就要承担后果。此外他还明示了将要在数学课上多多关照小白同学的意图。
真是一副严父的形象呢。江老师反省自己,这几年来是不是沿着宠溺孩子的路标越跑越远了?
至于她越跑越远的儿子,现在已经跑进了班级,正杵在门口受惊吓。
徐三哥把蒋平按在讲台旁边的地板上,哈哈哈哈笑得雷动,说不清是在揉还是在捶打,旁边韩彰跳来跳去地指点比划,时不时还推一下眼镜。大班长欧阳春本来想阻止这场单方面屠杀的,可是卢大爷面带笑容地拦住了他:“这是我们非法小团体内部矛盾,不劳官方费心!”
白玉堂悄悄绕过战场,进来,蹭到闵秀秀旁边,问:“怎么回事?”
闵秀秀正在吃核桃看戏,顺便也塞给五兄弟两颗:“没什么大事——小蒋的文章发表了,哥哥们给他庆祝呢。来来,一起看戏。”
白玉堂瞠目结舌:“大、大姐,你不是最讨厌我们兄弟打架的么?”
“那是怕你们打坏了我还得给你们领绷带!”闵秀秀斜睨他一眼,“至于这个,哪里算得上‘打架’。就蒋小四那武力值,跟徐三儿能打得起来么。”说着一把扯住疑似要去拉架的小白:“别多事。徐老三也不是四年前的徐老三了,他现在也是粗中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