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2011年12月28日。卢方:五弟,快到元旦了,你找几个人把大会议室装饰一下咱们联欢。小白:这种事……你手下那么多跑腿的,轮不到我吧?卢方:你不是学过画画,懂艺术么?小白:就学了半年,早忘光了。卢方:一句话,弄不弄?小白:不弄~我已经答应展昭了,要抢在新年前把墙刷成后现代派的——说好了,这几天我可不能加班!………………………………………………………………我是小时候一直想做班会主持人而不可得的作者~………………………………………………………………写文是我在电脑前做的最快乐的事~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超过这个,那么大概是……每天涨一个收藏?【喂!你太没追求了!】摊手,有人来看我写的东西,就算只有一个人,也灰常开心啊~~~啊哈哈,我就是这么没追求哦耶~~~所以……作者忍不住蹦出来、调戏每一个留评妹子这种事,还请千万不要嫌弃!bow~
☆、太子和太子的娘
清晨出门,背着小书包的白玉堂对江宁说:“娘,下雪了!”空中隐约有细小的雪粒儿落在鼻尖上,凉凉的一下,伸手去摸无影无踪了。厚厚的白雪盖在房子上、树上,把天地间一切棱角都包容在纯洁的梦幻里——那种场景只有在遥远的北方和新年贺卡上才会有啦。几朵肉眼可见的雪花儿已经足够这里的孩子满足。
下雪了呢,路面会比较滑吧,今天要小心点骑车。江宁想着,把包丢进车筐,起步,感受那个熟悉的小重量跟上了后架,慢慢加速。
就要到元旦了。元旦就是一个丢给孩子们放手折腾的日子,然后再有两个星期的复习和考试,就又磨完了这个学期。一学期,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不过,儿子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再乘车要买半票了吧……
悠悠地骑车到校门口,有点心不在焉的江老师忽然听到一声急刹车,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捏闸跳车,哦,小白已经跳下去在一边等着了。原来是学校运杂物的小卡车,司机王师傅正叼着烟卷摇车窗。
“江老师啊!你可吓死我了,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过来了——”王师傅抱怨着。
江宁一想,对啊,自己是走神了。赶紧笑着道歉道歉,好了,还得赶着上课去,再见了啊!
进到办公室,脱风衣,找教案,匆匆喝一口水。咦,热水?谁这么有眼色啊,值得表扬。噢,扫视半圏,看到傻笑着像个大男孩一样的葛青在给大家倒水。
“小葛,这么勤快啊。哎,今天也是穿的新衣服么?上次介绍你去相看的那姑娘怎么样了啊?”关心后辈是姐姐应该做的。
“啊——是,是!”葛青有点脸红,“小张人可好了,这身就是她给我挑的……啊,对了,江老师你的新衣服也好看!”
江宁叹气:“那怎么能比啊!我这不是卖了头顶三片瓦换几串铜钱么,颜色再好看也是地摊货啊。”说着上课去了。
庞老师捅邻座包黑:“江老师说啥?没听懂。”
包老师摸下巴:“看来是她的房子找到买家了——咦,那她住哪?没见她搬家啊。”
临下课,江老师跟同学们宣布了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我们不上课!开联欢会!”
联欢会这种东西嘛,就是用来给同学们玩的,把它玩死也没关系,只要同学们都活着就好——其间会有老师来瞧瞧,但是不用理他们,他们又不是我们一年一班的人!再说了,我们一年一班从来不拿联欢会这么严肃的东西去参加评奖!
江老师满意地看着一教室小脑瓜,暗叹,咱的支持率不能再高了,会把屋顶戳破的。
激情洋溢的孩子们各显神通地打造着他们的联欢会。上课下课这些背景事件就在喧闹的氛围中迅速滑过去了。
1991年12月31日。
江老师领唱开场第一支歌。说她唱歌跑调?谁信啊,一年一班全体同学都不答应!江老师唱的是改编后的版本!
坐下来,磕瓜子,围观孩子们唱歌跳舞讲笑话,摔跤拔河打群架……啊,打架还是不可以的,分开玩得有点疯的臭小子们,出去装个水,瓜子吃多了有点渴。
正巧看到走廊里李兰挺着肚子转过来。
“哟,兰姐,你都这模样了,还来学校凑什么热闹啊?!又不上课的!”江宁赶紧去扶住她。
李兰有点害羞地笑笑:“孩子们想要我来嘛。再说,离预产期还差两个月呢。没关系的。”
“……哦,你还是小心点吧。”江宁扶着学姐,“要不找个地方坐下歇歇喝点水吧。”
然后她看见赵祯带着几个老师走过来,例行的规矩,校领导什么的要给各班同学拜年。
江宁觉得她掺着的手臂绷紧了一下。李兰拉着她打算转身离开。
赵祯皱眉:“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在家休息就行了么。”
李兰轻轻说了句:“要你管。”回头就走。江宁也一愣,学姐夫妇的相处模式,在她不留神间转向了复杂的方向啊。
赶紧先追上学姐安抚。
赵祯尴尬了一下,带着老师们继续挨家挨户拜年去。李兰跑过一个拐角,扶着窗台,哭了起来。
听说孕妇容易情绪激动啊。要怎么办?先哄哄吧:“兰姐,窗台上凉,来,跟我到办公室吃瓜子聊天去。”
扶着走了几步,兰姐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很痛苦的样子。
不会吧?这么像写小说呢?江宁跟着半蹲下来:“兰姐,兰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对了,刚刚跟着校长的有——
“公孙——公孙你快来看一下——”江宁觉得自己已经在故作镇定了,虽然这种情绪一定是小题大作吧。
迅速跑过来的公孙策,比公孙策还快的赵祯。
十秒钟,公孙抬头:“去叫车。”伸手到口袋里,掏出刚从小朋友那里收获的巧克力球,剥去锡纸:“来,吃糖,很甜哦,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李兰苦笑:“当我是小孩子么?”
公孙耸肩:“你不开心。不开心的话,对你,还有‘小孩子’,都不好。”
赵祯握着妻子的手,一言不发。江宁犹豫一下,去嘱咐一下欧阳春、卢方和小白,自己大概要跟车去医院了。
没三分钟,葛青急冲回来,虽然马路上不容易拦车,不过他已经把学校的小卡车叫到了楼门口,众人七手八脚抬李兰上车去。啊,副驾驶的座椅已经坏掉了,情急之下,车斗!天气很凉啊,赵祯脱下大衣给妻子,再抱住她,加一层保暖。江宁拦住葛青:“你就不要去了,帮我照看学生。”已经爬上车的公孙伸手,拉着江宁上车。王师傅一脚油门就冲向了人民医院。
公孙策看看江老师,没穿外套啊,想想,摘下围巾给她:“多少暖和一点。”
江宁看他:“你也就一件白大褂。”
公孙策笑笑:“我是男人。”
围起围巾,是暖和了一点。该感谢《上海滩》让这些年轻的男子汉们有了戴围巾的习惯么?
赵祯在那边絮絮地哄着老婆说话,这边两位挺身挡风的同时,也找点话题闲聊。
“公孙,听说你在省大医院实习完,好几个主任争着要留你,你怎么回这小县城来了?还不进人民医院,倒跑来小学校当校医。我们听着就觉得屈才!”
公孙看一眼天:“那群老禽兽,哪有学校里的小混蛋们可爱!”
江宁心道:唷嗬,这位也是一清高的主!不过看起来没闵大夫那么好欺负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