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展昭拽他袖子。
“兄什么兄!”某人却一把将袖子扯了回去。
“那……玉堂?”展昭又试探性的换了个称呼。
这下白玉堂美了,顿时眉开眼笑,“臭猫,叫白爷爷干嘛?”
展昭此刻却笑不出来,他伸手指着白玉堂的腿边,“展某只是想提醒你,你脚边有条蛇……”
白玉堂瞬间变了脸色,倏地一下从石头上蹦起来。
地上那条蛇本来只是在地上悠然的趴着,看到一抹白影儿唰的蹿起来,还以为要攻击自己,于是吐吐信子,张开一口尖利的牙奔着那片白就啃了下去。
白玉堂眉峰一蹙,拔刀出鞘,对准飞来的蛇一刀挥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展、白二人将注意力全都放在那条蛇身上的时候,他们背后的草丛间突然蹿出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他两手各拿一把短刀,直奔展昭的后脖颈就去了。
白玉堂一心在那条蛇上,待他感觉到哪里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猫儿!”
白玉堂惊呼一声,同时转身挥刀,虽然对方的刀已经落下来了,但他看出对方的身形并不快,说不定自己可以赶在他之前格开他落下的这一刀。
展昭刚刚还在欣赏白玉堂将那条不怕死的蛇由口至尾劈为两半,下一秒就听到他的一声惊呼,待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白玉堂的刀已经贴着自己的头顶擦过去了。
他没好气的瞥了白玉堂一眼,而后倾身向前跨了好几大步,心说这白耗子果然毒辣,这要是他手一抖,自己还不英勇就义了。
只是现在这情况也实在没有时间让他抱怨,他看着刚刚欲要攻击自己的黑衣人,心中生疑,不知道对方因何想要自己性命。
黑衣人眼见自己没能得手,也不与白玉堂硬碰硬,收起刀拧身回旋,在较远的空地上停下。
“你是何人?因何要来攻击展某?”展昭见他适时收手,猜测他功夫平平,想必是知道白玉堂功夫高,知难而退了。
“我是来向白玉堂寻仇的。”黑衣人淡淡开口。
展昭无语的瞟了一眼罪魁祸首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那这位兄台恐怕砍错人了,在下是展昭,他才是白玉堂。”展昭不仗义的指指旁边那抹白。
黑衣人看了看白玉堂,有些自嘲的笑笑,“他功夫高我许多,我打不过。”
展昭气结,那就说明他觉得自己功夫比白玉堂弱很多呗!他忍不住瞪了对方好几眼。
“你现在身中软筋散,正是我下手的好时机,我要让白玉堂也尝尝失去重要人的滋味。”他咬牙。
半天没出声的白玉堂听了不禁有些好奇,“你为何人寻仇?”
“我大哥,肃青”
白玉堂抿唇沉默了好一会,才诚实的摇头,“不认识。”
黑衣人青筋暴起,“就是在这条路上被你一刀砍去首级的同我穿着一样衣服的人!”他咬着后槽牙好心提醒。
“哦!”白玉堂似是想起来了什么,“你说那个半路突然跳出来挡路的那个?”
黑衣人肃云被白玉堂说的气急败坏,再也没有要与他继续对话下去的欲|望,他面色狰狞,将手上的双刀插回到背上的刀鞘里,而后双手平举。
“白玉堂,你受死吧!”
随着这这一声大喝,展昭和白玉堂眼睁睁的看着从这个黑衣人的衣袖中蹿出无数条青绿的小蛇来。白玉堂看着那些蛇从他袖口飞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将蛇放出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只手指长短的竹笛,将其送至嘴边吹奏起来。
地上的小蛇原本慵懒的趴卧着,怎料听到笛声后犹如被打了某种药物一般,一个个精神百倍,训练有素的齐刷刷向二人靠近。
展昭和白玉堂行走江湖多年,曾经听闻过在苗疆一带专门有一类人以蛇作为武器,其实他们只是在蛇的身体里种了蛊,这种蛊虫对笛声比较敏感,而这些训蛇之人正是利用这一点,用笛声来控制这些蛇进行攻击。
这些他们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到过,如今一来,倒真是大开眼界了。
他二人没有对付控蛇人的经验,不知道对方会使用什么样的招数,因此也不敢轻举妄动。以静制动,他们在等待机会,见招拆招。
展昭在白玉堂后方,由他掩护着轻轻拔剑出鞘。虽然他现在内力还未回复,不过剑在手,功夫也没失,自保总还是可以的。
余光瞥见展昭的动作,白玉堂知道他想要传达给自己的意思,于是也不担心,只握紧寒月等待对方的攻击。
三个人就这么彼此僵持对峙着,谁也不肯首先迈出这关键的第一步。
然而就在离他们十来步远的地方,有个人扒开草丛中的一条缝隙,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个清晰。这个人就是之前被白玉堂点了穴道扔在石室,后又连哄带骗的迫使奶娃小七为自己解了穴道的杨頔。
他匆匆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肃云放出数条小蛇,并以笛声控制它们,他万万没想到在宫主的身边竟还埋伏了这样的人。
杨頔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游走,他知道只要自己上前击落了肃云的竹笛,那么白玉堂就能够一举将他打败,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也会作为七条人命的凶手而被展昭带回县衙。但若自己不出手,那两个人恐怕一时半会很难突破肃云的蛇阵。
到底该怎样做呢?
杨頔左右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放下扒开的草,他想要动身挪到前边的大树旁以方便更好的观战,不料他才回过头,忽的就看到一条浑身带有花纹的大蛇此刻正立着身子看着他,口中的红信子丝丝的吐着,好似在嘲笑他的毫无所觉。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空,惊起几只落在树间的小鸟。
那边三人全都被这一声叫喊吓的一哆嗦,视线不由得沿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然而看到的却是杨頔捂着自己的腿,不住的向后挪蹭身体,在他的面前还有一条身成黑红色的花蟒,不过看个头,似乎只是只蛇宝宝。
展昭首先从这一突发情况中回过神来,他用手戳戳白玉堂的腰眼,朝他努努嘴。白玉堂立马会意,伸手在腰际一摸,而后抓出一把飞蝗石,先以内里助攻,在对方还未做出反应之时击落了他的竹笛,接着又撒出一把击在地上的小蛇头上。
肃云暗道一声不好,蹲下身欲重新拾起竹笛,却没想到白玉堂比他还要快,一个身形飘过去,雪白的缎面靴子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那枚竹笛之上。展昭顺势跑过去,将巨阙抵在他的脖颈上。短短几秒钟,二人配合天衣无缝。
“猫儿,怎么处理?”白玉堂瞄了肃云一眼,问展昭。
“先封住他的穴道,然后联络县衙派人将他押回去。”
白玉堂按照展昭说的点了对方的穴道,展昭这才放心的收剑还鞘,心下暗暗送了口气,幸好没有真的打起来,不然凭自己现在的身体,难保不会拖白玉堂的后腿。
然而白玉堂却没展昭想的那么多,他为了以绝后患,手持宝刀一挥,三两下就将地上的小蛇解决掉了。处理完一切,他这才想起刚刚尖叫的杨頔。
“那家伙怎么办?”
展昭顺着白玉堂的视线看去,发现杨頔已经躺在地上昏了过去,在他的大腿上还缠着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