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密林中跟着冷宫羽取得药壁的碎块,用帕子包着揣了怀里就冲回县衙书房。包拯和公孙策差人将田彪和殷华带上来,他们要问话,又着人叫来姚平——毕竟他是这个县的地主。不料,要带要叫的人才刚在书房的案前站齐,从房顶上就呼啦一下子窜下个白影,吓得姚平张口就喊有刺客,把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校尉全给招惹进来了,跟着他们一同闯进屋的还有数名精壮的衙役,那是展昭吩咐的,如果他不在大人身边,除了王马张赵以外,这些人也必须一同跟在大人身边,护大人和先生周全。
一群人进了书房,拔刀四处找寻,“刺客在哪呢?”赵虎夸张的叫出来,眼睛一一扫过屋内所有人的面孔——奇怪,没有眼生的人啊!
这边众人还在一声“刺客”的喊叫中愣神,下一秒钟,白玉堂已拔刀出鞘,并将其架在姚平的脖子前,刀刃上泛着几许幽暗的蓝光。姚平“妈呀!”一声大叫,将屋中的人叫回了魂。
包拯对门口那些目瞪口呆的人群下令,“张龙赵虎留下,王朝马汉带着其余人在外把守。”完毕,才重新将视线移回白玉堂和姚平的身上,张口道,“白玉堂,你此举所谓何事?若不说清楚,别怪本府治你的罪。”
白玉堂轻轻一哼,看都不看他一眼,“五爷的猫丢了,所以来问问姚知县可是有看见。”姚平愣了愣,摸着脑袋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猫丢了?这大爷什么时候养的猫?养猫跟他有什么关系?
然而姚平虽糊涂,包拯和公孙策却一点也不糊涂,他们知道上次白玉堂闹腾就是因为展昭的御猫之名,这会自然也明白“猫丢了”指的是什么。公孙策扭头与包拯对视一眼,而后出声问,“白少侠,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些?展护卫怎么了?”
还没等白玉堂回答,姚平差点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什么?展昭……哦不不,展大人不见了?”他刚想脱口说展昭怎么了,看到白玉堂冷了一张脸立马改了口。
“他被人算计,这会已经落入了歹人之手。”白玉堂还是没有看包拯他们,声音却比刚刚缓和了些许,大概是因为包拯是展昭拼死也会去保护的人,因此急归急,他对包拯还是尊重客气的。他把刀身稍稍放斜角度,生怕真的伤到姚平,同时恶狠狠对姚平下令,“叫你的人去赵家庄看看有没有人……”顿了顿,皱眉,“不,他们不会在那么危险的地方等着被抓。”
包拯和公孙策在听到展昭被掳的消息后也不约而同的揪起了心,“以展护卫的功夫,应该不会轻易被擒。”公孙策分析着,“除非……”他看了看包拯,伸出三根细长的手指,“三个原因,第一,对方的功夫比展护卫还要高。”
“他不笨。对方功夫如何他在出第一招时便能知晓,既知对方高于自己,他又怎会穷追下去。白某与他相继走出饭馆,前后相隔时间不长,但白某出去时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也没听到任何打斗的声响,因此这条不成立。”白玉堂推翻公孙的第一条猜测。
“第二,对方是他熟识的人,因此不用交手便轻而易举的随之去了。”公孙又道出第二条。
白玉堂抿嘴想了一会,然后摇头,“他熟识的人大多都是江湖中的侠士,而且即便是那些人,也没有几个大胆到要同他刀剑相向,认识他的没人不知道他的功夫。”他终于把视线从姚平身上移开,看公孙,“还有第三条?”
“第三,展护卫面对的敌人数量很多。”公孙说出第三条推测。
“这点其实跟第一个相似,人多在那么短时间里要想不被我发现并把他掳走根本不可能,除非他们懂得遁地术。”白玉堂非常肯定的将最后一条也否定。
“学生所说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出现将展护卫掳走,如若他们先派一人前去引诱他,将他带进他们商量好的地方,然后全体人员再一同出现将他掳走……”公孙故意拉一个长音,回看白玉堂,待对方刚要开口说话时抢在其之前张口,“而且,若那'许多人'全都是没有武功的人,他又会如何?”
白玉堂一窒,突然回想起在密林时冷宫羽对他说过的话。“卑鄙。”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他们掳走展护卫一定有什么企图。”公孙策捋捋胡须,“是因为我们抓走了殷华?”他扭头看一旁许久没有出声的人。
殷华微变了变脸色,“不会吧,我对他们能有什么用处?从前他们找我只为让我帮他们调制药剂,现在应该不用了啊!”
“哦?什么药剂?为何不用了?”公孙策眯起眼睛问他。
“额,这……”殷华扁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玉堂听了一会公孙与殷华的对话,而后将横在姚平脖子前的刀收回,另一只手探入怀里,摸出一个用月白的帕子包住的东西,一抬手,扔给还在为难不知如何开口的殷华。他下意识的接住那个小包,茫然的看白玉堂。
“你看看里面的东西可是认得?”白玉堂扬起下巴,示意他打开。
殷华猛吞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的将帕子打开,在看清里面东西的一瞬间惊呼一声,慌忙撒手。打开的帕子连同里面包着的东西一起散落,掉在地上。“这、这这是……”白玉堂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殷华,后者面色惨白,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的碎块。
包拯和公孙策自然也看到了,他俩面面相觑,不知道几块碎石为何使得殷华这般慌张。
“白少侠,这是什么?”公孙问。
白玉堂撇撇嘴,“你最好问他,我想他应该比我清楚。”
残风手卷
屋内,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殷华的脸上。
殷华盯着地上散落的碎石块看了好半天,脸色逐渐恢复。他嘴唇颤抖着,勉强对着众人扯出一个笑容。
“这个,”他抬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是我婆婆留下的。”他叹了口气。“婆婆是外族人,双眼是奇异的蓝色,但却看不见。我是她从路边捡回来的,对她的事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在等人,而且似乎在守护着某样东西。”
“你说的这个人,可是叫残风婆婆?”身旁田彪骇然张口。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你说的残风婆婆,不过她倒是对我说过一样东西,叫做残风手卷。”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怀里,这才想起信已经到了公孙策手中,“公孙先生之前提到的信就是婆婆给我的,她说如果遇到有缘人就让我拆开信件,那封信里会写着如何找到残风手卷。”
“她在哪?为何会告诉你手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