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进了汴梁城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符箓门大弟子的，正因为拗不过白玉堂坐在太白居里头的展昭坐下也不过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便有人来报，风府风公子送信过来。
风幕的信自然是要接，白玉堂就算是不甘愿有人打扰了他和展昭难得的共进午餐，也不好按着以前的性子把人赶了出去。
只是，今日显然应该看看黄历，与心上人共进午餐这种事情，或许是被标上了“大忌”的字符。
展昭本是了解白玉堂的脾气，知道此番他定是心里不舒坦，不如让他把饭吃完了之后再说事，只是，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太白居的当家人便消无声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太白居的当家人可谓是汴梁城中第二神秘人物，第一神秘人物自然就是之前就打过交道的红轩红阁的当家人红姐。
太白居的当家人偶尔露面，也鲜少管理太白居事物，诸多时候都是将这些事情交给自己管家管理，不过这管家也着实是有本事，也是忠心，就算主子嫌少管理这类被他称之为“琐事”的事情，太白居还是被管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太白居的主子，好歹是让人知道他的正经名字，叫做黎印。
白玉堂是没见过黎印以前鲜少的露面次数究竟是以什么形象出现的，但是他觉得，他大概知道黎印为什么鲜少露面了，如果开封府里头出现了这么一个年纪轻轻但是白头发白眉毛的人的话，最重要的是，头上还有两只雪白的毛茸茸的犬耳，大约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于天下，之后他不被驱逐出去也难了。
他大概是觉得换个形象很麻烦，干脆就少在人面前出现了吧！
“黎印，你这样出现没问题么？”
“无事，风公子说了，白五爷是知道实情之人，不碍事。”黎印也是大大方方地坐下，让跟在身边的管家再准备份碗筷，给自己倒了杯酒，“近日汴梁气氛可谓是古怪得很，展公子可是要小心些，特别是身边跟着一个凡人的时候。”
“当真是鬼怪作祟？”
黎印摇了摇头：“也不能说是鬼怪，这种事情其实每年都会发生，只是今年大概是阴气比较重，所以十分严重，情况也不容乐观，不过，那东西可真的既称不上是鬼，也不能说是怪，是魔。”
“魔？”
“原来如此，是魔啊。”相对比白玉堂的不理解，展昭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人皆有心魔，至于这‘心魔’会不会演变成为真正的魔，就要看人的自制力了，如果自制力好，那么就是无甚大碍，若是自制力不好，便会成为被心魔驱使的行尸走肉，最后，大抵都是要喂开封府包大人手下狗头铡的人……”
白玉堂饮了一口酒：“这次这么多人睡不醒，就是因为心魔作祟的缘故？”
展昭摇了摇头：“玉堂，从陷空岛到汴梁，你总共是做了几次梦，可有几次是像昨日那样的？纵然心魔比之往日，或许要盛些，但是没有别物指引，也不可能放大至此。”
“什么意思？”
“这次事情，大概都是由做梦这一途径将之无限放大，心魔之所以会被称之为心魔，自是因为，它乃是一人心中最为所念，借由做梦让心魔壮大，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人出来就能够做到的。”
“光是听着，有些像是江湖手法，借用药物应该是能够做到的。”白玉堂摸着自己下巴思索，“这种事情以前江湖上好像有出现过，武林盟主之争什么的，干娘那一辈的事情，白爷以前听过。”
“借用药物，确实应该也是能够做到，但是，这种做法，肯定是瞒不过太医的。”
这倒是，白玉堂也点头承认，虽然宫里头的御医手法可能没有自家大嫂和开封府里面那个公孙神医一样高深莫测，但是按照大嫂的说法，“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只要稍稍有点水平肯定能够看出来的”，御医既然能够被称之为御医，肯定是有一定水准的了。
“说来说去，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搞鬼？”
“……梦魔吧……”
“梦魔是干什么用的？”
“梦魔么……”黎印看起来很懒散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梦魔其实就是个能够看透人心魔的让人做梦的魔物，不过么，因为梦魔无形，所以他的毕生追求就是给自己找个合适的，或者说是好看的身子。”
“玉堂，这些天我们还是去开封府里头吧，有包大人坐镇，梦魔应是不会下手的……”
黎印听了展昭的话，嘴角抽搐一下：“他就是想要下手，也得有本事下手才行吧……”
展昭没管黎印究竟说了些什么，拿起筷子给白玉堂夹了一筷子：“总之，开封府里面应该是整个汴梁城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大师兄那里，你也不能保证大师兄能够保住所有人，不过，包大人要保住开封府里面所有人是没有问题的，呃，近日不要擅闯皇宫，现在皇宫里面大概最不安全了，梦魔下手最容易的就是后宫。”
“为什么？”
“这是肯定的好不好？”黎印嘴角勾了一勾，“梦魔无形，要深入皇宫是轻而易举，后宫里除了几个侍卫之外就都不过是些女流之辈，还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大户人家娇生惯养，意志力大概也不会很好，要下手简直是太容易了，而且能够做得了皇帝的女人，肯定是不会难看的，根本是梦魔的首选下手之地。”
“话说回来……”展昭抬眼，看了看黎印，“你今天专程过来应该不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些事情的吧？”
第91章 章五
黎印当然不会这么好心地就来和展昭白玉堂商量商量最近汴梁近况的，不管再怎么不管事物，他都是太白居的当家人，这种亏本生意他决计是不会做的。
“展公子，开封府里头有只狐狸精，你知是不知？”
“你说狐姬？前些日子展某去松江府，让她跟着大师兄回来，她留在开封府里了么？”展昭显然并没有发觉坐在边上的人形犬的不知名心思，“狐姬竟然都在开封府里了，就算展某不知，大师兄也肯定是知晓的，黎兄不必担心。”
“谁管你知不知道。”黎印撇了撇嘴，不以为意，“我是要问你，那只白狐狸成亲了没有？”
“好像没有……”事情的发展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去了，展昭觉得自己的脑子没法和黎印转得那么快，“等等，黎兄，你不会是想……”
“是又如何？”
白玉堂对这等事情，经验比起展昭来是要丰富不少，黎印刚刚问起这个问题，就已经猜出个十有八九，不过纵然如此，他也是有疑问：“那个，狐狸和狗能行么？”
物种不同，不会有问题的吧？
展昭摇了摇头：“妖精成亲生子的事情，我们是不过问的，不过既然人鱼都能够出现，狐狸和犬应该也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吧？”
“人鱼？话说，松江临海，展公子你这回去松江府，不会是去看人鱼了吧？”黎印忽然对人鱼这个物种十分感兴趣，“事关人鱼，可是传言甚多，不过这个种族避世已久，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法得证了，就连人鱼究竟是怎么来的，都十分让人怀疑啊，像这种一半像人一般像鱼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怀疑。”
展昭只是笑笑，摇了摇头：“人鱼族既然已经选择了避世，想来是不愿再参与人世间纷纷扰扰，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猜疑得好，他既然至今完好无损，那么显然是被允许存在，又何必管这许多事情？”
“好吧，我们不提人鱼那个种族，言归正传。”黎印眉开眼笑，“据黎某调查，展公子似乎是狐姬的救命恩人，不知，狐姬的婚事归不归展公子管？”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