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五爷笑话了,然,事关我家相公的小师弟,也能算得上是妾身的小叔子,妾身自然得小心对待。”风夫人将怀中已经睡着了的孩子抱得更加紧了一些,春寒料峭,她得小心护着,不过自家夫君那一心二用的本事倒是学了个十分,朝着白玉堂无声地勾起了唇角,浮现一抹令人惊艳的冷笑,“话说回来,白五爷今儿个究竟是做什么来的?”
终于想起了正事的白玉堂张了张嘴,本来是想要回答的,却听得对面端庄的女主人没等到他将回答从口中吐出来,又自顾自说了下去:“罢了,反正,符箓门那么多人都去了,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了,白五爷便听我家夫君的话,管理好自己便是了,至于小叔子的事情,自有他人会管。”
却不想白玉堂猛地站了起来,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闪着光:“你知道展昭在哪里,对不对?”
对不对?
风夫人斜了眼看向白玉堂,自然是对的,但是……
我就是不告诉你。
第39章 章十六
“展昭,在哪里?”
白玉堂吐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完全没有往常那股子唯我独尊的气势,只是多了一些不容你拒绝的架势。
大有,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你剁成碎片的意思。
风夫人纵然在这些年里头跟着自己的丈夫走南闯北,看到过许多人许多事,也没见多这种情形,脑子里头拼命地想,若是风幕遇到这样的人,会怎么做?
最后,风夫人泄了气。
如果是风幕的话,大概会朝着白玉堂勾起一抹冷笑,然后用挺温柔的声音说话:“有本事便上吧,我怕你不成?”
但是,她没办法这么做。
虽然,风幕没有正式与白玉堂比过,但是他毕竟展昭的大师兄,按照风幕自己的说法,虽然他在符箓门中算不上第一,符箓门中关于这些事情并不看重,也不会特地去比较一番,一切都只是看个大概。
符箓门中人各有长处,比如玄冥的剑术,比如玄听的医术,比如玄虹的琴技,是各有所长,无法拿来相比较。
不过,光看武功的话,师门中这诸多弟子,没有疑点,最为厉害的自然是玄冥。
其余的八个,都是差不多水平,但是绝对不弱的,真的要比较起来,风幕恐怕要比展昭还要厉害些,所以,他应该比白玉堂要厉害些。
但是,那指的是风幕,而不是她。
风夫人拧了拧眉,看向白玉堂的眼神似乎有些困扰,与白玉堂对视了许久,才悠悠叹了口气:“白五爷,其实你去了也没有用,有他们在,展大人是不会出什么太麻烦的问题的,当然,我不敢说他真的不会受一点点伤,但是,若是你跟了去,恐怕除了给对方多一个筹码以外,什么用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风夫人将怀里已经睡着的孩子递给了在一旁候着的奶娘,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将孩子送回房里去,另一边继续和白玉堂说话,“事情发展到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那位凶手与展大人的关系了,若是你连这些都还没有查清楚,我劝你还是早些放手得好,省得两个人都难过。”
“白爷自然是知晓得,那人,不就是当年被逐出符箓门的三弟子么?”
“正是。”风夫人点了点头,眼神中难得的带了些赞赏,“展大人那个时候还小,而那三弟子对展昭,也是不错的,因此他才能这么轻易地将展昭带走,不然你以为以展昭的本事,那人能将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带走么?”
“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白爷只想知道,那混蛋究竟想对猫儿做什么?”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若当真只是因为那符箓门昔日的三弟子对展昭有些非分之想,这时候需要符箓门中那么多称得上门面的人去对付他么?他显然是有所举动了。
“白五爷竟难得没有慌了手脚。”风夫人眼神中又带了一些警惕神色。
若是常人知晓了对方要对他心上人做什么,哪有可能这么冷静的?多半是惊慌失措了。
“哼,不用拿那种眼神看白爷,这天下要对展昭做些什么的人从来就不在少数,若不是有白爷爷在,他早已经被吞得连骨头都没有了。”说道这里,他恨得牙痒痒。
那事情,当初身临其境的时候,他还没有怎么觉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想明白,而如今再回想起来,却不免头脑一阵发热。
那只臭猫,还总调侃自己风流天下,而他自己却真正是招蜂引蝶而不自知。
白玉堂压下心里的火气,将桌上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有拿了起来,猛灌了两口:“说重点。”
“白五爷,参与这件事情也已经不少时日了,也应该亲眼见过傀儡术了吧?”
那是自然。
白玉堂本来想着不以为然地冲她翻个白眼,却在最后心里惊了一惊,一个让人觉得十分阴狠的念头冲了上来,让他颤了一颤:“你是说……”
傀儡……
白玉堂不敢相信,要让他怎么相信。
“不可能,他不是喜欢猫儿的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猫儿一旦变成……”之后的话,他却怎么都说不上来了。
他看到对面端庄的女子轻轻地抿了抿茶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很笃定。
“这是素睿老人算出来的,不容置疑。”当然,他说出来的话比较委婉,只是在几位弟子猜出真相的时候点了点头,脸色一直很阴郁。
素睿?
白玉堂眯了眯眼睛,几个月前他或许还会对这个名字有些好奇,而如今这名字都已经十分熟悉了。
素睿,那是展昭的师父。
他对符箓门中的人还是十分信得过的,这样一来,他便只能心里冷了一截。
展昭有危险,十分危险。
白玉堂二话不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早已经看出来,这风夫人是没想把展昭的下落告诉他,但是,白玉堂不是这种会坐以待毙的人,就算他不知道现在他应该去哪里找展昭,他也不允许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白五爷,你还是坐下吧,现在你什么都做不了。”风夫人右手托着腮,笑语盈盈。
“你不担心?”白玉堂对于风夫人过于冷静地状态有些不理解。
自己丈夫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她竟然还有心情在自家院子里优哉游哉地喝茶。
“担心?为什么要担心?那种角色,自然不是我家相公的对手。”提及自家夫君,女子一直以来都十分冷静的面孔忽然出现了一丝柔色,“虽然当年他是符箓门三弟子,但毕竟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十年不在符箓门,没有人指导,就算当年再怎么厉害,到现在也不过一个三流术士,不过,按照他这种状况,夫君说,可能十年之前就已经有了走火入魔的趋势……”
所谓走火入魔,便是在某件事情上走进了死胡同,无论怎么样,都不愿意走出来,最后选择用十分偏执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也就是说,这傀儡术,那人从十年前就开始打主意了。
也有可能,那“三师兄”为了在这个时候不出意外,将傀儡术研究了这十年。
而如今终于时机成熟?
白玉堂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钝痛,脑袋里也是一片浑浊,看不清楚。
“白五爷,你还是听我家相公的,呃,夫君为了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