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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啊……”
“好久好久了,不记得了……”
她跟他说了,他那看着古板严厉的爷爷小时候出生时候的事情,“那小屁孩出生的时候喊得可大声了,别看现在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教训你,他小时候可没少被他爹打”;她跟他说了,他那严谨地有些腐朽的爹爹幼时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功课常常被忘到脑后去,时时被夫子打手掌心”。
展昭轻轻地甩了甩头,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他能够记着的,也就那么一丁点了。
那个时候他才三岁,连路都还走不稳。
“狐姬,好久不见了,不过,就算你是白狐又如何,当年还不是差点被雷劫击死,这许多年没见,你竟然都不记得我了……”
妖怪的影子并没有走近这院落里头,不过声音已经穿过开封府层层围墙,使得这院子里边许多人都能够听得明白。
竟然和狐姬又恩怨?
蒋平也没有再在意方才不怎么君子的猜测,现下他总有些不好的感觉,这妖精使得妖术,他们这就算展昭和他家两位师兄都学艺精湛,再加上他们这些在江湖上也能够称得上名号的人,纵然这般,他们是否真的能够与那妖精打个平手。
这般未知的危险,才是最让人伤神。
白玉堂抿了抿唇,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妖精当真是不好对付,他是亲眼看到过她与狐姬之间的争斗,虽说那时他看得不分明,大部分注意力都是放在一同放在一边观战的展昭身上,但是,即便如此,那泛着诡异绿光的指甲还是让他记忆深刻。
那指甲,泛着幽幽的绿光,长得惊人。
“公子,这妖既然是来找我的,我自然……”
展昭挥了挥手,将她还要接着说下去的话拦了下去:“狐姬,你放心,这回自然是不会让这妖精跑了的,等我先和师父联系了,之后,把她引去郊外,万万不可在开封内动手……”
狐姬愣了愣,知晓展昭这是打算插手了,但还是觉得不妥:“公子,我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与这妖精有何关系,但,她既找的是我……”
“狐姬,这妖精做过了这般事情,你觉得我等身为符箓门弟子还能袖手而观么?”
莫要被符箓门门下弟子找到把柄……
狐姬忽然就想起了族长说过的这句话,再一看展昭,知晓自己说得再多也是无益,只得点了点头:“如此,我先将这狐狸引去郊外,引起动荡终归是不好,我狐族隐居也有些年头了……”
“恩。”展昭点了点,待她踏上开封府门栏的时候,她又听到展昭悠悠的话语,“狐姬,莫要担心,我等既能够在符箓门下排上十大弟子,自然不会是甚无用之人,我与师兄三人合力,这区区两千年还不到的妖精,理应是没有多少关系的。”
风幕也笑:“哦,还没到两千年啊,亏得老七还说得十分厉害……”
见他笑得轻松,几人都将视线挪了过去,展昭也笑着解释:“大师兄一人,恐也能与那狐妖打个平手了……”
当真?
人与人之间,那不过区区十几年的内力,就相差甚远,他们这般差了这千年,就算无法将它拿下,这所谓的“平手”也已经是十分厉害的了,那一般地武林高手岂不都只是他的手下败将了?
风幕笑了笑,自然是知晓这些人的疑惑,只淡淡道:“风某不才,功夫并非十分厉害,不过,这许多东西,并非这般简单,很多事物,对妖精有用,然,对人却是无用,只论功夫,风某……”
风幕的视线在院子里面的人里转了一圈,最后眯了起来:“只论功夫,风某恐只能与白兄不相上下而已……”
这点他却是不甘心,但事实如此。
但,这话在陷空岛几个人听来,却是十分不是滋味。
他们陷空岛,最厉害的便是这锦毛鼠白玉堂,他这般说法,总也显得他陷空岛无人。
展昭倒是从中瞅出些端倪来,然现在正事当头,也没想那般多,只将巨阙抽了出来,将剑刃拉近了自己,也不知他在那厚刃剑上做了什么,那古朴素华的上古名器竟然以肉眼能够瞧见的速度退了一层,露出了黑金里面的那一层白刃。
这白刃与寻常剑差不多宽厚,只是光泽要厉害得多,太阳光下面,这剑刺眼得很。
第23章 章二十二
展昭和他那两个师兄,打算做什么?
众人十分好奇,这些都是他们从前没有接触过的场景,鬼魅妖精,在以前,根本就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现在,却一一出现在自己眼前。
风幕和倪清扬对视了一眼,又朝着展昭点了点头道:“小九,你先和师父联系,我们先赶过去,白狐狸看起来还没到千年的样子,恐怕会敌不过……”
展昭点了点头:“我知道。”
知道什么?
白玉堂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展昭走近自己的房间里面,取出了……
笔墨纸砚……
“猫儿,你是要给你家师父写信么?”白玉堂嘴角抽了抽,与其写封信把事情告诉他,还不如他用轻功飞过去来的快吧……
展昭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白玉堂站在展昭身后,看不明白展昭画的究竟是什么。
“比珍儿随便涂涂画画的还要难看……”徐三爷摸了摸鼻尖,看着展昭弄出来的鬼画符有点嫌弃。
“确实不怎么好看,跟无数条曲蟮凑在一起扭来扭曲一样……”公孙倒不是用审美的眼光看展昭放在石桌上的那张长方形纸张,眉毛不自觉地拧了起来,“不过,总觉得,有点眼熟啊……”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看着无论从哪个方位看都莫名其妙的纸张无奈:“公孙先生果然见多识广,这般复杂的事物都能够觉得熟悉……”
闵秀秀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看着展昭抬笔、执笔、停笔,眼皮都不眨一下子。
让陷空岛上的几人目瞪口呆。
从没见过自家大嫂这么认真的模样。
展昭最终顿了笔,将毛笔搁在砚台上,然后……
也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在他们眼里,展昭只是很自然地在写完了之后在纸上弹了一弹,却不知那墨渍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以肉眼能够看得到的速度,迅速地干了。
“猫儿猫儿,你是怎么做到的?有这本事以后写完了字就不会沾染到衣服上了……”
展昭白了白玉堂一眼:“这不是内力做到的,白兄风流天下,应该是做不到这样的了……”
“为什么?”瞬间,白玉堂就不爽了。
只是,展昭接下来的两个词,就让他乖乖地闭了嘴:“修身养性,清心寡欲……”
一群人都以“原来如此,就是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十分让人不爽。
但是,在这事情上,白玉堂自觉,没有发言权,谁叫他从前没事就招惹小姑娘,虽然许多都并非他自愿的,但是……
当真要他做到像展昭这样,他自觉,他是做不到的。
“猫儿,你要做什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展昭已经将那张被公孙先生形容为一群蠕动的曲蟮的纸张贴到了地上,又将他那把退了一层的巨阙插在纸上。
展昭没有理会白玉堂,口中念念有词,很轻,哪怕是白玉堂这样内力高深的人也听不明白。
只是……
赏心悦目。
一点都不像那些神神叨叨的骗钱道士那样没品,只知道“嗯嗯啊啊”几声,说几句常人听不明白的话语,还一定要人听到,不知道道家乃清心之道,最怕人吵的么?
展昭这“做法”的样式,就和那些神神叨叨的道士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