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展昭一个人在那里沉吟,半晌不说话,白玉堂走过去擦过他肩拉出床内的被子,顺便凑过头去咬猫耳朵:“你这笨猫,又在想些什么?回魂了!”
展昭一怔,颇有些茫然的转过头,看着白玉堂那张对自己而言称不上熟悉的脸庞,下意识伸出手去抚摸,梦呓一般:“我在想,如何才能让你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世上,不是用唐代寻的身份,而是用你自己的、属于锦毛鼠的……”
白玉堂有些讶异展昭突然的茫然,转念一想就明白他想法,他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伸手抓下他的手,凤目一眨:“怎么,猫儿,对我现在这张脸不爽就直说!白爷爷也知晓这张脸较五爷原本的差了太多,只是非常时刻,你就将就一下吧!”
“……”展昭哭笑不得的瞪了他一眼,那点愁绪被他这么一打岔搅得半点气氛也无。当下摇摇头道,“行了,别贫,早点睡吧!”
他说着看了眼窗外,虽然天色犹暗,但估计过不了多久,东面就会破晓了。
白玉堂笑笑,难得的没与他斗嘴,伸手过去报了个满怀,一用力,两人同时倒在床榻上:“抱着猫儿睡才暖和!”
展昭顺手给了他一拐子,没太用力,勉强发泄了被调侃的不满,便由着他的动作闭了眼。
草草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两人下楼吩咐小二备上酒菜,问过小二,萧振翼一直不曾下来,想必是还在休息。
两人也不在意,一面吃一面聊,。谁知饭快用完也不见萧振翼下楼,展昭觉得有些不妥,道:“我上去看看!”
白玉堂瞥了一眼楼上的方向:“那小子又不是孩童,莫非还赖床?”倒也没阻止展昭的动作。
展昭起身瞥他一眼:“也不知当年哪个那么嗜睡!”说着不管耗子倒毛,径自向楼上走去。
“你这死猫!”白玉堂笑骂,两人青梅竹马,小时候那些糗事没有比对方更清楚的了。如今偶让他拿出来打岔耍贫,只觉分外窝心。
上了楼,一路来到萧振翼的房门前,展昭试探着伸手敲敲:“萧兄?起了么?”
呆了一阵,屋内才传出一阵发闷的声音:“是展兄么?”
“正是展某。”展昭听出萧振翼的声音无精打采中透着些鼻音,微微皱眉,“萧兄可是生病了?怎么——”
“没事,想是昨晚着凉了。”萧振翼在屋内说道,在展昭开口之前又加了一句,“展兄不必担心,我已吃过药,睡上一天就好了。”
展昭闻言点点头,想想又嘱咐了一句:“那么萧兄好好休息吧!我会吩咐小二将饭菜送入你房中。”
“多谢!”
说完这句话,屋内再无声息,展昭本想再问两句,谁知未等开口,就听到身后一阵“咚咚咚”的上楼声,他转过头,瞧见小二惶急的向这边跑过来:“客、客官,不好了!外面来了大批官爷,说要捉拿在逃要犯,叫大伙儿都下楼去呢!”
“官?”展昭一怔,随即想到当日萧振翼被官兵追杀的情形,眉头一皱,道,“莫要扰了屋中之人,我下去看看!”
下楼之时瞧见十几个衙役,正拿着几幅画像站在白玉堂面前惊疑不定。而白玉堂瞧来倒是悠闲,显然没将眼前的阵仗放在眼里。
他见状心中微松,加快脚步打算下楼询问。不想就在此刻,那些衙役已先他一步有了反应——
“就是他!兄弟们,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前段时间和好友商量这篇文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好像是场RPG啊……
所以请忽略有点抽的副标……
………………
第二十七章:
:这回麻烦大了眼见为首的人将手中的画卷成一团指向自己,白玉堂心中大为不爽。瞧见其他几个衙役跟着冲过来,其中一个肥胖的举着油腻腻的手就要碰上身,眉梢一挑就要动手——
“慢!”
左面猛然传来一声低喝,白玉堂闻言挑起的眉梢渐渐放平,那份煞气融入到浅浅的笑意里。转过头去就瞧见展昭赶过来,恰到好处的站在自己与那衙役之间:“不知展某这位朋友犯了什么王法,劳各位前来抓人?”
那些衙役瞧见来的只是个衣衫普通的青年,并不将之放在心上,随意勾起大拇指比了比白玉堂道:“这小子和画像上的人一个样子,官爷怀疑他是在逃的疑犯,先抓回去审问了再说!”
展昭眉头一皱:“先抓回去审问?不知可否给展某看看画像?”
那衙役正要答话,却觉一阵清风扑面,画像已到了别人手里。
白玉堂展开手里的画卷,才瞥了一眼便哑然失笑:“怎么,爷就长这德行?瞎了你们的狗眼!”
一旁展昭也已看到画像上的人物,那像一看就是草草画就,无丝毫特征不说,头脸五官与白玉堂现在的样子也根本八竿子打不着。他心中微怒,知晓这些衙役们根本就不是特地来抓什么逃犯,完全是抓壮丁充数的!
那衙役先是被人轻松拿走了画像,又听见白玉堂这番说辞,当即大怒:“你、你小子有种!竟敢冒犯官差!这回不是你也是你了——哥几个!”
“是!”
“闭嘴!”
就在那些衙役才一开口应声,展昭突然冷哼一句,抖手取出一物扬起:“开封府展昭在此办案,容不得你们放肆!”
那块令牌几乎是贴着衙役头领的鼻子擦过,将那人吓的一个趔趄,耳边又响起“开封府”三个字,心中大声叫糟,才抬眼看清那块令牌上面御前侍卫的印记,忙滚地葫芦一般跪了下来:“这——没想到竟是开封府的大人在此,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
他心中连连叫苦,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早晨听大人吩咐了任务下来,本想抓个壮丁回去充数,没想到随便撞竟撞上这么一位京里的爷!真是流年不利,命犯太岁……
展昭却不看他,目光扫过一旁同样跪下的衙役们,道:“都起来吧!展某只是路过此处,无意冒犯各位,也希望各位办差慎重,莫要胡乱抓错,冤枉了好人!”
“是,是!”那头领一叠声的回应,见展昭果然无意追究的意思,忙告辞一声就要离开。不想身后那位官爷再度开口:“慢着!”
“大、大人有何吩咐?”
展昭扫视了周围一眼,无声的威严:“我来此乃是要务,如无必要,不许泄露行踪给他人知晓,明白么?”
“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那衙役一叠声的应着,回头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泄露展大人的行踪,都知道了么?”
这回连带掌柜小二在内都是一阵应和。那衙役在心里偷偷擦了把冷汗,面向展昭笑的谄媚:“这——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么?”
“没了,走吧!”展昭缓下语气下了逐客令,见那群衙役如获大赦般离去,与白玉堂交换了个眼色,又看了周围其他人一眼,才一同回去楼上。
进了屋,白玉堂再也按耐不住的轻笑出声,道:“可真是少见你这猫摆官威来看!”
展昭白他一眼,端起桌面茶杯饮了口茶润喉,自己也跟着笑:“在官场这些时日,多少学会些。”说着放下茶杯抻了个懒腰,哪还有先前凌厉威严的样子?分明懒猫一只。
白玉堂看的心中有些痒,真有点想上前搔搔他下巴的冲动。展昭全无所觉,续道:“如此一来,我们的行踪恐怕难以保住了。不过也是时候化暗为明,看看最先找来的是敌是友。”
白玉堂伸手揉揉鼻旁,走过来几步笑道:“不管是敌是友,总好过一直拖着。接下来就该我们静观其变了!”
“不错。”展昭道,“现在坐庄的是谁还说不准,但局面摆开了,是输是赢,总要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