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2)

聂云杰顿时觉得丧气,亏他还自作多情,以为敖溯洄有那麽些喜欢自己。

“对了你晚上要睡哪里?待在水族箱里太憋屈了,不如睡床上吧。”聂云杰一时无话可说,安静了一会才挑了个话题聊起来。

“和你一起睡?”敖溯洄反问。脸上略微显出一丝惊喜。之所以说惊喜,是因为他睁圆了眼睛,语调也上扬了几分。他只不过是眼睛瞪大了一些,就看起来像是亮晶晶的在发光。长得好看就是有如此的优势,叫人难以拒绝。

聂云杰答应了。事後他回想起来,觉得自己简直是鬼迷心窍,确切点说,应该是色迷心窍。

次日一早,聂云杰难得地比敖溯洄先醒了过来。

原本该是一左一右睡在宽大的双人床两边的人,却互相搂抱著纠缠在了同一侧。聂云杰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发现滚到对方那边的人正是自己。这还不说,他的手还伸进过了敖溯洄的衣领,摸在对方光滑的背部。

甚至他小心地抽回手,退开的时候,还看到敖溯洄的衣襟大开,锁骨上有明显的齿印。

我的睡相还真差啊。聂云杰在心里默默检讨。他心虚地拉高了敖溯洄的衣领,希望能遮住那些暧昧的齿痕,反而适得其反地惊醒了对方。

龙君睁开眼,因为没睡醒的缘故他的眸子还是银白色的。这种蒙了一层白翳的效果出现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牡丹花吓死,做鬼也风流!聂云杰把心一横,低头吻了上去。

唇瓣相碰的一瞬间,仿佛有又热又麻的电流蹿过。聂云杰来不及细细品味这悸动的感觉,就被敖溯洄推到了一旁。

“去刷牙。”

“这麽说,只要我刷了牙就可以继续吻你咯?”聂云杰没被对方冷淡的语气打击到,反而嬉皮笑脸地解读出了另一番意思。

敖溯洄脸色冷淡,对於聂云杰的玩笑话没有任何反应。

☆、前因(H)

搞什麽鬼,聂云杰觉得眼前的这个妖怪真是莫名其妙。一边对自己的搂抱亲吻从不反抗和拒绝,一边又对自己这麽冷淡,真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麽。

看到这张冷冰冰的脸就气……气不起来。聂云杰有些烦躁地爬了爬头发,他得承认,自己即便没有色令智昏,也绝对是以貌取人的德行。

不再看那叫自己爱极了的相貌一眼,聂云杰生著自己的闷气下床进了卫生间洗漱起来。出门上班前,他还是心软了。

“我要去上班了你一个人待在家里会不会……噗!”正要问敖溯洄自己上班的这段时间他在家里要怎麽打发掉,聂云杰眼里看到的景象叫他忍俊不禁。

敖溯洄的嘴角还沾著牙膏沫,配上他木然的表情倒不再冷漠,反是显出一分呆得可爱的憨态出来。

不明所以地看了聂云杰一眼,敖溯洄自顾自地走到水族箱边,白光一闪又变回了龙鱼。

“无聊的时候就出来看看电视,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找出来吃。那就这样,我去上班了,我会早点回来的。”聂云杰敲了敲玻璃,交待完就离开了。然而他并没有把这些话放在心上,就更没有兑现承诺。

晚上九点,外头似乎下了雨,传来淅淅沥沥的响声。房间里漆黑一片,敖溯洄在水族箱里泡了一天,也没等到聂云杰回来。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等待的时光。偶尔也会想想以前的事,徒增伤悲。

雨下得大了。

敖溯洄出生时就被封为溯水龙君,以此得名。他的几位哥哥们虽然早已成年,却从未有过如此荣耀,只因敖溯洄才是龙王的嫡长子。

有一年,龙王从水中诸族召集了数十个勇猛的战士送到敖溯洄的水府里,叫他从中挑选几个作为侍卫。敖溯洄那时年纪还小,身材也还是幼童模样,他随手指了个相貌最好的做了贴身的侍卫长。

那人跪在他面前说了许多效忠的誓词,他都没听,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就决定道:“风从虎,云从龙……往後我便叫你阿云罢。”

侍卫低声谢过,从此再没使用过本名。

一百年来,敖溯洄和阿云始终形影不离,後者的温柔和忠心就那麽打动了年幼的龙君。他本以为对方也对自己有意,直到瑶瑶出现。

瑶瑶是鲛人族当时的第一美女,也是鲛人族长的独生女儿。为了保护她,族长将她被送到了年幼的溯水龙君府上。

因为新鲜,有许多天敖溯洄都召她跳舞给自己看。

直到某天晚上,敖溯洄发觉一向忠心的阿云没有守在自己门外,於是走出房间四处寻找他。却不想看到他和瑶瑶站在一起,神色间满是亲昵。

敖溯洄下意识地躲到了一丛珊瑚树後,屏住气息偷听他们的谈话。

他看到阿云抱住了那个鲛人。抱得很紧很紧,像是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样。他还看到他们俩分开的时候,脸上都流下了泪水。

鲛人的泪水变成了珍珠掉在了地上,可阿云的脸颊上的泪水很快就干了,再没了痕迹。

即使那鲛人少女被阿云拒绝了,敖溯洄也不觉得高兴。

他并没有直接将瑶瑶调去别处,或者将她许给别人。相反的,从那天起,敖溯洄召见瑶瑶的时间越来越多,对她越发亲密。

尽管在身为贴身侍卫的阿云看来,年幼的龙君只是将瑶瑶当做姐姐,水府里却传出了另一种消息:溯水的龙君喜欢一个卑微的鲛人族少女。

得知传言後,敖溯洄的大哥立刻赶了过来。龙族的大王子那时刚成年,娶了洞庭水君的女儿为妻,深得龙王的宠信。敖溯洄被训斥一通,又被罚禁足了一年。

在鲛人被大王子带走的前一晚,敖溯洄将阿云叫到房里,告诉他道,若是你喜欢她,我便求王兄把她留下。

虽然惊讶於龙君会知道自己对瑶瑶的心意,忠心的侍卫还是摇了摇头。

为什麽,你不是喜欢她的麽,王兄若是带走她,只怕你永远都见不到她了。敖溯洄很惊讶,抬头问他的侍卫。即使坐在床边,他还是比跪著的阿云要矮上一些。

我誓言终身侍奉殿下,便不能再有情爱之念。侍卫的回答正如他的誓言,对龙君毫无隐瞒。

只是因为要效忠麽,亏他还有些高兴。这麽想著,敖溯洄抿紧了嘴唇,他握著拳头,大而圆润的眼里闪过阴郁的情绪。这些统统都是跪著的侍卫所看不到的。

从那以後瑶瑶再没了消息,阿云更未表现出对她的思念。但是敖溯洄知道阿云有个很宝贝的东西,是泪滴那麽大的一颗珍珠。

都已是往事,何必再想起呢。

水族箱里的龙鱼闭上眼,窗外的细雨骤然停止。

客厅墙壁上的时锺滴滴答答,转眼就敲响了十点的锺声。

门外一阵嘈杂。门锁被打开时发出哢嚓的脆响,随即砰地一声,大门被人撞开,重重地弹到墙壁上,又是一声闷响。

聂云杰脸色绛红,面上全是汗水,神色也不大清明地被两个人架著肩膀拖进了屋里。矮个的那个敖溯洄认识,是聂云杰的助理,名叫志鹏,姓什麽他却不知道。

“志鹏,再坚持一下,把云杰扛到房间里去。”叶疆用脚将大门揣上,喘了口气抓紧了聂云杰的胳膊,这麽说到。

并非是聂云杰太沈,以至於两个青年人合力也扛不动他。而是这家夥看著像是喝醉了,动作也不安分,扭来扭曲不说,还一个劲地往助理先生的身上扒拉过去。

一番挣扎後总算把聂云杰扔到了床上,看著他抱著枕头滚了一会後似乎是睡著了,助理才放松地叹了一口气,“呼……叶先生,把聂总扔在这里可以麽?”

“总不能留下来看著他吧,我还有事,要是你待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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