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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2 / 2)

或许是酒意上涌,白玉般的脸颊晕红了一片,陆菀轻声道:“每次看见炻儿,我就好想有一个我们自己的孩子。我更喜欢女孩子呢,可以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后有人宠着爱着……”心下却是黯然,自己的身子太弱,太医吞吞吐吐的,可是心下却了然,早已听出了“不宜受孕”的弦外之意。

“阿菀,”萧行野伸手拢过陆菀,只穿了一件薄绸宽衣的结实身躯散发着暖意,“把身子养好了,孩子总会有的,况且,”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妻子秀美的眉,“我还担心,有了孩子,你心中便不是只有我一人了呢!”

陆菀笑着拂开丈夫的手,“又胡说了。”侧脸贴上宽厚的胸膛,是独属丈夫一人的气息,刚强而温热,可以遮下一切风雨,“那些传言,我的名声可不大好。刚过门便赶走了你的侍妾……”

萧行野点点头,“很是!还几次不愿与丈夫共寝。”忽得扳起陆菀的脸,戏谑道:“王妃又想给本王纳妾了么?”

陆菀由他握着下巴,视线穿过了萧行野有些野散乱的发,“你倒是想,我的名声这般,哪家的姑娘愿意进这个门?”

萧行野薄唇贴近陆菀唇边,微微亲昵一下,喃喃道:“那你可小看本王的魅力了。”

陆菀别开脸,尖俏的下巴支在丈夫胸口,似是自语,“你可以试试看啊。”萧行野唇鼻中气息扫在颈间,她不由笑道:“别这样,好痒。”

横抱起妻子,萧行野道:“我的心也很痒啊。”伸手毫不客气地解开陆菀衣衫,“王妃想要孩子,本王便遂了你的心愿。”

十数日在别馆中,朝看晨露,晚赏疏星,除了抽出一两个时辰处理公文急件,萧行野陪着陆菀,寸步不离。陆菀的身子也有了起色,虽是秋冬交替的时节,晚间的咳嗽却也渐渐缓了。

“前阁雨帘愁不卷,后堂芳树阴阴见。”陆菀轻声吟出了声,此时正伴着萧行野在书房中批阅折子。

萧行野猛地抬头,微带寒霜:“诗词易移性,要读便读些欢快些的。”陆菀怔然,看看屋外,残枝枯叶在疾雨中飘摇,强笑道:“这哪是凄怨的诗词了。”

萧行野叹口气,细细看着妻子,脸色分明润泽起来了,便道:“自己知道便好,自从你进府,也不知是得了妻子还是养了个女儿,,越发的操心了。”

陆菀扑哧一笑,“夫君越来越会讲笑话了。”伸手指了指屋外的梅树,“喏,刚见你的时候,板着脸,还不说话,害得我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萧行野一笑:“不错,你错在长得这么美丽,本王一时说不出话又有何奇?”

“下月十五,皇上六十大寿。”萧行野突然说道,向来镇定的声音有了波澜。

“我已经命人备下寿礼了。”陆菀应了一声。

“那日,皇上要宣布废黜太子,立景安王。”

陆菀惊得站起:“为何这么急?”

萧行野轻轻摇头:“如今的形势,不急不行。太子已经有所动作了,京城的守卫全是……”蓦的住了口,不欲妻子担心,“恪泽也是死脑筋,泰王一除,很该立时废了东宫的。”

“恪泽答应了?”陆菀声音微微发抖,“夫君,你怎么还有工夫陪我在这里?他府上的安全……”

“皇上和他谈了整整三个时辰。”萧行野嘴边浮起了笑,“以他之才,足以定天下,大约,皇上终于还是说动他了。至于他府上,我命赤激日夜护着,不会有事。”

定北王的目光,轻轻抚慰妻子:“我在这里,有些事更容易办。温和柔顺的声音却有些歉意:“明日我们要回去了,很对不起,只能陪你这么几日……”

陆菀心中突然说不出的明亮温暖:“你不必这样子的,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王爷,最近外边的传言……”芍水用凤仙花汁慢慢涂抹指甲,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恪润并不抬头,只应了句:“怎么?”

芍水微微一笑:“父皇是不是……”顿了顿,只道:“听说景安王和定北王日日进宫议事。”

景平王清俊的脸孔抬起,滑过若有若无的笑:“王妃对这个很有兴趣么?”语气平稳得竟让芍水恼怒起来,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恪润站起身,立在妻子身前,扳起芍水的下颚,此时向来波澜不惊的双眸却有一丝疾疠之气闪过,只那么一瞬,却唬得芍水闭上双眼,耳边却是低低的声音:“这几日,你好自为之。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无人得知。”双唇在妻子脸上一擦而过,便听有人敲门:“王爷,胡先生来了。”

恪润放开手,匆匆出门。

这是怎么样一个人?自己究竟看清了他几分?他不理俗物,却又将一切了然于胸。当年与定北王婚事无果,明知和自己的婚姻是无奈之举,他却坦然受之,不以为耻,后来家中坏了事,他却一力担下保住了自己……芍水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指上鲜红的汁液,猩似血。

去往恪泽府上的路中,萧行野还是颇有些按捺不下心境的。只是想看看好友如今会怎么对待他,无奈或者是全新的活力?然而看到恪泽时,萧行野却是微微一怔,眼前的男子,坐在椅上,轻皱着眉,那片沉静,全不似往日的洒脱雅然。

恪泽略一抬头:“来了?”,镇然若定,好似经过了数十年的磨砺一般。

萧行野淡淡扫了一眼,也不说别的,直接道:“庞远你怎么看?”

“先时以为是大哥的人,现在看又不像,交谈过数次。”恪泽沉吟着,“我心中却没把握。”

萧行野叹口气:“眼下已是风雨欲来,太子不能把我调去边关,又听到了那些风声,实在是要有动作了。只是庞远手中握着三千羽林禁军,我又难以插手,只怕……”

“眼下不能动他,即便他是大哥的人。”恪泽突道,“京城防卫一动,便是瞎子也知道要有大事。我们担不起这个风险。”

“也是,只能后发制人了。”萧行野苦笑,语气却是沉稳:“倒好似我们要谋逆一般。”他与恪泽开惯了顽笑,也不在意,“如今三万大军驻在城外,只等十五那天‘勤王’了。”

恪泽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低头喝了口茶。

“皇上……怎么说服你的?”

“这世上,没人能说动我。”恪泽微摇头,语气却是傲然:“除了我自己想通罢了。我若不入地狱,便是这芸芸大生入地狱,孰轻孰重,我还是知晓的。”

“你心中必然是笑话我,人人想做皇帝,惟有我却避之不及,还说是入地狱。”恪泽有些茫然的看着萧行野,“我第一次见着侧雪,心中便想,能共此一生和她一起,方才是美事一桩。如今,你说,还有可能么?”

萧行野不语,心中浮起的却是前几日和陆菀离开水之扬回到府中时那种怅然的心情,“不错,难为你了。”简短的六个字,却是凝重的如胶般滴在了两人心中。

踏上帝王路,还能剩下多少的红颜笑语?权力,大约是连最心爱的人也难以飞上的高峰吧?

“王妃呢?”大氅上积着薄薄一层雪,泛着银光,萧行野解开绦扣问道。

“王妃睡下了,说是倦得很,不等王爷了。”

萧行野道:“我先去看看。”心中略略放心,宁愿她这么贪睡也总比夜不能寐好些。冬日里日头更短,每每下午易倦之时他便放下公务,陪着陆菀聊天或赏梅赏雪,总是怕她下午睡去,晚上便又辗转反侧而犯了旧疾。

大片的雪漫漫而落,前边自有人打着灯笼,白片在明暖的黄中翻滚,周围是漆黑黑的夜,只闻脚步匆匆。

一进门便是暖香扑面,能将人融化一般。如烟轻轻退开,反扣上门,屋内只有细长柔绵的呼吸声。萧行野走至床边,陆菀闭着双目,侧身朝外,秀眉舒展似是做着好梦。双手不由伸出想去抚那皓然的脸颊,又怕惊醒了她,蓦然止住,萧行野微微摇头,发梢一滴水却缓缓地坠下,溅在陆菀脸上,终于还是把她惊醒了。

陆菀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萧行野,含糊道:“回来了么?”双颊流霞,丽色暖人,萧行野含笑点点头,陆菀“嗯”了一声,又沉沉闭上眼,倒让萧行野轻笑一声:“这么贪睡。”又在床边细细看了一回,心中想起了恪泽,一时间怔仲不已。寂静无声,立了片刻,才转身去书房找人议事。

“秦大人,请留步。”清亮的声音喊住了才戴上雪兜的男子。

秦伟匆匆止步,假山乱石间,女子映着白雪,裹着上好的白裘,容色澹澹。

“见过王妃。”秦伟恭谨的低下头。

“花厅中备下了梅酒,还请大人移步一品。”陆菀微笑。

待秦伟坐定,陆菀慢声道:“大人请随意,我只是耽误一会功夫,想随意和大人聊聊罢了。”

秦伟笑道:“这几日一直忙着,和王妃聊聊本是愉快之极的事。”

“是啊,这几日是实在辛苦了。”陆菀轻轻叹道,清丽的容颜浮起一抹哀然,不知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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