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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禁足(1 / 2)

其实柳知默一直在低着头,根本不可能看清她的神色,但是她太紧张了,慕凌辰一问她便将头抬了起来,讪讪地说道:“有吗?想来是这几天没有睡好。皇上怎么不喝?”她看着那一直端在他手上的碗问道。

慕凌辰又拿起了汤匙,低着头看着碗中的汤,终于舀起了一勺,柳知默又地下了头,虽然早就告诉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来,不然死的就是王爷,但是慕凌辰也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从来把他当亲人看,走到这一步实在情非得已,如今慕凌辰就要喝下她亲手端给他的毒药,柳知默不敢面对这一幕。

只是良久,她都没有听到痛苦的呼救声,也没有奴才们的喊叫,屋中依然寂静的落针可闻,柳知默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正碰上慕凌辰的目光。柳知默心中一抖,又连忙低下头去,刚才那一瞥,她在慕凌辰的眼中看到了杀意。虽然不过是匆匆一瞥,但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周围的氛围开始变得紧张,人在自己的生命真正受到威胁的时候是有感应的能力的,柳知默此刻就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的紧张。

短时间的寂静过后,慕凌辰放下了手中的汤,听到碗碰到桌子发出的声音后,柳知默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本来应该紧张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觉得轻松。

慕凌辰看她依旧不说话,从座位上走下来,问道:“默儿,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柳知默依旧是沉默不语。

“看来你不想告诉我。”慕凌辰说道:“今日太医院来报,说你去拿了朱砂。”

柳知默听到他的话,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甚至没有丝毫的惊讶,他是皇上,向来功于心计,即便他喜欢自己,也不可能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看看这凤阳宫的下人就知道了,满满一宫的下人,全部都是他的眼线,他想知道的事情,自己根本不可能瞒得住。

“我如果没有猜错,朱砂你用到了这碗汤里面吧?”慕凌辰继续疏导哦啊。

“皇上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更何必做出这样一场戏,显得自己像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你知道吗,即便朕早就知道你拿了朱砂,朕还是想喝下你亲自端给朕的这碗汤,因为朕始终在自欺欺人,以为你终究不会杀了朕。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如此狠心。”慕凌辰苦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为你弑父杀兄,夺得皇位,只为让你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我又不顾众人反对,天下人议论,让你成为皇后,把那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我甚至想立他为太子,我哪点做的还不够好,哪一点对不起你,让你不惜一碗参汤毒死我?”慕凌辰越说越激动,将桌子上的汤狠狠地摔在地上,屋里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他说完,柳知默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是个傻子,可以任由你摆布?你为了登上今日的皇位杀了自己的兄长,我的表哥,害死了皇上,关押了王爷,哪一点是为了我?你自己希图皇位,又何必拿我做借口,为你的弑父篡位的大逆不道之举找一个完美的遮羞布?你说你喜欢我,是为了我,但是我是王爷的侧妃,你将王爷关押在大牢之中,拿他和煊儿的性命逼我做皇后,哪一点又是为了我?你说你想将煊儿立为太子。”柳知默讽刺地笑道:“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呢?你自己扪心自问,可曾真正想过传位给煊儿?”

“原来你要毒死我,是觉得我不会立煊儿为太子,我现在就可以下旨。”慕凌辰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柳知默打断了。

“即便你现在将皇位传给煊儿,也不能减少我对你的恨意。你的自以为是,破坏了我原本平静的一生,是你让我一生都活在愧疚痛苦之中,我这一生,只会恨你,永远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她仿佛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既然如今你都知道了,不如给我个干脆。”

“你想死?”慕凌辰怒吼。“我费尽心机让你活,如今你竟然跟我说你想死?”

“我这一生,对不起王爷,是我让他不得皇上和太后喜欢,也是我害的他被关押在大牢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你对我还有半点儿情分,如果你还顾念一丝你们的兄弟情谊,在我死了之后,也给王爷一个痛快吧,算我最后求你。”

“为什么你想的永远都是他?”慕凌辰打发怒火,手边的东西已经被他摔的七零八碎,他仿佛还不能消火,脚边的凳子也被他狠狠地举起来摔在地上,似乎之后这样才能平息他如今的怒火。

“七岁那年,你进宫丢了手帕,在路上哭,是我帮你找了回来,但是你刚刚停止了哭泣,就去找了慕清辰;十岁,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偶然发现皇后和太后的秘密,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姑母被两人毒死在眼前,我当时也怕的发抖,但是怕你哭出声来被太后他们发现,将自己的胳膊塞进你的口中,你当时咬的牙印,现在都还在,可是你还是与他定了婚约;再后来太后出面,不许他娶你做正妻,你宁愿做他的侧妃,甚至被逼着喝药不能生下自己的孩子也愿意跟着他,而我呢,我为了让你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众人面前,不必躲在小小的院子里不敢出门,时刻害怕丢掉自己的性命,我杀了自己的父皇和兄长,我难道就没有心痛过吗?我费尽心机,百般筹谋,自以为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火车那个?柳知默,做人不能太过得寸进尺。”这是慕凌辰第一次说这么多话,他说的又急又快,但是却丝毫没有停顿,想来这些话在他心中也已经憋了许久了,他对柳知默这样好,她却并不领情,想来他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过怨恨。

这些话从一个皇帝的口中说出来,多少是有些感人的,只是在一个对他无意,甚至只有怨恨的人听来,这些话不仅毫无意义,只会让她更加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计谋。

柳知默听了他的话并不感动,只是冷冷地听他说完,才冷静地说道:“你不必事事都算到我头上,如今事已至此,想要怎样随你。”

慕凌辰显然看出自己的话没有让柳知默回心转意,她依然固执地恨他,要离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凌辰也真的动了气,如果说刚才说那样一番话是因为他自以为自己一直以来的申请可以打动柳知默,如今就是真正的失望了。一个人若是在另一个人身上失败太多次,就会彻底绝望,要么伤害自己,要么摧毁他人。

慕凌辰冷笑道:“既然如此,慕清辰的性命是留不得了。至于你”他看一眼依然无动于衷的柳知默,继续说道:“依然留在你的凤阳宫,无事不得出门。还有那个孩子,我会将他带走。”

听到他说煊儿,一直以来无动于衷的柳知默终于沉不住气了,冲着他喊道:“那是我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能将他带走。”

“你的孩子?”慕凌辰低下头来,看着她,一字一句地疏导哦啊:“别忘了,那是皇后与朕的孩子,你说我能不能将他带走。今日回去我会下旨,皇后凤体染恙,需要静养,孩子暂且交由淑妃抚养。怎么样,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了?”

看着柳知默狠狠地瞪着他的眼睛,慕凌辰又补充道:“哦,对了,关在凤阳宫的时候,皇后可千万别寻死,不说嫔妃自裁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将连累与你毫无关系的李家,就是煊儿,朕也会送他下去陪你的。”

柳知默似乎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慕凌辰笑道:“你忘了?你刚才还说我是弑父杀君,十恶不赦的人,如今杀跟我毫无关系的李家和一个孩子有什么难的?”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死?”柳知默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低下了头,只是无奈地问他。

慕凌辰看着她低下的头,没有回答她,看了她许久,终究走出了凤阳宫。

自此以后,凤阳宫,历代皇后居所,无事从不开门,就连皇后的儿子,当今皇上的嫡长子也交给了淑妃抚养,皇后尚在,皇后之子却交由妃子抚养,这在前朝是从未有过之事,消息一出,满朝哗然。不同意者有之,奏折堆满了皇帝的案桌;暗自揣测皇后触怒了龙颜,连带着皇后之子也不被皇上待见,以后绝无上位的可能的揣测也不少。朝堂之上,为这件事翻来覆去吵了一月有余,慕凌辰也不管,任由他们去吵,却只是谁的也不听,等它们发现皇帝的命令不会有任何改变的时候,这些大臣也就不再争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日之后,皇上身边的人来到凤阳宫传消息,端王已经死在牢中。

大概是早就知道了这一次王爷是必死无疑,柳知默接到消息的时候竟然没有大哭一场,她静静地坐着,听来传话的小公公说完,点了点头,示意白芍送一送他,这一切做的如行云流水一般,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只是等到小公公出去之后,青莲到底是不放心,红着眼睛劝柳知默:“姑娘,这原也是早知道的事了,你也别太过伤心。历代改朝换代,哪有留下当初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兄弟的性命的,如今王爷才去,已经是多活了些时日了。姑娘想象煊儿,那孩子还小,不过三岁多,姑娘要为他着想啊。”

只是她劝了半天,柳知默也不见动静,青莲不放心,连忙过去拉了柳知默的手,果然触手冰凉一片,青莲不敢大意,连忙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好歹说句话。”

柳知默依旧没有作声,但是却轻轻摇了摇头,虽然没有听到她说话,但是看到她有反应,青莲也就放心多了。

她自己听到消息之后也是悲痛万分,但是为姑娘着想,不敢再她面前哭,只是还是红了眼睛,好容易等到白芍送公公回来,青莲连忙让她看着白芍,自己下去一会儿,她怕待会倒是自己忍不住先哭了起来,临走之前仔细叮嘱,千万要看好柳知默,绝对不能让她做什么傻事。

当日慕凌辰与柳知默说话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出去了,所以并不知道,即便是没有人看着,柳知默也不会轻易做傻事的。

青莲不知道那一日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瓷碗摔碎的声音,然后就是桌子,椅子都摔倒的声音,皇上有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进去,不论听到什么声音,所以当时她与白芍在外面担心的要死,知道姑娘这是又惹怒了皇上,但是之前皇上来,姑娘也是从来都没有给过好脸色的,皇上可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如今听着里面的动静,青莲生怕姑娘吃亏,很想不顾皇上的命令冲进去看看,却被门口的侍卫和太监拦的死死的,直到皇上出来,她才能进去。

她等皇上离开,连忙冲进屋里,看到的就是坐在地上的柳知默,满地的碎瓷片,倒在地上乱七八糟的桌椅,就连烧着的香炉也被踢到在地上,依旧冒着点点火星,就在姑娘的衣裙处烧着,青莲连忙过去要将她扶起来,但是柳知默却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瘫坐在那里,任凭青莲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眼看着一时半会儿无法让她起来,青莲怕那火星烧了她的裙子,酿成火灾,只好先让白芍将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如今姑娘这个样子是不能见外人的,青莲不敢让他们进来,只说是皇后已经歇息了,不想让人打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九儿感激不尽,顺着掌柜指的方向看了看,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本来就是侧身对着自己,又有满脸的胡子遮掩,根本看不清楚长相,而且看他这身材,魁梧有力,倒是不像做生意的,更像是练武之人。

九儿问掌柜:“不知这位兄台做的是什么生意?”

“你说他呀。”掌柜笑道:“贩马的,在这边来回走了十多年了,你尽管放心,那受门的都认识他,不会仔细搜查他的。”

九儿点头,又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等到傍晚,集市快要关闭的时候,九儿回到了客栈,等着早上看到的那人来带自己出城门去,客栈老板果然没有食言,他等了不多会儿,那人就进来了,径直走到掌柜面前,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九儿,说道:“这就是你要我带出去的那个人?”

掌柜点头,九儿连忙笑道:“劳烦兄台帮忙。”

听到九儿说话,他转过头来看着九儿:“扬州人?”

“兄台去过扬州?”九儿有些惊讶。

“去倒是没有去过,不过跟扬州人打过交道,听你口音跟他很像。”那人说道。

九儿点头,也没有继续再问。

跟掌柜说了一声,九儿便跟着他离开了。

他让九儿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问他:“会骑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九儿点头。

他牵出一匹马来给九儿:“客栈老板让我带你出去,所以我留了一个伙计在城内,你就扮做牵马的伙计吧。”

九儿点头,接过了他手中的缰绳。

不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九儿远远地看到门口守城的人,连忙将头深深地低了下来。虽说最近几年北境逐渐安稳起来,戎族与汉族也开放了集市,北境百姓过的也算安定,但是九儿知道,北境向来是历代皇帝的心头大患,但凡有机会,一定要赶尽杀绝,以绝后患的,如今之所以暂得和平,不过是因为几年前,当今皇帝夺得皇位,内部不稳,一直以来镇守北境的黄将军是太子一派,当今皇帝上位,黄将军自然不能幸免于难。皇帝雷霆手段,但凡不是自己一派的人,不是死就是流放,如今朝廷正是缺人的时候,根本没有可用的大将,所以暂时北境不能乱,皇帝才会暂时与戎族休战,但是这样的和平注定是不会长久的,戎族趁火打劫,知道朝廷内忧外患,便狮子大开口,让朝廷开放互市不说,还要每年给他们赏赐百万黄金,说是赏赐,不过是知道如今的朝廷不能对他用兵,所以多要一点儿是一点。

但是当今皇上明显不是能任由被人要挟的人,这几年朝廷内部该平叛的已经清算的差不多了,谁都知道皇上这就要对北境用兵,戎族必定也知道,恐怕这样的太平日子,北境的老百姓过不了多久了。

所以如今城门的关卡自然是查的越来越严,即便那掌柜给九儿打了包票,他也丝毫不敢大意,经过城门时,一直低着头,侧着脸,对着马,检查的人根本没有看清他的容貌,何况如今正是散市的时候,所以要出去的人多,才能让九儿蒙混过关。

出了城门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在这沙漠之中开出一条小路来,供来往的人行走,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烟。这不是九儿第一次出关了,所以对这样的景象并不是特别惊奇。

但是苏锦和银杏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时,着实有些惊叹,即便当时的他们已经被绑在了马车之中,也无法掩饰苏锦对如此壮阔的景色的赞叹。当时正值日落,烧的火红的太阳慢慢的融化,在接近地面的时候,终于彻底融化成一片红色,耀眼夺目,披在大地上,便是再好的织工也织不出如此美丽的绸缎。

苏锦感叹的时候,银杏真是哭笑不得,虽说他们是被人绑走,连绑他们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人对他们倒还算是不错,除去绑着他们的手脚,并没有在别的地方虐待他们,刚出城门不久,就将堵住他们之嘴的布条拿了下来,所以现在银杏对着苏锦说道:“姑娘,您怎么还有心思欣赏什么风景?咱们连是谁绑的咱们都不知道,又是孤身在北境,就是被人杀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苏锦听了她的话,仿佛觉得很有道理一般地点了点头。

银杏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姑娘,知道我说的对,您还不快些想想办法?”

苏锦笑道:‘稍安勿躁。你看他们虽然绑了我们,却并没有对我们怎么样,说明不是想要我们的性命,不然现在我们两个已经没命了。’银杏看着车帘外一望无际的沙漠,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在这样一个地方若是杀了人,藏在沙漠之中,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他们这是要带着我们出城去,出了城门,接下来你觉得他们会带我们去哪里?”苏锦继续说道。

银杏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出了城门就是戎族的地盘,现在马车还在行走,应该是想把我们带到那里。”

苏锦点头:“他们费尽心机抓走我们两个,带到戎族去,又不要我们的性命,肯定是另有所图。”

银杏无奈:“自然是另有所图,只是我听说戎族经常贩卖人口,将人插上草标,变卖为奴隶,姑娘就不担心他们会把我们当成奴隶卖掉吗?”

苏锦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想是不会,一般这种人贩子不会只绑我们两个,但是一路走来,除了我们两个并没有别人。’

“那他们是想做什么?”银杏问道。她心中慌的很,第一次被人绑住手脚带走,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连个求救的人都找不到。

苏锦很是迅速地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总归是会知道的,等着吧。’

马车一路前行,苏锦觉得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她才通过车帘看到了稀稀落落的几个帐篷,但是马车却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苏锦除去透过灯光可以辨别出几座帐篷之外,根本看不清远处还有什么,她徒劳地放下了车帘,心中叹了口气。其实银杏着急,她自己又何尝不担心呢,不明身份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地绑走了自己,有没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是被绑走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来救自己,她只能祈祷这些绑走自己的人所提的要求是自己能够达成的,不然自己和银杏的孝名可能就交代在他们手里了。

方才她安慰银杏说,因为被绑的只有他们两个,所以应该不是人贩子绑了他们去当做奴隶卖出去,但其实她心中也在打鼓,因为除去把自己当奴隶卖出去,苏锦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这样大费周折的。

无论如何,等到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自己大概也就会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了。

马车继续前行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苏锦正想掀开车帘看一看外面的情景,马车前面的帘子已经被人掀开了。

一张年轻却刻薄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虽然马车内火烛昏暗,不能完全看清他的容貌,但是从大致轮廓来看,便知道这不是汉族人。他看了她与银杏一眼,冷冷地说道:‘下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一看他就是一个狠角色,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就要丧命与此,所以半点儿也不敢耽搁,他刚说完,便手脚并用地挪到了车门口,只是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根本不可能下马车,所以到了车门口之后,苏锦停住了,她要想下去,除非从车上面滚下去,但是她不知道下面情况如何,所以不敢轻易尝试这种方式,她抬起头来看着在下面站着的人,低声说道:“我没有办法下去。”

那人仿佛不耐烦地转过头来,看了苏锦一眼,又看了看她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直接伸手将她从马车上拉了下来。苏锦本来以为他会为自己解开脚上的绳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粗鲁地将她拽了下来,苏锦借着他的力气滚落下来,跌落在马车下面,早知如此,还不如自己滚下来,苏锦摸着好像是扭到了的脚踝想着。银杏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被他拉了下来,只是她看到苏锦的遭遇便早已有了准备,所以在他拉她下车的时候,借了他的力量让自己平安落地。

苏锦刚才大概是真的扭到了脚踝,所以在他催促她们两个跟着往前走的时候,苏锦尝试了一下,没有站起来,反倒是疼的她倒吸凉气。银杏心细,发现了她的异样,打算去扶着她,但是同样被捆着双手双脚的银杏自己走起来都十分费劲,只能蹦着往前走,有哪里来的力气扶苏锦呢。

若是能走还好,但现在只能往前蹦着走,苏锦每一次抬脚再落地都是钻心的疼,刚走了两步,她就已经受不了了,在再一次落地的时候,直接倒在了地上,前面的人听到动静,不耐烦地回头看她一眼,看到苏锦倒在地上,以为她在耍什么花样,所以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最好别耍花样,乖乖地往前走。”

“不是啊,姑娘她脚踝扭到了,这样绑着双脚根本没法儿往前走啊。”银杏连忙疏导哦啊。

苏锦倒在地上,疼的冷汗直冒,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看了银杏一眼,又看向依旧倒在地上的苏锦,好像在考量她到底是不是装的,看了许久,他才来到苏锦面前,提着手中的灯照了照苏锦的面孔,看到的是一张惨白的小脸,鬓边都已经打湿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水珠,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他才动手为苏锦解开了脚上的绳索,但是手上的依然没有解开,然后又走到银杏面前将她脚上的绳子也解开:“扶着她,别想着逃跑,除非你想看着死。”

银杏连忙点头,等他解开绳子便连忙来到苏锦身边,蹲下来看了看苏锦的脚踝,红肿一片,银杏心疼的差点儿落泪,两只手一起用力将苏锦搀扶起来,为了让苏锦少用些力气,免得脚上的伤更严重,银杏几乎是用半边身子将苏锦扛在自己的身上,负重前行,自然更是缓慢,前面那人明显不耐烦,几次回过头来看着他们,但是银杏只假装不知道,低着头半抱着苏锦往前走。

苏锦没有想到他们的马车停下的地方周围根本看不到任何帐篷,前面那人带着他们走了好久,在苏锦看来,仿佛是一百年那样久,他们终于看见了烛火,这一次的火光比之前见到的都要明亮,苏锦仔细辨认,发现那是一条路,两边点亮了烛火,连成两条线,所以才能如此明亮,在路的尽头,有一个大大的帐篷,苏锦想那大概就是今日自己要去的地方了。

还没有踏上那条路,前面的人忽然停住了,不知在跟什么人说着什么,苏锦感觉到前面有一团黑影,但是她本来疼的就已经是意识模糊了,更何况她跟前面的人隔的这样远,又没有光,所以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听到低低的仿佛说话的声音,苏锦还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但她不知道那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人又开始继续前行了,不多会儿,他们就踏上了那条烛火照的通明的路,这次苏锦看清楚了,路的两边不仅有烛火,还有人,差不多每隔十步就有一个人,站在路的两边,他们一律穿着露着一条胳膊的大裘,典型的戎族人的外貌,在苏锦和银杏经过他们的时候,虽然依然保持着笔直的站姿,但是却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苏锦和银杏,有些知道一点儿内情的人在想,军师说的可以助戎族取得北境胜利的人竟然是两个女子,而且还是两个如此瘦弱的女子,他们心中对军师的说法开始怀疑起来。这样两个人既不能上场打仗,看起来也不像军师那样聪明绝顶,能帮上他们什么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然苏锦一直低着头看不清容貌,但是个子娇小,一点儿不像戎族的女人,以膀大腰粗,强壮似男人才为美。其实这也是因为戎族居住的地方气候实在恶劣,就算是正常年份,也不见得能保证全族人的温饱,若是遇到气候恶化,那更是成千上万的人会饿死,所以戎族才不断地发动北境的战争,他们不过是想抢掠一番而已。因为这样恶劣的条件,是没有资格选择男子还是女子活下来的,只要能活下来,在戎族内就要有自己的价值,所以女子所做的并不比男子少,同样,女子的地位也不比男子更低,因为这里条件恶劣,要尽可能的保证有更多的孩子生下来,所以普通人是不允许三妻四妾的,只有大王才可以拥有多个女人。之前戎族发动北境战争是为了解燃眉之急,但是这一次,戎族并没有遭遇饥荒,之所以要发动战争,是因为这位新上位的大王,他从小便立下宏愿,一定要踏平北境,将北境三城变成戎族的永久居所,从此摆脱那种居无定所,总是为食物发愁的日子。

新大王登基不过两年,北境战争也已经筹划了两年,但是戎族到底是人少,兵器也落后,仗着自己马上功夫好,千里奔袭还是有些胜算的,若想直接拿下三座城池,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在几天之前军师献计,说自己有办法助大王取得这次战争的胜利,只需要借助一个人即可,这些日子他们这些知道消息的都在想军师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呢,他长的什么样子,有什么本事能让一直以来眼高于顶的军师说出只要有他在便可以取得胜利这样的话。他们揣测了这许多日子,今日军师说时机已到,今天一定将那人带到大王面前,所以他们都在翘首等着军师说的那个人呢,没想到最后等到的竟然是两个瘦弱的姑娘,本来燃起的信心瞬间消失殆尽,甚至有人开始心里犯嘀咕,军师不会是故意蒙骗大王的吧,看他求胜心切,所以找来这么两个女子来蒙骗大王。

苏锦和银杏一路走来,自然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想的,只知道脚下的这条路看着不算长,如今走起来却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一般,即便是整个身子都几乎靠在了银杏的身上,苏锦也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就在她觉得再走下去,自己就要晕倒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帐篷,这帐篷比自己在远处看时要大的多。苏锦还没来得及细看,银杏便已经拖着她走进了帐篷。

苏锦刚进来便听到前面那人的声音:“哈扎见过大王,军师好。”

苏锦听到他的话忍者疼痛努力地抬起头来,想看看前面坐着的大王长的什么样子。

在正前方的座椅上端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岁的魁梧男子,与外面的人不同的是,他穿了一身宝蓝色的长袍,满脸络腮胡子遮去了半边容貌,只有一双眼睛在这张脸上显得格外清晰和锐利,苏锦抬头看他的时候,他也正在打量着苏锦,看到苏锦盯着他的时候,饶有兴味地转过头去看着前面那人说道:“哈扎将军,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又看向站立在自己身侧的军师问道:“军师,这就是你说的可以助我取得成功的人?不过是两个弱女子而已。”他语气中颇为不屑。

“大王不要着急。”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本来已经低下头的苏锦忍不住又将头抬起来,在这样一个地方听到这样的声音,明显不合时宜,果然她顺着声音找寻过去,看到在那所谓的大王身侧还站着一个人,他一身灰色的布衫,长身玉立,手中持着一把折扇,并没有打开,只是松松地拿在手里,仿佛一点儿都不在意手中的扇子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掉下去一般,他的脸也如他的声音一般温润,看起来就让人如沐春风,按说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应该很显眼才对,但是刚才苏锦看那大王的时候,竟然忽略了他,直到他的声音响起才看到他。

看着他的相貌和打扮,苏锦猜他必定是汉族人,只是刚才听他们的称呼,他似乎是这里的军师,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汉族人,最终会做了戎族的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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