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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怀疑(1 / 2)

“他巴不得快快离开我这长乐宫,怎么还会留在附近。”秦羽说道。

忆秋劝无可劝,只能等她自己消火,好在今日秦羽好似比平日脾气要好一些,很快就平复了下来,说道:“替我梳妆。”

忆秋和怀夏看她肯消气,比谁都高兴,连忙伺候起来。

秦羽问道:‘昨日送来的那支紫玉钗呢?’

“怕主子不喜欢,收起来了。”怀夏说道。

“那就好好收着吧,说不定日后还用得到。”秦羽说道。

慕凌辰一直以为留宿长乐宫那一晚不过是个意外,并没有多想,但是谁知道一月之后,太医说贵妃有孕了。

慕凌辰就算不喜欢秦家,也不喜欢秦羽,但是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不能不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对秦羽稍微好一些,以往冷清的长乐宫,如今好像真的应了它的名字一般,每日欢声笑语不断。

贵妃有孕,宫里的女人都来探望,只有柳知默从始至终也没有露面,在这后宫之中谁有孩子,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只想知道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对秦羽这个孩子关注起来。

那是在秦羽就要生产的时候,慕凌辰以为她会在意,所以特地来跟她说,即便秦羽生了孩子,他也会将煊儿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柳知默忽然问他:“那你会让煊儿做太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往都是慕凌辰主动提起说要立煊儿做太子,就为像柳知默表明他真的会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疼爱,但是这一次柳知默问的时候,他忽然沉默了。

虽然他最终还是说:“若是默儿想让他做太子,我这就可以下旨。”

但是柳知默知道,在他的心中已经不一样了,他费尽心机从自己的兄弟手中夺得皇位,不惜为此逼死自己的父兄,囚禁王爷,是不会真的让自己的孩子做太子,做未来的皇帝的。

明白了他的心意之后,柳知默只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一如既往,对他和顺但是从不肯让他越雷池一步。

宫里面风起云涌,云谲波诡,宫外面的人却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

除去中间吴大妈因为儿子高中要离开苏锦家中,再也没有大事发生了。

但是这也本不是什么大事,吴大妈儿子成为举人,再留在苏锦这里做下人确实是不合适,所以苏锦听说她要走的时候,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便爽快地答应了。

只是这样却越发让吴大妈心中觉得过意不去,便主动要帮苏锦寻找一个合适的下人,一定要比自己要好,她才能放心,也多亏了她如此坚持,九儿才能顺利地,不引起苏锦怀疑地将人送到苏锦的身边。

他受命照看苏锦,自然对她周围的事情一清二楚,在知道吴大妈寻找代替她的人的时候,九儿就已经开始留意了,最终成功地通过吴大妈将公子指定的人送到苏锦身边。

有了自己的人在她身边贴身照顾,李玉书也能稍微放心些。

他当初让九儿过去跟着苏锦,以为自己顶多用一年的时间便可以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去找苏锦,但是事情比他想的更加棘手,恐怕还要拖一阵子,虽然他心急如焚,迫不及待想要见苏锦,但不处理完家事,以后势必还要为这些事情烦心,倒不如多等几日,彻底处理清楚,到时候就可以放心地留在她身边了。

另外的大事大概就要算苏锦的绣品生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本来与那家店铺合作的极好,但是有一日掌柜忽然说有一户人家的老太太看中了苏锦的绣品,所以想请她以后只为自己家中做活,价钱自然比自己开的要高,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苏锦便不用如此辛苦了,只在她需要苏锦绣东西的时候,苏锦去拿了东西回家去绣就是了。

之所以变换出这样一个办法来,李玉书也是迫不得已,他虽然每隔一月便能收到九儿送来的绣品很是高兴,但是看着这厚厚一摞的绣品,他便心疼杏儿,所以不得已换成让她替一户人家做绣活,这样可以让她稍微轻松一些。

这样好的生意苏锦自然没有不愿意的,只是在她提出说去主人家感谢的时候,掌柜却再三推辞,先是说主人家不喜欢打扰,又说主人家老太太病了,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不适合过去拜访,拖了一个月,终于等到了李玉书的回复,安排好了才敢让苏锦过去拜访。

九儿亲自安排,自然是滴水不漏,苏锦即便之前有所怀疑,如今见到了主人也已经打消了疑虑。

苏锦早就想好了,等她在这里再待一年,等挣到足够她与银杏过一段时间的银子,就再次上路,带着银杏往北继续前进,她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

只是那日她去主人家送绣品的时候,出来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腰间的香囊丢了,想着这样的大户人家,将随身带的香囊丢在这里只怕会给人家带来麻烦,又不想麻烦别人,所以就想自己回去找找。

正在她低头找东西的时候,她忽然瞥见一个身影,像极了李玉书身边的九儿,虽然她心中告诉自己这不可能,九儿应该在扬州跟在李玉书身边,但她还是忍不住悄悄跟了过去。

那人在后院随意穿梭,但是身穿锦缎长袍,一看就不是下人,她几次来这里都没有见到除老夫人和下人之外的其他任何人,只听老太太提起过家中还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孙子,苏锦一直以来都以为是他们家规矩严,所以没有见过别人。

苏锦心想说不定是老太太的孙子,也许自己想的太多了,九儿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只是下一瞬间,那人拐弯的时候露了半个侧脸,苏锦虽然离的不近,但是也已经确定了,那人就是九儿。但是确定了那人就是九儿,苏锦反倒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跟着了,在她犹豫的时间里,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苏锦站在原地想九儿为什么会在这里的时候,府里的丫鬟看到了她,问她:“苏姑娘还没有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过是随口一问,但是苏锦却有些心虚,随便答应了两声,落荒而逃。

一路快走到家中,苏锦叫了银杏进屋,跟她说起今天的事,银杏叶觉得奇怪,不过相比起苏锦她还是冷静多了。

“姑娘可是看准了?那就是李公子说呢变的人?”银杏问道。

苏锦本来是确定的,但是银杏这么一问,她不自觉地又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看清楚,仔细想了想那人的身影和侧脸,确定就是九儿无疑,才点了点头。

银杏看她点头,继续说道:“姑娘不是说过李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即便就是九儿,说不定也是与陈家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

苏锦点头,银杏说的有些道理,想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再想想李玉书有那么多生意要处理,怎么可能特地来这里找自己,应该就是如银杏所说,是与陈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但是即便如此,苏锦依然不能放心,怕再去陈家的时候碰上李玉书,所以决定最近一段时间多不去陈家走动了。

其实那日也是赶巧了,按平常的时间来算,那时候苏锦应该是已经离开府中了的,但是谁想到苏锦那一日恰好因为丢了东西回去找,正好碰上了来拿她刚送来的东西的九儿,九儿行色匆匆,竟然也并没有发现苏锦当时就在他的身后。

好在银杏为他找了一个看起来十分合理的借口,虽然不能完全打消苏锦的疑虑,好在让她也不至于太过怀疑。

但总归来说,自那日偶然间在陈家看见九儿的身影之后,苏锦心中一直不能安稳,等了半个月只有才让银杏去陈家送她上次绣好的东西。

陈家老太太一如既往的热情,问银杏为什么苏锦没有过来。

银杏自然不能说是因为上一次撞见了九儿,姑娘怕在这里碰到李公子,只好托词说她不太舒服,没想到老太太如此关心苏锦,听说她不舒服,非要让家中的大夫跟着过去给苏锦诊脉,银杏推脱不过,只好将人带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到家中,银杏先请人在客堂坐了,然后有些不安地回禀了苏锦,苏锦听后也有些无奈,他们本来就不能确定是不是李玉书恰好与陈家有生意往来,九儿才出现在陈家院子里,如今若是被陈家老太太派来的大夫看出来自己本来就没有毛病,回去回禀了老太太,再见面岂不是太过尴尬。

只是如今银杏已经将人带回来了,若说不见,也说不过去,苏锦治好硬着头皮出来见了大夫,说自己这些日子大概是没有休息好,所以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夫很是温和,听苏锦说完,才说道:“我先替苏姑娘诊脉吧。”

苏锦自知免不了这一关,只好乖乖露出手腕,等大夫将手指搭在她的手上的时候,苏锦不由得心中紧张。

好在也不知道是因为苏锦太过紧张,导致的脉象不准,还是她真的这些日子忧思过度,最后大夫确实是说她过于劳累,要好好歇息,顺便开了安神的方子。

听到大夫如此说的时候,苏锦松了一口气,如此也可以跟陈老太太交代了。

送走了大夫,苏锦问银杏这次去陈家可有看到九儿,银杏摇头:‘见的依旧只有陈老太太。’

苏锦点头,自言自语:“说不定是人已经走了。”只是虽然如此说,苏锦心中依然不能安稳,下次再去陈府的时候,依然是派了银杏前去,直到几次之后,陈老太太一直不见苏锦,有些奇怪了:“怎么?苏姑娘上次的病还没有好起来吗?”

银杏回到:“姑娘的病已经好多了。”

“那怎么不来看看我啊?”陈老太太说道:“是不是嫌我这老婆子忒烦人,所以躲起来,不肯见我?”

银杏连忙笑道:“哪能呀?您若是想见她,下次就让姑娘来看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老太太这才高兴:“这还差不多,你回去跟那丫头说,再不来看我,我可要生气了。”

银杏连忙笑着应是。

回去跟苏锦说了,苏锦连连叫苦,她实在不愿碰到李玉书,但是陈老太太待她是极好,如今都已经这样说了,她若是再不去,就实在是不合适了,所以很是为难。

银杏劝她:“姑娘,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那李公子就是真的来了,这个时候,也该回去了,何况上次您看到的只是他身边的随从,说不定李公子根本没有来呢,您别自己吓自己,就是他真的在这里,也不见得您就能碰上啊。”银杏继续说道:“您看咱们每次去陈家,见的只有老太太,说明这陈家家规甚严,连自己家中的人都不能随便出来见姑娘,更何况是客人呢,就是李公子在陈府,那也是跟陈府的老爷们在一起,姑娘只管去见老太太,必定不会见到他。”

苏锦听银杏说完笑道:‘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听你这么一说,我竟然是庸人自扰了,罢了,既然如此,过两天我就去看看她。’只是她又继续说道:“可惜陈家与李家又生意往来,终归是让我不放心,正好咱们也打算做完这一年就继续北上,到时候辞了就是了,这样我才能彻底放心。”

银杏笑道:“我看姑娘不是怕遇见李公子,是一心想着出去玩儿呢。”

“就你知道。”苏锦笑道。

果然她两天之后再去陈府,依然如之前一样,只见陈老太太和下人,连陈府别的主子都不见,更何况是李玉书了。

陈老太太问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自己,苏锦不好意思说实话,只好说自己这些日子正吃药,怕熏着她。

陈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你们瞧瞧她说的,我这个老婆子哪就有如此虚弱了?倒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听大夫说是夜里总睡不安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果然她两天之后再去陈府,依然如之前一样,只见陈老太太和下人,连陈府别的主子都不见,更何况是李玉书了。

陈老太太问她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自己,苏锦不好意思说实话,只好说自己这些日子正吃药,怕熏着她。

陈老太太听了哈哈大笑:“你们瞧瞧她说的,我这个老婆子哪就有如此虚弱了?倒是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听大夫说是夜里总睡不安稳?”

“不过是前些日子有些劳累了,大夫开了安神的药,如今已经好多了。”苏锦说道。

“小孩子家的,别太劳累,也别太烦神。”陈老太太劝道:“好日子还长着呢,得开开心心地过,你说是不是?”

苏锦连忙答是。

这次回来苏锦才算是彻底放心,想着大概确实是如银杏所说,不过是李家与陈家有生意往来,所以那日自己猜看见了九儿的身影。

经过这次不大不小的风波,接下来的日子又如往常一样,苏锦和银杏两人协作帮陈老太太绣衣服的花样,过些日子亲子送去陈府,虽然绣的衣服有一定的价钱,但是每每苏锦去陈府,陈老太太总是要额外赏些东西。

陈家老爷本来就是李家在京城的生意的总管,当时听说要帮忙的时候,陈家老太太便自告奋勇,说不必旁人出面,自己就能办成,如今与苏锦相处的时间多了,她倒是越发觉得这孩子既漂亮又懂事,还能逗自己开心,若不是这是主家交代下来的人,自己都有心让她做自己的孙媳妇了。

她也开玩笑一般跟自己的儿子提起过,谁知他倒是一本正经地跟自己说着不可能,叫自己别想了,陈老太太每每想起自己儿子说的话就觉得生气,这么好的姑娘,他不想着说给自己的儿子,自己替孙子想着,怎么还怪自己。

但她也知道轻重,儿子既然如此严肃地说了,这件事就没有可能了,所以虽然她喜欢苏锦,却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孙媳妇,陈老太太被拒绝之后,每次再看苏锦,不仅是越看越喜欢,还经常带了惋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自然不知道陈老太太每次见她的时候还带了这样复杂的心思,她只是单纯的以为她对自己好,所以想起自己不久久要离开,倒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也正是因此,苏锦启程的日子一拖再拖,本打算过完年便走,后来又跟银杏说,如今太冷了,不如等到三月份再启程,结果三月眼看着就到底了,苏锦还是没有跟陈老太太说,在三月的最后一天,银杏终于忍不住问她了:“姑娘,咱们的行程是又往后推了吗?”

苏锦不好意思:“我觉得还是再些日子再说吧,上次陈老太太让我替她绣的那件六十大寿的时候要穿的衣服,我还没有绣好,等我绣好了,咱们就走。”

银杏心中对苏锦的话已经表示怀疑了,姑娘说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最后耽搁到现在也没有走,并不是她十分想离开,所以才追着姑娘问,而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问的话,姑娘这启程的日子拖到明年也是有的。

好容易苏锦绣好了陈老太太过寿时穿的衣服,带着银杏给她送过去,顺便也打算正式跟她告别。

去的时候苏锦好容易下定的决心,在看到陈老太太,尤其是她拉着自己的手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苏锦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一直等到陈老太太跟苏锦说完话,眼看着就要离开了,苏锦依然没有开口,银杏只好说道:“姑娘,咱们这次来不就是跟老太太告别的吗?”

苏锦才只好继续说道:“是,老太太,我们这就要离开京城了,所以这次是特地来跟您告别的。”

陈老太太明显大吃一惊:“离开?你们两个姑娘家离开这里是想去哪里啊?”

苏锦怕她生气,连忙解释:“我们两个是想去北边走走,过段时间也就回来了。”

听苏锦如此说,银杏明显有些吃惊,姑娘之前可没跟她说过还要回来的事,只是她也没有拆苏锦的台,反而帮着她继续说道:“姑娘过完年就想走了,但是因为老太太您过大寿的衣服,姑娘执意要把它做完,才等到了这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太太听了反倒不好阻拦了,只是她之前也没跟自己提起过,如今忽然说要走,她不知道主家那边是不是知道,所以必须想个理由暂时拖住她。

陈老太太很快说道:“你这丫头也真是,要走也该提前跟我说一声,你现在说走就要走,让我这个老婆子一时还接受不了。”“不过你既然执意要走,我也不能拦着你,只是有一样,我六十大寿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陪着我过完这个生日才能走,你若是不答应我,老婆子我还真就不让你走了。”

陈老太太故意有些赌气地说道。

苏锦想了想无奈笑道:“既然是老太太的大生日,就是我在外面也应该赶回来给老太太拜寿,更何况现在我还没有走,老太太既然说了,我留下来就是了。”

听到她说肯留下来等自己过完生日,老太太才高兴了:“那可说好了,决不许偷偷地走了。”

苏锦笑道:“老太太您放心好了,绝对不会的。”

出了陈家大门,银杏忍不住长叹一声:“姑娘,那陈家老太太的生日在五月初十,你这已答应不要紧,又多等了一个半月。”

苏锦无奈笑道:“可是老太太对咱们多有照拂,开了口请咱们留到过大寿的时候,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银杏说不过她,况且她自己也觉得苏锦说的在理,确实没有人家开了口自己还执意要离开的道理,何况是自己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所以知道如今是改变不了了,至少要等到五月初十,老太太生日过完,他们才有可能启程,现在也只能是祈祷到时候姑娘别再因为什么事情给耽误了。

陈家是生意人,陈老爷又是孝子,陈老太太的六十大寿自然过的十分热闹,各地各人送来的贺礼琳琅盲目,堆满了库房,陈老太太什么都不缺,苏锦当时想贺礼的时候还很是为难了一阵呢,最终选定的是一副她与银杏亲手绣的万寿无疆图,陈老太太看到贺礼的时候很是高兴,别的东西大多是连看也不看,记个名字就送去了库房,只有苏锦这个,陈老太太特地拿出来自己看了不说,还让身边的人拿出去给陈老爷他们看看。苏锦看她如此郑重其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比起屋里面堆积的那些贺礼,她送的东西虽然用心,但并不贵重,陈老太太却如此看重。

那日去拜寿的人络绎不绝,陈老太太让苏锦就待在她身边,寸步不离,这倒是让苏锦为难了,她本来是想贺寿之后便离开的,如今不能走不说,还要陪在她身边,万一碰到九儿或者李玉书岂不是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虽然来拜寿的人数也数不清,陈老太太对苏锦的喜爱也是溢于言表。可惜她的大寿要摆整整三日的流水席,苏锦实在不能再这样耽搁下去,所以第一天热闹结束之后,苏锦便跟她说自己这次是针对要走了。

陈老太太心中是真的不舍得苏锦离开,但是人家为了自己这个大寿,已经多留了一个多月,自己若是还不让人走,就显得倚老卖老,不近人情了,所以虽然心中不舍,还是让人拿了银子来送给苏锦。

苏锦看到满满一盘银锭的时候吓了一跳,看上去这些银子至少有二百两,苏锦不肯收:“老太太,做衣服的银子您已经给过了,怎么好再要您的钱?”

陈老太太故作严肃:“做衣服的银子是你该得的,这些是我送给你的,我喜欢你,如今你要离开,我送你点儿银子做盘缠,怎么,你还不肯收?”

苏锦哭笑不得:“我知道老太太您对我好,只是这么多银子我确实不能收。”苏锦态度也很是坚决,这一年多为陈老太太做衣服已经赚了不少银子,每次都是只有多给不会少给的,还时不时地再赏自己一些东西,自己不能仗着老太太喜欢自己,就白拿人家这么多银子。

陈老太太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不肯收我的银子,就是不把我当成亲近的人,你不收,我就不高兴了。”

老太太身边的人也跟着劝:“苏姑娘,您看,您就收下吧,老太太执意要给,您若是不收,今日老太太过寿会不高兴的。”

苏锦为难,银杏看了也笑着劝道:“老太太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

苏锦看看银杏,最终还是接了那一盘银子。

陈老太太看她接了才高兴的笑道:‘这才对嘛,这是我这个老婆子的一片心意,你安心收着就是了。’她又笑道:‘你看看我今日收的这些东西,我这里的好东西多着呢,拿我的东西不用不好意思。’

苏锦那虽然拿了银子,但是心中实在不安,出了陈家大门,依旧不能坦然接受,问银杏:“方才在陈老太太面前的时候,你怎么反倒帮着她说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杏将苏锦银子好好数了,一共是二百一十两,将银子收好,银杏笑道:“姑娘别怪我,并不是我贪财,而是这陈老太太我瞧着是真心实意地想给,姑娘您今日若是不收,老太太恐怕不高兴。我是想着反正姑娘说以后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总有办法还老太太这个人情的。”

苏锦依然不大安心:“你说的虽然也有些道理,但即便老太太喜欢,怎么也不该拿她这么多银子。”

“这些银子在咱们看来是不少,但是今日您也听陈老太太说了,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么,姑娘不必多想了。”银杏继续劝道。

苏锦无奈,东西都已经收了,还是肯定不能还回去了,只能是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想办法替老太太多做些衣服了。

苏锦之前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与银杏的东西都不多,一个小小的包袱就可以装下所有要带的东西了,唯一要交代的只是这座小院子,苏锦确实是打算以后还要回来的,所以院子既然当初买了下来,便没有想过再卖掉,只是她与银杏都离开,院子只能交给赵大妈打理,不知道人家肯不肯。

苏锦离开前与赵大妈商量能不能请她继续留在这里帮忙照料院子,工钱可以按双倍给她,苏锦本来还想赵大妈若是不同意,自己一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替自己看着院子,没想到赵大妈极爽快地就答应了,有了她留在这里,苏锦也算是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心地上路了。

陈老太太寿辰第二日,苏锦与银杏乘上之前雇好的马车便启程了。

这是苏锦第一次去比京城更北的地方,银杏自然也是第一次去,所以两人又恢复了当初从京城回扬州时的兴奋,一路走走停停,停下来的时候比赶路的时间还要长,好在有陈老太太松的二百多两银子,还有之前两年多的时间,苏锦与银杏攒下的积蓄,所以银子还算充足,可以玩的尽兴,不必担心半路上没有了银子。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行了一月有余,这一日也是如往常一般,他们打算快些赶路,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有客栈的地方,毕竟是两个姑娘家,天太晚了赶路不安全,住在车里也不妥,所以苏锦催着车夫尽量快一些,毕竟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及目之处却不见人烟。虽然说一个多月,苏锦也已经习惯了,北方的人烟比南方更稀少些,很多时候他们赶一天的路可能也遇不到几户人家,倒是显得视野开阔。

但总的来说,自启程以来,他们还算是幸运的每次都顺利找到了客栈,不必再路上过夜。但是今日却实在有些反常,明明今天苏锦比平日里启程更早,但是现在天已经黑了下来,完全没有看到任何一家客栈,天越来越黑,苏锦也有些着急了,问车夫:“能不能再快一些,咱们尽快赶到下一个客栈,也好休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车夫答应了一声,苏锦明显感觉到马车更快了一些,本来是平坦的大路,如今却有些颠簸了,当时她只以为是车夫听了自己的话,赶车太快的缘故,也并没有出去看。谁知因为太黑,苏锦又催促的缘故,车夫将车赶到了一条小路上,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车已经沿着这条小路又行驶了一个多时辰,而且小路已经窄到马车不能继续前行了,马大概是感受到了情况的异常,一直在不停地嘶鸣,在寂静的黑夜里显得越发地刺耳。

苏锦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连忙掀开帘子来看是什么情况,结果就看到马车前方蜿蜒的小路,似乎是顺着山延伸的,看不到尽头,苏锦皱眉,原来他们走错了路。

车夫看她出来,连忙说道:“姑娘,我怕咱们是走错路了。”

银杏也闻声出来了,听说走错了路,再看看周围完全没有人家,心中也不由得着急了起来,看着苏锦,等她拿个主意。

苏锦看了看周围,全都是山脉,如今正是夏季,山上的树郁郁葱葱,看不清楚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苏锦想了想说道:“这里看起来十分阴森,我总觉得不大安全,既然已经走错了,现在天完全黑着,想要再回去也不可能,不如先往前走走,看能不能找到人家,先住一晚上,明日再作打算。”

车夫有些犹豫:“只是再往前走,马车是过不去的,您看看这路,越来越窄。”

苏锦也看到了,但是让马车掉头也不可能,留在这里,她总觉得诡异,所以坚持要继续前行,至于马车,苏锦提议让马车先留在这里。

但是车夫自然是不同意的,任凭苏锦怎么保证明日一定会回来找马车,车夫依旧不能放心,想来也是,对一个车夫来说,马车几乎就是他的全部身家,让他把身家性命丢在这里,他自然是办不到的。

两个人僵持不下,也不是办法,苏锦治好提议让他在这里先等着,自己和银杏再往前走一走,看能不能找到人家,明日再来找他。

车夫虽然自己留在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也有些害怕,但是毕竟还是马车最重要,所以最终还是答应了。

银杏有些担心她与姑娘两个人继续前行,万一真的遇到什么也没有男子照应,但是一想留在这里也不见得就安全,所以还是跟着苏锦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还是留了个心眼儿,不是她信不过车夫,而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走的时候将自己和银杏的包袱都带在了身上。

与车夫约定明日在这里相见之后,苏锦便带着银杏出发了,好在银杏做事细心,出发的时候特地带了一个火折子,虽然走了这一个多月也没有用到过,但是她依然好好地收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虽然火光微弱,仅能照亮脚下这一点儿路,但总比完全在黑夜中前行要好的多。

苏锦之所以不肯与车夫留在半路,其实心中也是有担心的,怕车夫临时起意,在这样不见人厌的地方,她与银杏北人毁尸灭迹都不会有人发现,所以执意要走,但是刚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苏锦就觉得有些后悔了。

原来他们沿着走的小路原来是上山去的,天黑苏锦没有看清楚,只觉得这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难走,直到现在,脚下已经没有路的痕迹了,苏锦与银杏被伦在了半山腰,这样陡的山坡,就算是白天要下去也很是困难,更何况是这样的黑夜,一个不小心,双脚踏空,就是万劫不复。

苏锦咬了咬牙,决定继续往上爬,说不定翻过这座山就能见到人家了,他们已经爬了这么久,应该很快就能到达山顶了。

虽然一眼根本看不到山顶在哪里,但是银杏还是听从了苏锦的,继续往上爬。

“啊”刚跟苏锦说完话,银杏忽然大叫一声。在这样漆黑寂静的夜里,银杏这一声惊叫明显也吓到了苏锦,苏锦虽然自己也依然惊魂未定,但还是立刻转过头来问银杏:“怎么了?”她第一反应是觉得银杏可能是受伤了。

银杏指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叫苏锦:“姑娘,你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她这样一说,苏锦瞬间觉得毛骨悚然,连忙举着手中的火折子凑过去看银杏指的地方,等看清楚是什么之后,苏锦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不免觉得银杏太过大惊小怪,害的自己吓了一跳。

原来刚才银杏说的不过是一大块石头,虽然在这样半山腰,出现这样大的石块并不常见,但是真正说起来也不算稀奇,所以苏锦为了缓和紧张的氛围,笑道:“不过是一个石块而已,也能将你吓成这样?”

银杏却完全没有因为苏锦的话而变得轻松,她指着这块巨石,说道:“可是,姑娘你看着石头上还有雕刻的花纹。”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看不清楚前方到底如何,但大致可以判断她们正位于一座山的山腰,环顾四周,也权势不高不矮的山脉,银杏说道:“姑娘,咱们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什么人家,怎么在这里反倒看到了这样雕刻精美的花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凑着微弱的火光蹲下来仔细看了看,银杏说的不错,这块巨石上面确实雕刻有十分精细的花纹,看起来不是寻常人家会有的东西。

苏锦虽然心中也十分疑惑,但是这个时候是在不宜自己吓自己,所以强装镇定:“想来不知道是谁遗落在这里的,咱们快些走吧。”天越来越晚了,苏锦甚至可以听到耳边隐隐传来的各种奇怪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吓自己才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有奇怪的声音。

这样的理由,连苏锦自己都不相信,银杏自然也心中存疑,但是为了不再让自己更加害怕,她只好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理由。

但是两人刚走了没有几步,银杏又看到了一堆石头,它们杂乱地堆在那里,看似随意,但是出现在这个地方却显得十分古怪,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深夜,在半山腰看到这样一堆东西,是在觉得诡异。

这次不用银杏叫她,苏锦也看到了,她本来想两人都不说话,假装没有看到,但是自欺欺人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苏锦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银杏也十分默契地蹲在了苏锦旁边,两个人透过微弱的火光,看到了跟刚才看到的一样的情形,只不过这一次石头更多,上面的花纹也不一样。

这一次苏锦和银杏许久都没有说话,因为两个人实在没有办法解释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么荒凉的半山腰出现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巨石。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一路上碰到的石块越来越多,有些是单独躺在那里,有些则是一堆石头杂乱地放在一起,两个人心中自然会觉得奇怪,但是更奇怪的是,一路走来,除了这些东西,也没有再看见别的。

只是苏锦感觉这山好像永远都过不去似的,她刚才明明就已经感觉到自己是在走下坡路了,但是没过多久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又在爬一个新的山坡,她心中怀疑自己这是走进了一座绵延的山脉,因为天黑,找不到准确的路,所以一直在山中打转。偏偏这个时候,山里面寂静的可怕,周围渐渐升起一层薄雾,完全看不清前方的状况,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苏锦紧紧拉住银杏的手,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个人就在这迷雾中走散了。

更令人害怕的是,苏锦手中的火光一直在跳跃,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一样,银杏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脚已经发软了,紧紧地拉着苏锦的手,生怕下一刻自己就会瘫软在地上。

她现在心中无比后悔为什么会赞同姑娘的决定,大晚上的来这里爬山,结果不仅没有找到可以住下来的地方,还要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

周围寂静的可怕,两个人都不敢说话,也不敢出声,连呼吸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个人都是强装镇定,但是彼此都在担心,会不会忽然跑出什么猛兽,到时候他们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

好在一路走来虽然不停地遇到古怪的石头,但是除此之外,也没有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迷雾越来越浓,银杏本来是在苏锦身后的,但是她渐渐发现自己虽然拉着苏锦的手,却看不到苏锦的身影了,她心中吓了一跳,连忙走到了苏锦身边,苏锦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不走在后面了,她也感觉到了山中的迷雾越来越浓,手中的火光在迷雾中努力挣扎着透出一丝微光,让苏锦他们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就这样不停地爬山下山,苏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翻过了多少座山,迷雾中越越来越淡,她仿佛看到了不远处山脚下微弱的光,苏锦连忙高兴地叫银杏:“你看,前面是不是有光?”

银杏本能地点头,又忽然想起在这样的环境中,姑娘可能看不到自己的点头,所以又紧接着说道:“看到了。”

“那咱们加快脚步。”苏锦充满希望地说道,她能感觉到弥漫在周围的迷雾已经越来越淡,似乎就要消散了一般。

只是那光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可以看见,半个时辰之后,好像还是在远方,苏锦与银杏又走了大约大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来到了这发出光的地方。

在敲门之前,苏锦先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是漆黑一片,但是从自己与车夫分道扬镳的时候算起,加上自己在山中走的时间,如今已经过了子时,这么晚了,什么样的人家还会亮着灯呢,苏锦不由得怀疑。

想要敲门的手又悄悄放了下来,银杏不解:‘姑娘?是有什么不妥?’

苏锦悄声说道:“你看着周围,一片漆黑,怎么会在这山腰下有一户人家,而且这么晚了还亮着灯。”苏锦说完转身就想走,像这样的地方实在不宜多待。

只是在她转身的瞬间,房里面竟然传出了声音:“是哪位客人在外面?夜深露重,为何不进来一坐呢?”听声音时一个年迈的老妇人。

苏锦与银杏面面相觑,许久没有说话,里面的声音竟然也没有再次响起,想了许久才回答:“我们在山中迷路,看到这里有灯光便赶了过来,只是想来时间已晚,不便打扰,故不敢叩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进来吧。”苍老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再次响起。

苏锦与银杏对视一眼,鼓起勇气上前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屋子正中间的桌子旁边,侧对着苏锦,苏锦看不到她的神情,进屋之后将门关上便站在了门口。

大概是她听到苏锦进来了,说道:“过来坐吧。”

苏锦听话地坐了过去,就坐在她对面,这才看轻了她的长相。

即便是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中,依然可见满脸刻着的皱纹,只是苏锦先看到的并不是她满脸的皱纹,而是她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苏锦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

她曾经见过大夫人在大姐去世之后绝望的眼睛,但是也比不上眼前这样一双眼睛,它给苏锦的第一感觉就是绝望,但是当她再去看的时候,苏锦又仿佛从其中看出了某种坚不可摧的东西,支撑着它的似乎是从内心深处溢出来的恨意。

恨意,这个词惊醒了苏锦,她连忙移开盯着她的眼睛,心虚地低下头,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

老人说话了:“两位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近距离地听到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典型的老人才有的那种沙哑。

苏锦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不过瞬间又了然,他们两个女子大半夜来敲门,不是外地的还能是什么人,于是她点了点头。

“从前面的山上过来的?”她又问道。起身为苏锦和银杏各倒了一杯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等她站起来,苏锦才发现,原来她这样高,方才她坐着,苏锦只觉得是各干瘦的老人,心中想当然地以为她必定也如别的老人一般,十分矮小,等她站起来才发现,她这样高,这样瘦。

苏锦接了她倒的茶水,却顺手就放在了桌子上,老人看到她的小动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姑娘不必如此多疑,我一个老婆子,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苏锦笑了笑,却依然没有动茶杯。

好在她也没有继续坚持。

听到苏锦说他们确实是从山里过来的,老人笑了笑,说道:“你们也算是有缘了,不知道是不是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苏锦疑惑,她不知道老人所说的有缘是与谁有缘,又为何大半夜要跟自己讲故事,但看她虽然问自己,却似乎并没有真的想要询问自己的意思。

果然还没等苏锦说话,老人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们走过的那片山脉,之前是有名字的,叫慕容城,山上遍布慕容家的城堡,那时候的慕容城真是风光无限啊。

她说这些的时候,眼神带着向往,她苍老的眼睛仿佛在发光,只是苏锦不清楚那是不是泪光。

“慕容城乃是慕容家所建。二百多年以前,谁人不知慕容家,谁人不知慕容城。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个人毁了,二百年前,存在百年的慕容城一夜之间变为废墟。”

“难怪我们看到了那么多雕刻精美的巨石。”银杏插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听到银杏的话只是看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接她的话,仿佛在怪她打断了自己的故事。

银杏连忙闭口,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两百年以前,慕容家当时的城主名叫慕容云,他是慕容家第五代家主。当时的慕容家在武林之中已经是至尊地位,慕容云更是武林盟主,又娶了当时天下首富的独女封明玉,慕容家势力一下更加壮大,不仅在武林中称霸,又几乎垄断全国生意往来,一时之间风头无俩。慕容夫人为慕容云生了三儿一女,大儿子叫慕容晟,二儿子叫慕容暠,最小的儿子叫慕容景,但要说最宠爱的还要数最小的女儿,慕容翟。当时的慕容家真实度过了百年以来最风光得意的时刻。但是好景不长,就在慕容家的小女儿慕容翟一岁的时候,慕容夫人带她回回娘家探亲,回慕容城的途中却被仇人暗害,慕容夫人为保护自己的女儿被仇人当场杀死,一岁的小女儿自此下落不明。慕容家主最风光的时候,妻子惨死,唯一的明珠流落在外,深受打击,为保护这个流落在外,不知生死的女儿,慕容云下令慕容城对这件事守口如瓶,所以外人无人知道慕容翟在那次暗杀中下落不明,只以为慕容城主太过宠爱自己这唯一的女儿,不让任何人窥见其容貌,就连慕容城里面的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小女儿流落在外,加上心爱的妻子惨死他手,终究是大大打击了慕容城主,为了慕容城,也为了三个年幼的儿子,撑了十年,终究还是撒手人寰了,临终之前的遗言,就是要三个儿子一定要将慕容翟找回来。当时慕容晟才不过十九岁,便成了慕容家史上最年轻的家主,封家失去唯一的女儿,更是深受打击,封家老爷在女儿惨死之后不到半年便去了,封家的生意全部交给慕容家,如今便交到了仅仅十七岁的慕容暠手中,只有最小的儿子慕容景因为有两位兄长打理慕容家的事务可以四处拜师学艺,顺便也打听慕容翟的下落,相比起两个哥哥,他在武学上的造诣更高,小小年纪,武林之中便已经少有敌手,随着三个儿子长成,慕容家仿佛又恢复了曾经的风光。只是慕容翟找不回来始终是三兄弟的心事,何况是父亲临终所托。好在,三年之后,慕容暠将慕容翟带了回来。”

“可是她走失的时候不过一岁,怎么找回来的呢?”银杏忍不住发问。

这一次老妇人并没有怪银杏打断她的话,反倒赞许地点了点头:“多亏了慕容家独一无二的胎记。这胎记生的奇怪,除了慕容家的人没有人知道究竟长什么样,所以那慕容翟流落在外那么多年才能不被敌人发觉,得以保全性命,等到自己的兄长找到她。”

她继续说道:“本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慕容家掌上明珠却因为当年的暗杀流落在外十三年整。原来当日慕容夫人遭到人袭击之后将仅仅一岁的女儿藏到了路边的草丛中,自己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跑去,那些人杀封明玉是受人所托,想来没有特地指明要杀了慕容翟,所以她留住了一条性命,被附近的农户捡了回去抚养。可是好景不长,她的养父母相继病故,她不得以出来谋生,那个时候的她不过七岁左右,没有人肯要她的。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不好,她竟然被青楼的老鸨带走了。也好在当时的她实在太小,怡红楼的老鸨只安排她伺候姑娘的活儿,并没有让她接客。可怜她流落在外时不过一岁而已,对以前的日子完全没有什么印象,自她有记忆以来,过的都是苦日子,如今能得一口饱饭吃,做事是万分小心,因她足够谨慎,老鸨让她去伺候当时怡红楼的花魁轻语,也多亏如此,慕容家的二公子才能在怡红楼找到她。当时二公子正在全国各处寻找她的下落,在怡红楼的时候偶然间看见她手腕的胎记,便已经开始留意,后来为了观察这人到底是不是慕容家流落在外的小姐,日日去找怡红楼的轻语,他做的不动声色,所有人都一位他是被轻语的美色所迷惑,根本不知道他一开始想看的就是轻语身边那个不起眼的丫头。当他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后,一掷千金,为轻语赎了身,顺便也带走了伺候轻语的慕容翟。慕容家的二公子为一个青楼姑娘赎身,并且带她进了慕容城,当时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只有慕容家的人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慕容翟一被带进慕容城就验明了身份,恢复了她慕容家小姐的待遇,只等到接到消息的慕容晟和慕容景赶回家中,禀告亡父在天之灵。但是为了隐瞒慕容翟这一段经历,不让人怀疑,轻语一进入慕容城就被关进了地牢,慕容家城主回来之后,做主赐死,从此再也没有轻语的消息,当年慕容家二公子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传闻也只能成为传闻了。只是慕容翟虽然恢复了她的身份,又有几位兄长的宠爱,却始终不喜说话,也不爱出来走动,每日只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慕容城中的人也几乎没有见过她。作为慕容家的小姐,她做的实在不合格,手无缚鸡之力,完全没有武功,只能做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弱女子。但不管她怎么样,她的三个兄长对她依然是无尽宠爱,在她被找回的那一年,特地带她出席舞林大会,为的就是破除当时的传言。原来因为十几年来慕容小姐从不露面,江湖中已经有许多谣言,有人说慕容小姐早就在那次暗杀中与慕容夫人一样惨死,也有人说慕容小姐有天生缺陷,所以不敢露面见人,这一次慕容家一齐出动,就为了给慕容翟正名。那也是江湖中人第一次见到慕容翟的真实面目。”

说到这里,她笑了笑:‘说起来,慕容翟实在不算貌美,与当年的慕容夫人的风华绝代完全不可相比,姿色平庸,又没有武功的慕容翟却因为慕容家的声望在武林大会上收到了数不清的殷勤,这对一直谨小慎微,讨好别人的慕容翟来说,实在太过难以适应。所以这次武林大会露面之后,她又一次将自己关在慕容城,不再出来见人。她回来慕容城两年,就在这里待了两年,直到她出嫁。’

她仿佛想起了不好的往事,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位慕容小姐实在是命途多舛,百事不顺,就连婚事,也是灾祸。当时正值皇室夺嫡之争越发激烈的时候,当时的太子,因感到自己地位受到威胁,向谋士求取良策。这位谋士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将慕容翟的来历猜了个七七八八,最终给他的建议就是跟慕容家联姻。但是谁都知道慕容家虽然势力极大,却从不干涉朝政,历代更是不曾与皇室联姻,当时的太子自然也知道慕容家的这个规矩,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上路了,带着他的阴谋和野心。临行前,谋士对他说:“记住,你要找的是慕容家唯一的小姐,她什么都不缺。”太子却不屑一顾:“我知道他缺什么。”他假装被人追杀无意间闯入慕容城,慕容家想来注重名声,所以将重伤的他接入城中医治。他来时,慕容家只有慕容翟一个人在城中,一概事务全部交给慕容家总管,齐昀。”

不知道是不是苏锦的错觉,她觉得再提起齐昀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前这个滔滔不绝的老人忽然间语带哽塞,但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继续说道:“世人只知道慕容家,却并不知道齐家,其实齐家与慕容家史相伴相生,慕容城开始建立之时就有齐家的一分功劳,后来历代齐家长子会成为慕容城的总管,与慕容城主结拜为兄弟,共同掌管慕容城事务。武林只知道慕容城主为武林盟主,却不知道历代齐家总管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齐家就如影子一般,保卫着慕容家。慕容晟做城主时,慕容城的总管就是齐昀。大概是因为他对慕容翟有了不一样的心思,所以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十分不欢迎,他谨慎地将人安排在离慕容翟的住处最远的一间客房,从他来到慕容城那一天开始便开始严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是就在他严密的防守下,慕容翟与他还是见面了。齐昀看的严,他不能去见慕容翟,便想了一个办法容慕容翟来见他,原来他听了谋士的话,知道当时慕容翟跟在轻语身边好多年,轻语之死,慕容翟一定对她有所亏欠,所以专门学了当时轻语最擅长的琴曲,在慕容城弹奏,果然吸引了对轻语之死心怀愧疚的慕容翟。她虽然从来没有问过慕容城的任何人,轻语去了哪里,但是她知道轻语不会回来了,她是为生活所迫,所以变得小心翼翼,不敢让别人知道她的心思,却一直对轻语的死不能释怀。慕容翟要见他,齐昀自然拦不住,也不能拦,等到他调查清楚此人的身份的时候,已经晚了,慕容翟已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同时,皇上派十万大军来围剿慕容城,慕容城内不过几千人,皇上派来的十万大军将整个慕容城里里外外围了整整十层,夜里一把火将慕容城内的众人惊醒的时候已经晚了,即便慕容城外有慕容家特设的机关,也挡不住十万大军的来袭,一夜之间,慕容城变成一片废墟,慕容城内男女老少无一人生还,当时留守的就是齐昀。他命大,身中数刀,滚落山底,竟然没有死,被一个路过的医女所救,他保住了性命,却丢失了记忆,与医女结为夫妻,生下一个儿子。慕容城本就位于北境,虽说不与皇室有瓜葛,但是却是保护边境的一道屏障,慕容城化为废墟,皇上派来的十万大军在慕容城一役中也算是惨重,北边民族趁势南下,皇上将所有的兵力都用来对付慕容家,敌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攻下京城。当时的慕家打着慕容家的旗号,揭竿而起,逼皇帝退位,退了敌军,江山易手,皇帝被一杯毒酒赐死,若是事情就到这里结束,皇帝也算是得到了报应。但是刚改朝换代不久,齐昀的记忆竟然恢复了,他想起了难产而死的慕容翟,惨死的慕容家三位公子,还有慕容城内那几千冤魂,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他一定要找罪魁祸首复仇,但是他想起来的太晚了,仇人已经被别人先一步杀死了,不能手刃仇人的痛苦将他活活逼疯,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情形过。慕容家也从此销声匿迹,在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了,除了你们来时的路上看到的那些废墟。”

故事终于讲完了,随着她最后一句话说完,苏锦也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她说的平静,但是不难想象其中的云谲波诡,听到慕容家三位风华绝代,意气风发的公子惨死宫中的时候,连苏锦也忍不住叹气,做皇帝的实在太过狠心。

还有那位齐昀,苏锦宁愿他永远也不恢复记忆,这样至少他可以安稳地活着,但是他偏偏想了起来,连妻儿也不能消除他心中的仇恨,将自己逼疯。

故事告一段落,苏锦看着眼前这位老妇人,问道:“您是慕容家后人?”故事发生在两百年以前,她却能如此清晰,她不可能是故事的亲历者,应当是一代代传承,传承这刻骨铭心的仇恨,才能让一个根本不可能亲历这出惨剧的人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对那个人充满仇恨。

没想到她却摇了摇头:“慕容家在这个世界上早就已经没有后人了。”

“那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银杏问出了苏锦想问的话。

“我的祖父就是齐昀。”老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锦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刚开始看到的老人严重发自内心的恨意从何而来,她没敢说话。

倒是老人继续说道:“你们进门的时候,我说与你有缘,是因为慕容城化为灰烬之后,人人都说在这附近夜夜都能听到冤魂的哭声,所以没有人敢来这附近,更何况是从这山中经过,所以这几十年了,我还没有见过别人呢。你们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陌生人,谢谢你们听我讲完这个故事,我时日不多了,我怕如果我不告诉你们,以后就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个地方,曾经还有一个曾短暂存在过的,风光一时的慕容城,曾经有三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和一个忠心耿耿的总管,最终死在了皇帝的手中。”

听到她说自己时日不多的时候,苏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伤感,却又不知道从何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人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笑道:“你不必安慰我,到了我这个岁数,比谁都清楚自己还能活多少日子。我不怕死,在这里,守着一个不会有人来的空房子,我过了几十年,死会比这个更难受吗?死对我来说是解脱,只是我觉得对不起父亲的嘱托,父亲说这件事不能忘,必须让世人知道,但是我不仅没能告诉世人,如今自己的记性也越发不好了,我怕有一天我醒来就把这个故事忘了,所以我每天都要跟自己说一遍,今天我终于等到了你们,把故事告诉了你,我也可以安心地去见父亲了。”

她起身打开房门,外面天已经大亮,她站在门口,对苏锦说道:“多好的天啊,可惜以后不能见到了。你们走吧。”

苏锦有些摸不清楚状况,她只是跟自己讲了一个故事,就让自己离开,没有提任何要求,但他还是十分听话地走到了门口。

站在门外,苏锦觉得自己应该跟她说一句话,像后会有期之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说不出来,正在她纠结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

苏锦站在紧闭的门前,昨夜经历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一般,如今天亮了,梦也醒了。

最终苏锦转过头来,与银杏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白天再走这山脉,想起昨日夜里自己的害怕便觉得有些可笑了,这里其实什么也没有,与平常的山脉没有什么区别,除了经常会碰到的一堆堆的巨石,只是听了昨夜的故事,如今再走在这里,苏锦难免感到一阵悲凉,为慕容翟,为慕容晟,慕容暠,和慕容景,也为齐昀,她心中知道,这样的悲凉,还有为秦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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