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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溶月阁(1 / 2)

慕凌辰听话地将人放到椅子上,高兴地不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柳知默看。

柳知默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想说些什么打破尴尬,忽然想起来,自己为何来到这里还不知道呢,便问他:“为何将我带来这里啊?另外我看着王府其他人好像也被带走了,是你派人带走的吗?你将他们送去了哪里?”

慕凌辰含糊其辞:‘默儿不必管他们,他们在自己该在的地方,以后默儿就住在这里了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柳知默摇头:‘我怎么能住在这里呢,若是王爷知道我出了王府,肯定会不高兴的,何况是住在这里,你还是快些将我送回去吧。’

慕凌辰好好安抚:“他如今在外面打仗呢,怕府里照顾不好你,所以特地托我将你接过来,住在我的府上,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王爷来信了?”可惜柳知默的心里想的,耳里听的,只有慕清辰,听到他提慕清辰,连忙问他的消息。

慕凌辰叹气,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她:‘对,他送了信回来,仗一时半会儿打不完,所以让我先照顾你。’

柳知默皱了眉:‘仗很难打吗?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这个还不清楚,不过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如今你就先好好在这里住着好不好?”慕凌辰柔声问道。

柳知默最终点了点头:“既然是王爷的意思,那好吧,只是我住在这里会不会太麻烦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慕凌辰。

慕凌辰得到她的答复后整个人高兴地都要笑出来,连忙说道:‘不麻烦,这里就跟家里是一样的,你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知默点了点头。

慕凌辰连忙叫人:“带默儿去溶月阁。”又转头对柳知默说道:‘我如今有些事要忙,不能陪着你,你先去看看你要住的院子是否合心意好不?’

柳知默点头:“不必担心我,你去忙吧。”说着便带着青莲和白芍跟着瑞王府的下人去了溶月阁。

这溶月阁是瑞王府里特殊的存在,瑞王从建府以来便不停地往溶月阁搬东西,据说里面布置的奢华无比,又离他的院落最近,院落虽然没有住人,但是一直派人好生打扫,众人猜测这溶月阁将来是要住那位宠妾的,没想到今日竟然是端王府的侧妃住了进去。

这么大的事,柳知默不知其中曲折,秦羽却眼观八方耳听六路,自她进府起便已经在关注她了,如今听说王爷叫人带她去了溶月阁,面上不显,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连一向沉稳的忆秋都忍不住多说了两句:“王妃,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秦羽看了她一眼,脸色依旧未变,声音冷冷地说道:“王爷什么意思,不是我们能猜得出来的。”

其实缘由并不难猜,怕王爷不喜,溶月阁她并未亲自去过,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其中有些什么,那里的布置完全就是给一个女子准备的,而且不是叫人定时去打扫,而是像住了人一般的特地安排了人守在那里,守着一个没有人住的院子,无非就是等某个人入住,不仅如此,连她的人都插不进去,里面的四个大丫鬟,没有一个是她安排的人,都是王爷亲自挑的,这才是让她心惊的结果,这么些年她与王爷算是并肩作战了,许多事情王爷并不会避讳她,王府两个侍妾,一个是太后的人,一个是黄将军送的,她派人过去的时候,王爷也并未说过什么,如今这溶月阁的主人,王爷竟然是打算将她完全保护起来,秦羽不可能不气。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最后住进去的是端王府的侧妃,不知其中缘由,秦羽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所以虽然府里早已传开溶月阁迎来了她的主人,秦羽也只是交代人去好好打扫一番,依旧是派忆秋过去问候一声,自己并未露面。

柳知默并不知内情,慕凌辰叫她来,她便来了,他说王爷写了信给他,她也信了,就连王府那些人的去处,她都没有问清楚。

她不清楚,身边的青莲和白芍却不能不清楚,他们心中知道其中必有问题,但是瑞王下了封口令,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谁都不许向柳知默透露半个字,所以两人心中疑惑,也不敢当着柳知默的面儿说,他们在府中可是听说瑞王已经成功拿到传位诏书,不日便要登基为帝了,这样大的事,却是谁也不敢透露给柳知默。

所以第二日傍晚慕凌辰来看她的时候,她依然懵懂无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凌辰问她:“默儿在这里待着会不会无聊?”

柳知默摇头笑道:‘我之前在王府的时候也常待在自己的垂柳院不大出门的,你是知道的,如今不过是换了一个院子而已,于我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慕凌辰点头:“那就好。”他不忍像慕清辰那样因为太后的缘故就将默儿关在院子里,轻易不许她出去,但是如今正是忙乱的时候,人多口杂,他虽然下了封口令,但默儿若是出去,难保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她的耳朵里,保险起见,他只能暂时将默儿关在这个院子里了。

慕凌辰指着外面笑道:‘默儿来的不巧,这院子里我特地为你栽了梨树和柳树,如今已是深秋,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柳知默笑道:“我来时便看到了,确实有些可惜了。”

“不过没有关系,等到明日春日便能看到满树的梨花了。”慕凌辰笑着安慰他。

柳知默却皱起了眉头:‘明年春日王爷还不能回来吗?’

“战事不定,算不准归期的,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吧。”慕凌辰说道。

柳知默有些担心:“那王爷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他身为王爷,身边自然有众多人照顾,不会让他以身犯险的,你莫要担心了。”慕凌辰好脾气地安慰她:“今日吃的可还习惯?等我忙过这两日,以后我来陪你用饭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了。”柳知默摇头:“你既然忙的很,便不必日日来看我,我在这里一切都好。”

“便是再忙,还是要来看你的。”慕凌辰笑道。“好了,今日时候不早了,快些歇息吧,明日我再来看你。”

柳知默劝不动他,只好点头。

看着青莲扶着柳知默去梳头,慕凌辰才转身离开。

他那日虽然成功杀了皇上,但是宫中和朝中的人,不服他的依旧不少,尤其是之前太子和端王的人,他要将宫中的人全部换成自己的人,还要去与那些不肯归顺自己的官员谈判,来回奔波,不可谓不辛苦,但是回来看到默儿,想起她现在就在自己的府中,离自己近的触手可及的地方,慕凌辰便觉得辛苦一扫而光。

只是他有些苦恼的是,看默儿的样子,他不敢跟她说实话,但是终有一日,是要告诉她的,该怎么说,还是一件极其为难的事。

他如今忙着朝中之事,暂时能瞒住她就瞒住她,等到自己安定了朝堂,再想个办法告诉她。

瑞王雷霆手段,不出十日便已将朝堂安定下来,他向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那些宁死不肯归顺的人,要么被贬黜,要么被流放,如今朝中之人,大多是瑞王一派,或是中立之人,仅凭那几日宁死不肯低头的人根本掀不起风浪。

既然前朝已定,国不可一日无主,瑞王一派自然有人请他尽快登基,慕凌辰也想早些登基,该如何对柳知默说却让他为难了。

好几次看柳知默的时候,话到嘴边,看着柳知默懵懂天真的样子,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一拖再拖,直到今日,礼部已经在准备登基大典,他却还没有告诉柳知默到底发生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凌辰正在书房里思索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默儿接受这个结果,外面的人通报,说是李玉书来了,他丝毫不意外,如今自己马上要登基,按照之前的约定,李玉书应该是向自己辞行的,他虽然很想留住这样一个人才,但是他去意坚决,多次提出想要离开,他帮自己颇多,慕凌辰也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已经决定放他和苏锦离开了。

李玉书进来之后先是恭喜他成功谋得大事,接着便说自己想要离开。

慕凌辰倒没有拒绝,只是问他:“不知李公子离开这里以后想去哪里,以后本王若是要找李公子,又该去何处找呢?”

李玉书拱手说道:‘如今大事已定,王爷身边多是能人想必用不到草民。草民打算离开之后便云游四方,将来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度日。’

慕凌辰听了他的话竟然有些羡慕:“李公子真是好潇洒,本王也想与心爱之人隐居山林,却不能如愿,如此便预祝你能如愿以偿吧。”

他这样轻易地答应了自己的请求,李玉书感激不尽。

慕凌辰却又说道:‘只是恐怕还要留李公子几日,毕竟如今本王还未登上大宝,等本王真的坐上皇位,李公子再走不迟。’

“草民以为,如今王爷只差一个登基大典,不会再有任何变故,草民留在这里也并无用处。”李玉书还想再争取一下,难得他会同意,万一时间长了改变了主意如何是好。

慕凌辰却摆手道:“本王既然答应了让你走,自然说话算数,留你多住几日又有何妨,李公子如此坚持,倒是辜负了本王的一番心意,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李玉书看没有回旋的余地,好在他答应了会让自己离开,不愿再惹怒他,只好答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书离开之后,慕凌辰又去了柳知默那里,只是这一次他依旧没能开口告诉柳知默真相。

他的这一切行为都被秦羽看在眼里,他登位在即,册封皇后的典礼却丝毫没有动静,礼部也从未来跟自己商讨过登基大典的流程,秦羽不可能不慌,本来她是名正言顺的瑞王妃,瑞王登基,她自然是当仁不让的皇后人选,到这个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来跟自己提这件事,瑞王也当作不知道一般,秦羽便明白,他根本没打算将自己立为皇后,想明白这一点以后,轻易不露声色的瑞王妃将自己在房中关了一个下午。

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她想清楚许多事,尤其是那位柳侧妃。

王爷每日不论多忙,一定会抽空去一趟溶月阁,这件事在王府里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登基大典在即,王爷往那里跑的越发殷勤,秦羽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只是不敢相信,堂堂王爷,未来的天子,真心爱的竟然是自己皇兄的侧妃,真是天大的笑话。

她操持瑞王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且自己母家在瑞王登基这件事上也是功不可没,她不可能让到手的皇后之位就这么落入一个贱人的手里,王爷不是下了封口令,外面发生的一切一句都不能透露给她吗?看来她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是慕凌辰先对自己无情,就别怪自己在柳知默面前戳穿他的假面目。

慕凌辰忙着准备登基,白日常不在府中,秦羽带了人往溶月阁去,这也是她自入王府以来第一次到溶月阁,说来真是可笑,她一个王府的王妃,竟然连溶月阁的门都不能踏入。

若不是慕凌辰的举动将她逼急了,她是不会如此不顾一切的。

刚进了拱门,秦羽便被眼前满满一院子的树惊呆了,虽然如今叶已落尽,但依然别有一番风韵,在秦羽看来,这里的天更蓝,池塘的水更清,就连那已经光秃秃的树木在她看来也带着温情,即便她的院子里有四季常开不败的花,也营造不出这样温暖的感觉。

在一片树木掩映之中,她找到了溶月阁的正屋,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丫头看她进来想进去通报,被她制止了,她慢慢地走进去,看着这里的摆设,没有像自己想的那么夸张,但是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草一木,都是用了心思的,她看得出来,里面多半是出自王爷的手笔,秦羽笑了笑,在上首坐了,才叫人去叫柳知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柳知默平日里常在东边屋子里坐着,所以对她的到来没有任何感觉,等到有人告诉她的时候,秦羽已经在正堂等着她了。

柳知默知道她是瑞王府的王妃,连忙上前去行了半礼,说道:“我来瑞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未能拜见姐姐,还望姐姐莫要怪罪。”

秦羽看着她行礼,没有动,等她说完才说道:“妹妹莫要多礼,起来吧。你在王府是客人,若说拜访,也该是我先来拜访妹妹,可惜王爷下了令,不许来叨扰妹妹,所以不曾过来。”

柳知默当初说去拜访秦羽的时候也被慕凌辰挡了,所以如今她说是慕凌辰不许,她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说道:“我在这里住着已经很是麻烦了,不愿再给姐姐多事,所以求了王爷不要给王府多事。”

秦羽点头:‘妹妹莫要客气,咱们很快就要搬到宫里去了,以后妹妹可要常来我这里走动。’

柳知默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于是问道:‘姐姐说搬进宫里是什么意思?’

秦羽却仿佛后知后觉一般,连忙改口:“妹妹定是听错了,姐姐我想到以后咱们可以一块儿住着,一时高兴,说错了话了,妹妹可千万别当真。”她故意说的不清不楚,就不信这柳知默不会起疑。

她越描越黑,柳知默自然不信,但是秦羽却在她追问的时候连忙告辞出去了,柳知默只好回过头来问青莲到底是什么意思。

青莲得了慕凌辰的命令,也是为了自家姑娘好,所以一直也瞒着她,如今姑娘追着自己问,青莲左右为难。

柳知默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有事瞒着自己,威胁青莲:“你若是再不说,我便直接去问瑞王了。”

青莲无奈,左右是瞒不过去了,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大略跟柳知默说了,只是其中省去了许多,比如她只说瑞王逼宫,如今马上就要登基,却并未说端王如今到底如何。

只是她故意隐瞒,柳知默也并不傻,她之前只是心性单纯,又相信慕凌辰,不曾多想,才会被他的谎言骗了过去,如今自然不会再轻易被蒙骗,听青莲说完,柳知默便着急地问:“那王爷呢?他如今如何了?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莲哭着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王府其他人都被关进了天牢,但是并未见过王爷。’

柳知默一把松开青莲,跌坐在椅子上,慕凌辰一直在骗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王爷写信叫他照顾自己,那王爷呢,他是不是也遭了慕凌辰的毒手,柳知默忽然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青莲连忙拉住她:“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知默甩开她的手:‘我要去找瑞王问清楚,王爷到底在哪里,他把他怎么了。’

“姑娘,如今瑞王不在府中,咱们等他回来了再问好不好?”青莲竭力劝她。

柳知默却根本不听,依旧往前走:“我要去问问他到底把王爷怎么了,若是晚了怎么办?”她心中慌的厉害,他们都当她什么也不知道,但其实她只是单纯,并非傻子,改朝换代,慕凌辰他还会放王爷一条生路吗?她不敢想,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快点走,快点去问个清楚,也许王爷真的还在外面,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像自己一样,所以还没有回来。

柳知默一路急匆匆地去找慕凌辰,但是她从未出过溶月阁,身边又没有人带路,走着走着便迷了路,走到了揽月轩的附近,青莲怕她着凉,回去找了件披风,再出门的时候就看不见她了,连忙叫人去告诉王爷,然后自己去找柳知默。

柳知默走的时候根本没在意,等她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才知道青莲并没有跟上自己,她心中着急,看到前面院落门口有人,便跑过去问她:‘你知不知道瑞王在哪里,求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她紧紧地攥着那人的胳膊,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可惜那人并不知道她就是瑞王带回来住在溶月阁的主人,看她头发凌乱,言语奇怪,只当她是哪里跑来的疯子,所以甩开了她的手,说道:“哪里跑来的疯子,竟然在揽月轩面前吵闹。”

柳知默被她甩开也不觉得生气,她只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王爷的下落,所以又想去拉她,那人却在柳知默的手将要碰到她的时候猛地闪身,柳知默心中着急,一个不防备便扑倒在了地上,当即便觉得肚子一阵绞痛,柳知默忍不住皱眉,想要强撑着站起来,但是还没等起来,便觉得腹痛难忍,根本无法站立,她伸出手来求眼前的丫头:“姑娘,求求你,救救我。”

她不过是跌了一跤,那人以为她是装的,冷笑了一声,正打算走开,却忽然看到了她身下的血迹,当即便下的叫出声来。

她这一喊,揽月轩的人自然听到了,出来一看有个女子躺在揽月轩的门口,身下还有血迹,这样大的事,自然告诉了正巧在大堂的苏锦,苏锦听了之后皱了皱眉,连忙跟着过来报信的人出去了,到门口一看,眼前这躺着的竟然就是柳知默,看到她身下的血迹,苏锦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叫人去找瑞王请太医,又连忙叫人将李玉书叫过来,柳知默昏了过去,她也不敢动她,只能去找李玉书,还好他也在院子里,听到苏锦找他,便连忙赶过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副场景,有些震惊,却还是按照苏锦说的,将人抱回了揽月轩。

柳知默依旧昏迷,她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太医和瑞王依旧未到,柳知默身下还在出血,苏锦急的不知所措,不停地转来转去,嘴中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太医怎么还不来,怎么办。”

李玉书看着也皱眉,现在不是问清缘由的时候,他已经叫九儿去请李家的大夫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瑞王今日与众位大臣商讨明日的登基大典,这会儿应该正在皇宫呢,李玉书已经叫人去找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看着不停流血的柳知默已经快要急死了,她不是不知道柳知默这明显是怀孕了,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小产,之前柳知默跟她说过的,自己很难有孩子,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有的孩子,但是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没有了,那一定是非常大的打击,苏锦越想越着急,一会儿过去看看柳知默,一会儿又去门口等着那迟迟不到的太医,急地快要哭了出来。

李玉书过去安慰她:‘你先别着急,大夫马上就到了,你先叫他们准备些东西,万一待会儿用得到。’

苏锦知道他什么意思,他是看柳知默流了这么久的血,恐怕孩子不保,但是她却固执地不肯叫人准备:“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太医快些来啊。”苏锦的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手背上,她自己却浑然不觉,只盼着太医赶快到。

最后先来的却还是九儿请来的李家的大夫,苏锦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太医了,看他背着医箱,一进来便连忙将人拉到了柳知默的床前,说道:‘大夫,求求你快救救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大夫一边点头一边将手放到柳知默的手腕上,气息微弱,胎像不稳,看起来孩子恐怕难以保住,只是看着苏锦和李玉书的脸色,他还是说了尽力一试。

大夫忙着给她开药煎药,苏锦在一旁等着干着急,便叫人去找青莲,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这个贴身丫头竟然不在身边,又叫人将门口的那个丫鬟先关了起来,等着秦羽来处置。

青莲是不知道柳知默迷了路,所以一路找到了正堂,以为姑娘在那里,结果没看到人影,又忙着去了书房,说是没有人来过,青莲也着了急,不得以便去找了秦羽,秦羽听说之后倒是很快派了人满府里找柳知默,只是等她的人到的时候,柳知默已经在揽月轩里躺着了。

看得出来请来的大夫用尽的平生所学,深秋的天里,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才对苏锦说柳知默如今已无大碍,苏锦连忙问:“孩子呢?”

“孩子暂时也保住了,只是这位夫人胎像极其不稳,必须卧床静养,才能保住腹中胎儿。”

苏锦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多谢大夫。”卧床静养不是问题,只要孩子保住了就好。

这个时候去请的太医才刚刚来到,苏锦看着姗姗来迟的太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请他进去再为柳知默诊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青莲找到这里的时候,柳知默还在睡着,但是已无大碍了。

青莲跪下对苏锦谢恩,苏锦叫银杏将她扶了起来,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那日瑞王爷围了端王府,便将姑娘接来了这里,如今算来,已经住了半月了。”青莲答道:‘只是之前并不知道苏姑娘也在这里,姑娘还以为苏姑娘已经远走了。’

苏锦苦笑:‘倒是难为姐姐的一片好心了,可惜当日我并未能离开,说来话长了,倒是姐姐,今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瑞王不敢将实情告诉姑娘,本来也算是相安无事,只是今日瑞王妃去看姑娘,无意之间说漏了嘴,姑娘起了疑心,便要来找瑞王爷问个清楚。”青莲后悔:“若是早知道姑娘有了身孕,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她一个人跑出来的。”

“她还不知道端王的事?”苏锦有些惊讶,瑞王对柳知默也算是费心了。

青莲点头:‘怎么敢让姑娘知道。’

苏锦转头去问李玉书:“端王还活着吗?”

李玉书轻轻点了点头:‘在天牢里。’

“瑞王竟然没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苏锦忍不住问道。

李玉书看向了躺在床上的柳知默,只怕其中多半还是她的功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了然,慕凌辰没有十足的把握,柳知默知道这件事之后的反应,现在他还必须留着端王的性命,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柳知默竟然已经怀孕了,若是慕凌辰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改变想法。

慕凌辰本在宫中商讨登基大典的事宜,以秦家为首的几位大臣力主当日秦羽以皇后身份陪他一起登基,慕凌辰心中不快,但如今局势不稳,秦家是主要支撑,他也不好贸然拒绝,双方僵持,商讨也无法继续下去,忽然有人来报,说是王府的人求见,慕凌辰正好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便借此机会将他们都打发走了,等到人进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人正是自己特地安排去溶月阁的,连忙问她:“是不是默儿发生了什么事?”

青莲随便在门口叫住的一个小丫鬟,事情也没说清楚,如今慕凌辰问的急,她懵懂点头:“青莲说是柳姑娘不见了。”

“不见了?”慕凌辰喊道:“她从不出门,怎么可能不见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边问,他一边就要准备回王府去。

可惜那丫头也并不知事情原委,如今被慕凌辰一吼,更是紧张的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不停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慕凌辰早就没了耐性,连马车也不要,叫人牵了马来,就要骑马出宫,身边人劝他,如今局势未定,他这样贸然出去,恐怕遭人暗算,慕凌辰心中着急,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根本不听劝阻,一路狂奔到瑞王府,下了马就直奔溶月阁,果然如那丫头所说,默儿并不在,青莲也不在,慕凌辰气恼,转身又出了溶月阁,派人在府中寻找,此事秦羽听闻他回府也连忙过来了,说是已经派人去找了,看门的没见过人出府,想来是在府中迷路了,劝他不要着急。

慕凌辰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默儿从不轻易出门,今日为何忽然出门,还一出门就不见了,若是叫我知道是谁搞鬼,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话的时候并未对着秦羽,秦羽却觉得他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心中更恨,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情绪,柔声说道:“王爷莫要着急,想来很快就可以找到柳妹妹了。”

慕凌辰看着她说道:‘王妃最好祈祷是这样。’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留下秦羽一个人,她看着慕凌辰离开的背影,心中冷笑,如今用不到自己了,便想一脚踢开,他想的也太过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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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就这么大,慕凌辰又大动干戈地寻找柳知默,苏锦这里不可能听不到动静,想了想,她还是叫青莲去告诉了慕凌辰柳知默此刻正在这里。

慕凌辰得到消息之后很快便赶到了揽月轩,他连看也没有看苏锦和李玉书,刚到揽月轩便着急寻找柳知默的身影,待看到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慕凌辰慌乱的心此刻才稍微安定下来,轻轻地替她梳理了耳边的乱发,低声问一旁的太医:“她这是怎么了?”

“这位,”太医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位夫人,身体虚弱,胎像不稳,刚刚又受到刺激,跌倒在地,胎儿差点不保,不过如今已经无大碍了,只需好好养着便可。”他生怕慕凌辰生气,连忙补充到。

慕凌辰抚着她头发的手却忽然停住了:“你说什么?她有孕了?”

太医冷汗直冒,却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确实有孕一月有余了。’

慕凌辰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柳知默半天没有出声,下面的太医也越来越心惊,连双腿都开始打颤,他怎么这个倒霉,本来瑞王府的人过去叫人,谁来不好,偏偏他想在这个时候在瑞王面前卖个好,所以抢着来了,结果自己到的时候诊治的大夫刚走,自己没派上用场,反而要留在这里提心吊胆,听瑞王的语气,对于这位夫人的身孕似乎有疑,他登位在即,若是出了这等丑事,只怕自己要陪葬了。

良久慕凌辰终于转头了,看着跪在前面的太医,慢慢地问道:‘可能堕胎?’

太医猛地抬起头了,这位夫人的身孕果然是有问题,瑞王要他堕胎,他自然应当听从,这是他刚刚诊脉的时候已经发现了,这位夫人之前曾长期服用避孕汤药,身子早已损伤,如今难得有孕,若是这次堕胎,不仅以后再难有孕,这身子也会大为耗损,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慕凌辰。

慕凌辰却早已不耐烦了:“本王问你,若是堕胎,对她的身体可有影响?”

“回王爷,这位夫人身体十分虚弱,此次有孕,实属艰难,若是堕胎,只怕会耗损身体。”太医连忙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耗损身体?也就是说不能堕胎了?”慕凌辰冷冷地问他。

“也不是不能,只是夫人以后恐怕再难有孕。”太医斟酌着说道。看样子自己是真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慕凌辰听了他的话又是久久没有说话。

一直在旁边站着干着急的苏锦终于忍不住了,她上前两步走到慕凌辰身边,低声说道:‘王爷,您是知道的,柳姐姐她多想要一个孩子,若是她醒来知道孩子没有了,她恐怕也活不成了。’

慕凌辰静静地听她说完,依旧没有说话。

苏锦着急,生怕他一时冲动,真的让柳知默堕胎,继续劝到:‘王爷,柳姐姐身子不好,若是此次堕胎发生了意外,那岂不是......’

苏锦知道李玉书在身后悄悄拉她,但是她假装没有感觉到一般,继续劝慕凌辰,以她对柳知默的了解,若是真的堕胎,她可能真的会不顾自己的性命,苏锦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即便慕凌辰要迁怒于她,她也不能为了保全自己而置柳知默于不顾。

苏锦喋喋不休,吵的慕凌辰越发心烦,大喊一声:‘不要吵了。’他忍不住扶额。

只是这一喊却将一直睡着的柳知默吵醒了,她有些懵懂地睁开眼睛,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慕凌辰,皱着眉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来自己是要做什么了,撑着身子便要坐起来。

慕凌辰看到她的动作,连忙倾身过去将她按在床上,柔声说道:“躺好别动,你已经有身孕了,知道吗?你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柳知默惊讶地看着他,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有孩子了,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凌辰指着依旧跪在地上的太医说道:“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看,太医就在这里呢,你若是不放心,让他亲口告诉你。”

柳知默转头期待着看着太医,他连忙说道:‘夫人确实有身孕了。’

柳知默激动地快要落下泪来,紧紧地拉着慕凌辰的袖子笑道:‘我竟然有孩子了,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王爷。’柳知默忽然停了下来:‘不对,王爷呢,对,我是来找王爷的,你快告诉我王爷在哪里。’她使劲地摇着慕凌辰的胳膊急急地问道。

慕凌辰攥紧了双手,却还是温柔地伸出手来,将柳知默眼角的泪水轻轻地擦去,柔声安抚她:“你现在不能激动,别着急,我会替你去找端王的,等我找到他,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好不好?”

柳知默半信半疑:“你真的会替我去找王爷?”

慕凌辰认真地看着她点头道:‘自然,默儿要我做的事,我都会去做的。’

“可是,他们说,王爷已经被你害死了。”柳知默看着他,眼中的泪水不停下落。

慕凌辰心疼不已,将柳知默轻轻抱进怀里,柔声安抚:“默儿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我怎么会害死端王呢,听我的,我会将人找回来的,将他带到你的面前好不好?别胡思乱想了,太医说了,你现在要好好休养,可不能再乱跑了。”

太医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自己这是不是捡了一条命回来,听到慕凌辰提到他,连忙顺着他说道“夫人,您现在确实需要卧床修养。”

慕凌辰笑着对柳知默说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太医也这样说了,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了吗?可要保护好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知默听他提起孩子,连忙将手护住肚子,她竟然没有任何察觉,那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她一定要保护好他,等王爷回来,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慕凌辰看她情绪已经平复了下来,慢慢地与她商量:“那我现在送你回溶月阁好不好?”

柳知默听了却忽然摇头:“不要,我看苏锦妹妹也在这里,我要与她住在一起。”

慕凌辰依旧耐着性子劝她:“苏姑娘是李公子的夫人,他们要住在一起的,默儿在这里不方便,还是回去吧,好不好?”

苏锦在身后想要说话,却被李玉书拉了一把,她知道李玉书是什么意思,但她就是想跟柳知默住在一起,她不放心她,虽然慕凌辰对她小心呵护,万般疼爱,但是他如今忙于朝政,便是再小心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像今日这样的事,若是再发生一次,那可怎么办才好。

她不顾李玉书的劝阻,正打算开口,李玉书却已经抢先一步,说道:‘王爷所说不错,住在这里只怕会委屈了夫人。不过夫人想要苏锦作陪,倒是可以让她常去陪伴夫人。’

柳知默不知道为什么苏锦说是走了,却出现在了瑞王府,更不知道的是,她作为端王的宠妾,为何成为另一人的妻子,她有太多话想问苏锦,所以想要住在她这里,但是如今人家的夫君已经开口了,她也不好再做坚持,只好勉强点头答应了。

慕凌辰看她点了头才笑道:“那我现在送你回去。”说着便将柳知默从床上轻轻地抱了起来,一路小心地将柳知默抱回溶月阁,一路上下人来来回回,看到慕凌辰便连忙低头,消息传到秦羽的耳朵里,她不过笑了一声,问忆秋:“他这是等不及了?”

忆秋安慰她:“王妃莫要太过担心,王妃乃是名正言顺的皇后,王爷不会......”

“不会?”秦羽打断她,冷笑道:‘他如今已经明目张胆地在王府中如此行事,还有什么他不会做的。’她又将头低了下来:‘等着吧,他会来找我说清楚的。’她今日敢去他不许踏入半步的溶月阁,就不怕他过来找自己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凌辰将人抱回了溶月阁,吩咐众人好生伺候,跟柳知默说道:“你先好好歇息,晚饭的时候我再来陪你。”

柳知默点头,慕凌辰却非要看她闭上眼睛才肯离开。

他刚走,这里的柳知默便瞬间睁开了双眼,只是慕凌辰脚步匆匆,他着急去弄明白今日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被柳知默拙劣的演技骗了过去。

溶月阁全都是他的人,今日发生了什么,一问便知,他得了消息便径直赶去了秦羽住处,一进门就冲着众人喊道:‘都给本王下去。’

忆秋和怀夏他们看着盛怒之中的慕凌辰,又看看秦羽,没有动,秦羽将手中的梳子放在了桌子上,冲他们摆了摆手,忆秋与怀夏对视一眼,对慕凌辰行了一个礼便下去了。

慕凌辰看他们都离开之后才上前两步,盯着秦羽质问她:“本王是不是说过,别人不许去溶月阁,王妃今日做了什么?”

秦羽笑着起身,似乎对他盛怒视若无睹,慢慢地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又倒一杯推到另一边,冲慕凌辰扬了扬手,说道:“王爷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溶月阁都是王爷的人,难道还不清楚今日发生了什么吗?又何必再来问我?”她说完将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斜睨着慕凌辰。

慕凌辰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将她手中的茶杯一把打到地上:“既然王妃已经承认了,那就好办了,本王就怕你不承认。”

秦羽对他直接动手打掉自己的茶杯的行为并未表现的太过惊讶,低头慢慢笑道:“王爷这是做什么?怎么,我承认了,王爷是打算如何?”

“如何?”慕凌辰冷笑,低下头来盯着秦羽说道:“王妃向来喜欢自作聪明,不妨猜一猜本王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爷莫要忘了,我背后的可是整个秦家。”秦羽笑着威胁他。

慕凌辰却忽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本王听说秦家二小姐今年年方十六岁,还没有说亲事,本王的王妃病逝,迎娶秦家二小姐入府,你说秦家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儿跟我翻脸呢,还是高高兴兴地将二小姐送入王府?’

秦羽听他说完,整个人像呆住了一般,不可置信地看着慕凌辰:“你竟然如此狠心,我伴你三载有余,你为了那个女人,竟然要将我赐死?”

慕凌辰转身不再看她,只是冷冷地说道:‘本王念你入府三载,打理王府有功,本打算本次登基就将你册封为贵妃,可惜你不知好歹,竟然跑去招惹默儿,那就莫要怪本王不客气了。不过你放心,本王也不会要你的性命,后宫之中多你一个妃子也并无不可。’

留下这句话慕凌辰便要离开,秦羽却忽然跑出来抓住慕凌辰的衣角,死死地盯着他:“贵妃?我乃瑞王府的王妃,你今日登基,我犯了何错,做不得你的皇后,只给我一个贵妃之位,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会对你感恩戴德?”

慕凌辰弯下腰来,看着秦羽,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王妃不稀罕贵妃之位,那便算了。”说着他一把将秦羽的手拿开,再也不做停留。

秦羽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忆秋和怀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依旧趴在地上的秦羽,连忙过去要将人扶起来,秦羽却忽然哈哈大笑:“好啊,真是好,我跟了他三年,竟然还是没有看透他,论狠心,我还是比不过他,我认输。”

怀夏听着秦羽的话,想起刚才王爷怒气冲冲的离开,便知道事情不好,有些想问发生了什么,却被忆秋用眼神制止了。

秦羽任由她们将自己扶起来,呆坐在梳妆台前,想着慕凌辰的狠心绝情,她今日不过跟柳知默说了一句话而已,不过是不想让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与王爷双宿双飞,她没想到柳知默竟然怀有身孕,更没想到她出去这一趟,竟然发生了意外差点丢了孩子,即便是这样,她依然不后悔,若不是发生了这些,她怎么能看清,自己在王爷心中其实不过是一文不值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如此狠心对自己,甚至切断了自己娘家的后路,秦羽心中怎能不恨,她叫人送信给爹爹给他施压,他依然不肯答应让自己跟他一起参加登基大典,如今更是封后无望,他这样对待自己,就别怪自己也不让他们好过,他不是在乎那个柳知默吗?她就不信柳知默若是知道他对端王做了什么,还能好好地跟他在一起?

慕凌辰处置完了秦羽很想马上就去看望柳知默,但是宫里有人来找他,说是太后请他过去一趟,慕凌辰本不想理,但是转念一想默儿的身孕来的蹊跷,便跟着去了宫里一趟。

太后果然依旧不死心,她着急叫慕凌辰前来,就是担心他在明日的登基大典上带着柳知默那个女人出现,慕凌辰上位已经是势在必得,但是她不能让他败坏了皇家颜面。

慕凌辰听明白她的想法之后,故意笑道:“如今皇祖母还想左右我的决定吗?”

太后看着他叹气:‘哀家并非想左右你的决定,而是为了柳知默。她不仅与太子长的几乎一模一样,你将她带出来,必定会引起众人议论,且她如今的身份可是端王府的侧妃,你莫要忘了,你带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登基大典上,你是想让全天下都看皇室的笑话吗?你又让柳知默该如何自处?’

慕凌辰冷笑:“这就不劳烦皇祖母挂心了。”

“哀家听说,默儿那孩子有孕了?”太后忽然说道。

慕凌辰要迈出去的脚步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忽然停住了,又转了回来,笑道:“皇祖母果然不可小觑,即便是被困在这后宫之中,消息依然是如此灵通。只是皇祖母既然如此只手遮天,怎么让默儿有了身孕呢?”

说起来这也是太后的疏忽了,她派了个人去端王府看着柳知默,逼着她天天喝药,却忘了那丫头根本不懂药理,如今看来,只怕她喝的药早就已经被掉了包了,太后叹气:“清儿那孩子将哀家赐的药掉了包,如今她已经有孕在身,更不可能再入后宫,不然将皇室脸面放在何处?”

“她入府之后才诊出有孕,本王若说就是自己的孩子,又有谁敢有异议?”慕凌辰不屑地说道。

“你,”太后生气地指着他,又反应过来如今他是不会任由自己摆布了,所以有将手放了下来,放软了语气劝到:‘你何必为了一个女子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叫天下人看笑话?那柳知默已经怀了清儿的孩子,是不可能再嫁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慕凌辰沉默了一会儿。

太后以为自己说动了他,接着说道:‘再说还有羽儿,她不仅是你的王妃,也是秦家的女儿,哀家听说你到现在也没让礼部准备封后大典?’

慕凌辰看着她笑道:‘怎么?姑母来找皇祖母告状了?本王做过的大逆不道的事也不少了,自然不在乎再多一件。至于秦羽的皇后之位,劳烦皇祖母转告姑母,不必等了。’

说完他不再多做停留便走了出去。

只是他心中也不好受,他未曾想到默儿竟然有身孕了,看她这个样子,自己又实在狠不下心来将她的孩子打掉,既然做不到,只能由着她将孩子生下来。

本来他是打算等过段时间,再找个机会告诉她,就说慕清辰在北境战死沙场,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她了,但是今日秦羽自作主张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虽然默儿看起来像是接受了他的解释,但难免她不会多想,他还要赶快回去安抚一番。

这边柳知默却在他离开之后便起身了。

青莲看她要坐起来,连忙过来让她躺下:‘姑娘,可不敢这个时候起来,太医说你要卧床静养。’

柳知默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

青莲避开她的目光摇头:“奴婢在院子里伺候姑娘,并不知道外面的事。”

柳知默一直看着她,在她说完之后,她才转开了目光,依旧要起身:‘那我去问问苏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你现在不能下床走动,有什么想问的,咱们等过段时间,养好了身子再问好不好?”青莲忙着劝她。

柳知默不理她的阻拦,执意要起身。

青莲拗不过她,又不敢真的与她拉扯,只好扶着她起身。

柳知默穿好了衣服便要出门去,却被门口的两个丫头拦住了,他们恭敬地行过礼之后默契地用手挡住了柳知默的去路:“姑娘,王爷说您要静养,不宜出门走动。”

“怎么?瑞王爷派你们来,是来监视我的不成?”柳知默问。

“奴婢不敢。”两人的手却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

柳知默笑了:‘既然不敢,还不让开?’

“只是王爷特地吩咐了,让姑娘您在屋中静养,也不许别人打扰。”

柳知默看着她们,笑了笑便开始往前走,她现在怀着身孕,又是王爷特地交代要好好照顾的人,她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谁也不敢真的阻拦,虽然这两个丫头都是会些武功的,也不敢拦她。

青莲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不能劝的,只好在身旁紧紧地扶着她。

她出了门便向着苏锦的住处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到的时候苏锦也正在跟李玉书商量她的事情,看到她进来,两人都有些吃惊,但苏锦还是连忙过去两步将人亲自扶到里面坐了,才问道:‘柳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下床了?’

柳知默看着她,说道:“妹妹,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还能躺得住啊。”

苏锦不敢看她,只说道:“姐姐多想了,外面便是发生什么,也与咱们没有干系,姐姐这个时候最该做的就是好好养身子,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

柳知默不自觉地抚上了肚子,温柔地笑了笑,又紧紧地盯着苏锦:‘妹妹,我不问你为何变成了这位李公子的夫人,我只问你,你可知道王爷他到底怎么了?’

苏锦犹豫,她自觉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去,便是慕凌辰也不可能将一个大活人就从柳知默的心中抹去,他之所以这个时候还留着慕清辰的性命,正如李玉书所说,就是怕柳知默不能接受,所以她心中是想告诉柳知默的,但是她有了身孕,又刚刚摔了一跤,这个时候告诉她,万一她一激动,有什么闪失,不只是慕凌辰不会饶了她的事,她自己也会觉得对不起她。

苏锦一直犹豫不决,柳知默也不催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苏锦受不了这样的注视了,咬了咬牙,想着干脆告诉她算了,就在她打算开口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的骚乱,她向外望了一眼,李玉书在外面冲她摇头,苏锦正不明所以,就听到了慕凌辰的声音:‘苏姑娘?’

苏锦心中一惊,连忙就要出去,柳知默却拉了她一把,她定定地望着自己,苏锦心中不忍,她轻轻地对苏锦说:“苏妹妹,求求你了,告诉我吧,王爷他怎么了?”

苏锦抬头,慕凌辰已经在看着他们了,她被柳知默攥住的手有些发抖,慕凌辰倒是并未管她,径直走向柳知默,看到她脸上的泪水,蹲下了身子,温柔地将她的泪水擦掉,笑道:‘都跟你说了要好好静养,怎么这么快就跑出来了?’

柳知默不肯看他,也不肯松开苏锦的手,苏锦心中也不忍将她丢开,但是慕凌辰对她可没有这样的好脾气,他跟柳知默说过话之后便站了起来,微笑地看着苏锦:“苏姑娘,默儿她身子不好,要先回去了,就不要留了吧?”

苏锦心中一个哆嗦,便将柳知默的手撒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知默看着被苏锦松开的手,笑了笑,便站了起来:“那就不打扰苏妹妹了,给你带来麻烦了。”

苏锦心中不忍,连忙说道:“我会去看姐姐的,你好好养身子,别胡思乱想。”

柳知默没有答话,慕凌辰看着她笑道:“劳烦苏姑娘。”

苏锦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柳知默半扶半抱地带走了,忍不住问站在一旁的李玉书:“他会不会将柳知默关起来?”

李玉书摇头:“不好说。”又补充到:“只是王爷也是为她好,她现在这个样子,若是知道了外面这些情况,对她来说不见得是件好事。”

苏锦也不懂,告诉柳知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所以她犹豫了那么久,在最后一刻也没有开口。她本来想着慕凌辰对她这样好,也许在这里待着也不算是一件特别坏的事,但是今日看到柳知默的神情,她觉得她似乎想错了,她根本没有理解慕清辰对于柳知默的意义。

只是她也不过是一个弱小的人啊,一个连生命和去处都掌握在慕凌辰的手中的人,很快她就可以离开了,离开云谲波诡的京城,远离这些权谋争斗,找一个安静的,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继续自己的生活,对柳知默,她爱莫能助,苏锦心中深感抱歉,却也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

为了柳知默好,但愿她能像慕凌辰为她安排好的一样,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生活下去。

一路上,柳知默和慕凌辰没有一个人说话,一直到了溶月阁,慕凌辰将柳知默抱着放在了床上,亲手替她盖上被子才问道:“默儿今日去找苏姑娘做什么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完全可以叫人来找我的。”

柳知默本来不想说话的,但是他问了,她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他问道:“那请瑞王告诉我王爷现在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北境,北边战乱,他仗没有打完是不能回来的。”慕凌辰笑着说道。

“那瑞王妃说以后要搬进皇宫是什么意思?”柳知默忍不住问道,虽然心中觉得他告诉自己的不会是真相,但她还是想问一问,听他亲口说一遍。

慕凌辰想了想说道:“默儿,我本来不想拿外面这些事来让你烦心的,只是你既然问了,我便告诉你。父皇驾崩了,明日我就要继位了,所以之后要搬去皇宫里。”

“皇上驾崩了?”柳知默惊讶:“那太子呢?”

“太子。”慕凌辰叹气:“太子薨了,就在父皇驾崩前几日。”

“那,以后你就是皇上了?”柳知默呆呆地看着他。

慕凌辰好笑地替她擦了眼泪:“但我依然是你的凌哥哥。还是这么爱哭鼻子。”

柳知默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刚哭过的眼睛紧紧的望着他:“那你可以下旨让王爷回来吗?”

慕凌辰一愣:“这是父皇下的旨,且北边战乱未平,端王是主帅,怎么能轻易回来呢?默儿不要担心,等仗打完了,他就回来了。”

柳知默摇头:“可是他们都说王爷不是去打仗了,他已经回京了,还说,还说,他已经被你害死了,是不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告诉你的?是苏锦?还是秦羽?”慕凌辰强压着怒气依旧用温和的语气问她。

柳知默却依旧坚持:“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你为了皇位将王爷害死了,是不是?”“是不是”三个字,柳知默说的一字一顿,她多么害怕从慕凌辰的嘴里听到那个肯定的答案。

别人都觉得她是被养傻了,但是都忘了,她毕竟也是三朝元老的柳阁老的孙女,即便不受太后待见,在柳府里,对她的教导也半点儿没有落下,她只是性子淡泊,许多事情,别人不说,她就当作不知道罢了,皇位更迭这样的大事,瑞王要上位,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王爷。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总还是不肯相信,王爷真的就这么死了,心中还抱着一份希望,希望瑞王能看在自己的面上放过王爷。

慕凌辰看了她一会儿,没有回答。

柳知默却不依不饶:“求求你了,告诉我吧,王爷他到底怎么了?”

慕凌辰皱眉,却还是好生相劝:‘默儿,你该休息了。’

他转身要走,柳知默却拉着他的袖子死活不肯松开:“求求你,告诉我吧。”

她哭的那么伤心,慕凌辰自她七岁那年便再也没有见过她哭的这样难过了,只是那一次是为了慕清辰,这一次依然是为了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苏锦看着他半信半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离溶月阁已经有一段距离了,李玉书才说道:‘我去帮你引开他们,你悄悄进去。’

苏锦大惊:“你要做什么?这可是瑞王府,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可不是好玩的。”

李玉书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现在悄悄回去,藏在溶月阁门口,我待会儿将人引开了,你再进去。’

苏锦有些担心他,觉得此事不妥,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无奈点了点头,带着银杏悄悄藏到了溶月阁的门口。

果然很快就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溶月阁门口的那几个丫头明显会些武功,自然也看到了,几人对视一眼,便追了过去,只是他们也并不傻,依旧有一人在门口守着,银杏咬牙:“姑娘,我去将他们引开。”

银杏可不比李玉书,她没有武功,肯定会被抓住,到时候可就难走了,苏锦连忙摇头:‘我再想想办法。’却忽然看到那黑影又回来了,这一次,门口那唯一的一位也被引走了,说时迟那时快,苏锦一路狂奔进了溶月阁,溶月阁正门已关,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力拍门:“青莲,我是苏锦,快来开门。”

青莲刚伺候柳知默睡下打算歇息,就听到了这震耳的拍门声,连忙过来将门打开,外面站着的正是苏锦和银杏,他们连忙将两人拉进来:“苏姑娘怎么过来了?”自那日从揽月轩离开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他们主仆了,她跟姑娘一样,倒是不怪苏姑娘,毕竟她也有苦衷,只是自此以后姑娘也不再提苏姑娘的事了,没想到她今日大晚上的竟然过来了。

柳知默刚躺下,她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早就醒了,青莲带着苏锦过来的时候,柳知默已经坐起来了。

苏锦进来看到她,上前几步叫到:“柳姐姐。”话音刚落,已经带了哭腔。

柳知默叹气,叫青莲请床幔挂了起来,对着苏锦笑道:“你哭什么?我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来见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听她似乎并未怪自己,抬头看她的时候,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仿佛那日在揽月轩的事情并未发生过一样,苏锦又惊又喜:“姐姐不怪我吗?那日我没有告诉姐姐实情。”

柳知默叹了口气:“刚开始是怨你的,后来自己就想明白了,你也不容易,何苦为难你呢。”

苏锦破涕为笑:“那就好,我以为姐姐怪我,不肯理我,更不肯认我这个妹妹了。”因着马上就要离开,苏锦想起大姐已走,想起以往柳知默的好来,哭的越发厉害了。

柳知默有些无奈:“快别哭了,还要我亲自下床去替你擦眼泪不成?”她笑道:“好了好了,快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锦想起这个忽然记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连忙也不顾的哭了,说道:“进来的不容易,只因有些话一定要跟姐姐说清楚。我今晚便要离开,想来想去,要见姐姐最后一面,最关键的是,要告诉姐姐端王的下落。”

柳知默本来听她说前面几句话已经很是惊讶了,正打算问她是怎么回事,忽然听到端王的下落,也不顾得问她了,连忙追问:“王爷?他没有死?我就知道,他不会死的。”

苏锦叹气:“果然,他告诉你王爷死了,只是据我和李公子所知,端王如今还被关在天牢中,妹妹无能,不能替姐姐想办法,只能告诉姐姐这个消息,却不能帮姐姐救出端王了。”

柳知默还沉浸在王爷未死的高兴中,听到她的话连忙说道:“妹妹能告诉我这些,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虽然她也不知道怎救王爷出来,但是知道他还活着,已经足够她高兴了。

苏锦看她高兴,也不忍泼她冷水,总归能不能救出端王只能看她自己了,她想来想去才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柳知默,但愿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苏锦从袖中掏出一块蓝色的手帕递给柳知默:“姐姐,这是我为你绣的一块儿手帕,里面是你那次叫我来瑞王府送信的时候给的娃娃,我那日忘了带来,便一直留在身边,如今要走了,将娃娃物归原主。”

柳知默接了手帕,却将娃娃放到了苏锦手中:“妹妹送我手帕,我却没有给妹妹准备临别礼物,这个娃娃若是妹妹不嫌弃,便留着吧,也算是一个念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想了想接了过来:“多谢姐姐,以后苏锦也会常常想念姐姐的。”

柳知默点头:“你出去了也好,跟李公子好好过日子,总比困在京城的好。”

苏锦点头,没有告诉她更多,想了想还是劝她:‘我告诉姐姐端王的下落,至于姐姐打算做什么都凭姐姐自己决定,只是我也要劝姐姐一句,凡事莫要强求,有时候接受眼前未必不好。’

青莲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跟自己竟然想到一块儿去了,本来还有些怪她忽然又来告诉姑娘端王的下落,如今听她开解姑娘,倒是觉得她未必是坏心了。

柳知默听了却没有说话,半晌只是点了点头。

苏锦知道自己并非当事人,许多事情是说不明白的,不好强求,只好说到:“姐姐想明白了就好。我也该走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苏锦拜别姐姐,愿姐姐平安喜乐,福健安康。”说着苏锦对着床上的柳知默行了一个大礼。

柳知默连忙让青莲将她扶了起来:“妹妹将要远行,做姐姐的无所馈赠,只愿妹妹事事顺心,得偿所愿。”柳知默笑道:‘好了,快些回吧,待会儿若是被人看到了,就回不去了。’

苏锦点了点头:“姐姐照顾好自己。”

柳知默笑着摆手,示意她回去吧,苏锦才转身离开。

出门的时候门口依然无人,苏锦有些奇怪,却还是快步走回了揽月轩,刚到门口便被人拉住了胳膊,她差点吓的叫起来,李玉书连忙出声:‘是我。’

苏锦识得他的声音,才没有大喊,她问:“你怎么在这里,溶月阁门口那些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被我引走迷晕了,过一个时辰便会醒过来,咱们快走。”说着便拉着苏锦往外走。“东西都已经放在马车上了,我们出去再说。”

苏锦点了点头,便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袖子出了王府大门,之前得了慕凌辰的吩咐,所以守门人看到李玉书的时候并未阻拦,还祝他一路顺风。

上了马车苏锦的一颗心才稍微落了下来,问道:“她们没有什么危险吧?”

李玉书想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溶月阁那几个守门的小丫头,笑道::“无事,我只是将他们引到偏僻一些的地方,用了迷药,在瑞王府中,不会出事的。”

苏锦点了点头,想说一说今日见到柳知默的情形,却又觉得跟他说这些事有些怪异,便住了口。

李玉书看她欲言又止,主动问道:“今日见到柳侧妃可说了些什么?”

苏锦点头:“我将端王的下落告诉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她到现在依旧苦恼,慕凌辰对她那样好,若是她真的觉得慕清辰已经死了,也许会过的更好一些,但是她又觉得柳知默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换一个人就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人。

李玉书看她眉头紧皱,笑着劝她:“柳侧妃并不是糊涂人,你将事情告诉她,她自己想做什么,定会自己打算的,就不要为她担心了。”

苏锦点头:“我知道她聪明,才更怕她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干脆什么也不知道,不懂得,说不定也过的更轻松些。”

“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咱们帮不上忙的。”李玉书语重心长地看着她说道,苏锦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好像在说柳知默,又好像不仅是在说她。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自此分别,不知是否还能相见,但愿她能过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虽然一直跟着李玉书往前走,但并不知道他是如何打算的,她倒也不是十分关心,等马车行了三日之后,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在一个清晨像他提了起来:“这些日子劳烦李公子照顾了,接下来的路便自己走吧。”她说的时候面色淡然,带些笑意,仿佛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一起相伴走了几日,如今又要分开了而已。

李玉书正在喝茶,听到她的话,手中的茶杯紧紧地攥在手中,假装平静地问她:“杏儿想去哪里?是我不好,以为杏儿与我一样到底还是喜欢江南风光,便自作主张地往南边走了,倒是忘了问你的意思。”

苏锦摇头:“不必了,我现在也并无想去的地方,随缘而已。”

李玉书笑道:“那也好,我正好也有此意。”

苏锦低头:“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又何必非要假装听不懂呢?”

李玉书动了动嘴角,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等了好一会儿才笑道:“我,明白杏儿的意思,只是觉得我若是装作不知道,也许你就不好与我说明白了。”

苏锦默认,她始终低着头,听到李玉书的话也并未抬头看他。

李玉书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我也知你为何不愿与我一起走,你是为了梅儿的事,对不对?”

听他提起大姐,苏锦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

李玉书笑道:“你看,我一提起梅儿,你就迫不及待地看着我,只是,我答应过一个人,不能将梅儿的事情告诉别人,我只能告诉你,你大姐绝非是因我而死,与你更没有半点儿关系。”李玉书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答应过一个人?”苏锦问道:“你知道大姐去世的真相?是谁,谁告诉你的?”她一边问一边仔细回想:“我想起来了,我本来是被一个土匪带走的,他提起过大姐,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被端王带进了京城,你之后是不是去找过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书点头:“他确实与你大姐的死有关。”

“我就知道,大姐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土匪呢?”苏锦忽然疑惑:“可是我记得他当时说要我给大姐陪葬,不对,大姐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事,可是她怎么会告诉一个土匪呢?”苏锦自顾自地说着。

李玉书看了无奈:“杏儿,杏儿,好了,不要想了,你大姐的死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像现在柳侧妃是选择嫁给皇上还是等端王一样,她们有自己的理由,不要去想了好不好?”

苏锦摇头:“不一样。知默她等端王是因为她爱他,可是大姐不一样,她为了谁会放弃自己的性命呢?”

“都是一样的,柳侧妃是为了爱,梅儿也是一样的。”李玉书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只是这个人一定不是我就是了。”

苏锦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她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了,确实,她已经在想着要回去那个土匪窝问清楚,可是她不想让李玉书知道她的打算,也不想再与他同行,所以在李玉书说完之后,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的话,回答的却是:“不管怎样,我与李公子都不能再继续同行了,这些日子多劳烦李公子照顾,咱们就此别过吧。”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也不肯与我一起走?”李玉书有些失落地问她。

苏锦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痛苦,却只能点头:“本就不该再相见的人,还是早些分别的好。”说完她不再看李玉书,带着银杏径直上了楼,回到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

出京的时候带的东西并不多,李玉书大概以为她会跟着自己走,李家产业遍布全国,自然不愁银子,可怜苏锦虽然也准备了一些银子,但如今看来,要养活自己和银杏似乎有些困难,别说是以后两个人的生活,就是一路到扬州,这些银子都很难支撑,好在还有一些比较值钱的从瑞王府带出来的东西,希望可以路上变卖。

银杏也在帮着收拾东西,但其实东西不多,只是她手底下慢的很,犹犹豫豫地想问苏锦,苏锦看得出来她的欲言又止,却并未主动问她,她知道银杏是不放心她们两个女子上路,但是与李玉书一起,实在非苏锦所愿,所以只好假装看不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便是银杏故意拖沓,东西终归还是收拾好了,苏锦看了一眼银杏,笑道:“好了,咱们该上路了。”

银杏看到苏锦的笑颜,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姑娘也真是心大。”到底还是跟着苏锦出了门。

到了楼下的时候,李玉书依旧在下面坐着,看到苏锦下楼来才站了起来,他迎上去,站在苏锦面前,叹了一口气,笑道:“杏儿终归还是要走,我留不住,这是李家令牌,收下吧,别再叫我担心。”他从袖中掏出一个木制的牌子放到苏锦的手中,苏锦低头看了一眼,小小的巴掌大的牌子上一个李字,她不想收,便要将令牌还回去,李玉书却握着她的手将令牌攥了起来:“你若是连这个也不收,我是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他说的认真,上一次她的不告而别已经让他足够担心害怕了,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有什么闪失。

苏锦怔怔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里,李玉书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严肃过,他对着自己的时候似乎永远都是温和的,笑着的,会轻轻地叫自己杏儿,现在的李玉书有点儿陌生,他很失落,也很难过,苏锦看得出来,但是在这些之外,似乎还有些生气,苏锦不明所以,但是本能地她没有再将手中的木牌递出去,弯腰行了礼:“多谢。”

李玉书这才淡淡笑了笑:“好好照顾自己。”

苏锦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他一眼,才转头离去。

等转过身来,她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她打定主意不与李玉书再有瓜葛,这次离开,以后只怕不会相见了,造化弄人,命不由己,他是大姐的未婚夫,他们之间注定不可以有结果,她虽然心痛,但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就像她不后悔当初就离开的决定一样。

苏锦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笑了笑,天涯路远,以后再不相见。

苏锦转身之后,李玉书没有动,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苏锦小小的身影,越走越远,她看似柔弱,走的却比谁都坚定,遥遥望不到头的路,他也不知她会走向哪里,似乎是一种暗示,她与自己的缘分就此结束了。

李玉书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苏锦的身影,他依旧站在那里,在目光极远的地方,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一直还在,虽然在前行,但一直在自己的目光中,等他回过神来,再去看的时候,哪里还有半点儿影子,李玉书无奈笑了笑,不过是自己的执念产生了幻觉罢了。

九儿一直在旁边看着,心中不住叹气,自家公子明明舍不得二小姐,却还放人家离开,到时候担心,难过的还不是自己。

终于李玉书回了头,看向九儿:“咱们也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哪儿?”九儿不明所以。他们本来就打算过几天等与二小姐商量了再决定去处的,如今二小姐走了,他们要去哪里啊。

“扬州。”李玉书说道。

苏锦与银杏毕竟是两个女子,路上多有不便,所以即便知道自己装的不怎么像,还是改做了男人的打扮,李玉书交给她的令牌被她小心的收着了,但是却从未打算真的用到它。

苏锦上次虽也算是离家,但是刚离开就被带进了土匪窝,接着是端王府,瑞王府,根本没有自由行走的机会,自然也没有机会看看沿途风光,这次从京城回扬州,只她与银杏两人,倒是可以一路慢慢地走,慢慢地看。

如今天气冷的厉害,苏锦特地雇了一辆马车,赶马的是个看上去挺老实的老人,苏锦挑中他,一是因为他这样的年纪是没有什么人会选他的,苏锦瞧着他天寒地冻地坐在那里等生意着实有些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另一个则是想着年纪大的人总比年轻的靠谱些,他们两个女子,若是赶车的人起了歹意可如何是好。

选了这位赶车,确实走的慢了些,但好在他们也并不赶时间,路上遇到风雪,便停下来住几日再走也是有的,苏锦早早地当了一对玉镯和一套赤金的头面,换的银子怎么算也够他们到扬州了,所以一路走来还算悠闲。

只是不巧的是,因他们赶车赶的慢,除夕倒是要在半路上过了,从腊八开始苏锦和银杏便开始盘算着去哪里过年,顺便将十五也过了再走才算没有白来一遭。

银杏这丫头跟着苏锦久了,也变得贪玩起来,想了想便提议还是在北方过年,才更有意思,她们生在南方,来一趟北方,却不知道北方过年是什么样,其实不是太亏了些。

苏锦竟也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两人一合计,便干脆小年这天便停,算算行程,大概能到徐州,赶车的一听自然觉得好,他是按天数算工钱的,本就年纪大了,那些快的车他也赶不了,如今得了这么一个轻松的活儿,自然是愿意的。

等到小年那天苏锦他们正好到徐州境内,早晨的时候银杏还说,还好没继续往前走,不然再往南可就没有北方的感觉了,苏锦忍俊不禁:“你这丫头,一心想着过年,咱们可是要赶路的。”

银杏依然高兴:“我已经许久没正经儿过年了,今年是头一次,还是在北方过年,自然是高兴的。”

苏锦忽然想起,银杏说过,她的家中已经无人了,难怪在这个众人皆盼望回家团圆的节日里,她却为能在半路上过年而感到高兴,大抵是因为这是她过的最像年的一个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也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这样一想竟然有些想念家了,虽然那个家中已经没有了大姐,想想自己毕竟在那里渡过了十几年的时光,还有母亲在那里,忽然有些想回去看看了。

只是看着银杏如此开心,苏锦小心地没有叫自己表现出来,依然打算按之前说好的,在这里过了元宵再启程。

虽然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外面冷清的很,因为有银杏相伴,苏锦在城中逛的也还算开心,除夕那天客店掌柜特意准备了年夜饭,苏锦叫了车夫与他们一起,三个人吃的也还算热闹,知道了这位车夫还有一位体弱多病的老婆,两人之前生的孩子都夭折了,所以也没有子女照顾,他本是不想跑这么远的路程的,但是看苏锦他们给的钱多,又不赶时间,想着挣着一趟便可以为她多买些药,才决定走这一趟的,苏锦在回到扬州之后,虽然手中所剩的钱也并不多了,还是比说好的又多给了他一些。

大抵是因为过年,几个人都有些高兴,难免话多,银杏也讲起自己小时候是被家人卖到王府别院做女婢的,因为进去的早,做的时间长,会察言观色,才有机会被管家挑来伺候苏锦的,若不然,她现在只怕还待在那个别院里,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出来。

苏锦问她跟着自己也算提心吊胆,以后说不定还会吃些苦头,会不会觉得有些后悔,银杏回答的很坦然:“奴婢一点儿也不后悔,能碰到姑娘是我这辈子的造化。”

苏锦很是感动:“我能碰到你也是我的运气,以后还不定会怎样呢,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吧,说起来,我当是比你大的,若是不嫌弃,便叫一声姐姐吧。”

银杏摇头:“奴婢不敢,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僭越的。”

苏锦笑道:“不必如此在意这个,若是真的说起来,我也并不是你的主子,如今又已经与王府没有什么关系了,咱们全凭彼此的情分,就互称一声姐妹也并不为过,更算不上僭越。”

银杏依旧不肯:“姑娘对我的好,我记在心中就是了,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苏锦看着她有些无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我并未告诉过你全部事情,比如我为何会出现在王府别院,还答应了端王如此荒唐的要求,如今又为何要回去扬州,以后要去哪里,我想你心中也是有疑问的,但是你一直没有问过我,我很是感动,今日既然话说到了这里,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何况以后若是真的我们两个浪迹天涯,也该两个人好好商量商量以后该怎么办对不对?”

银杏认真地看着她,她确实很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虽然心中是确信的,姑娘是不会害自己的,但是有太多疑问,总是会忍不住去猜,猜来猜去,就难免会生出不必要的嫌隙,只是她之前说过相信姑娘,所以也没有问,今日既然她愿意乘着这个过年的机会说出来也是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其实我家就在扬州,我爹还在的时候也算是扬州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人,可惜他几年前已经去世了。”苏锦说起自己的爹爹的时候苦涩地笑了笑,父亲留给她的记忆并不多,他对后院的事情并不大关心,因为后院两个女人都没能给他生一个儿子,他的家业没有人继承,自然没有闲心来关心他们两个女儿,但难得的几次见面,他倒从未当着大姐和自己的面表现过什么厌恶的情绪,他只是温和而疏离地对待自己和大姐,仿佛他们不是他的孩子一般。

苏锦摇了摇头,想要将这种莫名的伤感的情绪从脑海中抹去,大概是第一次在外过年,多久都不曾想起的父亲如今竟然也轻易触动了自己的心弦。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家中只有大夫人和母亲两个女人,大夫人也只有一个女儿,就是我的大姐,父亲一走,家中剩下的就只有女人了,好在因为我们家中早年与李家联姻,就是你见到的那位李公子,有李家的照顾,倒不至于太快的衰落下去,只是我们家中也不复父亲在时的荣耀了。”苏锦叹了口气,其实生意上的还是小事,她与大姐都不太关心,更重要的是,父亲一走,家中整个氛围似乎都改变了,本就不算热闹的赵府变得越来越冷清,好容易等到大姐要成亲,大家才似乎又重新有了盼头,大夫人脸上的表情才变得生动起来,但是大姐一走,短暂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这一次是彻底没有复燃的希望了,大夫人不喜欢自己,大姐走了,她的心已经死了,苏锦知道自己不可能让赵府再活过来了,她只是不想被那里吞噬,所以她有些自私地逃出来了,借着找大姐死亡的真相的借口。

银杏的表情有些吃惊,又有些了然,难怪那位李公子对自家姑娘这样好,原来是两家有婚约,只是姑娘对他的态度倒是有些奇怪。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等着苏锦继续讲下去。

苏锦继续说道:“可是,就在不久前,我的大姐在与李公子成婚的前一天忽然自尽了。”

“啊?”银杏忍不住惊呼出声。原来与李公子有婚约的并不是姑娘,而是她的大姐,难怪她的态度奇怪,叫自己琢磨不透,更让她吃惊的是,怎么会有人在成婚前一天自尽,难不成是不满意这门婚事,她倒是经常听一些小丫头讲外头那些话本子,说是哪家的小姐看上了一个贫穷书生,却被家人许配给了一个贵公子,结果不愿意与贵公子成亲,便要与穷书生私奔的,但是直接自尽的倒是没有听过,她这样想,也忍不住问了出来,只是她问的委婉:“怕不是姑娘的姐姐对这门婚事有什么想法?”

苏锦苦笑:“如今大姐走了,一了百了,谁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想的,只是我一直觉得她与李公子乃是良配,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行事。所以在大姐下葬之后便偷偷跑出了府,结果正好被土匪带走了。”

“土匪?”银杏惊呼。

苏锦笑着看她一眼,以示安抚:“那土匪竟然是认识大姐的,所以并未对我怎么样,只是可惜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有一天他恰好出门去,发生了一点儿意外,我从土匪窝里逃了出来,正好在路上碰到端王的马车,他大概看我一个姑娘有些可怜,便收留了我,我也不想这么快回家去,所以便答应帮他一个忙,跟着他来了京城。”苏锦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竟然在京城碰到了李公子,还参与了他们的皇位之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既然知道情况属实,之前的那些部署也就派上用场了。工部先去想办法融化冰雪,这样大的冰雪,是不可能等它自己融化的,那时候,该冻死的早就冻死了。

只是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如今又在冬季,化冰极其困难。半个月过去仍没有任何进展。

眼看就要过年,探春却丝毫没有心情,之前大家听到消息都已经来探望过她了,但没有一个人能感同身受,太妃那边探春没有瞒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病倒了,缠绵病榻至今,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南安王府这个新年注定过的不会太好。

非烟过年前来过多次,甚至为了照顾太妃还在这里住过几日,中间柳晗云或是送她过来,或是来接她,倒是见过不少次,每次见了探春,他也会跟探春说说最近的进展,这次救灾也有他带的参与,只是实际进展实在不容乐观,虽然他已经尽力美化以求给探春安慰了,探春还是放心不下,不过通过这件事,探春倒是对他有些改观了,起码在救灾之事上看得出来,他还是尽心尽责的,对非烟也算得上是用心了,一段时间下来,探春对他的看法改变了不少,虽然这些消息就算没有他,贾环也会告诉自己的。

他们在京城着急,但至少不必担心温饱,水彦寻他们在东北却时时刻刻冒着被大雪淹没的风险,等到风雪终于停下来之后,依然是天寒地冻,短时间内恐怕不可能自行融化,人也不适合在外面待太长时间,所以要人工化雪也不可能。

水彦寻看着这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有些心急,城中粮草本就有限,这次下雪有埋了不少,他刚查看过,即便是只给士兵供应,不管那些百姓死活,也只能支撑两个月的时间,何况不可能真的不管那些百姓死活,天气又这么冷,如果吃的不饱,是很容易冻伤的,且这里冬季长,两个月之后就算冰雪化了,也不可能找到任何可以裹腹的东西。

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别的地方也下了这么大的雪,就算自己要求援,消息也是传不出去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与京城的那帮大人们能做点实事,机敏一点,尽快发现这里已经受灾了,带人来救他们,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整个东北都是这样,两个月,无乱如何都不可能到自己这里,他们这是最北边的地区。

他现在都顾不上担心探春有没有收到他的书信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想办法撑到援兵到,自己还没有被冻死或者饿死。

他虽然已经下令叫他们做饭的时候尽量节俭,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精打细算,东西就只有那些,根本不可能撑过两个月。

这日贾环又来王府看探春,顺便告诉她东北的进展,其实说是进展,不过是给皇上看的,他们都知道根本没有多大的进展,不过是化雪而已,事到如今,已经过去近一个月,结果,受灾最轻的辽宁都没有打通,但是就这点打通的地方看到的情形已经够让他们胆战心惊了。

探春听完贾环的话默不作声,贾环知道自己每次带来消息都不过是让她的心被揪的更紧,但是她又非让自己及时跟她说进展,自己也没有办法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探春忽然开口:“既然这里打不通,为何不绕路呢?”“对,可以绕路,环儿,你好好听我说,然后去见皇上,求他答应,从山西境内抽派人马绕道境外,解救困在那里的三万人马,你可听明白了?”

探春根本没有给贾环反应的机会就自顾自地说道:‘为何之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不对,王爷刚与他们交战,若是绕道他们的地盘,一定会引发战争,另外,好像也没有人见过那边的情形,所以境外沿线也是冰雪,那也要重新开路,从山西到东北,若是开路,时间所需与从南边过去会不会更短呢?’

贾环忍不住打断她:‘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皇上会派人去看的,你就不要担心了。’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叫人不敢放心,时不时就会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听不见别人说的话。

果然探春并没有理会贾环,依然在自顾自地推测,从山西绕道的机会有多大,直到侍书在一旁叫她:‘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探春回头:“啊?”

“姑娘,舅爷跟你说话呢。”侍书回到。

探春去看贾环。

贾环重新说道:“姐姐,你莫要担心了,我这就去见皇上,可不可行,皇上自会派人去查看。”

探春点头,又连忙叫住他:‘等等,从山西绕道,并不只是为救王爷,若是可行,南北同时打通,比只从一边要快的多,且我想越靠北,只怕受灾越重,若是能从北边开一条路,一定会有很大的用处。环儿,你可记得跟皇上说。’探春仔细叮嘱。

贾环郑重点头:“姐姐放心,我知道怎么说的。”

其实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皇上又岂会不明白这主要就是为解救王爷的那三万人马,现在就看皇上肯不肯为了这三万人和南安王而大费周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王府出来贾环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宫内见皇上,听完他的话,皇上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最终说的第一句话却是问他:‘你老实说,这是不是南安王妃叫你说的?’他紧紧地盯着贾环,神情莫测。

贾环心中一惊,连忙稳住心神:“是,南安王妃担心王爷,怕那里的粮食不足以支撑到援兵到达,请我来求皇上另开一条路去救援被困在最北边的三万大军。”

“你倒是实诚,她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为何不自己来求朕?”

“想来王妃不愿给王府和皇上多惹是非。”贾环简单地说道。

皇上却已经明白了,女子干政,哪个朝代都是大忌,即便是真的为了这个国家好,也不允许女子干预事务。不过他这样说,难道不是间接承认了,南安王妃此举确实已经干预了朝政吗?

不过皇上还是决定放他一马,只是说道:‘行了,朕知道了,这件事要商议过后才知道能不能行。’

贾环正打算道谢告退的时候却又忽然被皇上叫住:‘朕听闻,你与这位姐姐关系甚好。’

贾环停步回身,也没有避讳:‘长姐如母,姐姐抚养我长大,教育我成才,关系确实非同寻常。’

“你倒是足够实诚,朕只希望你记得,说到底,你还是朕的臣子,不是那位王妃的。”皇上有些生气地说道。

贾环却并未在意,皇上既然这样说,恰好说明他并未真的生气,不然也不会同意商讨自己提出的方案了,所以虽然他看起来生气,贾环倒没有害怕。

皇上故意发火要吓他,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自然很是挫败,但不可否认,不管这主意是谁出的,至少也算是个好主意,值得一试,他当然也不想放任水彦寻在那里自生自灭,何况那里也不是只有他自己,还有三万大军和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还是下令山西巡抚负责此事,又从朝廷抽派了人员过去协助,说是协助,其实更多的也是监督,地方官员滑头惯了的,皇上自然知道,不能叫他们耽误了大事,自然要给他们一点压力。

探春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就连粮草都已经派人从南边运了来,就等着皇上跟自己开口了,如今剩下的也只能寄希望与朝廷那些人能尽心尽力,另外就是上天保佑,冰雪尽快消融。

期间,轻茗的孩子出生,探春还亲自去看过,老太太没想到自己还能等到重孙子,所以很是高兴,轻茗在老太太面前自然身份地位又是不一般,只是把王夫人气的不行,如今轻茗生下了儿子,她更不可能控制宝玉了,自己以后在这贾府中更没有地位,想想之前袭人明明先有了身孕,却被这个老太婆设计滑了胎,真是不甘心。

不过不管怎么说,孩子总还是她的孙子,她虽不喜欢,倒还不至于真的想害他,不过是在轻茗刚生了孩子,还没有出月子的时候,就张罗着要给宝玉纳妾,说是轻茗本就跟在老太太身边,恐怕照顾不好宝玉,如今有了孩子,更是不能好好照顾宝玉,所以要再找个人分担一下轻茗的负担,从这也可以看出,自从上次袭人的胎被老太太拿掉之后,王夫人已经把她当作废棋了,好在袭人心也死了,如今看她这样的作法,也不过心中冷心,暗恨自己瞎了眼,没有早些看清楚她的真面目。

她不敢去跟老太太说,却是私底下跟轻茗说的,想着她怎么也不敢忤逆自己,说实话,轻茗还真不在乎,她给宝玉纳几个妾,何况自己现在有了儿子,比凤姐儿这个只有一个女儿的地位还要稳固,才不理会她要送几个人来呢,只是她专门挑这个时候来招惹自己,摆明是故意恶心自己,轻茗不能当面顶撞她,却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推说自己照顾孩子,没有什么精力,这件事就劳烦太太和老太太了,王夫人以为她是迫于自己的压力同意了,想着这次可是过了门面的妾室,自不能叫她像袭人一样,却不知道,轻茗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自然不会拦着不叫宝玉纳妾,但绝不会叫他在这个时候纳妾,暗骂王夫人到如今还是不长脑子,安抚了轻茗,叫她只管好好做月子,这些琐事都不必管了,自己自会照料好。等王夫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老太太一点儿情面也没给她留,王夫人心中气的发抖,现在还不是她一家独大的时候,再气也不敢当面忤逆老太太,只能咽下这口闷气。

但是王夫人是不肯吃亏的人,看着轻茗告状,自己自然也不能落后,眼看着这条路走不通,转脸就找到了宝玉,宝玉如今虽说彻底断了科举的心,就安心在家中准备袭爵了,但也还不至于糊里糊涂,知道这件事是王夫人做的不厚道,自然不会为她得罪老太太,何况,就亲近来看,怎么说都是跟老太太更亲。

王夫人在老太太那里受了气,原以为自己的儿子会替自己讨回公道,没想到自己生的儿子竟然也是跟那帮人是一伙的,他们串通一气,欺负自己,这让王夫人更加坚定了要拿到真正的掌府的权力,到时候一定好好出这口恶气。

探春并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些波折,老太太他们知道如今她正为王爷的事烦心,怎么可能还将这些事情告诉她,还是后来凤姐儿说笑的时候故意泄露给她,探春早就看透了王夫人,也知道她虽心黑,还好的是,之前有老太太,现在有轻茗,也叫她占不到便宜,所以不过随便听听,也没有放在心上。

探春之前想的不错,一旦开始救灾,皇上一定会再次筹措粮草,但是之前西北和东北几乎是同时开战,户部存的那点余粮几乎消耗殆尽,如今东北赈灾,绝不是小数目,偏又正值春季,正是各处断粮的时候,筹粮可不是那么容易的,皇上亲自命令潘望舒与林子清在浙江省内筹措粮食,其余各省也不能置身事外,各省都需根据皇上和户部商量出来的目标送粮食来京城。

说实话,谁也不愿意把自己好容易积攒的那点家底一下子拿去给被人赈灾,说的好听是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如今我爽快地将自己省内的存粮拿出去了,等到自己省内真要用粮的时候,你还真能指望他们也爽快地把粮食送到你面前不成,所以大家都不傻,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只是也是皇上下的命令,心中不甘,也不敢真的一毛不拔,各省可以说是极尽所能,能少拿一点是一点,只要你派人去催,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到你跟前哭穷,这原是惯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上面的那人轻轻摆了摆手,看了她们两个一会儿才说道:“不必客气,既然来了便是客人,黄伯,给两位姑娘上茶,坐吧。”

苏锦欠身坐了之后,上面的人才又问道:“不知两位姑娘贵姓?”

苏锦笑道:“免贵姓苏。”

黄老爷点了点头:“苏姑娘。两位是打算借宿一晚?”

银杏笑道:“这就不必麻烦了,若是等会儿雪下的小了,我们便回去了,客栈里还有人等着,若是不回去怕他们着急。”

他点了点头:“先喝杯茶吧,若是雪停不了,便留宿一晚,这里两间客房还是有的。”

银杏笑着点了点头。

“听黄伯说两位是路过此地?不知两位姑娘是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怎么也没有别人相伴?”就在苏锦打算喝茶的时候,上面那人忽然又问道。

苏锦笑了笑,将茶杯放下说道:“我们家是扬州的,之前跟着亲戚去京城做客,过年前两人想回来过年便自作主张上了路,结果没想到下雪的时候多,便耽搁在路上了。”

黄老爷笑了笑:“原来是扬州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老伯也笑道:‘难怪瞧着两位姑娘都生的小巧呢。’

苏锦笑了笑。

“两位姑娘既然来自扬州,想必听说过李家?”黄老伯忽然问道。

苏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有李玉书留给她的令牌,但是她很快笑了笑:“倒是并未听说过,不知这李家是做什么的?”

黄老伯了然地笑了笑:“是我糊涂了,李家就是在大的名声,你们两个姑娘没听说过也是正常的。”

苏锦笑道:“虽说之前并未听说过,等回到扬州倒是可以打听打听。”

黄老伯笑道:“我家少爷的病多亏了李家送来的药才治好的,没想到两位姑娘竟然也是扬州人。”

苏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可惜不认识李家人。想来他们是大户人家,我们小门小户,所以并不晓得。”

“说起来倒是巧,前段日子李公子也刚来过徐州,还特地来家里看了看小儿,可惜苏姑娘晚来了几日,不然倒是可以引见了。”黄老伯笑着说道。

虽然知道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苏锦的心还是忽然狂跳起来,努力地笑着说道:“确实是可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杏越听越心惊,生怕再问下去自家姑娘就要露馅,所以作装向外看了一眼,说道:‘外面的雪是不是小了些了?’

黄老伯应声出去,很快便回来了,对着银杏说道:“姑娘怕是看错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怕是停不了了。”

黄老爷也出声:“两位姑娘便留宿一晚吧,黄伯,你去跟夫人说,叫她收拾一间客房,另外去厨房一趟,叫他们按照之前李公子来的时候准备的准备一份。”

黄伯听了便下去了。

苏锦有些想推辞,但是主人盛情挽留,连晚饭都吩咐好了,她依然要走,似乎也不太好,所以很是为难。

倒是银杏听到夫人的时候有些安心,其实她刚才是有些担心的,以为这院子里没有女主人,如今知道是有女主人的,便放心多了,看苏锦没有出声,自然也没有说拒绝。

黄老爷又问了问他们在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说起最近皇上登基,很是有些唏嘘:“谁能想到是瑞王登上大宝呢。”只是他也只说了这一句,别的绝对不敢多说了,苏锦也很是识趣的只是笑了笑,并未接话。

很快黄伯便带了一个貌美的夫人进来,这位夫人极其貌美,身量苗条修长,面部白净如玉,圆圆的脸看起来眉眼柔和,神态安静,苏锦自认为自己见过的美人不算少了,柳知默更是其中翘楚,眼前这位夫人,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依旧美的令人惊艳,便可以想见她年轻是多么惊人的容貌,更难得的是她这样的年纪,一双眼睛看起来依旧明**人,见到苏锦和银杏便冲他们笑了笑,微微低了低头。

苏锦连忙起身行礼:“见过黄夫人。”

她笑着摆了摆手:“苏姑娘不必多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老爷也已经站了起来,自苏锦进门,他还没有动过,却亲自下来扶黄夫人,一边还小声嗔怪:“这样大的风雪,怎么出来了?”

黄夫人笑的温婉:“听黄伯说来了两位姑娘,我过来看看,总不能叫你一个人招呼人家两个姑娘。”

虽然他们声音压的很低,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苏锦的耳朵里。

黄夫人在上面坐定了,黄老爷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黄夫人看着苏锦笑道:“真是好个标致的姑娘。我身子不大好,今日天气冷,来了客人,老爷也没有叫人去告诉我一声,怠慢两位姑娘了。”

她声音柔和,不紧不慢,如三月春风,温润轻柔,苏锦听了连忙摆手:“黄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们贸然打扰,已经很是麻烦了。”

黄夫人笑了笑:“苏姑娘也莫要客气。听黄伯说你们是路过此地的,若是不着急赶路倒是可以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等十五的时候还可以出去看花灯。”

她倒是恰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儿上,苏锦看她实在温婉,便忍不住说道:“倒是想过在这里玩两天再走,只是我们两人人生地不熟,不知哪里好玩,不知可否劳烦黄夫人推荐些景点?”

黄夫人笑道:‘这有什么麻烦的,只是我身子不大好,不能亲自陪你们去。’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若是苏姑娘不嫌弃,倒是可以叫小儿陪你们玩几天,你们年轻人,也有话说,刚才怎么不叫黄伯将安儿叫过来?”后面这句话是对着黄老爷说的了。

黄老爷小声辩解;“我不是觉得将安儿叫过来不大方便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有什么的,安儿这孩子对懂礼数了,来了客人,请他作陪也是应该的,去将安儿叫过来吧。”黄夫人笑道。

“等等,也别叫他了,咱们就过去吧,也该用晚饭了。”黄老爷说道。

黄夫人点了点头,才对着苏锦笑道:“苏姑娘,咱们先去后院说会儿话,待会儿叫你们与安儿见一见,等往后要出门的时候尽管来找他。”

苏锦笑道:‘这样太麻烦了。’

“苏姑娘别客气。”黄夫人笑道:“咱们先过去吧。”

苏锦与银杏跟着她一路来到后院,这黄府确实不小,虽然比不上端王府和瑞王府,但是这里人少,一路走来也见不到几个下人,大概也因此会显得格外空旷。

到了后院,黄夫人直接将他们带去了客房,说是客房,也还是有三间房屋,与正房也没有什么区别。

黄夫人笑道:“就请苏姑娘先住在这里吧,若是我说,之后也不必再回客栈了,那客栈住着总不如家中方便,且以后要安儿带你们出门,也是住在这里方便,苏姑娘你说呢?”

苏锦犹豫着笑道:“今日已是叨扰,怎好就直接住在这里?”

黄夫人看她为难倒是没有再劝,只是笑道:“这里都是收拾好的,苏姑娘去瞧瞧可还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点了点头,带着银杏进了屋。

黄夫人果然也是人精,想必那位黄伯跟她说过她与银杏乃是姐妹,但是自她见到两人开始,口口声声的苏姑娘可都是对着苏锦一个人说的,一句话也没有对着银杏说过,果然眼睛毒辣,根本瞒不过的,苏锦心想还好问自己是不是认识李家的不是黄夫人,不然自己说不定就真的露馅了。

苏锦进去看了看,屋内布置的很是典雅简洁,正屋内摆了几件花草古玩,右侧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左侧里面有一张卧榻,宽敞干净,没有多余的摆设,她心中猜测这位黄家可能是书香门第,才有这样的品味。

黄夫人等她看了一圈才笑道:“苏姑娘对这里的布置可还算满意?”

苏锦连忙笑道:“黄夫人费心了。”

“只是黄伯来告诉我的时候,我才叫他们生起炉子来,这会儿恐怕还没暖过来,咱们就不在这里多待了,等用过晚饭,想必就暖了。”

她又带着苏锦她们去了正堂,她们到的时候,黄老爷已经带着她口中的安儿在等着了,苏锦先看到这位黄公子,与李玉书差不多大的年纪,不过弱冠之年,长相随了他的母亲,面色柔和,五官精致,倒是叫她一个女子都有些自愧不如,他见到自己的母亲带着两个男子打扮的人进来,便知道这就是父亲告诉自己的今日来的客人了,虽然不知他们为何做男子装扮,但他还是很懂礼数的没有多问,规矩地与苏锦他们见了礼。

等两边人都坐定,黄夫人才笑道:“这是小二安儿,这两位是苏姑娘。”

黄夫人指着苏锦和银杏说道。

他点了点头笑道:‘在下黄长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又站起来行了半礼:“长安兄。”

黄夫人看了笑道:“不必如此客气,安儿与苏姑娘年纪相仿,可以多聊聊。”

苏锦有些奇怪,看他的年纪应该是已经娶妻了的,但是现在显然是没有的,黄夫人还毫不避讳地将自己带来与他相见,该不会是想......苏锦心中一惊,看来黄府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黄长安倒是更随意一些,知道苏锦想在徐州城内逛逛,便很是详细地为她介绍了城内的风景,还叫她出去的时候定要来叫上自己,免得自己不认识路倒是出了麻烦,还说等十五那天要带苏锦去看花灯,苏锦一一笑着答应了,心中感慨这位黄公子倒是一片坦诚,不知道黄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坦诚呢。

他说完了,便开始问苏锦扬州可有什么好玩的。

苏锦本能地问他:“黄公子想去扬州?”

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是想去的,只是身子不好,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只怕不能出远门,如今问问苏姑娘,也只是过过瘾而已。”

苏锦有些不忍,他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样子,黄伯也说他病好了,她刚才看他一切如常人一般,没想到竟然是有病在身的。

大概是苏锦的表情里带了同情的味道,黄长安无奈地笑了笑:“苏姑娘不必为我担心,我只是身子弱了些,却并无大碍,这还要多亏了李公子帮忙。”

苏锦笑道:‘我倒是听黄老爷提起这位李公子,不知他是为神医妙手还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神医妙手?”黄长安哈哈大笑:‘若是叫李兄知道有人是这样形容他的,他定要笑死了。李公子确实颇通医术,却并非大夫,而是位商人。’

“哦?一位商人怎么帮得到长安兄?”

黄老爷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了,安儿从小身子就不好,我早年经商恰好结识了李家,后来李家的公子知道安儿的事之后,便借着经商的机会搜罗了各种药材,前两年从西域带回来一种奇药,因缘际会,治好了安儿的病,所以李公子算是我黄家的大恩人,若不是如今还不放心安儿出远门,倒是可以叫他与苏姑娘一起去一趟扬州拜访李公子。’

苏锦笑道:“黄老爷也不必觉得遗憾,想必这位李公子也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以她对李玉书的了解,这件事倒极有可能是真的。

黄老爷笑道:“苏姑娘说的好。李公子若是在乎这些虚名,早几年就参加科举去了,若是他去了,那状元定是收入囊中。”

他说这话的时候,黄长安的脸上有些落寞,苏锦匆匆一瞥之间看到的,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他又是那样一副温和的样子,看到苏锦看他,还冲她轻轻笑了笑,仿佛在等着苏锦吩咐要他做什么一样,苏锦只好笑了笑回头,依旧觉得有些奇怪。

“这样的人物我却没有听说过,确实是有些可惜了。”苏锦故作惋惜地说道。

“这倒也不要紧,苏姑娘也住在扬州,总归是能见到的。”黄夫人笑道。

苏锦的笑意却忍不住僵在了脸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好在很快就有人来摆晚饭了,苏锦松了一口气,也是运气,随便跑来一个人家竟然还是与李玉书有关的,再这么问下去,说不定她真的会露馅,虽然她认识李玉书也并没有什么要紧,但是人家待她这样好,她却故意隐瞒了这件事,若是再被拆穿岂不是太过难看?

桌上的菜果然是按黄老爷的吩咐,大都是扬州常见的菜,苏锦很是感激,又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太过麻烦了,要黄老爷和黄夫人照顾我们的口味。”

黄夫人笑道:“不要紧,我们吃惯了北方菜,偶尔换换口味也好。”

用完了饭,黄夫人借口自己身子弱,要回房去歇一歇,黄老爷也陪着她走了,临走前特地交代要黄长安陪着苏锦他们说说话。

但是两人本就是第一次见面,有黄夫人在的时候还可以帮着缓和一下气氛,如今只剩下她们三个,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又该说些什么。

到底是黄长安年纪更长一些,还是他先说了话,问苏锦:“不知苏姑娘这次去京城是做什么?”

“探亲。”苏锦说完觉得不对,人家好容易想出一个问题来问自己,自己两个字就将人打发了,似乎不太好,果然两人似乎又陷入了沉默,苏锦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虽说是探亲,倒是也见了不少新鲜事,长安兄不大出门,想必还不知道。’

黄长安也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若是再不说话,自己恐怕就要问她家中可还有什么人了。

还好她先开了口,他连忙说道:“倒是听父亲提起过,说是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还听说一件好玩的事,倒是不知是真是假?”

“哦?是什么事?”苏锦也饶有兴味,她毕竟是真正接触过皇上的人,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黄长安笑了笑说道:“新皇登基便开始采选秀女,而并非向以往一般为先帝守孝三年,百姓都议论纷纷,后来才听说是因为宫中无人,百官不得已才奏请皇上在天下选秀女。”

苏锦笑道:“这倒是不假,京城里的人传的倒是更仔细一些,说是这位新皇宫中只有一位贵妃与一位淑妃娘娘,又无子嗣,实在太过单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长安了然:‘果然是京城的百姓消息更灵通一些。’

苏锦笑道:“长安兄想知道这些也简单,派人到京城路里住上十天半月,保管你听到许多以往不知道的事。”

黄长安知道她这是打趣自己了,笑道:“那苏姑娘在京城这些日子,可听到什么以往没有听说各国的事?”

“那可多了。”苏锦笑道。

“愿闻其详。”

“长安兄若是真的想知道,不妨自己去京城走一遭。”苏锦笑着说道。

“好啊,你故意调我胃口,又不告诉我。”黄长安无奈地说道。“只是京城消息灵通,是非也多,难怪李兄不愿留在京城。”

“人各有志,想必这位李公子不喜京城生活,也说不定长安兄会喜欢留在京城。”苏锦不在意地说道。

黄长安的神色却又暗淡了几分,只是他很快便恢复了,这一次连苏锦也没有看到。

两人聊的还算投机,从扬州聊到京城,又从京城聊回徐州,最后约定了明日由由他带苏锦去普善寺转一转才算罢。

苏锦带着银杏回到客房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丫头在里面等着了,伺候他们换好衣服,铺了床之后两人便出去了,银杏不肯与苏锦一起睡在床上,非要躺在榻上,苏锦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去了,第二日一大早那两个丫头便来叫他们两个起床,看到银杏是睡在榻上的,也没有多问,想必黄夫人有过交代的,只是带了新的衣服来,说是黄夫人特地为他们准备的,服侍两人换好衣服后才请他们去正房用早饭。

苏锦和银杏到的时候,黄家人已经在坐着了,见到他们进来,黄夫人连忙起身招呼苏锦:“苏姑娘,快过来坐下。”等苏锦坐下了,又盯着苏锦看了好一会儿笑道:‘苏姑娘生的可真是标致,昨日一身男子装扮,便已看出不同凡响,今日见了,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被她夸的有些不好意思:“黄夫人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怎么倒夸起我来了?”

黄夫人闻言忍不住笑道:“苏姑娘可真会说话,我都这个年纪了,哪还是什么美人啊?”

“黄夫人如今依旧貌美,想必年轻时更是风姿绰约。”苏锦笑道。

“好了,好了,快别夸我了,再夸我都要不好意思了。”黄夫人笑道。

苏锦闻言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大都还是扬州的菜式,黄家人确实是好客,而且用心,她心中很是感动。

用过早饭,黄夫人知道长安今日要陪他们出去,昨夜风雪便已经停了,今日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便催着他带着苏锦出去。

出门之后,苏锦笑着跟黄长安商量:‘我们昨日出来并未跟掌柜的说过,还有一位车夫,怕他们担心,所以想先回客栈一趟,也好叫他们放心。’

黄长安笑道:“这是自然。”

黄家还特意为他们准备了马车,他们先回了客栈,客栈掌柜昨日没有见到他们回来确实有些担心,本想着今日若是再不回来便要去找一找了,没想到人竟然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还带着黄家的公子,黄家的人他是认识的,所以见到黄长安的时候便连忙过来见了礼:“原来是黄公子的朋友。”

苏锦笑道:‘是昨日避风雪的时候去了黄府,也是刚与长安兄结识。’

“却一见如故。”黄长安笑道。

回过了客栈,黄长安便带着苏锦和银杏往普善寺赶去:“普善寺在城东,离这里倒是不算太远,不知这个时候寺里是不是准备午饭,那里的素斋倒是值得一尝。”黄长安一路上跟苏锦介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笑道:“我之前在扬州也常跟姐姐去寺庙,素斋倒是尝过不少,不知道这里的可有什么特色?”

“说是特色倒也没有,只是普善寺名气大,来上香的人多,一来二去的,大概也觉得这里的素斋好吃了。”黄长安笑道。

“长安兄倒是看得透彻。”苏锦笑道。

普善寺果然名不虚传,还未过十五,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倒是寺里面还算热闹,听长安说这与往日相比人已经算是十分的少了,在苏锦看来还是不算少,比起自己在扬州时常与姐姐去的寺庙可算得上是香火鼎盛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说错,这里的素斋说来名气不小,苏锦却并未尝出个所以然来,想来名气之所以如此大,倒是有几分是他说的缘故了。

说起来苏锦与黄长安相识也不过两日,但是两人倒真如他所说算得上是一见如故了,大抵他性子温和又最会照顾人,所以苏锦与他相处起来倒是极其融洽。

在寺里用过午饭之后,他主动提议带苏锦他们去附近逛逛,不能叫他们来一趟什么也看不着。

“苏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扬州?”回来的路上他忽然问道。

“倒也没有说准,本是打算看过花灯再回去,毕竟也是难得出来一趟。”

“苏姑娘能四处游历,真实叫人心生羡慕。”他的语气中掩饰不住地羡慕。

苏锦想到他身子虚弱,有些不好意思:“长安兄虽不出门却知天下事,又怎知我不羡慕长安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惜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不过是被这身子拖累住了,不能出门远行,只能在书中找些安慰罢了。”想来苏锦毕竟不是他,不能理解他的苦闷,看得出来苏锦的劝解并未见效。

“昨日听黄老爷与黄夫人说长安兄身子不好,今日看来倒像是并无大碍,若是长安兄想出去走走,倒是可以选些近的地方看看。”苏锦其实心中是有些困惑的,昨日听合府上下都说他身子不好,她还以为是像知默那样真的不能出远门,昨日看他时就决定不像久病之人,今日再看,更是看不出什么大碍,看他如此想出门,苏锦忍不住才有此一问。

没想到听到苏锦的话,他只是苦笑:“便是我身子没有大碍,也不敢叫父母双亲担心。”

苏锦这次没敢说话,想来是他的父母担心,不肯叫他出远门。

看苏锦不说话,黄长安笑了笑说道:“所以苏姑娘能让我陪你在这城内逛一逛不知我多高兴呢。我虽不能出远门,将来苏姑娘若是再有什么新鲜事,不知可否写信告诉我?”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只是恐怕太麻烦苏姑娘了。”

苏锦想也未想便答应到:“不麻烦的。”实在是他如此温和,虽说不知身体是否真像府中所说的那样如此虚弱,但是他看起来如此柔弱,这样的词用来形容一个男子不知是否合适,但是苏锦看着他就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黄长安看她答应的如此快,也楞了一下,他提出这样的请求本就是极其不合礼数了,刚说完自己就后悔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苏姑娘真是爽快人,哪我就先谢过了。”

“长安兄何必客气,如今我还要劳烦长安兄招待。”苏锦笑道。

等送她们到客栈时,他却说道:“客栈里住着毕竟不算方便,今日出门时,母亲也是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一定请苏姑娘去府里住几日,不知苏姑娘可否赏脸?”

苏锦有些为难:‘要长安兄作陪已经很是麻烦,怎好再去给府里添麻烦?黄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再去叨扰,实在不该。’

“不算叨扰,府中人少,母亲最是好客,昨日见到苏姑娘就觉得与你有缘,所以特地叫我一定请了苏姑娘过去,若是速干姑娘不肯答应,只怕母亲要怪罪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苏锦心中有些犹豫,她倒不是信不过黄府人,相反,经过这两日的接触,她倒是相信他们不是坏人,只是毕竟相识不过两日,直接住在别人家中,怎么也是不合适。

黄长安看她犹豫,连忙说道:“且我身子不大好,若是从家中走来客栈再陪苏姑娘游玩倒是白白耽误了时间,也叫我白白在外面挨冻,不如住在府中方便。”

他这样说倒是叫苏锦不好拒绝了:“长安兄既然如此说了,我倒是不好再拒绝了,只是实在太麻烦了。”

“这不要紧,苏姑娘既然答应了今日便直接收拾了东西吧。”

苏锦点头,先下了马车,大抵是她心中的黄长安一直都是虚弱的形象,所以在他下马车时,苏锦竟然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扶了一把,等她反应过来,连忙将手缩了回来,黄长安看到了,忍不住偷笑,看她不敢看自己,又不敢叫她发现。

她们两人东西不多,收拾起来也快的很,只是有一样,车夫还在这里,苏锦住在皇甫已经很是麻烦,怎么能再带一个不知底细的下人过去?即便黄夫人她们不说,苏锦心中也过意不去,思来想去,苏锦提前结了车夫的账,请他提前回去,也好叫他们夫妻尽早团聚。

到黄府的时候,黄老伯一看苏锦和银杏叶跟着来了,高兴地笑道:“哎呀,夫人若是知道两位姑娘也来了,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呢。”

黄夫人听说苏锦愿意在这里住几日,高兴得很:“我今日是担心的很,就怕安儿这孩子不能将苏姑娘请来,如今倒好,总算把你们两位带来了,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这城里好玩的多着呢,叫安儿陪你们都逛一逛,也不算白来一趟。”

黄夫人如此热情,苏锦只好连声道谢。

听苏锦说将车夫打发回去了,黄夫人主动提议:“那没什么的,你们两个姑娘家的自己上路我也不放心,正好叫安儿这孩子送你们回扬州。安儿,你不是总想着去扬州瞧瞧恩公吗?这次正好与苏姑娘他们做个伴岂不是更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苏锦听了心惊,却也只能假装平静:‘如此就太过麻烦长安兄了。’

“不要紧,苏姑娘不知道,安儿这孩子总想着去扬州一趟,说实话他自己去我也不放心,如今你们相互照应,我倒是能放心不少。”黄夫人笑道。

苏锦只好勉强笑道:“既然如此,苏锦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饭菜一如昨日可口,只是苏锦却食不知味,她本不想与李玉书再有任何瓜葛,偏偏每次刚躲开他,又阴差阳错要与他相见,她心中慌的厉害,就怕这次与黄长安一起回去又与李玉书有什么牵扯。

当日她离开扬州就已经想得很清楚,此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牵扯,更不可能接替姐姐的位子,京城再见,实属意外,他帮助自己颇多,苏锦心中感激,但除了感激,正是因为感激,苏锦更应该与他早早分离,明明有心,更不该放任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再相见,她会不会如当初分别时一样的决绝。

一夜辗转反侧,若是真如她表现的那般决绝,如今又何必彻夜难眠。

银杏在一旁榻上听着她翻来覆去,心中叹息,她看得出来哪位李公子对姑娘用情至深,绝不是一两日的情分,姑娘对李公子又何尝是针对无情呢,若是问心无愧,本是同路,又何必定要早早分离,她心中替两人可惜。只是那日听姑娘说起自家姐姐的语气,就知道姑娘定不会允许自己与李公子在一起,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了。

第二日苏锦果然精神很是不好,连黄夫人都看了出来,要叫大夫来给她看看,苏锦婉拒了,只说自己换了地方睡的不大安稳,只是今日恐怕不能出门了。

黄长安想来真的以为她是没有睡好,所以一日也未来打扰,大抵是想交她好好休息。只是苏锦又如何睡得着呢,只恨不得此刻就不告而别,如此就不必再担心会遇见李玉书了。但是她又迟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并非顾及黄夫人,而是她不愿面对的内心,在她心中深处是藏着这样一个愿望的,她想再见见李玉书,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但是当初她话说的那样坚定,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想见也找不到理由了,如今正好碰上黄长安,可以名正言顺地看看他,这就是苏锦的私心。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羞耻,李玉书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即便姐姐去世了,即便他跟自己说姐姐并不喜欢他,但是她竟然喜欢李玉书,如今还想着见他,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苏锦多思,没想到反而真的病了,等到黄夫人觉得不能任由她这样下去,必须看大夫的时候,短短几日的功夫,苏锦已然是瘦了一大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黄夫人很是担心,大夫诊完脉连忙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黄夫人放心,并无大事,只是忧思过度,心有郁结,待我开个方子,条理一二,姑娘自己心中放宽些,便好了。”

黄夫人连忙问道:‘这好好的,怎么就忧思过度了呢?怕不是府上招待不周,叫苏姑娘受委屈了?’

苏锦连忙安慰:“黄夫人多虑了,府上招待很是周到,我心中感激,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大抵是见黄夫人家中团聚,想起自己离家时间也不断了,不知家中母亲可好,心中思念。”

这倒是为难了黄夫人,她本想留苏锦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的,她信缘分,第一次见苏锦,就觉得与她有缘,所以留她住在府中,如今她说自己详加,自己反倒不好留了:“苏姑娘既然想家,倒是该早些回去,只是如今病着,天气又这样冷,倒是不好就此上路,不如先好好在这里将病养好再上路,也免得叫我担心。”

苏锦很是过意不去:“住在这里已经很是打扰,没想到自己偏还病了,给夫人和府上添了不少麻烦。”

“苏姑娘不必在意,好好养病要紧。”黄夫人安慰它。

苏锦本不是大病,不过是心思郁结,想来又是那日在黄府门外冷风吹了些时候,这才病了,不过几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正好上元节近在眼前,黄长安也盼着她快些好起来,日日来看她,好在苏锦还算争气,总在节前好的差不多了。

上元节热闹,天还未见黑,黄长安便带着苏锦他们出了门,一路走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至极,苏锦倒还好,她之前在扬州时,每次上元节是定要与姐姐一同出去的,自然也少不了有李玉书作陪。倒是银杏想来没有出来看过上元节的热闹,所以很是兴奋,一路走来看什么都是稀奇,瞧见人家有猜灯谜的,也要过去凑凑热闹。

黄长安见她难得有如此好的兴致,自然是连声答应,带着人便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元节猜灯谜并不罕见,一路走来也见得多了,这个小摊倒是也未见得有多么稀奇,只是那灯笼做的样子稀罕,问过才知道是老人家亲手做的,做灯笼也有几十年了。银杏一眼便看中了人家的头彩,那灯笼做成大象的形象,实在是活灵活现,那大象的鼻子还可自由卷曲,不能不佩服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摊主的手艺精湛。

银杏看中了人家的灯笼,却在谜语上为难了,摊主给的谜面是“春雨连绵妻独宿”,苏锦虽说读了些书,但向来不在这上头下功夫,自然不能帮她解围,好在长安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见苏锦没有说话,便上前将答案告诉了摊主,乃是一个“一”字。听长安说出谜底,苏锦恍然大悟,与他会心一笑,银杏得了灯笼正高兴着呢,自然是毫不吝啬地夸长安:“黄公子真实好聪明,这样的谜语打死我也是猜不出来的,还好有黄公子跟着,若是只有我跟姑娘两个,今日这灯笼恐怕是拿不到了。”

长安笑道:“谜语不难,苏姑娘若是肯用心思,自然是也猜得到的。”

苏锦笑道:“你不必替我争这个面子,我自己是知道的,向来在诗书上没有下过功夫,不怪银杏这丫头笑我。”

“我怎么敢笑姑娘,不过是夸黄公子聪明,好学问。”银杏笑道。

“银杏姑娘真是谬赞了,不过雕虫小技而已,怎么称得上是学问。”长安客气。

“虽说谜语算不得什么学问,但是长安兄的学问想来便知是极好的。”苏锦笑道:“若是长安兄去考科举,说不定还能得个状元呢。”

本是玩笑的话,苏锦说的也并未当真,长安的神色却有些暗淡,苏锦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他,连忙住口,不敢再乱说话。

接下来虽然他还是带苏锦和银杏逛了不少街市,又带着他们买了各种吃食,便是到最后两人实在是吃不下了,他也不忘叫人包好带回府中,心细至此,苏锦很是感动。只是毕竟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高兴,三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不过是装作彼此不知罢了,终究不能像开始那般肆无忌惮地玩笑了。

想来长安也并非故意露出此等神色,回来的路上,一直欲言又止,神色愧疚,想必是想跟苏锦说什么,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他有他的苦衷,他既然未主动开口,苏锦即便猜出端倪,也不会贸然开口询问。

回到房中,银杏将今日带来的东西都分给房中伺候的下人,独留了长安替她赢回来的那盏灯笼,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问问姑娘,毕竟姑娘聪明,说不定看出些什么。“姑娘,你说今日好好的,黄公子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银杏是针对半点儿也摸不着头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想来他有他的难处,不然也不会在今日这样高兴的时候忽然难过,只是他既然不说,咱们自然是不能主动问的。”

银杏点了点头:“说起来黄公子也是一个怪人,府里上下都说他身子不好,但咱们住在这里几日,也并未见他有何不好,一块出去游玩,看着也好的很。”

“许是之前用过药所以好了,但毕竟是长时间生过病的人,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既然如此,黄夫人又何必提议叫黄公子跟着咱们去扬州呢?”银杏疑惑,同时又带点小心地看着苏锦问道:“再说,他要去见李公子,与咱们一起,难保不会再见到李公子,姑娘不是不想见到他妈?”

苏锦叹气:“我也不知黄夫人是何打算,只是咱们麻烦了人家这么长时间,如今说要与我们一同去扬州,咱们还能拒绝不成?不过我一早说过自己与李玉书并不认识,到时到了扬州城便分开也就是了。”

“那姑娘可有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什么时候走倒是不要紧,反正现在姑娘也没有什么打算,自己也没有打算,在哪里也都是一样的。

苏锦想了想说道:“既然已经病好,也过了上元节,还是尽早动身吧,不然还要麻烦人家。”

第二日用过早饭之后,苏锦便去找黄夫人说了要动身的事,黄夫人自然是想多留她住些日子的,只是前段时间苏锦生病,说是思念家人所致,反倒叫她不好开口留人了。

最后说定了十八日那天动身,原是因为长安毕竟从小到大没有出过远门,黄夫人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了黄伯跟着不说,自己又打点了不少东西,除去送给李家的,只长安一个人的东西就有整整一箱子,临走之前,黄夫人殷殷叮嘱,叫他看过恩公便早些回来,免得叫她在家中担心。

长安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安慰好黄夫人,上了马车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苏锦说道“叫苏姑娘见笑了。”

“儿行千里母担忧,黄夫人慈母之心,担心长安兄是自然的。何况长安兄未出过远门,身子又这样弱,黄夫人自然不放心,要好好叮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安叹气:“其实我用过李兄送来的药之后已经大好了,只是母亲不放心,若不是苏姑娘来,母亲是不会放我出门的。”说完他唯有苦笑。

“长安兄已然大好,黄夫人却不能不担心,想来也是一片拳拳之心。”苏锦安慰他:“如今黄夫人既然已经肯让长安兄出门,这次若是妥当,以后自然会更放心些。”

“但愿如此。”相比起苏锦的乐观,他显得有些不以为意,苏锦不知其中情由,也只能劝到这里而已。

好在他很快就被马车外的景色吸引了目光,看来确实是第一次出远门,平日里看起来再稳重不过的一个人,看到路边的花草,一只小鸟也要高兴半天。

徐州离扬州实在不算远,若是真的快起来,也就三五日的功夫便到了,但是苏锦想长安平时难得出门,又高兴在路上,所以即便自己马车坐的极不舒服,还是吩咐人走的慢一些,拖了快要十日才到了扬州城外。

再见到扬州城门,真实恍若隔世了。

那年她遭遇意外,差点清白不保,被路过此地的端王救下,谁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莫名巧妙地参与了一场皇位之争,虽说与自己并无太大的干系,但是一想起柳知默,苏锦还是忍不住替她担心,算起来,自她离开也已经有三个月的光景,三个月的时间,在京城那样变幻莫测的地方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苏锦不能不替她担心。

既怕她答应了当今皇上的要求,入主后宫,又要面对接连不休的争斗暗算,她在王府这么一个地方尚不能保全自己,在后宫那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呢。但是苏锦更信心她宁死不从皇上,一心要救端王,她虽知皇上对柳知默情深义重,但是前太子,皇上,太厚,端王,哪一个又不是他的骨肉至亲,苏锦就怕他一时气恼,连柳知默也杀了。

但凡想起柳知默来,苏锦就担心不已,平日里还好,如今回到扬州城,大抵是又想起了姐姐,而她跟姐姐实在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想起姐姐,也就忍不住会想起她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安向来细心,苏锦自到扬州城之后心情一直低落,他自然有所察觉,只是他与苏锦一样的,她既然不说,他也不问。

待马车行了一会儿,眼见着就要进入内城了,苏锦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不知长安兄此次来扬州时打算住在哪里?”

“哎呀,是我的不是,我倒是忘记告诉苏姑娘了,来之前已经与李兄写了书信,李兄不放心我,定要我住在他们家中。”

苏锦心中大惊,但还是强装镇定问道:“那这位李公子可说在什么地方接应你?”

“李兄平日里忙得很,我的意思是不必他接应,只是他做事向来周到,想必会在内城门接应。”他笑道:‘这样也好,说起来即便李兄说了他家住在哪里,我怕自己也是找不到的,他来接应,倒是免得自己到时像无头苍蝇一般了。’

苏锦这个时候可笑不出来,眼看着就要到内城门,她心中紧张得厉害,就连银杏叶跟着它提心吊胆,长安自然看出了两人的不安,只是不知她们的不安从何而来。

苏锦来不及考虑周全了,连忙叫停了马车,对着长安拱手行礼:“实在对不住长安兄,我有些事,要现在就下马。”这一看便知是借口了,而且是极其蹩脚的借口,连苏锦自己都不能信服,所以说这话的时候,她根本不敢抬头看长安。

长安明显知道这是借口,但是看苏锦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自己,便知她有难言的苦衷,最终还是说道:“既然如此,苏姑娘便在这里下马吧,只是不知苏姑娘家在扬州城哪里,我也好过去拜访。”

苏锦自然是不能告诉他自己家在哪里的,但是他如此为自己着想,若说自此一别之后便永不相见,苏锦也觉得过意不去,甚至因为时间紧迫,都未能好好道别。

略微想了想,苏锦说道:“长安兄若是要找我便去同福客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安明显有些疑惑,他楞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苏姑娘和银杏姑娘一路小心。”

苏锦点了点头便下了马车。

她知道自己今日对长安说的这几个谎实在不算高明,半路忽然下马,说是回家,却要他去客栈找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去,将来若是要继续骗他,不知要再说多少谎言才能将这个谎圆过来。

苏锦下马后并没有继续往前走,她就站在路边,眼看着长安的马车越行越远,进了内城,才慢慢地开始挪动。

银杏这才对苏锦说道:‘幸亏姑娘当机立断,不然就要见到那位李公子了。’她话中不乏试探的成分,至少在她看来,李公子对姑娘是真的好,若是能放下心结,成就一段佳话,对姑娘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锦却并没有接话,只是说道:“咱们看来要晚些进城了。”

她知道李玉书日理万机,即便如今不必为瑞王做事,李家的生意遍布全国,千头万绪,都要他打理,想必接到长安之后也就回去了,但她偏偏不敢这么快就进去,不知道是只害怕见到他,还是害怕回到熟悉的地方。

其实若是长安不小心说出去跟他一同来扬州的人是谁,苏锦苦心做的这些也都是白费,只是不知道若是李玉书知道了苏锦也来了会不会来见她。

长安刚进内城门,李玉书便看到了他的马车,虽说他忙得很,但是黄家这位公子与他也算是交好,又是体弱多病的,第一次出远门,李玉书自然是亲自来接的,苏锦对他的了解果然没错。

他见到马车里只有长安一个,便有些疑惑:“之前你来信说有人与你同来,怎么不见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进了城之后说是自己有事,便先行下了马车。”

李玉书并未在意,只接着说道:“家中已经为你收拾好了,既然来了,便多住几日,我虽然事情多,但已然为你安排好了,你想去哪里,自会有人带你去。”

“这不要紧,李兄事务繁忙,不必特地陪我,我那位朋友也是扬州人,到时倒是可以叫上她带我去逛一逛。”

“如此甚好,我本还担心不能尽地主之谊,怕黄兄玩的不尽兴。”李玉书笑道。:“如今既然有人相陪,我倒也放心一些。”

李家人口复杂,李玉书怕他住不习惯,特地将人安排在了自己的别院,只带他见过自己父母,其余诸人并未引见,大家族人口复杂,事情也多,黄长安虽并非生长在这样的家族,但因家中历史渊源的缘故,对此并不陌生,李玉书为他着想,他自然感激。

李玉书倒是没有说错,他这些日子忙的很,除去前两日还能亲自带他逛一逛,接下来的日子便只能由下人陪着了,几日下来,长安决定有些无趣,加上有些想念苏锦他们,所以便决定去同福客栈寻一寻常苏锦,只是他来的不凑巧,苏锦这几日正忙着寻找当初大姐自尽的真相,所以常不在客栈里。

问过客栈老板,这里确实住着一位叫苏锦的客人之后,他倒是放了心,之前总觉得苏锦是不是骗他随意说了个名字,如今知道他真的住在这里倒也不怕今日见不到,所以叫客栈老板记下自己的名字和住处,等苏锦回来告诉她,请她明日去自己住的别院。

苏锦这一日并没有去别处,而是去了赵府,她不敢回赵府住是怕这一次回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而她暂时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回去,更何况大姐的事情拖了这么久还没有什么眉目,苏锦也不愿就这样便放弃了。但是她又有些想念自己的母亲,如今自己一走,府中只有大娘和母亲两个人,她知道大娘不会为难母亲,但只怕母亲过的也并不好,大娘失去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离开倒是能让大娘少些堵心,只是对母亲来说,未免有些残忍。

苏锦说是回去看母亲,但是到了门口依然是拿不定主意的。

赵府大门紧闭,只那两个大大的“赵府”二字和高高的门槛依稀可见当初赵府的风光,除此之外,物是人非,再也没有任何的生气了,更不见当日的繁荣景象,赵府终究是不可避免地衰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在门口站了许久也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更没有人出来给她开门,银杏忍不住问道:“姑娘,这就是你的家么?为何不敲门进去?”

苏锦摇头:“算了吧,若是真的进去了,又是一场风波。”

“只是姑娘不是说想见一见夫人吗?”银杏问道。她看得出来,姑娘是很想进去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在大门外伫立了这么久却迟迟不肯叩门。

“自然是想见的,只是这道门一旦迈进去,再想出来可就不容易了。”苏锦叹气。

“姑娘想见夫人,又不想进去,让夫人出来不就是了?”银杏问道。

“哪有这样容易。”苏锦苦笑。自自己懂事以来,从未见过母亲出门,她的一生被困在了这个宅子里,抬头望去,永远都是这么大的四四方方的天,十几年了,她没有踏出赵府半步,如今说要出来,大夫人怎么可能不疑心。

“走吧。”最终苏锦说道。

苏锦刚回到客栈便被老板叫住,说了今日有人来找她的事,苏锦听到长安竟然让她去李玉书的别院找他的时候,无奈地叹了声气,想来他依然不知道自己与李玉书的这点牵扯,去自然是不能去的,苏锦治好麻烦客栈的小儿去给长安送信说明日带他去灵若寺转转。

长安不知其中关键,客栈小二来送信的时候李玉书恰好也在,听到他明日约了朋友去灵若寺,想起之前自己常陪着梅儿好杏儿去那里上香的情景,想起明日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又多日没有亲自陪着长安,所以提议自己也跟着一起去。

苏锦毕竟是个姑娘,长安本决定不与苏锦说好便带一个男子过去有些不妥,但是想来李兄并非是唐突之人,苏姑娘又不是拘泥于这些繁文缛节的人,所以也就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正是一个好天气,春风拂面,日光和煦,出门踏青的也不在少数,灵若寺坐落在城郊,周边绿水环绕,风光极好,又以姻缘灵验闻名,所以这日来灵若寺的人实在不少。

苏锦来的早些,在离寺庙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苏锦约定了在那里等长安。

看着眼前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结伴前来踏青的男男女女,苏锦想起大姐在的时候,每一年她们都会约了李玉书三个人一起来这里踏青,玩累了便去灵若寺吃斋饭,那个时候总是大姐与李玉书走在前面,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大姐额的身后,悄悄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想着真好,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说的也不过如此,她虽然喜欢李玉书,但那个时候的她清楚的指导,自己不会与他有任何关系,除了他会是自己的姐夫以外,有时候她也会想,将来自己也会嫁给某一个人,不知道会是谁,他们会一起出来踏青,那个时候,当她的身边也有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可以坦坦荡荡地与他们站在一起了,如今究竟是问心有愧,不敢与李玉书走在一起。

只是那个时候,谁也没想到,笑的那样好看,那样温暖的大姐会图遭变故,从此改变了她预想的轨迹。

苏锦回过头来,摇了摇头,自己又想远了。

她想的认真,并不知道就在她想得出神的时候,李玉书和黄长安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只是李玉书认出了她的背影,再看到站在她身边的银杏,对她的身份已经确定无疑,他站在她的身后看了许久,就像她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回想当日的情景一样久,就在她回头的刹那,李玉书突然转了头,匆匆找了一个借口:“长安兄,实在是对不住,我忽然想起来,今日有件要紧的事要去办,恐怕不能陪你前去灵若寺了,实在是对不住。”

长安显得很是疑惑,在他的印象中,李玉书并不是这样不仔细的人,不可能走到这里才忽然说自己还有事,但是看他神色焦急,倒也不像是作假,而且他也找不出他骗自己的理由,所以虽然疑惑,还是点了点头:“无事,李兄既然还有要事要办,自然是这个要紧,今日有苏姑娘作陪,李兄就不必担心了。”他顿了顿又说道:‘只是今日本想引见苏姑娘与李兄认识的,倒是不能如愿了。’

李玉书笑道:“这倒不要紧,若是有缘,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相见。”

“李兄说的是,有缘自会相见的。”长安笑道。

目送长安上了亭子之后,珠儿忍不住开口:“公子明知道那上面就是二姑娘,怎么反倒不上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想见我,我这个时候上去,徒惹的她为难,她如今就在扬州城里,以后想见总会有机会的。”李玉书说道:‘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与黄公子结识的。’

“公子你还说呢,看这位黄公子就知道他对二姑娘颇有好感,若是二姑娘也喜欢上他,看你去哪里后悔去。”这黄公子刚才上亭子的时候步伐那叫一个轻快急切,连他都看出来了,他就不信,公子没有看出来。

李玉书只是笑了笑,倒也并不生气:“杏儿本就招人喜欢,长安兄喜欢她也是正常的。”

珠儿头大的很,不知道自家公子怎么想的:“公子明知道是这样,还不去看着点儿,反倒自己悄悄地离开了。”

“好了,走吧。”李玉书笑道。

“去哪里?”珠儿不解,公子今日是推了事情出来的,现在并没与什么要紧的事。

“同福客栈。”李玉书笑道。

珠儿一听喜笑颜开,他就知道,公子不会轻易放弃的,看吧,这不就跑去二姑娘住的客栈了嘛。

长安远远地看见苏锦在亭子里坐着时便连忙跑了上去,不知她正在想什么想的出神,连他到了身边也没有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往日所见的苏锦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带着本不该在她这样的年纪所有的淡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愁,今日的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神色中带着向往,嘴角上扬,在这样好的风景里,看到这样温柔的苏锦,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苏锦。

银杏正想开口提醒苏锦,长安便先说了话:“我来晚了,叫苏姑娘久等了吧。”

苏锦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脸上已经又是一片淡然的神色,笑道:“不要紧,这里的风光好的很,长安兄来之前,我在这里看的都要入迷了。”

“我也觉得这里景色甚好,不如我们也下去逛一逛,时候还早,待会儿再去寺里也来得及。”长安提议道。

“难得长安兄有这样好的兴致,自然是好的。”苏锦笑道。“只是这里人多,只怕不能好好赏景,我知道灵若寺的后山景致不比这里差,又少有人去,不知道长安兄以为如何?”

长安看了看下面确实是人头攒动,便答应了下来。

灵若寺这个时候人也并不少,只是之前苏锦常来这里,与这里的僧人也算是熟识,便带着他径直去了大殿,大殿的僧人看到苏锦,连忙过来问好:“赵姑娘,倒是许久不曾见到了,今日是来上香?”

苏锦连忙还礼:“劳烦师傅了,这位是我的朋友,知道寺里灵验,所以来上一炷香。”

他看了看苏锦,又看了看黄长安,笑道:“两位施主跟我来吧。”

苏锦在后面偷偷跟长安说:“待会儿上香的时候可要诚心才好,这寺里的姻缘很灵的,可保佑长安兄将来寻得一位温柔贤淑的妻子。”

长安看了看她笑道:“苏姑娘这样熟悉,想必早来求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为长安兄着想,想你来一趟扬州不容易,才好心告诉你这些,倒是叫长安兄白白打趣了一顿。’

师傅替他们两人点好香递给苏锦和长安,长安接了香倒是老老实实地跪在佛像前,不知道求了什么。

苏锦也接了香,如以往一样,什么也没有求便将香插在了香炉里。

她不知道自己求什么,来这里的女子大豆求得一如意郎君,白头偕老,但是苏锦不能这样求,所以她干脆不求。

只是看长安上香认真,等他插好香忍不住打趣:“长安兄刚才还取笑我呢,如今倒是诚心的很。”

“我求佛祖赐我一个像苏姑娘一样的妻子。”他看着苏锦半真半假的说道。

苏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不知道他这句话几分真几分假。

长安看她一时没有说话,连忙笑道:“不知道苏姑娘求的是什么?”

“佛祖已经很忙了,我就不给他老人家添乱了。”苏锦笑道。

“香也上了,我带长安兄去后山转一转吧。”

说完她便径直往前走去,长安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看不懂她,却又很快跟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山果然如苏锦所说,这里人少的很,郁郁葱葱的柳树覆盖了几乎整个山坡,远远看去只觉得满眼都是绿色,但是走近了才能看清楚,地上那不知名的,却也开的灿烂的山花,走在这里,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不知外面如何。

山中更有小溪,水清冽而甘甜,以往苏锦与大姐来这里的时候,经常贪嘴喝这里的溪水,觉得比外面的水都要好喝。

如今苏锦叫长安也尝一尝,他倒是干脆,用手捧了一大捧便开始喝,像极了跟姐姐一起来这里贪玩的自己。

苏锦笑问:“这水是不是比外面的都要甘甜?”

“果然如苏姑娘所说一般,这里实在是世外桃源,待在这里都不想走了。”长安笑道:“只是我见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想来这样一个好地方是苏姑娘发现的,旁人还没有察觉。”

苏锦笑道:“这可不是我发现的,也并非旁人不知道这里,只是他们大多嫌这里景色单调,不及外面花团锦簇,所以不愿意来罢了。”

“那这些人当真是没有福气了。”长安笑道:“这样的好地方,今日倒是白白便宜了我。”

“长安兄还喜欢这里就好。”苏锦笑道。她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想来寺庙中人已经见少,主持大概还有时间见她,所以假装惊讶道:“哎呀,方才在寺庙中人多,竟然将随身带的香囊掉了,长安兄先在这里逛一逛,我带着银杏回去找一找,待会儿再上香的大殿外碰面可好?”

长安也有些惊讶:“既然这样,我陪苏姑娘一块儿过去找吧?”

苏锦连忙推辞:“不必了,我常来这里的,很是熟悉,长安兄不必担心,倒是长安兄好容易来一趟,本该好好作陪的,如今实在是对不住了。”

“这倒不要紧,东西要紧,你既不需我作陪,便赶快去找吧,待会儿我也就回去了。”长安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说了声“抱歉。”便连忙带着银杏离开了。

等走远了,银杏才小声问道:“我不记得今日姑娘出门带了香囊啊?”

苏锦笑道:“我找个借口脱身而已,有些事情要问主持,不方便带着长安兄,不得不找个借口骗他了。”她与长安真算得上萍水相逢,苏锦虽觉得他委实是各不错的朋友,但大姐的事情并不想让他知道。

银杏了然点头。

苏锦一路走的飞快,她对这里的地形熟悉的很,若是第一次来这里,在这一大片看起来仿佛没有什么区别的柳树林里迷路也是有的,银杏就后面紧跟着苏锦就没觉出这一处与另一处有什么区别来,但是苏锦却很快就绕到了主持的住所,主持所住的地方本就在寺庙后院,平日里寻常也不会有人来这里打扰,何况如今天色不早,苏锦到这里的时候更是没有看到一个人。

她径直来到门口轻轻叩了叩门,里面果然传来了一道沉稳的声音:“请进吧。”

苏锦笑了笑,主持果然还是如以前一样,每次有人敲门,他也不问问是谁,便叫人家进去,也不怕遇到坏人,

苏锦带着银杏推开门进屋,扑面而来的焚香的味道,如此熟悉。

主持果然正在诵经呢,听到苏锦的脚步才睁开眼睛,待看到苏锦的时候倒是有些惊讶:“赵姑娘?倒是许久未曾见了。”

苏锦连忙双手合十行礼:“不知主持可还好?”

“多谢赵姑娘挂怀,老衲一如既往。倒是赵姑娘,看起来心事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笑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主持的眼睛。”

“多思忧虑,慧极必伤,赵姑娘也该放宽心。”主持说道。

苏锦与主持的缘分可以追溯到五年前了,那个时候李玉书刚刚接手李家的生意,不能像以往一般常常来陪大姐,自然自己也不能常常见到他了,那个时候自己还小,只觉得以后自己不能常见到他了,所以在送他出行前一天跟着大姐来寺庙上香,求佛祖保佑他平安,许是就要远行的缘故,上过香之后,苏锦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跟在他们两个身边,应该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一会儿,便在跟着他们去了后山之后,自己偷偷跑了回来,转来转去,便转到了寺庙后院,正好碰到在扫落叶的主持,主持看她神色不豫,故宽慰了她几句。自那以后苏锦每次来灵若寺定要来看一看主持。说起来她实在是一个心思及其细腻又脆弱的人,自她懂事以来,父亲就好像从来没有对自己笑过,也不愿意见自己,她从小就知道,父亲不喜欢自己,大娘也不喜欢自己,母亲虽然疼她,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能给她的照顾和安慰实在有限,淡漠的环境让苏锦不必刻意就学会了小心谨慎,学会了看别人的脸色揣测别人的心思,生怕自己做错事会让父亲和大娘更不高兴,只有大姐,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是她在赵府里感受到的最珍贵的温暖,她会把大娘给她的东西都分给自己一份,会悄悄地问自己喜欢什么,然后去缠着大娘或父亲买来,然后再悄悄地送给自己,等大娘问起来,又会小心地替自己打掩护,说是自己不喜欢才给自己的,让大娘的火无处可发,背地里悄悄告诉自己不要在意,有什么喜欢的,尽管告诉她。十几年的时光里,她慢慢学会了在大姐面前撒娇,悄声告诉她自己想尝一尝新开的那家铺子的桂花糖,她知道大姐一定会叫人买给她,大姐走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里会没有她的存在,她甚至对大姐的异样没有任何察觉,有时候苏锦真的特别恨自己,恨自己的大意,如果她能早点发现大姐的异样,也许悲剧就不会阿生了。

除去大姐,李玉书是第二个对她好的人,谁也不知道一开始他对她好事因为她是大姐最疼爱的妹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苏锦是一个没有感受过这么多爱的人啊,所以在他对自己这样好的时候,没有忍住动了心。

想到以后仅有的两个对自己那样好的人要成亲,然后大姐会离开自己,李玉书也不会再来了,她又要回到当初无依无靠,没有人喜欢的境地,当时的苏锦心中惶恐不安,多过李玉书要远行的伤心。

在她惶恐不安的时候,遇到了萍水相逢的主持,他主动问她怎么了,主动开解她,所以苏锦感激他,心中甚至将他当做亲人。

今日再看到他,又想起当日的情景,如今物是人非,最疼爱自己的大姐永远的离开了,自己又对李玉书说过那样决绝的话,宁愿此生不复相见,只有主持还在这里,在这一方小院,好像只要她回来,就会有一个人在这里等着她。

“并非是我多思多虑,实在是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今日特来求主持解惑。”苏锦说道。

“不知赵姑娘这次是为何事所困?”主持听她说完才问道。

“主持还记得常与我一同来寺中的大姐吗?”苏锦问道。

“记得。这次没有与你同来吗?”主持有些奇怪,虽然那位姑娘与自己没怎么说过话,但是见过不少次,那位姑娘温婉大方,是难得的平和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去世了。”苏锦说道:“成亲前一天自尽。主持不问世事,想必没有听说。”

这倒是叫他大吃一惊,实在是那位姑娘看起来不像是轻易想不开的人。“可惜了。”他长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人生在世,总有别人理解不了的苦楚和不如意,旁人看来,自是光鲜亮丽,其中心酸苦楚,只怕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只是逝者已矣,姑娘也不必太过伤心。”

“可是大姐她走的突然,我百思不得其解,她去世之前常来寺中上香,所以我想来看看这寺里可有什么线索。”

大姐之前来这里都是跟自己一起的,若是不跟自己一起,要么是有李玉书相陪,要么是跟大夫人一起,但是她去世前一段时间来寺庙的更勤了,而且不要自己相陪,苏锦现在想来大姐跟那位土匪有牵扯也只可能是在寺庙上香的时候了,他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不能再找他问清楚大姐的死因,只能来寺庙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苏锦这话说的不太好听了,寺庙本是清净之地,她说大姐去世前常来寺庙,倒是好像要将大姐的去世怪在寺庙上似的,好在主持并未在意,听她说完之后便叫了一个小和尚过来:“你带这位施主去她们之前常住的房间看看。”

苏锦连忙道谢,又有些不好意思:“给主持添麻烦了。”

“既然赵姑娘怀疑那位姑娘之死与寺庙有关系,查清楚就是了,只是也要提前劝赵姑娘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缘分已尽,便莫要强求了。”

苏锦点头:“主持教诲,谨记在心。”

拜别了主持,由那位小和尚带苏锦去她之前与大姐常住的那间屋子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姐不是信佛之人,但是尤其喜爱后山那一大片柳树,所以常常借着上香的借口去后山游玩,有时一玩便是一天,故此在寺中有一间房子是常常备下的,方便中午歇息。这样香火鼎盛的大寺,常有富贵人家在其中常年预留住房也是常事。只是不知道大姐去世之后,这间房子大娘是不是还叫寺里帮忙留着。主持向来不管这些事的,自然也不知道。

“如今这房子也不知是哪位客人住着,这样贸然过去不知会不会打扰?”苏锦问道。

那小和尚笑道:“这房子依然为赵家留着呢,施主尽管放心地过去就是了。”

他这样说,苏锦倒是放心了不少,一来是不必担心贸然打扰别人,二来是既然一直留着,想必大姐的东西也没有动过,说不定真的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只是这房子已经许久不住人了,不知道会不会落满了灰尘。”苏锦笑道。

“这个施主放心,即便没有人住着,房子也是每日都要人打扫的,必不会满目灰尘。”小和尚答道。

苏锦只是笑了笑,她倒是宁愿没有打扫过,这样发现的线索还能更多一些。

因为大姐最喜欢后山的风景,所以住所离后山很近,打开后面的窗子就能看到后山那一大片柳树林,很快便到了住处,小和尚帮忙打开了房门便很知趣地离开了。

房子确实没有什么灰尘,即便不是像他所说是日日打扫的,想必也是经常打扫,并没有什么灰尘的味道,也没有长久不住人的发霉的味道。

苏锦带着银杏进了房间,随手将门关上便习惯性地过去将后面的窗户打开了,苏锦顺着窗户往外望去,入目便是满眼的绿色,一如以往她从这后窗看到的景色,大姐以往最喜欢坐在这里呆呆地看着窗外,苏锦虽然也喜欢后山的景色,但并没有像大姐一样对此情有独钟,经常会看着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次,苏锦也寻了椅子来坐在窗边,她想看看往日大姐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她那样出神。可惜苏锦盯着窗外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在苏锦想要起身离开窗边的时候,她忽然发现窗沿上似乎有些污迹,像是干透了的淤泥,想必是寺庙里的小和尚偷懒,看这房间长时间没有人住也就没有好好打扫,所以不曾将这里打扫干净。

苏锦连忙叫银杏过来仔细查看:“银杏你看看这里是什么?”

银杏本正在跟着苏锦望着窗外有些出神,苏锦忽然出声倒是吓了她一跳,连忙来到苏锦身边,顺着苏锦手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倒像是人鞋底的淤泥干透了的样子,只是怎么留在了这里,难道有什么人从窗户进来过?”

“你确定是鞋底的淤泥?”苏锦问道。

“这倒是不好说了,乍一看像是,但是姑娘如此一问,我也拿不定主意了,毕竟看这样子就知时候不短,都干透了的。”银杏有些不确定:“只是这房间里和窗户里面都打扫的如此干净,外边这些泥土也不像是无意落上的,姑娘你想,这里靠近后山,窗户又不算高,从窗户里进来留下些痕迹倒也说的通。”

苏锦点头,银杏说的很是有些道理:‘想来是看这房子长久没人,想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苏锦说道。

说完她便离开了窗边去看床边的梳妆台。这里不过是提供一个方便歇息的地方,东西自然是简陋不堪,房间里也不过一张床,一个简单至极的梳妆台,一张圆桌,几张凳子而已。她与大姐往常也不会在这里放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一些寻常的簪子和梳头用的东西,东西不多,苏锦件件都是有数的,所以当她打开梳妆台,并没有在里面看到任何一件东西的时候,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叫银杏将刚才那个小和尚带过来。她自己又仔细看了看床上和桌子上,实在是一目了然,显然哪些丢失的东西并不在这房间里。

在银杏回来之前,苏锦坐在凳子上想着所有的可能,这些东西可能是被谁拿去了。

好在不过一会儿银杏就带着小和尚赶了过来,她知道姑娘着急,所以片刻也不敢耽误的,一路是跑过来的。

他刚到苏锦面前,苏锦便问道:“不知这房间是谁打扫的?又是谁掌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间屋子确实是我管的,不知施主是有什么问题?”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位施主定是在房间里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不然她身边的丫头也不会慌慌忙忙地去找自己了。

“既然是你负责的,想必知道在我来之前还有谁来过这房间。”苏锦问道。

他仔细想了想:“在施主来之前出去打扫的小和尚,没有人来过了。”

“那劳烦你将进过这间屋子的人叫过来。”苏锦说道:“这里头丢了些东西,灵若寺是大寺,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坏了名声。”

寺庙里施主的客房里丢东西这还是第一次发生在灵若寺,他一听也不敢大意,跟苏锦说了声抱歉便连忙将进过这间屋子的小和尚,甚至连监寺也叫了过来。

监寺是个有些胖的中年人,团团的脸上一团和气,仿佛是怎么都不会生气一般,见到苏锦先念佛号问好。

苏锦并不与他寒暄,直接便问:“我在这寺里丢了东西该如何?”

监寺笑道:“施主莫要生气,若是真的是寺里的小徒弟拿的,自然是不会姑息,只是还请施主给些时间,让我细细问过他们。”

“这是自然,师傅既然要问清楚,便开始问吧。”苏锦说道。

那人看苏锦明显是想盯着他将事情问明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推辞,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几个打扫的小和尚说道:“我们寺里从来没有拿施主东西的道理,今日这位施主在咱们寺里丢了东西,你们几位是进过这个房间的人,若是有什么尽早说清楚,免得到时候等我搜出来,那就妄为出家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也不说话,只等着他问面前的几个小和尚。

他说完,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便开始为自己辩白。这个说自己只是擦了桌子便离开了,还有人说自己打开房门一看如此干净便没有打扫就离开了,场面一度十分难看,监寺面子上也十分过不去,施主交了银子叫他们打扫房间,如今却被他们自己说出来要么是糊弄了事,要么连打扫也没有打扫,偏偏他还不能打断他们的话,不然叫施主误会更是说不清楚了。

苏锦倒是并未在意,这样的事情实在也是常见。

佛门虽说是清净之地,只是也并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做到心思澄澈,苏锦只希望尽早农清楚姐姐的东西到底是谁拿走了。

监寺看始终没有人说话,也着急了:“你们若是再不说,就要将你们送到官府去了。”

终于有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和尚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当时我去打扫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经是被人翻过的迹象了,只是当时我并未在意,也没有告诉监寺。”

苏锦看着他说完才问道:“你如何知道是被人翻过的?”

“我打扫的时候见梳妆台的抽屉是打开的,应当是被人翻过的迹象。”苏锦问话,他声音越发地颤抖了。

苏锦听了点头:“若你所说属实,在你之前可有谁进过房间。”

监寺连忙看了看手中的册子说道:“在他之前没人进过房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倒是奇怪了。”苏锦说道:“东西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我当时进去的时候确实已经被翻过了,而且我当时看过哪些抽屉,里面确实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啊。”那小和尚越发的着急了。

苏锦点头:“看来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既然东西是在寺里丢的,就劳烦监寺师傅再问一问吧,问的清楚是最好,若是问不清楚反倒是麻烦了。”

监寺连忙道是。

“劳烦监寺师傅,我便不打扰了。”苏锦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她一开始一副彻查到底的态度,如今有了线索,反倒是不追着问了,也是出乎预料之外,只是监寺如今只想快些查出结果,她肯给自己时间正合他的心意。

银杏也不解:“姑娘怎么没有问清楚就放过了他们?”

“依你看那小和尚说的是假的?”苏锦反问。

“看样子倒是不像。”银杏皱眉:“只是也不一定,说不准是故意此番作态来欺骗咱们。”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恐怕就是真的,在他进来之前,已经有人进过这个房间,将里面的东西都拿走了。只是不知是位梁上君子,还是另有隐情,不论是哪种情况,只怕都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苏锦说道:“更何况,咱们跟长安兄约定了在大殿相见,如今已经拖延了不少时间,只怕再拖下去,长安兄要等的不耐烦了。”苏锦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远远地苏锦就看到了在大殿门口站着的长安,连忙走了过去笑道:“实在对不住,叫长安兄等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寺里人多,东西不好找。”

长安看到苏锦过来,瞬间高兴了起来,笑道:‘不要紧,我也是刚刚才到。不知苏姑娘的东西可找到了没有?’跟在他身边的人无奈,明明已经在这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了,要他找个地方歇一歇,他也不肯,说是怕到时候苏姑娘找不到自己,如今倒是说自己刚到。

苏锦有些不好意思:“东西没有找到,想来人来人往,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

“好在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长安说道。

“只是这香囊一来是贴身带着的,不好就这样丢掉,将来惹人闲话,二来,也是家中亲人所赠,不忍白白丢弃,所以少不得找一找。”苏锦说道。

这倒是让长安为难了:“只是如今苏姑娘没有找到,可如何是好?”

“明日再来看看就是了。”苏锦笑道:“寺里风气好,若是被谁捡了去,想来会交给寺里,明日我再来问问就是。只是这样倒是实在对不住长安兄了,你难得来扬州一趟,如今我倒是不能好好相陪了。”苏锦不无歉意地说道。

“苏姑娘的东西要紧,倒是我白累的姑娘丢了这么珍贵的一个香囊,真是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长安抱歉地说道。

银杏笑道:“好了好了,两位莫要彼此不好意思来不好意思去了,天色实在不早了,姑娘咱们该早些回去。”

“银杏姑娘说的是,我送你们回去吧。”长安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同福客栈,约定了以后再见,苏锦便带着银杏回了房间。

只是她刚到房间没有多久,掌柜的便亲自送来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苏锦疑惑,她并未提前安排,看向银杏,明显她也是一头雾水。

苏锦笑道:“想来掌柜的莫不是记错了,我们并未叫人安排晚饭。”

掌柜的陪着笑脸说道:“哎呦,苏姑娘,是我怠慢了贵客了,昨日去传话的小二回来说了,原来苏姑娘是李公子的朋友,苏姑娘肯住在这里,实在是小店蓬荜生辉,这些东西,是小店自愿送上给二位姑娘享用的。”

昨日去送信确实是送到了李家别院,苏锦若是辩驳,反倒是更加说不清楚了,所以只得结下了掌柜送的东西。

送走了掌柜的,银杏笑道:“没想到这位李公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名声,不过是去送个信而已,掌柜的已经如此巴结了。”

“他名声大是他的,我说不清楚,只好由着他去,只是不可主动提起与他的关系。”苏锦劝诫。

银杏了然点头。

有了李玉书的亲自关照,苏锦在这里住的顺风顺水,掌柜的每日亲自殷勤伺候,苏锦不是没有怀疑,只是她不知道那日李玉书其实瞧见了她,自然也不知道李玉书曾经亲自来关照过,只以为是掌柜的殷勤过的头,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第二日果然如告诉长安的一般,又去了灵若寺,昨日既然在窗外发现了疑似脚印的东西,苏锦今日打算先去后山看一看,昨日带着长安来,多有不便,今日可以仔细查看。

也就是苏锦这种常来后山,对这里的地形无比熟悉的人才能在一大片在银杏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分别的柳树林中准确地找到那个房间的后窗所对的位置。

苏锦确定这就是房间的窗户所在的位置之后,仔细看了看周围,只是已经过去不少时间了,扬州多雨,这又是山坡,几次冲刷下来,根本找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东西了。

苏锦看的累了,随意地倚在窗户边往远处望去,这一看她发现自己之前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一个小山丘,那山丘比窗户要高,所以在屋里面的人看不到山丘的顶处,但是人若是处于山丘上,透过窗子却可以对屋内的情况一览无余,即便苏锦之前与姐姐在屋子里不过是合衣歇息,说说话而已,如今想到这里,依然不免心惊。

为了确证心中所想,苏锦带着银杏爬上了那个山丘,山丘不高也不陡,并不难爬,即便是对于苏锦和银杏两个女子来说也没有什么难度,只是难免有些狼狈而已。

苏锦站在山丘望窗户那里望的时候,果然不出她所料,屋内的情况能看个大半,尤其是屋内的桌子和梳妆台更是完全在视野之内,若是视力极好之人,只怕连桌子上的几个茶杯也看的一清二楚。

苏锦心惊,问银杏:“银杏,你可能看得到屋内的情形?”

银杏顺着苏锦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点头道:“虽然看不大清楚,但确实能看到一些。”

“果然如我所想一般,没想到我与姐姐住的房间竟然有这样的玄机。”苏锦有些心惊。

“姑娘是怀疑有人从这山丘上看到了房间里长时间没有人,所以才从后山偷溜进去偷东西?”银杏问道。

“后山本就偏僻,极少有人来,即便有人从外头进来,也不容易被发现,何况你看这里。”苏锦指着外面说道:“这外面并无任何围栏,不过是一些小的山丘,想要从后面进入寺庙,实在是易如反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来过后山这么多次,倒是一次也没有注意过这里,如今再看,才觉得竟然如此不安全。

看过了这里的情况之后,苏锦沿着来时的路返回了寺庙后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叫银杏叫昨日那个说是见到屋内有翻乱的迹象的小和尚过来,暂时不必惊动监寺。

那小和尚很快就跟着银杏过来了。

他见苏锦明显有些紧张,刚进来便说:“施主,这房间里的东西真的不是我拿的,我对着佛祖发誓。”

苏锦笑道:“你不必紧张,既然不是你拿的,我自然不会冤枉你,何况还有佛祖看着呢,也不能叫你受了委屈。我叫你来不过是想再问一问你,既然你是第一个来打扫房间的,可还记得当时房间的情形?”

“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进入这房间的。”他倒是聪明,先尽力把自己撇干净:“我当时进来时,只觉得这房间里有些奇怪,知道这是赵家定的房间,平时也是赵家两位姑娘来住。”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看了苏锦一眼,继续说道:“但是我进来后却看到梳妆台上乱七八糟,抽屉全部打开,明显是被翻过的迹象。”

“你只说梳妆台,那别的地方呢?”苏锦打断他。

他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我当时只注意到梳妆台,想来别的地方应该没有被翻过。而且施主也知道这房间里陈设简单,除去各位施主自己带来的东西,寺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苏锦点了点头:“你方才说这是为赵家两位姑娘准备的,想来寺庙的簿子上只记了赵家而已,并不会特地标明是为赵家姑娘准备的,还是为赵家什么人准备的,想来你之前就留意了这个房间了。”

苏锦说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抖,实在是苏锦说的句句真理,他确实是自己对这间屋子多有留意,才知道常来这里的不过是两位姑娘而已,只是他不过是单纯的多注意了一些,要说他有什么歹毒的心思,实在也是冤枉了他,只是不知如今他这样说,眼前这位姑娘可能相信,毕竟这样特别留意若说自己没有什么心思,只怕谁也不肯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倒是苏锦笑了笑,继续说道:“你也不必紧张,我这样说,不过是想问,你既然对这里多有留意,想必也注意到了,有一段时间只有姐姐来这里,我并没有来,不知你可还记得?”

“记得。”这次他倒是答的干脆。“之前常是两位施主一起过来,不过最后一段时间常是一位施主单独过来,倒是没有见过施主您了。”

苏锦笑道:“记得便好。我想问问你姐姐她来这里都是做什么。”

苏锦看了看她又说道:“你只管说实话就是,我并不会怪你,更不会告诉监寺,但你若是不说实话,连带丢的东西一起,只怕监寺不能容你。”

“不敢,我资历尚浅,本来就是在后院打扫的,所以偶尔会见到那位施主,所以认得她。只是那位施主一般上了香就回房了,别的我也不知道了。”

“她没有去后山?”苏锦问道。

“我见的那几次倒是么有看见她去过后山。”他回答的谨慎。

、苏锦倒是奇怪了,姐姐每次与自己来寺里,必定会去后山的,怎么自己来就不去了呢?实在是奇怪。

只是她依旧不动声色:“你可看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得清楚。”

苏锦点了点头,说道:“我信你并未拿房间里的东西,这就让银杏跟你去跟监寺说清楚,既然你没有做过,自然不能冤枉了你。”

他很是感激:“多谢施主。”

银杏带着他去跟监寺将昨日的事情做个澄清,银杏如此聪明,自然不必苏锦特地提点。

苏锦坐在房间里,倒是越发觉得奇怪,她就知道大姐的自尽绝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那小和尚就在后院洒扫,又对这间屋子的人多有留意,只怕姐姐来的多数时候他都看在眼里,说是只见到一些不过是拿来糊弄自己而已,而他竟然说姐姐上过香之后便回了房间,再未出来,这对最喜欢去后山的姐姐来说,岂不是太过奇怪了嘛?而且今日去看的那个山丘,苏锦也总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她总觉得大姐与后面那个山丘有干系。

苏锦随意地坐在梳妆台前想着今日的事,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一惊,姐姐往日最喜欢坐在这里,以前她没有注意,但是今日再想,姐姐坐在这里,若是山丘上正好有一个人透过窗户往里面看岂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因为姐姐喜欢窗外的风景,所以在房里的时候通常是将窗户打开的。

若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真的有一个人在那边的山丘注视着姐姐,苏锦不敢往下想。再想想那个闯到自己家中,在姐姐的棺木前大放厥词的莫名其妙的人,他与姐姐认识,但是自己却从未见过他,姐姐在家中足不出户,自然不可能与他结识,唯一能与他认识的可能性不就是在这寺庙里面吗?何况如今再回想起来,姐姐最后明显是躲着自己,不肯叫自己跟着她。

苏锦无意识地趴在梳妆台上,忽然她往外望去,对面的山丘若隐若现,窗沿比梳妆台要高一些,平日她常常坐在桌子便看窗外,或者倚在窗边,很少坐在梳妆台前,更不容说趴在台上,如今一看才是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看到的景色与姐姐看到的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苏锦心中特别慌,她觉得有些东西仿佛越来越清晰了,但是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跌跌撞撞地出了门,不敢进去,就站在门口等银杏回来。

好在她很快就回来了,看到苏锦站在门口,而且神色慌张,有些不放心:“姑娘这是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不自觉地往苏锦身后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拉着她的手说道:“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说着不由银杏反驳便拉着她快步离开了。

一路上银杏欲言又止,到了客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姑娘可是受惊了?”

苏锦摇头:“不过是有些事情出乎我的预料,我要好好想一想,但我又怕自己真的想明白了,这样的结果自己能不能接受。”

“姑娘是为了大小姐的事吧?”银杏温柔地问道:“姑娘不是想找到大小姐自尽的原因吗?看来姑娘已经有些线索了,既然如此,放手去做就是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逝者已矣,终有她不得已的苦衷。”银杏很聪明,从昨日她就看出了苏锦的不对劲,尤其是刚才在灵若寺中苏锦惊慌失措的神色,明显是受到了惊吓,想必是跟她一心要查清楚的事情有关,而现在能找到的线索,只怕跟她所预想的结果有很大的出入,叫她一时不能接受。

“我再想想。”苏锦说道:“让我再好好想想。”

“梅儿的死与你无关”“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你应该给你姐姐陪葬”“她没有去过后山”......这些话在苏锦的脑子里转来转去,搅得她头痛欲裂,却始终理不出任何头绪。

直到天黑,掌柜的按照惯例送来了晚饭,苏锦依然没有任何头绪,银杏看她自己折磨自己已经整整一个下午了,忍不住劝道:“姑娘,先别想了,先吃饭吧,等明日再想。”

苏锦无奈点头,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心慌的厉害,根本不能集中精神,命名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但就是迟迟抓不住关键。

银杏看她听劝肯吃饭松了一口气。

只是吃饭的时候苏锦明显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银杏眼睁睁地看着她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放到了自己的粥里面,她几次想开口提醒,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这一顿饭吃的实在艰难,银杏几次看着苏锦将本该送进自己嘴里的菜放到了面前的盘子里。

用过饭银杏有意跟她说说话,免得她想的太多,便主动问到:“姑娘明日可还是要去灵若寺?”

苏锦想了想才说道:“明日不去灵若寺了。”

“那姑娘打算去哪里?”既然不去灵若寺了,银杏自然以为姑娘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所以要去别的地方找线索。

但是苏锦却说道:“明日哪里也不去了。”她现在根本不在状态,明明脑子里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线索,但是偏偏理不出头绪,她有种感觉,这就是关键,若是自己不能想明白,再去别的地方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银杏点头:‘如此也好,姑娘奔波这些时候,也该好好歇歇了。’

第二日苏锦果然没有出门,客栈老板去跟李玉书汇报的时候,李玉书还有些惊讶。他知道她回来就是要寻找梅儿去世的真相,所以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外面奔波,今日竟然没有出门,他不知道她是知道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所以有些气馁了。

他知道梅儿去世的真相,一点儿都不复杂,跟他和杏儿更是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他当初答应了那人,也为了梅儿的名声,他不能告诉她,只能由着她这样固执地去查,希望她快些查清楚,祈祷着她查清楚了也就想明白了,也就可以接受自己了,但是又怕她即便是查清楚了,又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所以只能由着她去折腾,至少现在自己知道她就在自己身边,而且每日都能知道她的行踪,这已经让他宽慰不少了,这样想来,倒是宁愿她永远也查不到,这样虽然她不可能与自己在一起,但是至少自己就在她身边,不会像当初她离开之后,自己如无头苍蝇一般心乱如麻,也不会像前些日子真的与她分道扬镳之后那样担心和不安。

只是可惜,苏锦今日再房间里静静地想了一天,她终于能串联起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她的想象中,大姐应该就是在灵若寺与那人结识的,也许是某一个午后,大姐趴在梳妆台上看窗外的风景的时候,看到了他,也许是他从外面那个山丘上看到了喜欢坐在梳妆台前的姐姐。只是大姐那样规矩守礼,肯定是那个人他主动来招惹的姐姐,一来二去地姐姐就与他认识了,他肯定是觊觎姐姐的美貌,但是姐姐已经有婚约在身,所以拒绝了他。那个人爱而不得,在大姐去世之后还要来看大姐的棺木。

寺里打扫的小和尚即便偷懒,两三日也定是会过来打开房门看一下的,所以那个小和尚看到房间里的梳妆台被翻动过,想必就是那个人在大姐去世后来将大姐的东西都拿走了。这样一来就能解释地通为何那些东西都不见了。大姐的东西并不值钱,若是小偷来寺庙里偷东西,想必不会满足于这一点儿收获,但是别的人那里并没有发现丢东西,东西是他拿走的最能解释的通。

但是她想不明白既然这样,大姐为何要瞒着所有人与他相见,又为何要自杀,他为什么说要自己给大姐陪葬。大姐认识他,是大姐跟他说过什么?是自己对不住大姐?

苏锦心中一阵恐慌,她是对不住大姐,她心中偷偷喜欢李玉书,这还不够对不住大姐吗?只是她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不可能让大姐发现的呀。每次李玉书来,她都恨不得躲的远远的,在彼此都长大,尤其是发现自己竟然对他有好感的时候,苏锦更是尽量避免与他接触,加鞭大姐心细至此,发现了自己的端倪,也该知道,自己即便喜欢李玉书,也从未想过与他有超越该有的关系之外的进一步接触啊,更不用说是取而代之,这样的想法,她连有都不曾有过,当她发现自己对李玉书有了好感的时候,她是那样的惶恐,又觉得羞耻,觉得对不住姐姐,所以她的喜欢一直都是不见光的,在心中是不能接受的,姐姐这样了解自己,若是她发现了自己喜欢李玉书,一定也能明白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

在苏锦心中从来没有过任何怀疑,姐姐一定是喜欢李玉书的,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李玉书对姐姐那样好,姐姐对他也如此温柔,怎么会有姐姐不喜欢李玉书这个可能呢。所以她依然想不明白,她也知道李玉书大概是知道真相的,但是她怎么能去问他,又给了自己一个接近他的借口,更何况,她也怕李玉书告诉的并不是真相,反倒叫自己更加对不起姐姐。

只是苏锦如今找到的线索也只能知道知道这么多了,若是再想了解更多,大概只有回赵府去问一问秋月。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回赵府,所以事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连续两天没有出门,李玉书猜相大概是她遇到了什么难处,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定时会一查到底的,不知道她在灵若寺查到了什么,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决定亲自去灵若寺走一趟。

问过苏锦在这里做过什么之后,他无奈苦笑,果然还是如此执着,只是梅儿当时事情做的隐蔽,若是只问寺里的人事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当时苏锦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他想着她要查就让她查号了,断定了她是查不出绅来的,毕竟那人都已经死了,梅儿也走了。

没想到她竟然还能从寺庙入手,找到了这么多线索,如果自己不想让她知道真相,只需要袖手旁观,苏锦接下来定会走到死路。但是他偏偏又有自己的私心,他甚至心底里希望她能查到真相,到时她就会明白这件事与她,与自己都没有关系。

李玉书犹豫良久,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珠儿看他实在纠结,忍不住说道:“公子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公子不方便直接开口,还不能暗中帮帮二姑娘吗?”

看李玉书依旧不说话,珠儿继续说道:“公子你这又是何苦,依着二姑娘的性子,她查不明白,是绝对不会跟公子在一起的。如今秋月就在别院里,你只需安排她见到二姑娘就是了。”他是实在替公子和二姑娘纠结,不是大姑娘不好,只是他是自小跟在公子身边的人,明知道他喜欢的是二姑娘,当初有婚约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到了这样的地步,自然是希望公子能够开心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玉书想了想,摇了摇头:“再等等吧。”让秋月见到她并不难,甚至让她知道真相也不难,难得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她会如何?在没有什么把握之前,他是不会轻易告诉她的。“今日黄公子去了哪里?”李玉书忽然问道。

“黄公子今日也并没有出门。”珠儿回到。

李玉书没有说话,起身去了淑芳。

皇上又传了密旨,要他任扬州知府,当初他的意思已经很是明白,不愿入朝为官,但是皇上的态度也很明确,这次是躲不掉的,只因为其中还牵扯那位前端王的侧福晋。

皇上如今正要大选秀女入宫,他要给柳知默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从而名正言顺地进入后宫,只是这样的事情交给别人他自然不能放心,何况柳知默身份如此特殊,一般大臣说不得要推诿,只好将人安排在了自己头上。

李玉书不过一介草民,即便有万贯家财,但若是真的惹皇上不高兴,满门获罪也不过是皇上一句话而已,当初他还是瑞王的时候,他可以与他讨价还价,如今他身份是皇上了,没有他拒绝的余地。

这些日子他正在准备的就是这件事,所以即便知道苏锦这两日都没有出门,也不过是叫人看着她的行踪,及时报告自己,却也没有办法分出心思来仔细考虑她的事。

苏锦这边虽然知道自己走进了死胡同,也不能轻易放弃,每日都要去赵府后院看着能不能碰到秋月,她还不知道秋月其实一早就被李玉书带走了,接连几日不仅没有见到秋月的踪迹,除去每日一个出来买菜的之外,赵府就再也没有人出入了,想来确实是衰落了,苏锦不无感叹地想。

黄长安在扬州住了大半个月,不宜再继续打扰,所以提前叫人送了消息来给苏锦,说自己明日便要离开扬州回家去了。

苏锦接到消息的时候感觉自己很是对不住他,当初她在徐州的时候,多有打扰黄府,一家人都待自己是极好,长安更是不必说,每日作陪,如今到了扬州,即便说是住在李家,自己也不该如此疏忽他,自那日灵若寺一别之后竟是再也没有见过了。想到这里,苏锦便想着明日要好好为他送别,但是一想明日李玉书也定会去相送,便不敢说这样的话了。只好叫店里的小二去传话说是明日自己恰好没空,不能相送,若是今日有空,想请他来坐一坐。

长安接到消息的时候,虽然对苏锦不能来送自己感到有些失落,但是听她还愿意今日见自己,想来是实在有自己的难处,便高兴地答应了,直接与小二一起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叫掌柜的准备了一桌菜,还特地要了一壶酒,来提前为长安践行。

苏锦亲自替他倒了一杯酒笑道:“实在是对不住长安兄,长安兄来扬州,我却并未尽到地主之谊。”苏锦平日里是不喝酒的,即便饮酒,也是与大姐他们自己酿的各类花酒,果酒,这样一杯白酒入喉,苏锦立马感到喉咙十分不适,忍不住咳了一声。

长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平日是不喝酒的,笑着将酒壶拿到了自己面前,笑道:“苏姑娘不能喝酒,就莫要逞强了。”

“我平日是不大喝酒的,不知道长安兄能不能喝?”苏锦笑道。

“喝自然是可以喝的,只是在家中的时候,母亲看的严,不许我喝酒。”长安笑道。“不过,今日自然是要好好喝几杯的,这是苏姑娘为我准备的践行酒,这杯酒喝过了,以后天涯路远,就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说着他有些悲伤,难道两人只有这几日的缘分吗?

苏锦笑道:“长安兄何必如此伤感,有缘自会再相见。何况长安兄离扬州也并不远,长安兄你不便出门,若是想见了,一封信送来,我去徐州就是了。”苏锦自然有玩笑的成分在其中,她现在连自己也不知道将来会去哪里,自然不一定会接到长安的信。

长安自然也知道她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听了她的话也只是淡淡一笑。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找到你”长安笑道:“赵姑娘?”他仿佛问的随意,其实这个疑问在他心中一惊盘旋许久了,从他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开始,就一直在想要不要问她了,当日他与苏锦一起去后山,他装作若无其事,其实无数次他都忍不住想要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这一句让夹菜的苏锦差点儿将手里的筷子掉在地上,赶紧稳了稳心神,苏锦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只是说道:“自然,长安兄来信,哪有找不到的道理。”

长安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开始苏锦还敢与他对视,在他的注视下,终于不得不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长安看苏锦将头低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我并不是故意为难你,是那日在灵若寺的时候,带我们去上香的那位师傅称呼你赵姑娘,我也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你的真名字,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如今一别,我怕就真的是永不相见了。”他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自认与苏姑娘也算是朋友了,我自幼朋友不多,所以不想与苏姑娘就此断了联系,才有此一问,是我唐突了,让你为难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我自发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锦本想去拦,最终还是将伸出去一半的手伸了回来,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她在想该怎么告诉长安才能让他相信自己也是真的将他当做朋友,只是大概在她看来朋友不在于是否相见,而在于心意是否想通,若是彼此相知,即便远隔千里,也依然会彼此挂念,彼此感知,若是心意不通,即便近在咫尺,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她将长安看做朋友,但是确实并未想过以后再相见,所以以为名字而已,并不重要。

直到长安看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以为她是不想告诉自己,叹了口气说道:“苏姑娘不愿说,我自然不该勉强,是我多事了。”

“长安兄莫要如此说。”苏锦连忙说道:“我自然将长安兄看做朋友,只是我想着即便是朋友,也总有自己的难处,就像长安兄你满腹经纶却不能赴京赶考以求金榜题名,恰如我,即便家在扬州,却只能栖身客栈,还要改换姓名。我们彼此隐瞒,并非不够信任,不将彼此当做朋友,反而是认定了彼此是朋友,所以不愿为朋友徒增烦恼。”苏锦说道:“若是长安兄如此在意一个名字,告诉你就是了。”

苏锦看他并没有说话,仿佛是在认真地想自己说的话,也仿佛是在等着自己继续往下说,没有办法,她只好继续说道:“如长安兄那日听到的一般,我确实是姓赵,苏锦是我的化名,不过如今我也习惯了别人称呼我为苏锦,所以即便是银杏也是叫我苏姑娘,并非是故意欺瞒长安兄。一个名字而已,实在是不值得。”

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太过小心眼儿了,苏姑娘说的对,我再饮一杯,为苏姑娘赔罪。”

苏锦笑道:“既然是朋友,又何来怪罪呢?”

长安笑了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我倒不如苏姑娘潇洒了。”

他果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自然也没有回应苏锦故意抛出的那个问题。

苏锦不过心中一笑了之,她虽好奇,他若是不愿意说,自己自然不会再问,刚才不过是试探而已,他若是愿意说自然就说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长安看起来很是高兴,至少喝酒的时候他一直都是笑着的,说着他这几日在扬州见到的各种风景,苏锦也感受的到他的开心,只是在苏锦说既然喜欢,以后还可以常出来走走的时候,他又一次回避了这样的问题,苏锦看他几次回避,自然也没有再问,但是心中自然也是存了疑惑的。

最后他走的时候已经有些醉意了,苏锦倒是并没有喝几杯酒,所以依然清醒,将他送上马车,又叫店里一个小二跟着过去,将他送到李家再来告诉自己,也省的让自己担心。

银杏扶着苏锦回到了房间,先去叫人做了一碗醒酒汤:“姑娘虽说喝的不如黄公子多,但也饮了不少,还是喝了醒酒汤再睡,仔细明日起来头疼。”

苏锦笑道:“你考虑的周到,我自己决定没有喝几杯,还想着没事呢。”

“姑娘以前不常喝酒,不知道这白酒后劲大。”银杏笑道:“明日黄公子只怕也要头疼呢。”

“早知道如此该劝着他不要喝那样多。”苏锦有些懊悔:“他本来就身子弱一些,如今倒是引着他喝了这么多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苏锦越想越觉得后悔。

银杏安慰她:“姑娘不必担心,黄公子不是没数的人,只是看起来黄公子今日不大高兴,怪不得会喝这么多了。”

“你看出来他不高兴?”苏锦问道。

银杏接过来外头送来的醒酒汤,笑道:“姑娘难道没有看出来?”

苏锦捧着醒酒汤喝了一口,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大概是以后不能常出来了。”

“黄公子也真是可惜,堂堂七尺男儿,满腹才华,不能参加科举就算了,连门也不让出。”银杏有些同情地说道:“这黄夫人虽然样样的都好,只是对黄公子只怕管的过头了。”

“黄夫人也有她的苦衷。”苏锦说道:“好了,你就别操心了,长安兄自己都还没有不愿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有愿意的?”银杏说道:“不过是一个孝字压死人罢了。若是黄公子自个儿愿意,也不会提起来便伤心了。”

“你又知道了。”苏锦笑道:“如此看来,倒是你才是黄公子的知己。”

“姑娘别取笑我,姑娘一定也看出来了,只是不忍问罢了。”银杏说道。接过了苏锦喝完的醒酒汤,替她拿帕子擦了脸和手,说道:“好了,姑娘也别想黄公子的事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我看我自己去赵府后门等着就是了,姑娘别去了。”

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在那里一站便是几个时辰,实在是受不了。

“明日再说吧。”苏锦只说道。这几日她也想明白了,在赵府后门等秋月,实在是下下策,说不定等一年,她也不会出门,如今天气越来越热,还是要再想别的办法。

第二日银杏确实没有叫苏锦,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己时,果然如银杏所说,虽然昨日喝了醒酒汤,今日醒来也免不了有些头痛。

银杏看她扶额,趁机说道:“姑娘今日好好休息吧。”

苏锦点头,本来她也是不打算出去了的。

想来这个时候长安也已经离开扬州了,这样一想,还真是有些怀念。

李玉书确实一大早就将长安送走了,虽然他昨日回来的不早,而且已经有些醉意了,今日早上还是执意动身了,实在是家中母亲已经来信催他回去了,长安是孝子,自然不敢多做耽搁。

送走了黄长安,皇上的圣旨封他做扬州知府的圣旨也下来了。虽说这里远离京城,李家又素来与朝堂没有什么瓜葛,但为了保险起见,皇上还是要尽早封他的官职,免得到时候封柳知默的时候引人注目。他为了柳知默也算是考虑的十分周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扬州知府调任四川,李玉书接替扬州知府的位置,众人都以为是原来那一位得罪了朝中某位大臣,所以故意给他使绊子,从扬州知府这样一个肥缺调到四川这么一个蛮荒之地,却并不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柳知默与李玉书的真实关系,扬州知府在这里任职多年,难保不会对此起疑心,想来还是调任的远远的最好。

只是李玉书任了官职,难免有些不方便,只是宴请就安排到半月之后了,即便他不爱去这些场合,也少不得敷衍一二。

他这边与官场众人都打过交道之后,皇上的圣旨也就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继位以来,中宫凤位空悬,然六宫不可无主。今有李氏玉眠,扬州知府李玉书之妹,温柔和顺,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可堪凤位。今朕亲授金册凤印,册后,为六宫之主,入凤阳宫。”

圣旨一出,朝臣哗然,实在是他们费尽心思将自己的女儿或妹妹送进宫里,暗地里彼此较劲,为的就是后宫之主的位子,如今这皇后竟然是一个此前从未听说过姓名的女子,怎能不叫他们吃惊。

但是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册封皇后的圣旨已经颁布天下,世人皆知,不可更改,他们也只能扼腕叹息,竟然出了如此大的疏漏。

皇上此举实在是一意孤行,无人可劝,他特地等到知默将孩子生下来之后,拿她的孩子和端王的性命威胁她,逼她就范。太后和皇太后都不能劝阻,为保皇室颜面,也只能假装柳知默就是李玉眠。

当初他让柳知默在宫外生下孩子,在接她进宫之前将孩子养在宫外,想的就是瞒天过海,等她成为皇后之后再将孩子接进来,假装是自己的孩子。

他这一招也不见得多么高明,只是暂时瞒过了众人而已,将来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将孩子接进来冒充自己的孩子,只怕还要大费周折。

他一意孤行,自顾自地安排她的身份,不顾一切地下旨封她为皇后,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何况现在她还有王爷的孩子,她能做的只是宁死不参加封后大典。这一点倒是叫太后他们放了心,本来还担心那些还记得先太子样貌的人看到柳知默会起疑,如今她不肯参加封后大典,虽然也是于礼不合,但总要比让世人揣测,看皇室的笑话好多了。

慕凌辰倒是没有逼她参加封后大典,借口如今北境边寇未平,朝廷打仗,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皇后节俭仁德,不愿举行封后大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借口冠冕堂皇,但是不同意的人依然不少,只是慕凌辰向来是雷霆手段,登基之前排除异己,下手毫不手软,如今也不见得就多么心慈手软,所以他坚持如此,大臣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是上些奏折而已,他不高兴就不看就是了。

此次选秀是为充实六宫,除皇后之外,自然还有几位新人进宫,外人不知其中蹊跷,但是这些人整日就在后宫住着,又是没事干的,看柳知默整日闭门不出,也不让嫔妃拜见,怎么可能不起疑心,他们起了疑心,即便有皇上的封口令,也难保他们家中听到什么风声。

柳知默闭门不出一时因为实在不愿见到她们,若是可以,她也不想见到慕凌辰,更重要的是,她的宫里面养着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让人进入自己的宫殿。她怕的不是皇室颜面无存,怕的是她们会害自己的孩子。

只是她虽闭门不出,为免得众人以为并无此人,还是与后宫众人见过几面的。只是这些人本就是闺阁女子,没有人见过前太子的样貌,除去秦贵妃,所以虽然对如今的皇后感到奇怪,也根本猜不到其中的关键。

虽然众人虎视眈眈,但柳知默实在太过神秘,太后和皇太后也什么都不说,皇上又是明显的偏爱,他们即便想试探也不敢现在下手,毕竟是刚入宫的女子,胆子都还是小的。

苏锦住在客栈,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从她听到李玉书做了扬州知府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十分惊讶了,当初他说自己不屑做官,更不愿留在皇帝身边,当时的话应该不是作假,以她对李玉书的了解,现在的他也未必愿意做这个扬州知府,只是可惜她不能亲自去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到封后的圣旨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才知道,原来李玉书这个官职不是关键,柳知默才是重点,皇上封他为扬州知府,不过是为柳知默的新身份更加合理而已。

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倒是没有太过惊讶,算一算日子,柳知默应当已经生产完了,以慕凌辰对她的喜欢来看,是一定会将她带入后宫的,皇后之位也一定会留给她,唯一的悬念就是柳知默会不会答应,如今看来,不知皇上用了什么手段,知默也只好答应了。

她这些日子也并没有闲着,叫银杏去偷偷问了那个出府买菜的下人,知道了秋月已经不在赵府了,但是去了哪里她也不知道,只说是大夫人自大小姐走之后伤心欲绝,不忍再看见在大小姐身边伺候的秋月,所以就打发了她出府去了。

苏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绝望,人海茫茫,要她去哪里找秋月呢,难道自己注定没有办法查清楚大姐去世的原因了吗?

虽然觉得绝望,她还是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所以才又在这里逗留了这么长时间,待到她觉得再这样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展的时候,苏锦决定先离开扬州了,扬州对她而言,是各伤心地,如今既然找不到秋月,她再多待无益,与银杏商量后决定离开扬州,往北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一早她与客栈老板说好了退房便离开了,但是掌柜的有李玉书的命令,一定要及时汇报这位姑娘的行踪,如今她收拾了东西退了房间,若是走远了,自己可没法跟李公子交代,所以苏锦前脚刚离开,掌柜的后脚就到了李玉书的别院,因为之前都是来这里找他的,但是谁想到如今李玉书做了扬州知府了,一大早便去了衙门,掌柜的找不到他,又怕到时候那位姑娘真的不见了李公子要怪罪自己,正在门口发愁呢,正好碰到了回别院拿东西的珠儿。

他跟在李玉书身边,自然之道这位掌柜的过来一定是与二姑娘的事情有关。

他听到说二姑娘一大早收拾了东西退了房就知道事情不好,而如今公子正在衙门里面与几位大人商量事情,何况即便是告诉了公子,以他的性子,说不定就这样将人放走了。

珠儿当机立断,叫人找来了秋月,找了个人去给李玉书送信,就带着秋月去找苏锦了。

好在苏锦他们坐的是马车,掌柜的来告诉的及时,离开扬州的路又只有一条,珠儿快马加鞭,总算是在出城门不远的地方拦住了苏锦,这还多亏那位掌柜的多留了一个心眼,仔细记住了苏锦他们坐的马车的样子,不然还真是找不到他们。

珠儿也顾不得几乎快要站不住的秋月了,连忙来到马车前。

苏锦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便掀开车帘来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掀开帘子看见的就是珠儿,她大吃一惊,不自觉地往后面看去,她以为李玉书也在。

好在后面并没有李玉书,苏锦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个瞬间,她就看到了正在一旁干呕的秋月,虽然离家一年多,秋月她还是不会认错的,当下苏锦也顾不得问珠儿为什么会在这里了,连忙跳下车去,跑到秋月身边,弯下腰来仔细看过,确认就是秋月之后,苏锦问道:“秋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秋月本来正在低着头干呕,她第一次骑马,珠儿又是骑的飞快,现在头还是晕的,腿也是软的,自然没有看到他下马之后去做了什么,也没有看到苏锦,直到苏锦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觉得这个声音竟然有些像已经离家出走一年多的二小姐的声音,才抬头看去,这一看,眼前的竟然正是二小姐,秋月不敢相信一般:“二小姐?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苏锦点头:“是我,是我,你这是怎么了?快,上马车,咱们回去说。”说完苏锦与银杏一人架住一边,将秋月扶上了马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苏锦点头:“是我,是我,你这是怎么了?快,上马车,咱们回去说。”说完苏锦与银杏一人架住一边,将秋月扶上了马车。

苏锦看了看还在一旁的珠儿,说道:“我有些话想问秋月,你先回去吧。”

珠儿倒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看着苏锦的马车调转方向,又向着扬州城门的方向驶去,珠儿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公子对他今日的擅作主张会有什么惩罚,但是帮公子留住了二姑娘,他就觉得高兴。

三人上了马车,苏锦让银杏拿出水喂秋月喝下,等她稍微好些了才问道:“秋月,你是跟珠儿一起来的?”

秋月点头:“大小姐去世之后,夫人不愿意见到我,所以打发了我出府,赵公子便将我带去了别院。今日也不知为何,珠儿忽然叫我跟他一起出门,我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被他拉上了马,没想到他是带我来见二小姐。”

苏锦线头:“难怪我在赵府找不到你,问了下人,也说是不知道你的踪迹。”

“二小姐回过府里了?”秋月问道。想起赵府,秋月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大小姐去世之后,大夫人已经如同行尸走肉,听伺候大夫人的下人说,大夫人还时常发疯,发起疯来谁也不认识,会拿着手里的东西乱扔,后来她身边伺候的人都不敢离她太近了。二夫人向来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大小姐去世之后,二小姐无故出走,二夫人悲痛欲绝,日日哭,夜夜哭,眼睛都要哭瞎了,整个府里仿佛坟墓一般,充满了腐败的味道。大夫人清醒的时候看她不顺眼,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让她想起了大小姐,所以要赶她走,她也觉得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再留下去,自己可能就要给大小姐陪葬了,所以大夫人赶她,她也就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出来了之后还能去哪里,自己是从小买来伺候大小姐的,不知道家人是谁,如今从赵府出来,能想到的也只有再去卖身为奴。好在她刚出赵府就被李公子带去了别院,虽然也是做着下人的活儿,但是并没有卖身契,她一直觉得李公子是因为大小姐的原因才如此照顾自己。

只是想起以往大小姐自言自语的那些话,大小姐最后的死,还有今日珠儿的行为,让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苏锦,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目光里带了深深的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恨意。

苏锦接触到她的目光,被吓了一跳,她尴尬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去面对大夫人和母亲,不敢回赵府。”

秋月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二小姐不回去也好,如今的赵府已经不是当日的赵府了。”

苏锦只是点了点头:“大姐走了之后,赵府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秋月看着她犹豫了许久,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问道:‘所以这就是二小姐离家出走的原因吗?’

“不是。”苏锦回答的干脆:“我是被人掳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苏锦的回答,秋月明显吓了一跳:“掳走?是谁那么大胆子?当时我们只道是二小姐与大小姐感情深厚,大小姐突然去世,二小姐接受不了打击,所以才离家出走的,再加上当时大小姐成婚前一天自尽,传出去已经是闹的满城风雨,若是再听说二小姐也出走了,赵府可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当时大夫人下了命令,不许我们传出去这件事,谁也没有想到二小姐你竟然是被掳走的,若是早知道是这样,大夫人一定早就报案了。”当时二小姐离家,众人都以为是受了大小姐去世的刺激,连自己也没有怀疑,若不是今日见到了她,听她亲口所说,想必还不知道其中竟然有此缘故。

“只是咱们府上并没有与别人结怨,二小姐更是不大出门的,谁会掳走二小姐呢?”秋月忍不住问道。

“这人想必你也认识。”苏锦说道。

秋月大吃一惊:“我认识?怎么可能,我日日跟在大小姐身边,怎么会认识土匪?”

“所以这个人大姐也认识。”苏锦定定地看着她说道。

秋月有一瞬间的沉默,但是她很快就瞪着苏锦说道:“二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小姐都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你如今这样说,岂不是污蔑大小姐的清白?”

“你明知道我与大姐感情深厚,大姐去世之后我痛不欲生,怎么会凭空污蔑姐姐的清白?我只是偶然见知道了一些事,发现大姐的死并不简单。”苏锦说道。

“什么事?”秋月很是警惕地问道:“大小姐不可能认识那个人。”

“我知道你自小跟在大姐身边,与大姐感情好,但是我与你是一样的,我难道就与大姐关系不好了嘛?我这样问并不是想说什么,只是大姐突然去世,我实在不能就这样让大姐不明不白的死去。不瞒你说,当日我之所以能被人掳走,也是因为我在为大姐守灵的时候见过这个人,我觉得他与大姐的死因有关,才愿意被他掳走,只是想问清楚真相而已。”

听到苏锦说那个人来过赵府看大小姐,秋月心中一动,但她还是不承认:“不管二小姐如何说,如今大小姐已去,二小姐又何必苦苦追寻,让众人都不得安生呢?”

“秋月,我知道你了解隐情,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死死隐瞒。”苏锦看着她说道。虽然她一早就猜到大姐的去世绝对不简单,但是今日见到秋月才让她真正确信其中确实另有隐情,秋月今日的表现很是不对劲。

以往自己与大姐亲厚,秋月虽说是大姐的贴身侍女,但是与自己也是十分亲切的,但是今日再见她,她面上虽然依然恭敬,但是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苏锦总是能感受到那一丝隐隐的恨意,若是旁边的人看起来,一定觉得是苏锦多想了,毕竟秋月一直口口声声称呼她二小姐,也并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举动,说什么不合适的话,但是苏锦就是可以感觉到她心中的不满,这种恨意和不满只有作为她针对的对象才能发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小姐何必苦苦寻找隐情呢?”秋月反问:‘大小姐既然不想让二小姐知道,二小姐为什么还要如此。’

“大姐不让我知道自然有她的理由,但是我作为她最疼爱的妹妹,我怎么能看着大姐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苏锦说道:“不过,若是大姐曾经告诉过你,不需你告诉我,那我愿意听大姐的。”苏锦看着她说道。

秋月不以为意:“大小姐并未说不让告诉你,我倒是宁愿告诉你,大小姐在世的时候过的那样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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