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她的话不禁让我想起了原来在孤儿院的日子,那时就算被人欺负了,也只能泪往肚子里咽了。我拉住她的手,道:“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的。”钱萱妍摇了摇头。
“侧福晋、格格。”秦柱儿跑到我们这边来,青芷问道:“怎么了?”秦柱儿道:“没事,是四爷让奴才来找钱姑**。”看向钱萱妍,打了个千道:“钱姑娘,四爷请姑娘去一次。”钱萱妍的眸中闪过一阵羞涩,道:“四……四爷找我有事儿吗?”秦柱儿陪着笑脸道:“爷的事奴才哪里敢问呀?还请姑娘快些去吧。”
我笑着挽了钱萱妍的手臂道:“感情是是爷想着姑娘了,我们一起去吧。”钱萱妍的脸更红了,青芷道:“你别理这皮丫头。”
我们回到大厅中,四阿哥坐在正中,手里拿着刚才钱知府送来的帐本,胤祥坐在另一边,行了礼,四阿哥直接问道:“钱姑娘,先前在客栈之时听姑娘说道,西郊那边不像城中那样,可能请姑娘告知详情。”
钱萱妍张了张嘴,但还是没有开口,我想是因为钱知府到底是她的叔父吧,纵然他有万般不是,这骨肉之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我轻轻迈上一步,和她并肩而立,道:“钱姑娘念着骨肉之情,可是那些灾民也有骨肉之亲啊。”钱萱妍浑身一震。
四阿哥打断道:“如果钱姑娘不愿说,我等自不勉强。”哼,这冷面王咋就一下这么好说话了?如果换了是我,你还会这么说吧,早就拿满清十大酷刑来招呼我了。胤祥看出我很是愤愤的样子,一笑,起身将我拉到他身边坐下。
过了片刻,钱萱妍终于开口说道:“格格说的是,我不能为了叔父就置几万百姓的生命于不顾。”顿了顿,开始说道:“这次朝廷派钦差来的事情很晚才有消息传来的,叔父来不及安置灾民,就将灾民尽数赶到西郊去了,留在城中的都是叔父安排好的人,他想着等钦差大人想要到西郊查看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灾民转移到其他地方了,这么一来,他的一些所做所为就不会被发现了。”原来钱知府那老小子是想要跟我们打游击战呀!
四阿哥起身在厅中踱了一步,道:“看来这钱知府当真不简单哪。”站到钱萱妍的面前道:“那么现在西郊的灾民呢?”钱萱妍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想不会这么快就被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吧。”四阿哥向胤祥道:“走,我们去看看。”钱萱妍道:“叔父一定在你们身边插了人的。”四阿哥冲着外头喊道:“李卫,把你那行头给爷准备两套。”我忙道:“我也要去。”四阿哥一眼向我瞪来。
胤祥笑道:“四哥,要去就一起去吧,那钱知府不是什么好人,把她留在这里也不安全。”看向青芷道:“青芷也一块儿去吧。”钱萱妍道:“我知道最近的通往西郊的路,我带你们去吧。”四阿哥道:“那好吧。”哎,美女一句话,他自然什么都说好了。
从后门溜了出去上了马车,胤祥穿成一个小厮的模样,我看着就想哈哈大笑一场,但四阿哥坐镇车中,我只能将笑憋了进去,拉开车帘子假装看着外面,来掩饰唇边的笑意。
渐行渐远,我却笑不下去了,往西面一直走着,灾民多了起来,这次不同我们刚进城时候看到的都是年轻人,而是一个个的老弱妇儒,他们有的倒在路边,有的抱着孩子缩在一处角落,灾民的数量被先前看到的不知多了多少,可一个粥场都没有,灾民的手中拿着树皮草根在啃着,一个妇人咬破自己手指,将染着血的手指塞进怀中胎儿的口中,这情景在还珠3里看到过,可那时只觉得是夸张,没想到世上真有如此惨事。
我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湿润起来了,正想放下帘子,不去看这惨绝人寰的景象。四阿哥沉声道:“将帘子掀开来。”原来他也一直看着外面,我默默将帘子拉开,不再放下,偷眼瞧四阿哥的脸色,惨痛中带有愤恨,胤祥刚来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现在脸也已经沉下来了,一时间车上的气氛严肃起来。
行了一段路,灾民越来越多,钱萱妍轻声道:“这里是灾民最多的地方了。”四阿哥道:“下车。”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我们依言下了车,那些灾民看到有马车经过早已围了上来。四阿哥大约是不想这么暴露了身份,对胤祥道:“把身上的钱都拿给他们。”说着自己拿了钱袋出来。
谁知道他刚将自己的明黄色荷包拿
出来,灾民就冲了过来,一个年迈的老头叫道:“你们就是朝廷派来的阿哥钦差?你把我们害得好苦。”说着,向四阿哥冲了过来,举起手里的拐棍就打。
鱼宁篇风云初起窃账
( 本章字数:3175 更新时间:2010…6…6 12:32:00 )
胤祥哪能容他接近四阿哥,一把将他的拐棍抓在手上,四阿哥道:“胤祥,放手。”胤祥愣了愣,但没有依他所说将手放开,四阿哥又说道:“你给我放手。”声音虽不严厉,但透着一股威严,胤祥呆立片刻,最终还是放了手。
四阿哥道:“老人家,朝廷早已拨下赈灾的款项了,难道没有到你们这里吗?”这时候马车的周围早已围了大群的灾民了,这些饿极了的灾民如发起狂来,可不会理会什么阿哥不阿哥的。还好四阿哥刚才阻止胤祥对那老人动手的举动使灾民稍稍安静了一下,一个中年妇人叫道:“赈灾?谁来赈过灾呀?我们在城里挨饿受冻的时候,哪有人给过我们一粒米,前几日来了好大一批官差说什么朝廷派了两个阿哥来这儿,绝不能让他们见到这副样子,就把我们赶到这儿来了,原本在城里,我们还能找个破庙睡上一个安稳觉,可是你们看这里,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说到这里,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手捂着脸就放声痛苦起来,似乎把多日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她这一哭,很多灾民都眼泪汪汪的,一时间,在这空旷的田野中充满了哀号之声,闻之不禁让人潸然泪下。
四阿哥吸了吸鼻子,道:“各位放心,现在朝廷知道了此事,自当为你们做主。”钱萱妍用手巾拭着泪,道:“这都是叔父做的孽。”四阿哥道:“我不会放过这钱知府的。”
那些灾民一听到钱知府又大吵大嚷起来,其中一人道:“这女娃是钱知府的侄女?”另一人道:“钱知府丧尽天良,这女娃也必不是个好货色,大家打死了她,也好给死去的亲友报仇。”这话一出,大家扑了上来。
四阿哥一手揽过钱萱妍,将她护在怀中,我见灾民都很激动,忙道:“快回到马车上。”灾民此时已是上来扑打的扑打、扔石块的扔石块。四阿哥护着钱萱妍先上了车,接着胤祥把我推了上去,再将青芷推了进去,自己坐在车夫的位上,飞快驾起马车。灾民毕竟没有到不要命的程度,见到马车飞快行驶还是纷纷退了开去。
胤祥哪里敢做半点停留,急速驾驶马车,直到入了城,才放缓了速度。钱萱妍一声惊呼:“四爷,您的手!”我向四阿哥的手看去,手背上有一道擦伤,像是被刚才的那些灾民用石块砸伤的,钱萱妍眼眶中饱含泪水,道:“都是我不好,才害四爷您受伤的。”四阿哥轻叹一声,道:“这如何能怨你?也是朝廷识人不明。”听四阿哥现在的口气,对钱萱妍还真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