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快就结束了?”素素低低的说。塔布和老虎在树的周围警戒。园子里有十几个侍卫,在允禵被放出来后,也跟着过来了。乾隆比他爹倒是大度。
允禵道:“被你闹得!叫你不要随便显摆,你就是不听,那帮女的,都被你吓哭了。”
素素撇嘴:“你自己不喜欢那里,不要推到我身上!那些人有本事惹我,就别怕我发疯。再说了,让她们知道厉害也好,省得以后闹得不可收拾。”
允禵低头逗着年儿,说道:“就怕他们不肯放手。人心最贪,想像不到的。”年儿抓着阿玛的手,嘬着,好像有点饿了。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素素,又看看允禵。允禵不太认真的往外抽,愤愤的说道:“弘春那个死小子,别以为爷不知道当初他的那些丑事!他最好给我老实些,不然――”
素素听他语气森冷,心里一沉:“他们也不容易。她刚进门,你就走了。你不喜欢人家,还把人家糟蹋了,守着这个大宅子,熬了那么多年,大阿哥又是那么个人,能过来就不错了!”想想又有些生气,忍不住拧了一把允禵:“你怎么那么讨厌!”
允禵哎哟哟的叫,说起当年事,也没个对错。那时候可是皇阿玛指的婚,结婚的人能不洞房吗!陪笑说:“咱们不是说好既往不咎的嘛!你那时候不也一心想着穆鸿生,哭得要死要活的。诶,诶,诶,”拦住素素要掐的手,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不对,不对还不行?孩子在呢,小心看见!”
素素哭笑不得,这么小的娃娃,知道什么。年儿呜呜的喊着,在允禵怀里扭来扭去。
想起席间听到的话,允禵皱了皱眉,说道:“以后离弘春远点,别和他们掺和。有什么事你就别参加了。反正我也不用上朝,就当是白天上朝去了。这一阵子,主屋那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咱们就搬过去。”
素素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赶紧拒绝:“不去!天天想着她,真舍不得就别把我搅合在里面。在景陵就没事往那边看,现在又住进她屋里。我看倚熏长得挺像嫡福晋的,干脆收了她,你们一起住过去,也圆了你的相思。我宁可住客房。”
允禵眼神古怪的看了半晌,才说:“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吃醋啊!亏你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死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嘻嘻哈哈的贴上来,素素赶紧抱起孩子。允禵这才住手,“当年的事就不提了,不过,要说相思,爷这辈子就为你这只老虎害过。嘿嘿,这滋味可不好受!”偷香一口,发现树上太危险,说:“你不会想当猴子了吧。爷的格格可不能是个小猴子!”
“去你的,你才是大猴子呢!”素素嗔怪的棰了他一下,抱过孩子,自己利索的蹦了下去。允禵跟着下来,接过女儿,抱着进屋休息。
刚来的时候,素素就把年儿的东西收拾妥当,放在西厢房。秀婶带着孩子过去休息,两人又找到园子时的感觉。素素一边解允禵的扣子,一边笑着说:“这人也真怪。明明自由了,反而怀念其以前不自在的日子。
允禵抬头伸胳膊,含糊的说:“慢慢就会好的。等咱们的院子收拾好了,爷带你去骑马去。他妈的,憋了多少年了!”
素素拿着允禵的衣服挂到架子上,笑道:“你行吗!都五十岁的人了,还不让马把你撂下来!”
允禵上前一步,打横抱起素素,说道:“敢怀疑你十四爷?”压低嗓子,语带双关,暧昧的说:“今儿就让你看看到底行不行!”
素素惊呼一声,被他抱着向床走去,说道:“诶,孩子还在呢!”
不管它。嬉笑着,允禵抬手就要放下帐幔。塔布在门口突然说道:“十四爷,夫人,庶福晋和楼嬷嬷过来接小格格了。”
允禵皱眉正要说话,素素抬手捂住他,低声而愤怒的说:“让我来!”
允禵笑道:“哟,我们家母老虎来了,好了,你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爷也受够这鸟气了!快去快回!”素素推了他一把,反正自己的衣服还算完整。
出来给庶福晋见礼,画乔上来拉着素素的手,亲热的说:“妹妹不要怪呀,那些丫头婆子们太不懂规矩,姐姐已经罚了她们。妹妹大人大量,不要和她们计较了。咱们只当没看见,过去就算了。”
素素道:“妾身身份低微,当不起姐妹的称呼。庶福晋还是叫我吴氏吧!”画乔听见庶福晋三个字,脸皮抽了抽。素素道:“听没听见的,您说了算。不过谁要没听见我说的话,我会再说一遍。庶福晋是个聪明人,阖府上下,这么多人,都需要您操心。我一个乡下人,野惯了,没什么大志向。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带,不劳烦府里了。”抽出手,转身上了台阶,突然又回身,说道:“哦,对了。庶福晋久居王府深处,对外面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太清楚。如果对素素的脾气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小王爷。他一定很乐意和您说说,不是吗?”诡异的一笑,直把画乔笑了个透心凉!
她也知道么?那王爷……
画乔不敢想,手脚冰凉,机械的往回走。那个和她同姓的侧福晋听说也有什么事,被王爷灌了绝户的药。自己……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画乔才想起,为什么先皇不许吴氏进十四爷的府邸,为什么以她的身份只能做侍妾?十四爷给她换了身份,难道是想避过先皇的禁令?吴氏究竟做过什么事情?紧紧攥住手里的帕子,画乔带着满腹疑团,回到自己的住处。
刚刚熄灯,就有人摸了进来:“宝贝儿,想死我了……”
“别,王爷回来了!”拦住乱摸的手,画乔有点心神不宁。
“嘻嘻!放心吧,他搂着小娘正亲热呢!今儿是不会来了!”那人胸有成竹的说道:“原以为老头子被憋了这么久怎么也得发泄发泄,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身边还藏着个小佳人!艳福不浅啊!”
画乔正烦着,听他说到素素冷笑着说:“怎么,大阿哥也动心了?当年,侧福晋八月十五好不容易见一次王爷,这丫头在门外叫一声,王爷拔腿就走。你别忘了,侧福晋是怎么哭着求他多留一会儿的!若不是王爷那么驳福晋的面子,福晋也不会过世的那么快!送过去的消息石沉大海,锦宁那丫头胆小的很,八成都被那只骚狐狸拦住了。怎么,你出息了,忘了你额娘的痛了?”
弘春听她这么一说,也没了兴致,又贪恋素素的美色,有些不舍:“算了,不过是个小妾。听说是阿玛救下的,有勇无谋,不必理会。”
画乔道:“可是,你阿玛回来了。你这个家还当不当?万一,骚狐狸做了嫡福晋,你要我去哪里。今天,她可是亮话儿了,咱们俩的事儿,保不齐你阿玛清楚。你这个做儿子的给他送顶绿帽子,他肯罢休?”
弘春一激灵,大意了。当初先皇曾为此训斥过阿玛,他虽然在里面,外面也不是没有耳目。想起允禵的脾气和手段,全身冰凉。强自镇定说道:“理他!我额娘辛苦经营了那么多年。就算现在他回来了,也是个泥菩萨。”
说了几句大话,心情好些,下意识的躲开这个棘手的问题,又把话题转到他喜欢的风月上来,想起他阿玛这几日住在素素那里,也没见怎么喝药,据说也有些动静,心里羡慕:“老头当年带兵打仗,是比我那些叔叔们强。听说还杀蛇取胆,吃过不少宝贝,难怪身边养只小狐狸,也没被掏空。去年还生了个丫头。赶明儿我也弄条蛇吃吃!”画乔瞪着他:“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就惦记着裤裆里的东西。有本事你取而代之,别说这家业了,就是那只小狐狸,不也是你的?”
弘春有点犹豫:“咱们躲起来做点事儿,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若是明火执仗的真做,恐怕――。你说老头和他那几个兄弟,那个不是人尖子。虽说最后四叔家里赢了,可是那也耗干了心血,每消停几年就死了。你个妇人家哪里晓得他们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