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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开行动(全文)第4部分(2 / 2)

当汪洋知道这些内幕的时候,还是在茹云已经和岑小青见过了几次面,要给汪洋和童小舒介绍对象的时候。

当汪洋和童小舒最初见面的时候,汪洋并不懂得爱情,他甚至连男女之间是怎么回事都不懂,在他的潜意识之中,还以为男女结婚只要躺在一个床上睡觉就能生孩子。在上高中之前,他更为可笑,他甚至以为只要碰到一下女孩子的手就可能让她怀孕,对女孩子,他是敬而远之。当然大学毕业后已经不是这样了,可关于恋爱,他几乎还是什么也不懂,也没有什么感觉。汪洋就是在这种状态下走进了爱的矢乐园的。

他对童小舒的印象很好,她那一双看上去犹如湖泊般的眼睛,澄清而又碧透。皮肤的光泽度像是天天都在牛奶中浸泡过的那种感觉,一张现在想来,看上去像是索非亚?罗兰般的脸,有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美丽与庄重。她那高高的个头,张扬着她修长的身材,一个标致的女孩儿,宛如出水

芙蓉。当初最让汪洋受不了的就是童小舒本分到了多一句话都没有的程度。因此,从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少了交流。有时候,他们约好在汪洋家见面,汪洋回来晚了,童小舒坐在那里等他,不论是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她来的时候怎样坐着,到最后就一定还是保持着那种姿态,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他们是在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光后,走进了新婚洞房的。从那一刻开始,童小舒就坐进了汪洋那条生命的船,开始了他们那悠远的航程,她是不惧怕惊涛与骇浪的,因为她是真心地爱着汪洋的。而汪洋那一刻也开始了航行,可他并没有感觉得到在这条船上,除了他自己以外,还已经有了其他的负重。

还是汪小凡呱呱坠地的那声清脆的啼哭,震醒了汪洋那近乎麻木的神经,汪洋像是恍然大悟,自己的身上已经多了一副爸爸的头衔。这不仅仅是头衔,更是一种义务和责任。他每天都需要跋涉在因孩子的到来而忙碌的世界里。

那是在汪小凡两三岁的时候,童小舒去省城参加省文联组织的作家培训班学习,为时半年。汪洋一个人带着孩子上下班,接送孩子去托儿所。一天清晨,他把孩子放在自行车的横梁上,推车正在穿越上海路那车水马龙的道口时,忽听马路上响起了一片吵闹声,当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连同孩子和自行车就被扑倒了,而且摔出去足有两三米远,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公共汽车已从他的身边疾驶而过。那是一辆刹车失灵的公共汽车,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辆车上,车径直朝路边的一棵老槐树撞去,就在撞上的那一刻,车上一片惨叫声。那一刻,汪洋也和其他人一样,像是冻结在了那里,当他把精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远离他们而去了的女子的背影,汪洋从别人的异样的目光中,才感觉到是那个女子在那一刻,迅速地将他们父子俩扑倒在地,要不是她,他们都可能丧生于车轮之下。

汪洋站了起来,他的目光迅速地向着那个女子离去的方向放射而去,那目光尽管是那般地贪婪,可最终也没能穿透那厚厚的人墙,那位女子像叮咚泉水一样汩汩地流进了川流不息的行人的海洋。当汪洋想到应该问问人家姓甚名谁而已经不可能了的时候,他生发出几分懊恼。

多少年后,在汪洋的潜意识之中,他始终都想在这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的人海中,寻找到那个一身淡雅装束、身体修长的女子的形象。可尽管他从事的是记者的职业,接触人的机会远远多于别人,可他却从来就没有走进过自己的梦想。没有,就算是做梦时,那个女人都没有再度步入过他的梦乡。

从感情的角度讲,汪洋觉得和童小舒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就像是两条铁轨,自从筑路工人把他们固定在枕木上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再也不可能亲近也不可能分离;他们就像是那两条铁轨筑成的平行线,只能是平行地前进着,而永远都不能相交。他和童小舒之间从来就没有激烈地争吵过,可也从来就没有爱得那么痛彻心扉肝胆顿失。汪洋做了领导后,对感情上的要求就更加强烈了,那倒不是他有了返老还童的感觉,而是在外面的压力渐渐地大了起来,他需要有一个排解的地方。而当他带着一天的疲惫回到家时,他需要的是洗去铅华,还原成一个多情的自我。他需要的是深情的一吻,需要的是热烈的拥抱,需要的是男女之间,不,应该是知心爱人之间的那种所有的卿卿我我。而童小舒在一个典型传统知识分子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女子,从来就没有学会过这些。可悲的是,她从来就没有认为过自己需要在这方面去改变什么。而汪洋太需要他认为的那种形式的爱了。在他最需要爱的时候,童小舒端上来的是早已做好了的饭菜,早已沏好了的热茶,汪洋把前者看得比后者重要得多。多少年来,汪洋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童小舒什么的,就连做爱的程序和方式都无法改变一点儿。而汪洋在他因为烦心事感到苦恼的时候,他更需要那种互相颠覆,互相摧毁,互相席卷,他希望他们之间能够洋溢着野兽般的疯狂,那样,或许更能让他在自己心底的沙滩卷起千堆雪,而那拍岸的惊涛,或许也能卷走他的烦恼……

汪洋在思维的漫步中,渐渐地睡着了。

宁阳市承办的欧亚国际啤酒节就要举行了。

汪洋还在医院里住着。秦南以组委会成员单位的名义,代表汪洋参加了组委会会议。回到单位后,他和汪洋通了电话,把有关情况向汪洋做了汇报。汪洋叮嘱按照市里的要求去做,要万无一失,因为虽然这不是一次重大的政治活动,可外商云集,游人众多,市领导是在意这次张扬城市活力和展示城市形象的绝好机会的。

秦南和汪洋通完电话后就离开了单位,他去了越秀酒店。

在一个包间里,张恒早已在那里等着他。秦南是接到了张恒的电话后才特意来会张恒的。

几分钟后,女服务员把张恒提前点好的菜端了上来,啤酒也打开了,张恒没有让女服务员倒酒 ,女服务员退了出去。

张恒说道:“那天,我已经去看过你们汪总。”

“恢复得挺好吧?”

“那当然。那会有什么大问题?”

“哦,这话让我听起来怎么有点儿别扭,听起来,那

车祸像是你有意识制造的?”

“嘿嘿嘿……你秦总的脑子还真够复杂的。怎么还把我想到这上面去了?”张恒不紧不慢地说道。

秦南的心里有几分紧张,半天也没说什么。

女服务员又一次走了进来:“先生,这是鱼翅煲,菜上齐了。有事请找我。”

“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已经去看过汪总了吧?”

“当然不是为这个,车祸的事都已经基本了结了。我给了他20万元作为补偿,这不就得了嘛。我想告诉你,这车祸对于我来说,真是一件幸事,商机来了。”

“什么商机?”

张恒把他在

医院里听到的印刷厂要改制的事和他有意要注入资金的想法说了一遍。

“我看你是有点儿到了发疯的地步了。你看到什么了,就想介入,你以为只要你一介入就一定能挣钱是吧?”

“你别那么激动。你想,不挣钱我干吗?我投出去的钱,就一定要赚回来,我送出去的钱,就一定要拿回来,谁想从我这里白得到好处,那没门儿。当然,别人给过我的好处,我也是不会忘记的,比如你吧,这些年来,在广告的问题上帮过我大忙,我可没忘过你呀,今后你还得帮我。咱们可连过‘筋’哪。”

“什么连不连襟的,你的事我不想介入。这和广告的事可不一样。”

“着什么急呀,你是读不懂我的,要不,你怎么只能干你的副总编,而我才能经商呢,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我也不想和你一样。”

“可你又不甘寂寞。所以你既和我一样,又和我不一样。”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利益可图?”秦南问道。

“这就是个火坑我也跳定了。我就是要感觉一下跳进火坑的滋味。”

“我还是帮不了你。你愿意怎么跳就怎么跳吧。”

“我说秦总,你非得让我说的那么明白吗?我这叫项庄舞剑。你想如果我能把这件事办成了,下一步那朋友的事不就是小事一桩了吗?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是不如你明白。你朋友的那件事是不怎么好办的,那得靠竞标,谁都觉得那里面利益巨大,不会轻易撒手。所以你就是真的跳进这火坑,也只能是项庄舞剑,却不可能意在沛公。”秦南说道。

“我知道你们汪总不是白给的,哪儿那么容易?所以我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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