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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一个男宠坐在一起吃饭,仪君死也不会做这件事,他铁青著脸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不会和一个下人坐在一起用膳。”
“随你,我可是和鲲龙一起用膳的,你不吃拉到。”风月公子跳进自己的房间里,换了整齐的布衣便装。而後风月公子从窗子上探出头惋惜道:“你不是个会享受人生的人。”
“哼,我跟一个山野村夫较什麽劲儿。”仪君只觉得自己刚才的失态真不值得,跟这样一个布衣村夫计较半天很不值得。
换上粗布麻衣的风月公子那样逍遥自在的从楼上走下来,他并没有要鲲龙送给他的上等锦缎制作的华美衣服,因为他觉得那不是自己的东西,他只是这里的一个过客罢了,不需要带走不必要的东西。
粗布麻衣在他身上也好似似金袍玉带,更衬出他清新自然的气质。风月公子并没有仪君想象中显得落魄,反而更像是有一种超然世外的感觉。
仪君忽然想到了玉屏山的冰雪中的梅花,一身素衣的东方美经常站在冰川上冷眼旁观那些被打入万丈冰川中的罪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偶尔东方美会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那一抹笑很快淹没在漫天的风雪中。他是东方美麽?
晚饭时,仪君没有料到他会同风月公子坐在一张桌子上用膳,而且桌子上真放著一盘红烧肉,鲜红的辣椒充分告诉了仪君这盘菜有多辣。
仪君心中不喜,他没有表现的很明显。鲲龙和南宫越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两个人对他一如既往的关怀备至,他喜欢吃什麽不用他自己动手,这两个人殷勤的给他夹过来。
反观风月公子不在意鲲龙在干什麽,他拿起筷子专攻那盘红烧肉,顺道把每一道菜都过滤一遍,遇到好吃的使劲吃。吃完了之後,他漱口洗手,便满意的对鲲龙说,“宫主,你家厨子的手艺甚好,我走的时候可以带走他麽?”
“呵呵呵,你带走我家厨子做什麽,看你也不是个有钱人,你养的起我家的厨子吗?”鲲龙笑的温和,他望著风月公子的眼神略带逗弄,他觉得风月公子是个有趣的人,很值得他关注。
风月公子仰头看天想了想算了一下说,“我想我养得起你家的厨子,因为我比你有钱。”
“呵呵呵,你又在说笑。”鲲龙不相信风月公子的话,风月公子除了与众不同的容貌之外,他从头到脚没有一丝像有钱人家少爷的样子。
“宫主,我听说你喜欢钱,你收弟子的时候要弟子交很多拜师礼,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风月公子一本正经非常规矩的坐在椅子上提问。
风月公子难得露出这种表情,鲲龙也学著他一本正经的准备回答他的提问,“好,你问吧。”
“你有没有收过交不起学费的穷弟子?”风月公子问。
鲲龙想了一下,他收过一个交不起学费的弟子,他让那个弟子天天在云梦宫做事抵学费,那个弟子就是东方美转世的林禹。
为了能近距离的监视东方美的转世,鲲龙破例收那个叫林禹的贫穷少年做弟子,要林禹每天完成不少繁重的劳动来抵学费。这个少年从没抱怨过也没说过任何对自己不满的话,他经常做到深夜才休息。
鲲龙观察过,他发现林禹睡觉之前都会告诉自己,只有好好和鲲龙学习法术,以後才有机会出人头地,才会让自己的母亲和姐姐过上好日子。
凭心而论,鲲龙对林禹也有些感情,毕竟他们也相处了很长时间。他对林禹算不上好,但他教林禹也算是尽心的,林禹对他还是非常尊敬。鲲龙接到了东方烈的信函,他要林禹死,东方烈想让林禹转世重生在他的国家。
鲲龙也曾犹豫过,但是为了让仪君复活的信念使得他做出了决定,让苏瑟去齐国找陌上恒,取代林禹奋斗了多年来之不易的地位和爱情,杀掉林禹。
有的时候鲲龙也觉得自己很残酷,假如林禹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杀就杀了吧。可自己忘记了一件事,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时间久了便会有感情,自己在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中竟然有那麽一点悲伤与无奈。
就那麽一点点的感觉足以让鲲龙挂怀至今,鲲龙半晌无语,最後他还是如实道:“我曾经收过一个和穷得和乞丐一样的弟子。”
“真的吗?”风月公子充满好奇的接著打听,“他现在怎麽样了,有没有出人头地?”
鲲龙端起茶杯,他盯著茶杯中漂浮舞动的茶叶道,“他死了,死在乱军之中。”
“那真是可惜了。”风月公子惋惜道,“难得你这里有个穷弟子,我还以为能见到他。”
仪君见鲲龙对回答风月公子的问题表现出宽容和耐心,他心中不悦佯装体力不支道,“龙,我累了。”
“我送你去休息。”鲲龙无限温柔的扶起仪君,仪君示威似地朝风月公子一笑,风月公子只觉得仪君的行为可笑,压根就不理会。
云梦宫是个好地方,也是个美男子云集之处,少了鲲龙的盯梢,风月公子混得更加如鱼得水。
天色渐暗,风月公子似乎清楚鲲龙今晚不会找他来了,他便出去找鲲龙的弟子饮酒作乐去。
云梦宫的弟子能支付高昂的学费,自然都是富得流油人家的少年或者是勋贵子弟,他们在云梦宫的生活也过的很奢侈。师傅去逍遥了,弟子也没闲著,他们独自在云梦宫一隅开起了宴会。
兽之葬情歌48
风月,何为风月?一种解释为清风明月,一切美好的事物。一种解释为指闲适之事。一种解释为,诗文,还有一种解释为男女情爱之事。有人说它是放荡风流,风骚风情的意思。也有人和不屑地说,这指的就是秦楼楚馆戏子娼,妓。
忽然有一天一个神秘男子从天空中坠落,好巧不巧的背宫主接住。云梦宫多出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名字。
有人问起,这个一身白色布衣的银发男子摸摸头眼神一派天真道,“我一定是摔得太重,把自己的名字摔忘了。你们不要和一个失忆的人计较哈。”
任谁都知道白衣男子没有失忆,他只是不想说自己的叫什麽名字。云梦宫上下也有人想问出白衣男子叫什麽,他们费尽心机白衣人依旧眨著一派天真的眼睛一口咬定说脑子摔坏了,忘记了。
自那後,云梦宫中没见识的人就当天上掉下来一个到云梦宫混吃混喝的白痴,看出来点什麽的人对这个客人倒是和善。
尤其是宫主鲲龙对这个白衣人万分关注,鲲龙开始是以为东方美从天而降故而接住了这个人。他仔细一看此人与东方美还是有所不同的,东方美是个少年,此人年纪看上去比东方美大。而且他们的气质也不尽相同,鲲龙不相信一个人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成另一个人。
前不久一次在云梦宫的宴会中,白衣公子与人拼酒,说谁输了谁就去会场中与舞姬一同献舞。拼到最後白衣公子输了,他丢了酒坛子便在宴会之上半醉半醒的与舞姬一同舞蹈。
鲲龙从不知道一个男人跳舞也会这样美,白衣公子容貌不是最美的,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是美丽的。并不是说他像一个女人一般妩媚妖娆,但是他就是有一种说不出魅,让鲲龙无法移开眼睛。
白衣公子翠绿的眼睛似乎在望著鲲龙又似乎在望向他人,宽大的衣袍翻飞,银色的发随著旋身腾跃而舞动,暧昧不明的笑脸投给了鲲龙又投给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仿佛是一阵带著醉人香气的风,醉倒了每个人的心神。
白衣公子忽然收起所有的妩媚,如玉的脸庞泛红,深邃的目光落在鲲龙身上,意味不明的浅浅一笑,鲲龙感觉到自己那硬冷的心热烫起来。
多少年没有这种彷如少年春心荡漾的冲动,鲲龙直勾勾的望著面前的白衣公子,忽的站起身,几步走到白衣公子的面前用力将他抱起宣布道,“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白衣公子勾住鲲龙的颈项吃吃笑道,“我属於我自己,我不属於任何人,没有人能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