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亦襄眸底金光一闪而逝,这家伙大半夜的跑到这是来勾引他的麽?就算他再怎麽坐怀不乱忍了这麽多年,一旦嚐过他的滋味,那自制力早瓦解的所剩无几,薄弱到就像一张纸。
好半天他才能扭开头,装做什麽也没发生的道:「走吧,你之前不是说想看怎麽每天都是三月十九,今天精神不错就去瞧瞧,外面天气也挺适合夜游的。」
「对喔,我都忘了这件事。」
「旁边有个小公园可以晃,附近还有一家盐酥鸡还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盐酥鸡!」热爱小吃零食的苏云一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没看到实品就开始垂涎地安排宵夜菜单,一脸梦幻的说:「七里香、炸花枝、鸡心、鸡肝、甜不辣……炸得酥中带脆,配上胡椒盐和九层塔,那香味简直绵延千里……噢!盐酥鸡我来了!」
苏云买了一大包的油炸美食,心满意足的和关亦襄坐在公园长椅上边吃边赏月,塞了满满一嘴才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看他,苏云眨眨眼,心疼的插了一串鱿鱼讨好地递给关亦襄。
对方动也不动,三秒过後才张开了嘴。
苏云汗颜,当总经理的果然不一样,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认命的伸手喂到他嘴里,就听前方有细微的嬉笑声,一对情侣漫步而过,女孩正掩着嘴附在男友耳边窃窃私语,目光有意无意的飘来,苏云有些怔,他做了什麽?干麻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们走後不久,关亦襄看了看表:「快十二点了,你看。」
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月正当空,月明星稀,几缕残云散成丝,从绚烂的星点流逸而过,苏云看得有些痴了,静谧的夜晚笼罩在墨色帷慕下,这夜色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尤其那月圆得像要将他吸进去……
看着看着,有些天旋地转,视线恍惚。
接着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揉揉眼,晕眩感更甚,大到占据他整个视野的圆月,正缓慢的旋转着,不、不只,众星拱月,所有的星辰也以逆时针开始旋转,拖曳出长长的星尾,化成了绚烂的弧线,一道道光彩夺目,绕着正中央的月转成了圆,而那速率正加快着。
苏云不知怎地,昏昏欲睡,眼帘沉重地欲阖上。
他撑着最後一丝意识,看见的是以奇怪姿势倒退後走的情侣再次经过他面前,全世界正在倒转,时空轮回到最初……
作家的话:
ㄋㄟㄋㄟ应该算是台语… …?
就是奶水的意思。
☆、(9鲜币)7…1,美好的明日
「嗯唔……」苏云烦躁的拧起眉,不管是周遭的嘈杂还是刺目的阳光,都是干扰他睡眠的障碍,清晨的空气有些寒凉,苏云发了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往身边的热源体贴得更紧,那东西不但温暖更是弹性适中,苏云舒服地蹭了蹭腿跨了一条腿上去,双臂抱得更牢。
那些喧闹声又更响了些,窸窸窣窣的,让苏云愈加不耐烦,几番内心挣扎後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览无遗的青天白日,耀眼得让他无法适应的眯起眼,无限的困惑充满脑子,接着发现不少人站着交头接耳,围观的物体是……自己。
发生了什麽事?
苏云迷迷糊糊的眨眼,头一偏,贴在他面前的似乎是厚实的胸膛,抬起眼看,学长的脸近在咫尺,他整个人窝在他怀里,甚至脑袋瓜底下枕着的还是他的手臂,从他的表情看来似乎醒了挺久……
苏云吓得立刻坐起身,左右张望赫然发现自己居然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就睡在草地上,还和学长紧紧相纠缠……
「学长!我、我……你、你……」苏云咬着指甲,一脸难以置信及屈辱的挪退屁股两步,活像是被霸王硬上弓的可怜姑娘,指着他颤声问:「我们昨晚打野战了吗?」
全场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声再次大了起来。
关亦襄动了动被枕了大半夜的臂膀,而後面无表情的看向苏云,假如有的话,他会满面笑容的承认,问题是没有还被苏云这麽无脑指责他只觉得郁闷到极点。
苏云也意识到这个笑话不好笑,乖乖的拍拍裤子起身,已经想起昨晚的事,难怪一到晚上就这麽好睡,这个世界强制让他们进入睡眠,并让一切都回归到时间原点,照昨晚那好几十倍的快转速率,大约只要一小时就能回到前一天晚上了。
「愣什麽,走了。」关亦襄拉起顶着一头鸡窝乱发的苏云就走,目的地当然是他家,洗脸刷牙之後要出门吃早点了──因为天天三明治很腻。
街坊邻居婆婆妈妈一看没热闹了,各自惋惜的作鸟兽散,八卦什麽的最喜欢的啊!
苏云吃个早餐一直心不在焉的,在他第三次抢了隔壁那位先生的红茶来喝之後,那位先生终於忍无可忍的换成点奶茶,神奇的是望着远方冥想的苏云这回还真没抢了,因为关亦襄也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叫了一打红茶过来。
而已经灌了三杯红茶的苏云像个水桶一样,居然伸手插了吸管还能继续喝。
经过昨晚,他已经知道死去的人不是被神复活,而是一切都从头开始,所以确实不管那凶手有任何的动机,也不需要设计这麽个阴谋杀人,救人……那更不用说了,别说救不救隔天都是完好如初一点意义也没有,再说他救得到吗他?苏云很淡定、很肯定的回答自己:不可能。
那麽就像学长说的,真正的症结点在於为什麽会一直重复同一个日子?就像音乐跳针,就像齿轮卡住,一直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无法顺畅的运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