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想这小二伶牙俐齿,他说:“公子这样说,岂不是说下次不来,这钱就不还了,小的哪知道你这个下次得等多久,您要是一辈子都不来,这钱岂不是一辈子不用还,再说您不来,小的也没法逼您来啊?”
齐思敬正尴尬时,眼睛不经意的一抬,就见一个青衣佩剑的侠士从门外进来,他瞬时眼前一亮,大叫道:“温捕头,好久不见啊!”
这青衣佩剑的侠士不是别人,正是温雀,他听到声音,闻声望去,见是齐思敬,嘴角一抽,这货上次从他那坑走了一大笔钱,让他想不记得都难。
他冲齐思敬笑道:“齐兄弟,别来无恙啊。”
齐思敬冲他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凑到小二耳边轻声说了句,“一会把我欠的钱都记这人帐上。”说完便施展轻功绕过小儿,飘到温雀面前,那小二是个有眼色的,看温雀打扮就是个有钱的,又听齐思敬叫他“温捕头”就知道这人不但有钱,还有势,他也就没再上去讨没趣,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齐思敬,想看看他怎么让温雀给他结账。
“温捕头这次来云城是有什么公干吗?”
温雀道:“温某这次来云城,一是要把上次苏家被偷走东西给还回去,二是想见识见识这把新出世的宝剑。”
齐思敬连忙吹捧道:“这么快就找回了那两件宝贝,温捕头真是好本事!”
“齐兄弟过奖了,这本就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好一句职责所在!温捕头不愧是第一名捕,果然尽职尽责保护百姓的利益,兄弟佩服的很啊。”齐思敬不遗余力的拍着温雀的马屁,“来,相请不如偶遇,咱们上楼好好谈谈。”说着便把温雀往楼上引。
温雀自认为和齐思敬并没有什么交情,齐思敬这么热情,弄得他一时有些蒙,他不明就里的跟着齐思敬上了楼,坐下,然后齐思敬唤来小二,其实小二根本不用他唤,本来就一直跟在他身后。
齐思敬完全把自己当作了请客的主人,自来熟的说道:“就来一份醋熘鳜鱼,这儿的醋熘鳜鱼好吃,你一定得尝尝,叫化鸡也不错,也来一份吧……”
转眼间,齐思敬已经点完了七八个菜,他转头问温雀:“温捕头看看还要加什么吗?”
温雀摇了摇头,他看齐思敬的样子像是对这酒楼极为熟悉,由他来点菜自然最好不过。
“那就再来两壶‘梨花白’,到了云城哪能不喝‘梨花白’呢。”说完便挥挥手,让小二下去拿菜。
有了齐思敬之前的教训,没拿银子,小二哪里会去上菜,他直接忽视齐思敬,笑吟吟的朝温雀道:“公子我们这得先付银子,再上菜。”
温雀本来正在打量这雅间的格局,听到小二说话便望向齐思敬,结果就看见齐思敬一脸期盼的望着自己,再看看旁边小二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他瞬间明白过来,搞来半天是要自己付钱啊!他刚刚看齐思敬那么热情的点菜,还以为是齐思敬请客呢。
他这一思索的时间,小二以为他也没钱,极具暗示性的提醒他:“公子,得先付钱。”
在温雀身上自然不会出现吃饭不带钱这种尴尬的事情,他潇洒的拿出一锭银子扔给小二,财大气粗的道:“不用找了。”
小二把银子放在嘴里一咬,立刻笑的牙不见眼,颠颠的跑下楼去拿菜。
齐思敬和温雀本不相熟,又都是习武之人,别的也没什么好聊,唯有眼前那把剑是两人共同关心的话题。
于是,齐思敬抢先开口说:“听说六扇门也要来参加比武大会,是不是派的就是温捕头啊?”
温雀点点头:“正是在下。”
“那温捕头对于比武有几分把握?”
温雀不答反问:“不知状元郎参不参加?”
“我师兄说他没兴趣,说是有穿云剑就够了。”
温雀低叹着摇摇头:“本来,若是状元郎不参加,温某自信还是有七八分把握的,只是,前些天温某碰到了一个隐世的前辈,没过几招温某就输在了那位前辈手上,唉,这个江湖卧虎藏龙,不知道有多少隐世的前辈高人这次都出山了,温某不过是个井底之蛙罢了。说什么胜算,温某实在是没底。”
说到这里,温雀心情有些低落,齐思敬劝道:“不过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败,温捕头何必放在心上。”
温雀笑笑,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
过来一会,他问齐思敬道:“不知状元郎最近如何?”
说起简怀修,齐思敬不得不满心佩服:“我从未见过像师兄这么懒的人!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就说这次比武,要是他出手,得第一是十拿九稳的事,偏偏师兄说什么贪多嚼不烂,我看他就是太懒了。”
温雀笑道:“状元郎性子的确有些懒散。”
两人闲扯了几句江湖上的新鲜事,不一会酒菜上来,齐思敬一闻酒味,头又有些晕,他刚刚才吃过,他和温雀上来吃饭的目的就是想让温雀给他把饭钱付了,他勉强吃了几口菜,就找了个机会和温雀告辞,温雀挽留几句,便让他走了。
齐思敬本来是打算去浪迹天涯的,可是他出来时竟然一文钱都没带,这个意外着实把他的计划打乱了,家是不能回的,司马承儒可能还在家呢,徐远行现在肯定也不待见他,他思索半天,决定去找宋远借点钱,然后跑路。
他蹑手蹑脚的靠近司马承儒的小院子,看见院子里冒出了炊烟,齐思敬心下一喜,宋远此刻一定是在厨房。
他不知道司马承儒现在回来没有,所以不敢直接推门进去,不过好在司马承儒武功不高,他运轻功偷偷的溜进院子里,就是司马承儒在也不会发现。
他运轻功从院墙外飞进去,直接落在厨房门外。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这种凶残的生物(2)
不想,现在在厨房的人不是宋远,而是禹自芳,他正在兴致勃勃的往油锅里扔蝎子,想做炸蝎子吃。
“小十七在哪?”齐思敬朝禹自芳问道。
禹自芳看见他,想起昨晚听到的艳曲,和今早司马承儒的狼狈样子,脸上奇怪的抽搐一下,然后不紧不慢的继续往油锅里扔着蝎子,他一边扔一边说:“宋远和简怀修一起在屋子里练内功呢。”
齐思敬又问:“我四师兄在吗?”
禹自芳手下一顿,转过头看见齐思敬脸上小心翼翼的表情,心里明镜似的,他摇摇头,“他不在。”
齐思敬长舒一口气,但是却听禹自芳又说:“不过,他先前回来过了。”
齐思敬故作镇定的问:“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他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有没有生气?”
禹自芳淡淡道:“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不过他那时狼狈的样子已经很能说明一切了。
齐思敬暗叹这臭病秧子真是沉得住气,不过他没说起昨晚的事,倒是帮了自己大忙了。齐思敬心里急着找宋远,便不再和禹自芳多话,他离开厨房,去找宋远。
离厨房不到百步就是宋远的屋子。他一掌推开宋远房间的木门,就在推开门的瞬间,一个暗器带着破空的声响朝他射来,他眼睛根本都来不及眨,更别说躲了,任凭那暗器正中他的额头然后落下来,齐思敬低头一看,是一枚黑子。
屋里简怀修把手中的一把棋子往桌子上一丢,人往床上一滚,嚷嚷道:“好无聊啊,好无聊。”
齐思敬早看惯了简怀修的各种奇葩举动,心里也没了早先对简怀修的那种尊敬,他直接无视简怀修对宋远道:“小十七,你借点钱给我,我要离开云城几天。”
“小子!你敢无视师兄!”简怀修射出一枚棋子拍在齐思敬脑袋上。
他的语气很有威慑力,只可惜他现在懒洋洋的侧倚在床上,这个姿势没有丝毫的威严。虽然是这样,但是齐思敬的额头已经肿起了两个包,他不敢再不敬,赶紧狗腿道:“师兄有什么吩咐?”
简怀修眯着眼笑了:“乖。”
他笑了,宋远却是从看见齐思敬的那一刻就带着满脸怒容在瞪着齐思敬。
齐思敬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