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怎么了,你把人交给我们了,我总得对你有个交代呀?不过,还有点别的事。”赵刚老实的说道。
关昊笑了,说:“这可不像老赵的做派。”
“唉,不就是有点假公济私吗?”赵刚往他跟前坐了坐,给他的杯里蓄满水,说道:“听说关市长现在手里项目不少啊,能不能对督城厚爱一层啊?也顺便支持我一下。”
关昊哈哈大笑,说道:“我说呢,就为古时找你这点事,你不至于不知道怎么办啊?”
赵刚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怎么办了,当时就跟他说以大局为重。不过的确是觉得委屈了小夏,心里过意不去也是真的,如果我当初不是这样跟古时说,可能今天捧着奖杯的就不会是别人了。所以给你发信息也有这方面的原由。”
关昊心知肚明,也知道赵刚的良苦用心,就说道:“我去北京的路上古时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他小题大做了,完全没必要。再说小夏的沉默也就表明了她的态度。你们真的完全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当初不是说了吗,不求其他,只求平安。好了,不说这事了,你看看这个。”关昊掏出了上午刘涛给他的锦安名人名单,指着翟舟的名字让他看。
赵刚看了半天说道:“可他不是督城人啊?”
“他命名的那条河流经督城啊,他之所以把长城站附近的河流命名成家乡河流的名字,对童年的记忆和对家乡的依恋显而易见。”关昊启发着赵刚。
赵刚点点头,他似乎明白了关昊的用意。督城无论是开采砂石料还是整治砂石料在万马河沿岸都是动静最大的地方,有的时候即便是实实在在的工作,也需要造势甚至“作秀”。
赵刚没有用司机,而是自己把关昊送回了首都公寓。
关昊仰头望了一眼拉上窗帘的窗户,里面隐隐的透出了灯光,他的心里感到了无比的温馨,这一刻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曾无数次的幻想他的女人这样安静的等在家里,亮着灯,穿着家居服,慵懒的挽着长发。这本是普通人家常见的场景,可是关昊却是无比的向往,有的时候想想都是奢求。他高兴的迈开长腿,直奔他的“家”。
果然,夏霁菡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穿着淡粉色的碎花家居服,挽着头发在练琴,完全的一个小妻子的模样。听见他开门进来,站起身,含笑看着他,目光里充满了温柔和期待。
关昊关好房门后,来不及换衣服,而是冲她一张双臂,她就轻快的跑了过去,投到了他辽阔的怀里……
他低头说道:“记者节快乐!”
一听他说这个,她似乎表现出了有心事的样子,只是简单的点了一下头,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关昊换好衣服后,紧跟她身后,坐到了琴的旁边,说道:“我听说咱不够格,没评上奖,对吗?”
夏霁菡白了他一眼,垂下了眼帘说道:“不是。”
“那是什么?”关昊故意问道。
“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个奖。”
“哦——”关昊没想到她这么说。
“嗯,是的。”她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
“所以你就让出去了?”关昊说。
“也不是让,别人也很有资格拿这个奖。”
“你用了‘也’字,说明你同样具备拿奖的资格,既然认为自己够格,为什么不去争一下?”关昊看着她说道。
“你知道杨绛吧?”夏霁菡忽然问他。
他摇摇头。
“那你知道钱钟书吗?”
他点点头。
“杨绛是钱钟书的夫人,她翻译过一首小诗,可能这首小诗能回答你的问题。”
“哦,说说。”关昊把她托起,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就听她轻轻的朗诵道:
“我和谁都不争,
和谁争我都不屑;
我爱大自然,
其次就是艺术;
我双手烤着,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准备走了。”
关昊琢磨了琢磨说道:“我听着怎么那么伤感呀?”其实,关昊听出的不只是伤感,还有一种夏霁菡特有的清高和境界。
“是有一点,这是英国诗人兰德的诗,是他七十六生日时写的,有十多个译本,我最喜欢杨绛这个译本了。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就用这首诗当作墓志铭。”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怎么觉着你这话不是要奖,而是要我的命!”关昊紧锁眉头说道。
听他这么说,夏霁菡扭过身,一根手指挡在他的嘴边,说道:“傻孩子,不许胡说,这两样东西不能放在一起谈论的。”
“萏萏。”关昊扳过她的身子,说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夏霁菡低下头,老实的说道:“说实话,是的,有那么一点。但是我跟你说,就那么一点点,真的,这一点点不会有多大。”夏霁菡伸出手指,认真的说道。
“哈哈,你是个诚实的孩子。”看到她可爱的纯真的神态,他开心的笑了,用力的拥紧了她,说:“萏萏,你喜欢那个奖对吗?”
夏霁菡点点头,眼前又浮现出于婕举起的那个水晶发射塔形状的奖杯,晶莹剔透的闪着灿烂的光。那是他们这一级别的电视人最高的追求。
“你喜欢怎不提前跟我说,我可以让你得到。”关昊试探着问道。
夏霁菡听他这么说,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摇摇头说:“记住,永远都不许这样。再说,从上学开始,荣誉与我就没有多大的缘分,自打我从事这个职业以来,我才有了许多荣誉,有了许多的获奖作品,我特别满足。”
关昊心疼的抱紧了她,这真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他欣慰的说道:“你获奖的荣誉是你实力的体现,这个别人不想给你都难。萏萏,委屈你了。”
夏霁菡一笑,说道:“这话最好听。”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