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掌柜带来的人见自家主子被人打了,似乎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呆了一呆,然后才恍然大悟的扑了上来,黄大也不跟他们废话,一脚一个将他们全踹出了店外在街面上哼哼叽叽的半天起不来。这时候黄掌柜也清醒了过来,他捂着肿起半的脸,一边向店外退去·一边喊道:“有种别跑,有种你们别走,等着……”不料这时候已经退到了店mén口,脚下一个趄趔,被mén槛给绊了个四脚朝天,引起听东家动静闻讯赶来围观的人群一阵轰笑。
黄希忠从地上爬了起来,故做镇定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王况和黄大嚷道:“有种的,你们赶紧跑还来得及·不然,哼哼······”
原本只想教训一顿这黄胖子的王况这下反而不想走了,他四下瞄了下,看到一张胡椅,就踱过去坐了下来,冷脸对那黄掌柜喝道:“某便不走·又待怎地?你有什么能耐·那便使出来罢。”他也看出来了,这个黄胖子必定是有所倚仗的,如果不加一惩治,这个家伙还将会在蓝田继续干着强买强卖的勾当,而且,如果王况就这么一走,最后倒霉的必定是这家yù石店。
能开yù石店的,都有点背景,但从黄胖子敢强压了价格上来看,黄胖子的背景恐怕比这yù石店的还深不少·而且从他的话里,在蓝田·还没少干强买强卖的事。如果王况就这么chōu身走了,这个做生意还算本份的yù石店伙计恐怕要倒大霉,这不是王况的作风。所以,王况不走了。
那伙计原本也是心中惴惴,两拨人这一起冲突,如果这客人就这么走了,最后自己的下场可能就是至少也要卷铺盖走人,但王况没走·让他心中大定的同时,对王况就更加敬畏·好汊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但眼前的主从二人却似乎是不怕,果然是来头不小,于是,他赶紧的为王况沏上一壶茶送了过来,不过还是有点担心:“客人,这黄掌柜可不好惹,不若客人您先走一步,留下住处,某循了机会给您送yù石去?”
“某要是就这么走了,你这yù石店还能保得住周全么?”王况似笑非笑的看了伙计一眼,伙计的心思哪能逃过王况的眼睛,这后送yù石过去的话是半真半假,打探王况的来历是真。如果万一王况真的扛不住那黄胖子带来的人的报复,那么yù石店少不得只能将那十一块原yù卖给黄胖子,但卖的可能就没有三千五百贯了,要是王况能扛得住的话,这消息很快也就能传出来,到时候yù石店自然就可以大方的将原yù送过去,可以说,这是对yù石店来说可进可退的最好办法。
王况底子不厚,yù石店也能守住了为人的本份,不至于将客人陷入困境中去,yù石店不外就是少赚点钱或者说亏一点,以换来今后的周全若是王况底子够厚,yù石店等于又卖了个好给王况,能和那黄胖子叫板的靠山,那可是不一般的。这就是那伙计的想法。
王况dòng悉了伙计的心思,却不怪他,作为商贾人家,能做到这一点就已经难能可贵,而且这伙计还好心好意的提醒自己先走,而自己如果真的拍拍屁”股走人了,最后受苦的,应该就是这伙计没跑。
伙计见心思被人看破,脸不由一红,讪笑了两声,不过心中却是大定,客人如此的从容不迫,那必定真的是如自己先前的判断,这是大有来头的,说不准,还是朝中某位相公家的嫡系子弟,可是,这朝中诸位相公子弟中,如此年轻而又不张扬的,却是没听过啊?要说相公里面,不张扬的倒是有几个,比如说萧相公,比如说徐相公等等,可那几个家里的子弟,谁会穿这麻布衣?就是再低调的,也是一眼就能从穿着打扮上让人认出是有来头的人物,哪像眼前这主从二人,分明就是“扮豚吃虎”么。
蓝田不小,但也不大,如果比起房陵来,因为地处京畿,那又大得多,有一横一纵两条jiāo错的街道,但要和如今已经有三横四纵七条主要街道的建安比起来,那又小太多了,因此王况寻思着,如果那黄胖子真的回去喊人过来,应该很快。
伙计因为心中定了下来,也就自去忙着把地上的金豆一一捡了起来,所幸这点铺不大,东西也不多,那些个yù石又是用木板围着堆在角落里,地上也没其他什么犄角旮旯所在,金豆本身重且并不是很圆,滚落的都不远,很快就收集好了,伙计不放心,又伏下身去用扫帚在柜台底下扫了一遍,王况见状就道:“也莫扫了,即便是滚一两颗进去,这一时半会也是找不到的,若真是有那么一两颗,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客人说的哪里话来,这丁是丁,卯是卯,咱们开mén做营生的,讲求的就是个信字,客人您为不让小的承担干系而愿意帮小的扛了下来,小的又怎敢贪墨那几颗金豆?没得传了出去让人笑话。既然客人这么说,某也就不找了,实在是那些角落还真如客人所说,一时间怕是寻不到,以后若真的找了出来,小的就给您送回去。”伙计听王况的话后,连称不敢,也改口将自己的地位降了一等,自称小的来。
“你,很不错。”王况赞了一句,不禁动起了挖墙角的心思来,冲黄大使了个眼sè,黄大会意点了点出头,挖墙角不是那么轻易就挖的,还要着人去打探清楚底细来,这人收入多高,家中有何人,心xìng如何等等,如果这个伙计原本就是这家yù石店东家的子弟,且收入颇丰的话,自己开出的条件不够吸引人,不是要被人笑死?还有就是如果这伙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会离开yù石店的话,那就干脆不要费这力气了。
那边伙计得了王况的话,就不再费劲去折腾,拿了钱袋就转到柜台后面去,准备数数,也要看看金子的成sè,这时候就听得店外一阵嚷嚷:“歹人在哪?”随即呼啦啦涌进一群着皂服,挎横刀的衙役进来,四下打量了一下,指着王况和黄大就喝道:“将这两个歹人锁了!”
第四四五章 卸了他们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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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章卸了他们的胳膊
指着王况和黄大两人的是个班头模样的衙役,他这一声令下,众衙役中就跨出两个,一抖手中的锁链,就要往王况和黄大的头上套去。《》)
“谁敢”黄大一把抓住套向王况头上的锁链,却对套向的锁链视而不见,手下一使劲,那拿锁链的衙役就一个趄趔,差点没站稳。
“反了,反了,竟然敢干扰衙mén公干,们,这两个歹人拒捕,大家伙并肩子上,先将歹人制服了”黄大一动手,正合了那班头的意,如果王况两人不动任由着衙役锁了,衙役们就没了任何动手的理由,这大廷广众之下,外面还有不少围观的人群,要是一个不慎,反倒要落个横行乡里的罪名。
“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胡luàn给人安个歹人的名头拿人,给他们点教训罢,注意可别把人打死咯。”王况不紧不慢,呷了一口茶,然后才放下茶瓯,笑了一笑。眼下已经是晚上,衙mén里早就歇了下来,而眼前这一大群的衙役,分明已经占了整个蓝田大半的数量,王况才不信蓝田的衙役能勤勉到天黑了还不回家的地步,分明就是那黄胖子在后面使的劲,而能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冲进来就拿人的衙役,要说没收好处之类的话,王况是打死也不信的。
黄大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他一个转身,就从套住他的衙役手中夺过了锁链,随即几个起落,店外围观的人群就只见眼前一huā,随即是“啪啪”几声,那些衙役就全都飞出了店外,一个个躺在街上哀叫不已。其中最惨不忍睹的就是那班头,只见他的幞头也没了,发结也散了,脸上肿起高高的两块,将个原本并不胖的人变成了一个大胖子。
“大郎啊,你还是心软了。”王况摇摇头,黄大就这点不好,除非是罪大恶极的人,黄大一般都下不了狠手,要是换了王况,不把这些家伙打断几根肋排肯定是不爽的。只不过王况不会武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