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个斜搭的梯子。
只见他身体向前弓着把重心放在前面,双脚快速的交互踏在在斜着的树干上,直接就冲过了两米长的树干,防滑又坚硬的登山鞋底划着树干老皮簌簌掉。这时候张凡虎上升的冲击力已消耗殆尽,但他的右手只向上一勾,手掌就牢牢地抓住了一枝最下面横着的树枝,然后右臂一屈,左脚再一蹬,人就上了树杈。
张凡虎把所有的东西都取下来或搭、或挂在树枝上,取再下“草帽”,只见青草全部被太阳晒焉了,再加上头向上散发的热量,整个草帽看上去已经小了一半。随手把草帽往身边一挂,抹掉脸上的汗水,脱掉鞋袜挂在下风处的远处树枝上。仰躺在树枝上,任汗水流向后背,苍老的金合欢树干像干涸的土地一样,把汗水全吸了进去,使干黄的树皮变成了灰褐色。
虽然烈日下的气温高达四十度,但在树影下再吹着凉风,张凡虎很快就凉爽了下来。取过体恤衫包裹,包裹是背在斑鬣狗皮水袋上面的,所以汗水并没有沾染上它。张凡虎拔出军刀,在斑马的精瘦肉上割下来薄薄的一片放在嘴中,用力地嚼着。暴晒了两天的水分本就少的斑马瘦肉现在基本干燥了,就像晒腌的马肉特有嚼劲。
斑马肉味道与牛、马、驴的味道也差不多,但是有股野生动物的燥味,马的这种味道就要大于牛肉的味道,而斑马的这种味道又要大于它亲戚马的。但是斑马与其余生活在非洲草原上的食草动物一样,几乎每天都要各种猎食动物的追击下奔跑,还要与残酷的自然环境甚至同类争斗,身体肌肉被锻炼得相当精炼,完全不是现代那些关在围栏中的牛马的味道可比的,所以在这种野生的燥味中还夹着一种与其本味相反的羊羔般的鲜嫩味。
张凡虎可不管什么味道,只要在野外为了活命,什么草根、树皮他都能吃,常人见之毛骨悚然的蝎子、蜈蚣、毒蛇在他手中就成了他的美味。他现在只是在想:“只知道马肉是热性的,含有大量的不饱和脂肪酸,能软化血管、益气补血、滋补肝肾、强筋健骨,是强体健身的极佳肉食,蒙古、西藏人吃牛马肉造就了他们强健的体魄甚至粗犷豪放的性格。那么这种与马为亲戚关系的斑马的瘦肉的效果想来也差不多吧?唉,管他呢。”
半斤斑马肉吃下去对张凡虎来说只能算是三分饱,直到又喝下半升的水——虚假的七分饱。但是他必须节约,更何况他会只靠带的肉与水儿而活吗?当然不可能,这些只是应急用的而已。张凡虎站在较高的树枝向四周瞭望着,在方圆三十公里内倒是有数群分散的食草动物,比如离张凡虎二十余公里远的东边就有数十只一群的叉角羚、蹬羚、转角羚、跳羚等等牛科羚羊亚科动物,甚至在西南边还有脱离大部队的数千头角马。
虽然又这么多的动物,但张凡虎还没有本事把它们定义为自己的猎物,他不可能去捕捉它们,也没法捉住。调转望远镜向南方望去,三十公里处还是郁郁葱葱的草原,草原上是稀疏的金合欢树,以远处看去就像片森林。张凡虎有些失望但是没有灰心,这儿离族人聚居地已有四十公里了,再南边三十公里还是草原,也就是说族人聚居地离海边最近都至少有七十公里,最远……
收回望远镜的张凡虎向着那棵大枝叉走去,趁着周围较安全想打个盹儿休息下。但是下一秒,他就露出了欣喜的微笑,把望远镜挂在枝上,向树下跳下去。
第十三章:独自前进闯苍茫
只见张凡虎跳下树后向一处草丛奔去,不得不说,原始的非洲大草原上野生动物太多了,或者说贝莱就是个人少动物多的原生态环境,许多在现代已经数量稀少甚至濒临灭绝的生物张凡虎都看见过好多种。
现在他这么激动就是因为看见一只陆龟,这是一只西非绞陆龟,虽然名字中有“西非”两字,但是它的分布即使在现代分布也极广,中、东、南非大都能找到它的身影。低等动物,比如蛇类、龟类大多数的鱼类等都是终身生长的。也许是苍树伴老龟,这只绞陆龟已经长到老年阶段了,身体也有二十多厘米长。
当感觉到张凡虎的靠近,只见这只绞陆龟快速地把头尾及四肢都缩入黑黄块状斑块相间的壳中,只留下一个丘形龟壳在干草从中。张凡虎在这几天外出时也见过不少陆龟,非洲尤其是南非的陆龟种类是很多的,数量当然也相应的有很多,比如头黄、背黑加黄的鹰嘴珍陆龟、全身土黄色的大珍陆龟、与大珍陆龟外形相似的台地珍陆龟、背甲像陶瓷花纹般绚丽的斑点珍陆龟,还有另外几种绞陆龟、石陆龟等等。
但是它们都在张凡虎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甚至还被张凡虎从族人手中把命给救了回来,除了因为张凡虎的不忍之外还有不屑,因为它们都太小了,背甲大多都只有十厘米,而且这已经是它们大多的生长极限了。但刚把这只大的西非绞陆龟搬起来张凡虎正满意地观看时,突然想起了智灵上次在看见自己背回那只巨大的豹龟时的喜悦与看见它被族人们吃后的眼神黯淡,想起自己离开时她那悲伤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了个想法。也就是他那突然的想法让以后他见到的素食的、性情温和的、最主要是漂亮的石陆龟、斑点珍陆龟糟了秧或者是享了福,让智灵开拓了最早的以龟为宠物的先列。
张凡虎看着这个“龟壳”,把它翻过来放在地上,重新上了树。两分钟后,张凡虎手拿一大把筷子长短、拇指粗细的一头削尖的金合欢树枝,只见他蹲在树荫下,把削尖的那头往草地上插,每两根相间十五厘米。可怜的绞陆龟刚把头与四肢伸出来,就看见张凡虎在忙碌着,犹豫了下四肢用力抓着草茎,脖子用力地把自己往边上顶。
“啪!”轻轻的一声响,绞陆龟终于王八大翻身,好奇地看着张凡虎在自己周围插树枝。“嘿嘿。”张凡虎站起来,看着在这个直径两米的围栏中摇头晃脑的绞陆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只绞陆龟背甲大约有二十五厘米长,十七八厘米宽,但是不会灵活折身的绞陆龟只能被困在张凡虎的这个小栏中,实在是太“鳖”屈了!
张凡虎选的位置让全天的太阳只有朝阳与夕阳能照晒到绞陆龟,怕绞陆龟被发现,又把那个金合欢树底部本就有碗口大的树洞又扩大了一倍,这样即使有其他猎食者来,如果时间允许,绞陆龟也有躲藏之地,况且,能把这么大的绞陆龟伤害到的动物也不多。张凡虎环视力量小栏圈的周围,发现数朵被咬缺的金合欢树花,只见娇嫩的花心与没谢的花瓣都被咬掉了。
“原来绞陆龟很喜欢吃鲜嫩的金合欢树花!看来这儿是它已住了很久的居所了。”张凡虎不想亏待它,又特意爬上树,躲避开金合欢树密密麻麻的尖刺摘下数十朵花扔在栏圈里,大部分再用青草盖住防止它们的快速干枯。
非洲草原上中午到下午两点的时间是一天气温最高的时候,张凡虎不想浪费体力和实食物与水,在数十平方米的金合欢树阴下转来游去,拿着“艾考瓦”刨开草丛,弯腰瞪眼地寻找着什么。
“哈哈,找到了!”只见他像看见宝一样紧走一步蹲下去,用军刀削尖一根金合欢树枝,慢慢地挑开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洞,小洞周围有写新鲜的泥土,想来里面肯定有昆虫之类的动物。但是在撬开近二十厘米长、五六厘米深的土后,居然一跃而出一条壁虎!
早有准备的张凡虎的小棍迅速转向一敲,顿时只见草上挣扎着一条类似于壁虎的小型爬行动物。“嗯,果然不错,生活在稍微偏北南非的喜欢夜行的线纹肥趾虎。一般的都只能长到六七厘米长,你居然能长到十厘米!虽然你善于挖掘,但可惜的是挖得太浅了!”张凡虎居然对着一条蜥蜴说话。
提着这条还垂死挣扎的线纹肥趾虎的尾巴尖,张凡虎默默念叨着除了现代除了特种部队外其余人听了都会干呕的话:“嗯,也算有口美味了!”慢慢地走到小栏杆前,蹲下来,把线纹肥趾虎往绞陆**面前慢慢地晃着。
谁说乌龟动作慢的!?只见这只绞陆龟不但不怕近在咫尺的张凡虎,头一伸就咬住了晃在它面前的线纹肥趾虎头部,那张还算大的口居然直接把线纹肥趾虎整个头部与颈部都全咬到了!那种速度与气势把本来想逗它的张凡虎也吓了一跳,手一松,让绞陆龟把线纹肥趾虎拉去,但不由得低估了句:“都知道你喜欢素食,果子、树叶、草,有时也吃蜗牛、蚯蚓,但没想到你还真这么喜欢吃这么大的蜥蜴!”
摸清了线纹肥趾虎的习性,张凡虎找得更加起劲了,“线纹肥趾虎等生活在南非甚至整个非洲的多种蜥蜴都是在夏季产卵,那么现在正是它们找寻伴侣的时候,那么周围这边上或许还有另外的线纹肥趾虎。”
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凡虎除了顺手撬出了几条蚯蚓扔给了绞陆龟之外,就再也没有收获了。不甘心的他又扩大到树荫外的草地上,还是一无所获。“嘿嘿,抓不到你,就抓你的亲戚!”张凡虎像个混混一样说道,放下望远镜跳下树向东方跑去。原来他发现在数百近千米外有一片石堆,石堆都较矮,所以只在郁郁葱葱的草丛中仅凭肉眼还难以看见。
一小时后,又汗流浃背的张凡虎兴冲冲地跑回来,于是绞陆龟面前又多了数条五厘米长的肥趾虎。肥趾虎虽然没有线纹肥趾虎长,但从它名字就可以看出它的特点,没错,就是粗肥。土黄色的背部有米粒大小的白斑点,四只与尾巴都比线纹肥趾虎粗多了,所以总质量与那只本就很大的线纹肥趾虎差不多。这也是夜行性的蜥蜴,但是它与线纹肥趾虎栖息地和食性都不一样,它喜欢藏身于石头下,只吃昆虫,由于南非南部是它的娘家,所以数量比线纹肥趾虎多得多,刚才张凡虎就抓到了七八条。
“省着点吃啊,阿娇,本来想叫你阿绞的,但发现你居然是个女的!唉,就送你个好的名字吧。”现在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再次观察好情况的张凡虎背缚好行装,对着正大快朵颐的绞陆龟说到。又补充了点水分的张凡虎把腿与脸上肩背等部位再次涂上花汁以弥补上午汗水冲刷后的身体部位,甩了甩腿,深吸了口气,又面向南方向前跑去。
第十四章:大海啊,大海
又是三小时后,张凡虎来到早在发现绞陆龟处的金合欢树上就定下来的目的地,也就是说他三小时又前进了三十公里。之所以要选择这个地方,就是因为这儿有棵“少年”猴面包树,直径约有三米,躺在上面并放好东西也勉强合适。张凡虎摘了树叶当卫生纸用,把全身的汗擦干净后,他躺在猴面包树上休息着。左手拿过刚摘下的猴面包树花放进嘴里,右手切下块斑马肉,再偏过头接在头顶上那丫树枝下,这棵手臂粗的树枝被张凡虎一刀斩断,切口慢慢滴下营养丰富又解渴甘甜的树汁。
躲在树影下的张凡虎,吃着、喝着,还有细细的微风吹着,简直是相当滋润的生活。但是,除了张凡虎,又有几人有资格享受这种幸福呢?现在的张凡虎心里很平静又或者说很兴奋——他看见大海了!或者说他推测到大海的离他的距离了,就在刚刚上树时,他把矛往树干上一插,其余东西都没有放下就举起望远镜向南方望去,调到最远距离的镜头中是迷迷茫茫的一片,但不像是草原!
所以张凡虎推测那应该就是大海了,在离族人聚居的地方足有一百公里远的地方就是海岸了!这个推测让张凡虎兴奋不已,放下心中起初的担忧,好好地调整下身心,使其处在最佳状态。“三十余公里!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非洲大草原上一般是傍晚八点夕阳才西下,也就是说我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但是在气温合适的傍晚又是夜行动物们出动的时间,为了安全起见,我必须在七点半之前到达。再休息几分钟,磨刀不误砍柴工,在气温逐渐下降的现在,用两小时足够跨过这三十公里的距离了!”张凡虎又摘下几枝猴面包树枝嫩芽吃着想到,嫩枝芽叶吃着有点苦涩,但还是有清香之气,驱逐者生斑马肉的腥臊味儿。
削下指头粗的一截猴面包树枝,剥掉皮,把一头两厘米长的一截砸碎成木渣状,就像个较为柔软的木刷,张凡虎龇着牙,用这个原始牙刷细细地刷着牙。这些天他也是保证了每天在小湖边刷牙两次,他知道,只有健康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以前野外生存训练时也是这样刷牙的,即使在亚马逊丛林中每次数月近一年的探险、拍摄时,大多数也是这样刷牙,只有每星期用牙膏牙刷一次。只有心细、精明的人在特训之后才能利用各种环境中的资源来使自己活下去,他们能调整好各种资源的最佳分配。
看见希望曙光的张凡虎虽然在烈日下奔跑了数小时、行程七十余公里,体力已消耗不少,不可能在十数分钟之内恢复,但现在他却跑得格外轻快,仿佛那些疲劳与背上的重量不存在似的。也许那句话说的没错:最重的不是大山,而是压抑的心理;最轻快的也不是鸿毛、柳絮,而还是心理。
两小时!真的只有两小时,张凡虎光凭肉眼就看见了远处的椰树;又过了几分钟,透过稀稀疏疏的椰林,已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大海,但张凡虎却从没有这么兴奋过,因为这意味着他的一个梦想实现了!族人们一定会因为他的这个发现而繁荣昌盛,自己划时代的创作必将展现于世!这种千里马遇到伯乐的感情或许很少有人真正地体会到,但张凡虎却是深有感触,就像他的军人梦、动物学家梦一样。
这片一望无际的海就像张凡虎梦想放飞的天堂,它从精神与外貌双重方面刺激着亢奋的张凡虎,它太美了!这种美对张凡虎的震撼就像当初他第一次看见草原上小林中的小湖一样来得那么直接,如果说小湖就像自然母亲的豆蔻初开的小女儿活泼可爱,浑身充满了青春气息,那么这夕阳滨海就像新婚燕尔的娇妻那样的温婉可人与无微不至的关怀。
因为气温过高的缘故,烈日每天都要蒸发大量的海水,这些淡水漂浮在空中,当夕阳西下时,气温降低后,气态的水蒸气液化成云雾漂浮在空中,这些云雾随着较强烈的海风吹拂,分布并不均匀,薄的如拆散的棉絮或是水中流散的牛奶丝带;浓厚的如棉花糖、棉被等,但是在夕阳的照耀下,全都被渲染成火红色的样子,但有不全是这种单调颜色,还有的是金黄色、橙黄色、亮黄色两种主色以不同的量相组合,在风的推动下、在还慢慢加入的云朵中,变成了绚丽的火烧云。
火烧云在世界各地都有,尤其是山岭、戈壁地带,但是却全没有海边夕阳酝酿出来的火烧云美丽。其余地方出现火烧云大多都是高层云,这种云在较高的空中,水蒸气较少,预兆着明日是大晴天,民谚有“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就是这个道理。但是在海边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海边时受季风的影响,在雨季过后每天都是晴天,而在雨季即使火烧云再怎么绚丽多彩,它第二天还是要下雨。而且海上漂浮的云水蒸气大都很充足,夕阳照上去,反射的光与大漠戈壁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张凡虎喘着粗气,靠着一棵巨大的椰树,但身前身边还是些巨大的椰树,透过椰树干的缝隙,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本来像是辣妹子般豪放波澜的海面在此时也像个温柔的湖面一样,活像个温柔的小媳妇,波光粼粼的海面闪着金光,像许多有规律不断变换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