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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1 / 2)

>还刻意恶狠狠的咬着“接生婆”这三个字。程有念淡淡挑眉,很是坦然的说:“一个小接生婆,动作还不给我麻利点儿。”

张骞气得说不出话来,愤愤的转身大步流星的往急诊科走。程有念也跟了上去。

妇产科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叶淮终于开口:“小琴啊……你说,要是我说他是接生婆,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梁琴想了想一下,“可能会乘你不注意,切除你的子宫,然后说是预防子宫癌。”叶淮听了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觉得言之有理。

程有念就跟那些典型的成绩好但体育不及格的学生一样,一遇上体力活儿就歇菜。不过从妇产科到急诊手术室,就气喘吁吁了。其实主要是张骞走的太快,也不愧是走出丝绸之路的人,他走个路,程有念都得用跑的。

刚到门口正巧遇到护士长和秦言推着孕妇正要进手术室,程有念原以为她们已经

早在手术室里了,竟然现在才到。张骞和程有念连忙上去帮忙,程有念并在发现没有林余时的身影的第一时间问:“林医生呢?”

“在医院旁边那个红绿灯出了车祸,有人受重伤了,颅内出血,病患情况不是很乐观,林医生现在正在手术室急救。”秦言边举着吊牌边抽空回答她。

程有念刚点了点头,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掌心湿润的手紧紧抓住了。那个孕妇全身毛孔的毛孔都在排汗,几缕头发凌乱的粘在脸颊上,小腹高高的隆起,白色的床单□的位置一点一点渗出殷红的血迹。

“先救孩子。”那女人坚定的眼神中带着哀求,她看着程有念无比虚弱的说出了这句话。

“羊水破了。”张骞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判断。

程有念跟着进了手术室,但介于之前护士长的忠告,她没有参与手术,还是拿了手术同意书出去给病患家属签字。程有念拿着同意书在手术室门口等了一会儿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才姗姗来迟的出现,额头也是挂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请问你是病患夏女士的家属吗?”

“是的。”

“你和病患是什么关系?”程有念按照惯例询问。

“她是我妻子。不好意思,请问我老婆孩子现在怎么样了?”那人语速很快,其中焦急不言而喻。

“医生正在抢救,夏女士可能会早产,这是手术同意书。”程有念把同意书递给他,在他签字的间隙又问,“手术期间如果发生意外,请问家属的意见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那人手里的笔一顿,额上一地汗珠恰好落到了手背上,他一咬牙答道:“先救孩子。”

程有念轻挑了挑眉拿着同意书回了手术室,她皱了皱鼻子,手术室里穿着白大褂的人都在忙来忙去,耳边是各种医疗仪器运作的声音。里面躺在和外面站着的两人的那两句“先救孩子”的声音在耳边交叠重合变成了一个声音。

“家属的意见是?”护士长问。

她忽然,有些懵。所幸,不到一秒钟就立马回过神来,她答道:“出意外的话,保大人。”正执着手术刀的张骞听了这话抬起头用那双唯一露出的眼,淡淡睨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了头继续手术。

手术总共连续进行了六个小时,最后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事实证明张骞那家伙

上班敢睡觉还不被开除是有原因的,他作为一个接生婆来说,在接生婆的专业领域做的还是很好的。因为人手不够,最后程有念还是参与了手术,说是参与其实也就是搭把手递递纱布手术钳之类的,还时不时报个病患和腹中胎儿心率什么的。

程有念把母子平安的消息告诉外面的男人时,男人紧绷了六个小时的神经像是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了,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林余时那边的手术还没有结束,由此可见情况是真的不乐观。

程有念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随手撩起了遮盖在额头的碎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擦去了额上的汗珠。正闭目养神,就感觉面颊上一阵清凉之意袭来。她睁开眼轻拧了眉,一罐放大版的可口可乐出现在了她眼前。程有念接过可乐,“啪”的一声拉开了易拉罐的拉环。

“我不怎么喝碳酸饮料。”程有念在灌了一大口可乐之后如是对张骞说。

张骞挑了挑眉:“这叫不喝?”

“我是说不怎么喝,没说不喝。”程有念晃了两下脖子,又仰头灌了口可乐。

张骞无言,在默默喝了两口手中的汽水之后,说:“头一次进手术室吧,我头一次动刀子的时候可比你紧张多了。”

“拉倒吧,谁紧张了。姑奶□一次解剖尸体的时候,眼睛眨都不带眨一下的。”她说的是实话,第一次上解剖课的时候全场就数程有念最为坦然,也是那个时候温景才说没想到你还真有学医的天赋。

“呃……其实解剖尸体和真正以后工作是不一样的。”张骞似乎做起了知心姐姐试图安慰程有念,就算紧张也没什么。

“谁说不一样了?”

张骞倏地瞥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怎么可能一样,你在学校里的解剖课,刀子下面是死人,拉错几刀都没有关系,因为他已经死了。到了医院里,你手底下的就成了有血有肉的活人了……特别是妇产科,弄得不好,都是一尸两命的。”

“我主修的法医。以后工作了,手底下还是有血有肉的死人。”程有念头也不抬的开口,弄得张骞又一时语塞,过了好一阵才说:“那怎么来了医院做实习护士啊?还旁观场手术就紧张成那个样子。”

“谁紧张了?”程有念继续反驳。

“你那个样子不叫紧张?”张骞反问,弄得程有念有些语塞。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

“我妈是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死的。”

静默。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小孩子,孕妇和接生婆。”

张骞有些憋气但又想安慰安慰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忽然想起什么就问:“刚才那个家属是不是说要保小的?”

“你怎么知道?”程有念撇过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张骞。他说:“因为你说的太笃定了。别人说我倒信,你说我就不信。果然吧,说谎都说的那么笃定。”

“我们很熟吗?干嘛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张骞靠在沙发上,笑了两声:“就是不太熟,才了解。全是劣性,看一眼就知道了。”

“拉倒吧。”她小声骂了一句,在灌了一大口可乐之后又接着说,“其实那男人说先救孩子的时候我有那么一点想给他开张死亡证明。说什么小孩子是无辜的,难道那女人跟他结婚为他十月怀胎生孩子还就该死了?”

“可他说的,也许是站在他妻子的角度。你该记得在手术之前,那个孕妇也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是啊,可是那又怎么样。都是一群自作主张的人,也许那孩子根本就不想自己的生命以自己母亲的性命作为代价呢?小孩子懂什么,何况是个婴儿,死了就死了。大人相处那么久之间的感情肯定比跟那个没问世的感情深厚吧,万一真的小的活了大的死了,另一个大的以后怪那个小的怎么办。这么看来,那个小的不是什么都没做又的的确确出生都成了个错误吗?”

张骞知道程有念是在说她自己,她在怪自己。他小心翼翼的说:“没有谁的出生是个错误的……那另一个大的怪那个小的了吗?”

“没有。那个小的怪小的。”

果然是在怪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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