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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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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铭柏侧望着龙翼纤细的背影,为他保护她的心切感到无奈,垂首轻语,道:

“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然而,这话却没有换来龙翼的放松。(东方*小*说*网 。lNO。)他回过身,眉头却是比先前蹙得更紧了,语气中明显多了许多怨气:

“你已经对她怎么样了……”

他猛地抬起头,借着月光,分明瞧见了龙翼眼中的疼惜与愤怒,心中腾起一股隐忍的怒气。低沉的声音在月夜之下并不明显刺耳,却泄露了说话人的焦躁:

“你也听到了,她说她要在明,让皇上在暗!”

龙翼的目光转了回来,稍稍眯起,冷冷地问道:

“然后呢?你担心她的安危?”

冷铭柏烦躁地伸手,抓乱了一头长发,愤慨地低吼道:

“废话!我当然担心她的安危……”

“你没有资格。”龙翼蠕动薄唇,凉凉地吐出五个字。

“你说什么?!”

冷铭柏瞪圆了双眼。他说他没、没……

“我说,你——冷铭柏,没有资格担心她的安危——”

“她是我的女人!!”

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怒气,他大声吼了出来。话在出口的一瞬间,那堆积在胸口许多天的阴郁立刻烟消云散!

他要她!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得到她!可是,他必须忍耐,必须冷漠,必须假装不将她放在心上……他的用心良苦,又有谁来懂?

龙翼被这突兀的告白怔住了,呆愣在原地。他说了什么?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她是我冷铭柏的女人,我决不允许任何男人觊觎她!念在你我兄弟一场,许多事情我不会与你计较。但是惟独她,我绝不会让给你!”

蓦地,龙翼的唇角划起一抹苦笑。这笑只是转瞬即逝,转换成一种冰冷的漠然,漂亮的眸子中已然点起了带着暴戾的杀气:

“别忘了,最先说不爱的人,是你。伤了她的人,也是你。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有资格占有她吗?你还有资格说她是你的女人吗?冷铭柏,我本以为,这个世界上,我是最可怜的人。我爱上了我兄弟挚爱的女人,而她也爱上了他。为了成全他们二人,我选择了退出。但我曾经不止一次发誓,只要她幸福,我会为她付出一切。然而,她对爱情的忠贞却没有唤回那个冷血男人的心。我已经不知道,我为她所守护的爱情,是否真的为她带来了幸福。如果那个她爱的男人是使她痛苦的源头,那么我会切断那个源头,让她忘记关于他的一切!我不要再那么卑微地爱着她,我要代替那个男人,给她想要的幸福!但是今天,我算是看清楚了,我并非那最可怜的男人,你才是!”

冷铭柏也失去了理智。龙翼的指控让他的愤怒脱缰,他无法忍受别人对他对她的爱品头论足。

“你说得或许没错!最先说不爱的人,确实是我。伤了她的人,也是我。可我这么做,全是出于为她的考量啊!我不希望她卷进漩涡当中,我害怕再次失去她!我只是想她一个单纯的世界,一种平淡的生活,那才是她想要的,也是她适合的!”

这席话,并没有让本是失去理智的龙翼再次失控。相反,他那本是燃烧着火花的眸子渐渐安静下来,语气也冷静下来,变成了循循善诱:

“你错了,大错特错。她是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而不是一样物品。你自以为是地认为什么对她是好的,什么对她是不好的,却从不曾考虑过她的想法。这种不叫爱,叫占有。你的爱太自私,太霸道,太以自我为中心。她本不是逆来顺受的人,承受不起你的爱,她便会反抗。这样下去,你们只会互相伤害罢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幡悟

龙翼的话响在冷铭柏的耳边,像是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蓦地照亮了他所有的疑惑。

是啊,他从不曾问过她的想法,只是主观地去臆断。他自以为不该见她,所以让她等了一整年,放任她一个人孤独地品尝着失去他的痛苦;他误会她爱上的人是翼,便狠狠地伤害她,甚至以为她对他的眷恋只不过是因为她将他当成了翼;他自以为她应该远离尘嚣,应该从这些纷扰中抽身离去,却不知她或许根本无意于此,又或许是无法逃离,反倒是自己白忙活了一场,她却越发地深陷其中。

那么,他错了吗?从爱上她的那一刻起,他就错了吗?

他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适才的怒气已经全然消失,换上一种从不曾有过的迷茫。他的脑子乱得很彻底,想不清楚他是从何处开始错,又错到了何种地步。他该怎么做?还是说,不管他再做多少来弥补挽回,都已经太迟了呢?

“难道对于她而言,被我爱上,就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吗?”他低喃。他突然害怕从翼那里听到答案,用一种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然而,翼却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望着冷铭柏的无所适从,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轻声道:

“是不是个错,只有她才知道答案。'东^方小说&网 。Lno。'”

阮颜从那模糊的梦境中惊醒,飘散的思绪尚未聚拢,两眼空洞地望着床顶的帷幔,心里一阵莫名的不安。

她只觉得喉咙渴得快要喷火了,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也没有披,便坐在了桌边,倒了一杯水,一饮而下。

冰凉的茶水划过火热的咽喉,滋润了原本的干燥。她轻咳两声,觉得舒服了许多,这才重新置好桌上的茶壶茶杯,又重新爬上床去。

兴许是半夜醒来,很快,她的意识再次迷离,心无旁骛的她将身体全部交给身下柔软的床铺,在梦与现实的夹缝中游离。

冷铭柏再次回到柏颜棋社的厢房门前时,他还是犹豫了。

翼没有跟着回来。他说他想出去转转,便头也不回地消失了。他不知他去了哪里,只是在翼转身的那一瞬间,不小心发现了他眼底难以掩藏的苦涩。所以,他没有去追,而是返回到这里。

此刻,那清清楚楚存在于他一片混沌的脑海里的,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想见她。东@方小@说网 。LnO。

他还无法确定自己是否想清楚翼说的那番话,也无法立刻向她许诺什么。他能做的,只是趁着她熟睡之际,偷偷来看她一眼。

而这种想法,是如此地强烈,强烈到唯独今晚,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回到她的窗前。

过去的几天里,他已经动了太多次这样的念头。然而,每当那时,他都会逼迫自己想起她决绝的目光与不羁的神情,像是折磨人的毒药一般,淬进他的骨髓,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他是多么强烈地希望能够重新将她纳入怀中啊!今夜,他终于无法忍受这般摄魂噬骨的折磨。而翼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二人之间的感情模式。他可以听见他的心中有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正焦躁地呐喊着对她的思念。

他不再犹豫,轻轻推开房门,迈着悄然的步伐,却气息不稳,并非如他表现出的那般确信。

月白色的帷幔后,是一个单薄的身影。长长的发从帷幔的下端倾斜而下,落在床榻上,弯成优美的弧度。他轻步前趋,拾起那落在榻上的发。幽然的清香轻盈地跳跃在鼻尖,是属于她的浓郁的气息,让他满足喟叹。

修长的指轻轻撩开那垂下的帷幔,映入眼帘的,是她凌乱的衣衫与只盖到腰际的被衾,还有那在月光下舍弃太多锋芒的海棠沉静。她侧匐着身子,右颊陷进软枕里。一只胳膊折起,压在头顶的枕上。另一只胳膊则微曲在胸前,附在唇边。长长的刘海贴在她的左颊上,遮去了她的下颌,只露出殷红的菱口和那小巧的鼻子。她似乎有些冷了,交叠的双腿微微蜷缩,肩膀耸了起来,穿着随意的中衣从露在外面的左肩滑落,不小心露出了赤、裸的香肩。

他以为她醒了,然而她只是这般微微蜷了蜷身子,便再没了动静,呼吸平稳得像缓缓游动的浮云。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上,上面粉色的伤疤唤起了他的回忆。

那时,若非她毅然决然,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从他的剑下救下还是黑衣的龙翼,皇上和他便都失去了一位知己、一个兄弟。她总是阴错阳差地做对许多事情,或许在做的那一刻,她自己也未料到,这会将未来改变成何种模样。

这让他想起了翼在离开留下的话:

“硬是将本是向往自由又睥睨天下的雄鹰用锁链绑在身边,就算是处于对它的爱护,也无法让它快乐。它有生存下去的本能,也有渴望自由的天性。你的溺爱,只会若不能使它郁郁而终,则会让它反噬其主。”

他忍不住苦笑。翼是将她比作他话中的雄鹰吗?而他对她的过度保护,反而遭来了她的厌恶,所以才会对他如此冷淡吗?

或许,翼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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