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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让她活下来的意义,不过如此!
“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自会血??——洗——佘——府!”
“给我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死了。”
“罢了,人活着就行……”
刑基的嘴角牵起一抹苦笑。
他心爱的女人,只有活下去的资格而已!!
心中蓦然涌升上一股勇气,激得他抬起头。那张本是温润的瞳孔中,竟带上了恨意。
“还请世子善待公主!!”
这话说出口后,刑基自己都吓了一跳。说实话,他来找世子,本就是希望劝说世子不要对紫伊太过粗暴残忍,却并不打算用如此露骨
而直白的方式表达这层意思。不料却是自己太过冲动,竟是在世子面前失言了。
德瓦炎烈有一瞬间的呆愣,但很快,他便回过身来,心中已是了然一片。
看来,刚才在琴苑门外看到的一切,是如此的真真切切!!
从小一起长大,承诺要让他“所向披靡,百战不殆”的兄弟,竟然爱上了那个他最仇恨与不屑,却不得不娶的女人!!
刚才,他留下狠话离开琴苑后又折了回去。本是有些许担心她伤口的崩裂会不会要了她的性命,却不料竟在窗外看见了那太过虚幻的
一幕。
刑基——他最信任的兄弟,最忠实的部下,最能干的下属,竟然在吻那躺在床上、名义上是自己未过门的正妃的女人!!
这太过惊人的一幕,如五雷轰顶一般,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无所适从。但是,他很快找回了冷静。
他太清楚,他根本不爱她。但这并不表示,他不需要她这个王妃。她是凌麒硬塞给他的“礼物”,而且还是替代品。他甚至恨她,将
阮颜公主换走。但她毕竟是他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是他德瓦炎烈的女人。不管他爱不爱她,她都是他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容忍其他男
人染指他的女人?
她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件不讨他欢心的物品。而他,向来没有与人分享的雅量,即便是不喜欢的物品。刑基的所作所为,是十足的背
叛——很不幸的是,“背叛”,恰好是他最无法原谅的罪孽!!
他信任刑基,所以无法迅速地接受这一现实。像是为了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试探般的再次撂狠话,却未料到,刑基居然在冲动之
下自露马脚!
却见刑基已从刚才的失态中恢复了平静,自己从地上站起身来,冷静地解释道:“公主近来身体不好,恐是经不起身体和心理的折腾
。若是因此而不小心丢了性命,想必世子也是不愿意看见的吧?”
德瓦炎烈见他煞有其事般说得有理有据,心中燃起的杀意被压了下去。
他失望,他愤怒,他仇恨,他甚至想一刀了解了他。可是,他还不能这么做。
从云南一路北上,他只带着刑基。这次南下回去,虽然多了许多人,但只有刑基是他的人。或许刑基已经不值得他的信任,可现下这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刑基是最优的选择。
所以,他还不能这么早杀了他……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迁怒
他还不能这么早杀了他……
再说了,他还不知道,是刑基因为单相思独自背叛,还是那昏死过去的女人也有份?
炎烈掩盖着心中的一切,了然地笑了笑,拍着刑基的肩膀,宽慰地答道:
“你说得也对。要是不小心将她弄死了,也是个大麻烦。”
刑基如释重负地呼了呼气。这样一来,世子也有所顾虑,便不敢对紫伊施暴了。而他,也不必为了她的受虐而心疼万分了。却是全然
没发现,他对紫伊的感情,已经被德瓦炎烈摸得一清二楚。
德瓦炎烈见他没起疑心,眼神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答道:“为了避免之前的事情再次发生,我决定与你们同行,不再去追阮颜公
主了。”
听他这么说,刑基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欢喜,因为如此一来,紫伊便不会为了召回世子而自残,活生生整死自己。但他同样担忧
,毕竟世子不是什么严守清规戒律的卫道士。不管是伤她的性命,还是伤她的心,还是伤她的贞洁,他都无法忍受。
世子虽是如了她愿,真的回来了。可是,这剩下的路程,会有多少艰辛,又有谁知道?
蓦地,他想起了那件火狐裘。东#方小说#网 。LNO。
“属下有罪,请世子责罚。”说着,便又跪了回去。
德瓦炎烈一愣。有罪?他确实有罪,而且是大罪!!只是此罪与彼罪,是否同罪?
邪佞一笑,他倒也不急着扶刑基起来,只是带着一丝调笑,缓缓开口道:
“哦?此话怎讲?”
刑基咽了咽口水,将火狐裘被毁的经过徐徐道来。果然,世子眼中的那份怒火竟是如此得露骨,远不似刚才他讲述紫伊受伤的经过之
后的神情,心中顿时一凉。
在世子的眼中,火狐裘的重要性,远大过紫伊!!
德瓦炎烈浑身颤抖起来,眉毛仿佛烧起来一般,两眼更是充血般的通红。胸中激荡的怒火快要将他燃尽。
火狐裘——德瓦家世代祖传的珍宝,竟然毁在自己的兄弟手中!!!
而这被毁的原因,只是为了救那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老天!!
他揪起刑基的衣领,将他整个提了起来。东!方小说!网 。LNO。有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这个从小穿一条
裤子的好兄弟。如果刑基没有爱上紫伊,如果他没有在偷窥到梨苑里的叠吻,如果他们二人还是与北上京城之前那样,没有生分,那
么,他会毫不犹豫地挥挥手,扶他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大笑两声,安慰道:“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不能为了一件物什坏了兄弟的
情谊嘛!”
然而,现在的他,却说不出口。
这已经不是一件衣服的问题了。刑基对他的背叛,他已是了然于心。兄弟情谊已毁,并不比一件衣服有价值,他没有不生气的理由!
刑基只道炎烈太过重视那火狐裘的份量,想来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太鲁莽,只是垂着眼皮,不反抗也不辩解,等着主人发落。
德瓦炎烈粗喘着,硬压住心中的怒气。他突然发现,一切的错,并不在于刑基,也不在于他,甚至不在于凌麒,不在于逃走的阮颜公
主以及带阮颜公主逃走的冷铭柏!!
全是那个女人的错!!那个躺在梨苑的床上如同活死人一般的女人的错!!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接受这来历不明的婚事。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刑基又怎么会被勾走魂魄,甚至不惜冒着背叛
他的危险?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火狐裘就不会被毁掉。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他便不需要对刑基抱有任何的怀疑,失去身边最亲信的伙
伴和最亲密的朋友!!
所以,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想通此节,他缓缓松开了刑基的衣领。
要不是为了不给凌麒削藩的理由,他现在恨不得一掌拍碎那个女人的天灵盖!!!
“世子?”
刑基却见炎烈眼中的怒火没有减退,却很明显不再冲着他来,不禁有些忧心起来。世子这会儿又是在生谁的气?如果是生她的气,他
宁可希望世子气的人是自己!!
炎烈见刑基满眼的忧心忡忡,在心里盘算起来。
如果让刑基知道他对紫伊那个女人的恨意,不用走到云南,便会激得刑基当下背叛他,带走紫伊。如此一来,这剩下的烂摊子,他可
就没法收拾了!且不说刑基走了他便是孤身一人,紫伊那女人毕竟顶着公主的头衔。若是公主被人掳走的消息传到了凌麒耳中,而偏
偏这掳走公主的人还是自己的亲信部下,不用说,这对凌麒而言绝对是个大便宜,给了他再充分不过的理由来削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