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愣。是啊,颜儿这该怎么解释呢?
“颜儿她……颜儿她身体不好,朕让她出宫去德城的行宫修养一段时间了。朕还想,过段时间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去的,她们祖孙
二人关系可好了,也好一起做个伴才是。”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呵呵,好险啊……
凤城。东方|小说网| 。lNo。
红色的马,红色的衣袍,气焰十分嚣张地快马奔过纷扰的集市,引来一阵不满的抱怨,德瓦炎烈却根本无暇理睬这些。
一出京城,他便放弃了那些做给人看的表面工作,快马直追过来,希望能早点把她捉回来。
他将这个小城里所有的客栈全部打听了一遍,却没有听任何店家提起他口中的一对男女。
他有些失落地停下马,望着空荡的街市,心中的不爽更是加剧。
一辆马车晃悠悠地由远至近,甚是悠闲地开过来。炎烈定睛一看,发现那驾车的,是个糟老头,并不起疑心。
这马车看上去不算精致,却也不粗糙。赶马车的老人家十分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借了道,赶着马儿过去了。
只在一瞬间,他似乎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是那种鸢尾花的香味。
当他回过神来,想去细闻时,那味道已经被马蹄扬起的灰尘这盖了过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定是自己糊涂了吧?还是想找到她想疯了?
炎烈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怎么了?丢下所有的人,一路快马出来追她。说到底,就算追到她,又能怎么样?冷铭柏不是那么好对付
的男人,他有没有胜算,他可是一点自信也没有啊!
至于她,他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允许别人得到!!如果她不能成为他的东西,那么对他而言,她永远都是一个可怕的威胁!这样
的女人,根本留不得。
所以,如果他能找到她,而她却始终不愿跟他走的话,他会选择,杀了她……
压抑心中星点的不舍,他硬起了心肠——是啊,这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德瓦炎烈!!
至于银妃和雏玉二人,恐怕也不会放过她吧?
哼,阮颜公主,你就祈祷,在我找到你之前,不会死于那两个女人之手吧!
“公主,已经没事了。”
朱伯悄声对马车里说道。
阮颜舒了一口气。好险啊!!幸好她的异能早早地探知了德瓦炎烈便在附近,否则只要她一开口,恐怕就露馅儿了吧?
真没想到,德瓦炎烈竟然会追到这里来!!说来,昨天无音他们来了,也不知炎烈到底娶了什么人没有,还是说,根本就没有娶?
“颜儿,没事吧?”
冷铭柏望了望她有些惨白的脸,担心地问道。好在现在算是瞒过了德瓦炎烈,可是那个男人始终太危险。而且,就他这单枪匹马的架
势,绝对是冲着颜儿来的,仿佛若是娶不到颜儿,便誓不罢休一般。
心中腾起怒火。那该死的男人,居然还是盯着颜儿不放!
“铭……冷铭柏,你是不是该告诉我那些事情了?还是说,你要让我自己猜?比如说,‘无忧门’是什么?”说道这件事,阮颜心中
不由地一气。当初,他说还没有到合适的时间,所以还不能告诉她。现在,逆贼都已经追到家门口了,他要是再不说,她可就要发脾
气了!刚才从无音的口中,她听到了“无忧门”这个字眼,想起无音他们都叫冷铭柏“门主”,那可想而知,冷铭柏绝对就是无忧门
的门主了。这听起来特别江湖气的门派,却似乎追着贤王这个大逆贼不放,甚至还把元蕴列为目标之一,看来这无忧门恐怕并不是什
么普通的江湖门派了!
“颜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冷铭柏有些手足无措。说来,她似乎好久没有这么严肃地骂他了,他还真有些适应不过来呢!不过她
说的对,是该告诉她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执迷不悟
“什么?失手了?”
贤王惊得从红木雕花靠背椅上站了起来。
“是,属下无能,不仅没能杀了冷铭柏带回公主,还损失了十多个兄弟,自己也受了……受了极重的内伤……”
孙卓捂住胸口,喉头一阵腥甜,猛地咳嗽起来,星点血迹顺着唇角留下,砸在干净的地砖上。
那老头的一掌实在是太厉害了,要不是其他兄弟背着他回来,他恐怕已经死在凤城了。一回到贤王府,简单地调息了一下,他便急匆
匆地赶来向主子负荆请罪了。
贤王见他已经这副模样,虽然心中有满腔的怒火,却也不便发出来,只得挥了挥手,说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养伤吧。万事等
痊愈以后再说吧。”
“谢王爷……王爷要小心一个白发白胡的老头子,他的内功深不可测……”
见主子点了点头,孙卓这才艰难地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贤王愤恨地一拳地打在扶手上。
运气怎么这么差?!为什么偏偏碰到他们在周昊天的府上?且不说周昊天自己就是个不好对付的好手,他的妻子邱梦水也是习武之人
,而至于孙卓口中说的那个老头子,他倒并不知道是什么人。'东^方小说&网 。Lno。'不过,不管怎么样,如果他们二人身边
没有其他会武功的人的话,他还真不信冷铭柏能够以一敌二十!!
没关系……没关系……这次是他们运气好!下次,下次,他们便不会再这么幸运了!
禁城。
深秋的凉意,在宫阙楼阁间穿梭,却始终凉不过,人心之寒。
哀莫大于心死。失去了精神支柱的人,连生的意义也迷失了。
即便是身居高位的皇族贵胄,却终究躲不过这冰凉的心伤。或许,宫中女子的痛,反倒是比平凡的女人多了更多。毕竟,女人追寻的
,不过是最平凡的幸福罢了。
而偏偏是这最平凡的幸福,对于宫中的女子而言,却是最最遥不可及。
“凌傅王爷您可来了!!公主一直不肯吃东西……”
这才刚到邀玉宫门口,便见席儿迎了上来,一脸的惊慌,元傅不禁心中一紧。
玉儿这丫头,又是何苦……
“带路!”掩饰着心中的慌张,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席儿忙赶在前面,领了元傅进去。他的温柔,除了她,再也没有女人有机会看见……
“公主,凌傅王爷来了!”
与席儿欢快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梳妆镜前,雏玉消瘦的小脸。
“公主……”
长长的水发披散开来,惨白的脸上未施粉黛,掩盖不住的萧索顺着雪白的皮肤,却似一把尖刀,狠狠地划过元傅的心。
雏玉只是呆呆地坐着,盯着镜中苍白的自己发愣,对元傅的到来完全没有反应。
席儿看着主子这般颓废,心中也是一阵心疼。她向元傅发出了求助的眼神,拉过元傅,轻声说道:“自从那日世子那边来人跟公主说
了什么以后,公主就一直这样……”
元傅一愣,不明所以起来。
德瓦炎烈??德瓦炎烈跟玉儿说了什么?
他点了点头,示意席儿下去。席儿担心地望了一眼那孤寂的背影,答了一声“有劳王爷了”,便转身出去,顺便将门给带上了。
他靠近她,她却丝毫没有在意。明亮的铜镜里,倒映着她没有焦距的大眼睛,像是失了魂魄一般。
心疼渐剧烈,他抬手,放在她消瘦的肩膀上,轻轻唤了一声:
“玉儿……”
从来,他只唤她“公主”。在人们眼中,他是个严肃甚至死板的人。虽然他是她的表兄,和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可是,他从
来不会像弟弟元蕴那样,与人随和。
但是,今天的她,是不一样的。唤出了那在心中徘徊了二十多年的昵称,他感到了一丝解脱。或许,她从不对他亲密的原因,不过是
自己太难以接近罢了……
肩膀上传来的温度以及那声低沉却带了太多温柔的呼唤,终于还是叫回了雏玉那不知散乱到何处去的心。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