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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蕴一惊,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怎么知道冷铭柏钟情于阮颜的事?她该不会……?
“涟漪姑娘可认识冷少将?”他问道,装作不经意,却满腹怀疑。
涟漪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可这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并不认识。王爷为何这么问?”
“涟漪姑娘在这京城名声也算响当当的,也认识很多德高望重地位显赫之辈。冷少将英俊潇洒,又未娶妻纳妾,出入这里恐怕也是常有的事。姑娘要是认识冷少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听得出她的慌乱,元蕴的心中已有了五分的把握。
“涟漪也只是在这倚翠阁见过冷少将数面,但并非相识,王爷多虑了。”涟漪答道。要否认冷铭柏没有来过倚翠阁,自己不认识他,
太容易被戳穿了。所以,只能说见过面,却不相识,这样总不过分吧?
“原来如此。”元蕴并不戳穿涟漪的谎言,继续喝酒。
将元蕴送出倚翠阁,涟漪乏力地躺在床上。刚才,她真的顺利糊弄过去了吗?他真的相信她说的话吗?
天啊!自己怎么这么没用?!没有从他口中套出什么话,反倒是被他套走了!
唯一得知的就是,元蕴对带那个阮颜公主,是纯粹的兄妹之情,而不是门主所担心的男女之情——至少在这点上,可以向门主有个交代……
现在,她只求元蕴千万不要发现无忧门的事就好。正好这段时间门主都没有来倚翠阁,这里人流量极大,应该没有客人记得。而这倚翠阁上下,从老鸨到龟奴,从花魁到打杂的小妹,都有门主打点好,自然不会随便多嘴。所以,就算元蕴心生怀疑,真的去查,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吧?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她蒙上被子,准备做鸵鸟,不再多想。
元蕴从倚翠阁出来,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他脚下一点,飞身翻进了倚翠阁的后院。
倚翠阁的后院和前堂的灯红酒绿相比,简直就是另外一番情景。
萧瑟的秋风在光秃的枝丫间游走,卷起地上散落的枯叶。空旷的庭院中央,立着一块巨石。石头上血迹斑斑,一看就知道这石头是用来绑不听话的雏妓的。
巨石边,硕大的脸盆里是堆成小山似的床单,花花绿绿的,异常俗气。小山的背后,传来悉索的搓衣服的声音,夹杂着间歇的咳嗽声。
元蕴走上前,转过大那成堆的床单,果真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卖力地在搓衣板上洗着床单。
午后的太阳西斜,背阴的后院一片萧瑟,她却穿得极其破旧单薄。土灰色的衣服上到处打着大大小小的补丁,瘦弱的身体在这身破烂里瑟瑟发抖,指尖也被冰凉的水冻得通红。午后太阳找不到的后院寒气太重,重得可以把人的喷嚏给压出来。
“哈楸!!哈楸!!”
正忙着洗衣服的小女孩儿连打了两个喷嚏,倒是元蕴吓了一跳。女孩抬起一直低着的头,脏兮兮的小脸便撞进了元蕴的视线。
她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还插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稻草。脸上像是糊了泥巴似的,黑色的污渍一道道挂着。因为刚才的喷嚏,鼻涕还挂在鼻孔下。
如果没有那双大的如同精灵般的眼睛,她就如街上随处所见的小乞丐无异。她显然不知道元蕴是什么人,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带着疑问,带着惊异。
“哈哈哈哈……”
她那身乞丐装,脏脏的小脸,挂在鼻子下面的鼻涕,以及她那漂亮的大眼睛,在元蕴看来,充满了喜剧效果,让他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面对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小乞丐皱起了眉毛。这个人哪个神经坏掉了吗?我就那么好笑?!可是见他穿得那么漂亮,十有八九是个“公猪”吧?火气隐忍在大眼睛里,想发却不敢发。老妈子交代了,不能得罪这种“公猪”的……
可是,她那蹙眉拼命压着火气的表情,让元蕴笑得更厉害。一时间,爽朗的笑声在秋风中回荡,竟让这萧瑟的后院有了些人情的暖色。
“喂!我有那么好笑吗?!”小女孩胡乱抹了一把鼻涕,站起身来,叉着小腰杆,气急败坏地质问道。死“公猪”!我让你笑!最好笑死你!!!
“哈哈哈……不好……不好意思……在下不…哈哈……不是笑姑娘……哈哈……姑娘你……哈哈哈……”元蕴双手撑在微曲的膝盖上 ,笑的直不起腰来,见小女孩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黑乎乎的小脸渐渐变得绛红,他终于忍住了满脸的笑意,舒了口气般的拍着胸口。
好久,没有这么舒心畅快地笑过了……
“笑够了?”小女孩儿此时正抱着两条细细的胳膊,大眼睛带着危险的讯号,眯了起来,墨色的瞳孔斜斜地射向元蕴那张因笑得差点背过气而涨得微红的俊脸。
“是在下失礼了,请姑娘见谅。”元蕴总算恢复了他贵族该有的优雅,福身行礼。
这脏兮兮凶巴巴的小丫头,一看就知道是这倚翠阁养着的小妹。她还太小,不能接客。等过两年发育成熟了,便会被赶鸭子上架般抬到男人的床上,被人买下她的初夜。
“喂!你不是‘公猪’吗?‘公猪’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等元蕴发问,小女孩儿倒是先开口问道。有没有搞错,前堂有那么多漂亮的姐姐等着这些公猪上下其手,怎么他跑这后院来了?
“‘公主’?姑娘弄错了,在下是男子,怎么会是公主?”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米饭
“‘公主’?姑娘弄错了,在下是男子,怎么会是公主?”元蕴倒也不和她计较,大度地接过话头。
“不是女的那个‘公主’!是‘公猪’!!‘猪’啊!你不会不知道拱食的猪是什么东西吧?”她轻蔑地看着他一身漂亮的衣服,弄了半天原来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啊!真是没文化,连猪是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姑娘说的是‘公猪’啊!为什么在下会是‘公猪’呢?”元蕴持着满脸的笑意,好奇地问道。望着她闪烁的大眼睛,他一点也不想计较她骂他“猪”,而是好奇那个所谓的“公猪”到底指什么。
“你不是来逛窑子的吗?姐姐们把你们这种人说成是什么‘恩客’。在我看来,不就是些配种的‘公猪’嘛!恶心死了……”
元蕴瞬间失笑。她口中的“公猪”,该不会专指他这样整天流连花间的男人吧?
“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男人,家里明明有妻儿,还整天跑到这不正经的地方鬼混,也不怕被家里的夫人知道,回去跪搓衣板……”
女孩儿并没有注意到元蕴抽动的唇角,依旧自顾自地说得起劲,喋喋不休。
“啊!就顾着自己说了……那个,你,哦不!是这位爷……嗯,这位爷没事到这后院来干嘛?要不要小女子去叫老妈子……哦不!嗯,是鸨妈妈过来?”
她终于发现元蕴的表情似乎没有之前的暖意,忙收起了一身的皮相,总算说了句符合她身份的话,但还是乱七八糟的,措辞一塌糊涂。
元蕴除了无语,还是无语。在倚翠阁这种出了名的青楼,等级森严,规矩颇多。就凭这小姑娘现在的修为,将来估计会经历一番非常残忍的“调教”。
他望了望后院中间的那块巨石,又望了望那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身体,无奈地笑了。
“不用叫鸨妈妈来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一时间,他似乎可以想象,弱小的她被凶神恶煞的老鸨龟奴绑在巨石上鞭打的惨状,心中便一窒,于心不忍起来。
“回爷的话,小女子无姓无名,这倚翠阁上下都叫小女子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