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兮嫆及笄之后,你若想要这门亲事,我不拦你。及笄之前,莫要提起此事!”
闫氏垂头道:“是……媳妇知道!”
晚上,众人散去,老夫人独留下兮嫆兮婼两人,将今日解决之法同两人说了一遍,又叮嘱兮嫆道:“从今儿起,你莫要与那孙家公子走太近了,只等一切定下再说!”兮嫆答应。
老夫人又道:“不止是嫆儿,你们几个也要注意些,那章府小姐可未言明是谁呢!”
两人又点点头。兮嫆道:“祖母,那外间的流言呢?”
老夫人笑道:“流言总归是流言,只要你行止端正言行谨慎,自然不攻自破!”
兮嫆想了想,点头道:“孙女明白了。”
老夫人便叫兮嫆退下,却将兮婼留下,道:“婼儿,我还有话问你。”
兮婼只得独自留下,老夫人定定看了她一会儿,问道:“你可知我为何将那孙氏母子留在了府里?”
兮婼心思转了一圈,藏拙道:“孙女不知。”
老夫人道:“任他胡搅蛮缠,我自稳如泰山!若真将她二人请了出去,明日谣言会传的更凶,你信是不信?”
兮婼行礼道:“祖母思虑周全,孙女不及祖母万一!”
老夫人看着她:“我肯教你,自然因为你是个能担事的,日后,你们姐妹几人的事,你要多上心!”
兮婼低头答应着,不敢抬头看老夫人的眼睛。
第七十九章 交锋
正文 第八十章 迷惘
第八十章 迷惘
是以,隔日,孙乾便被“请”去了外院,并轻易进不得内院中来。兮嫆经此一事,也多加注意,尽量少与他见面,即使见了,也是普通的行礼问安后匆匆便走,孙乾即使想找机会同她说会儿话,也寻不着门路。
孙夫人也是心中愤愤,又恨老夫人就是不如她意,又气外间不知何人顺着话头诋毁兮嫆,害她如意算盘落了空,如今两人婚事也只得按下不提,白费了自己一番心思。
章炘承也是因着这事儿气愤,看孙乾也是越看越不顺眼,即使他来主动搭话,也是爱答不理的,心中不免有些怨母亲,不知看中了他哪一点。
这天他正在差上,就见曹言笑着挨了过来:“章兄,你这脸再这般黑下去,三尺之内可是不会有人了!”
曹言被点了庶吉士,虽没品级,每日也在翰林院上课,两人本就认识,是以比起旁人也亲近些。
章炘承摇头苦笑:“不说也罢!”
曹言见着章炘承模样,略凑近了些:“可是为了那些谣言?”
章炘承点头道:“正是为此事烦恼!”
曹言往四周望了望,道:“那些人不知道章府家世人品,只知以讹传讹!枉读圣贤之书!”
章炘承拉着他道:“算了,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只是,累着几位妹妹的名声,真是……若让我见着那乱放谣言之人,定饶不了他!”
曹言点头道:“到时章兄定要算上我一份!只不知几位小姐精神如何?”
章炘承笑道:“她们都是懂事的,精神都还不错!”
曹言道:“改日定要登门拜访才是。”
正说着,外头便有人来禀,言说有人来寻章炘承,章炘承便别了曹言,到了前头,只见几位大人正围着一锦衣男子说话,神态间隐有恭敬之意,再看那男子,不是魏天扬是谁!
魏天扬一见章炘承,便笑着别了围着他的几位大人,拉着章炘承出了门,那几位大人恭敬地目送魏天扬的背影,待两人走后,又纷纷议论起了他与章炘承的交情。
魏天扬将章炘承往外拉,章炘承可由不得他,停下道:“有什么事,你但说便是!这样拉着我,又要到哪里去?”
魏天扬回身道:“我有事问你,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章炘承无奈:“我还在上差,哪里能说走便走的!”
魏天扬道:“这有什么,我同你上官说一声便是了!快跟我走!”说着又去拉他,章炘承拗不过,只得随着他出了大门,到了一家茶楼。
魏天扬带着章炘承直奔三楼一间雅间,伙计上过茶水后便退了出去,除了他两人再无别人。魏天扬这才开口道:“我才出去待了几日,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这外间传言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章炘承听了这话有些不喜:“怎么,你难道相信我妹妹如同外间传言那般么!”
“怎么会!”魏天扬心知自己着急了些,口不择言得罪了好友,笑道:“是我说错了!我向你赔礼。我怎么会信那外间传言呢!只是,这孙章两府议亲之事,也非空穴来风吧?不少字”
章炘承叹了口气:“我也不瞒你,此事近日才开始商谈,谁知怎地就被传成了这样!”
魏天扬眼神闪了闪,对章炘承道:“那孙乾我是不熟,可看他平日言行,实不足取!况且此谣言,同他脱不了干系!”
这话让章炘承一惊:“你怎么晓得的?”
魏天扬拍拍章炘承的肩膀:“你想想,孙章两府联姻之事,总共又有几人知道!你家行事从不出风头,那孙家在永都也无什么人脉,若非有知道内情的人故意露了口风,又怎会几日之内传的满城风雨!”
章炘承有些呆,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此事毕竟没有证据。”
魏天扬道:“我也不是要证明什么,只是提醒你些,多注意着那孙乾!”
章炘承道:“我晓得!谢谢你!”
魏天扬笑道:“咱们两人,还谈什么谢字!”
待送走了章炘承,魏天扬可就笑不出来了。莫非章府真要将章兮婼嫁给孙乾?魏天扬不禁心中暗气,自己家世样貌才华人品,哪样比不上那个伪君子了!魏天扬不禁苦笑,自嘲道:“魏天扬啊魏天扬,你平日肆意而为时,可曾想过今日之忧心!”
兮嫆却并不知道这桩流言到底引了多少人为自己愁闷,只是再不同孙乾说话,闲时也不乱走,就在院中练琴绣花,或去找兮婼聊天玩耍。
这天兮嫆午睡将起,随口唤道:“明月?明月?”叫了几声没人应,兮嫆正要自己起身,门却被推开了,清风端着一盆水进了屋:“小姐,您醒了。”
兮嫆答应着,问道:“明月呢?”
清风道:“不知道,想是又到哪个院子玩儿去了。”
兮嫆点点头:“最近常不见她!”
清风伺候着兮嫆梳洗,道:“等她回来小姐便说说她!”
兮嫆笑了:“罢了,我平日就是个爱玩的,带的你们也野了!如今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你们也是憋的慌,出去玩玩也没什么打紧!”
“再怎么贪玩,也不能将小姐的差事耽误了。”清风帮兮嫆理着头发道:“小姐就是性子太好了!”
兮嫆笑笑,不置可否。
正说着,就见明月进了屋,脸上不知怎地红扑扑的,兮嫆笑她:“急什么,又没人催你。”
明月不自然地笑笑,道:“在园子里碰上了莺儿姐姐,多聊了两句。”
兮嫆也不在意,道:“别站在那儿了,快来帮清风的忙。”
明月应了,走到兮嫆身后,接过清风手中梳子,细细为兮嫆梳起头来,清风见状,便拿起水盆出了屋子。
明月一边梳头,一边同兮嫆聊天,聊着聊着,明月便道:“小姐,今儿我在园中碰上了孙公子,他还问起你来着,奴婢看着他好像憔悴了许多。”
兮嫆本是笑眯眯地听着,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