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处一面峭壁三面树林的空地;大约有三四个足球场大,峭壁就在空地的另一头;靠近峭壁;一个岩石建造的一米多高的高台面向峭壁而建,高台的周围和台上架着数个火盆;十几个黑袍人站在高台的下方微丝不动,只有他们的袍子迎风而动;高台上站了五个人;围着一个两米长的白石台;他认出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是伦戴娜。石台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四个黑袍人正牢牢的摁住男人挣扎的四肢。
因为离的太远他看不见男人的脸,隐隐约约的觉得被摁在石台上面的人很像经纪人。伦戴娜不知道在对男人做什么,暗色的液体从石台上流下来,男人叫的很是凄惨。就见伦戴娜放下手上的尖杵,从身边的盘子里拿起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然后他听到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心中不禁一阵骇然。
伦戴娜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块血淋淋的红肉,狞笑着把那块骇人的肉团扔进火盆,火盆里的火轰的一声烧的更旺。石台上的男人抽搐着,下身一片模糊。很快空气里飘起一股带着腥臭味的焦臭的气味。
接着一个男人捧着一只白色的水晶球走上高台,背挺的很直,每迈出一步都十分稳健。捧着水晶走上高台的是王导,他的嘴角衔着笑意,目光凝视着伦戴娜,他的眼睛很亮,很凌厉,说不出其中的意味。
伦戴娜显然被看的很不高兴,一把攫起水晶球,双手将水晶球举到头顶,他水直的长发直垂腰际。一缕绿光从男人的身体里被吸进水晶球,水晶变成了绿色,当最后一抹绿光从男人的身体上消失,男人停止了抽搐,一动不动的躺在石台上。
伦戴娜将水晶球丢给王导,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走下高台。
王导说道:“你还要执着下去吗?”
伦戴娜冷漠地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王导看着伦戴娜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千木觉得这两个人很古怪,知道伦戴娜身体的秘密后,多多少少可以理解伦戴娜为什么如此仇恨男人,但是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是不清楚。至于王导?做的事似乎都只是为了伦戴娜,叫人看不透。
千木见伦戴娜等人准备离开,小心翼翼的溜走,陡然听到脚下咯吱一声,整个人定在了原地,紧张的盯着猛地转向自己的黑袍人,当即冒出了冷汗。火光照在黑袍人没有表情的脸上,十几双死鱼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背后的衣服冷飕飕的贴在背上,他吞了吞口水:“奶奶的,怎么这么多尸傀?”
尸傀僵硬的走了过来。
他的腿软了,一步也动不了,后悔自己没有当只懒猫,偏要跑来当只好奇猫。
千木瞧着自己抖如筛糠的腿,急吼吼的骂道:“妈的,你抖个什么劲,赶紧给老子跑呀!”盯着越来越近的尸傀,汗如雨下,一咬牙,他狠狠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妈呀狼叫一声,跳起来多高,借着这股痛劲转身狂奔,还没有跑出几步,胳膊上突然一紧,整个人斜飞了出去,撞上一堵肉墙。
他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嘴就被堵上了,瞪着眼睛看着被自己压在树干上的司徒浩思。
司徒浩思向后注视着靠近的尸傀,在尸傀距离他们还有两米时,他突然跳出去扬出一把白色的粉末,急促的叫道:“跟着我。”转身就跑。
千木跟在司徒浩思的后面跑,好奇的回头看身后,就见那些追来的尸傀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他问:“你撒的是什么东西?”
司徒浩思说:“盐,那些鬼东西怕盐。”
千木以为司徒浩思会领着自己躲进某个角落,或是隐蔽的山洞,没想到兜兜绕绕一大圈,他们又回到了营地。
千木说道:“咱们怎么回来了?”
司徒浩思钻进帐篷说:“不回来去哪里?这个岛就这么大。既然有尸傀,他们中间一定有懂法术的人,到时候随便使出个什么追踪术,轻而易举的就找咱们了。再说了,我又不懂法术,你见到那些尸傀就腿软,你说咱们往哪里躲?”
听到司徒浩思说自己腿软,千木尴尬的脸红如猪血,嘟嘟囔囔地钻进帐篷:“我也不想腿软呀!那么多的尸傀,搁谁见了都得腿软。”
司徒浩思翻了一个白眼,正想开口揶揄他几句,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话锋一转警觉地说:“他们回来了。”
千木立刻绷紧了神经,警惕的听着帐篷外面的动静。帐篷外面响起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三个人影停在了他们的帐篷前。帐篷门的拉链被小心翼翼的向下拉了几公分,一只眼睛向里面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将拉链拉了回去。
等到帐篷外面的脚步声离开,千木才睁开眼睛松了口气,瞧见司徒浩思还闭着眼,摸起之前自己扔在地上的瓶子砸了过去。
司徒浩思拧着眉头说:“干嘛拿瓶子砸我?有话快说,困着呢。”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睡觉?”
“为什么没有?反正明天要上祭台的又不是我。”
“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
“没义气的东西。”
司徒浩思把千木扔过来的瓶子又砸了回去。
“去你的,我要是没义气,就不会苦逼的跑来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岛趟这个浑水了,要吃的没吃的,还要对着一群死人、变态。”
千木解释道:“我只是开个玩。”
司徒浩思瞥了他一眼,翻身背对着他。“放心,你死不了,华伊和嬴卿已经上岛了。”
千木兴奋起来了:“他们来了为什么不出现?”
司徒浩思说:“还不是时候。”
千木突然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你叫我们留下,是不想伦戴娜发现他们在上岛吧?”
司徒浩思“嗯!”了一声。
千木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闪烁着纯净柔和的光芒。他想到嬴卿为自己戴上戒指时的许诺,甜蜜蜜地扬起嘴角,未来还要多久呢?是个很长很长的未知数。
第二天千木是被一盆迎头浇下来的冷水惊醒的。
“谁……”他猛地坐起来,目光正对上黑漆漆的枪口,涌上口的怒火当即退了下去,一脸诧异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没清醒吗?用不用再来一盆冷水,好叫你再清醒清醒。”伦戴娜讥讽道。
千木木讷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身后五花大绑的司徒浩思朝自己耸耸肩,这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千木被推推搡搡的推上高台,躺在石台上禁锢住了四肢,一个粗鄙的男人掰开他的嘴强行灌下一碗恶心腥臭的东西,接着他感到全身虚软无力,试着动了动手指,目光看向被绑在脚下柱子上的司徒浩思。
“真后悔听了你的。”
“我以为他们会等到晚上。”
换上黑袍的伦戴娜带着傲慢的神情走上高台,四个男人摁住千木的四肢,他痛的险些尖叫出来,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劲,想到刚才被灌下的东西,心中惊愕道:难道那碗恶心的东西让他的痛觉翻倍了?想到这里,他不禁不寒而栗。
伦戴娜非常满意看到他惊愕的表情,转身从盘子里拿起金刚杵,手指摸着锋利的尖端说:“为了这一天我受尽了屈辱,每经受一次折磨都会让我更加恨你。”
两年前那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许诺给他想要的一切,条件是必须臣服。不甘心和愤怒的仇恨让他跪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那个男人带他离开监狱,做了整形手术,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那个男人是一个恶魔,他在他的身下翘起屁股,每次耻辱的蹂躏都会让他心里的仇恨烙印的更深。
千木咬牙问道:“你为什么恨……我?”
伦戴娜失焦的眸子闪动,他转向千木。“还记得David伦吗?那个受了你一脚的男人。”
千木恍然想起两年前在调查董旭的案子时,被嬴卿一脚踢爆球的变态杀手David伦。
他吃惊的看着伦戴娜:“你是David伦?”在伦戴娜的身上完全找不出半点David伦的影子。
David伦冷冷地笑道:“没想到吗?”
真的没想到!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尖锐的利器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