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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2 / 2)

我跟在她身后说,若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长期地住下去。

并非是偏僻保守的村庄。村庄里看不见一座土草房,全部是一排排整齐的瓦房或平房。可以随时看到房顶上的收视天线及太阳能。环境也很好。有各种各样的植物。竹林,杨树林,梧桐林以及一排排的柳树。

村里的大人和孩子用熟悉又陌生的眼光看着我们,在我们身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我们很快就走到路的尽头,并且在一所红色瓦房前停下来。

柠子注视着这房子,是北方特有的瓦房。立在我们面前的是两扇并在一起的红色铁门。门上的红漆已经脱落不堪,露出斑斑绣迹。一把也早已被锈蚀得面目全非的大锁深深地将大门锁住,显然很久没有被打开过。

意外状况

柠子看着我,她的表情苍白如死。我伸出手去抚摸这把锁,瞬时间泪如雨下。

当我用石头砸开那把锁后,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因为走进去的那一刹那看到的不是祥和温馨的院落,而是杂草丛生凌乱不堪的景象。仿佛恐怖电影里的阴森画面,又仿佛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胆小如鼠的人,可今日我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阴森气息。仿佛恶灵会突现一般。

我倒抽着一口口冷气,心脏也七上八下地跳着。门上的锁被锈蚀到如此地步,院内的景象应该可想而知。

我已停止泪流,不断地拔掉和人差不多高的根茎粗壮的不知名的草,不断地前进。最终在一扇木门前停住。柠子紧跟其后,并且开始抓住我的衣角。屋门依旧锁着,锁上依旧有斑斑绣迹。我很容易地踢开门。接下来,我便跪倒在地上,瘫了下去。柠子猝然地扔掉手中的水果和零食,大叫着,奔过去扶起我。她也已经看到此时的画面。

房间正堂的墙壁上挂着父亲的镶框黑白照片,下面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烛台,蜡烛早已熄灭。有几盘果碟,点心食物早已腐败溃烂。最重要的是那副牌位上的字,每个字都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一切的一切都散发着阴森恐怖的气息。仿佛在上演着一出精彩的恐怖电影般,让我们惊奇,清醒,并且窒息。

你相信么?相信么?

仅仅。

仅仅一年。

仅仅一年的时间。

我不知道一年之内世界会有多少变化,亦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变化会不会和我发生关系。但这变幻莫测的世界让我一次次地厌倦。因为它的变化会让我看到那些让人黯然酸楚的事情。比如柠子母亲和继父的分居。比如柠子的复返。比如父亲的逝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次日就返回了芸安。

人可以流多少泪

在车上,我们彼此无语。沉默有时会让人失去勇气和呼吸,会让人窒息,更会让人死亡。我只记得自己的泪水,不曾间断过。人生到底有多少泪水可以流,流到何时才算是休止。这些咸涩的水份代表什么,会让人失去什么,又会给人带来什么。也许,只是一种意愿而已。

是的,意愿。只是你自己想哭想流泪而已。有需要理由的眼泪,也有不需要理由的眼泪。

我在床上暗无天日地躺着。仿佛以前在家里的床上躺着一般。我仿佛回到了从前的自己:干瘦的身体,苍白的脸庞,勉强的笑容,因不堪忍受继母的虐待来投奔柠子。仿佛昨日发生的事情。而今日,我依旧做着相同的动作。沉默无语,茶饭不进。仿佛要与这个世界隔绝。

这是属于我自己的时刻,没有人可以介入。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柠子。

有时候,我会瞪着眼睛直视天花板。有时候,会蒙头大睡。有时候,会不能自已地流眼泪。有时候,会站立在阳台上,凝望外面的世界。无言以对。这是我沉默时惯有的方式,我自己的方式。

我的沉默,我的冷淡,我的无动于衷,都是给柠子的折磨。这一点,我明白。

柠子说,漫兴,吃饭了。

我是沉默。

柠子说,漫兴,我出去工作了。

我又是沉默。

柠子说,漫兴,我快死掉了。

我还是沉默。

…………

如肃杀一般的沉默。

柠子说,漫兴。拜托你说一句话,好么?

我看着她,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欲言又止。

我没有再为庾隔的杂志社写稿,也没有为别家杂志写稿。

我已没有能力去书写任何字。父亲的死亡,给了我太大的意外和悲痛。它最终让我明白,失去一个人和拥有一个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无时无刻的想念和有时有刻的想念。

永无休止的思念

以后的生活里,父亲成为我唯一可以无时无刻想念的人。是的,无时无刻。

我沉溺于这种想念里。就仿佛沉溺于它带来的悲伤里。悲伤如快乐一样让人沉溺,深陷其中,无力自拔。这种悲伤,犹如一条小溪,虽不波澜壮阔,却绵延不断,永进不退。

有时候,我真的就渴望一直沉溺于此,永不回头。

于是,这样混混沌沌的日子开始了。

上午,柠子准备好饭菜放在桌上。自从父亲去世,她也如我一样,变得没有语言。我们虽然都会相信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可是在这种时刻,我想语言还是有必要的,可是我们只能无言相对。中午时分,柠子也会回家,给我捎回一盒丰盛的午饭。有时候,她会刻意在里面放上一只鸡腿,有时也可能是一个可口的松花蛋。晚上,我们依旧没有语言,她背对着我,耳朵里塞着耳机,听着小收音机里的娱乐节目。

有时,她会不自主地发出一声喟叹,不知道究竟为何。其实,我明白,不是她不理我,也不是因为我冷漠的表情。她这是在给我机会,给我思索的机会。可是天知道,我已经没有思索的能力,我害怕一睁开眼,就想起父亲。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了呢?

多久了呢?

不知道,没去计算过,数字有时候并不能代表时间,不能。

一连数月的时间,我没有出去过这个小屋。每天见到的人便是柠子,再无他人。吃柠子做的并不可口的饭菜,浑浑噩噩地睡觉,睡到站起来就恶心到想吐,睡到想立刻死去。

没开电脑已经多日,再次打开MSN时,庾隔的消息已经铺天盖地。

你去了哪里?

我的稿子呢?

亲爱的,明天就截稿了。稿子呢?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你怎么不回?

……

多事的男人

后来柠子告诉我,这些信被她藏起来了,她希望我冷静地思考生活。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冷漠对柠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她说,漫兴,你写文字,喜欢阅读,懂得人的生与死,可你为何还会这样?你知道么,没当看到你面无表情时,我多想冲过去抱住你,安慰你。可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多么虚伪,这样的悲伤是抹不去的,会存在一生一世,可是,它不能围绕你一生一世,我们可以将之埋在心底,渴望悲伤时去想一想。只能这样了。

后来,我在拆开那些信件开始阅读后,我看到庾隔一直提到的一个男子的名字,杨绎。她一直在提这个名字。她说,你又挣扎在什么纠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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