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鸡腿吗(2 / 2)

狐魄儿又懵了,瞬间的一愣,便觉吵死了,随手一扔,这个小娃娃就被摔到了地上。

啧!

哭的更凶了!

她尴尬的拽了拽衣角差异的很,仍旧不知自己怎么了?

看热闹的人们瞬间就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还是水泄不通的那种。

她不知这又是做什么?而且还有人对她开始指指点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小孩子怎么能抗的住这么摔?”

摔?

她心里想着:这明明是使出了对待老母鸡如出一辙的手法是扔的好吗?

还有的说:“拐卖小孩的吧,还好孩子机灵逃出来了,把她抓起来,报官处置!”

开什么玩笑?

狐魄儿心里一阵鄙夷:他又不是老母鸡,凭什么认为我会拐卖他?

还有更甚者说:“看她那模样就是一个外来人,指不定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专吸小孩子阳气的。”

话音刚落,便吓的大家退避三舍,又离开了她半分。

狐魄儿皱着眉头反驳道:“说什么呢?我怎会是妖魔?我可是降妖除魔的,随随便便污蔑人,不怕天打五雷轰的吗?”

她又指了指自己,傲娇的说:“况且,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一个个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妄自揣测!今算尔等福气,我不和你们计较,本仙君只是喜欢这个小娃娃才亲他一下的,有何不妥?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刚想说成在我拜仙堂,但还是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这有牛皮不能吹的滋味可真是憋得慌,毕竟在人间不是在天界,她还是多少知道注意点分寸的。

她说:“在我家乡,只要是我喜欢的哪个小可爱,随时都可以抱过来亲一下的,你们可真是奇怪,为何这样污蔑我?”

其实,她是想说只要是她喜欢哪只老母鸡,都会毫不犹豫的滚进鸡窝里左拥右抱的吧嗒吧嗒的亲上好几口的。

奈何,在人间给了她许多限制,胸口闷闷的,一瞬间便不痛快了。

这时又有人说:“看她奇装异服的,言谈举止均怪异,定是妖魔无疑,杀了她,杀了她……”

真是一呼百应!

话才说了两句半不到,一个个面露凶光,一言不合,就开始喊打喊杀的了,就已认定她是妖魔了?

狐魄儿想着,这也太草率了吧?

怎么说我也是在天庭中,威风八面的小狐仙君呢,欺狐太甚!

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便打,谁怕谁!

明明就是他们很奇怪,怎么反倒是感觉自己很奇怪一样?大大的狐狸眼便瞪了回去,堂堂狐仙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窝囊气?

眼看着气愤越来越不融洽,快要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她的碧天都已经按耐不住要飞出去的冲动时,北帝走了过来,扶起摔在地上还在哇哇大哭的孩子安慰了几句,然后看向她。

狐魄儿便慌张的躲在了北帝的身后,仍是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被他这么一看,却又有一种自己真的做错事了的感觉。

这个时候孩子的家人也来了,那个小孩子直接扑到了他父亲的怀里哭的更加委屈了,北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孩子的父亲……

什么意思?

她懵啊!

北帝见狐魄儿用一脸懵圈的表情回看他的时候,冷冷的丢下两个字,“道歉!”

从不禁言行的她,被瞪的微微一愣,心道:麻蛋,这货居然还瞪了我一眼!

她又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发现,这来到人间,本是超高的智商有点堪忧,脑子也着实的不够灵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情不愿的从北帝身后挪了出来,道就道呗,自己可是一只拿的起放的下心胸宽阔大气的狐呢。

对自己的赞美之词,她可以毫不吝啬的随时随地都能够来上那么一大波。

可她又想了想北帝不久前说的,是仙君就应该有个仙君的样子,想罢,她微不可察的笑了笑,那双薄凉的眸子里就划过了一丝小得意……

是仙君、就应该多装装样子!

于是、

一双无波的眼睛微微含笑,端起了那飒飒英姿仙风道骨的架子,白衣冉冉,青丝飘飘,掩去了那一身的浮躁气,自带一身的祥和,就差祥云环绕仙月齐鸣了。

她一脸的正派,端端正正的上前行礼道:“对不起,是我不懂规矩。”

态度也自是那般谦卑恭谨。

北帝瞧着她的这副样子,微微低眸,浅淡的勾唇一笑,只一瞬,便又如往常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孩子的父亲倒是大度,丝毫没有计较,环顾了一下四周,抱起孩子就走,边走边说:“无妨,你们也快些离开吧,这里不太平,莫要久留了。”

他的话音有些许颤抖。

北帝神色肃然,不动声色的四下一扫,低声道:“多谢。”

随后,又看了她一眼,顺着父子二人的方向离开了。

狐魄儿看在眼里,只觉得他们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

她跟在北帝的身后走了几步,又总是觉得脊背森寒。

猛一回头,一眼便见那群围观的人们一个都不少的也没有散的个个面漏贪婪。

真的就差再张开嘴、爆出那副青面獠牙了,看着都快等不及的想把她吃了的表情。

狐魄儿打了个寒噤,又一点仙儿的样子都没了,还嘀嘀咕咕的道:“书中所说的刁民大概就是这一副德行了吧?”

北帝听到她说的这句话,莫名的心里有点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她从天上给踹了下来,本是挺好的一次实践的机会,可总有一种会被她彻彻底底的糟践了的感觉。

这时,狐魄儿的手指突然一动,她本能的就要缩回,也顺势一看,一脸错愕……

“姐姐走哇,看什么呢?”

狐魄儿有些惊讶,“你,你是?”

是刚刚被她扔出去的那个小孩儿。

“我叫徐阿木,你师父都已经和我爹爹走远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愣着呢?”

狐魄儿如丢了魂儿般,扭头一看,转弯处,北帝仅留给她一个十分漂亮的背影。

是漂亮,没错,在她那和稀泥的脑子里,想不出什么更加妥当的用词。

她抿了下唇说:“我师父什么时候和你爹混在一起了?”

徐阿木眨了眨大眼睛,便试探着牵起了她的手,见她没反对,便愈加的开心了,“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低头看了看,阿木怀中鼓鼓的,好奇的问道:“你怀里装的什么?闻起来好香呀。”

阿木笑的一脸幸福,“阿娘病了,最近总想吃前街的果子糕。”

狐魄儿心中忽的一暖,“这样啊,阿木还真是孝顺。”

随后,她又嘻嘻哈哈的大大咧咧的一笑,“那个、刚才把你扔了,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我不太懂你们这的规矩,摔疼了吧?我、其实没有恶意的,以前对待我的鸡友们…………”

鸡友们……

狐魄儿说不下去了。

阿木却忽闪忽闪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她:“哦,没关系,可是姐姐,鸡友是什么?”

尴尬!

怎么解释?

北帝回头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又冷冷的转回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么一个称呼,无非就是她闲来无事时总爱往鸡窝里钻,特此,为那些倒霉催的鸡崽子们起了一个无比和气的昵称。

狐魄儿心里默默的念叨着:以后这话痨的毛病得改改了,随之,又思绪飘飘……

徐掌柜也突然苦笑着摇摇头,“公子,你们那里看来和我们这里真是不太一样,看二位的穿着打扮,定是没受过人间疾苦的,不像我们这里,就连这黄口小儿都———”

徐掌柜意味深长的看了阿木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阿木又摇了摇狐魄儿的手,“姐姐,鸡友是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

狐魄儿眼睛眨了眨很无奈,这孩子,怎么还在纠结自己的那群好朋友到底是什么呢?

遂灵机一动笑道:“这是我的秘密,告诉你与我有何好处?”

北帝的心忽然一颤,猛的转过身来看着她……

她见北帝转身转的这么突然,待那眸中一抹幽深璀璨的紫色光芒一闪即逝时,她的小心脏便颤抖起来了。

每每北帝一有情绪,那眸子就漂亮极了,当然随之她也是惨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使的一半是恶魔!

她觉得她又要大祸临头了,便吞了吞口水,加了十二万分的小心,弱弱的问:“怎么了、师……父?”

总是错的这么不知不觉的,她的这颗孤心很受伤。

眸中的那抹讶异之色又被北帝压了下去,他若无其事的转过了身,边走边说:“还真是本性不改,走到哪里都要好处,跟一个小孩子谈好处、好意思吗?”

狐魄儿深吸了一口气、想着:是告诉你与我有何好处?这句话又有问题了是吗?

遂仔仔细细的品味了一翻,灵光一现……

这个事儿多的大神啊!

这是拐着弯的说自己要脸吗是吧?

她努了努嘴,心道:我就是脸皮厚,怎么了吧?

便口不由心的赔着礼道着歉的说:“徒儿错了,师父教训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瞥了她一眼,“口是心非。”

狐魄儿面子功夫做的十分虔诚,态度十分到位的接受着批评,就是这个心里、非常的不消停。

对对对,没错,您高明,深知我这颗狐心,天懂我地懂我都极不上您老人家最懂我。

既不能和你对着打,也不能与你对着骂,不口是心非还能怎么办?

即便是口是心非还遭嫌弃呢,我要是直接说成老子就是这副死德行,不得直接让你一掌给我劈了呀?

真真的难伺候!

北帝一秒便看穿了她的真实想法,脸色顿时就更加难看了……

又一转弯处,眼前的景象突的变了。

整条巷子的人家皆是白幡高挂,一条街道都是布满了漫天纷飞的纸钱,耳边立刻就传来了很多人悲咽的声音、或哀号或低声啜泣……

白灯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幕来

家家户户都挂白

你点灯来我点蜡

明天我们换着来

伴着黄昏暮色,配上这满街的凄凉,这首童谣倒是显得尤为的刺耳。

狐魄儿看着一旁穿着孝服玩耍的孩子,一时间有些吓到了!

活了一千年的她,从未见过此番景象,与她而言,这天地人间不都是应该仙乐袅袅的吗?

可、

那恼人的旋律、

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是个什么调调?听了让人悲伤。

北帝的脸色也忽的沉了下来,看了徐掌柜一眼,徐掌柜只是哀叹一声,便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路,所经之处,户户皆是大门敞开,庭院之中均摆放了好几口棺材,或大或小,目及之处,无不让人身心俱寒,甚是恐怖。

狐魄儿的小心脏也是七上八下的,从来没见过这等场面——又懵狐了!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阿木的手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阿木笑了笑,回答的很轻松,“他们被妖怪吸了精气,都死掉了,爹爹说,我们这里有妖怪害人的,所以,刚才我才被姐姐给吓到了,还以为你也是吃人的妖怪呢。”

狐魄儿心里琢磨着:说我是妖怪?好像也没错,但妖怪也是各有不同的嘛,小孩子可不要一概而论。

而从这里之后,只要是经过的小巷,或者是有人家住的地方,必定都是白幡高挂棺椁满院,也有很多人家,都是草席裹尸的。

后来,徐掌柜解释说,由于故去的人越来越多,棺材铺也是供不应求了,方圆百里之内,已无完好树木,许多树木都已经枯死,导致棺材铺也是屡遭关门,早已无棺可卖了。

又过了两条街道,终于来到徐掌柜的家里,只是这门外也是白幡高挂,老管家正拿着个白色的灯笼往门上挂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看向已经泪眼模糊的徐掌柜一眼,又回望身后走过的路,眸光微聚,眉头一皱,漏出一丝恼怒。

徐掌柜擦了下眼角的泪,这时管家也走了过来,抱起了阿木,阿木看着自家也挂起了白幡,捧着果子糕,微笑的小脸有些茫然。

徐掌柜让管家把阿木先抱走,身后的二人随他去了前厅。一路走来,整个宅院除了那一道道刺眼的白幡格外醒目外,就只剩下空落落的了。

徐掌柜亲自沏了壶茶,才叹着气开口:“内人刚刚故去,只有些粗茶淡饭,怠慢二位了。”

北帝微微点了下头,“是我们叨扰了,随您来的突然,掌柜莫要见怪才是。”

徐掌柜连忙摆手,“看公子气宇非凡,定是贵客登门,只是……唉、如今这个世道不太平啊。”

北帝神情肃穆应道,“嗯,我知。”

那日、

就是狐魄儿厚着脸皮被他师父拐弯抹角的说的礼义廉耻那次……

自她走后,北帝便望向天空的那一抹白芒,它突兀的冲天直上,正正的断了那如焰似火的晚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道长霞,生生的被截断了百里,北帝顺着白芒向下看去,瞬间面若寒潭,一抹不知名的火气徒然而生。

那是人间……

自百里白芒破云冲天后,不多时又被团团黑气所笼罩,北帝眸中的怒光频现,直到她静悄悄的趴在他身边时,那抹游离在外的情绪才被拉扯回来。

他弯腰将她抱在怀中,抚着那一身糟乱的毛发,再继续放眼望去,那双深邃的双眸微眯,刺透了层层黑气,看向那破败的人间……

他看尽长街百里,尽是白幡高挂,长明灯虽明在了自家、可百里的灯火却白透了一方的晚霞,百姓身上的孝衣穿起便脱不下,本是热闹的小镇已没了团圆的人家。

棺里棺外,每个失魂落魄的活着的人都心如明镜,也许不久后、那里面躺进去的就是自己的尸体罢了!

徐掌柜连连叹气,“我们这里出现了妖邪,此乃邪祟妖魔所为,内人也是被妖邪所害,现家中,只剩我和小儿还有管家三人了。”

徐掌柜再次叹着气说:“后来,来了一位道长,让我们塑庙宇铸金身祈求北帝庇佑,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说完便离开了。”

“北帝?”狐魄儿有些诧异,“天上那么多神仙,为什么是北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道长说、”徐掌柜看向狐魄儿解释道:“北帝是战神,百邪不侵,遂非北帝不可。”

狐魄儿微眯着眸子看去,“怎么请的?”

“建庙供奉。”徐掌柜说:“道长给了我们一张请神符,说是待北帝的庙宇建好后,压于房顶的瓦片下,才可保这庙宇不被妖邪占据,才可请来真神。”

狐魄儿继续听着,可徐掌柜像是突然就想起了什么,害怕的道:“可庙宇建好后,即将把这请神符放于瓦下时,谁知一道天雷瞬间就打在了符咒上,符咒随即就变成一片灰烬了。”

“我们是人,哪里能跟鬼魅妖邪斗,他们随时都会害我们与无形啊,再后来,我们只能抱着一线希望,希望北帝能看到我们的诚心,前来相助,果真,不久后北帝来了。”

狐魄儿一挑眉、打断了他说的话,“北帝来了?怎么可能?”

徐掌柜也点点头,“来者当真不是北帝,乃妖邪所化,蛊惑人心的,可那时,我们见北帝现身,一时冲动,竟忘记了道长所说的妖邪会千变万化的本事,之后我们信仰更深,庙中香火更旺,便更是助长了鬼魅妖邪的能耐,等我们恍然大悟后,唉!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番景象了。”

狐魄儿看了一眼北帝,这眉眼、这鼻梁、还有这张让人生厌却又厌恶不起来的嘴巴,俊、俊极,除了俊极就只剩漂亮了!

她咬了咬嘴唇,在心里好顿啧啧,又思绪飘飘了:真难想象妖魔变成的北帝是个什么样子?

于是她就顺手指了一下……“与他比如何?是他这个样子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记寒冷的眼神即便是横扫了她的全身上下,那也挡不住狐魄儿一颗八卦的心,权当没看见,只是眼巴巴的等着徐掌柜回答。

徐掌柜微微一愣摇摇头,“北帝是戴着青铜面具出现的,未见其真容。”

哦!!!

狐魄儿有点遗憾的砸吧了砸吧嘴,觉得有些无趣,“所以,这里枉死的就更多了是不是?那为何,刚才遇见阿木的地方看着景色很好,后边的街道却是如此的萧条?”

徐掌柜说:“鬼魅法力甚大,把前边的那几条街道变得富丽堂皇,还善变男女老幼,妖媚众人,吸引外乡人前往,所有的客栈,只要是外人进入,那便是有来无回了,小孩子不懂事,那里热闹非常,很多稀奇的东西都为吸引小孩子的注意,还好阿木遇见的是你们,不然、”徐掌柜又叹了一口气,“可能也就有来无回了。”

狐魄儿还是很疑惑,“可是刚才阿木哭的时候那些人是指责我的呀?”

徐掌柜摇头叹道:“只不过是一群妖众为了迷惑你们罢了。”

“难怪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那群人都是一副想要撕了我的表情。”

她突然又想起了北帝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你看出他们是妖孽来了?”

竟、是这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尴尬的偷偷瞄了北帝一眼,又给他丢脸了。

徐掌柜有些颤微的起身,“我再去陪陪我的夫人,出门左转便是厢房,二位随意就是,此地不宜久留,好好休息,明日早些启程吧。”

北帝道了谢便不再多言了。

狐魄儿见不得徐掌柜这幅唉声叹气的样子,十分豪气的道:“我们本是来助你们降妖除魔的,区区妖魔而已,我自己就能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更何况我身边的这位……”

这位北帝瞪了她一眼,狐魄儿感觉到了一阵寒意,砸吧了下嘴,将这位就是纯金的货真价实的北帝这句话,又如吞金般的给咽了回去。

她缓了缓才心不在焉的继续说:“更何况我师父更是道法通天,有开天辟地、移山填海的本事,我们、我们来自……”

她左一眼右一眼的瞟着北帝,开始乱七八糟的胡诌八咧了,“来自就是不服国,没有我们收拾不了的。”

徐掌柜苦笑一声,也没太把她的话放在心上,道长他们这里已经来过很多很多了,也终是无济于事。

他看着那个公子倒是十分靠谱的样子,可毕竟这个‘就是不服国’是个什么国?

他不仅没听过且还觉得相当的不靠谱,又默默的打量了一翻狐魄儿,心里更加确定,人不可貌相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说话的样子仙气十足的,说起话来大言不惭的。

何止是自上而下的不靠谱呀,又叹息了一句,“姑娘必定涉世未深,还是不要蹚这趟浑水了。”

狐魄儿却大喇喇的一笑,“浑水照样可以摸鱼,掌柜的你就放心好了。”

徐掌柜走后,狐魄儿在院子里转了转,看哪哪稀奇。

“这一双可爱的小手是谁呀?”

她狡猾的一笑,反手抓住了阿木的手,阿木傻嘻嘻的笑着。

“刚才管家伯伯带你去哪儿了?”狐魄儿问道。

可她忽然发现这个孩子有点奇怪,怎么还有些痴傻了?

她拂袖一扬观其三魂七魄,虽说与命魂三魂当中,天魂地魂常游在外,唯有命魂独住其身,但阿木的天魂地魂寻不到去处,恐糟不测,再观其命魂已有折损,而七魄中,天冲灵慧二魄又不知去向,她又认真的看了看阿木,这气色果不如初见。

狐魄儿蹲在了阿木的身边,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她摸了摸阿木的脸,不知为什么这么小的人,竟也会遭到那些鬼魅的算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鬼魅邪祟还真的是出手之快猝不及防,狐魄儿瞬间便觉火大,忍无可忍,起身便欲出去,阿木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衣角非常天真的说:“姐姐,你要去哪儿?”

狐魄儿一脸怒气的对阿木说,“给你报仇去!”

“报仇?什么报仇?”阿木拉了拉她的衣脚,“姐姐你跟我来,我领你看看有趣的东西。”

狐魄儿被阿木拽着离开了,这时管家着急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哎呦我的小祖宗,眨眼的功夫,跑哪去了?”

阿木指了下他家的后院,说是去那里了,然后阿木也没顾管家,拽着狐魄儿直接向后院跑去。

估计是管家觉得他们在一起,应该是安全的,便也就没跟来。

他们一到后院时,狐魄儿便惊愣的皱起眉头,妖气太重了,气味难闻的要命,这满地的鸡,能有二十多只!

阿木高兴的指着鸡对狐魄儿说:“姐姐你看,不知什么时候,我家这里多了这么多只小鸡,刚才我就在这里捉它们呢。”

狐魄儿听阿木这么一说,眼中便一道狐光闪过,狐光还未散,嘴角便一挑,“混蛋,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随即又慢慢的嘴角上扬,邪魅的很,“阿木,你不是问姐姐什么是鸡友吗?喏,姐姐的鸡友都在那里呢,现在我就给你表演个大杀四方,可看仔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语毕,碧天飞速而出——

狐魄儿向来不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仙儿,自然也不会是个心慈手软的仙儿。

鞭子如星河璀璨,却根根带刺而出,触之非死即伤,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见缕缕青烟散尽,随着它们的灰飞烟灭,阿木丢失的魂魄也被释放了出来。

她又将他们推进阿木的身体中,才试探着问道:“阿木,你的娘亲过世了。”

阿木的眼神从茫然慢慢的变成悲伤,随即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抱住了她,抽抽涕涕的喊着:“果子糕、魄儿姐姐,娘亲还没有吃到果子糕呢……”

狐魄儿敛了怒气,忽觉一阵不是滋味儿。

几日过后、

她望着禁闭的那扇门,独自叨叨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吗?这都几日了?师父你是打算孵蛋吗?”

说完,她大摇大摆的滚了。

房内的北帝手中的竹简哗的一下散了,一抹黑气慢慢的溢散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执此分神的功夫,魔气便破竹而出,北帝抬手一击,整张竹简化作粉尘后,十分张扬的凝结了四个大字‘魔王现世’后,才又忽的散去。

北帝眸光幽深的刺透了房门,望向门外,没走远的狐魄儿忽感一阵冷风袭来,冷的她还打了两个大喷嚏,遂加快了脚步,教阿木研习法术去了。

她整日美滋滋的沉醉在阿木崇拜的小眼神中甚是美哉,那一声声师父师父的小奶音,唤的她也是十分的心情舒畅。

狐魄儿翘着二郎腿,躺在树上,啃着鲜硕肥美的鸡大腿说:“今天这只鸡不错,有进步,不能急啊,姐姐是在教你呀,想当初姐姐学艺,就是先从抓鸡开始的。”

她还叹了口气,认真的说:“可是抓了一千年呢!”

她咳了咳又道:“我可是抓了千年的鸡才修得如今的小有成就。你……也不知道就这小身板能不能熬到千年以后……”

她勾了勾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过,为师可是挺过来了,你嘛,努力喽!”

阿木每天都是围着狐魄儿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着,夸她有多厉害,赞她有多神气!整日把狐魄儿夸的喜滋滋的。

喜滋滋的同时,她又突然想起了阿狸,在心里好顿唾弃:同样都是长了一张嘴吧,而且比这阿木不知道长了多少岁,大家都是阿字辈的,怎么就差距那么大,还是阿木这小嘴好,像是抹了蜜似的,而那张专咬死耗子的嘴…………不提也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和阿木在山上漫无目的的逛着,突然小小的声音响起,“姐姐,这里的野鸡估计早就被我们抓光了,你还要往哪走?”

狐魄儿扭过头呵呵的尬笑了几声,随便坐在了地上薅起了小草,还假装若无其事的问:“有这么明显吗?”

阿木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了地上,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萌萌的点着头,“有!”

“可是咱们出来的时候我不是说寻找妖邪的吗?”狐魄儿瞪了瞪眼睛。

阿木也是一本正经的答:“没错,可是每次都是这么说每次出来找的都是野鸡。”

阿木又凑到她的跟前小声说,“姐姐,不是你说的吗,妖邪专变野鸡,把它们都吃掉,它们就再也不敢变野鸡了,姐姐你说的对,你把它们都吃光了,它们再也不敢变野鸡了。”

阿木突然满脸的惊讶,“姐姐,你薅草的手法跟薅鸡毛的手法如出一辙啊!”

狐魄儿拍了拍手,尴尬的看了他一眼,还有点不确信的问,“啧、没记错吗?我说的?”

阿木小嘴一嘟,“姐姐你是不是鸡吃多了,脑子不好使了?自己天天说的话都会忘记,那现在我们该去抓什么,野猪还是野鸭?”

狐魄儿顿时来了精神,脱口就是一句,“那有什么好吃的,能和鸡比吗?”

……

她不敢再对上阿木那无辜的大眼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她的尴尬只一秒,便又气定神闲的转移话题,“我们回家,姐姐今天教你点别的本事。”

听话的阿木就这样被她哄骗着领下了山。

一进门管家就抱起阿木,随口便道:“今天又抓了几只?”

阿木笑嘻嘻的说:“今天一只也没抓到,姐姐没有烧鸡吃了。”

管家长出一口气,他俩相视一笑。

狐魄儿的眼睛确是越瞪越大,这两个人,当着自己的面,谈论着自己有没有烧鸡吃的问题,真的好吗?

是不是过分了?

就不知道当事人还在应该避讳着点的吗?

撸起袖子她就不乐意了!

可刚要反抗,北帝却出来了,唤了一声阿木过去,狐魄儿轻叹了一声,“这大家闺秀终于出门了。”

北帝出来时本是面目还算和善的,可看了一眼狐魄儿后就俊眼一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一副你给我滚远点的架势,不想搭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狐狸精成天打着没文化的幌子,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往外蹦,说的还都挺理直气壮的,她的那张嘴没少让人在背后戳他的脊梁骨。

但与她相处久了,便也练就了一身脸皮厚的本事,在外人面前,这个帝神看上去一副傲骨脱俗的模样,其不实、心里早就狂风暴雨波澜壮阔了。

上古帝神怎么了,上古帝神也是要脸的也是有脾气的。

可这只小灵狐,有些时候说出的话羞人的程度难以想象,虽说都活了一千年了,可这一千年丝毫没有丁点的改变,还是和初见时一个德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说不出口的。

但即便是他再能忍,当着他的面形容他什么下蛋和大家闺秀的话时,他还是忍不下去的:“滚进来!”

狐魄儿微微一愣,滚了进去。

北帝转头看了看阿木说:“阿木,过来坐。”

阿木竟然坐在了北帝的腿上?!

狐魄儿非常吃惊了!

以前除了她,别人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而且,就算是她,也是变成了灵狐的样子才可以,心中突然酸酸的,有点不是滋味。

她也往北帝跟前凑了凑,也想学着阿木的样子坐在北帝的另一只腿上,可是只一眼就被北帝给瞪了回去,她只能诺诺的离开,坐到了桌子旁边——吃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的头脑风暴再次刮了起来,醋意浓浓的,可北帝完全不顾她的感受,不安慰也不解释而是选择直接忽视掉,低眸问阿木,“你爹爹近来可好?”

狐魄儿大眼睛不时的翻着,让我进来干嘛,当个透明人吗?

抱歉,做——不——到!

她啃着大苹果,当不当正不正的来了一句,“自己出去看呀,那不是就在外边站着呢嘛。”

……鸦雀无声。

她狐魄儿瞥了一眼过去,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眼神,冷的很,她暗暗呸了一声:怎么也学的像阿狸嘴巴那么欠了?默不作声了,低下头继续啃起了大苹果。

阿木有些难过的说:“爹爹近来很奇怪。”

“嗯?哪里奇怪?”她看了过去,“…………师……师父,别瞪了,我错了!”狐魄儿弱弱的声音越来越小,啃苹果的声音越来越大……

阿木说:“自从娘亲走后,爹爹就让我一个人睡了,以前都是爹爹和娘亲陪我一起睡的。”

“那有什么可奇怪的,你都这么大了,”狐魄儿说,“你是男子汉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话真多呀!”北帝抬眸看了过去。

“……我?”狐魄儿默默的低下了头,觉得还是继续啃自己的大苹果吧。

北帝又凌了她一眼后,继续问道:“那你自己敢吗?”

这声音、这语气?

狐魄儿又不自觉的将目光瞟去,心里好个不是滋味,没这么哄过自己吧?——没有!

阿木说:“不敢睡,我就偷偷的爬起来,跑到管家伯伯屋子里去睡,管家伯伯就哄着我睡。爹爹最近总是很凶的骂我,我、我怕他了。”阿木说着说着就有些泪眼汪汪了。

狐魄儿扔了苹果快步走到阿木跟前关心的道:“这些你怎么没跟我说?”

阿木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呆萌的憋屈着:“姐姐,我跟你说过呀,你又忘了?你还告诉我这是我爹思念我娘亲,怕看到我伤心过度才这样的,过些天就好了,还让我别啰嗦,快点抓鸡的,姐姐,你真的又忘啦?”

狐魄儿先是无声的动了动嘴巴,才又打着哈哈走开了,“我……我的大苹果扔哪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找找……”

北帝用余光看了看她,放下了阿木说:“好了,出去玩吧,别走远。”

阿木跑到狐魄儿的身边摇着她的手,“姐姐,走啊,咱们去吃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眉毛微微抖了抖,又偷偷的看了看北帝,心道:我的祖宗,可不可以不要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她逃跑似的就要随着阿木离开,北帝却淡淡的道:“阿木你先去,姐姐一会儿再找你。”

狐魄儿眼巴巴的看着阿木、

看着阿木乐呵呵的在北帝连哄带骗中像只傻鸟似的快乐的飞了出去……

“你这簪子、”

北帝端起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说的不冷不淡,“倒是与众不同。”

狐魄儿摸了摸头顶的鸡毛,不情不愿的摘了下来,又恋恋不舍的将鸡毛放在北帝跟前的桌子上,再偷瞄,看这货有什么反应?

嗯!无事,天下太平,虚了一口气。

可心里确是千百个不乐意,一会一句的嘀咕,北帝看了她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笑意,那点小九九他通通都了然于心。

都是些什么师父你变得调皮了,又幽默了不是?没吃到鸡,插根鸡毛你也管,这扔也不是拿也不是,麻蛋,总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处于这么尴尬的两难境地,我内心狂躁的很……

北帝眯缝了下眼睛看着她:“怎么?你这是有什么意见吗?我只是夸了一下你这个簪子与众不同而已,不愿意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顿了顿、轻嗤一声,“不过,确实也是没什么品味,俗、不可耐。”

风凉话说的好啊!

说的狐魄儿顿时就觉得小风嗖嗖的~

嫌弃?满眼的嫌弃自己啊这是!

插了跟鸡毛而已就变成了俗、不可耐?

是可忍孰还不可忍呢!

她那冷冽的寒光便毫不客气的如扫雷般大片的横扫过去,“……、……、……那个、鸡吃多了,眼睛有点疼,副作用还挺大的。”

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说:“虽然很好吃,但是师父你以后可也要少吃点,可不能贪吃,需要控制一下了。”

狐魄儿又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错,在北帝的天威之下,又一次的秒怂。

“控制?”

北帝抬手拿起了那根鸡毛,勾唇一笑,“需要控制的那个人是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眼睛被自己揉的有些酸涩,微红的眼角眨了眨垂了下去,咬了咬唇非常的不服气,满肚子的火气都快控制不住了……

是我是我还是我,这么较真有意思吗?

你是想看一看让我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装傻充楞的问那还能是谁呢?

还是想让我舔着个大脸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不是你而是我呢?

我只想双手抱拳问一句:人前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兄弟,这么咄咄逼狐不好吧?

可狐魄儿随后确是甜甜的一笑,“当然是我啦师父,您老人家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吃这种不入眼的东西呢,人家只是小心的提醒你一句的嘛。”

一波大白眼早已在狐魄儿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麻蛋的,够不够酥?够不够傻?够不够白?够不够甜?够不够弱智?

“可你心里好像并不是这样想的。”北帝眸光微聚,皮笑肉不笑的。

狐魄儿恨恨的咬了咬牙,在心里吼道:你能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随便瞟了我一眼,就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了?

老子想让你大气一点,别总揪着我这么一点的小毛病不放行不行?

非要逼我使出杀手锏,方可罢休是不是?

那我就趁你心意如你所愿,别怪我不客气了,小——公——主!

北帝探到她这样一个想法冒出来时,眉头一皱,暗道不好,这小狐不知又要发什么疯了,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怀中便横冲直撞的撞进一个人来,突如其来的一个大熊抱,抱的北帝更加错愕,眉头皱的更紧。

抬脸看他,狐魄儿却笑颜如花。

北帝随手那么一扒拉,她就趴到了地上。

……狐魄儿抱着地两秒过后,却也不在意的又叽里咕噜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副反正老子早就习惯了的样子,笑嘻嘻的看了看他,果然、换了话题~

北帝的指尖轻点着桌子说,“这些天,你在抓妖魅邪祟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

“没有啊,就是平平常常每天都能抓到一些、”她又摇了摇头,“也不对,这两天,好像没有前几天那么多了,师父,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身为九尾灵狐,基本的灵敏性,还是多少有那么一丁点的,北帝这么一连串的一反常态的举动,她要是再察觉不出来点什么,当真是傻狐无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天魔王现世,众鬼朝拜魔王,祸乱将至。”

北帝看了她一眼,便转过了身去,隐隐的心悸呼之欲出,这狐儿化作人形后,出落的是越发标致了,只看这容貌气质身姿,当真是万里无一,如果……她不说话…………她要是个哑巴就好了……不,这小狐,心里想法也特别多,再是个傻子就更好了。

狐魄儿美滋滋的还不知在他师父转身的瞬间就将她想象成了木头人的样子,便开始了她的夸夸其谈、感叹道:“师父总是这么说话多好,直截了当的,何须我整日大开杀戒,终日都处于一种自虐模式开启状态”她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眼睁睁的看着它们一批批的倒下,又一批批屹立不倒的站了起来,真的好心痛呢。”

北帝微微一愣,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倒下都倒下了,还屹立起来干什么?

她又道:“师父,您还真是深藏不漏,这都知道?我还一直以为你天天在这里养尊处优呢,没想到,您虽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竟也能在闺房之中指点江山呀,竟把那魔王的老底摸的门清,真是给我长脸了,我,甚是欣慰。”

啪……狐魄儿的脑门就被拍了一巴掌!

她顶着一张懵狐的脸看了过去……

又、怎么了?

聊的不是挺好的吗?

马屁拍的不够响吗?

怎么又拍到了马蹄子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又轻轻的抬了抬眼皮,扫了她一眼,“你还真是处事不惊、遇事不乱、风凉话说的信手拈来,这颗心当真是没心没肺的很呢。”

狐魄儿长出一口气又慢慢的低下头自我放弃道:“损我吧,反正我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我有什么办法?”

“狡辩。”北帝看了过去。

狐魄儿猛的抬头,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四目相对!

而且,这面面相觑的距离也只有那么几厘米,靠的那么近,狐魄儿突然心跳加速,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这眼前的人……

真是太美了、真的是美到窒息,目光交错间竟舍不得移开半分了。

北帝的眸中璨若星河的一闪,更是勾的她瞬间就魂不守舍了,可他确是突然一个转身,背对着她说:“出去吧。”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听见吗?”他有些生气的道。

“啊?”狐魄儿愣愣的问,“干什么?”

“滚!”他微怒。

“————哦!”

她现在的脑回路又有点堵塞,即便是被骂了,还依旧美滋滋的转身出去了。

滚就滚,凶什么?

狐魄儿又回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奶凶奶凶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可爱~~~

阿木并未走远,就在门口等他,狐魄儿也就走到院心的桃花树下,纵身一跃,躺下,还在想着刚才那种脸红心跳的悸动,嘴角的笑自然也是抑不住的,甚是微妙。

“姐姐、”阿木说,“你在傻笑什么呢?”

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她眼里可都是别人傻的。

“有多傻?”狐疑的眼神瞟了过去。

阿木摆着小手晃着小脑袋一板一眼的说:“不傻,姐姐一点都不傻,姐姐聪明伶俐智慧无敌。”

狐魄儿眸光微聚,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诚实了?这么小就会花言巧语了,唉!前途无量,森林大好啊……继续放空思绪……阿木却又拽了拽她的衣角,“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个惊喜。”

狐魄儿砸吧了下嘴,没有大肥鸡,还能有什么可惊喜的?阿木拉扯着她来到了他的房间。

……徐徐香气袭来,狐魄儿使劲的吸着鼻子,这香气扑鼻的闻上一口都觉得十分惬意,她顺着香气又寻到了桌子底下,阿木一直都是捂着嘴巴咯咯的傻笑。

狐魄儿心满意足的吃着大鸡腿,当然也没忘分给这小东西一个,“是怎么弄到这么鲜嫩可口的大肥鸡的?”

阿木抹了抹满嘴流油的小嘴巴,奶声奶气的说:“姐姐喜欢吃啊,昨天抓的多,就偷偷藏了一个,我怕姐姐吃多了,肚子撑爆了。”

狐魄儿摸了摸他的头,“哎!体贴入微,真是萌化我这颗灵狐的心啊,怎么可以这么萌呢?”

阿木狐疑的看着她,“姐姐,你不是人吗?怎么长了一颗灵狐的心呀?”

这小东西倒是挺会挑重点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说:“随口说着玩儿的。”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人,你是一只白狐。”阿木的嘴角微微上扬,漏出一丝诡异的笑。

…………

鸦雀无声!

狐魄儿眸中寒光一闪,向阿木扫去,“你是谁?”

假阿木仍是学着阿木那稚嫩的声音说:“姐姐莫慌,本尊只是借阿木的身子一用,他现在没事,我只是觉得最近太闷了,想出来走走,所以就让阿木的三魂暂且休息。”

“你走你的,走到了别人身上是怎么回事?”狐魄儿手里还握着一个鸡爪子,若不是因为那张脸还是阿木的,她恨不得立刻就丢过去。

假阿木低眸看了看她手中的武器、十分爽朗的一笑,可声音依旧稚嫩,“话说这个阿木对你还真是不错,本尊跟着阿木这几年来,可没见他跟谁这么亲近过。”

狐魄儿更是一愣,“这几年?”

他拄着下巴一副天真的模样还是用着阿木的口吻说,“是呀,这几年,我一直与他形影不离的,这个阿木,性格孤僻的很,却独独与你亲近,本尊非常好奇,你身上是有什么神奇的魔力这么吸引他吗?”

狐魄儿细思极恐,一阵头疼,突然觉得自己的神经十分大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阿木相处这么多天了,他的身体里寄居着这么一个东西她都没有发现,一度令她引以为傲的智商,来到人间后竟是显的十分堪忧,难不成、下人间的时候把脑子丢在了天上吗?

假阿木一直是目光没离开她半分的上下打量着,嘴角带着童真的笑意,看着并无半点恶意。

狐魄儿也看了他一眼,眸子立刻薄凉了不少,“那你发现了吗,我身上是有什么魔力能够吸引他?”

他眨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用着阿木的模样倒是十分可爱,又看了狐魄儿一会儿才笑嘻嘻的道:“没发现呢,但是我却发现了你的哪里吸引了本尊,想知道吗?”

狐魄儿眸光森寒的看着他,一阵沉默……

“姐姐救我!”

假阿木神情突然恍惚,低声吼道,“闭嘴,不然本尊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狐魄儿能清楚的看到,阿木的魂魄就在那弱小的身子里苦苦挣扎,但也就那么几秒,阿木的魂魄就在外表隐退,没了踪迹。

狐魄儿轻咬下唇,眼中尽是薄凉之色,碧天慢慢从指尖流出,蜿蜒出一条星河,她咬着牙说,“真能耐,什么鬼怪?”

假阿木从容淡定的摇了摇头有些不屑,“这个阿木真是蠢,就算找个靠山,也应该找北帝才是,怎么找了你这么一个智商堪忧的小畜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怒瞪着这个猖狂的假阿木,手中的鞭子握的紧紧的,大有一股老子一鞭子抽死你的架势,但是她不能,这一鞭子抽下去,打的一定是阿木的身上,阿木也定会魂飞魄散的。

她心情转变的极快,暴力不成那就智取。

忽而勾了勾唇说:“我是小畜生呀,你又是什么东西?”

假阿木弯了弯眸,笑的可爱极了,他说:“骂你呢,不生气?”

狐魄儿扫了假阿木一眼,看起来气定神闲的,不、应该是游手好闲的。

于是她也拽了把椅子坐下,不就是比废话多吗?她一个来自‘就是不服国’的狐狸精服过谁呀?

狐魄儿翘起了二郎腿,十分痞气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说我是个人那可能就是骂我了、”她又挑了挑眉,“九尾灵狐听过没?本就是畜生啊,你不知道吗,是不是脑子不好呀?”她笑的意味深长的。

一阵寒光刺来,缕缕黑气从阿木的身体里荡出——

狐魄儿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过去,眸光森森凉的问道:“你瞪谁呢?你以为自己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眼睛一眨未眨的与他僵持了片刻后,假阿木忽而笑了,收了身上的怒气,才懒散的凝聚了目光说:“看来,你还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这张嘴巴倒是十分有趣,不然、”他似笑非笑,嘴巴动了动,无声的说了几个字——

狐魄儿斜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道:“我早死了是吗?”随后那薄凉的眸子就弯了弯,迎上了他的目光说:“不管我是早死还是找死,你、”她也只动了动嘴角,大言不惭的说了几个字,说的也是无声无息的——

假阿木静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笑的很猖狂,忽的、他从阿木的身体中脱离而出,直接冲到了狐魄儿的面前,而阿木的身体便僵硬的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他的手撑在椅子的两侧,俯身附在狐魄儿的耳边,嘴角掠过一丝轻狂的笑意,声音压的很低,“能说就多说几句,说不定哪天就说不出来了呢?”

□□裸的威胁和挑衅!

狐魄儿眉头一皱,推开他,急忙跑到阿木身边,见阿木只是昏迷,便将阿木抱起转身便走。

可门、

却在她面前关上了。

狐魄儿火气徒增,来自‘就是不服国’的她,现在看谁都是找死!

她转过身,那双薄凉的眸子更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冻死了!”假阿木说,“没见过哪个狐狸精生了气的时候是你这样的。”

她说,“你挡路了。”

“哦、”假阿木弯了弯那双桃花眼看着她说,“然后呢?”

狐魄儿咬了咬牙,然后?然后你该死了……

也不看看谁在这里,你好嚣张啊!

她森冷的看着假阿木,虽说长的好看,可狐魄儿仍是厌恶极了,非常的不招人待见。

她眸光微聚,扫了一眼附在阿木身上的这个鬼东西,可这么一仔细看,便是一个念头:打扮的如此贵气,这货,有钱!

他的长发从一盏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发冠中笔直的垂下狐魄儿眼中:宝石很炸眼。

他的额间是一缕幽冥之火的印记狐魄儿眼中:印记十分张扬。

那双鬼魅的桃花眼真的能够勾魂摄魄,狐魄儿眼中:长的就跟个狐狸精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鼻梁高挺脸色略微惨白,薄而轻抿的唇角还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身材修长,冷冽的气场十足狐魄儿眼中:看起来挺神秘的,但也不过就是装装样子罢了,毕竟自己就经常这么干,自己的师父那轻尘脱俗的模样说不定也是装出来的。

他的那身玄黑色长袍用料也是非常的讲究,金线绣着祥云龙纹那就非常贵气了,至少在她的印象里穿的这么高调的就只有天上玉帝和人间的帝王了,自己的师父可从来没这么穿过,那个仙气飘飘的师父啊…………

啊了一秒她就立刻回过神来,看到了他腰间系了两个画着鬼符的玉穗,质地圆润,无暇无疵狐魄儿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与这个鬼货比起来,自己真的是太穷了,本来还有个鸡毛撑场面,不久前鸡毛也没了……

假阿木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看重哪个了?我送你。”他满眼都是笑意。

狐魄儿睨了他一眼,嫌弃的道:“滚远一点,满身的铜臭气。”

假阿木突然又凑近了一分,嘴角微微上扬,他抿唇低笑道:“真好看。”

狐魄儿轻啧了一声刚要闪身,便被他极快的抵在了门前,这种压迫感,狐魄儿有些心乱。

他邪魅的一笑,手指轻轻的在狐魄儿唇边划过,饶有兴致的泼了一盆凉水:“北帝好像并不喜欢你的这张嘴巴,总是能够说出些让他恼怒的话来。”

他继续俯身,隔在他们之间的阿木突然就不见了,狐魄儿一愣,一张薄唇便从她的耳边似有似无的蹭了过去,他轻舔了下嘴角轻着声音说:“可是本尊喜欢,非常有趣。”

随即他便自觉的躲开了,坐在了狐魄儿原来的位置上,慵懒的拄着头,一副桃花眼笑意岑岑的看着她,“真不愧是九尾妖狐,看上一眼,就要神魂颠倒了,还真是个妖媚众生的小妖精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狐?

还小妖精?

狐魄儿已经忍无可忍了,想要戳死这个眼瞎的!

她看了一眼早已躺在了榻上的阿木,回眸的瞬间便甩出了碧天抽了过去。

假阿木既没慌张也没躲,依旧是那么四平八稳的坐着,他简简单单的整理下衣袖后,挑了挑眉看着她,那种眼神看起来无辜极了。

可是狐魄儿的心中却已是波澜四起了,别说是寻常人,就算是天上的大罗神仙挨上这一带刺的寒鞭,那也是伤的不轻的,可他硬生生的抗下来了。

狐魄儿眯了眯眼,妖孽———来头甚大啊!

那一声声本尊本尊的……

细想之下、狐魄儿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的小心脏有些颤抖了,她忽的抬头看去……手中的碧天握的紧紧的。

她定了定心神,毕竟自己也是在大神身边混饭吃的,且还混的风生水起的,怎么着自己还是个小仙君呢,邪不胜正邪不胜正,她默默的念叨了几句,果然,那强大的自信心就被自己召唤回来了,横眉冷对、挑衅的说了一句,“神魂颠倒了没?刺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假阿木看了她一眼,竟还假装的捂着胸口演上了——

他委屈巴巴的说:“刺激到是刺激,就是有点疼,小妖精以后可别下手这么重,要是给本尊打的血肉模糊的,岂不是就碍到你的眼了?那样看着本尊不就更没兴趣了吗,况且,若是把本尊打伤了谁来疼你?”

“要点脸吧!”又是一鞭抽到了他的嘴上。

可、

仿佛就像是打到了棉花上!

狐魄儿的手有点抖了……

他叹了口气,衣袖拂过嘴角,看着她说:“太暴躁了!你怎么就一点都不心疼本尊呢?本尊是不讨人喜欢?我可是生生的挨下了你的两鞭子,就算不感动是不是也应该怜香惜玉一下了?想必,除了我可没人再敢陪你这么玩儿了。”

狐魄儿那一颗强自镇定的心瞬间又变得七上八下了,握着鞭子的手抖的有些厉害,瞪着他心道:老子也不想和你这么玩儿了,太他妈的吓人了!

两鞭子下去,一点痕迹都没有!

她非常的清楚,这两鞭子是自己毫无保留用尽了全力抽出去的,不仅没留什么情面且鞭身还带着寒刺,可打在他身上的时候竟连个衣服上的窟窿都没刮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看着他那副没事人的样子,觉得非常恐怖,陪自己玩儿玩儿就这般吓人了,真的打起来,不瞬间就把自己秒成渣了呀?

自己那点半斤八两的本事,她心里还是有数的,碧天被她握在手里攥的又紧了半分。

假阿木轻啧了一声,那双眸子本应该也是凉意浓浓的,可此刻却多了一丝紧张,他柔声问道:“本尊可是把你吓到了?”

他顿了顿,忽而又笑了,他笑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竟也会突然的紧张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他眸光微聚的看了过去……

随后又懒散的向后靠了靠,敛了神色,嘴边沁着一抹笑意的说:“什么表情啊?我是还不够温柔吗?”

可、

这双同狐魄儿一样薄凉的眸子里,就从未有过的像现在这样温柔过。

“哎!”他看了她一会儿又兀自的叹了口气,“别害怕行不行?你这颗狐胆不是挺大的吗?”

他起身向着狐魄儿走去,“本尊并无恶意,玩儿够了吗?没玩儿够的话,那就继续,怎么打都可以,直到你满意为止、绝不还手,我保证。”

他握起了狐魄儿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那骨指修长冷白,随后便弯眸笑了笑,轻着声音哄道:“如若你还不痛快,咬本尊两口也是可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魔王声音温柔,却让她觉得更加恐怖,狐魄儿只有一个念头:谁想和你继续玩儿,老子只想快点走。

她把手抽了回来凌了他一眼。

这时、

徐掌柜推开了门,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屈膝而跪,激动的连连跪拜道:“恭祝六天魔王现世、恭祝吾主重生。”

狐魄儿吃惊的看着地上跪拜的人,瞳孔微缩,“你也不是徐掌柜?”

魔王扬眉笑了笑,又慵懒的靠在了椅子上,“红罗,还不快点变回真身,让小白狐瞧瞧。”

徐掌柜掩唇扭捏的笑了笑,随即一缕红色的烟雾就从徐掌柜的身体里流出变回了女子的模样便直接无骨般的依偎在了魔王的怀里,徐掌柜的身子也像阿木一样,倒在了地上。

狐魄儿上下打量了一翻红罗,果然是妖孽的容颜魔鬼的身材,这一身薄料红裙,笼罩在那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上,一根银钗斜插入松松散散的发髻,丹凤眼也是勾魂摄魄,脖颈修长白皙,□□半露呼之欲出的,那红唇巧笑嫣然声音软糯,罗裙下是一双修长的美腿,举手投足间,千资百媚,风情万种,火热撩人。

但,于狐魄儿眼中则是终于找到了狐狸精的正主,她还想开口问一句,狐狸精你冷不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看了一会儿,慢慢的回过神来,再次变得镇定从容且还有点不耐烦的道:“扭扭捏捏蹭来蹭去的,你的身上是长虱子了吗?还有你,魔王是吧,你重生就要别人死,还真是没天理了,你俩蹭够了没有?还打不打?”

魔王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了红罗,红罗当真是如无骨一般摔倒在地。

狐魄儿突然冒出一种好想扶她一下的想法,这妹子看的她都有一种想要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怎么他就如此粗鲁?

魔王果真是太不近人情!

狐魄儿怒目而视……

魔王抬眸看了她一会儿,忽而笑出了声,随即又叹了口气,“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个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她又瞪了魔王一眼,咬着牙,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来几个字,“想着你什么时候能够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啧、”魔王勾唇一笑,“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眼底掠过一丝宠溺的道:“本尊可是想着把你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的,你怎么就能狠的下心来这样待我?”

狐魄儿大言不惭的瞪了过去,“放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粗鲁!”魔王叹道。

狐魄儿又凌了他一眼,魔王无所谓的一笑,“行了,怎么就那么不待见本尊呢?瞪来瞪去的,就算你眼睛不疼,我看着还心疼呢。”

狐魄儿不由分说的又甩了魔王一鞭子,“你很闲吗?到底打不打?”

魔王依旧未伤分毫,但却装的十分委屈,“我怎么敢跟大名鼎鼎的小狐仙君打呢,还没怎么着就已经抽了我三鞭子,真是可怕。”

你更可怕!三鞭子还活着呢、多可怕!

“怎么还我我的?你不本尊本尊的吗?”狐魄儿发现他突然换了语气。

魔王的手抵在唇边笑意颇深,“我不敢这么说了呀。”

可狐魄儿却没看出他有什么丝毫不敢的意思。

红罗又站回了魔王的身边娇嗔道:“听魔尊这样讲来,我方才想起小狐仙君的大名那可是遍及天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整个魔界听了都要抖三抖呢,今日得见小仙君真容,还真是快要把我吓的魂飞魄散了呢?呵……”

如果说魔王嘲讽的比较含蓄委婉,那么红罗就是典型的□□裸的讽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心中很是不痛快,说话就说话,这呵是几个意思?还抖三抖?我看你是冻的。

不过、

红罗这翻举动,也绝对的惊到了狐魄儿,刚才魔王这么对她,她竟毫无怨言,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又腻歪了上去,真真的是——

与自己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最起码的,北帝要是直接把自己掀飞了,她绝对会炸毛的、再不济也会有怒气的、至少的至少也要撒泼打滚耍上一翻臭无赖的。

而红罗对待魔王的态度还真是——脾、气、好、到、爆!

卑微到即便魔王踹她一脚,她都能趴在地上再给他擦擦鞋的感觉。

狐魄儿瞬间觉得还是自己见识短浅了,理应离开那大罗天、拜仙堂,好好的见识见识这个大千的世界。

她不愿再跟这两个鬼废话,走到阿木跟前,再次叹了叹他的鼻息,气息微弱、弱的很,再探徐掌柜,亦是如此,可即便虚弱,好在暂且性命是无忧的。

魔王看着狐魄儿的手说:“怎么样小白狐,是不是现在觉得我也没那么坏了?至少、他们还都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站起身来冷冷的看了过去——

“可真是有脸说,你一个都坏到骨头渣子里的鬼,是怎么还天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坏的?”

魔王眉眼微弯,哼笑了一声:“别总鬼来鬼去的,我又不是没有名字,唤我沧旬。”

狐魄儿嫌弃的别过了头,兀自的想了想,阿木暂且没事,还是先去找师父吧,自知之明她一向都是有的,反正也打不过这货,俗话说得好,打不过就跑啊,猴子尚且知道搬救兵,狐狸怎么就不能呢?

一闪身、她便要往外冲,可开门的瞬间,自己的退路便被眼前的一众妖魔给挡住了……

小妖魔们无论是长的还是穿着打扮都很不仙风道骨,还有点恐怖!

狐魄儿有点傻眼,一千岁了,见过最大的阵仗就是和狐羽枫抢地盘那次,怪只怪自己的小日子过得太过顺心,一时间就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自从来到人间处处被算计,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灵慧魄也在不知不觉的弄丢了?而且,她还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有点——不太好使?!

沧旬一直都是笑眯眯的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她还傻愣着呢,才又叹了口气好心的提醒道:“是啊,我的傻狐狐,你的灵慧魄,丢倒是没丢,只不过是被封印住了,能想到这儿,其实你也是挺聪明的。”

又是一波吃惊来袭,这货居然还会读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回头看着他,咬了咬唇、良久没有说话……

她心乱如麻的想着:

灵慧魄被封印了?

被谁封印的?

什么时候封印的?

自己怎么就不知道呢?

封印自己的灵慧魄做什么?

她闭上眼,用灵气探究三魂七魄,果真其他三魂六魄均在,唯独探知灵慧魄的时候,像是被一道大门挡住了去路触之不及时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怎么样?”

沧旬说:“知道了是被谁封印的吗?高高在上的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屑的笑了笑,“也不怎么样,干起这种不道德的事儿来,比起我们,可是一点都不逊色。”

狐魄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怎么那么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呢?一个是神一个是魔,有可比性吗?”

她走到椅子跟前,潇洒的转身坐下,抠着自己长长的指甲,翘起那万年不变招摇显摆的二郎腿,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你这个鬼、可真是闲的很,一颗八卦的心再配上一张贱人的嘴,真是完美无缺了。”

沧旬的笑声非常爽朗,就是这话听着非常的恶心,“评价这么高,那你喜欢吗?”

狐魄儿斜他一眼,“品种不对,我喜欢膘肥体硕的大肥鸡,你要是变成个鲜嫩可口的大烤鸡、炸鸡、蒸鸡、煮鸡什么的,那我当真是喜欢的紧,你变吗?”她瞪着一双凉意浓浓的大眼睛挑衅的看了过去。

红罗面露恼怒,美目一瞪,“放肆,怎么和我魔至尊说话呢?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都说了是你的至尊、”狐魄儿也瞪了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比瞪眼,她自是不服气的。

这千年来她唯二小有成就的除了吹牛逼那就是眼神杀了。

毕竟,和北帝斗来斗去的这些年来,她是深刻的体会到,眼神不到位,气场全白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看了看红罗那要气结的样子直接瞥了沧旬一眼说:“就你这手下,语言沟通能力不行眼神战斗力又太差,一个回合下来,就差点要断气了,趁早换了吧,没用的东西就不该留着。”

她余光再一瞟,红罗手中的长剑正要举起,狐魄儿便提高分贝的大声喊道:“呦!这是要逆天呀?主子还没说话呢,奴才就要造反了是不是?”

“闭嘴!”红罗吼道。

“大魔王、你是怎么□□的?”狐魄儿不仅没打算闭嘴,而且还打算了喋喋不休,她皱着眉头与红罗僵持道:“懂不懂点礼貌,我跟她说话了吗?摆着一副死了三千年的僵尸脸这是吓唬谁呢?”

她又瞪了一眼沧旬指了指阿木和徐掌柜说:“这有老人有小孩的、若是吓到了你负责啊?”

沧旬和红罗一起看了眼还在躺着的阿木和徐掌柜,狐魄儿也瞧了一眼,继续理直气壮的喊:“看什么?吓的,起不来了。”

“一派胡言!”红罗愤怒的举起剑便向着她刺了过去……

狐魄儿瞬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大声的“啊”了一声抱着头蹲到了地上,可是她听到了一声更加惨烈的叫声——

是红罗的!

她慢慢的松开了抱着头的手,偷偷的看向红罗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手捂胸口并且惊恐的看着沧旬——

沧旬一身黑气未散,面色恼怒,可当他发现狐魄儿看向他的时候,瞬间就收敛了身上的黑气,恢复成刚才的样子冲她笑了笑。

狐魄儿滴溜溜的转着眼珠子暗道:这货,果真是惹不起。

她咳了咳,若无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前坐好,又翘起了二郎腿扣了扣指甲看了他一眼说:“你这表现还不错,以后看好自己的狗,别动不动就狂躁起来乱咬人。”

狐魄儿虽是还在惊吓中呢,但是她掩饰的特别好,抬眸眯缝着眼睛看了看红罗便啧啧道,“你的魔尊好心狠呐,这么一副娇媚的好皮囊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我要是你,定会给他个大巴掌,这男人不能惯,鬼男人同样也不能惯。”

狐魄儿一副不怕事儿大的样子,恨不得把红罗气的魂飞魄散。

小心眼的狐狸虽是有着神仙的身份可并没有神仙的度量,此时小肚鸡肠的模样非常的接地气,又在心里暗骂着:拿把破铜烂铁就跟我张牙舞爪的,活该你受伤,突如其来的一下子,都他娘的给老子吓趴下了,麻蛋的!

沧旬突然变了一副臭脸:“你在这里挑拨离间有意思是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看着那么一副臭脸,非常的气儿不顺,一字一顿的道:“没——意——思!”

她又剜了沧旬一眼说:“你不是也不让我出去吗?不也是她先动的手吗?反倒是问我有没有意思?我还想问问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意思说意思,没意思让我出去。”

沧旬听罢,眼角微挑,竟还笑了。

狐魄儿满脸的不爽冷哼了一声。

沧旬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刚要张开双臂抱她,狐魄儿这回倒是激灵的一闪身躲开了。

“过分了!怎么就那么自来熟呢?别动手动脚的,又不是小孩子,尴尬不尴尬?”

沧旬怅然若失的放下双臂,眼睛并未躲闪而且含着笑意,这目光即邪魅又温柔。

她跳到了凳子上,一脚踏着凳子一脚踩着桌子,这灵慧魄被封了,脑子当真是有点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节奏,反正就算不封,她也想不到太多,她满脑子只有那一句: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

“废话不要啰嗦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走,是想要保住你的老命不被我师父灭了是不是?拿我要挟吗?不可能,我是不会拖我师父后腿的,信不信我自杀给你看?”

沧旬对她真的是有了那种前所未有的宽容,一副你尽管胡闹我都奉陪到底的样子说:“你这小命可是来之不易,确定舍得?”

“舍不舍得都是老子的命,要你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子?”

沧旬勾唇笑了,“这么粗鄙的话可不是你该说的。”

他顿了顿又说:“别紧张,我也是要脸面的是不是?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六天的魔王,还不至于为了自保,就沦落到要拿你的小命要挟北帝,我可没有那么的厚颜无耻。”

“那你还不放我走,留在这里干什么?”她说。

“说说话、聊聊天、谈谈心、”沧旬笑了下:“不可以吗?”

“不可以。”

狐魄儿觉得这个鬼是不是有病,她不想和一个鬼谈心。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雅兴,什么样的环境都可以聊天谈心。”

“哦?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环境适合聊天谈心?”

在狐魄儿看来,沧旬笑的很是不着调。

她说:“跟你?什么环境都不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装起委屈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只小狼狗,他轻眨了下眼睛,“所以,既然没有合适的环境,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反正什么环境都一样。”

狐魄儿从凳子上风风火火的跳下来又坐下,还有谁会比她闲?

她倒是要看看他有多少闲工夫跟她扯这些没用的,她的二郎腿又翘了起来,一手拄着头,一边吊儿郎当的说:“聊吧,陪你聊天,与我有何好处?”

话一说出口,狐她就觉得浑身寒意肆起,好像北帝那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盯着自己一样。

可她不知的是,此时此刻,北帝正是双手握拳,胸口发闷,眸光微聚的盯着她呢,各种各样的要好处是吧?如今都要到魔王这里来了?

与我有何好处?

这是他们初识时,她问他的。

有些时候、无论是神是人还是魔,偏执的占有欲都是极强的,即便是再普通的一句话,也想将它占为己有,同样的一句话只可说给自己听。

而这句话虽不是情话,也并不壮阔,与你而言,稀疏平常,但是与我而言,便是好巧,恰恰就像那颗石子一样,神心本是万年无波澜,却被一石激起千层浪,从此,才知何为波澜何为荡漾……

此时、

狐魄儿也想起了北帝,她自然不似北帝那般隐忍、自持、不太乱想,但即便是乱想了也没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她的天马行空的想法那就多去了,且还屏蔽不了比她能耐大的,想点什么,别人一探就全都知道。

那闺中的小姐何时来救她?

孵起蛋来怎还没完没了?

莫非以那小公主的脾气又吃醋了不成?

这鬼东西的醋有什么可吃的,老子压根就看不上他,老子看上的是……

狐魄儿忽的脸就红了,她不太敢继续想下去了,那个身影在脑子里一闪即逝,可还是挡不住她的心思瞬间就慌乱了。

该死!

生死关头,自己竟然溜号了……

对面、

沧旬一直都在看着她,眼神有些许迷离,几度开口,却又咽了回去,最后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冷笑道:“北帝若是知道你这样想他,定会恼羞成怒,也真是难得,他没一巴掌劈了你。”

狐魄儿还有些愣神,他又继续说:“你师父吃没吃醋,把他叫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拍了拍脑袋,又阴恻恻的看了沧旬一眼,对他这样非常不道德的探知自己的想法极其不爽。

“关你屁事。”她瞪了过去,“会读心很厉害是吗?来来来,现在读一读我在想什么?”

沧旬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快要把这辈子的气儿都给叹完了,他阴着眸子说:“在想怎么把我变成一只大肥鸡烤着吃了。”

狐魄儿脸上也漏出了得意的笑容,必须要让他的脑子里有点画面感才算赢啊,于是添油加醋的说:“怎么样?有没有很酸爽的感觉?疼不疼?难受不难受?油腻不油腻?外酥里嫩的感觉是不是很提神?”

沧旬眼中寒光一现冷冷的道:“你当真是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

她很不喜欢这几个字。

仿佛只要是会开口说话的,谁都这样说过她。本来她觉得自己的气质挺牛逼的,但是配上这么几个字那就十分的不搭调了。

狐魄儿冷着眸子不太开心,沧旬又瞪了她一眼,“打住,顺便收收你那浮想联翩的思绪,也没长脑子吗?”

“你很闲得慌是吧?”狐魄儿吼道:“你不是祸乱人间吗?祸去啊,跟我在这较什么劲?有完没完,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也怒了,一个我字还没说完,狐魄儿便接着吼,“你?你什么你,你离我远一点你!当真是以为我脾气很好是不是?要么就打,要么就放我走,能不能爽快点?”

沧旬忽觉心中一痛的看了过去,他听见她说,“我看到你就烦,我乃高高在上的九尾灵狐,灵狐知道吗?你一个鬼而已,滚远点。”

突然一缕剑气袭来,狐魄儿慌张的闪身,沧旬魔气肆意,红罗又是一声惨叫——

这单薄的衣料瞬间就变得丝丝缕缕,本来这衣服就没怎么穿,现在就……更尴尬了!

红罗怒目而视的吼道:“魔尊,她这样诋毁你,为何还要护她?她就该死。”

沧旬周身围满了魔气,满眼的血红亦是薄凉极了,他眸光微聚,满眼狠厉的瞪着红罗仅说了两个字:“放肆!”

狐魄儿吓的还有些慌神,更是没想到红罗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阴招。

吵架就吵架,突然不知道从哪就冒出个动手的,狐魄儿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又看向红罗,恶鬼就是恶鬼,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又看了看沧旬,心中百味杂陈。

一个是任凭自己怎么叫嚣就是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样子,一个是趁人不备突如其来的就捅她一刀的恶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真心有些待不下去了,天上很好,地上太恐怖了。

对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傻狐而言,心态简直要崩了。

想想自己在天庭作威作福嚣张跋扈的时候,大家还都是看在北帝的面子,没谁敢和她对着干呢,可现在不一样,这里,好像没谁会卖给北帝一个面子。

这个魔王虽是没对她动手,但是对她居心不轨也是很让她头疼的。

但是,当她看到沧旬还是护着自己的时候,还是本能的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连连拍手叫好,“打得好打得妙打的呱呱叫,多管闲事了吧、是不是自讨没趣了吧、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一片真心喂了狗。”

两缕阴冷的目光都是相当不友好的看向了她……

红罗嘴角的血流的更甚了,无力的摊到在地,一双媚眼更加怒视着狐魄儿,浑身怨气徒增。

狐魄儿眼角余光瞥过,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嘴边勾起一抹邪笑,坐稳了说:“看我干嘛?能不能把衣服先穿好?这眼神是有多恨我呀,无妨,恨我的人排队都能排到大罗天,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我慢慢等着你们来寻仇就是,只要你能上得去。”

她随手指了一下大罗天的方向,自然而然的翘起了最得意的二郎腿,可心里早就心肝乱颤了,但表面上还能淡定的装,且还能装的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一点,北帝都是服气的。

忽而屋内魔风四起,红罗怒目圆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魔气在她周身排绕数周后,突然向狐魄儿袭去,沧旬眸光凛然,也未料到红罗会引门外的众魔之气上身,随即站到她的面前拂袖一档,红罗又一次苦不堪言的被反噬回去,凄惨的摔倒在地,这衣服更是……

狐魄儿惊愣过后,方惊魂未定的喏喏的说:“死鬼,你说你出门之前多穿点是不是也不至于这么惨?”

可她声音太小,魔王的声音又太大,没谁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魔王大怒,阴着眸子瞪向红罗,每吐一字都是那么的摄魂镇魄,“你胆敢忤逆本尊,动本尊的人?还想再死一次是不是?”

红罗的脸色面如死灰霎是难看,却也咬着牙开口:“只要能为魔尊肃清障碍,红罗万死不辞,此妖女乃北帝之徒,天下女子众多,魔尊怎可对她动情?我死不足惜,魔尊一世英名万万不可毁在她的身上。”

气氛尴尬至极,狐魄儿本着自己乃是外人的身份,也不想去管魔王的家务事,刚要端起茶杯压压惊,脑子里便是早已混乱一片,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一副惨不忍睹的场面,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可刚端起水杯,还未到嘴边,屋内就突然间一道霞光炸现,紫色流光霎是晃眼,待光芒散去,屋内已然多了一位天外来客。

那一席淡紫色霞衣翩仙绝尘,那双承载着浩瀚星辰的眸子微微一侧便不怒自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怎样说话我都喜欢。”沧旬笑了笑,“北帝无须苛责,你这样会吓坏我的魄儿。”

北帝回头看去透明透的一点都不彻底的孽徒,“你知道领情吗?”

狐魄儿的性子非常的不沉稳,属于疯狐狸类型的,逼急了会炸毛的,她觉得快要烦死了,这两个二货能不能聊点正事,约个架啊?打啊揍啊削啊再不服就干啊……总说她干什么?

她怒火中烧便会口不择言,不管对方是谁,都是先骂了再说,麻蛋的!“领情?什么情?有完没完,鬼扯些什么,师父,他这是挑拨离间,别再搭理他了。”

北帝瞪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这徒儿向来不知好歹,怕是要辜负你的一翻美意了。”

“无碍。”沧旬看着狐魄儿笑了笑,“随她开心,只愿北帝不要为难她就好。”

狐魄儿翻了个大白眼,这话说的绝对的笑里藏刀。

“为难?”北帝轻轻的挑下眉、绝对的不怀好意,“我可曾为难过你?”

狐魄儿哑然……

沧旬噗嗤一笑,“看来我的魄儿是不愿回答的,北帝这是再苦苦相逼啊,还不算为难吗?”

“你们都少说一句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很是不耐烦了,透明彻底失败,必须现身了!

暴躁的小火苗子噌噌的往上窜,马上就要控制不住了,自己怎么就成了话题中心了?

“凭什么让我少说一句?”好齐的声音!

“怎么不是让他少说一句?”再一次好齐的声音!

两个大男人说出同样的话,竟也是谁也没觉得谁尴尬,谁也没看谁,谁也没嫌弃谁,而是齐齐的看向她。

狐魄儿“……”这是要干嘛?

都是身份尊贵的主儿,怎还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好丢人,这么杠起来,说出去谁会信?

她是怎样想都想不到这也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

沧旬她就不说了,毕竟不熟,可是堂堂北帝竟也这个样子?

她好想扯着北帝的衣角确定一下,跟她讲礼义廉耻的是同一个师父吗?不是外边的随便一个小妖变的假的吗?

我了个天!头大!不省心、不省心、忒不省心!-_-#!!!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尴尬的笑了笑,在心里默默地给他们鼓了鼓掌,“好有默契!不如我们聊点别的?”

沧旬瞥了北帝一眼又情深似海的看着狐魄儿说:“反正我是心中眼中全是你,怎么聊都是你,你想聊点什么呢?”这种贱兮兮的笑,看的狐魄儿只想扇他一巴掌。

“就聊聊你是怎么死的!”她咬着牙说。

沧旬啧了一声,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靠近了一点,暧昧的不可言说,“你想让我怎么死、那我就怎么死,当然,若是能醉生梦死、那就更好。”

说完还挑衅的看了北帝一眼,又走到了北帝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的说了一句,北帝的眼中一瞬间便怒意肆起,但很快又压制了下去,轻轻一笑忍下怒意。

两个大男人说悄悄话???

狐魄儿很想啧啧啧…………

沧旬笑的十分轻狂,“我能做到你想做却不能做到的事情,北帝不觉得自己已经输了吗?即便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可那又如何呢?有些事情你敢吗?既然做不到”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北帝一眼,“为何不放弃呢?”

沧旬大手一带,便将狐魄儿拥入怀中,笑得阴险、笑得挑衅!当然随之而来的便是狐魄儿的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

沧旬被打的一顿,目光微怒,吓的狐魄儿立刻就躲到了北帝的身后。

估计这位老祖宗也没被谁这样的打过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也就是片刻呆愣,沧旬红着眼却摇着头无奈的笑了,他咬了咬唇说:“躲我干什么?我怎么就让你害怕了?”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刚才,我没有再跟你生气,只是受到威胁习惯性的反应罢了。手痛不痛啊?”

他看了北帝一眼,伸出去的手又停住了,“你不是还有根破鞭子吗?记得,下次不痛快了,就用那根破鞭子抽,别再用手了。”

狐魄儿躲在北帝身后,满眼的怒气,漏出了半张脸说:“沧旬你报复我是吧,挑拨我和我师父之间的关系,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沧旬看向北帝,挑了挑眉笑了,他轻声的说:“私心。”

转身又坐到了椅子上,一手拄着头笑意颇深的说:“一己私心,自己喜欢的人跟在别的男人身边那么久,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呢?况且,还是一个为师不尊不自重的男人,你说呢北帝?”

“说什么呢,谁为师不尊了?”

沧旬宠溺的弯了弯眸,“魄儿莫急,我说的自然不是北帝,”他又看向北帝、眼睛半眯的道:“堂堂帝神,身份尊贵的很,才不耻这些红尘之事呢,又岂会为师不尊呢?是吧、上古帝神?”

北帝看向被沧旬打的惨烈的红罗,不冷不淡的道:“魔尊有这闲情逸致哄她这个榆木脑袋开心,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身边的人。”

在北帝看向红罗的时候,狐魄儿也是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看向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记错的话,师父你瞥了这个狐狸精三眼了!!!

很吸引人吗?

狐魄儿的目光也直直的望去,随即又麻利的扭过了头,再看、她会流鼻血的!

红罗一手捂着胸口,冷着脸勉强的从地上爬起,有气无力的又艰难的站到了沧旬的身后说:“我魔至尊,曾舍命待我,北帝莫要忘言,今我违魔尊意,魔尊怒我,甘心领之,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只是,无论生死,我定不会放过这只妖狐,妖媚魔尊,其罪当诛!”

北帝再次看向红罗,冷眼一扫,话如刀子,“你?杀她?试试。”

沧旬也狠狠的瞪了红罗一眼,“你还真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随即他手中便是一股黑气凝聚,刚要打向红罗却听狐魄儿乐呵呵的道:“真没想到这鬼怪倒也是有几分情谊,我反倒是心喜你几分了,讲得漂亮,我等你啊,不过,我是狐仙不是妖狐。”

她觉得自己可以纠正一下红罗的用词。妖狐和狐仙那可是天上地下的差了好几个级别呢。

身份很重要,高贵的身份更重要!狐魄儿时时刻刻都是记得的。

北帝和沧旬都是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看着她,红罗也是诧异的看着她,可狐魄儿也当真是对红罗流漏出了欣赏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时、

她又发现自己好像又非常的尴尬了!

又哪错了吗?

她就是喜欢这种铁骨铮铮的女汉子怎么了?这能有什么错?

遂也直了直自己硬气的腰板豪言壮语的辩解道:“谁说的敌人就不能相互欣赏了?我就是欣赏她的这种气魄,硬气!比起刚才那种矫揉造作、背后偷袭的行为要爽快的多。”

此时,她还没忘对着红罗抛了一记我看好你哦的媚眼。

安静了!

彻底的安静了!

没人再说话!

三人的表情都瞬间石化了,沧旬和北帝又一次看了看红罗,红罗也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脸上随之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尴尬之色,随后三人皆是惊愣的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也闻到了一丝血腥子的味道,偷偷的伸出一点小舌头在嘴边舔了舔,淡定的仰起了头,抬起手擦去了那瞬间流出来的鼻血,转过了身。

沧旬咬了咬唇,皱着眉说:“魄儿对女子还感兴趣?”

“鬼扯!我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北帝。

………

………

………

狐魄儿擦干净了鼻子,往北帝身边移了移,拽了拽他的衣角,“那个……师父,别误会哈。”

她又瞪了沧旬一眼,王八蛋瞎问什么,她小心翼翼的看着北帝解释道:“我对你不感兴趣。”

“……别解释。”北帝脸色有些难看。

“哎、师父你别生气啊?”狐魄儿攥住了他的手说,“我心思纯良,真的对你没有想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闭嘴!”北帝现在有些烦躁。

狐魄儿有些心急,怕他一脚把自己踹到沧旬的身边去,不解释清楚了这个嘴巴又怎么能够闭的上。

她皱着眉头说:“我对您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单纯的像条狗,我不是保证过的嘛,不会忘记的,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师父,放心啊,想什么呢?”

北帝瞪了她一眼,想你立刻滚的远一点。

狐魄儿又瞄了一眼沧旬,他眼中含笑的勾了勾唇说:“这戏非常精彩,请继续。”

狐魄儿非常大气儿不敢喘的乜了他一眼又拽了拽北帝小声的说:“师父,灵慧魄给我放出来呗,我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个蠢鸟一样。”

北帝忽的笑了,回头看了看她说:“这蠢不蠢,跟放不放灵慧出来,有什么关系?”

狐魄儿的嘴角轻微抽搐余光又瞟了沧旬一眼,这鬼货却狡猾的笑了一下,全然忘记了刚才是不是挨了一巴掌的事儿了。

“关系虽…不大吧,但有总比没有好啊。”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想到一件事,声音也逐渐大起来了,脖子一杨,说话也不磕巴了,“哎师父,你为什么要封印了我的灵慧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真的是摆出是一副看戏的样子不冷不淡轻扬着嘴角道:“北帝也会偷偷的干这种事情呀?啧啧……”

“关你屁事!”一记狐狸眼扫过,这个护犊子的情节她还是有的,转身对着北帝也粗鲁的吼出两个字:“你说!”

……

灰溜溜她这颗狐狸心啊,笑的非常假的说:“咱、咱们、回天再说哈回天再说,不急不急。”

……四处无声……

“那个、”狐魄儿搜肠刮肚的赶紧想,“师父,咱们的当务之急还是谈一谈怎么收了这群鬼东西才是,师父封印我的灵慧自有师父的道理,无妨无妨,三魂七魄都封了也无妨。”

红罗冷哼一声,“狗腿!”

沧旬余光扫了一眼红罗,脸色有些不好看,红罗也没再出声。

这一切北帝尽收眼底,不冷不淡的道:“无须这般,你还是不知道她的脸皮有多厚,这种话语伤不到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如遭雷劈,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儿。

红罗的话没伤到是没伤到,但、你的话可就是扎心了。

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给我个下马威你脸上就有光是吗?

她内心狂躁的呐喊,无处发泄,着实憋的难受,不一会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你们是妙语连珠也好,眉目传情也罢,随意随意。

她去看她的阿木去了,不稀罕跟他们这群傻鸟在这唠叨了。

狐魄儿叹了叹阿木的鼻息,不满的冲沧旬怒道:“阿木怎么还没醒?”

可回答她的却是北帝,他走到阿木跟前,拂袖一扫,一团黑气散去,“纯阴之身鬼仙之体,被他占据多年,需要时间恢复。”

沧旬眉毛微挑看了北帝一眼,随即又附和的哈哈大笑道:“不过是一具载体罢了。”

狐魄儿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草菅人命的鬼东西!”

沧旬不怒反笑,“小狐狐不高兴以后我不做便是,跟我走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我有何好———”这话说的太顺口了。

“七日之后,酆都一战。”北帝冷酷的丢下了几个字,算是下了战书,一阵硝烟散去,他就走了。

狐魄儿急忙用碧天收了阿木和他爹,甩了沧旬一记狐狸眼,追了出去。

“师父师父,等等我,这不是说习惯了嘛,随口就说出来了,放心,我是你顶级的上古洪荒天外云纹铁,任谁都挖不动的铁墙角呢,别生气了嘛师父。”

此时的她早已变成一只屁颠屁颠跟在北帝身边飞快跑着的小白狐,且还使出了浑身溜须拍马的本事。

北帝突然停下,她一时没刹住,撞在北帝的腿上,撞了个后空翻,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头,继续嘞嘞:

“师父,莫要听信那个蠢鬼的屁话,他就是挑拨离间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我是不会上当的,师父更不会上当了对不对?”

她观察了一下北帝的表情,又小心翼翼的说:“我们要团结一致,一致对外呀,消灭掉蠢鬼那只老狐狸,嗯———”

她转了转她的大眼珠,这么形容总感觉怪怪的,但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了,狐狸就狐狸吧,反正他们又不是同一个品种,自己可是高贵的九尾灵狐呢。

“口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北帝低眸看了看她,“当真是难改的心性,刚才那句是口误,那之前那句呢?”

“见谁都是与你有何好处?”

北帝顿住了脚步,“我倒是想问问你,在我身边、可曾亏待于你?还是你有利可图才呆在我身边的,如若不然,是不是早就滚了?”

狐魄儿两眼懵圈,什么是之前那句?

哪句啊?

又哪句得罪这位帝神了?

挺大个岁数了,公主心与日俱增啊,定是吃醋了,哄哄吧!

遂色眼一挑张口就道:“妹子……”

疼的她嗷嗷直叫,爪子在空中不停的乱舞,“师父师父,轻点轻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化成狐的她就在空中狂舞着不一会就没了力气蔫了下去,被北帝掐着脖子拎走了。

回到大罗天,北帝便将她往地上一丢,弱弱的她便灰头土脸的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紫微垣,就连平时那高傲的九条大尾巴都是极其蔫的耷拉了下去。

他向前她向左,此时此刻她可不想在他跟前刷上一波的存在感。她觉得沧旬那鬼货没少黑她,好像她家这位老祖宗也着实被气到了,看起来好不开心的样子,遂悄悄的抓紧溜之大吉。

“滚过来!”

如此凌厉的声音,吓得狐魄儿一哆嗦,还扭到了她的爪子,疼的是呜呜直叫唤,她抬起爪子,刚想放到嘴边啃两下,就见北帝的衣袖轻轻一扬,她便化成了人形,坐在地上正叼着自己的脚丫子……

非常的尴尬!

这若是爪子的时候、啃上几口,倒是也无妨,但若唤作了脚丫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含着自己的大拇指就那么尴尬的杵着……

细碎的目光又偷偷的看向了北帝———这还真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想咋滴就咋滴,自己的这副德行压根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呀?

呵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扎心了!

她放下脚丫子,麻利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乖的很。

北帝瞪了她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自己气的转身离开了。

狐魄儿望着北帝的背影,呆愣两秒后便双手环于胸前玩味的一笑,啧啧道:“师父这是失态了啊!礼仪风度哪去了呢?跟沧旬叨叨几句就叨叨没啦,从未有过的呀!哎呦~~~没说过人家,没脸见人喽~~~”

她也抓紧时间,趁他没有责备,一溜烟逃之妖妖。

话说这些天,北帝倒是忙的很,准备迎战,没工夫搭理她,她倒也是乐的清闲,回拜仙堂飒了一圈。

“老大回来了?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一只大脸猫叼着一只死耗子满嘴血淋淋一副欠扁的样子嘚嘚着……

狐魄儿鄙夷的看了眼阿狸,语重心长的道:“我说少年,大好的年纪,不打扮的风流倜傥些,出去好好潇洒一下,一天到晚总跟一只死耗子较什么劲?”

于是她拎起阿狸的小脖子扔进了拜仙堂,嫌弃的扫了它一眼……更加嫌弃了。

死猫,一身肥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觉得必须要好好的亲自教导一翻,自己直接坐在了她的霸王椅上,擦了擦手,再随手扯过一只鸡大腿边啃边教导:“俗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在最好的年纪做最快乐的事情……”

“可是老大,抓老鼠就是我最快乐的事情啊。”

一大鸡腿丢过去,“闭嘴,听我说!”

阿狸撇了撇嘴,挤了挤他那三角眼,咬着嘴里的死耗子,还吧嗒的流出了哈喇子,看着他这么自甘堕落的样子,狐魄儿的鸡大腿都吃不下去了,这种孺子牛,还需耐心□□才是。

“阿狸,”她说:“你虽然是一只猫,但也是一只小有修为的猫,还是应该有点梦想有些追求的呀,这个……”

狐魄儿看了看不忍直视的死老鼠,被阿狸这顿嗦啰,我的亲娘呀,她闭了会儿眼睛……才继续道:“虽然是你的宝贝,但是我们也该要点形象的对不对?”

她指了指自己,“你看看老大我,那么爱吃鸡,有过像你这么不顾形象的吃法吗?煮一煮,蒸一蒸,烤一烤,炖一炖的嘛,也不用这样生吃是不是?”

她咳了咳一本正经的问道:“知道为何我们要苦苦修炼成人形吗?”

阿狸冲着她打了个饱嗝、

狐魄儿:“……算了,我自己说吧,那是因为人的生活习惯好,他们懂得享受生活、不虚度光阴、不浪费生命,你看看老大我,好看不好看?你再看看我师父,那是不是好看到爆!再回首看看其他的神仙那也是仙风道骨的,再不济看看你身边的狐羽枫和朱八芝他们,是不是也都算的上风流倜傥翩翩公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呢?”阿狸吐了一口耗子毛说。

“你呢?你、”狐魄儿觉得自己可以再忍一下,调节一下暴躁的小情绪,心平气和的说:“那就再来看看你,你就说说是看看你一身狼藉还是看看你满面灰尘吧?邋遢至极就不说了,你把自己弄个浊气缠身又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有点要激动的意思,缓缓语气又道:“阿狸,你这不是要成仙,你这是要妖变啊!”

阿狸砸吧了下嘴,翻个白眼琢磨了一会儿……好像成仙和妖变之间没什么太大的概念,嘴巴张了张便含糊不清的说道,“有点道理,你继续说。”

狐魄儿忍着喷血的冲动继续道,“你看看狐羽枫活的多潇洒,修为蹭蹭往上蹿,一天勾搭回来好几个妹子风流快活。再看看有点档次的朱八芝,待人谦和有礼、温润如玉、宠辱不惊、博览群书通晓古今,游山观海视野之广、夸他的话语我都用不完。”

“你不是用不完啊老大,”阿狸一脸老子很了解你的样子看着她说,“你是没文化啊好吧!”

狐魄儿眼睛眯成一条缝,咬着牙继续说,“你说、同在屋檐下,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黑的未免也太彻底了吧?他们这些好的习惯怎么就丁点都没有影响到你呢?”

“老大你牙疼不疼?”阿狸在和死耗子较劲的百忙之中瞟了她一眼。

狐魄儿捏了捏拳头:“不疼。”

“不疼你咬它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回想着那个十分嫌弃的大白眼,她又咬着牙笑了笑说,“我行我素,孤芳自赏也就罢了,你凭什么还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呢?”

老子的脾气真他妈的是太好了!

还能忍,她继续说:“成天就在这十里八村的抓耗子,抓的是一身浊气,村民倒是感激你感激的很呀,别说鼠患了,就这屋子里连根鼠毛可是都不曾见过的。还真是多亏了你这双勤快的腿了。”

“别的地方”她说:“百姓都是谈鼠色变,咱们这的百姓那可是满面春风的相当嘚瑟啊,一群七八十岁的老人家们显摆的还是热泪盈眶的:我们这的阿里大仙好啊,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从没见过老鼠长个什么样子。”

她又不自觉的咬了咬牙说:“真骄傲啊!”

“过奖过奖。”

狐魄儿看着他舔着个大猫脸独自嗦了的那个香时,真是开始了嫉妒自己,竟能已经忍到毫无底线的继续说道:“不客气,甭管是人还是老鼠,就算是牛郎织女还有个七月七呢吧,活了一辈子都不容易,咱们能不能给他们留一个相互见面的机会?此生连只老鼠都没见过的人,说出去都丢人是不是?

每每大家谈论起你,那就是一句话,阿狸大仙抓老鼠的本事名震老鼠界的四海八荒无鼠能够与之匹敌,现在老鼠们都考虑着怎么转移阵地逃命呢。”

阿狸一个激灵,扔了自己手里的死老鼠,两眼放光的道:“操,看来老子也该转移阵地扩大范围捕猎了,我说的嘛,最近抓只老鼠怎么就那么难。”

狐魄儿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么就这么嘴欠,难得的耐下心来,竟然还是对牛弹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想再搭理他了,虚弱的拖着一口气道:“其实我想说的是,猫不仅吃老鼠还可以吃鱼。好了,去把大伙都叫进来吧,议事。”

阿狸拧哒着大屁股就出去了,走起路来,浑身的小肉肉还颤个不停,边走边哼道:“有屁事呀,还议事,文绉绉的,整得自己就像很有文化似的。”一个后蹄脚,踢的拜仙堂的大门就来来回回忽悠忽悠的……

一口老血堵在了狐魄儿的咽喉,满脑子皆是:谁能给她把刀子,她想捅死这个王八蛋!

阿狸走后,一会儿的功夫,拜仙堂内便挤进来不少的山野精怪,她向下扫了一眼,阵容有所扩大。

她赞叹的看了八芝一眼,这个八芝还真是没得说,做事中规中矩,还识大体,办事能力还极强,最先来到的这里,礼仪也是满分。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那便是弟弟妹妹的好哥哥,哥哥姐姐的小甜宠,爸爸妈妈的小棉袄,爷爷奶奶的好孙子,领导底下的好助手,员工头上的好领导,妥妥的一枚别人家的孩子。

咋教的咋养的?

这容貌也是端正,面如冠玉,五官清秀,十分耐看。

狐魄儿从刚才对待阿狸那狂躁的状态中跳脱出来,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八芝,狐羽枫呢?怎么还没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八芝刚拱了拱手还未答话,屋外便传来了一阵欠揍的声音,“狐二爷说等他风流快活完了就过来,有事咱先说。”说话的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来人……非常风流倜傥!

狐魄儿挑眉看了一眼朱八芝,“这货是谁?”

八芝回头看去,诧异的皱了皱眉,有些眼熟。

牛哒哒突然蹦跶的在旁边叫了起来,“阿狸哥,是阿狸哥,哎呀,老鼠的头从衣服里漏出来了!阿狸哥,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英俊了?”

阿狸看了看胸口漏出的老鼠,一巴掌给拍了回去,有点不好意的挠了挠头说:“老大苦口婆心的教导,我还是听进去几分的,不能不给老大的面子是不是?”

狐魄儿抚摸着那颗操碎了的小心心,眨了眨惊呆的眼睛,这话雷的她不轻呀!

几时给过她面子?

又是怎么添个大猫脸叨叨的?

若非她自诩我狐大度,定会剐的他连亲娘都不认识。

此时,狐羽枫打着大大的哈欠也走了进来,那一副纵欲过度慵懒的死德行走到阿狸跟前还不忘说了一句,“呦、阿狸?今天这身打扮不错,跟我学的?”还贱兮兮的飞了个眼儿。

狐魄儿立刻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有种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老娘苦口婆心教导的好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什么便宜都捡?

都是群什么鸟人?

怎么就狠不下心来灭了他们,一个赛一个的不省心!

她说咬着牙说,“看你们一个个的,自恋、自大、自私自利、自以为是的自甘堕落,就不怕有一天自掘坟墓般的自食恶果吗?

狐羽枫吹了声口哨看向她,“文化见长啊?许久不见,北帝这是给你吃了什么?”

狐魄儿把那高傲的二郎腿一翘,便怒道:“我发现你们最近都很猖狂啊?”

“好眼力。”狐羽枫四下看了看找着什么。

狐魄儿瞪了瞪眼睛,踹了桌子一脚,“不把我这个老大放眼里了是吧?还敢顶嘴,有没有点规矩?这么长时间丁点长进都没有,一个个的,倒是这贫嘴的能耐见涨啊!”

狐羽枫终于瞄到了藏在犄角旮旯的一把椅子,随意的施了个小法术就把它拉了过来坐下,打了个哈欠才又道:“老大,你这是怎么了?好久不来,来就发火,受欺负了吗?”

狐魄儿瞧了一眼那张纵欲过度的脸,好想一脚把他踢出去,“放屁!谁敢欺负我?倒是你,我把他们都交给你,让你好好教导,你教的如何?怎么还是一副这种人人不自危的神态?找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向下一扫,“你看看那个兔瞧瞧,瞧什么呢?滚进来。”

大家顺着她的目光也看着灰溜溜溜进来的兔瞧瞧……

“瞧妹儿、站我这儿来。”

狐魄儿的心在滴血,忍着火气说道:“虎宝儿,还瞧妹儿呢,是不是你还想听她叫你一声姐姐呀?”

狐魄儿此时有种想把自己眼睛戳瞎的冲动,这些个不省心的东西,眼不见为净。

“说什么呢老大?”虎宝儿傲娇的修着自己的长指甲、扬了扬脖子道:“人家可是纯爷们儿。”

狐魄儿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抚着额头,自暴自弃的摊倒在她的大王椅上,有气无力的说:“这就是你教的,狐羽枫你倒是自己看看你都教出来一群什么货色?”

狐羽枫噗嗤一声笑了,“别断章取义啊。”

他说:“我怎么就没教好呢?大家还不赶紧练起来让你们的老大瞧瞧!瞧瞧?”狐羽枫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还冲兔瞧瞧眨了下眼,便领着大家走到堂外。

片刻过后,狐魄儿也终于漏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一招一式,很是到位,好的很好的很。

心大的狐自来也是赏罚分明,豪气的道:“狐二爷教导的不错,本大王甚是开心,想要什么赏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羽枫招了招手,之前他坐着的那把椅子就飞了出来,他懒散的把自己挂到了椅子上委屈吧啦的看了她一眼说:“想要的你也未必能给啊?”

“怎么就给不了?”狐魄儿不信他了个邪。

狐羽枫唇角一勾,往她跟前凑了凑,“双修可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打了过去……还回音阵阵。

她洋洋得意的看着下面的小妖精们说:“你们的狐二爷还真是怪癖,竟想要一记响亮的耳光作为奖励。”她还不忘挑衅的看着他,狐羽枫无所谓的笑着摇了摇头、起身挥了挥手便走了。

验兵结果她甚是满意,便随手一挥大家都散了,阿狸难得打扮的这么体面,放了他的假潇洒去了。

八芝随她进堂。

“阿木和他爹醒来了吗?”

狐魄儿用碧天收了阿木和他爹后,便送来了这里,八芝恭恭敬敬的回道:“醒来便离开了,阿木虽然人小,知道是你救的他,还让我告诉你说狐仙姐姐救命之恩,他日定当涌泉相报,临走时让我把这块石头留给你做个纪念。”

狐魄儿接过石头看了看,这是阿木平常时间挂在脖子上的石头,平淡无奇,能有巴掌那么大,可阿木不嫌重还甚是宝贝,她让八芝放到堂前,给石头也吃点香火,寻个机会再还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木有说他们去哪儿了吗?”狐魄儿问道。

“说是回家。”

塌皱了皱眉,“我去把他们找回来,他家不安全,记得让狐二爷加强练兵,不虚几日,我们便有一场硬仗要打。”

八芝微微顿了顿,问道:“我没会错意的话,是让我们和六天魔王他们打吗?”

“嗯。”狐魄儿点点头。

八芝一听,便擦了下额间细微的汗珠规劝道:“老大,这种事情北帝自会带着神兵天降,就我们这点本事,那不是羊入虎口吗?我们能耐有限,有些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狐魄儿有些吃惊,有热闹不凑一凑的吗?

她皱了皱眉诧异的道问道:“还没打就认怂了?”她说:“就你们这群固步自封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是带领着你们去看看大场面,开开大眼界,这种机会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当真不动心?”

八芝无奈的叹了口气,知道这祖宗的好奇心一起,什么热闹都想凑,遂苦口婆心的解释道:“可是我们更在乎自己的命啊,命没了,心就更动不了了。”

狐魄儿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我……也许是高估了你们的能力。”

八芝如释重负的点点头,确实高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她准备再争取一下,“做个后援部队怎么样?”

“哎、老大咱就不能不参合吗?”他说,“北帝有万千天兵,何须我等?”

狐魄儿还要据理力争,这么热闹,那可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呀,可,突然她的手心却一阵灼痛,伸开手掌便见一行小字,“速来见我——沧旬”。

狐魄儿拧着眉抬头看看八芝,又想了想魔王,好像确实是自己莽撞了。她可以自己去打仗,的确也不应该带上他们跟着她一起冒险,况且这群废物们的确也不是打仗的材料。

“好吧,”她说:“听你的,我有事情先走,但是一定要加强训练知道吗,不能放松警惕,外面祸事已起,我们也要多加防备才是。”

八芝望着那来去匆匆的背影,欣慰的一笑,“老大就是这点好,凡事听劝。”

狐魄儿本打算前去寻找阿木,可这魔王莫名其妙的找她?

必定有诈!

她转身便要返回大罗天,却被一道结界挡住了去路。

狐魄儿眉头微皱,伸手准备试探,可当手指刚一触碰,便从天空撒下一张大网飞速的朝她飞奔而来。

这网————是拘灵!专吸灵识和魂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知糟糕,拘灵没有一点阻碍的就扑了过来,快跑。

可拘灵的速度也是出奇的快,狐魄儿回身甩出碧天之时确是抽了个空。

而拘灵在传说中除了能吸食天地万物的灵识外,就剩一样速度快的本事了,抓不到伤不着。

狐魄儿甩开碧天,让碧天的光环护住自己,可突然一声刺耳的琵琶声响传来,在她愣神的瞬间就被拘灵捕捉到了。

当自己被放出来时,也已是昏迷状态。

随着琵琶声音的响起她才渐渐的醒转过来,不过这次的声音却是非常的悦耳动听。

狐魄儿从地上爬起,不远处一座凉亭里坐着一个弹奏琵琶的人,那头墨色长发从发冠中穿过,洋洋洒洒的垂落至腰间,黑色长袍上绣的是栩栩如生的龙腾飞天海浪怒吼的图案,宽阔的衣袖随着他的手指弹奏的律动随风摆动,气场非常强大,让人望而却步。

但看在狐魄儿的眼中,却只能啧啧了,威风是威风,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

她又看向身侧,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花海散着淡淡的清香,诡异的深蓝色花朵开的十分的高傲冷艳。

“醒了?”琵琶的余音刚散,沧旬便勾着唇转过了身,“我是不是应该先道个歉?”他眉宇弯弯,将笑意噙在嘴边又含在了眼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从他的眉眼间扫过,走了过去也坐在了凉亭里,二郎腿一翘便皮笑肉不笑的冷嘲道:“光天化日的、还是在天界的入口就敢把我掳走,魔王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沧旬弯了弯眸,笑意更浓。

她又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琵琶,又多了几分不屑的说:“都说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时候霎是娇羞好看,魔王也愿意凑这个热闹呢?”

“那我这样好看吗?”沧旬也学着她的样子,懒懒散散的将一只腿搭在了另一只腿上,手拄额头看了过去。

狐魄儿轻抬了下眼皮的瞧了他一眼又移开了,口气十分闲散的说:“不要恶心我了好不好?恶心吃多了是会死人的,看你这个样子,想必也没打算让我死的那么痛快是不是?”

“疼你都来不及,”沧旬说,“怎么舍得让你死?”

狐魄儿又给了他一记狐狸眼冷冷的道:“找我有事吗?”

“嗯。”

“有事快说,我很忙。”

“想你。”

狐魄儿又扬头看了看他,这人没病吧?“用拘灵抓我,就为这个?”

“这个?……不能用拘灵吗?”他有些委屈的说:“若不用拘灵抓你,你不是也不会见我吗?你若主动些,我又何须动用拘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抬眼间正对上沧旬的双眸,那一副媚眼迷离勾魂摄魄的样子,还真是好看,她看了会儿冷哼一声:“得了吧,你就别陶醉了,我看不上你,即便是把我抓来了也无用。”

“可真伤心。”沧旬眸光聚了聚,“活了这么久,也就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有脾气还不舍得冲你发,而且、”他顿了顿又说:“只要是你说的话,怎么说我都愿意听,是不是很犯贱呢?”

“别自作多情了,”狐魄儿发现再见这个魔王她其实挺放松的,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她说:“我不是只敢和你这么说话,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这种甜言蜜语对我来说不管用,还是趁早省省吧。”

她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又看向沧旬说:“好心提醒一下,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挖的坑自己栽进去,那可就成了这天上人间的笑话了。”

沧旬点了点头。“嗯,继续说。”

狐魄儿顿了顿,垂下眸又抬起头笑了,“传闻中的魔尊向来都是一个多情、滥情、薄情、凉情、无情之人、”她说,“巧了,我虽不及你多情、滥情、但我亦如你也是个薄情、凉情、无情之人,不管你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我们也不过才见过两面而已,别怪我没提醒你多情总被无情伤,若真栽到我这了,那你可就怨不得我了,”她转了转碧天说:“管杀不管埋。”

“你这一身嚣张的毛病谁惯的?”沧旬一直都在看着她,言语间尽是威胁但却嘴边含笑,丝毫也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吗?还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那你以为你是谁?”狐魄儿转着手中的指环说,“我怎么就不能胆大包天了呢?”

沧旬转头轻笑,“北帝还真是挺惯你的。”

狐魄儿愣了会儿神……北帝惯不惯着自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反正是挺宠着他的。

“啊……干什么?”

她的头被轻轻的弹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收收你那胡思乱想的脑子,不要在我身边的时候还想着他。”

狐魄儿惊魂未定的看着他,沧旬顿了顿说,“即便是想着他,也不差在我身边的这一时半刻吧?”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狐魄儿被他弹了那么一下,先是有些恼怒,随后便得意洋洋的笑了,她最喜欢看的就是她得意而别人失意的样子了。

她身子往后靠了靠,将两只脚叠加着都搭在了凉亭的座椅上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说:“怎么着,又读心呢?心这个东西吧,可不能总读,一不小心读到点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可就不太舒坦了。”

突然间,沧旬稍一欠身,便猝不及防的搂住了她的腰,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就这样四目相对,一时间竟没了言语,狐魄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眼看着沧旬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方顿觉一惊,条件反射的不是用手而是用脑袋直间撞开了他,接着便麻利的躲到了一边怒视着。

沧旬闭着眼捂着额头好一会儿,狐魄儿的脑子刚才有些乱也不知道撞到了他的哪里。

他叹了口气又忽而笑了,睁开眼睛看她的时候还有些泪眼迷离,沧旬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你那是铁头吗?”

他自嘲的又笑了笑,转身慵懒的坐在凉亭中望着前面的花海慢悠悠的开口:“狐狸不都是水性杨花的吗?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吗?不都是生而善魅的吗?”

他侧脸对着她,看不出情绪,但是落在花海处的那一缕目光看起来有些忧伤。

“侮辱谁呢?”狐魄儿平缓了下情绪说:“你说的那是狐妖,我好歹也是一狐仙,你见过哪只狐仙整日见人就眉来眼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笑了笑,“有区别吗,不都是狐狸精吗?”

麻蛋的,你才是狐狸精呢,狐魄儿瞪了他一眼,“区别大着呢,你一鬼中魔王和一孤魂野鬼相比,你说有没有区别?”

“挺有道理。”他弯眸笑了,问道:“花海好看吗?”

狐魄儿顺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好看自然是好看,就是看着挺诡异的,而且,这花给人的感觉……还挺凶的。

“唤作相望。”他继续说:“每一株花,只长出两根根茎,每一根茎上面只有一片花瓣,但是这两根根茎上面的两个花瓣却是两两相望,却也是望而不得。”

他看向了狐魄儿有些得意的说:“它们只生长在第六天,这天上人间,除了我也就魄儿有这般好的福气能得一见,但是、”他继续看着花海有些难过的说,“还不领情。”

他自顾自的又道:“此花善人养之则善,恶人养之则恶,谁有花种,谁就是它的主人,花种值此一颗。”

他伸出手,手中便出现了一颗深蓝色晶莹剔透的种子,可这个小种子却不一般,虽然是颗种子,却有眉有眼,在他的手中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切,用一种不懈的眼神瞥了狐魄儿一眼,然后在他的手中跳来跳去,沧旬低眸看着种子,笑的多了些许纵容,还毫无脾气的跟它说:“相望、别闹。”

他看着相望在手中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我本来是闲着没事儿养来玩儿的,可后来才发现,它的本事还不小,心善者有之则能治病救人,心恶者有之能杀伐屠戮诛仙,怎么样?”他挑了挑眉看向狐魄儿说:“想要吗?”

狐魄儿想不想要他根本就没给她回答的机会,只是又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不在六道轮回中亦不在因果报应中,生即生、死即死、灭即灭。”他说的很平淡,“我前世也是个好人,信吗?”

信或不信,他不需要一个回答,自嘲的冷笑了一声有些恨意的说:“可我还是坠到了无间地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的眼角忽而有些微怒,他压着声音说出了在心底从未对人说过的话,“既然成魔,魔的使命便是逆天、娆佛、纵欲!我也是在恪尽职守,凭什么我就错了?”

他忽而闭上了眼睛说:“这些就是我该做的,我在为神佛铺路,也正是因为有了同我一样的妖魔,他们才能成为神佛。”

沧旬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问道:“凭什么就要是我坠入无间地狱?”

他睁开了眼,微微仰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成就他人因果的棋子,自己却不在因果轮回中。即便是屠刀放下了,我依然成不了神佛,是魔,自始至终都是。”

“魄儿,你说公平吗?我也想像你师父一样,”他勾唇笑了笑,忽而低声道:“不想被你嫌弃。”

狐魄儿看了看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听起来好像是挺惨的,自己嫌弃他的身份也是真的。

她看着他那副可怜的模样,还真是有些替他难过。

遂也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早就没了那嚣张气场的魔王时,自己竟也没了火气———可怜鬼呀!

她说:“你也别难过了,现在也不错啊,名声响当当小弟一箩筐,虽然名声不咋地,但是很威风,有多少人想要收拾你,奈何打不过,只能干生气,多好笑是不是?”

沧旬听她说完,忽而笑了,轻轻的摇了摇头,像是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其实一点也不好笑的那种。

狐魄儿有些不悦:“你怎么总是一副这么欠揍的表情对我摇头,我说你活该是不是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沧旬走到她的跟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说什么信什么,你就不觉得我是在故意博得你的同情和好感吗?难怪北帝不让旁人欺你半分,这心思还真是单纯的很,他把你养的、太不知人情世故和人心险恶了。”

狐魄儿很吃惊:请不要用这种傻白甜的话来形容我好吗?

单纯?

还是算了吧,只是自己不显山不漏水的都给藏起来了而已,这个魔王的眼力……不行啊!

狐魄儿得意的笑了笑,“可爱自然不用你多说。”

可是北帝是不是不允旁人欺她半分?她倒是没觉得,她只知,毕竟北帝自己就没少欺负她。

“就是不长脑子。”沧旬笑意颇深的道。

“嗯?”狐魄儿咬了咬唇瞪着他:“我看你才是不长脑子。”

他勾唇一笑,目光温柔极了,轻轻的开口说:“留给我的时间真短,怎么就才遇见呢?”

突如其来的将她拥入怀中,狐魄儿始料未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发的又是什么神经?

狐魄儿刚要挣脱,他的力气便加大了一些的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她越是挣扎,沧旬越是拥的更紧且还故作委屈的说:“别闹了好不好?你打不过我的,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行吗?”

她挣扎无果,反倒是觉得这大魔王身上还有着一股子香气四溢的味道,按理来说,成天和那些妖魔鬼怪待在一起的,不应该都是臭味满身的吗?

见她没再挣扎,他笑意更深,贴着她的耳边说:“那如此的香气四溢,你喜欢吗?要不要留下来,让我保护你。”

狐魄儿顿时一愣,又读心,这死鬼!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呢喃着声音在她的耳边诱惑道:“好诱人啊,知不知道、你自己也很香。”

诱惑的这么□□,却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

狐魄儿越是用力的推他,他拥的便是越紧,她生气的吼道,“松手,信不信我咬你啊?”

沧旬勾唇一笑,“你咬,不咬我就不松手。”狐魄儿还在反抗,沧旬又叹了口气:“唉!说了就抱一会儿,不要这么小气,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慌什么啊?”

他忽而皱了皱眉,抱怨道:“北帝终日对你横眉冷对的,你倒好,那样都还粘着人家不放,我是长的不好看还是对你不够好?怎么对我就这么薄情呢?”一记轻吻忽而落在了她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

沧旬不等她暴怒立刻就松开了她,像是奸计得逞般,笑的非常开心且挑衅的看着她说:“你师父若是知道我轻薄了你,你猜他会怎么办?”

阴、险、小、人!

刚刚树立起来的好感,瞬间全无,狐魄儿飞起一脚踹到了他的肚子上,沧旬依旧很是开心的笑着捂着肚子,毫不在乎。

片刻后,他左手一伸,相望便跃与掌心,而相望手里还拿着一个网袋玩耍,那是———拘灵。

“送你。”说着便将拘灵变成一个白玉镯里面镶嵌着一朵相望花的手镯戴在了狐魄儿的手上,又从腰间拿下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穗腰牌,上面画了些她看不懂的符文也放在了狐魄儿的手心。

而他的那双眸子也很深情的看了看她,认真的说道:“收好,他们会保你性命无忧。”

这突如其来的收了三份大礼……

狐魄儿还真是有些尴尬。

之前是没给她接受的机会,现在是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抬眸看了看沧旬,“怎么?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他们是用来害我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莞尔,笑得洒脱自在,“买你的一字千金呢。”

他说:“我这出手是不是还算阔绰?”

他又微微欠身,颇有些宠哄的说道:“我不能言而无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是按千金来买的。”

狐魄儿刚要把东西给他塞回去,手却突然的被他握住了,沧旬抬眸看着她笑道,“别啊,我一魔王,送点东西还被人家退回来,多没脸面呢?”

“又不是聘礼,要什么脸面。”她说,手也在跟他的手较着劲。

“啧、聘礼啊?”他嘴边的笑意荡漾开来,忽然拽着她的手放到了心的位置,“与你来讲,这儿可能就不太值钱了,但这里也是我送给你最重的礼物了,可惜、”他顿了顿难掩伤心的抱怨道:“早就被你拒收了。”

狐魄儿拧了拧眉,吼了一声:“疼!”

沧旬一愣,不太舍得的松开了她的手,“你疼了我便会松手,可我……”他又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你师父不是要灭了我吗?我自然要为它们找一个好主人好去处,也不枉他们白白跟了我一场是不是?就当、我将他们托付给你了,别拒绝了好吗?”

“还没打呢,这么快就认怂了?”她揉着自己的手说,“打起来的时候,你不怕我们用他们对付你吗?”

沧旬也低眸看了看她的手,“真红了啊?很疼吗?”他有些紧张的想要再次拽过她的手。

“诶?”狐魄儿整个人都条件反射的向后躲了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僵愣了一会儿,然后眼底含笑的转身,说:“你们呀?你和北帝吗?你觉得北帝会用我给你的东西来杀我吗?我怕他要是真的手里握着这些东西,那就不好意思杀我了。”

狐魄儿抬眼看去,“我师父自然不会,但我会啊,在下可非君子,你……”

“随你。”沧旬脱口而出,眼底含笑的瞥了她一眼。

狐魄儿不喜欢随你这两个字,这让她怎么接?坏人就坏到底好不好?

她不喜欢这种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的感觉,况且他的好意她不是感觉不到。

这种初相识便是无条件的对她好,她有些恼,这样会让她在战场上不忍心痛下杀手的。

而这种感觉无关于打的过还是打不过之说,而是这颗心被他搅的不再是那么坚不可摧了。

她手中握着玉穗腰牌去摘那个镯子,“一字千金就算了,我说的话可没那么值钱。”

沧旬的一只手突然的又伸过去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说:“别摘!”他收了玩笑的神色认真的道:“我本无心,却徒徒为你生了一颗心,此心为你而生,此心唯系你一人,这个礼物你可愿收下?”

狐魄儿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就蹦出两个字,聘礼?

沧旬深深的注视着她,她自是不愿的,刚要开口,他却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许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缓缓的开口,“我知你不愿,但你不许说。所以,除了这颗心最为贵重,我也再无其他了,均是薄礼而已,那颗心你不要,就别再薄了我这片心意了。毕竟、你我相识一场,送你点小玩意儿也属平常,并不厚重也非大礼,收下无妨。”

狐魄儿眼睛眨了眨,还想摘下那个镯子,她不见色起意也不水性杨花,知道自己心之所属是谁,他的百般示好,只会让她心生别扭。

沧旬看着她的样子,苦笑一下,“摘不下来了,对我好一点行吗?”他又将她固在了怀里。

“让开!”

“不想!”

碧天忽而寒光一闪就在沧旬的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啧!”沧旬力道一减,狐魄儿便弹开了他的手。

“真扎啊?”沧旬说。

狐魄儿瞪了他一眼,“我若真是能扎死你,我师父倒也是省事儿了。”

“可不可以不提他?”沧旬脸色沉了沉,“你们不能……”

“什么能不能的?”狐魄儿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她是心虚的,她明白他想说什么,但是她抗拒,她更希望自己糊涂些,不想活的那么清明。

她只是想心虚的大言不惭,不想明目张胆的大逆不道。

她只想自我否定自我麻木,自己只是一只成了精的白狐而并非是一只人人唾弃的狐狸精。

她就想这样糊涂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谁都别来提醒她,若把她的小心思放在大众之下,她会颤抖的。

沧旬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微微动了动嘴角,“对不起,是我妄言。”

沧旬看着她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藏的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如刀绞。

此情路漫漫,定是诸多坎坷荆棘,即便是两情相悦,但奈何苍天不渡。

他摇头苦笑道:“若你心中那人是我多好,就会省去诸多烦恼。”

狐魄儿用余光偷偷的看了看他,咳了咳,她又想转移话题了,便开始了不经脑子的打着岔,“你给了我这些,是不是倾家荡产了?毕竟、毕竟这花海几乎覆盖了大半个第六天,还有拘灵这样上古的宝贝,还有这不知道干嘛用的玉穗腰牌,你、未必就会输。”

沧旬看着她别有深意的笑一下,“这是舍不得我死了吗?想与我双宿双飞?”

狐魄儿暗骂一句:麻蛋,就知道不能对这鬼东西说什么好话,说点就膨胀,“巴不得您早点魂飞魄散,免得百姓遭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沧旬笑的肆无忌惮却眸中幽深的看向了那片花海,久久没有说话~

狐魄儿无聊的便想去摘一片花,这花香虽不浓郁,却也是淡雅芬芳,闻起来倒是能让人静心凝神,可她的指尖刚一触之,便划伤了一条口子。

伤人啊!?

沧旬急忙帮她止住了血,生气的唤出花种,“相望,你要快速的熟悉主人的气息,若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相望眼泪汪汪的憋屈道:“可是、可是我是您亲自培养出来的,我不想离开您……”

狐魄儿惊讶,这小东西还会说话?

沧旬眉头皱起,周身也散发出寒气,“放肆,我已将你赠与,速速认主。”

相望身躯小小的,圆的像个球一样,很难分辨出四肢在哪,可狐魄儿却仍能感觉到它跪下了,眼泪汪汪的朝沧旬拜了三拜,然后跳到狐魄儿的跟前,用着稚嫩的娃娃音说道:“拜见主人,今后相望只为主人马首是瞻。”

这种场面本就有些尴尬,现在她更尴尬了,有种拆散一对璧人的感觉,狐魄儿看了看相望又看了看沧旬,相望一副难舍难分的表情,虽跪拜了她,却眼角的余光不时的向沧旬瞟去,而沧旬倒是一副面若冰霜的表情不再看它。

“那个……你们主仆情深,不然……你就留着相望吧,自来我也是不想要的。”

相望听她这样说,顿时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沧旬,希望沧旬可以改变主意,它缩在狐魄儿的腿边,她能感觉到它的小情绪,迈开小腿来来回回的好几次,就是不敢向前也不敢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低头说道:“相望,你有话要对他说吗?说去吧。”

狐魄儿心里暗道,此时此刻她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像是一对小夫妻在闹别扭,她过来调停的~

相望鼓起勇气,又一次站在了沧旬的面前,捏声捏气的说:“主人,我们有三万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您回来才几天,就要将我送人了,我、我、我舍不得您。”

!!!

三万年?

没听错吧!

这群老怪物小怪物现在是多大岁数?

狐魄儿感叹自己才一千年的道道,这……手指头是数不过来了,顺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指头,突然感觉到了两道余光向她瞟过———

呃……没错了,相望也会读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相望一脸嫌弃的瞪了她一眼,“主人,你看,连脚指头都想用来数数的小仙,您怎么忍心让我跟着她呢?”

“那你想跟着谁?”沧旬说:“没看出来吗?人家还不想要你呢,活了上万年了,被一个小仙拒绝,你的老脸往哪搁?”

相望的声调顿时就提高了一个分贝扬头掐腰的斗志昂扬:

“什么?”

“嫌弃我?”

“她凭什么嫌弃我?”

“就她一个小小仙君还想嫌弃我?那是她没见过小爷的本事,小爷名声赫赫,就这个小东西瞧不起我?”

“就她……就她?”

突然间狐魄儿的大腿一紧,“嘿!小爷我还就跟定你了,休想赶我走,让你看看小爷的能耐后,跪下来求小爷不走,哼!”

狐魄儿这看戏看的有点呆啊!

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才上演一出死活不愿意,现在又上演了一出死活赶不走?

沧旬得意的一笑,似乎又有一种诡计得逞的感觉,狐魄儿也恍然大悟,这是激将法呀!相望原来是这个脾气。

相望激动过后,忽然又满脸伤心,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再作闹,又不舍的看了沧旬一眼,转身跳到了拘灵上,变成了淡蓝色的两片花瓣。

相望花海也在瞬间就有了变化,不再冷艳,一片片深蓝色的花朵也是眨眼间全部变成了淡蓝色,竟神奇的暖了许多。

“相望这算是认我了吗?”狐魄儿还没缓过神来。

“恭喜。”

“你、”

“你该回去了。”沧旬有些不舍的打断道:“不然、你师父现在就要血洗我这第六天了。”

狐魄儿心里的感觉怪怪的,要说现在讨厌他吧,的确也讨厌不起来,可毕竟不会是朋友,她转过了身,“保重。”

突然间她背后一暖,沧旬再次环住了她有些心急的道:“魄儿,求你、不要动,让我最后再抱你一次好不好,如若此战我能回,便、”

他没有说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若此战我不归,”他说,“给我留下一点念像,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狐魄儿觉得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她想着,毕竟收了人家三件大礼了,人家都那么大气了,自己又何必太小气,不就是抱一下嘛,也没什么不可,可一瞬间他便将她翻了个身,面向他,火热的唇便抵了上来,吻的她顿时神经错乱……

狐魄儿心下大骇,慌里慌张的推开了他,对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魔尊恐怕对自己的心意误解了,我们才见过两次面而已,魔尊何故钟情于我?”

沧旬眉眼含笑,笑的温柔,“一眼……胜万年呢,魄儿。”

可、

当她听到这句的时候已变成耳边的回音了,沧旬将她送了出来。

狐魄儿回想着他说的话,还没从一眼胜万年的话语中清醒过来,便看见了这一地的妖魔尸体,从惊讶到惊吓中回过神来时,只用了一秒钟……

不远处,一道淡紫色身影,杀伐果断,所到之处,尸横遍地。

杀戮!

狐魄儿非常震惊,北帝很少杀戮,即便是对待极恶之徒,也不会任其魂飞魄散。

他曾言:“恶?谁想为之,皆是身不由己罢了。逢果必有因,身如困兽,行不能自己,若心之怨怒能平,谁又愿滋生是非呢?他们虽有错,但谁又无过呢?既已身死,既已炼狱,留他一具魂魄又何妨?没谁愿一错再错、错上加错,今日罪偿、明日轮回,也应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说完这番话时,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也许他早就知道,此番话语,早晚有一天皆会逐句逐字的应验在她的身上,再多的话语,其实也不过一句话罢了:即便你恶贯满盈,我也不愿你魂飞魄散。

狐魄儿望着大开杀戒的北帝,慌忙大喊一声,“师———”

北帝回头看了一眼,这满眼的星河似闪,这———怒气值是要爆掉了啊!

但也随之收了身上的杀气,顷刻间便来到了她的身边,眉头紧皱,刚刚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又放在了身侧,端正了姿态,依旧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神,冷眼相对,英气逼人,“哪去了?”

狐魄儿望着这个曾经喜怒不形于色的神,最近不知怎么了,就差把我不开心这三个字写了满脸了!

我不开心了、

今天我又不开心了、

还是不开心、

一直的不开心……

就是不开心……

狐魄儿绞尽脑汁的想着,怎样才能不引火烧身?这次都大开杀戒了,想必火气一定不小!便弱弱的小心翼翼的回道:“我被拘灵给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委屈……装的很是委屈。

北帝的语气稍微放缓了一些,“抓走的?不是你自愿的?他抓了你又放了你?”

“是。”

“为何?”

狐魄儿有点不敢看北帝,这种凌驾于盛气凌人之上的正气凛然的姿态,每每看之,都甚是哆嗦。

她不敢拿出对待沧旬的态度来对待北帝,只会偶尔的尥下蹶子,随后还得站在他的面前好好的自我检讨一翻,方可得到原谅。

所以,她不会轻易的搬起石头,因为最后砸到的还是自己的脚。

北帝与她而言那就是金丝雀,金贵的很,金贵到了每一根头发丝。

而沧旬那就不一样了,在她眼里只有两类人,一类便是她和她的师父,除了他俩那便统称为另一类了,对待这一类、她的态度便是高傲,而他们皆是糙的很,凡事不必太仔细。

狐魄儿想了想为何、为何?

总不能说沧旬一副贱兮兮的样子非要跟她亲亲我我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总不能称自己被沧旬非礼了吧,那鬼货对她是又搂又抱又亲的……怎么回答都不妥,于是避重就轻的说:“聊天,还送了我三件宝贝。”

顿时四周温度骤然降低,北帝冷眼看着她,越逼越近,就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问道:“只是这样?时常念叨与你有何好处?怎么?好处兑现了?那你拿什么交换的?”

此时此刻、

狐魄儿觉得自己的师父反倒是有点像魔王,魔王跟她说话尚且温柔,从未有过一丝凌厉,可自己的师父与自己说话却是如此冷冰,吓得她心脏砰砰乱跳,“没、没有啊,是他自愿给我的,他说、说是兑现我的一字千金啊。”

狐魄儿弱弱的想要伸手拽住北帝的衣角,北帝一甩袖便将她的手弹开了,冷哼道:“他温柔?我冰冷?那你还出来干什么,继续留在他身边吧!”

这一个个的说读心就读心,狐魄儿很焦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北帝的脸色冷的她直哆嗦,“舍不得他就别回去,他不是还想跟你醉生梦死吗?那你就留这儿吧!”他拂袖而去……

我的天,能干什么?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狐魄儿定了定心神,她怎么可能不回去,摇身一变,一只萌动的九尾小狐快速的跟在了北帝的身后。

刚一进入紫微垣,北帝便将宫门大关,薅起她的小脖子,便往水里一丢,狠狠的丢下了一句,“洗干净了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身就走了……

一脸懵圈的狐狸脸,不知自己这是得罪谁了?

细细想来,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好不好?

莫名其妙的被抓,莫名其妙的被亲,莫名其妙的被骂……

狐魄儿暗道:麻蛋,老娘也不干了!

蹭的一下,从水里蹿出来,她使劲的抖了抖浑身上下的水珠子,极速往前冲,可快到门跟前时又来了个快速急刹车,她轻轻的摸了下门又跳到了水池里,认认真真的打起了滚儿,耐心极好的冷静下来,暂且先不与这只祖宗计较。

洗完澡后,她偷偷扒着门缝往外瞧~

“洗完就滚出来!”一声震怒。

一声惨叫……

慌张的她掩爪了,还好自己反应及时,不然、被掩到的就是她的脑袋。

北帝从来都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狐魄儿小声嘟囔着:“这又是作什么妖呢,发这么大火气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变成人形后,她委屈巴巴的揉着手指,走到了北帝的身边,显然每次闯祸只要是吃亏了那便要受罚,想必这次亦是受罚无疑了。

她在等着受罚,心里盘算着,这回准备在那乌漆嘛黑的屋子里要关上几天?

北帝突然迟疑的问:“你……爱上他了?”

“啊?”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和她想的不一样,这也更不像帝神应该说的话!

北帝冷眼一扫,没了刚才的迟疑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我是说,你爱上沧旬了?”

狐魄儿急忙摆手,这种误会可不能有,“没没没,那怎么可能,他一个大魔头,爱谁也不会爱他呀。”

“爱谁也不会爱他?”北帝笑意不及眼底的哼笑道:“那你还想爱谁?”

“我———”语塞!

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爱你~爱你~爱你!可以了吗?但是她不敢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他抱你,为什么你没躲开?”

“嗯?”

狐魄儿吃惊的挑了挑眉,“师父、你怎么知道的?”她看了看北帝的冷眼,又开始吭吭哧哧的解释道:“呃……我……我是说我觉得他太可怜了。”

可我是想说,窥探别人的隐私,不好吧?帝神哥哥,你最近窥探人家的隐私,窥探的是不是有点太勤快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只要是可怜的人都可以随意抱你还是你觉得只有那个大魔王才是那个可怜的人?”北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逼的她连连向后退,每每到这个时候她的脑子就短路的很。

这句话什么意思,她没听明白。但是她也看出来了,北帝此刻便是□□裸的在找茬。

“师父,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啊!”

狐魄儿撞到了柱子上,退无可退了,北帝一把环住了她的腰,使劲的往他怀里一紧,那双星河似闪的眸子动了动,低声怒道:“我也可以吗?”

这个脆弱的男人啊,唉!!!!!!

狐魄儿非常的不理解,冷静了一千年的帝神,最近是怎么突然就不淡定了呢,说冲动就冲动,又把礼义廉耻这几个字给丢一边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可以啊!”她眨了眨眼睛说:“师父以前不是经常抱我的吗?”

狐魄儿厚颜无耻的没躲也没闪,双手顺势环住了北帝的腰,微微仰头看着她,那一抹笑意,笑得十分心猿意马,“而且,自从我化成人形后,不也是你不让我抱了的吗?”

北帝微微一愣,顿了一会儿,口气也稍微柔和了些的道:“是因为我不让你抱了,所以,你才去找别人抱的吗?”

狐魄儿轻轻一挑眉,什么跟什么呀,说的自己好像多想让人抱似的。

“不是不是,”她说:“是沧旬主动抱我的,我不是自愿的,是……猝不及防、突然之间……”解释解释……无尽的解释……

尊敬的帝神又生气了,“不是自愿的还不会反抗吗?他亲你,你又该怎么解释?”

狐魄儿的心在流泪,好想跪下拜一拜,尊敬的帝神您真的是知无不尽啊!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提,可您真是太敢说了。

能怎么解释,老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的脸、他的嘴、他先主动的,你问他去啊!

她狠了狠心、不经大脑的臭不要脸的眨了眨眼睛,那你要是觉得吃亏的话……“那师父您也亲回来喽!”

北帝“……”

死猪不怕开水烫,烫一次也是烫,烫两次也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静止了好久,北帝的脸上一瞬惊诧、一瞬茫然、一瞬愤怒,就好像自己在跟自己较劲似的。

狐魄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他喉结滚动,只知道心脏跳的好快,脑子一片混乱,踮起脚尖,就凑了过去,像蜻蜓点水一样蹭过他的唇角,轻声的说:“如此这般,师父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北帝怔愣!

狐魄儿再次踮起脚尖又凑到了他的跟前,擦过唇边,浅尝辄止……

那一秒、战栗的瞬间就立刻没了脾气,只剩下慌乱的心跳。

“这样可算公平?”她弯着眉眼大煞风景的说:“我与魔王,是他主动的,师父与我,是我主动的,师父不亏了吧?”她勾唇笑了笑。

北帝的睫毛轻颤,公平?不亏?

这种耍完流氓还能一本正经的说的大言不惭的,即便是他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心中还是如翻江倒海般的乱糟糟。

片刻后,北帝松开了她,一如既往的冷静没有任何情绪的道:“他送了你什么?”

狐魄儿倒是麻利的指给他看,可他就极其敷衍的扫了一眼,便道收好。

狐魄儿却意外的看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这些个破烂玩意儿离他远一点,省着他看着心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面壁半月,哪都不能去!

狐魄儿每天都在小黑屋里掰着手指数着日子,马上就要大战了,她怎么可能不去?思来想去、左右琢磨……不顶屁用!

北帝严密的设了结界,就是为了防止她潜逃的。

突然玉镯振动,玉镯上面浮出几个字,“魄儿、我想你了。”

这镯子能传话?

狐魄儿用意念传话回去,“明日就开战了,不想怎么保命你想我?脑子有病吧!托您的福,你想我一次我倒霉一次。”

“就是控制不住的想你怎么办?看着你苦恼,我也好心疼,受苦了我的魄儿,明日、你来吗?”

哪里像是应战,倒像是约会一样。

“认真点好吗大魔王?性命攸关,不想扯淡。”

“你在关心我?那明天你来吗?”

“放屁,我只关心我师父,拜你所赐被关起来了,去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想见你,如果我被你师父灭了,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想想就难过,你安慰安慰我好不好?”

“我若去了,就不怕你被我灭了吗?”

“我能有这个福气吗?那自是心甘情愿,只要你一句话,我都会自己把自己绑了再送到你的面前,任你发落。”

“正经一点说话好吗?”

“哪一句不正经?我可都是用心在说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算你有良心,终于发现了这个人尽皆知的小秘密了,是不是感动的想要以身相许呀?”

“回答我,为什么?还是有什么目的?”

“嗯,有目的!”

“就知道你这个死鬼接近我动机不良,什么目的?是不是打算挑拨离间?看见你两次,师父就对我冷着大脸两次,存心来害我的是吧?”

“我怎么忍心害你?只是想让你看见我有多爱你,也许今后再无交集,我当然是要抓紧一切时间向你证明我有多爱你,此爱唯一,至死不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自作多情了,不是告诉你了吗,我看不上你。”

“那我能怎么办?情到深处难自制,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但还是好伤心。”

“我们不是同道中人,趁早放弃吧!”

“我爱你与你无关,不必在意就好。”

“屁话,和我无关,那你还打扰我干嘛?不用休息的吗?”

“反正你休息的时间多的是,可我们说话的机会也许就这一次了,我也就只有这一次打扰你的机会了,别那么小气好不好?”

“看来你这是报了必定被我师父灭了的决心是吧?”

“那你希望我赢吗?”

“笑话,你觉得我是那种胳膊肘往外拐的狐吗?你坏事做尽,死有余辜!”

“你当真这么狠心盼着我早点死吗?那我明天直接见到你师父束手就擒就好了,你可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笑话,我师父打你,那是手到擒来,还用得着你束手就擒吗?”

“你还真是丁点感受都不顾及我的,怎么说明天我也是生死一搏,若真是被你师父给灭了,好歹让我在临死之前,听到你说点好听的,我虽然很坏,但是爱你不假呀!”

“你之前不是说,我怎么说你都愿意听吗?这么快就不愿意听了吗?”

“愿意听,当然愿意听,只要你肯跟我说,我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听,只不过,我更想听一些你关心我的话,哪怕是无心的欺骗也好。”

狐魄儿叹了一口气回了两个字“珍重!”

良久没有回音,她拄着胳膊快要睡着了,突然玉镯又一次颤了颤,“如果,是我先认识的你该有多好,是不是那时你先爱上的那个人便是我了?你不可舍弃背叛的那个人也是我了?是不是你以后为之疯狂的那个人亦是我了?是不是有些错过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了?”

什么爱不爱的,这种听了能够让她难受的话,便自动屏蔽选择听不懂。

她说:“矫情什么?想想怎么保命吧!”

“你师父来了,我该走了,魄儿、别了。”

狐魄儿心中莫名的一阵酸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害尽天下人却未曾害过自己。

她的手摸到玉镯上,淡淡的两个字传去:“别了。”

不知罗酆战况如何,她着实是坐立不安。

一天、两天、三天……第七天!

相望从玉镯中走了出来,坐在小桌前,抱着胸翘着腿,屋子里特别黑,唯独这蓝色的一小团非常的显眼,还很不友好的瞪了她一眼,“我说狐小仙,是不是很想出去啊?求我呀。”

狐魄儿本就心情不好,见它还这么得瑟,便一把揪住了他的小耳朵低吼道:“不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吗?摆什么谱?”

相望蹬蹬着小腿杀猪般的嚎叫着,“快松开你的大爪子,疼死小爷了!”

“不松不松就不松!”她掐的更狠了些,“来到这儿了还认不清谁是老大是吧,修行几万年怎么了?很了不起吗?”狐魄儿粗鲁的彻底将相望拧成了个球摔了出去……

相望被摔的晕头转向刚一站稳就向她怒气冲冲的冲了过去,嘴里还嚷嚷着,“小东西,敢这么欺负小爷,看小爷怎么灭了你……”

狐魄儿一脚又把它踢飞出去,“口出狂言,那我就先灭了你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见狐魄儿的拳头马上就要打到了相望的脸上,相望急忙喊道,“慢着慢着,我知道怎么出去~”

一瞬,她也突然反应过来,相望走出来的时候,说的好像也是怎么出去?只怪她心情不好,大意了,顿时笑脸一堆,把它抱了起来,“相望小爷,怎么出去?你有什么好办法?”

相望呲牙咧嘴的推开了她,从她怀里蹦了出去还是一副鄙夷的眼神……

狐魄儿瞪了它一眼,麻蛋的,看来老子还是没把你收拾明白!等我有时间再慢慢收拾你。但她虚情假意的还是立刻又送上一个大大的微笑,“哪疼?我给你揉揉。”

相望急忙躲开,“你别过来别过来,真是十分的不真诚,男女授受不亲,不要碰我!”

死球,事儿还挺多。

“放心,不碰,那你告诉我怎么出去?”

“那你要先告诉我出去之后你帮谁?”

“自然是我师……”狐魄儿立刻见到了那种憎恶嫌弃的小眼神……

她说:“帮谁不重要,这种大场面,难得一遇,不凑个热闹我会遗憾终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委屈巴巴的装的十分真诚。

“哼!难怪主人说你心大,果真不靠谱!不过……这种场面确实难得一遇,还不赶紧跟上小爷,狐小仙,快走,去晚了就看不到大戏了……”说完一溜烟小跑就钻进了一个时空洞“快……点…………”留给她的只剩下一个长长的回音在回荡。

这……货…………!

狐魄儿也赶紧跟了进去,再出来时便到了相望花海。

“相望,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啊?”狐魄儿笑了笑,“看我在小黑屋子里兜兜转转这么多天,你怎么不早说?”

“小爷本事大了去了,岂止是这点儿?”说着转头对她贱兮兮的一笑,“小爷我就喜欢看你那傻鸟的模样,开心到爆。”

狐魄儿抬手一挥,一大嘴巴子便扇了过去,扇的相望团团转,“开心到爆?老子的脾气也很爆,开不开心?过不过瘾?暴躁不暴躁?”

相望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她,“你……你……你……”狐魄儿没闲工夫搭理他,抓起来,就往拘灵上一拍。

随后急忙从相望花海跑出,可这两次从相望花海出来,让她看到的场面都是一样的,杀气漫天,只是这次的更加震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上人间,仙神妖魔打作一团。

杀伐之声遍野,狐魄儿初见之时,忽然一愣,此生都未见过的大阵仗!

强大的紫气团团相互环绕又绵延万里忽而腾天而起又一转弯,便从天际冲向了人间,横扫而过的一瞬,妖魔便死伤大片。

狂风掠过、带着乌云滚滚而至,横天刮地,流光火石漫天,狐魄儿有些站不住,她皱着眉头甩出了碧天,艰难前行,寻找北帝的踪迹。

突然,惊人的星石从天上大片大片的坠落,黑雾泥漫了整个世界。

海水倒流、山崩、树倒、狂风巨响、日月消逆都在那一瞬之间,忽而一声龙吟长啸,紫龙腾卷在雷电之中,参商也在那一瞬光芒万丈,狐魄儿不知是几时跌倒,此刻正红着双眼爬了起来,向着那片光芒跑去……

一抹光亮照在了北帝的侧脸,狐魄儿瞬间就皱紧了眉头,那天神的尊容已然多了一丝血色,不知是伤口还是战乱中染上的,而印象中的铠甲本是整洁一片的淡紫色,在此刻,便也只剩下狼狈不堪了。

参商周身散发着强大的紫气,仍然纯净通透星光熠熠,虽然不是那种张扬的明亮,却在这片黑暗之中显得格外闪耀。

沧旬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血渍更多,邪魅阴柔之气更胜,黑袍烈烈却也是早已破乱,墨色的长发也已被风吹的狂乱,魔王钩被他飞执出去,仓哴之声骤响、兵戈相触间,便又激起雾霭万丈。

见状,狐魄儿刚要跑向北帝,一抹刀光突然从身后袭来,她神色凛然,快速闪身急忙躲过,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鬼气席卷而至……

狐魄儿腾空而起甩出碧天相击,夜色太暗,她并未看清来人,对方是招招致命,在撕打中,自然也加大了攻势,当她集中法力甩出碧天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时,碧天一闪,流光划过,她看清了来人,“徐掌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慌忙中碧天一偏,便甩向了徐掌柜的身侧,她被自己的这一招闪了一下,定是红罗又控制住了徐掌柜的身体,果真,在她慌神之际,红罗迅速的从徐掌柜的身体中分离出来,一道寒光直逼狐魄儿的胸前、可就在这刹那间,她却被扑了一个跟头,回神一看,阿木趴在了她的身上已经口吐鲜血,无力的张了张嘴吧,便闭上了眼。

红罗招招毙命、未等她回神,一道刀光便毫不留情的又一次向她袭了过去,就在这时一道紫气和一道黑气同时护在了她的身前,红罗却被反噬的一击!

狐魄儿咬了咬牙,推开阿木,泪眼猩红的看了看不远处打的火热的两个人,急忙起身,怒气瞬间四起,甩起碧天就向红罗身上刺去,红罗不知道有多顽强,被反噬的同时还被紫气和黑气所伤,却依然抗下了这一带刺的寒鞭且还顽强的飞身而起继续和她打斗。

一句阴狠的话语在狐魄儿的耳边响起“狐狸精,去死吧!”

狐魄儿快速闪身躲过了她的杀气,抬眼间便见那眸中之色一片薄凉冷漠,“杀了阿木、你也别想活!”

碧天一转化成七条,蜿蜒若星河趟过、流光熠熠,每一根上都是带着寒刺而出,如若蛟龙般缠住了红罗的手腕又箍住了她的身体。

本就白皙的皮肤,瞬间就被一身血渍覆盖,红罗挣扎着吼道:“我命不足惜,而今我定为魔尊除你,妖媚我族魔尊,害我种族,只要我不死,定会杀到你魂飞魄散,死无全尸。”

狐魄儿勒紧碧天冷笑一声怒目而视,“笑话,你们自作自受,与我何干?我与你们才识几日?霍乱人间,娆佛蔽神,早当诛!今又伤我阿木,公理私怨,着实的该清算清算。”

狐魄儿更加用力的收紧碧天,眼看着红罗皮肤炸裂,突然间她浑身魔气四溢,滚滚黑气开始激荡着碧天,她怒目狂吼道:“区区一只野狐狸,修行浅薄,你能耐我何?”眼看从红罗身上溢出的黑气顺着碧天就窜入了狐魄儿的体内,突然一阵强大的紫气注入碧天,碧天随之一阵,逼退了黑气,红罗又一次遭到了反噬。

“她修行浅薄———那我呢?”此语一出便是摄魂镇魄。

狐魄儿转头一看,北帝一袭流光紫色胄甲,已经干净到不染纤尘,上神的威严尽显,深若寒潭的眼角处紫光微扬,似是淡然一切却又冷漠异常,他微睁双眸环视一周后便叫人把红罗拖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收了碧天站在了北帝的身旁,微微侧头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沧旬,天兵天将押着沧旬待命。

沧旬浑身都是血色,长发凌乱的垂在身侧,但那双媚眼依旧,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虽落魄兵败却也是别样的张扬,他勾唇浅笑的问道:“小白狐,你师父赢了你可开心?”

狐魄儿心情复杂,那一股自顾不暇还能顾及到她的黑气,不是伤她而是护她,她没有办法无视。

世人皆憎恶的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不但未曾伤她分毫,还在自己分身乏术而她性命攸关的时候护她一命……

她……

不知如何回答!

爱他不可能,恨也谈不上,只觉得北帝璨若星河的双眸从她的眉宇间悄然一闪,自己便两面为难。

沧旬摇头轻笑,却越笑越加的放肆猖狂,仿佛他不是一个阶下囚还是那高高在上的魔王一般,可笑着笑着声音又逐渐变小,最后嘴角便只剩下了一抹自嘲,而那目光中只剩下了再也掩饰不住的落寞。

这双眼睛,含在眼底的光亮皆是世人所见的薄凉,同她一样,无论是笑着还是愤怒着,那薄凉之色都从未褪去过。

但……就这双薄凉的眸子,却还能容得下一人,只有面对这个人的时候,那眼中的光亮才是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点,沧旬和狐魄儿竟是出奇的一样。

他勾了勾唇角,抬了抬眼眸,相识虽短,却胜过了岁月经年,只一眼间,他便把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他轻着声音说:“魄儿……”

狐魄儿对上了他的双眸,原本等着他还会说些什么,可是他的目光却越来越温柔,什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唇边只是淡淡一笑好似释然了一切,他将自己的眷恋和不舍又埋在了心底,只是想好好的再看她一眼。

北帝眸光微聚的看了沧旬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又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有话要问,可他顿了顿,却也是什么都没说,念动咒语,山摇地动,紫色霞光冲天而出,一道道符咒轰然间向着沧旬飞去,顷刻、便不复了他的身影。

狐魄儿回过神后,依旧急忙用碧天收了阿木和徐掌柜,二人一如既往的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大罗天,只不过此刻确是各怀心思。

不管外边的世界如何,紫微垣内永远都是一副星河流转,静谧非常的清冷样子。

前边身影停下,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你可怪我?”

狐魄儿顿了顿,有些疑惑,“为何怪师父?”

北帝回身,眉头微皱,“沧旬问你是否因为我降服他而开心时你没有回答,便是不悦?”

狐魄儿垂下了眼眸,犹豫了片刻:“不曾不悦,也不曾怪过师父,师父除世间大奸大恶之徒,是大道大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既然心知,可你就是不悦,何必掩饰?”北帝眸光微聚不确定的问道:“莫非、你真的对他……动情了?”

“没有!”狐魄儿急忙辩解道,她顿了顿才再次开口,“我……沧旬害人害佛,今被降服,是罪有应得。可、”

她抬头看了眼北帝,却不知北帝也正在注视着她,四目相对时,总是让她有一种仿佛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的感觉,便收回目光又低下了头说:“他却对我很好,怪不起来也恨不起来,如今遭难,我难过不起来自然也开心不起来。”

“你、”北帝有些哑然,转身后才道:“你可熟悉他?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狐魄儿眉头微皱抬眼看去,“熟悉他什么?师父为何要这样问?”

北帝眸中有着辨不明的神色,他望向远处说:“他的气息,你可有熟悉的感觉?”

“气息?”狐魄儿想了想,“不曾,我才认识他几日,怎会熟悉他的气息?师父这是何意?”

北帝这怪脾气可真的是———说来便来。

他微微一侧身,便眼神凌厉,“才识几日,便可爱的死去活来的了?狐魄儿,你还真是能耐啊?”

吓的她原地一哆嗦,瞪着眼睛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他愿如此,我能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还有理了是吗?”北帝心中的火气不知为何就压不下去了,语气冰冷的怒道:“才识几日,便厮混到了一起,他一个六天魔王屠戮者无数,怎就待你如此温柔亲近?你懂情吗?怎就见他遇难,这副落魄的神情?你是仙他是魔,不怕落人口舌吗?”

狐魄儿大惊,皱了皱眉头微怒道:“师父您这话说的真是难听,什么叫做厮混?”

本来就气儿不顺,又没来由的挨了顿骂,狐魄儿也觉得火气甚大,她说:“两次见面您都是看见了的呀,我都是身不由己又不是我自己去主动找的他,别人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去,我并没有与妖魔勾结,心里坦荡的很!”

北帝怒火未熄,狐魄儿的碧天就发出了一阵微弱的亮光,她赶紧将阿木和徐掌柜放了出来忙道:“师父,阿木和徐掌柜快要撑不住了,先救救他们吧。”

北帝寒冷的眸光扫视一眼,“早是该死之人,无救,丢出去。”

狐魄儿十分吃惊!

早是该死之人!

无救!

丢出去!

这哪里是他应当说出来的话?这种话语谁说皆可,唯他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跟随北帝千年,看在她眼里的一直都是刚正不阿的天地正神、清冷孤傲却心系黎民苍生的上古帝神、也是怜见天下众生渡恶为善之神、更是从不轻浮言语之神。

而今,自从她化身成人后,她的师父她的帝神变了,变的越来越糟糕,变得什么话都敢脱口而出,变得什么事都敢毫无顾忌不计后果的去做,不知不觉间,就在那条笔直的正神道路上开始有了偏坡……

而自从沧旬出现后,他口中的礼义廉耻的那套说辞,便更是被他抛到脑后了。

狐魄儿轻咬下唇,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小声的提醒道:“师父言辞过了。”

北帝的手微微一抖,“过了?”他邪肆的一笑,“你还知言辞过了?你是什么时候懂言辞的?”

狐魄儿十指陷入掌心,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火气,她现在也无心哄他,心里十分烦躁,她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火气能小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把自己心中的愧疚弥补掉。

是,她于心有愧。

愧于阿木,徐家小郎,今七岁,命丧———因她。

愧于魔王,万魔至尊,一眼情生,从此,死生相念———为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握着阿木的手,泪含在眼角,她说:“是我不懂,惹怒师父,错皆在我,可阿木还是个孩子,徐掌柜人也很好,师父您有那么大的本事,救两个人而已,又有何难?”

“不难、”北帝冷声道:“就是不救!”

狐魄儿的吃惊是一波接着一波,脾气也突然暴涨,“性命攸关,师父在生的什么气?”他看着北帝吼道:“又是耍的什么性子?师父把救天下苍生当为己任,为何不救他们?”

北帝微微侧目冷笑一声,“生死轮回,各安天命,我为何要救?”

“可他们都是枉死,并非寿终正寝啊?”

“笑话,枉死的人多了,又岂非他俩,莫非我都要救不成?岂不是乱了轮回?”

狐魄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别人我们不认识,他们我们是认识的,况且他们就在身边,能救为什么不救?”

“因为相识便救,对待其他枉死之人,又怎算公平?”

“师父,你这是歪理!”

北帝眸光微聚下颌微扬,勾了勾唇说:“歪理,怎么了?”

狐魄儿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跟不讲道理的神永远都讲不出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幅我就是见死不救的德行,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挑衅的看着她,狐魄儿怒火中烧的瞪了回去,心烦意乱的很。

她竟然突发奇想的咔咔的压了压十根手指,非常响的回荡在大罗天内,她又咬了咬牙,把自己的眼睛瞪的火辣辣的……

北帝啧了一声,挑了挑眉的看着她说,“你是打算把我撕了还是打算把我吃了?”

狐魄儿又咬了咬唇,北帝冷笑着别过头去。

……

她自暴自弃的道:“行、你牛,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恭喜你挑衅成功了,老子就是这副怂样!”

她收回目光,心里暗暗的怒吼……转身用碧天又收回了阿木他们,一怒之下,便径自离去。

狐魄儿气呼呼的离开了,边走边吼:“你厉害,惹不起但是老子躲得起,也不知道又抽的哪门子的邪风?话不好好说也就算了,事儿也不好好的办,还学会了较劲,心眼最近越来越小,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暴躁个什么?竟是赶不上那个魔王大度!”

她回过了头,冲着北帝便劈头盖脸的吼道:“就知道你看着我呢,我就是说你呢,没有魔王大度!”

北帝孤零零的站在紫微垣内,望着她那决然而去的背影,突然有些落寞,‘没有魔王大度’这几个字,非常有准头的扎在了他的心尖上。

她虽是口无遮拦的,可一千年了,她从来没跟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自己若是生气了,她不都是哄的小心翼翼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今日……她不仅没哄,还就这么丢下他一个人走了,只是走的不太洒脱,她不是头也不回的,她回头了,还停下了,是回头停下又跟他重点强调一遍不如魔王大度后才又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溺养千年,竟抵不上她和魔王的一面之缘?

可红鸾星动,便不复从前,神威虽浩荡,心却已落入了凡尘,从此,一个万劫不复,一个坠入寒潭。

狐魄儿来到下界拜仙堂,速命八芝换来了医师茯苓,茯苓瞧了瞧阿木和他爹,摇了摇头说:“老大,没救了,三魂七魄均散了。”

狐魄儿鼻子一酸便哭了出来,“若不是阿木救我,也不会就这么死了。”

越发想到之前和阿木的种种,她就越难过,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突然脑子灵光一现,去太上老君那里偷两颗回魂丹过来!说走就走,可刚要抬腿,就发现她的腿被什么抱住了,低头一看皱了皱眉头道:“相望,你干嘛?”

相望松开了她的腿,还拍了拍手,永远都是一副嫌弃她嫌弃到要死的表情,“干嘛?我要不拽着你,是不是就准备去偷仙丹了?”说着,还鄙夷的扫了她一眼,“瞧你这仙缘……糟糕、糟糕至极!”

狐魄儿哭的更委屈了,“我怎么知道会有一天求到人家,要是早知道的话,自然会好好相处以礼相待,怎么还会去得罪天上的那群老王八。”

“听听、听听、”相望还是那一副嫌弃的小眼神,翘着那看不见的二郎腿,抱着膀说:“行了,后悔有什么用,与其在那哭天抹泪的,不如……”相望抛了个媚眼,贱兮兮的说,“求我呀?”

“求你?”狐魄儿还在哽咽着:“求你,你能救啊?”

“那就要看看你求的真诚不真诚了。”相望头不抬眼不争的抠着自己的脚指头拽兮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抬起两只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它,忽然一伸手便拎起了它的小脖子吼道:“麻蛋的,能救人你不救,在这跟我瞎叨叨什么?”

“你……”相望被掐的脸都变色了,“你敢这么对小爷?”

狐魄儿又使劲的掐住了它的脖子……

忽然,相望也眼泪汪汪的说:“你以后能不能对小爷我尊重点、客气点、温柔点,小爷我好歹也是修行了几万年,在魔尊那里何时受到过这样的委屈?”说着说着还真的是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蓝滢滢的眼泪,也真是萌态可掬。

狐魄儿松开了手,现在该是轮到她嫌弃它的时候了,往阿木他们身边一扔说:“先救人,其他的都好说。”

相望不情不愿的瞪了她一眼,拍了拍自己的圆肚皮,然后从嘴吧里吐出两片相望花就要往阿木和他爹的嘴里放……

“哎哎哎……等等等等,你要不要这么恶心,从嘴巴里吐出来的给别人吃?”

相望小眼神威胁的一挑,“那喂还是不喂?”

狐魄儿看了看一脸傲娇的相望,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二人,不情不愿的道:“喂,抓紧。”

然后相望分别把相望花喂入阿木和他爹口中,掐着腰踱着步来来回回的瞧,看着相望荡来荡去的小身影,狐魄儿非常着急,“怎么样了?”

相望回头看了看她,飞身坐在了椅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看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麻利的给它倒了一杯,相望才心满意足的侃侃而谈,“这个小童子没有性命之忧了,但是离魂离魄时间有点长,需要些时间才能醒来,但是那个老的……没救了,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片相望花果。”一副可惜了的表情。

“你这个花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

“一片救不好,你给他再多吃几片不就救回来了吗?”

相望一口水没等咽下就喷了出来,“你开什么玩笑?不要再打相望花果的主意!”

一般情况下,狐魄儿对待相望,做到以下一点就够了:能动手时不商量。

她直接把相望撂倒,十分粗鲁的拍着它的圆鼓鼓的小肚子道:“别那么抠嘛,那么大一片花海,多吐些,留着干嘛?需要它的时候才更能体现它的价值是不是,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功德无量呢。”

每拍几下相望的肚子它便吐出一片相望花瓣,这还真是不太好拍,就吐出那么几片。

狐魄儿捡起来全都喂到了徐掌柜的口中,观察半天,依然没有任何起色,再回头时,看着地上捧着散落的几片相望花的相望像是杀猪般的哀嚎,比杀了它还要惨的表情,发现狐魄儿在看它,一阵风似的便向她扑来,边挥舞着爪子边嚎叫着:“啊……我要和你拼命,还我,还我!哇……”嚎的痛彻心扉惨不忍睹。

狐魄儿仍旧掐着它的脖子,一脸蒙圈的看着它在空中张牙舞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就是拿你几片相望花,像是要你老命一样,还要跟我拼命是不是?你那么大一片花海,就吐出这么几片花瓣,好意思跟我在这里张牙舞爪的吗?”

“几片?你也好意思说几片?你刚才可是捡了一大把!”相望非常激动的比比划划,“想当年,小爷我跟着魔尊,他可是拿我一片花瓣都是珍惜的很,你倒好,小爷我大方的送你两片,你却不知足,我讨厌你,哼!”

“小气死你算了,怎么就不学学你魔尊的大气?”狐魄儿松开了手。

“你还好意思提?”相望忽的跳到了桌子上,指着她吼,“还好意思说我魔尊?你、你、你不配,你给我闭嘴!”

狐魄儿随手便把它扒拉了下去,说到沧旬她也是心烦意乱的很。

相望又骨碌到她的身边愤愤的道:“你知道什么?”它扒楞着自己的手指数着,“相望花海虽大,可相望花果却是极少,三千年一开花,五千年一结果,一望花海只结六六三十六颗果实,果实与花瓣无异,但果实是长在我的腹中,你倒好、毁我近半果实,你这个,你这个……”

相望气的直转悠,搜肠刮肚的在想骂她的话……

“你这个居心叵测的狐狸精!”它指了指自己,“小爷我一颗果实便可救人性命,效果奇特,你不问明白,浪费我那么多果实,我就想不明白,魔尊英明一世,怎么会把我交给了你这个蠢货!”

它的小脑袋瓜子一埂哒,扬着头闭着眼道:“不如一拍两散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笑脸一堆,把他捧在手心,“相望小爷,您能耐这么大,我怎么可能舍得跟你一拍两散呢?以后可别总有散伙这样的想法,知道吗?”

“哼,少来这套!”

“好啦,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多多请教,好不好?你那个花瓣那么厉害……”

狐魄儿话还没说完,相望就炸了毛似的吼道,“果果果、是果果果,花果花果、相望花果!”

“知道了知道了!”狐魄儿捂着耳朵敷衍道,“嗯嗯,相望花果,花果嘛、知道了知道了,激动什么呀,不过、为何阿木能救活,他爹怎么就……”

相望虽然极其不满的看着她但还是慢悠悠的开口说:“阿木,乃是鬼帝之躯,不同于凡人,魔尊虽占据过阿木的肉身,但未损之,而徐掌柜□□凡胎,灵识早被红罗吸食,魂不附体,魄不归身,时间久了,凡人身躯怎么能承受的住一只三千年老鬼的迫害,早就魂飞魄散了,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不过、”它的小眼神又得意起来,“我相望花果法力无边,虽无法救活但勉强聚齐一魂一魄,若是潜心修行,还是会有个因果。”

听了相望的话,狐魄儿便长舒一口气,又突然想起“阿木不是鬼仙吗怎么又成鬼帝了?”

“被骗了傻鸟!”

……

狐魄儿沉住气继续问:“那我师父……”

“就你那个傻鸟师父?”相望不屑的哼了一声:“却是能救他们,不过你师父估计是想让鬼帝复位他才不救的,而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望看了看徐掌柜:“红罗本就在他身上留有一丝气息,如果救活他,红罗估计也会重新找到他吧,只要他活一世、红罗便会寻到他的气息脱身,那个死鬼对世人恨意皆深,心狠手辣又歹毒,你说你师父为什么不救?”

“不过,”它说:“北帝还是仁慈,也早就护住了他的一魂一魄,并没有让他散的那么彻底,不然相望花果就算法力无边能够凝聚回来也还是会废些力气的。”

“嗯……”相望又生气的说,“更准确点说,不是凝聚是召唤回来,召唤要比凝聚更容易些,你师父既然护住了那一魂一魄估计也是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召再唤回来吧,但随之而来的麻烦也就是红罗能借他之身脱困,话说回来,你又给你师父惹了个麻烦。”

狐魄儿不由得竖起大拇指,“知道的真多!”

“我好歹也是活了几万年的,谁像你啊。”相望看她一眼就立刻嫌弃的转过了头。

狐魄儿腾的站了起来,“那我是不是误会我师父了?”

相望砸吧砸吧嘴,装起了老神棍的样子,“误会颇深!”

她的一颗心更加七上八下了,心不在焉的问道:“相望花果能救人,你跟着沧旬的时候,他也救过人吗?”

“笑话,害人才是魔尊的天职又怎会救人?汝等小儿真是夏虫不可语冰。”相望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

“什……什么意思?”

“没见识、没有共同语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看着它一副骄傲放纵的样子真是滑稽的很。

它说:“狐小仙呀,你不用这样看着我,魔尊不是跟你讲过嘛,我是会跟着主人的心性而改变的,主人心善则我心善,主人心恶则我心恶,我的果实以前可都是用来杀人的,食灵食魂食魄的哦,你怕不怕?”搞笑的它还做出了一个恐怖的表情,可是狐魄儿看着一点也不恐怖,还觉得有点傻。

狐魄儿突然想到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阴森森的问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之前不与我说明,既耽误了鬼帝复位,又召唤了徐掌柜的魂魄归来?你安的什么心?”

相望一脸懵逼的看着她“……”

“那个……这个……小爷我……就想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希望你以后对待小爷能够客气点……一时、一时间……忘了!”

忘了?

……

嘚瑟过头———忘了……忘了!

二人面面相觑-_-#

狐魄儿拎起它的小胳膊又往拘灵上拍了去,随着相望消失在她的眼前的瞬间便只留下相望的一声绝望的呐喊,“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臭狐狸……”

事后,狐魄儿便命人葬了阿木他爹,亲自将阿木托付给一户农家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顿好阿木后,她便回到了大罗天,又悄悄的溜进了紫微垣内寻找北帝的影子,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偷偷的扒着房门伸着脑袋往里看~

“进来。”北帝淡若清风的开口。

屋内仙气缭绕,一道素雅的星空屏风挡在了她的面前,北帝正在沐浴!

“过来。”北帝的声音有点低哑。

狐魄儿绕过屏风站在了他的身后,低着头小声的道:“师父、我错了。”

良久,北帝没说话,狐魄儿不想这样干站着、便欠了欠身,偷偷看了看,北帝是不是睡着了?

“给我摁下眉心。”

突然的一句话,吓了她一大跳,便又急忙伸出手来,手指抚上北帝的额头,慢慢轻按。

狐魄儿觉得,站在远处时,感觉还好,但当靠近北帝的跟前,随着那一股淡淡的香气袭来,特别是手指还接触到北帝的皮肤时,她的感觉不甚太好,不仅心跳加速、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

她慢慢的深呼一口气,弱弱的开口:“师父、相望跟我说了,你不救阿木是因为他是鬼帝,你希望鬼帝复位,我是不是乱了你的计划?”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字说的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她尴尬异常。

“鬼帝此时复位,也是鬼帝的意思吗?”

“嗯。”

“……相望还说我救回了徐掌柜的一魂一魄,红罗就有逃生的可能性了,我又给师父惹了一个麻烦。”

“嗯。”

狐魄儿又深呼一口气,好吧,任自己腹中千百问,一个嗯字平天下,小嗯嗯你天下无敌了,你赢了!

遂又继续小声的道:“我知错了师父,待鬼帝再复位之时,我自去领罚,当然,现在我也自罚在小黑屋呆三天,你别再生徒儿的气了,好不好?”

“嗯。”

真是个万能的小嗯嗯~~~

狐魄儿只觉尴尬、满满的尴尬!

于是,她乖巧的闭上了嘴巴,把手移到了北帝的肩膀准备给他揉揉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指尖碰到他的肩膀时犹如触电般,一股电流传遍全身,顿时心慌的很,狐魄儿瞬间就怔住了……

北帝的手用力的狠拍了一下她的手,一阵刺痛,她的双手反射弧极大的从北帝的肩膀上弹开。

北帝回眸看她,眼中星河似闪的恼怒转顺即逝,可眼尾的余怒却尚未消退。

狐魄儿摁着手背,那拍在手背上的力道着实的把她惊到了也把她疼到了,泪眼汪汪嗑嗑吧吧的道:“怎、怎么了师父?”

北帝轻轻抬手间,一件淡紫色亵衣便穿到了身上,如梦如幻的从仙雾缭绕中走了出来……

神威浩荡———模样真俊、身材真好!

北帝走到她的身边,长长的睫毛微垂,一阵淡若幽兰的清香沁人心脾,她的嘴角莫名上扬,眼中还带着些许泪光,但心慌意乱的却不能平息。

她偷偷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已经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给他来了一个扎扎实实的大熊抱,大脑袋瓜还使劲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美的很。

不过让她更美的是,北帝并没有急着推开她,而是也同样的张开了双臂环住了她,同时还将那疼痛的手背握在了手心,这更加使她美哉美哉的忘记了一切烦恼而傻呵呵的笑出了声。

北帝一边轻揉着她的手背,一边低着声音问道:“喜欢这样吗?”

她就差笑的眉飞色舞了,张口便是没心没肺的答,“喜欢的很,师父好久都没有抱过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喜欢就好。”北帝轻声的在她耳边应了一声,那感觉酥酥麻麻的,自己可能都快美飞了。

她又在北帝的怀中使劲的晃了晃自己的大脑瓜,好久都没有这么和谐的相处了。﹡o﹡

“别闹,很痒。”呵气如兰的气息掠过她的脸颊真是苏炸了,狐魄儿暗暗的道:师父这样说话,心里很痒的那个人是我好吗?

遂也伸出小手做成爪子状,傻笑的看着北帝,“师父哪痒,我给你挠挠?”

北帝眉宇间笑意渐浓,薄唇一勾,“心里痒,怎么挠?”

狐魄儿不假思索的回道:“那我就住进去呗,这有何难?”

北帝稍一低头,便轻轻的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温柔的话语甜到了骨子里,“好,那你就住进去。”

“那我能住多久?”

“随你。”

狐魄儿的爪子放在了北帝的胸口处,“就是这里空间太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住你一个还闲空间小?”北帝的眉毛微挑。

狐魄儿抬头笑脸一堆,四目相对,“就我一人,自然是不小。”

她看着被自己蹭的有些褶皱的亵衣,难以自制的便隔着北帝的亵衣轻轻的在他的胸口上啄了一下。

北帝的身子随之一颤,有些僵住,“跟谁学的这一套?沧旬吗?”

狐魄儿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点点头,微笑着肯定的说,“嗯,不过我只想和师父做这样的事情。”

北帝的眉头有些皱起,淡淡的开口,“那便把从他那里学来的这些通通都忘掉。”

“学的哪些?也没学什么啊?”她眼底含笑的说:“亲亲嘛?亲拜仙堂里的那些老母鸡的时候我就会了呀,也不算是跟他学的。”

北帝的脸色瞬间就有了那么一点难看,果然不能给她点好脸色,待她好一点,说话便立刻口无遮拦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也觉得好像是把自己的师父和拜仙堂里的那群老母鸡放到一起做比喻,好似有那么一丁丁的不妥当,重说!

她又点起脚尖在北帝的嘴边轻啄了一下,“师父你是说这样吗?我早就会了。”

她还想再去啄两下,就如那小鸡啄米般这样的感觉很奇妙,与亲老母鸡的感觉可是完全不同。

可北帝却松开了抱着她的手,眉眼间一缕慌张掠过却又极快的恢复了平淡的神色,“嗯,不可再对别人这样了知道吗?”

狐魄儿欢快的应着还有了些许的蹬鼻子上脸的道,“知道了,只要师父让我抱让我亲,我就不会再找别人去,师父若是不愿意,那我可就不敢保证喽?”

北帝的眸中尽显呆愣,她都看的如此明显了,片刻后才悠悠的道,“好,依你。”

狐魄儿有一种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的感觉,不会是错觉吧、不会是做梦吧?

做梦也好,她赶紧再次环住了北帝,趁他还没反悔,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这些天都不曾有过的待遇,蹭一蹭师父的胸前,亲一亲师父的脸蛋,再亲一亲师父的小鼻子,眼睛、眉毛、嘴巴……

怎么有点欲罢不能了呢?哪里都想亲一亲了呢?

北帝动了动,轻轻的将她推开,再不推开恐怕就要引火烧身了,他后退了几步,声音有些低哑的道:“好了、出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也觉得适可而止的好,也不能太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遂傻笑着走了出去,可刚一出门,脑子便卟铃卟铃的清醒了过来,大脑瓜又一次从门口探了进去~

“怎么?还有事?”

她僵愣了几秒,眨了眨眼睛心道:这……师父……怎么……怎么就门都不关一下呢,上半身未着寸缕,她又有点心猿意马了……“师父,你怎么也不关门,如果有人进来了多不好?”

北帝眉眼一挑,轻薄的唇角一勾,“哦?这里什么时候来过人?”

狐魄儿不假思索的说:“我啊师父!”

北帝笑意犹存的转过头继续穿着衣服,“哦,你,是人吗?”

……

狐魄儿顿觉被噎了一下,他说的没错,她不是人、她原本就不是个人,自己是谁?成精的狐狸!

趁他心情大好,狐魄儿赶紧问起自己的事来,“师父,那个小屋屋,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去了?”

北帝整理好了衣服,朝她走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小黑屋可以不去,那里倒是缺一个守夜的,就去那儿吧。”随着北帝手指的方向,狐魄儿望了望远方,无尽‘混沌’无尽黑暗,游魂怨鬼哀怨悲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哆嗦,瞬间化成了小白狐,边跑边道:“那个……师父,上次逃出来时,我那小屋子的门没关好,我过去看看,顺便在里面再呆上几天,那个……没什么事儿,就不用找我了。”一溜烟,便没了它的影子。

那个鬼地方,鬼都不愿意去,狐魄儿自然是不可能去的。

自她离去,北帝的笑容也渐渐散去,轻呼一口气,眉头深皱……

狐魄儿在小黑屋里甜腻腻的呆了三天,心里美极了,从没这样美过,还经常时不时的傻笑,惹的相望无限的嫌弃,丢给她好几个大白眼便躲到了拘灵里,任她怎么拍、怎么叫都不再出来了。

相望虽是躲在了拘灵里可嘴吧却是不嫌着,还冷言冷语的骂道:“果真是人走茶凉、无情无义没良心!”

“臭狐狸,你辜负了我敬爱的沧旬主子的一往情深,□□裸的负心女一枚。”

“小爷我捶胸顿足痛心疾首,对你之憎恨是深恶痛绝,对你之期待已经心灰意冷,好一个厚颜无耻凉薄之人!”

“如果……如果我还能有选择的机会,定会与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形同陌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即便是鸡犬之声相闻也要老死不相往来。”

狐魄儿只能送给它一个呵呵的傻笑,“说的跟真事似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副画卷,已经在二人的不知疲倦中落下了最后一笔。

仙池前的相拥,那一刻他没拒绝、她亦心喜。

白无泱松开了她的手,狐魄儿也放下了笔,白无泱许久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副还不算完整的长卷。

狐魄儿揉了揉手腕,看了看夜色浅笑道,“师父要在这里过夜吗?”

白无泱没有作声,此时此刻他最想的事情就是记起过去……

狐魄儿静静的看着他,“师父、”

白无泱坐在了书案前,双手叠于唇边,仍然注视着那副画,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此刻,你还是认为是我失忆了吗?”她轻着声音问道:“师父若夜不能寐,那不如师父也讲一讲我到底忘记的是什么?”

白无泱眸光微动,眉宇轻轻一颤,抬头看她,那一抹难以掩饰的□□竟看的狐魄儿如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她目光躲闪,后退了几步,白无泱似笑非笑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退什么?”

“又慌什么?”

“躲什么?”

此时他已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逼的狐魄儿倚在桌角,无路可退了,他的手忽的拦住了她的腰,俯身下去,勾唇浅笑,“你忘记的,还想知道吗?若是还想知道,那我便一一演给你看。”

狐魄儿微微动了动眼睑,心不乱是不可能的,可一瞬间她便别过头去,宠溺的笑了。

“笑什么?”

狐魄儿仍旧笑着微微的将身子动了动,凑近他的耳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说:“师父若执意如此,那么,危险的是你。”

白无泱的眸子动了动,也忽的笑了,松开了她。

比起耍流氓,他果不及狐魄儿的万分之一,那一身的流氓文化,一句好好的话,只要是被她说出来,总可说的歧义颇多,不管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均能随时随地的信手拈来。

他说:“你不是来护我的吗?有你这个亦妖亦魔的徒弟护着,我还能有什么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眼睛微微瞪大:师父,你的危险是我呀,你怎会还不知?我都说了我来自哪里了,你是没听见吗?

她眉头皱了皱,缓缓的开口,“我之前说的,师父有认真听吗?”

白无泱挑了挑眉看着她,她又追问道:“可有听仔细?可还记得,我到底是来自哪里,又是哪座山的山大王?师父的前世是谁,与我又是什么关系?”

“……”真敢问!

白无泱看了她一眼,侧身而过,“作画的时候太专注了,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

他走了出去,夜色很冷,白无泱深呼一口气,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千金的巨石,压的他有些窒息。

画虽是画完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跟他讲太多,很多的地方都是他一点一点随着笔墨和她所说的一边揣摩一边猜测。

不是记不得了,而是不敢记得了,不想记得了。

他一直在等着她跟自己坦白的那一刻,可当她坦白之时自己却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什么?

他也在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

其实

也没什么……

只是于我对立的那个人,我不愿是你。

而与我举刀相向的那个人,更不愿是你。

剐骨的刀锋指着的是你,可刀刃刺向的确是自己。

宿世之情根深蒂固,前尘虽忘、可前情却依旧。

一心系你,故而点滴之火,亦可不灭不息,燎原千年而又灼烧万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江南多烟雨,淅淅沥沥密密麻麻,加快了行人归家的步伐,也静了那熙攘的小巷。

恍若谪仙的身影就在这细雨中前行,一双油纸伞,一双白衣人,足踏涟漪,走的不急不缓。

“前边什么声音?”

她只顾得专心致志数那雨打纸伞的声音,抬眸间,细细听来,缓缓的开口,“不远处应是有一座百戏楼,师父要去看吗?”

他微微点头,继续前行。

这一方戏楼倒是辉煌,丹株碧瓦作衬,古木烟香作陪,外在虽清雅但内里却有一些纸醉金迷。

窗外淅淅细雨,窗内清茶一盏也有些许烟雾袅袅、再配上那婴宁小调,倒也是美哉美哉。

二人走到楼上,将纸伞放在一旁落座,他问道:“刚才那出戏是唱的蚩尤与黄帝炎帝大战吗?”

狐魄儿点点头,“是,我们来晚了,刚好唱完,师父还……”

“唱什么蚩尤啊,没意思唱出别的。”一片吵闹声皆表示出了不满。

狐魄儿皱了皱眉,不识趣的人真是特别多,两指间便是一缕黑气闪过,白无泱眼疾手快的丢了枚铜钱过去,狐魄儿指尖吃痛,黑气瞬间便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我眼皮子底下你都敢为所欲为,当真是放肆了。”

狐魄儿低了低眼睑,像是在认错。

有人突然大声道:“有没有关于拜仙山那个魔王的曲儿呀?她可是把人间搅得不得安宁,编排个她,演死她。”

“这位公子还真是胆子大啊,你就不怕那个魔王此刻就坐在这里听曲儿吗?小心下一个被她弄死的就是你。”

一阵嘲笑声不绝于耳……

那人笑得有些猥琐的道:“死就死,有什么可怕的,即便是老子要死,也要在死之前,先让那个小狐狸精□□,听没听说,那个小狐狸精可是□□的很,据说养了男宠无数,如若那个小狐狸精在这里,我倒是真想问她一句,老子我,郑三爷这容貌配不配得上做她的后宫佳丽三千啊?”

白无泱脸色有些难看,看了看狐魄儿,狐魄儿微微一笑,转过头来,低眸的瞬间便是寒气袭人,那人的脊背徒然一抖,回头时恰巧与狐魄儿的目光相对,一股寒意顷刻就袭遍了全身……

他刚要指着狐魄儿说话,却听戏班的班主道:“大家先安静一下,这出戏还真是有,前段时间我们恰巧排了一出,这就演起来好不好?”

那个人仍是有些惊愣的看着狐魄儿,美,这个姑娘真是太美了,真是一眼间美成了天仙,一笑间美成了妖孽。

他吞了吞口水,看的竟有些痴迷,狐魄儿诡异的一笑,危险的狐光一闪即逝。

楼下的戏台已经拉开,场面还有些盛大,随着场景布置完毕,竟神奇的幻化出了一池清泉,四周还有些许烟雾缭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皱了皱眉头看了看白无泱,白无泱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

一句带着戏腔的师父入耳,她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身惊寒。

她抬眼望去,那是一个浓妆艳抹极其妖娆的女子从诺达的屏风后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随着屏风撤去,水池的全貌便都显现出来。

狐魄儿的手心瞬间捏出一股血渍,在女子颤颤巍巍的唤了一句师父之前,先是那池中男子道了一句“看够了吗?

女子慌张的四下看了看最后手足无措的又看了看自己,一见自己化成人形,立刻大吃一惊,赶紧又要拿起狐狸皮伪装成狐狸,池中男子却道:“变不变回去,能有什么意义,不依然是你吗?”

女子颤抖的后退两步,男子又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

女子没作声转身便要离去,此时一阵烟雾袭来,女子便被卷入了水池之中,霎时间,一阵热血沸腾,叫好声不绝于耳,待四周安静下来,已没了戏腔如正常对话般的那男子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醉仙楼?想吃便吃,想走便走吗?”

女子紧张的只有道歉,便慌忙狼狈的起身要离开池中。

又一道烟雾袭来,直接将她卷入男子的怀里,男子□□着上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靠近她的耳边,魅惑的开口,“都告诉过你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还是那么的不长记性,来都来了,看也看了,急什么?没做点你想要的,就这么走了,岂不可惜?”

狐魄儿大惊失色、腾的站起,白无泱拿剑一挡便将她又摁回到了座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台下的看客,早已是看的热血沸腾,狐魄儿突然的站起也并没人注意。

她有些颤抖的看着白无泱,眸中尽是润色,白无泱面无波澜的未看她一眼便道,“怎么了?”

狐魄儿红着眼角低着声音有些发抖的说:“不可再演了。”

“为何?”

“……”此时,她的心已如插上了一把刀子,微微的闭上双眼轻声道:“上神的清誉不可毁,此戏子———放肆了!”

这时那名男子的声音再次传入狐魄儿的耳中,“可我已失了神职、有了爱欲、不配当神。”

狐魄儿一怒,喝道:“妄言!”

此语惊动了四座,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纷纷抬头找这个声音的来处。

然而狐魄儿的愤怒并未惊动戏子分毫,依旧是有条不紊的上演着。

而她的愤怒也只是让白无泱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仍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狐魄儿的心更加乱了,整个大堂之内,最淡定的就非这三人莫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戏子的一声惊叫又把大家的目光拉了回去,只见男子反身压了上去,女子的衣服也是褪去了一半,他说:“苍生不如你,从此以后,我的命只归你。”

一场毫无遮挡的欢好,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裸的上演,惊呆的不止狐魄儿一个还有台下众人。

情、欲、惊、恼、怒、怨各种诱惑瞬间冲昏了人的头脑刺激了人心,突然有人大喊道:“这堂堂北帝竟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磊落之神,也能做出如此不堪龌龊之事,真是给神丢尽了脸面,就是个寡廉鲜耻的畜生,该死!”

那一抹慌张过后,狐魄儿反倒是更加淡定从容了,她再次看向自始至终比她还从容的师父一眼,便一一望去,默默的记住了这些个叫嚣着十分嚣张的面孔。

若脏,脏她一人就好了,她尚可以不去计较,可神尊不可污颜。

那人若是神威损,那便是她逆鳞生。

若一人言语不敬她杀一人,若数人言语不敬那她便屠众人,若世人言语皆不敬,她就更加不介意心可污、眼蒙尘、手沾血,即便是荡尽这天上人间也要将他那唯一的污点抹去。

有些事情只可是个秘密,既然是秘密,又怎可公之于众昭然若揭呢?

又一声欲望的勃发,随着那喘息声逐渐平缓,男子已无力的趴在了女子的身上。

随着男子渐渐的成了浮在水面上的尸体,台下的看客也愈发的安静了,而又随着女子的尸体渐渐的飘起,台下的看客又相继的沸腾了,整个大堂之内瞬间杂乱起来,你推我搡争相逃命,也有人喊“这是魔王报复来了,快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眉头一皱,便要提剑前去,狐魄儿瞬间拽住了他的衣袖:“师父别去!”她说:“妖祟……该死!”

白无泱停下了脚步回身看着她,一张英俊的面孔无波无澜,“该死?”他说,“魄儿眼中该死之徒还有几人?”

狐魄儿扫了一眼□□的台下,看了白无泱一眼,便低垂了眼睑,“不敢。”她说:“徒儿不敢伤一人。”

“姑娘,这里杀人了,姑娘怎还不快走?”

一个人突然拉住了狐魄儿的衣袖,狐魄儿本能的一甩手,神色冰冷的回头,随即目光微聚有些调戏的道:“佳丽三千?”

白无泱没再管她,直接飞身而下站在了水池旁。

那人有些欣喜的道:“正是在下。”

狐魄儿眉毛微挑,“你还不逃命去吗?跑上来找我干什么?”

那人笑的色胆包天,“姑娘的笑可勾魂,我的魂早已经被勾到了姑娘这里,我还能跑到哪去?”

狐魄儿仔细的瞧了瞧他,扬唇一笑道:“哦、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也大着一颗狗胆凑近了半分,“自然,魂儿都在你这里了,那句妄言我自也是知道是姑娘说的。”

狐魄儿笑意更浓,“所以呢?”

那人贼兮兮的一笑,“姑娘身份不一般。”

狐魄儿摇摇头,也凑近了半分,一字一顿的小声告诉他,“是、你、死、的、快!”一抹狐光从狐魄儿眼中飞快的流出没入了那人的眉心,她笑的天真无邪的说道,“临死之前,不如替我做件事情好啦。”

翌日,两条消息被传的沸沸扬扬,一则是百戏楼一夜大火,焦尸一片;另一则是昨夜去过百戏楼的人,即便是从火海中逃了出来的也都暴毙家中。

狐魄儿和白无泱走在街上,议论声纷纷不断,她若无其事那般,突然心血来潮的问:“此事师父可管?”

白无泱随意的看了她一眼,“那你觉得呢?应当管吗?”

狐魄儿唇角一勾道:“不当管,浪费时间,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此等琐碎之事太多,若是什么都管,是管不过来的,打蛇打七寸刚好,打不到七寸便必遭毒蛇的报复。”

白无泱没想到他随便一问,她不仅回答的认真,竟还分析起来了,那璨若星河的眸子蒙上了一层笑意,“呵!说的还挺有道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心知这不是夸她,遂也淡然一笑不再言语。可转眸间,她便一愣,有一缕呆滞的目光正在盯着她,她在哪里,目光的主人就跟在她的身后随她走到哪里。

白无泱微微皱眉回过了头,那个人影便速度极快的闪开了。

狐魄儿抬眸看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的道:“师父在看什么?”

白无泱摇摇头有些奇怪,“我总觉得有人在后边跟着。”

狐魄儿也顺着白无泱的方向望去,悄悄的松了口气,只庆幸此时的他是凡人无泱而不是天神北帝。

她说:“师父不会无故生疑,或许是真的有”狐魄儿凑近白无泱的耳边小声道:“不如师父先走,我随其后,看看到底是何人尾随,师父觉得可好?”

白无泱眸光微蹙,狐魄儿又道:“那我先走,师父紧随其后也可。”

说完她便笑了,可这一笑、竟笑出了风骨,恍如天上的神仙那般俊逸洒脱,又是何其的坦坦荡荡。

那一瞬间,白无泱看的竟有些出神,眯缝着双眼愣了好一会儿……

她?

怎么可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曾经,她对他说:“唐突?怎么办?谁让我眼中的人是你呢?你若不喜欢,打我骂我都好,不打紧的。”她紧张、她嗫喏、她害怕,那尝尝湿润的眼角,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魔王该有的。

断臂残峘下,被滚滚天雷击的伤痕累累的那道残影,不管身上的伤有几分,却仍不愿让他看见的那躲躲藏藏的模样,他仍历历在目。

也是她,又为了能让阿狸留下将离,她竟坦诚的相道,她也杀戮过、不止那十余个山匪。

他对她也有邪念,不是她一人之过,她却慌张到跪下来磕头认错……

十万军魂前,她自知有过,又舍命偿过,一次次鲜血淋漓,一件件血染的红衣,那是真的不顾性命、不顾魂飞魄散的救赎。

至今,他都不知道她消失的那几天里,到底是遭遇到了什么能够生生的让她失去理智拿起刀子割破了自己的血脉来抑制那呼之欲出的欲望。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自残起来可以将自己伤到什么样子,直到那次……当他再次反身推门的瞬间便惊住了……

她时常问他,师父,是不是到了该剐了我的时候了?不用他动手了,她自己就做到了!

他这个徒弟对待他是心软的要命,而对待自己,却是心狠的紧。

他一瞬间回想起了很多,手忽然紧了紧。

他满脑子都是那时他推开门后,看到了她一身的血,而这身血不是别人伤她的,都是她自己割出来的。他永远都想象不到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宁可拼了命的伤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挣扎过后的自己,彻底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时,她还倔强着强迫自己要理智。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觉得呼吸滞缓心痛极了,狼狈的跪在地上的她,抬眸间,那眼中充斥着的雾色和血色早已分不清他是谁了,可那眼尾流漏出的悲伤还能够看得出那是从欲望中最后挣脱出来的绝望……

绝望的她、神志不清的她,最后顾及到的想到的那个人确是自己,怕他看、怕他见、怕他伤,怕自己再次毁了他……

白无泱的心又被她这随意的一笑,狠狠的扎了一下。

她是有多么的害怕记起自己那副欲壑难填狼狈不堪的模样

怕到

自己宁愿选择忘记也不敢再次想起……

白无泱回过了神,转身先走了。

他眼底含笑,可是却藏着微不可察的难过,他没有再回头的向前走着……

自己的孽徒,已经鬼话连篇的多到让他无法辩知真假了,可每当看到她这样坦荡的笑时,竟还能说服自己真的信了。

白无泱闭上了双眼,深呼一口气,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这一步———他走的不知对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

‘纵容’二字,不曾步入轮回,不问今生不知前尘,只是与你,我一向如此。

狐魄儿向前看了一眼,步伐逐渐放缓,直到……前边的人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她才面色一冷的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那个早已双眼木讷的人慢慢的靠近她的身后,嘴边诡异的一笑,“姑娘交代过的事情我都已经办好了,接下来……”

狐魄儿转身笑的淡然,只是眼中的薄凉更是寒了三分,“接下来……你还不滚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死,还在等什么呢?”又一抹狐光蹿入他的眉心,狐魄儿便转身离去。

她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眸光骤寒,冰冷的道:“还有漏网之鱼?”

那人不慌不忙的走在狐魄儿的身边,从容不迫的笑了笑,“边走边说,魄儿不用紧张。”他也这样唤她。

狐魄儿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翻身边的人,如她师父一样,也是一身正气,身姿卓然,眉眼间无悲无喜,一副天人的风骨。

他说:“我初来人间,听过你师父这样唤你,便也这样称呼于你,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狐魄儿没答,他再次笑笑,“我不问世间事不管红尘事,自是不会多嘴多言的,魄儿且宽心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仍旧没有回答,他又摇了摇头笑道:“我姓凌云单字木,是来找人的。”

“凌云木?”

“是,一颗生了魂灵的树木罢了。”他说的非常轻松。

“你找人就找人跟着我干什么?”狐魄儿说:“你身在百戏楼中,已是历历在目,你可知我是谁,又知我都做了什么?既然逃了为什么不逃的彻底?”

凌云木哦了一声说,“恐怕不能,我还需要跟着你些时日,我要找的人,应该与你有点关系。”

“谁?”

“凌云叶。”

“不认识。”

“是我忘记了,此时她应该唤作邪若渊。”

“也不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想必红罗你应该认识。”

狐魄儿停下了脚步,阴蛰的双眼抬头看他,“你知道红罗?”

凌云木也停下了,“我是在寻着云叶的时候发现的,而且、”他说:“我还发现她和你倒是渊源颇深。”

“是孽缘匪浅。”狐魄儿打断道。

凌云木笑笑,“确是如此,所以,云叶的消失就和魄儿有些关系了。”

狐魄儿警惕的看了看他,凌云木说:“我只寻人,不多事。”

狐魄儿不晓得什么叫做多事不多事的道理,她只知道留一后患那便是后患无穷的道理。

红罗便是如此,如若时间能倒回,她甚至能够亲手把徐掌柜的肉身给剐了,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只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凌云木眸光微蹙,啧了一声,随后只是浅浅的一笑,读她的神识并不难,这只小妖竟打起了杀他的注意,他觉得倒是十分有趣,自从凌云叶走后,他的日子过得未免有些太过孤独、无聊透了。

白无泱一路想着心事自己走出了很远,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反应过来,狐魄儿真的就没有跟上,而且,好像没有跟上很久了,他忽然心中有点不安,转身便折返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折返回来时,便看到狐魄儿阴沉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而旁边站着一个身穿绿衣的男子则是微笑着若无其事的模样,他唤道:“魄儿。”

这个声音如同带有魔力般,那阴沉的小脸瞬间多了一抹笑意的回道:“师父。”

凌云木挑了挑眉,笑意犹存,曾经见所未见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此时的他当真是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一把。

凌云木对着白无泱微微点头,那双眸子也真是美的不同寻常,二人四目相对间他便会心的一笑直言道:“凌云木。”

可能是拜仙山上的吧,白无泱想着,点了个头刚想说无尘,他又看了一眼狐魄儿说,“白无泱,你跟着我们?”

当他看到凌云木的那一刻,白无泱原本紧绷的心弦便突然的放松了,她没有背着自己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去,是真的找到了跟踪他们的人,此刻,他是这样认为的。

凌云木说:“是,叨扰了,之所以跟着你们,只是在下有事相求。”

“不是……”他顿了顿,不是拜仙山的?他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又看向了狐魄儿,“不是来找你的?”

狐魄儿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每过一段时间,自己的身边就会冒出个拜仙山的小妖精,白无泱这是误会了。

此时的她倒是显得颇为豁达的解释道:“不是我们山上的,这位树仙避世太久了,之前在百戏楼见到我们,便想请我们帮个小忙找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话音刚落,天空便轰隆一声巨响,而此刻,正是刚刚那乱了心神的人、身亡之时……

狐魄儿暗道一声“该死!”自己竟把天谴的事情给忘了。

市集上的人很多,原本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却在突然之间乌云密布下起了急雨,雷声一直都是轰隆隆的响个不停,电闪也瞬间在天空中闪的条条道道,雷声电闪的急促像是哪个山野精怪快要历劫成仙了一样。

一瞬间,市集就没了之前的热闹,跑的跑,躲的躲,奔家的奔家……

三人也急忙找了个就近的客栈避雨,此雨下的甚是湍急,仿佛天漏了那般,又是一声轰隆闪过,狐魄儿徒然一抖,白无泱看在眼里、心却沉到了谷底,刚刚放下的心也随之一颤。

他从阿狸的口中早就得知她身负雷劫,此场大雨又下的突兀,在加上她的反应,白无泱的心瞬间又凉了个彻底,细算起来,她也就在刚刚离开了他几分钟而已,怎么又为自己招来了雷劫?

白无泱靠近了她身边站着,雷劫虽来势凶猛,但也是迟迟没有落下,想必也只是为她而来,不会伤及无辜之人。

此时店中小二跑过来呦呵道:“三位打尖还是住店?”

白无泱道:“住店。”

“好嘞,三间上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间。”白无泱更正道。

小二顿了顿又道:“好嘞,两间上房~”

狐魄儿倒是习以为常,可凌云木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道士,即便他知他就是北帝,但毕竟现在他的身份还是一个小道士啊,想了想问道:“咱俩一间也可,正好有些事情我们可以单独说一说。”

白无泱回头,礼貌的笑了笑,“树、”他顿了顿又说:“公子误会了,我要与这个不省心的徒弟一间,你也知,她的身份不一般,需我时刻看着才是。”

凌云木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唤我云木就好。”

狐魄儿虽一言未发面色和善,心里却是各种各样的敲锣打鼓,什么事情是需要她不在身边这二人才可单独说一说的?狐魄儿的那双魔爪子有点按耐不住,已经淡淡的裹上了一层黑气。

凌云木与白无泱交谈间,只是带着笑意的看了狐魄儿一眼,那一双沾染魔气的爪子就突然的瑟缩一痛。

他对白无泱说,目光却似有似无的瞟向了狐魄儿,“嗯,君子有成人之美,言而有信,无泱能够应允我,我就放心了。”他笑笑又道:“我应允之事,自然也会说到做到。”

狐魄儿毫不信任的看着他,心口不一的道:“什么是应允不应允的,出尔反尔的大有人在,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才是最靠的住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凌云木看了白无泱一眼,白无泱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我不太能靠的住,至少在我徒弟心里是这样的,不然、”他也看向了凌云木。

凌云木笑了笑,“既然我找到了你们,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你的徒弟好像不太信得过我?”他又看向了狐魄儿。

一张狐脸有点懵,又说错话了,把自己的师父也给绕进去了,她耿直的说:“师父我没说你。”

可气氛就是莫名其妙的尴尬。

她又看了看那盘旋于天际的惊雷,狐魄儿有些烦躁,她自是知道不挨上几下子是躲不掉的,她不喜拖拉,早早晚晚劈向的都是她,遂又道:“师父,他不是有话想与你单独说一说吗?那我先出去买点吃的,你们先聊。”

自己那警告的眼神还没瞪出去,白无泱就抓住了她的手臂,“这里是客栈,你想吃什么没有,出去买什么?”

狐魄儿顿了顿,“这……这不是他有秘密要单独和你说嘛。”

凌云木读不到白无泱的想法,但狐魄儿的那点小心思却是一览无余,他说:“哪有什么秘密,不过就是些云叶的事情罢了,不如我们楼上说吧。”

外面、

大雨滂沱,湍急的水珠打在了窗户上,像是要蜂拥而进的那般,窗缝处,也终于被那细密的雨滴寖出了一道口子,当滴答滴答的声音响起,方才像是心满意足的那般变得一声声间隔的很有规律。

那一扇窗内,三人坐在桌前,若不是有个妖魔的身份不合规矩,到真就像那神仙下凡,一个个俊逸飘尘的模样真是看谁一眼都想流连,特别是那个很会装的妖魔,此时装的更是略胜一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木说:“云叶生性好热闹,我便想着让她来人间转转,不久前我才感知不到她的所在,怎样都寻不到她的去处,我这才前来寻找。”

他顿了顿又说:“二位应该都知道红罗吧,是一个十分歹毒的恶鬼,几日前,我在百戏楼附近突然感知到了云叶的一丝气息,但拥有这丝气息的人却不是云叶而是红罗、”

他抬眸看了一眼白无泱,“所以,我才一直在百戏楼内,试图再次找寻云叶的踪迹,可是这些时日却一无所获,倒是听到了一些有关二位的言论。”

“我们的?”

“魄儿无需惊疑,就是你们的,”他继续说道:“而且最后那出戏也是红罗特意安排演给你们看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毁了北帝的……”凌云木看了一眼白无泱,目光深邃,慢慢的说:“上、古、神、威。”

狐魄儿手中一紧,皱了皱眉。

凌云木的指尖又点了点桌子继续说,“待激起了所有的人对北帝的怨毒的时候,那便是北帝的、”他看向自己已经在桌子上写出来的字说:“万劫不复!”

狐魄儿愤怒,眼尾处也显得更加妖异了。

上古神威———这是她抵死守护的。

万劫不复———那是她生死不容的。

他只可神威浩荡,万世长存,谁若敢让他万劫不复,那她只会以二字相回———去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倒是淡然一笑,无所谓的道:“嗯,多谢相告,还是我自己不够谨言慎行,怪不得他人。”

凌云木也浅笑着点点头看了看一旁那泰然自若的狐魄儿,心道:北帝倒是十分豁达,可这只小狐的心思就不然了,毕竟从前也是仙,怎么就总有种杀尽天下人的想法呢,护她师父护的未免也太偏执了些。

凌云木也没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屋内只剩师徒二人,白无泱看了看她说:“你休息吧,我在一旁打坐。”

狐魄儿点点头侧卧在榻,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时而长长的睫毛动动,痴痴的浅笑便跃然于嘴角,她敬的是他、爱的也是他、守的人是他、要护的人也是他。

生死轮回,她纠缠的是他、离不开的是他、放不下的是他、又害了一次的还是他。

笑容淡去,一双清明的眸子变得阴蛰,眼尾微微泛红,整个身体慢慢的化作一团黑气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那只小狐在骤雨中狂奔,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早已湿了满脸,一道电闪划过,她没有躲开,咬着牙生生的抗下了。

它的四肢在不断的颤抖,被打趴下的瞬间便不想再跑了,天打雷劈若是真的能劈死自己,其实……也挺好。

她师父护苍生,从不惧闲言、从不生计较,她却偏偏生逆鳞,想要杀尽天下人,直到、没谁再敢说她师父的是非为止。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谁较劲,到底是在与谁较劲,若让北帝知道,她的手仍旧不停的沾血,他会如何?

又会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不敢再想下去,她心知他会心惊会愤怒,即便不拿起刀剐了她也会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剐了自己。

雨夜中她蜷缩着身子颤抖、不停的颤抖,在心如刀绞的刺激下,她自然不知道什么是痛、哪里更痛,到底是这颗蒙了尘的心还是惊雷劈下的更惨痛……

凌云木望着远处一片澄明的夜空,心下大骇。他是昆仑山天地间一颗因天地善念所生的灵木,上参碧落可遮天蔽日,亦是来自上古,可也因他只是灵木,所以一直不问世事仅守一片净土,就连北帝与狐魄儿的事情他也只是出了昆仑后才有所耳闻。

凌云木望着远处、眉头深锁,他非常吃惊,那小白狐的罪孽太重、竟然重到天理不容!

又一道天雷劈下,她彻底的不知道痛了,意识也已经非常的模糊了。

雷公的手一松,雷公锤忽的掉落,电母回头看去:“怎么不劈了?天还没亮呢,锤子怎么还拿不住了呢?”

雷公颤颤巍巍的道:“你~你再打一道闪,看看我们劈的是谁?”

电母狐疑的配合着雷公,一道疾闪忽过,他俩皆是腿脚一软跌坐在云端,“怎、怎么、怎么是北帝?”

雷公哆哆嗦嗦的看了电母一眼,“以前都是天规自行惩罚的,今儿不知是怎么了,接到了这样一道天谕,我还奇怪呢,闹了半天,这是自己不敢得罪人了啊!”

二仙狼狈的撤了雷电,落荒而逃。

白无泱坐倚在一隅,紧紧的抱着她将她护在怀里,每一道天雷落下,他都拥的更紧一分,一袭白衣早已是染上了血渍淋淋,他第一次尝到了天打雷劈是个什么滋味,可这种滋味与怀中已经昏迷不醒的烤狐狸来讲,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里也早已分不清是染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渍了。

也许身处狂风暴雨中只有这样最好,它可以将一个人所有的情绪隐藏,包括自己的悲伤……

他想告诉自己,一颗道心何曾乱过,而今夜的悲伤,只因这风雨,乱了些分寸又卷起了几分愁肠……

可……

“魄儿”他缓缓的开口,“自欺欺人太难。”他的唇抵在她的额头上说:“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受罚了。”

罪孽……

他心里背负的也很重!

他起身,抱着它在雨中走着……

没有谁比他自己更清楚,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我为师表为神祇,是我之过重才是。

是我红鸾心动害了你,是我意志不坚毁了你,每走一步他的心都会随之更痛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不是我们从不相遇,两不相识,你便也不会飞蛾扑火了。

窗外的雨渐渐停歇,榻上的白狐还在瑟瑟发抖,他顿了顿躺下,将它拥进怀里,轻声的安抚着,“不怕,抱着呢,安全了,天雷散了,不欺负你了……”

他轻声说,“这辈子,我从未想过,自己被乱了心弦是什么样子。”

“原来、”他凑近她的耳边轻着声音说:“是见不得你受苦的样子也见不得你忍着泪水对我微笑与我承认错误的样子。”

翌日,狐魄儿辗转醒来,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动了动身子,痛、很痛,可是感觉自己这次被劈的已经算是最轻的了,至少她没被劈糊吧了。

调息运气后,又觉得自己好了很多才下了床,她没有看到白无泱也没有见到凌云木,自己一个人便走出了客栈。

昨夜骤雨今日艳阳,狐魄儿被刺的微微闭上了眼睛,缓了一会儿神才继续前行。

百戏楼前已经围了很多人,她从人群中挤了进去,一座堆砌如山的骸骨,已经被烧的焦灼。

百戏楼的那场大火直到遇见昨夜的大雨才逐渐熄灭,狐魄儿望向那惊人的骸骨,足有几千条,而在这场大火中丧生的,应是二三百人左右。

围观的人已经从惊疑转为沉默,甚至有的都已吓的脚软瘫坐在地上,一个个都如同迷了心智那般,不言不语只有愕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片刻,才逐渐的有悲咽声音传来:

“孩儿啊,你的尸骨是在这里吗?”

“爹啊,你都消失好久了,不会…不会……呜呜……”

“相公啊,孩子还等着你回家呢,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魔王……定是魔王报复,又来为祸苍生了,老天爷呀,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啊,魔王又来害人了啊……”

狐魄儿眉头一皱突然一阵头疼,身子一酿呛,差点没摔倒,眸中一道狠戾的狐光闪过,意识瞬间就乱了几分,她只觉突然有一只手,用力的扣住了她的胳膊,她便被拽进了另一个空间。

一条窄而悠长的荡桥,道路两旁排满了细密的铃铛,荡桥下面是永远熄不灭的烈焰深渊,那里仍囚禁着无数亡魂,这里,正是陷她于不仁不义的铃音鬼道。

狐魄儿蜷着身体,双手堵住了耳朵,可是铃音仍是无孔不入的传进了耳膜。

一个娇柔散漫的声音传来,“这不是北帝的爱徒吗?我怎么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你呢?真是个麻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望向空中,那是一抹幻影,红罗正慵懒的躺在椅子上,一身薄料红裙穿的是十分妖娆。

红罗吃了颗樱桃笑道:“你的一场大火,让我的损失可着实不小啊,那百戏楼可是我这近百年来苦苦经营的,如今,就被你这么轻而易举的毁于一旦了,不如,咱俩今天也不谈别的,就谈谈这赔偿问题如何?”

狐魄儿怒瞪着她未答,红罗继续笑道:“好歹你也是一个山大王,不会连这点细碎的银子都没有吧?还是说……你想赖账不成?”

狐魄儿瞪了她一眼,笑意不及眼底的弯了弯眸,“你的百戏楼枉害的无辜性命看得见的就有若千条,这笔人命账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赔?”

红罗听罢,笑得更加猖狂了,“狐魄儿,你跟我谈起了人命账?”她笑的有些停不下来,“可真是太好笑了,你就别再自命清高了,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北帝身边的狐仙吗?”

她收了笑声,微微俯身看着狐魄儿说:“整日装成这么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你累不累啊?”她又嗤哼道:“醒醒吧,你现在就是个天地人神得而诛之的魔王,你再为谁讨公道?你手上无辜的性命比我的少吗,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她忽而勾唇笑了笑又说:“我只是杀了些人罢了,你呢?难道你是忘记了吗?弑神、杀佛、屠戮诛仙,我哪里有你的本事大啊?”

红罗突然嗯了一声,然后就是啪的一声,狐魄儿就看见一个裸着的男人瑟瑟发抖的滚进了画面……

但是,显然他还想要继续扑上去,而后又被红罗一脚给踹开了。她盯着地上那个还要再扑向她的男人余光瞟向狐魄儿说:“你我都是那半斤八两的货色,就不要再摆出你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

狐魄儿靠在身边的石柱上,倒吸了口凉气,眯缝了下眼,褪去了伪装,倒是多了些许的痞气,嘴边勾起一抹邪笑,轻呵了声道,“你说你好歹也是一只老鬼了,除了暗地里捅我刀子就是四处戳我的脊梁骨,要么就是揭起了我的老底,你是不是非常嫉妒我呀?”

“嫉妒你?”红罗看向了她,“又做什么美梦呢?若论当年,你倒是还有些让人嫉妒的东西,而今,你除了这一身的穷酸相你还有什么?”

狐魄儿勾起的笑意更深,微微侧头看向了红罗,一双薄凉的眸子也因自己的妖气和魔气徒增而变得更加妖冶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顿觉心中一颤,愣住了!

狐魄儿将红罗的窘态尽收眼底,转回头来,笑得邪肆,她不紧不慢的说:“我还有什么?确实也没什么,你说呢?”又一抹带着三分妖媚七分薄情的眸子看向了她。

这种直戳人心窝子的勾魂,红罗是第一次感受到,和魅术不同,魅术让人看起来就是同她自己一样,是刻意而为扭捏作态甚至是浪荡到了骨子里。

而狐魄儿的这种勾魂是属于那种不可一世的嚣张,她不需要刻意的去逢迎谁讨好谁,甚至自身的那种气场都能够将擅长魅术的人甩出十万八千里。这种眼神,写满了高傲,是缠进了人的骨子里,让你忘不掉又得不到。

红罗本就妖艳,已是天地间绝色佳人了,可她从前不知,自己在狐魄儿那似魅似凉情的模样下,竟比不得她半分惊羡!

狐魄儿这双薄情的眸子也还是管用的,在红罗分神之际,她便四处寻找。

她感觉到了这深渊里暗藏着一股非人非仙却极为通透的灵力,而这股灵力却是极其的不知隐藏,它在不断的净化这深渊里的魂灵抑制着他们的邪念,不然,狐魄儿不是没有感受到过下面那个万鬼齐嚎是个什么滋味。

红罗也定是很久没来这里了,不然这么强大的与她相悖的灵力她不会发现不了。

狐魄儿一手扶额,一手敲打着地面,碧天从她的指尖流出化作一条极其细微的线,慢慢的延长、逐渐向深渊中探去。她略带讥讽的道:“怎么还不出声了?倾心于我了不成?”

红罗面色微恼,“这张口无遮拦的嘴,你可知,给你的师父惹了多少的是非?”

狐魄儿的手指依旧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地面,她说:“还望赐教!”

红罗面无表情的哼声道:“你可知我为什么给你们安排了那出大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再次回眸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笑了笑,“鬼的心思,我一妖精怎么知道。”她的指尖依旧不紧不慢似有似无的轻扣着。

红罗瞪了她一眼,讥讽的说:“只与你一个妖精较劲,忽然觉得没意思了,不如、让北帝也来凑个热闹。”

狐魄儿的指尖也在这一刻停下,而那股清流也逐渐的化作缕缕青烟在深渊的中心处淡去,碧天突然缩回,瞬间便又恢复成了指环的模样。

狐魄儿将另一只手放到了指环上轻轻的摩挲,唇边洋溢着痞里痞气的笑,“你是有多怕冷清?不过,你想拉我师父凑个热闹,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红罗说:“毕竟诺达的紫微垣,只有我和北帝相守岁月,他可不是个爱凑热闹的神,不怕冷死你啊?”

“我都是死鬼了还怕什么?”红罗又嗯了一声,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缠了上去的,她说:“你师父现在这一副既禁欲又纵欲的样子,倒是难为你了,吃的消吗?”

狐魄儿轻触碧天的手顿了顿,目光变得十分阴蛰,勾唇邪气的笑道,“真是年纪大了,什么心都操。”

红罗一边娇喘着一边说:“是啊!上了年纪思虑就多了,我就想着呢你还剩什么可毁的了?”

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还带着些许的颤音:“除了让你的手中再多几条人命债、多沾点鲜血外,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毁的了,既然如此、”她眉头皱了一下说:“那就毁他好了,这样一想呀,突然间,我就觉得这日子过得可是有趣多了呢。”

没了那通透的灵力净化,火渊深处很快就传来了刺耳的悲怨之声……

狐魄儿定了定心神,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依旧吊儿郎当的问道:“怎么出去?聊的差不多了就开条路吧!”

她看着铃音鬼道说:“不管你是想让我看着北帝备受折磨还是想让我去把他折磨的没有神的样子,想必,你也不想让我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了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有些差异,“你不生气?”

狐魄儿虽站起,但也仍是被这铃音和怨魂折磨的身心疲惫,遂依然是倚靠在身旁的石柱上。

她眸中的那抹妖冶狐光也未曾淡去,微微侧了侧头挑了挑眉道:“难道我非要生气不成?你是想让我再毁了一次这鬼地方吗?”

她又摇了摇头,“我不喜欢白费力气,毁了又修,修了又毁的……”她的唇边忽而寖吟出一丝笑意,冲着红罗挑了挑眉说道:“我还想着给你省些纸钱呢。”

红罗冷哼一声,又把那个男人踹进了画面,她衣袍一甩道:“从这鬼道之上走过去啊,走过去你就可以出去了。”

狐魄儿望着荡桥,眯了眯眼,便十分不屑的一脚踏了上去。

荡桥两边的铃铛瞬间接连响起。

狐魄儿突然一怔,一念怨生一念恨起。

今日的铃音回荡在耳边,狐魄儿没觉得有多么的疼痛难忍,只是、那一丝丝邪念在她的狐疑中正在悄悄的生根萌芽———

她把手放到了心脏的位置,皱了皱眉头。

这里,就像是有两扇大门,一道在悄无声息的关闭、一道在无声无息的打开,那丝丝缕缕的邪念正在乘势而入肆无忌惮的开始掠夺自己的栖息地,而那蛰伏已久的一缕剑气也突然异动,也想乘机闯进去时,她心中那似是大门的缝隙便瞬间关闭了再次将它挡在了心脏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痛不过一秒,只够她轻微的蹇了一下眉头。

她眸光微聚,再次看向那望不到尽头的荡桥时,已迈开了脚步,正在伴着铃音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狐魄儿走在荡桥中间时,红罗那嘲讽又似是懒洋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还没走出去?”她不屑的笑道:“狐魄儿,你同废物又有何异?”

她说:“金乌、帮帮她,要靠这个废物自己走出去,我要等到哪辈子才能看到北帝的大戏。”

一道金光碧落,狐魄儿瞬间用手遮住了眼睛,再睁开时,已是身处郊外。

红罗望着那空荡荡的荡桥,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这回,她在鬼道之上呆了这么久,她的那点本就极意蛊惑的心智、想必就更加不剩什么了吧。”

每次从鬼道出来,狐魄儿都会觉得体力不□□种自己与自己心魔的较量,比真实的战场还要惨,至少战场之上是杀敌,而这场战役是杀己且还不能一刀毙命的任由其刺的千疮百孔还不能凌迟。

若问她痛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应该是魂飞魄散都比这好受吧!

若细细想来,相望花海的‘炼魂’,是那种浑身血液如爆裂般的痛,而沃焦山上的‘刺魂’,则是刀刀刺骨如同在心尖上剥肉的痛。

狐魄儿目光有些茫然,不曾想、那些觉得已经被遗忘的记忆霎时间又都如雨后春笋般的想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可是,即便是五雷轰顶、斩仙根时的剥骨抽筋的痛、还是万道雷劫加身时的痛以及如今的铃音鬼道上的自残之痛,都极不上他落魄的倚在桌角,狼狈不堪时满眼绝绝道的那句“你我师徒、恩断义绝”的痛。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便仙不仙、妖不妖、魔不魔的活的浑浑噩噩,一错再错、错上加错、终是走到了如今这覆水难收的地步。

狐魄儿眸中阴蛰未散,恨意不知何时被放的大,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北帝的身影,真真的就是闪过,都未曾驻足过一时半刻,就如那二百年前他们分开时一样,她还在昏迷着,而他的身影却在转身后走的决绝,决绝到、非常冷静的看着昏睡的她,没碰她一下,没留下只言片语。

可、昨日的他们确是云雨过后相拥而眠的……

她慢慢的皱起了眉头,虚虚实实,狐魄儿的眼中早已浑浊了许久,从铃音鬼道出来后,她就这样安静的坐着,她一直在纠结,在想、在思考,她在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恨他,恨吗?应该恨吗?

她的意识越来越乱,也许应该恨吧!

她依稀记得,虽然自己是昏迷的,可自己的感受仍在,他走的太绝情了。

她呼出一口气,终于勉强的为自己找了一个恨他的理由。她眸中狐光一闪又忽而勾唇笑了笑说:“慢慢岁月很长,没有一个可以记恨的人,真的是活的太无聊了。”

碧天上有抹绿光闪过,便散成了淡绿色的星星点点的光芒从指环中溢出,慢慢的这些光点又聚集到了一起,凝聚成一个魂灵。

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看了看那端的仙风道骨的狐魄儿一眼,那双清澈的眸子便染上了笑意,很是潇洒的道了句:“我这刚刚睡醒便是见了个仙人吗?姑娘这是仙女下凡呀,美哉美哉!”

狐魄儿的眸子此时也是和善了许多,回过神来笑着问道,“凌云叶?”

“仙子可是认错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身穿一身淡绿色的衣服,也是简简单单扎了个高高的马尾,毫不拖沓的装束,高挑清秀,身姿站的格外笔直,那脱尘的模样好似从远古走来,她笑着回道:“在下邪若渊。”

狐魄儿默认道:“没错,就是你了,邪若渊,跟我走吧。”

邪若渊稀里糊涂的打着哈欠跟在她的身后。

但若是世人皆能看见,那么在世人眼中,就这两个人的模样当真是格外的扎眼,想低调到时都不行了,那掩不住的一身仙气,若是膝盖骨软的,可能都要跪下磕几个头了。

邪若渊走着走着突然停下……

“怎么了?”狐魄儿回头。

邪若渊神神秘秘的小声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狐魄儿看了看她,扬眉一笑,“你才发现?”

听罢,邪若渊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极不情愿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吃惊的抬起了头,“我这是死了吗?这是魂魄?”

狐魄儿点头道:“你睡了多久?从睡着到现在,从未醒来过吗?”

邪若渊呆若木鸡的哼哼道:“我还醒什么醒啊,死都死了,还能醒的过来吗?”

她若有所思的琢磨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谁?白无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想了想狐魄儿刚才与她说的话,什么就是你了,跟她走吧的话,突然间琢磨过味儿来,瞪着大眼道:“如今的无常长的都是这么绝代风华了吗?

我怎么死的?

在哪死的?

是天灾还是人祸?

是不是哪个黑心的老赌徒还不起我银子,趁我不备把我给杀了?

我不能是寿终正寝吧,我才多大呀!

你们阎王殿有没有申冤的地方?我死不瞑目,我要申冤!

或者,你们阎王爷好不好赌,我来与他赌一场,把我的小命再给赌回来。”

……

狐魄儿听她絮叨完,便认定了这位仙姿绰约的姑娘是个赌徒,和她一样,表里不一嘛!

邪若渊突然绝望的瘫坐在地上,而奇怪的是那张绝望的小脸儿上显尽淡定从容,默不作声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落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神奇,这副德行是怎么做到的?

狐魄儿盯着她这副德性良久才开口,“你在干什么呢?”

邪若渊看了她一眼,瞬间便飘了起来,像模像样的拍了拍身后的尘土,她还不知,以她这副熊样子,这个凡尘的污垢她是沾不上的,当然,不只是污垢沾不上,凡尘的一切她都是再也沾不到了。

但,更神奇的是她能碰到狐魄儿,还自来熟的挽起了她的胳膊边走边说:“我刚刚再想,那群赌鬼们都欠了我多少金子?粗算之下,八千两啊,八千两黄金,这要是折合成冥币的话,那也是丰厚的一笔呀!”

邪若渊嗤笑了下,“刚好我也没什么亲人,正好可以去找这些个赌鬼们在黄泉路上多给我送些纸钱。”

“啧,真是便宜他们了。”

做尽荒唐事的狐魄儿此时正一本正经的嫌弃起邪若渊荒唐来,邪若渊坐在地上愣愣的出神了半天,竟是再捋这人间旧账呢。

她砸吧了下嘴道:“你不再问问我,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死都死了,管他呢!”邪若渊一不小心就飘快了,遂又飘了回来,一路挽着她的胳膊。

豁达……太豁达!

邪若渊这一路只愁自己在阴间没吃没喝没钱花,想着怎样才能与阎王爷赌一把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要是也有这种豁达的态度,也不至于恋着人间与自己较劲千年了。

狐魄儿又看了邪若渊一眼,她挺喜欢邪若渊这个状态的,看着轻松,她笑了笑。

而当狐魄儿出了铃音鬼道时,白无泱便感知到留在她体内的剑气了。

当她再次看到白无泱与凌云木时,有些惊讶的皱了皱眉,再注意到白无泱一脸疲惫时,也才意识到,在铃音鬼道里,自己已经游离七天了。

而又当本是怒意满满的白无泱见她毫发无损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时,便突然之间什么脾气都没了,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她,仙风道骨超凡脱俗的那个样子———装的很好!

凌云木见到这一妖一魂先是一愣,随后扬起了笑意唤了一声“云叶!”

邪若渊看了看狐魄儿,先是惊讶随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子可也是认错人了,小女邪若渊。”

凌云木的眼中尽是欢喜之色,笑的毫不在意,“嗯,我知道。”

邪若渊有点懵,愣了一会儿,竟是看的这个也是穿着一身绿衣的男子徒增一抹熟悉,她也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有些试探的问道:“冒昧的问一下,阁下可是欠过我的银子?”

凌云木微愣,“银子?”

邪若渊又笑嘻嘻的道:“就是赌债啦,这欠我金银的人太多,我有些记不大清了,这不是看着阁下越看越眼熟嘛,想必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赌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木脸上的笑意渐淡,越来越错愕!

邪若渊见此忙道:“那个、你也不用紧张,我都这个样子了,也不是来催你还银子的,只不过……我看阁下仙子袅袅正气凛然的,想必、也不是拖欠银两的无耻之徒吧?”

凌云木被她气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这一句话说下来倒是夸也夸了骂也骂了,可乱七八糟的,他没听出个重点。

邪若渊微微一挑眉,眼睛微瞪,“没听懂?”

狐魄儿在一旁装的很是福至心灵的解释道:“她是说,你若欠她银两,就给她多烧点纸钱。”

邪若渊知己般的看着狐魄儿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凌云木有些头疼,看了看白无泱又看了看狐魄儿,自己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时候宠溺是心不由己的。

只不过自己宠溺的这个还不算太能惹事,顶多就是个赌徒罢了。而白无泱身边的这位?

凌云木看向白无泱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

白无泱面无表情的说:“看我干什么?欠她赌债的又不是我。”

邪若渊嘿嘿一笑,“我记性不太好,跟我赌过的人太多,欠我赌债的就更多,记不住也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外之意……

白无泱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邪若渊见他这浑身自带的强大气场,心中抖了抖,结巴的道:“记、记不住也没关系,不如就在此地,我、我与二位赌一场如何?我若赢了,二位记得每逢佳节多、多寄些银两给我就是。”

白无泱和凌云木相互看了一眼,齐道:“那你要是输了呢?”

邪若渊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输?开什么玩笑?我生而能言、开口便赌,逢赌必赢,想当年我们的老族长……”她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回忆起来:

自己生于邪巫镇,镇中的人们都会巫蛊之术,善通灵、生而异瞳,而红瞳者通阴阳,蓝瞳者通人世。

可唯她是青绿色瞳眸,老组长研究了十六年都没研究明白这青绿色瞳眸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镇中人从不害人,且此镇与世隔绝,无人知晓,藏于东海之东,隐匿于南海之南,一方神秘的净土缥缈,入无门出无路。

可自己是如何出来的呢?

不得而知!她自己都糊涂的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只知自己生来便嗜赌、哈天哈地的赌,逢赌必赢,生来能言,开口就赌:“接生的老婆婆,我赌你出门就能捡到一定金元宝,不收我家诊金可好?”

据说接生婆瞠目结舌,当然不是因为能捡到金子而美的而是被眼前的这个眉开眼笑的绿眼小娃娃给吓的。

混在接生界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刚出生就会说话的,而且还说的这么溜的……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天生与众不同的眸子可是在她接生史上从未见过的,估计也是空前绝后了。

邪若渊长于十六岁,赌遍了全镇的大街小巷,原本一片祥和的邪巫镇,随着她的到来变的是乌烟瘴气一团糟,好好的小镇以及镇中的男女老幼,通通的都赌成了她家的地盘,成了她家的奴仆。

老族长一怒,所有赌注都不作数,扬起扫帚,给轰了出去……

没错,神奇的扫把,撅出去老远老远……老远老远……远到……不见踪迹!

老族长摆出了与接生婆婆的同款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的扫把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他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小后生,该回来还是得回来的呀!

这给撅哪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满脸的大问号子!

老族长看看比他还懵圈的村民,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吧,还好这娃娃没爹没娘克全家,这回连自己都克,把自己也给克没了。

老族长看了看手中的扫帚,那满脸的褶子是抖不平了,再加上惊讶疑惑的各种表情叠加在一起,那扭曲的呀,连最后一个看热闹的小孩子都吓的浑身上下抖了抖,然后,跑的可快了……

老族长啧了一声,却仍那么皱巴巴的皱着一直在端详着这把神奇的扫帚……不是没教训过别人家的娃娃,都没什么事儿,更也没见过给谁撅没影子了的?

怎么就偏偏到她这儿就出问题了呢?

最后老族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满意的理由,便欣然的扛着他的大扫把回家了……

邪若渊砸吧了下嘴,也不知道他们的老族长有没有再找过自己。

就这么一扫帚给撅出来了,着实有些丢人。

一阵落寞后,她又挽起了狐魄儿的胳膊,兴致缺缺的说:“我们走吧,不想和他们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突然发现,刚刚不知道是邪若渊想起了什么导致情绪稍微有些波动,可正因为情绪波动,身上便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了许多灵气,而她身上散发出的灵气不仅能净化铃音鬼道深渊之下的怨魂也同样能安抚下她内心深处的欲望。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她忽然眸光一亮看向邪若渊,暗暗的有些窃喜。

红罗在她身上下的怨咒或许邪若渊可以帮她抑制,一瞬间,狐魄儿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那久违的澄澈笑意不经意的挂在嘴角,没有伪装没有刻意,是十分的自然而然。

白无泱将她那微不可察的变化看在眼里,低了低眸,看着脚下的路独自思索着,突然,他胳膊一痛,本能的抗拒使他特别快的将手臂抽离出来,眉头皱了起来看向狐魄儿。

狐魄儿脸色微僵,手停在了半空中,问道:“怎么了师父?”

白无泱慢慢的舒展开眉宇,忍下疼痛,装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才开口道:“没事,刚刚想些事情出神了。”

狐魄儿放下了悬在空中的手,无甚在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已经跑去找凌云木聊天的邪若渊一眼,眼中虽是清明澄澈、心中却多了一分忐忑不安的问道:“师父想什么想出神了?”

白无泱看了看她又收回目光说:“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什么时候才能带你离开。”还有……什么时候才能不在这三界中、不染这凡尘事。

狐魄儿的手突然握紧了自己的衣角,“带我离开?”

她从未想过他还能够带自己离开,也从未奢望过除了拜仙山,哪里还能是自己的去处。她低下头,声音忽小的问道:“师父不怕我有一天罪无可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虽是笑着却别有深意的道:“我的徒儿若是罪无可恕,那我也必定是其罪当诛。”

“谁敢?”那清明的眸子瞬间又染上了一丝不由分说的狠戾。

白无泱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狐魄儿也立刻发现是自己有些紧张的过了头,她侧身便走到了白无泱的前面,有些颤抖的开口,“我是说,师父不会有错,更不会其罪当诛。”

“魄儿、”白无泱拉住了她的臂弯又拽到了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若有过,那必是我错,我为师你为徒,教而不严、滋生事端,是我过大矣。”

狐魄儿眉头皱起,紧张的看着他,“师父、”

“听我说,”白无泱打断道:“不要总争着与我认错,若你犯错,一日为师一日我过。”

狐魄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是很想道歉,很想很想……

白无泱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便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着,他忽而笑了笑说,“我是不是让你有很大的压力啊?如果……一看见我就是压力这么大,那我回避回避也不是不可以。”

“嗯?”狐魄儿满脸茫然。

白无泱啧了一声,因为脑子里忽闪而过的念头有些不可言说,他笑意颇深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人回到客栈,邪若渊便满脸嫌弃的挑剔道:“此处灰尘过厚,脏。”

“此处人满为患,乱。”

“此处环境不雅,差。”

“这张床榻大小,也就勉强算得上是我家兔子的窝。”

“桌椅用具都不够精致,你们的审美应该不差,怎么就选了一个狗窝?”

兔子窝、狗窝……

!!!

邪若渊摆摆手道:“跟我来吧,让你们开开眼界。”

当四人站在这么一座奢侈豪华的府邸前时,除了邪若渊外的其他三人皆是不免有些意外。

凌云木自是见识最少的,谁让他是不知岁月的久居昆仑,白无泱只有今世的记忆,当然也是从记事以来,一直深居简出的,即便是不缺银子,但也不注重这些表面的浮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狐魄儿嘛,那自是天上人间见过大世面的,让她怎么形容呢?紫微垣除了大便没什么可以值得比的了,真是越比越穷啊!

而天宫的琼楼玉宇吧,太仙儿了,也不可做比。

酆都大殿?又太阴森鬼气。

这样想来也就涂山的孤王大殿奢豪程度能与之比较一二了。

邪若渊毫不低调的将这几位请了进去。

一行人从门外的豪华气派中还没缓过神来,又被里面的一翻景象惊到了。

楼宇精致大气不必多说、就单单是这不计其数的宝石铺地也着实让人震撼,三个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下脚了。

“走啊?”邪若渊笑的非常得意,“愣着干什么,别客气。”

“不想客气,”狐魄儿说,“就是想问问,踩坏了用赔吗?”

邪若渊笑而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也笑笑,狠狠的踩了一脚,邪若渊皱了皱眉有些肉疼,“哎,下脚有点数啊!”

狐魄儿第一次觉得仙境还能用豪华这个词来形容。

入眼处即是琳琅满目,院落中也不知是什么名贵的花种花开正艳;

古树参天,那碧绿的枝叶垂下又随风荡起,一身浓郁的气息就好似是自远古传来。

而古树之下还有一把古木琴,伴着清风便奏起了源远流长的旋律。

狐魄儿点着头评价道:“嗯、神奇,风景甚美,好一派轻奢之气,富可敌国呀!”

邪若渊眸子瞬间一亮,“知己也。”

狐魄儿笑着心道:这个府邸,净我心魔真是极佳。

凌云木摇头轻叹,他一生风骨,一切淡然,而木与叶相守几万载,她却是生的一身铜臭气,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而且对这些东西,看来她还不是一般的执迷,凌云木挑了挑眉看向邪若渊问道:“都是赌来的?”

邪若渊的眸子又一亮,“知我者也,从未输过!”她又看向白无泱,“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看了看她,“你非凡人?”

邪若渊赞叹的连连点头,“嗯、不错,你虽凡人,却独具慧眼,长了一身不凡的本事。我乃邪巫之族,生而善巫蛊之术,自是不俗。”她高傲的扬起了头,十分的臭显摆。

当狐魄儿看到那堪比一个厅堂大的卧室时,不由得感叹,客栈的规模还真就不及她家那些还没化形的兔子和狗狗的窝啊!

自己跟她比起来那真的是太穷了,什么叫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这张榻,大到她已经不能再脱口而出这叫榻了!

狐魄儿的心中突然就有一种酸不溜丢的感觉,这一千多年来,自己竟过的都是些什么日子?

仙也仙过,妖也妖过,如今又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牛逼吧!

可与邪若渊比起来真是寒碜惨了,竟莫名的生出自己是长了一副穷酸的倒霉相,过不得丁点好日子。

白无泱从她身后侧身而过,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凌云木估计也是你这副表情,凌云叶这轮回一世,丁点心都不用他操,自己便已经混的这么风生水起的了。”

虽说这里的灵气能够净化心魔,但狐魄儿仍是极其敏感的,眸子瞬间暗了暗又十分懂规矩的笑了笑,“师父说的极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回眸浅笑,见她的样子摆的倒是端庄大气,可这眉宇间的微皱他亦是看在了眼里,遂唇角上扬,邪晲的笑了,“我的徒儿也不错,仙风道骨英姿卓然的,这模样又是十分俊俏,行走一路,惹的不少闲人围观,这倒是让为师有些惶恐。”

狐魄儿面漏茫然,但心里忽感嘻滋滋的,是夸她、没错了,“师父惶恐什么?”

“害怕别人把你抢走,我还去哪里找这么贴心的徒儿去?”

狐魄儿的眼中染上了雾色,自她化成人形以来,这么温柔的话,她几乎就是从未听过了。

他不是应该要与自己恩断义绝的吗?

不是被他逐出大罗天的逆徒吗?

白无泱靠近了半分,拭去她眼窝的泪痕,声音也轻柔了不少,“怎么这个哭哭啼啼的毛病还改不了了呢?”

狐魄儿张开手臂便环住了他的腰,额头瞬间就撞进了他的怀里哽咽的道:“师父没有嫌弃我,是感动,感动到激动!”

白无泱的手也慢慢的抬起,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在怀里,“怎么会嫌弃?”

你一心为我,我却有愧于你。

白无泱轻轻的将狐魄儿推开些许,看着她,眸中一抹狡黠,别有深意的笑了,“魄儿当真可男可女?”

还记得这是岳崇的一句玩笑话,若可,以她现在的名声,若是幻化成男儿身也未必不是件坏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了看狐魄儿惊讶的神情,又突然想到岳崇说出这话时,也是在暗讽他是不是也有什么龙阳之好,白无泱挑了挑眉,笑了出来,“别误会,我是觉得我一男子,身边总跟着个女子似乎是有些不太妥当,若是男子可能会更好些。”

狐魄儿也微微抬眼,波光粼粼,似笑非笑的问道:“师父这是认真的吗?”

白无泱不觉有何不妥,遂又点了点头。

狐魄儿这张薄情的脸,配上这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在眼里,很是邪肆,看的白无泱不由心神一荡。

她就这个样子慢慢的与他说道:“我是狐、是妖、是魔,若乾坤颠倒,生性必会大变,”她又认真的看着他的眸子,耐心极好的说:“没有几个人会美色当前而心神不动,更何况我一妖孽?”

她笑意更深,眸中那抹淡蓝色的琉璃光忽闪,笑的更加妖媚,“我,偏执一人千年,若换成男儿身,我说自己不会失了分寸,师父会信吗?”

白无泱脸色突然僵住,果然流氓,再怎么哭哭啼啼,也改变不了这满身浑然天成的流氓文化!每个字儿说的都很尊敬很有分寸,可连起来就彻底的变了味道。

她依旧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白无泱的心肝肺都跟着这句话徒然颤了起来,控制不住会怎么样?

“我怕……师父会吃亏,我这脾气,自来可不是个温柔的性子,若是疼到了师父……乱了纲常不说,那就更加背了人伦了。”

白无泱从未有过的心颤,放肆、放肆,孽徒当真是放肆,果然是没有什么是她这一身的流氓文化说不出口的,过分的话只字未提,却总是让他无限遐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面对着这么客客气气的狐魄儿,他不好给她甩脸色,自从狐魄儿强硬蛮横的使自己失去了两段记忆后,白无泱的改变也是巨大的。

若是说,以前他待狐魄儿的态度是纠结、挣扎、模棱两可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的,他不想骗人也不想骗己,只是自己一心向道十几载,他的心里也需要一个接受和过度的过程。

他转过了身,暗骂了一翻狐魄儿孽徒后,身体却诚实的有了反应,心里竟还会生出那种奇妙的刺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次被狐魄儿的坦荡磊落给撩到了。

这种奇妙的小火苗,白无泱怎可让它在心中生根萌芽,而且狐魄儿也是想都别想。

白无泱冷静下来,回头瞪了她一眼泰然自若的胡说八道:“乱七八糟的,我说的是让你假扮男装!脑子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是不是还想进葫芦里关几天禁闭?”

狐魄儿愣了愣,听见邪若渊叫她,便应声后,笑着离开了。

这种笑,给白无泱的感觉就是,我一脸恭敬的随你怎么说,我才不信你的鬼话的样子。

白无泱的脸又在顷刻间染上了那抹极浅的红晕,微微低了低头,再抬起时,便闭上了双眸。

当真是容易上瘾的东西还是轻易不要触碰的好,旦凡上瘾,却又不能肆意妄为的滋味儿,着实的让他既羞愧又恼火,他薄唇轻启,望着狐魄儿离开的方向带着些许难以言喻的委屈抱怨,“你火气大时我都帮你了,现在,我火气大了你倒是滚了。”

狐魄儿来到邪若渊的后花园,此时她正笑的前仰后合,呃……用人仰马翻更合适些吧,狐魄儿将她拽了起来,挑了挑眉,“你那么大的嗓门喊我干什么?”

邪若渊指了指草丛里,而自己早就笑的失去了力气,狐魄儿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看,一头缩小号的牛,也就手掌那么大,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正缩手缩脚的看着狐魄儿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一手掐着腰一手拍着狐魄儿解释道:“找……找你的。”

狐魄儿再次看向那头非常小的小牛时,他已经化作了个小少年的模样,偷偷的看了邪若渊一眼便颤颤巍巍的对狐魄儿喊道:“老大!”

“牛哒哒?”狐魄儿不觉有些好笑,“干什么来了?”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牛哒哒又看了邪若渊一眼……

“你总看她干嘛?”

牛哒哒听完狐魄儿的话竟是冲着邪若渊翻了个大白眼后告起状来,“老大,八芝哥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说着她递给了狐魄儿一个盒子又道:“我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就被她拽住了,她说她知道你在哪里,要与我赌一场,说什么她现在无聊的很,要赌些有趣的……”

狐魄儿点了点头打断道:“嗯,我知道了,你输了。”

牛哒哒立刻便是委屈极了,指着邪若渊说:“老大,她也太过分了,欺负我,你要帮我赢回来!”

狐魄儿看了看他这女里女气的打扮,无所谓的笑道:“她这个大宅子都是她赌回来的,你说我与她赌,能不能赢过她?愿赌服输嘛。”

这个时候凌云木和白无泱也走了过来,白无泱不客气的就从狐魄儿手中拿过了盒子,试了试,没打开,脸大且还自来熟的问道:“怎么打的?”

牛哒哒转过头来,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还真的是……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不再研究盒子,抬眼笑看着牛哒哒,确是问着狐魄儿,“你们这山里的精怪,都是些什么毛病?”又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包括你这个山大王在内,怎么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牛哒哒懵里懵圈的问“不……不……不……不正常吗?我……我……我们……”

狐魄儿眉头皱起,不耐烦的道:“你怎么还结巴上了呢?”

牛哒哒立刻躲在了狐魄儿的身后,用着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老大,他可是你师父北帝,我、我怕他。”

白无泱眸光微聚、狐魄儿猛然心颤、虽说是都早已心知肚明,但是当着面均是谁都避而不提,明明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般。

凌云木泰然自若,邪若渊微微瞪大了眼睛,很是不知避讳的再狠狠的戳他们一戳,“是谁?谁是北帝?他?”

……戳的二人正中要害,都似有似无的瞟了对方一眼。

牛哒哒冲着邪若渊翻了个大白眼,埋怨道:“你能不能小点声?”

邪若渊很是有眼力见的忍着笑,“哦,我小点声,可是,你声音确是不大,但是大家都听到了。”

白无泱又将盒子递给了狐魄儿,尴尬只一瞬,便又恢复了淡定如常,“你的,你开。”

狐魄儿急忙接了过来,试了试,眉头又皱了起来,也没打开,“八芝让你给我这么个破盒子干什么?怎么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牛哒哒拍了下脑门才忽的想了起来,“哦,八芝说,这个盒子是用天灵之玉做成的,嗜血,所以,引入童子之血便可打开。”

狐魄儿随手就丢了过去,“你来开!”牛哒哒接了个措手不及,挠挠头,“可我……也不是童子呀!”

狐魄儿犹如晴天霹雳,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才忽的发现,这孩子长大了,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牛犊子了,百年眨眼间,她已经糊涂到不知岁月了。

她又从牛哒哒手中拿了回来,轻轻咳了咳,“我总不能找个孩子给人随便放血吧?”

牛哒哒胆大包天的看向了白无泱,“北……他……不是个道长吗?不用非得是个孩童。”

白无泱心中一噎,哪壶不开提哪壶!

其余三人都看向了他,白无泱半天没说话。

傻憨的牛哒哒瞪大了眼睛指着白无泱,“你、你也不是童子之身吗?”

白无泱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去,狐魄儿心中忽然一颤,牛哒哒说完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邪若渊这热闹看的是津津有味!

凌云木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狐魄儿手中的盒子,一滴指尖血凌空而入,笑道:“既然谁的都无妨,那我来试试。”天灵玉的机关应声而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偷偷的看了看白无泱,心情复杂的将盒子打开了个微小的缝隙,这是?

白无泱毫不避讳的就拿了过去,顺手就直接打开,打开后也不管她愿不愿意,而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便眉头忽皱:一把匕首!

没人比狐魄儿更加熟悉这把匕首了,她神色凛然的问道:“八芝是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牛哒哒伸头看了看,“狐二爷和拘灵带回的,说是有人给你的,八芝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让我拿来先给你瞧瞧。”

白无泱挑了挑眉看向狐魄儿,此意便是,看你的神情并不是一无所知,解释吧!

“它……”她真的不想多说,这把匕首看起来不显眼,但是曾经的她却是多次用它伤了自己,而曾经的自己也是死过一次,便是死在了这把匕首之下,她说:“七星剑,太上老君之物,想必是赠与我防身的。”此剑与她而言,轻易不出鞘,出鞘必伤己。

白无泱看着她那游离的神色,也生出了一种念头,鬼话信不得。

入夜时、

窗外是小楼、月夜、古木垂杨,琴音缥缈又恒古流长……

窗下,狐魄儿手中的画,画的鲜血淋漓,没了那暧昧的庸腐气,却增添了一抹血腥的暴力。

整副画,画的她不知为何大汗淋漓,弃了笔,本是无力又像是漫不经心的倚靠在了窗前,轻轻阖眸,静心凝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月下树、树下琴、琴边楼、楼上窗、窗前人,若不知她心事重重,只看这幅模样,倒是多了些许意兴阑珊之意。

狐魄儿耳朵微动,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便化作一缕清风飘出了窗外。

那抹红色的魅影娇俏的坐在了林间幻化出的秋千上,狐魄儿追至林间幻化成形,眉头微微轻挑,眸中瞬间便染上了那天生的薄凉,蔑视的瞥了一眼,便懒散的靠在了树旁。

“怎么每次见你都像是没长骨头一样,不是靠着树就是倚着柱子。”红罗也是极其不待见的看向了她。

狐魄儿的眸中的那抹淡蓝色狐光轻闪,还带着些许蛊惑的看着红罗说:“若是看不惯,那便给我搬张床榻来,躺着、更合我意,此刻,月朗星稀,我无暇在这与你谈天说地,扰我清梦,你说本尊该怎么罚你?”她顺便打了个哈欠,话也说的懒懒散散。

“本尊?你还敢称本尊?”

狐魄儿肆意的笑了笑,“我一乱世魔王,称声本尊,有何不可?”话落,碧天便似星河那般滚滚而出,极速的朝红罗飞去,红罗躲闪不及,剐蹭了几道伤口子,顿时那冷白的皮肤上就开始血肉翻飞。

狐魄儿将鞭子收于手中,眸中也流光闪闪,讽刺的道:“没想到,你这只老鬼也会流血呀?啧,怎么也是红色的,真是糟蹋了。”

红罗捂住伤口,恨恨的说:“你以为找到了可以净你心魔的人是吗?哼,天真,也就是一时的痛快罢了,没谁能够抑制住你的心魔,别做梦了。”

狐魄儿眸中漏出一抹狠戾的凶光,浑身也突然间变的煞气腾腾,原本的那张薄情的脸上笑得更加冷漠,“这是要跟我比比到底谁更狠吗?”她抬眼看去,“你也别做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碧天瞬间肆意的疯长,立刻便裹上了那层如寒霜般的冰凉,鞭身的刺亦是泛着幽紫的星辰之光,皆数如盘龙般蜿蜒着向着红罗身上缠去,气势凶猛,红罗瞬间惊慌,身前忽的化出一组刀光阻挡,“你偷袭?阴险!”

“不如你。”既轻又淡又无情的声音传到了红罗的耳里,她薄唇轻挑、妖孽的一笑,“我只是从你的身上学了个皮毛而已。”

狐魄儿不管何为阴险不阴险,她心里只是想着为了要红罗魂飞魄散,鞭鞭狠戾毫不留情。

触她眉头者,当死!

今日少去了铃音鬼道的束缚,狐魄儿只觉浑身的抑制不住的魔力暴涨,不剐的这只疯鬼灰飞烟灭都不算完。

红罗万万没料到,狐魄儿竟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的惨败在碧天下,那穿在身上的薄衣红裙早就被狐魄儿抽的不剩什么了,血肉更是凄惨模糊。

狐魄儿眸中杀气腾腾,周身的魔气已达巅峰,忽的,一个巨大的九尾妖狐幻影,自她身后猛的窜出,锐利的狐牙透漏着狠戾,怒吼着朝红罗袭去。

报复、她想报复,狠狠的报复!

她想要的原本很简单,与他,只是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陪伴而已,可偏偏总是事与愿违,横生事端。

是谁一步步把她逼入无底深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往前走一步,就会有人给她往深处拽十步、越陷越深,深入泥潭深处,便不是一桶清水就能洗的干净的了。

狐魄儿的嘴边笑的更加邪肆,魔气滚滚也缠住了她的半个身子,微微扬头,那张凉薄的脸上尽显傲娇,她薄唇轻启,森寒的说:“欠我的债我也会讨回来,只不过、你欠下的债不是银子而是命、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与你而言,灰飞烟灭都是不够的。”

又一缕九尾狐魂呼啸而出奔着红罗撕咬而去,忽的一道金光碧落,两缕狐魂自本体而出,极意灼伤,炙热的金光如烈焰般,灼到了她的一缕清魂,二魂瞬间又没入了本体。

狐魄儿用手挡住了耀眼的金光,待金光散尽,红罗也不见了,她收了满身的暴虐之气,冷漠的神情闪了闪,有些恍惚,待魔气散尽,狐魄儿也清醒了许多,她看着红罗留下的血渍,眸中愤恨似有不甘、又阴狠异常。

待她再回到邪若渊的住处时,便看到了一阵滚滚浓烟,呛的狐魄儿咳了咳,又顺着浓烟走去。

“他们三个?我可惹不起,你敢惹吗?随随便便的一个你、都能办到的事情,我可不想自己找死。”

牛哒哒哼声道:“说的就像你没死一样,我难道是好欺负的吗?”

“是呀,多烧点多烧点,哎哎哎……拿走干嘛,别舍不得呀,是我的又不是你的,这个、那个、诶?要不你把这房子给我点了吧,这么多东西我没地放呀!”

狐魄儿在转弯处看见被邪若渊指使的团团转的牛哒哒,邪若渊怀中抱着已经抱不住的金银细软,她禁不住的摇摇头,啧啧称奇,财大气粗的,死了都是富甲一方呢。

她走了过去,拽了拽牛哒哒,“行了,明天你就如她所愿,把这房子点了,你看她,哪里还抱的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言笑晏晏的挽起了狐魄儿的胳膊,忽的皱了皱眉头,鼻子向前凑了凑,“你身上什么味道?好大的一股血腥味儿,妖气十足的,干什么去了?”

“很重吗?”

“当然,即便是仙气飘飘的,也遮不住你这肆意而出的妖气。”

邪若渊说的懒懒散散,抬起手,在狐魄儿的眉心处轻轻的点了点,随后又嗅了嗅,摇摇头,再次轻轻的点了点,如此反复,十多遍后,她才叹了口气,“你是个什么妖怪?妖气这么重?这样净化,才只是压下了你身上的一半妖气。”

“我们老大乃是九尾灵狐,只不过……”

邪若渊冲着即将就要飘起来的牛哒哒翻了个白眼,“知道你们那个山上的妖怪都很能吹,她是灵狐?哪家的灵狐这么一身的妖气?”

牛哒哒也很是不满的道:“我们老大就是一只九尾灵狐!就是就是!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拜仙山的每一只精怪都是极其护短的,不管他们怎么不待见自己的老大,尊重不尊重的那是他们的事,但是外人要是说上一句就是不行,别管自己能耐有多少,老子就是敢拼命相护。

邪若渊看着牛哒哒的架势,不屑的冷哼一声,问向身边那位正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消除一身妖气的狐魄儿,“你妖精缘不错呀,这小牛犊子倒是敢为你拼命,你许了他们什么好处?”

邪若渊的一句话,她眸光聚了聚,丝丝缕缕的一些记忆便又浮现在狐魄儿的脑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夸下海口要领他们一飞成仙,却不曾想,天没飞成,还使他们一个个的都绝了仙缘,她哪里是给拜仙山上的妖精带来什么好处,分明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灾难!

牛哒哒突然挺起了胸脯,瞪了邪若渊一眼,骄傲的道:“我山尊主,待我等恩重如山,你懂什么?”

“我等精怪中黄白狐柳之辈甚少,修仙就更加不易,如今步步历劫,均由吾主舍身相护,方可有今日之形今日之岁。”

牛哒哒突然顿了顿,想起了每次山中有精怪历劫,狐魄儿都是假装的恰巧路过然后再看见她时就是被天雷劈的那一身胡巴拉啃的样子……

那时的她,本事还没有这么大,有时直接被劈到昏迷不醒有时候还有些清醒,昏迷的她,便是四腿一蹬如同死了的样子,北帝每每看见时虽说算不上怒气冲冲,但看到她那胡巴拉啃的样子脸色也都是阴郁的很,大手一拽便将她薅走了。

清醒的她呢,反正也是好不到哪去,也是满身的胡巴味,一瘸一拐的走的还挺傲娇,她也不管天雷是谁布施的,反正是骂骂咧咧的骂了天雷一路,直到骂到自己舒心为止。

一开始她还遮遮掩掩的说什么自己是恰巧路过才帮他们挡一挡劫难的,那副高傲的德行,别提有多不屑了,死活就是不承认为了他们这些在她眼里的低级的、上不了台面的、她看都懒得看一眼的东西放下自己的傲娇故意去挡那些雷劫的。

可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次次还是巧合吗?

小精怪们也摸准了她的性子,太能装了,只想把自己装成牛逼轰轰的样子,谁都不能入她的法眼,那他们还能说什么,她不愿让他们领她这份恩情,那他们就只能默默的记在心里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后来,估计她也是装够了,每次都要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他们,终于有一天借口也有用完的时候,那满身流氓文化的狐魄儿词穷了,但是这也碍不住她脸皮厚,直接大摇大摆的往历劫的精怪跟前一戳,大言不惭的道,自己已经被天雷劈出经验来了,再挨上个万八千道的天雷她也死不了。

再后来,她的一句戏言———应验了!

“你们山上都是些什么精怪?”邪若渊问道。

“嗯?什么?”牛哒哒回过神来。

“我是问你们山上都是些什么精怪?”

牛哒哒哦了一声“我是牛、有鸡、有鸟、兔子、羊、青蛙、猫、猪、狗、树、老虎、大灰狼……”

邪若渊挠了挠头,“奇山也!你们不打架吗?”

狐魄儿研究着自己的一身妖气,不知何时才能散去,不管他俩了,又独自已经走远了。妖气散不去她是不敢回到白无泱身边的。

她坐在古琴前,轻轻拨动了下琴弦,琴音便自动转换了曲调,狐魄儿徒然一愣,这个调子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因自己熟读音律蕙质兰心,她虽是装的风雅,但她绝对没有这样的情操,她不懂她也不会。

但随着韵律的响起,狐魄儿顺着它的曲调,不由自主的又挑起了几根琴弦,拨的是弦,乱的却是心,九曲回肠、琴音激荡悠扬,一曲梦回。

白无泱握着那副极尽血腥的画,看着树下抚琴的人。

古树参天,白衣翩仙,琴音绵远,亘古悠悠,那副卓然的姿态,即便是真的天仙下凡也定会逊色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琴音在她指尖婉转,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抚琴的样子,曲调不伤,但听在他的耳里,却是有着难以言喻的痛。

清风微荡,血腥味儿自画间传来,那不是红色的墨色晕染,而是真的以血当墨,洒血为墨。

白无泱的心中紧了紧,同样的窗前、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闭眼……

她手指离开琴弦,琴音又如往常,一抹苦笑,两行清泪便随之而下,不是抚琴抚的好,而是这个旋律早已深埋在记忆中融入在了识海的一角,而它今日才被唤醒,她也是今日才知道。

邪若渊这座阔气的府邸是隐于市的。

翌日。

她与白无泱准备告辞离开,可刚走出邪若渊的府邸,便看到了一副凄惨悲凉的景象。

扶老携幼无不披麻戴孝,狐魄儿看着眼前的景象,记忆竟有些重叠,那一次应该是六天魔王乱世。

狐魄儿看了看身旁的白无泱,问道:“师父是想超度一下亡魂吗?”

百戏楼那场大火丧生者数众,再加上已经堆积如山认不出的骸骨,整个小镇,瞬间全都乱了套,狐魄儿退了退,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身后,她自是心虚的。

白无泱点点头“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答的是也好,狐魄儿的心中却是乱乱的,他刚才的踟蹰难道不是想要留下吗?

白无泱眼中的踟蹰,是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和茫然。

他踟蹰其实是在想,留下来不知会不会减轻她的孽障还是会加重她的孽障。

二人转身,再次走进了邪若渊的豪宅。

“你可愿与我回昆仑?”凌云木那无波的眼角似是有些许期盼。

邪若渊趴在桌前,无聊的戳着笔尖,书案上,俊秀的字迹写了一大篇,她不怀好意的笑了,歪了歪头看向凌云木,“赌一局如何?你赢了,我便依你。”

她自从变成了这么一副魂魄的模样,简直是无聊透了,除了牛哒哒给她烧掉的东西,她什么都碰不到,特别是曾经的那些损友们,即便是在大街上横逛,也是没一个能看的见她的,好不容易逮到个小牛犊子,如今也滚犊子了。

凌云木拿起她身前的那张纸,无奈的一笑,“这么多人都欠了你银子?记的倒是详细,你准备他们百年之后再向他们讨回来吗?”

“欠债当还,自然!”邪若渊一副债主的模样,很是嚣张。

凌云木放下她的债本,修长的手指也杵在了桌子上,宠溺的笑了,“赌什么?”

邪若渊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变得雪亮,“不急不急、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木看着邪若渊转着圈圈的在想,不觉有些好笑,那双温暖的眸子看着看着,便忽然眸光骤了聚,唤了声“云叶。”

“什么?你在说什么?”邪若渊回过了头。

凌云木笑意渐浓,“没什么?你可是想好与我赌什么?”

邪若渊摇了摇头,“算了,咱们还是直接玩儿点简单的吧,就来赌个大小怎么样?若你赢了,我就随你回去,若你输了,你就留下来陪我怎么样?”

凌云木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不许作弊,我们先说大小后丢骰子。”

凌云木应允,“公平最好,自是不会作弊。”

结果是凌云木赌小,邪若渊赌大,当骰子落下时,邪若渊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谁都没有作弊,赌遍天下无敌手的邪若渊———输了。

惊讶,满脸的震惊,输没什么,问题是她从来就没输过,看着凌云木的目光也像看着妖孽那般。

邪若渊本非寻常凡人,亦是非魔非妖也非仙,但就是作为一个很神奇的通灵群体且独立的存在。

所以,她不仅只是与凡人赌过,妖魔鬼怪仙,她皆是赌了个遍,从未输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族人天生异瞳,此时,那惊异的眸子也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妖冶绿光。

凌云木微微一愣,“若渊你……”

这抹绿光有着来自凌云木本源的灵力,可绿光中散发出那通透纯净的气息,便是更显的古老,早已越过了她的年岁,好强的一股净化万物之势。

狐魄儿和白无泱刚步入院中,星星点点从邪若渊眼中散出的净化之灵便已遍布了整座庭院,狐魄儿忽感浑身一阵轻松,就连那颗心似乎也不如以往那么拧巴了。

她望着这满院因为灵力的扩散而更加鲜活的花草灵木时不由得心中大喜,这里不仅能够净化她的心魔,大有可以消除之势。

邪若渊心情平复了些许,眸子也恢复如常,不情不愿的道:“你赢了!”

凌云木微微低了低头,不曾想,云叶竟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过去。

他身为上古灵树,在他庇护下的叶子,自也是灵力满满,可云叶眸中的净化之灵却不是他拥有的,且这股灵力远在上古之久,难怪只有这个叶子能够伴他左右千年,无论岁月轮回光阴流转,唯她不落不败,还修成了叶灵。

凌云木笑着点了点头,“是我赢了,可你却输的心有不甘,我可再让你一次,再赌一局如何?”

此话一出,自是勾起了邪若渊殊死一战的欲望,她不拘小节的踩凳子上桌子,捋胳膊卷袖子,一局、再一局、再一局……呃……

她暗戳戳的庆幸,还好没大言不惭的拿她的全身家当做赌,不然,非得输的倾家荡产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已经死无可恋的她,早就散尽了那赌遍天下无敌手的气焰,就连那双水灵灵的萌动大眼睛都变的满是凄惨。

狐魄儿和白无泱恰巧推门而入,邪若渊突然来了精神,硬是拉着白无泱和狐魄儿与她赌上一场,二人在懵圈中陪着她赌了一场一场又一场,邪若渊脸上渐渐浮现出妖孽的笑意,几场下来,大获全胜,她扭头鬼气森森的看着凌云木,“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何能赢我?”

凌云木也别有深意的一笑,顾左右而言他的道:“是你姓氏太过邪气,故而也波及到了你,可是,邪不胜正,我是———”

他一身的正气的确太过浓厚,万物生灵之正气皆源于此身,凌云木气度不可量、风骨也无可拟,启智以来,心中从未滋生过一丝邪念,非神却又是越神一般的存在。

但是唯有一点,正气虽正气,但不见得就愿意多管闲事,所以,她明知狐魄儿闯下了不小的祸事,也无意去理。

可邪若渊则不然,生而便赌,嗜赌如命,一个步步为赢的赌徒,灵力虽纯,但心机就不一定纯到哪里去了,所以,邪若渊之所以会输,而不是败在了运气,而是正应了他的那句,邪自古便不可胜正。

“我只是运气好罢了。”他笑着看着邪若渊说。

邪若渊摇了摇头,“别匡我,我又不是傻子,在我面前,我就没见过一个比我运气好的,包括来头巨大的这二位。”

此时,邪若渊方才想起了点什么,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狐魄儿看了看心思缥缈的白无泱一眼,这位大神,早就找个舒服的地方闭目养神去了。

邪若渊的这股净化之灵,不仅波及到了狐魄儿,白无泱许久没有安分过的那颗心,忽然间也静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收回了目光说:“外面枯骨太多,我们打算为他们超度了亡灵之后再走。今夜,可否借你院落一用?”

邪若渊豪气的道:“我自己都是亡灵,有什么不可的,随意用就是。”

狐魄儿看着邪若渊这缥缈的身影顿了顿,若不是相望花海在救那十万军魂的时候全部凋零了,想必,定可重塑邪若渊的真身,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她有些歉意的说:“多谢”

狐魄儿看了看凌云木,凌云木回她一个很坦然的笑。

入夜。

白无泱立于花草之间微闭双眸掐指成诀,浑身刚正之风骤起……

私心,他现在真是颇多,而且,皆是为了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

荒唐,有很多个瞬间他都会这样觉得,可他竟然愿意这样荒唐下去,不仅荒唐,他还想要将他护在身后,就像现在这样,每一场杀戮都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都知道。

可他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点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护她多久,但你有过我来赎,至少,这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够为她做的。

一道道白芒开始从白无泱的周身四散开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转身走了出去,缘自何时这双爪子沾上了鲜血淋淋?她不知,亦是糊涂的很。

夜空一如既往地静,可这凡间却是一种诡异的热闹。

白色的灯笼、白色的蜡烛、还有那装载了千人骨的尸棺,高棺枯骨在上、麻衣离人在下,或泣或伤,不知哪一具骸骨是自己的夫君、儿郎和爹娘……

漫天的纸钱纷飞,多到像下了雨一样,落在她的脚下落在她的身旁,她突然有些害怕,每走一步皆会心慌。

悲伤的曲调尽洒凄凉,昨日的百戏楼唱的是百家戏,今日的百戏楼却成了聚尸堂,凄凄婉婉的曲调不复,换首血泪的音律镇堂,堂上的戏子依旧唱,唱的却再不是人间天堂。

君在黄泉路上莫凄凉、莫思乡、莫挂肠,亡魂莫要随处荡,引路明灯在两旁,向前走、莫张望,阴差大人在前方,快跟上,儿盼高堂仙兵引、吾送妻郎云故乡、再送小儿极乐处,再无人间苦断肠,若有亲友在路上,轮回处,孟婆汤,尔等新生再还乡,请君莫相忘……

狐魄儿捂着胸口,她痛,极痛,猩红的眼角,沉重的脚步,这一身白衣有多白,相反的便是她想掩饰自己的这颗心就有多肮脏。

污,满身的血污,她握紧拳头,指尖陷进了血肉里,那滴滴的鲜血流在地上,没入了土中,隐隐的暗记渐渐消无,却独独她觉得红的格外刺眼。

“洗不掉了再也洗不掉了!”微不可察的声音,伴随着亘古悠长的悲伤……

七八个小儿,独缩在一隅之地相互取暖,漆黑的小手小脸极脏,她缓缓的伸出手,想要抚上那个小孩的头,小姑娘害怕的往后一闪,怯懦的道:“姐姐,我身上脏!”

狐魄儿的手顿住了,绝望的笑道:“可你们的灵魂是干净的呀,哪里脏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坐在了他们中间轻声的问道:“你们的爹娘呢?”

一阵沉默……

狐魄儿长出一口气,因她、因她、皆因她!

她忽的笑了,“姐姐给你们变个魔术吧。”

好多的鸡腿……

狐魄儿看着狼吞虎咽的他们说:“不要抢,很多,都能吃饱。”

邪若渊的府邸内、

白无泱青筋暴起,紫龙腾空而出,龙吟啸天翻腾百里,气势汹汹而出颤颤巍巍而回,蔫头搭了脑的对着白无泱低眉顺眼,白无泱一闭眼,心凉到谷底。

邪若渊看向凌云木“怎么了?”

凌云木脸色也不甚多好,一道通透的灵力打了出去,稍许,亦是怏怏而回,他脸色随之也沉了下来,“一个魂魄都没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瞪大了双眼,“开什么玩笑?他在这气势汹汹的摆弄了半天,一个魂魄都没有找到?”

白无泱听到这话更是窝火,也不管紫龙是不是还在天上呆愣着,自己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邪若渊咳了咳,“会不会都已经投胎了?”

凌云木回头看了看邪若渊,“枉死的,怨气重,戾气深,贪恋人间,不入轮回,没一个是同你一样的。”

邪若渊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凌云木眸光微聚,“魄儿是从哪里把你救出来的?”

邪若渊瞬间尴尬的道:“我……我死之前睡着了,我醒之后就看到了魄儿,不、不知道。”

凌云木看着她,戏弄的眼神颇深,“我倒真是第一次听说,睡一觉把自己给睡死了的。”

凌云木在前走着,邪若渊在后跟着,他突然停下问道:“那你醒了之后就没有问问魄儿吗?”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木的眉毛挑了挑,“哦,那你当时在忙什么?”

邪若渊略带桃花的眉眼弯了弯,“算账啊,虽然我死了,但是账该还还是得还的呀。”

“不过,魄儿倒是问过我,想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你是怎样答的?”

“死都死了,纠结这个还有什么用?”

凌云木眉眼的笑意更浓,“此言,甚是有理。”

邪若渊心中一喜,“真是知己难觅,我对你的好感又深了一分。”

凌云木顿了顿,“那你以前是如何待我的?”

邪若渊毫不掩饰的道:“极其好看的一块木头而已。”

凌云木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又阴了几分,“此言,也颇有道理。”他转身便走不再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何许人也,揣摩人的心思她极其擅长,更何况是块木头,她的眼力可是非同一般,肆意的笑了笑,快步跟了上去,“我有稀宝无数、金银尚可铺路,可却独独缺了一块梁材。”

凌云木头也不回的道:“你还打算劈了我不成?”

邪若渊微愣,木头果真就是块木头,怎么就不会脑筋急转弯,堪堪的比不上白无泱的心思,那货,一颗心九曲十八弯的,着实难琢磨,她笑嘻嘻的道:“真是浪费,你怎会有这个心思?留着岂不是更好?美色当前,赏心悦目。”

凌云木第一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知道狐魄儿如今麻烦缠身吗?”

邪若渊点了点头,自信的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以我这聪明的脑子,自也是猜到了十之八九。”

凌云木嘴角上扬,“讲来听听。”

邪若渊嘚瑟的眼睛,灵光一闪,“徒弟爱上师父,大逆不道呗。”

凌云木意味颇深的看着她,“总结的倒是精辟,还有呢?”

“都精辟了还能有什么?”

凌云木似笑非笑的一字一顿的道:“祸、从、口、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顿觉自己的身影散了散,没想到一向温润的凌云木,竟也会出阴招,她的脸色也阴了阴,“说你美人你还不爱听了?矫情。”

邪若渊快步的向前走了两步,阴恻恻的回头,“小妖精,你就是美到爷的心里去了。”

凌云木一愣,邪若渊伴着一阵狂笑,早跑的没影了。

白无泱推开门的瞬间,浓浓的尸骨气息便扑面而来,千人丧、千人命丧,简直就是人间地狱,白无泱眉头皱的更深,跨步走了出去。

狐魄儿被七八个孩子围在中间,早已没了疏离。

年少真好,少年不知愁滋味真好,不知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生死离别真好,一颗糖果就可换一颗真心相待,我愿与你亲近,没有太多的理由,只是因你给了我一顿饱饭而已。

“我想娘亲了,这个时辰,娘亲该给我讲故事听了。”

狐魄儿回头看着那窝在她身后的孩子,一句话,便引起了所有孩子的共鸣。

“我也想娘亲了。”

“我想哥哥了,每次睡觉前都是哥哥讲故事给我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爹爹了,爹爹的故事讲的也可好听了。”

……

“姐姐,你会讲故事吗?”

狐魄儿愣了愣,她也曾有过年少不知愁滋味的岁月,但是她比他们幸运,她可以轻狂可以嚣张,可以为所欲为,她是哪里来的勇气?还不是因她有个师父唤作北帝。

狐魄儿轻声道:“我只会讲一只狐的故事,要听吗?”

狐?

狐狸、狐狸精啊、拜仙山该死的狐妖、乱了这世道该死的魔王,早已臭名昭著世人皆恨死了的狐狸。

小孩子懵懂的瞪着眼睛说话的声音极小,“娘亲说,狐狸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妖怪!”

狐魄儿微微一怔,面漏难色。

“那便把狐换做狼吧,也是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忽的抬眼,白无泱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

他看着狐魄儿的眼睛,锐利的眸子似是能将她刺穿那般的道:“你真的是要讲一只狐吗?依我看,分明就是一只有着狼子野心的狼崽子,”他微微凑近了她的耳边,低声的说:“区区小狐怎敢如此放肆,是不是投错胎了?”

这话,不能细琢磨,琢磨不琢磨都是非常的让人尴尬!

没错,他就想看到她如此这般的模样,他不爽极了,即便这一世他灵力不及当年的北帝,也不至于一个亡魂都招不回来,上古帝剑都没搜到那些亡魂的一星半点的影子,真不知这个孽畜到底积累了多少的孽障?真是多到超出了他的想象。

气、非常生气!

他虽是清楚明白的很,这些冤魂,即便不是为她所杀,那也是原她所起,因她而死。

她~

这个孽畜!

脱不了干系!

可怎么就脱不了干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就是因为这一切,他都清楚明白的很,此刻,看见她才更加火大。

狐魄儿微微错开了他的目光,轻声道“狼,那就讲狼的故事。”

“狼,从前,有一只九尾灵狼……”

白无泱似是被噎到了,九尾灵狼?斜了她一眼,狐魄儿自是有意的避开了。

她不太会讲什么故事,而且,不把自己吹的牛气一点是真的讲不下去,她说:“这只九尾灵狼它威风八面,很是了不起。”

她一边讲一边用余光瞟向白无泱……

“有一日,它躺在天庭的南天门旁正在睡午觉,忽听得两个守门的天兵在那神叨叨,狐魄儿抿了抿唇说:“它当时就是这么认为的。”

白无泱本是心情极差的,没想到这就开始解释上了,他忽的笑了,“嗯,继续讲。”

“听没听说、”她又看了白无泱一眼,“北帝养的那只野、野狼,又作妖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也没再看她,别过了头去,他的眸子暗了暗,兴许、当年自己真的是养了一只狼崽子,这个身份,与她来讲,倒是比狐更般配。

“又把哪位大仙给得罪了?”狐魄儿一边回忆一边说,“听说是百花仙子,把人家养的花全给糟蹋了不说,还非常悠闲的捡起花叶子去喂它养的那些野鸡,气的百花仙子大病一场,至今还时不时的去到玉帝那里哭诉呢。”

狐魄儿向四周看了一眼,小朋友们听的很认真,余光处,不知白无泱在想些什么。

“然后,”她说:“天兵们都很不待见它,很生气的说去玉帝跟前哭诉能有什么用?那只野……狼,骄纵跋扈,北帝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若是把那只野狼给欺负了,说不定北帝还会去找他算账呢,这是一个连玉帝都不敢惹的主子,谁敢得罪啊。”

“不仅如此,听说前不久这只野狐狸还把玉帝给捉弄了。”狐魄儿不小心说走了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白无泱一眼继续道:“捉弄玉帝,真是胆大包天啊!天兵都是这么认为的。”

“而此刻,那只九尾灵狼就坐在一个角落里,翘着二郎腿,一边扣着她的小鼻屎,一边听着这二位在那里叨叨……”

“天兵神神秘秘的四下看了看,没看到来人才敢开口,听说,这小狐、小野狼,委屈巴巴的找到玉帝,说是自己的小铃铛丢了,硬是卖惨装可怜,给玉帝一顿吹捧,央求着玉帝去给它找找,咱玉帝那可是好面的主儿,被小野狼给夸懵圈了,愣是给他闲的还真就陪着它找起了铃铛……”

白无泱啧了一声,自己竟想出了画面感。他又想起了自己很久前做过的梦,那时的她还挺可爱的,现在……他眼睛眯缝着看了看她,也还成。

“结果,”她说:“玉帝被它引到了净仙池边去,一群仙娥正在沐浴,可想而知,那玉帝脸绿的啊,彻底的颜面扫地。”

白无泱咳了一下,玉帝脸绿不绿他现在无从判断,这个心里没点数的徒弟,当着一群孩子的面这么说话有些不合适吧?

他又看了看认认真真听故事的小朋友们,真是……别太认真,还是忘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当时就要掐死这只死……”狐魄儿卡了一下“小野狼,奈何北帝恰巧赶到了,轻轻巧巧的只说了一句:胡闹,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嗯,撂下这一句话就把小野狼给抱走了,愣是逼的玉帝有苦难言。至今净仙池那边都成了玉帝的禁地,谈之而色变,绝不踏足半步。”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越说越没数,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说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话……他突然脸色变的有些难看,忽然意识到,本是一颗静如止水的心竟然也会浮想联翩了……而且,浮想联翩的只有自己,一股无名之火又徒然而生。

“这小狐狸可以啊,这种张狂程度连玉帝都敢捉弄?”狐魄儿又咬了咬唇,瞥了一眼白无泱,更正道:“小野狼这么张狂,还不都是北帝惯的,漫天诸神还有几个是没被她捉弄过的?”

“哎,我都想当一只北帝身边狼崽子了,真是宠的不像话。”

“两个天兵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狐魄儿顿了顿说,“他们口中的小狼崽子暗暗的瞪了他们一眼,继续竖起了耳朵听着。”

“它听到两个天兵说这只小野狼有一次去到太白金星那里,说是想让太白金星跟她一起谈天谈地谈谈人生谈谈理想,太白金星那么一个八卦的神,怎么能放弃这么有趣的机会呢?”

“他本想显摆一下自己顺便也套路一下那只小野狼,结果啊,小野狼一顿上天入地声情并茂的说了两天两夜,愣是没给他插话的机会。”

“太白金星被它说的是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小野狼叨叨的是大义凛然,太白金星也是热血澎湃,说是一仙一狐……一狼潇潇洒洒闯天下去。”

每当说顺嘴了她都会偷偷摸摸的看一眼白无泱才继续道:“结果就闯到了广寒宫里,好巧的是嫦娥仙子也正在沐浴,小野狼推了太白金星一把便撒腿就跑,它一路的狂笑,太白金星那可惨的不是一星半点啊,被揍的那叫一个鼻青脸肿鲜血淋淋的,真是不忍直视!”

“天兵讲完唏嘘一阵!小野狼也得意的一笑,没想到自己的丰功伟绩传的如此之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外一个天兵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来了精神道:听没听说,小野狼也是吃过亏的?”

“吃过亏?不能吧!”

小野狼的耳朵也是又一次的竖了起来,吃过亏?自己都不记得了?

“听说,有一次小野狼想去捉弄一下二郎神,便偷偷的躲在了真君神殿,你可知,二郎真君那是有多忙,哪有时间在神殿呆着,于是,小野狼等了好久,便觉无聊,开始逗起了哮天犬。”

“这爪子欠啊,看见哮天犬在看门护院,一会儿一个苹果丢过去,哮天犬叼了回来,一会儿又一个橘子扔了过去,哮天犬又给叼了回来,就这样扔什么哮天犬给叼什么,小野狼开心极了,直接飞扔一个大铁球过去,哮天犬惯性的一叼,嘎嘣,碎了两颗大狗牙,至今一张嘴,还漏风呢!”

白无泱扭头一笑,没想到她以前还干过这么蠢的事儿。

狐魄儿有些惊讶的看了白无泱一眼,继续道:“小野狼开心的满地打滚,拿起一个骨头就扔到了它自己的鸡窝,哮天犬顿时就飚起来了,追的这野狼是漫天跑,听说还把它给咬伤了呢。”

狐魄儿顿了顿,砸吧了下嘴说:“这二位笑的很开心了,也不知道是谁又叨叨了一句:活该呀,不然还真就反了天了,哮天犬霸气啊!”

讲到这,狐魄儿觉得自己仍是有种要炸毛了的冲动,那虎狗,体力极其的好,若不是自己跑的快,估计早就成为它嘴下的一缕冤魂了。

她苦笑了一下,若那时成了冤魂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的这么多的麻烦了呢?

“怎么不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都睡了。”狐魄儿随手一挥,便化了一间房子,除了给他们留下了些让他们饿不死的银子,她也不知该给他们留下什么了。

二人回到了邪若渊的住处,白无泱说:“然后呢?”

他太想知道她的所有,特别是她的过去。

狐魄儿深呼一口气,只有回到这里她才会感到轻松些,“然后?”

“他们睡了,我还没睡呢。”

狐魄儿宠溺的笑了,“师父睡觉也是要哄的吗?”

白无泱靠在了窗前,闭上了眼,“嗯。”

他回答的倒是爽快,狐魄儿笑着问道:“那师父是想听九尾灵狐还是想听九尾灵狼的啊?”

白无泱的眼皮动了动,“灵狼的听过了。”

狐魄儿坐在他的身旁,双手托着下巴渐渐的笑了,“好,那讲灵狐的。”

她说:“九尾灵狐那时可是神气的不得了,哪里受得了有人在她的背后嚼舌根,于是,她大摇大摆的翘着那高傲的九条尾巴走了出来,还不忘送给他们一记闪亮亮的狐狸眼,她心想啊:混蛋,敢叨叨老子都忘记了的事情,也不问问我是那种心胸宽阔的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本想开口,忽然又觉得还是算了,不挑剔了,必定挑剔后的故事就全靠脑补,着实是有些费力,遂又闭上了眼睛,听她继续说。

“它从他们眼前大摇大摆的走过,高傲的回头看他们一眼说:二位这是有多闲?大门看久了,是不是无聊的很?如此有趣的场景,二位也别光叨叨啊,不如身临其境体验一下如何?说的这么来劲儿,亲身体验一下,效果更刺激哦!她笑的非常猖狂的转身离开了。”

“……这个疯子!”不知这句是她自己想说的还是再复速天兵说过的话。

狐魄儿顿了顿看向白无泱,他仍旧合着眼,时而睫毛还轻微的颤颤,狐魄儿嘴角带着笑意继续的轻声道:

“这个狐狸继续毫不在意的摇着九条尾巴在云中漫步,很是唾弃那两个没有眼力见的天兵,她心想啊,这两个蠢货是怎么好意思叨叨我的呢?谁能有我的命好啊?”

忽而,她的眼角有泪光闪过,声音便更小了,她说:“生来便是高贵的九尾灵狐,一身软糯的毛发,自己的心都要被萌化了,还有好几次自己都把自己给美哭了呢,顶着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嫡传大弟子的头衔,更是让诸多妖魔鬼怪,小精怪们乃至有些天上的神仙都是望尘莫及的,风光无限的很呢,那颗狐心,可甚是美哉。”

“她闲来无事,便纵身一跃,落入人间的一座庙宇,她也不晓得这阴沟沟的地方是哪里,只知是她百年前准备偷偷溜下天庭想要好好到人间玩耍的时候,才发现的一处风水宝地。”

可回想当时,就心有余悸……

她说:“那日,它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南天门前,左顾右盼、悄无声息、前前后后窥探了一圈,抓紧时机眼见四下无人,便得意的纵身一跃,在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过程中,且还咧着大嘴沉侵在这灵巧曼妙的身姿无人能及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被电母给咔嚓了一下子,一时间就把它咔嚓的晕头转向眼冒金星口吐白沫,满身的糊吧味。”

白无泱被她这言辞说的实在没忍住的又看了她一眼,狐魄儿被看的一愣,白无泱眼底含笑的勾了勾唇说:“继续!”他差点就没控制住想要打断她再继续乱七八糟的用着那些形容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哦了一声的没有心领神会的继续说:“待它还没来得及回过神的时候,又被雷公的大雷给劈了个正着,这种触电般的感觉,甚是酸爽也相当的提神,劈的它是筋脉尽断、两耳轰鸣,一时间这个世界所有的声音都与它绝缘了。”

白无泱想象了一下,竟闭着眼睛低低的笑出了声,本来挺惨的,可她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往上面一加,就是觉得挺好笑的。

“!”

狐魄儿抿了抿唇,不知道他的笑点在哪里,自己是尽量往着文化这方面上靠的,能想到的词都加上了,形容的不惨吗?

行吧,反正讲故事呢,笑总比哭强是不是?

她继续注意着措辞说:“它、它眼泪汪汪的好想戳着雷公和电母的大鼻子头问一问,这两个傻子是商量好了的吗?”

“茫茫天地数万里,浩瀚无垠无边际、那么大个疆域非是这不偏不倚、正正当当、准确无误的劈它个猝不及防歪打正着?”

狐魄儿说着现在还有点气愤,“也不知这二位是不是带着千里眼出门的?”

手法这么准!

“但是,她只能无助的小声嘀咕着:我乃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嫡传大弟子,我也敢劈,活腻歪了是不是?”

“是啊,它怕啊,它不敢大声嚷嚷啊,要是被它师父发现它偷偷溜下来的话,这货、”她咳了一声又瞟了白无泱一眼说,“它的师父一定会惩罚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低了低头,用手遮住了半张脸,可狐魄儿看出来了,他还在笑!也不知道再笑什么?而且这个故事一点都不好笑。

白无泱对待“这货”两个字,还是颇为适应的,而且,他也知道,这货后面想要接的话也肯定不是刚才那句,有点……可惜!小野狼刚刚反应有点快,他没有听到。

狐魄儿轻轻呼出一口气,继续说:“于是乎,它和它的九条大尾巴就这样无助的360度无死角的在高空自由旋转着,速度是嗖嗖的,很是拉风,它自由了,果真也是快乐和痛苦并存着。”

狐魄儿又看了白无泱一眼,“……”笑吧,你就笑吧!但白无泱突然间又收敛了笑容,他怕自己笑的这么明显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挑三拣四的说,那自己又得费力气脑补了。他说:“抱歉,你继续。”

“……、……它手脚并用紧紧的把自己攒成了一个球,能美一些是一些,落到地上还真的像球似的弹了那么几下。”

“但它还是多多少少要点脸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承认被劈被电被摔惨了的自己,就算是亲娘站在面前,都认不出它的事实呢。”

白无泱的唇角一勾她立刻就看了过去,白无泱马上收敛了,闭上眼,装的很淡定从容的听着。

狐魄儿一脸的莫名其妙,顿了顿继续说:“它呲着牙,小腿用力,奈何这老腰不给力,好似摔折了那般,只能无奈的趴在地上,哀叹自己的悲惨人生。”

“趴了片刻后,它方才觉的浑身有了一丝力气,便慢慢的站了起来,握紧拳头,跛着脚,努力的翘了翘那高傲的尾巴,不曾想、比那霜打的茄子还要蔫。”

那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呀,是有多委屈,如洪水泛滥,如黄河决堤般,可是它倔呀,眼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让它流下来呢,它忍着,忍着……忍着……麻蛋,真的是忍不住了,自己真的是太惨了!

狐魄儿在心里感叹一翻后说:“它看了看那纤细但又确黑的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看了看那软糯但烧焦的毛……”

“还有那高傲但斗败的尾巴……”

“哭,已经不足以表达它内心深处的悲伤了,报复的小情绪霎时间就十分高涨,它冲着天上怒吼一声:雷公电母给老子等着,等我回到天上就把你们撕个稀巴烂,等着,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狐魄儿说:“活了近千年,那是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老脸丢的精光。”

它、伤痕累累的艰难的向前爬行,第一次觉得这高傲的尾巴是累赘,太重了重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护着它们了,只能任它们像个扫把一样在身后拖沓着。

那一路,走走停停,在它的记忆里,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也只是除了昏迷就是在匍匐着拖着尾巴前行着。

她说:“浑浑噩噩中,它看到了一间屋子,不管不顾的便拖着尾巴从门的缝隙中挤了进去。”

满屋子的供奉真是大开眼界,特别是这扑面而来的香火气,特别的纯正香甜,它动了动小鼻子大大的吸上那么一口,顿觉浑身舒爽。

这种舒爽的感觉,真是让它不自觉的就想翘起自己的二郎腿好好享受一番,于是它铆足力气爬上供桌,仰面朝天,大字的造型一摆,就去抬它的二郎腿,“呜呜呜……”

狐魄儿哭了,白无泱突然睁开眼回眸看她,她奸计得逞,嘴角一扬又笑了道:“是故事中的九尾灵狐哭了。”

可、白无泱分明的看到她也流下了眼泪,狐魄儿抬起手随意的擦了擦,继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哭唧唧的吼着腿疼。”

疼,疼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白无泱再次阖上了眼,她眼尾处的泪虽是擦掉了,可那余红却还在眼尾处留着。

他听见她在说:“算了算了,不拘小节嘛。”

装不了乖耍不了酷,关键是也没人看,于是乎呲着牙扶着腰,它又一瘸一拐的从供桌上爬了下去,很是规矩的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上,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不能太放肆不是?

“片刻后,它的身边就出现了很多骨头渣子。”

狐魄儿笑着解释道:“这是它从供桌上爬下来时,直接给顺下来的。”

“肚子吃饱了,香火也同样吃的差不多了,力气恢复了不少,它又再次的打量起了这个破庙。”

破啊,是真的破,破的还不是那么一点半点,如此破败的庙宇,香火却是出其的好,它开始四处找点破布条子给自己包扎一下。

她说:“这只骄傲的狐,吃了人家的用了人家的还满脸嫌弃的叨叨。”

啧啧……脏了不是,这么大的灰,伤口可是会感染的,唉!将就着用吧,也没什么可用的了,这自己包扎当真不方便的很呀,怎么就缠成粽子了,行动不便,还是这土匪的装扮好一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又一次细细的打量起来,陈旧的桌子、掉漆的椅子、益满香灰的供台、还有供桌上供的这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猫啊狗啊猪啊大灰狼的如此这般的山野精怪们,它慌忙的闭上了眼睛,好怕玷污了自己那双尊贵无比的眼睛,闭上就不想睁开了。”

它嫌弃极了,脏乱差的环境真是占全了,傻子才会选择在这里受供奉呢!

她说:“门突然被打开了,它闭着眼呢,也不知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蜂拥而进。但是它听见它们说……”

“快看,咱们堂里来了一只受伤的狗!”

“这狗伤的好像挺重,它眼睛都睁不开了吗?”

“看它痛苦的样子,定是伤的不轻吧!”

狐魄儿的声音很轻,轻到白无泱都不太敢大声呼吸,只怕稍不留神,与她的声音就错过去了一样。

他听见她笑着说:“这狗的打扮可真丑啊!”

“好讨厌,狗狗的,它十分火大的就丢了个鸡爪子过去。”

“谁丑谁丑?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狗的?”她嫌弃的道:“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妖精。”

“看看我这纤细的腿,它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看看我这软糯雪白的毛,它又傲娇的抖了抖……”

“最后再来看看我这高傲的九条大尾巴,它翘,它再翘……”狐魄儿撇了撇嘴,有些叹气的道:“非常的不给面子,一直耷拉着。”

白无泱勾唇笑了笑,想一想那副高傲显摆的小模样,定是很尴尬吧!

“不尴尬!”她说:“现在想想挺丢人的,可那时的它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翘不起来便也就放弃了。”

“不尴尬是不尴尬,但架子该端着还是要端着着的,”她重复着强调着说:“我乃九尾灵狐、灵狐九条尾巴的灵狐,高贵的很,岂是你们这群土鳖精怪可以比的。”

它又看了看这下面没见过世面的小妖怪们,定是被自己的威风给吓住了,又一次高傲的扬起了自己的小脖子,嫌弃了一翻后问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它纵身一跃坐到供桌上翘着二郎腿啃着大苹果,突然一愣,又晃了晃腿扭了扭腰,浑身都很清爽……

神奇!

这个地方复原旧伤还是挺不错的。

它暗戳戳的向下瞥了一眼,就自己这一身的气场,震震这些灰溜溜的小精怪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下面有小妖精说:“此地名为拜仙村,此庙名为拜仙堂,供的正是我们这些山中精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这些精怪相处十分融洽,修行不易,便都彼此相互照应,不害人不作乱。这附近乡里百姓,也都心存良善,所求之事亦无大恶,所以我们几乎都是有求必应,护这一方百姓平安。”

“村民们也都心甘情愿的特此设立拜仙堂,供奉我们,为我们提供香火,助我们修行,而我们便会帮他们达成心中诉求。”

“大家都是一片赤诚之心,故而这里的香火也比他处来的纯净,只不过,这里地处偏僻,村民们齐力靠着自己的一瓦一木才为我们建了此地,固而有些破败,你又是从何而来的?”

她愣了片刻说:“它正在琢磨着,暂且将这里作为自己在人间的落脚点吧,精怪傻、香火好,作威作福的自己当老大,也想过一把当师父的瘾。”

白无泱看了看她,不知再重来一次她还想不想过这个瘾。

“我后悔了。”她垂了垂眸又笑了笑说:“可那时不这么觉得,沉浸在一山之主的喜悦中时,哈喇子都毫无遮掩的流出来了。

狐魄儿不吭声了。

“怎么又不说了?”白无泱等了一会儿问道。

狐魄儿勾唇看着他说:“真是太难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嗯?”白无泱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说:“故事好听吗?”

“……凑合吧!”白无泱换了个姿势又把眼睛闭上了,“挺提神的,”他又啧了一声,“关键是太蠢,都把我给蠢精神了。”说完,他缓缓的睁开眼,满眼笑意的看了过去,“然后呢?”

“……然后她就吹,什么都敢吹!”

白无泱“……”笑出了声。

狐魄儿说:“吹自己是奉了玉帝的召令,渡它们成仙的,然后、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小精怪们,感动的立刻磕头作揖了,真是……”

“太好骗了。”白无泱说。

“是啊!”狐魄儿抿了抿唇,“然后还装作屈尊降贵的讨要了点好处。当它说完供奉本仙君的要那种大肥鸡就好而且多多益善时,它就发现了一个影子跐溜一下就跑了出去。

“姬逃逃?”白无泱不假装睡觉了,还学会跟她互动了。

狐魄儿点了点头,“是啊,大肥鸡。”说完,自己也弯了弯眸笑了,“他们都太好了也太傻了,被白狐懵的一愣一愣的,到现在,还一个个的傻着呢。”

这种逍遥自在的小日子,过得非常惬意,这群痴痴呆呆的小精怪们,每天都是任之摆布的没有脾气。

与此同时,天庭已经炸锅了,雷公电母吓得瑟瑟发抖,玉帝也是脑仁疼的很,但还是用一种很八卦的表情问道:“劈死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雷公电母颤抖的说:“不知道~”

玉帝没有听到想听的结果便也毫不客气的指着雷公电母骂道:“你们劈谁不好?非劈到了那个惹事精。”

“若是直接劈死了,也算你们为天庭解决了一大麻烦,也就罢了;若是劈不死,等着它回来之后闹腾吧。”

玉帝最不愿意听的就是那个嚣张的野狐狸的事情,听到就生气,生气还没办法。

北帝身边从来都是无人靠近,唯独就这一只娇纵的野狐狸常伴在侧,而且还心眼小的很,报复心极强,北帝现在不在大罗天,等他回来发现那只野狐狸不见了的话……玉帝说:“活不见踪迹死不见尸体,你们自己跟北帝解释去吧!”

大家都知道,千年前,北帝不知下凡做什么,只是再回来的时候怀里便抱着这么一只来历不明的野狐狸,而且还甚是宠溺。并且,直接抱去大罗天紫微垣。

以至于后来的作威作福,北帝几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假装没看见,对待别人的告状,也只是那么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搪塞了过去。对它的纵容,就连它自己都觉得纵容的有那么一丝丝的过分了。

当然也不乏有些胆子大的,想弄死它的,这一群小白也不想想,它要是那么容易被弄死,当它在天庭的响当当的名号是吹出来的吗?

它叹道:唉,这些不自量力的,果真是太年轻想法太单纯。

当然除了它师父,它确实也没啥仙缘儿,但那也挡不住它四处去招摇。

电母弱弱的说:“我们也没想到那只死狐狸今天会跑到南天门那里去呀,我们是在布雷施电之前是检查过的,万无一失才、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帝大手一挥,“才什么才,电都电了,劈都劈了,后悔也来不及了,退下吧,我也管不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雷公电母看了看玉帝,一脸悲催的走了~

后来它才知道,被劈当时,自然是哀嚎一声,这疼痛,任谁都是控制不住的。

雷公电母是听到了声音,前来查看,它却早已经不知去向。

这没事儿就在天空中闲庭信步招摇的,除了它也没谁了。雷公电母想到这里,不仅浑身盗汗,赶紧偷偷前去紫微垣查看,果然,它不见了。

这下可把他们给吓坏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玉帝这里来会报,没想到还吃了个闭门羹。

这天庭之内,人人都想掐死那只野狐狸,若是那只野狐狸真的死了,这些大神指不定怎么偷着乐呢,一个个的不都得举杯庆贺?试问有哪一个没被它捉弄过?

但奈何看在北帝的份上,无不都是敢怒不敢言,还得在北帝跟前称赞道:多好的小狐狸啊,又调皮又可爱,说的违心的自己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看看玉帝刚才那八卦的表情就已经知道了,可是与他们二位而言,这只野狐狸死或不死,那都是悲催的很。

死了,就照北帝那视狐如命的性子,他俩能好到哪去?不让他俩给他的狐狸陪葬,那就是开恩了,若是没死,倒还好说一些,但绝对也不会躲过那只小心眼狐狸的报复。

还好它平时就愿意在天空中翘着那高傲的尾巴,四处显摆显摆,才不至于让他们想到那天的它其实是想偷溜下界才遭如此报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俗话不是说的好嘛,不作死就不会死,它都觉得自己活该了。

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它,哪里还会想那么多,人间的小日子过的如此美哉,哪有闲工夫想他们。

如果此时雷公电母他们要是知道它早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知他们的心里阴影面积无限大?

而它此时正在和鸡在斗智斗勇呢!

它正徜徉在满天的鸡毛中自娱自乐上蹿下跳和这些小鸡崽子们玩的可是不亦乐乎,心情美的不得了,今天大发慈悲,不抓他们了,也不吃鸡肉了,但是也要吓吓他们,看着他们惊慌的乱撞,逃命般的恐惧,就心花怒放。

它在鸡窝里扑来扑去,滚来滚去,开心的不得了,特别是看到一只小母鸡被吓得吓出了鸡蛋时,那就更加的是乐的心花怒放了,抓起鸡蛋它便直接扔到了那只鸡的头上,又是一只无辜惨死的蛋宝宝,它笑的阴险,尽情的撒泼、豪横。

这群傻鸟,奈何没有自己这一身的好本事,只能无助的哀嚎,它开心极了。

“啊———疼死老子了,你大爷的,谁这么不开眼的拎起了老子的脖子,信不信我吃了你!”突然,它大吼着瞪大了双眼,张牙舞爪的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

是啊,猖狂过后就是蔫了呗!

看着眼前这个不怒自威的大神,风度翩翩,一身正气,弱弱的放下了那张牙舞爪的小爪子,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样子极其讨好的道:“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也掉下来啦?这、这里风景好的不得了,呵呵……一起玩呀?”

它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这一副不冷不淡非常蔑视的表情,此时此刻说啥都不对,此时它的智商也在高速运转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师父你别、别生气,你回到大罗天没看到我担心了对不对?

我本来是乖乖的等你的,就是那种特乖特乖的等,然后我就、我就等的甚是心急,想着师父莫非有什么意外?这都数日不归了,于是便出去寻找,就、就、就掉下来了。

是因为什么掉下来的呢?”

北帝也是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它编,它编它编,不对不对,是它想、它想、灵机一动,它想到了,遂委屈的说道:

“是雷公电母,都是他们,对对对,就是他们不开眼的打到我了,我是掉下来的,法力尽失,才、才回不去的。

就是这样的!

我摔下来的时候,可是摔的惨着呢,师父你都没有看到,不然你定会心疼到要死。

我先是被电母给咔嚓了,后是被雷公给劈了,掉到地上还像个皮球似的弹跑了,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师父,您现在还能看见我,定是师父积的福禄多了,才能保佑我大难不死的,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师父您了,我就死到阎王殿去了。

那时,师父若要再想见我一面,想必就要追去那阎罗殿了,我若命好,还能见上师父一面诉诉苦,再惨一点,我就被灌进那孟婆汤了,就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即便见到了,也再也想不起来师父了,我还想着给师父养老送终呢,想想就心痛。”

说到痛处,顿时就是一副可怜巴巴,大眼含泪的看着北帝,还用它的小爪子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努力证明着自己,保证自己说的绝对都是肺腑之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看着北帝这个脸色怎么好像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呢?

是又哪里说错了吗?

回想自己编的动人心弦的小故事再加上自己优越的表达能力以及配上这完美的演技,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到痛哭流涕了,他怎么还是一副那种无动于衷的死表情而且还有些嫌弃?

有点抓狂,但随后只能哀叹一声,雷公电母就别怪它翻小肠了,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是自保要紧啊。

想想自家师父罚它的理由真是难以捉摸,在外面闯了天大的祸,只要能够平安回来,对他来讲,就像没事人一样,如若遍体鳞伤而回,那必遭惩罚,不能雪中送炭,雪上加霜说的就是他了,落井下石后还尽显一副洋洋得意,每每此刻它都想问他一句“大哥,你是我亲生的师父吗?”

它收收发散的小情绪,再看这大神,不冷不热的看的它真是毛骨悚然不算,小心脏也跟着扑腾扑腾的加速跳个不停,看来刚才的表现,真挚程度不到位,没能打动他分毫。

它心想着,定是又使坏呢,又憋坏水呢,想着怎么惩罚我呢,三天不吃鸡肉?还是七天不吃鸡肉?还是不再让我和小鸡崽子一起玩耍啦?好吧好吧,大不了最惨半个月不吃了,姑奶奶我忍了,就等他发号施令了。

它又偷偷的瞥了一眼,北帝眉眼微眯,嘴角微微扬起,不怒自威寒气逼人的很,这又是闹哪出?闹哪出?是自己态度不好吗?认错的态度不够诚恳吗?好吧好吧,就一次,仅此一次,对自己狠一点吧,我是有底线的。

“那个,师父,虽然雷公电母有错在先,但徒儿这些时日也长长自我反思自身的不是,徒儿知道错了,若不是我整日忧心师父四处乱转,定也不会被雷公电母伤到,想必他们二人也是无心,师父也莫要怪罪才是,现我大病初愈,也想的明白,亦是自己也有错,所以,我自罚,怎么样?”

它贱贱兮兮的笑着,这样对它来说才够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北帝英眉一挑,它自觉有戏,便又侃侃而谈,狠了狠心试探的问道:“罚我面壁思过三天,不吃鸡肉三天,够狠吧,师父?”它忽觉一阵肉疼,心里暗戳戳的嘶吼:混蛋,这货,掐我了!

“七天,七天总可以了吧?”别再用力了,再用力就肝肠寸断了。

“半个月,半个月还不行吗?师父,不能再多了,一只狐狸不吃鸡,是很难过的。”

它泪眼汪汪的,继续降低自己的底线,咬着牙,从牙缝里狠狠地才挤出的这些个字。

哈喇子瞬间都流出来了,如若知道这么久不能吃鸡,刚才还瞎嘚瑟个什么劲儿?还玩什么老狐狸捉小鸡崽子我不吃你就是吓吓你的鬼游戏?

它的眸光微动,瞬间就想挣脱北帝的手飞扑到那群鸡崽子面前,给它们来个果决痛快的了断。

这麻蛋的,它咧着嘴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挥舞着爪子,楞是一只鸡都抓不到,悲催的要死,它的耳畔似乎在响起一群鲜嫩肥美的大炸鸡在列着队跳着舞对着它唱歌:

你爱的力量无限大,可你我之间有距离差,求你心里阴影的面积有多大,喔喔喔,无限大无限大!

它哀叹一口气,这浑身因为激动而竖起来的毛,瞬间也跟着蔫了下去,大眼睛也黯淡无光了,可怜巴巴的望着那不近人情的北帝,心里怨愤十足:鸡都在嘲笑我,让本尊这老脸往哪搁?不给老子丁点面子了是不是……

“一个月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能吃它们。”

十分冰冷决绝的声音响起,即使这个声音再好听,也无异于给它打入了寒潭,判了死刑,光是声音好听不顶用啊,虽然它很愿意听他的声音,但并不是哪一种声音都是喜欢的,例如,像这种惩罚性,带有人身攻击的就除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可不是一只毫无下限的狐,必须据理力争一下才是。

“师父,我的好师父,能不能再重新考虑一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要冷静的处理问题嘛,不能这么心急,这么慌张啊…………啊!”

它被北帝扔到到了地上,他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它屁颠屁颠的赶紧跟了上去,讨好的说“师父师父,我沦落人间惨得很,吃不饱穿不暖,都瘦了一大圈了,你就心疼心疼我吧,半个月、半个月好不好?一个月太久了,我会饿死的师父~”

“是吗?”

北帝眯缝了下眼睛看了看它,勾唇浅笑着转身继续向前走。

不瘦,不仅不瘦,还有些肥的流油了———

“两个月。”他说。

白狐的毛瞬间炸了炸,蹲在那里一把拽过了个尾巴恶狠狠的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又呲了呲,随后便又泄了气的跟了上去委屈巴巴的乞求着,“师父,要不然你还是罚我面壁一个月吧,不吃鸡肉真的会要了我的小命的,我若饿死了,谁还会陪你睡觉聊天散心啊?”

“饿死了,那我就重养一只、”北帝说的云淡风轻,“养个省心的。”

“省心?谁不省心?谁还能有我省心?”它眼睛一瞪,急忙紧张的辩解,“不是每只野狐都像我这么好养活的,也不是每只野狐都向我这么听话的,养只公的它没我贴心,养只母的……我的天!不敢想象!您这一身的修为可就毁了,师父冷静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它一眼,“你还担心这个?”

“能不担心吗、”它说:“不能养那种狐狸精的,跟我是不一样的,我心思单纯的像条狗,多忠诚啊是不是?”

“那我就养个别的。”北帝嘴角轻笑,边走边说。

白狐一听就急了,开始挥舞起了爪子,“不可不可!养什么风险都是大的不得了~”

“说说看。”北帝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弯了弯。

“勾引你了怎么办?”小白狐恶狠狠的说。

北帝的脚步一顿,瞥了它一眼。

“怕了吧?还有更可怕的,”它说:“欺师灭祖了怎么办?大逆不道了又怎么办?”

北帝轻啧了一声,笑意不及眼底的瞪了它一眼。

“没想过吧?”小白狐把两个爪子放于胸前像模像样的埋怨着:“心大的,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北帝嘶了一声,小白狐立刻端正态度,“我就是想说,我多好养活呀,除了会点吹牛皮的本事和那没日没夜的活蹦乱跳的撒娇可爱卖萌外,其他本事丁点没有啊,多安全呢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笑了笑,听着它继续吹。

“这么安全的小狐早就绝无仅有了,肯定不能反了天啊!可有些个小妖精那就不好说了。”

它挠了挠北帝的袍子,紧张兮兮的讲起了八卦,“听说月下仙人前几日刚被自己新收的小弟子给祸害了,都贬下凡间了呢!”

它突然拍了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的看着北帝:“前车之鉴,我没说错吧师父?”

“听说?”北帝扫了它一眼,“知道的还挺多。”

“嗨!何止是听说,那都证据确凿了,都捉奸在床了,谁都没穿衣服,哎呦呦哎呦呦……”

“你看见了?”北帝的脸色有心难看。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没看见!”白狐嗤之以鼻的笑了笑,随后又一本正经的道:“都说狐五十岁便可化形了,我都快一千岁了可还是这幅德行,恐怕也没啥指望了!安全值定是有增无减的,作不了妖的,我是师父亲自家养的,家养的绝对比野生的要靠谱啊师父!”

“嗯、”北帝眸中星河点点,笑意颇深,“野生的哪敢这么放肆,满嘴谎话招摇撞骗的,就没有你不敢做的,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那点本事。”

它乐呵呵的钻到北帝的怀里,伸出小爪子,就给他锤了锤肩,北帝也是顺势将它抱在怀中,白狐说:“那还不是因为我有师父您给罩着嘛,师父这么厉害,身为您从古至今唯一的弟子,我总是要光耀门楣的是不是?”

白狐卖力的讨好着,“那、刚才的惩罚,可不以重新考虑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眸光森寒的垂下眼睑,一瞬、突然便把它丢到了地上,微怒道:“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这里?三个月!”

小白狐坐在地上傻了傻,又恶狠狠的扯过了一条尾巴叼在了嘴里。

“不服气?”北帝停了停回头看着它,“月下仙人的事,你、”

“我?我什么啊我,”白狐一口吐出了大尾巴紧张的辩解道:“我就是看了看,什么都没做!”

北帝勾唇笑了,笑的不怀好意,白狐瞬间就蔫了下去,蔫头搭了脑的向前走着,“一个月就一个月嘛,干嘛出尔反尔的,不怕隔壁二郎真君家的那条大虎狗笑话你吗?”

它远远的回头看了一眼鸡窝里的宝宝们,划拉了一下嘴边的哈喇子,叹着气的跟在了北帝的身后。

“师父、”白狐非常难过的说:“在回去之前,我能不能跟我的弟兄们道个别?”它呼扇着两个大眼睛,人畜无害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可北帝一个冷眼又吓的它一激灵,瞬间就崴了一下爪子。

“弟子?哦,弟子,是跟我的弟子们道个别。”

它突然一扫悲伤笑嘻嘻的又往北帝跟前凑了凑,“师父你看,我都有徒弟了,骄不骄傲?您都有徒孙了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开始谄媚的在北帝身边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跑着。

北帝忽然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了它一会儿问道:“嗯、我是应该有多骄傲呢?你还真是厉害的不得了,我只收了你一个徒弟,你为我收了多少个徒孙?”

“这个?不好好算一算,谁知道?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小白狐突然不吭声了,偷偷的瞄了他一眼,默默的闭紧了嘴吧。

北帝又瞪它一眼,便大踏步的向着拜仙堂的方向走去。

路上,阿狸正叼着老鼠橫晃到了路中央,他看见小白狐后,两眼放光又含糊不清的吼了一声“老大。”

白狐吓了一酿呛,北帝也正寻声看去,它被阿狸的形象给噎到了,赶紧的偷瞄了一眼北帝。

北帝眉头微皱,白狐也赶紧冲着阿狸丢了个嫌弃的小眼神,“召集弟兄们集合!”

“你这是要占山为王吗?”

“啊?”

“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它连连摆手,紧张兮兮笑脸一堆,“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在北帝的威压下,它的声音慢慢的变得微不可闻。

进入拜仙堂后,它赶紧用自己的洁白无瑕光亮如玉的大尾巴给这位祖宗级别的师父用力的擦了擦凳子。

阿狸领着那群山野精怪,千奇百态浩浩荡荡的挤进了拜仙堂,白狐看了看北帝那虽然有些嫌弃的表情,但未言语的一概扫过它们后,便眸光一转看向他处。

瞧不起谁啊?

白狐有些不开心。这暴脾气有点挡不住的架势,便老脖一歪,小腰一叉,怒眼一瞪,扬了扬脑袋瓜子,就碰到了北帝那不冷不热的眼神,它吧嗒吧嗒嘴吧,暗骂了一声:存心噎我!遂又尴尬的晃了晃它的老腰,还弱弱的解释起来,“最近吃太多,在减肥。”

这理由有点尴尬!

它眼看着自己的那些弟兄们刚刚才因它的霸气而都挺直了的腰杆子,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下去的时候,有点扎心!这他妈的眼力见儿,一个个的也不知道随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它干咳了几声,扫向北帝,说话这玩意儿,需要注意分寸才是。

它说:“众弟子均在,跟为师修行这段时间,各凭本事各有长进,特别是阿狸和八芝在为师的指点下均已神速的修得人形,为师甚是骄傲,也不枉为师这一腔热血倾注于尔等,也不枉为师这积劳成疾累出的两鬓斑白呀!”

它听到下面细小的声音响起,是阿狸的声音,“老大注意形象,好好说话别飘别飘~”

白狐:“……”它又偷偷的瞄了瞄北帝,北帝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它,挑了挑眉用传音之术嗤之以鼻的对它说:“很骄傲吗?自己都没化形呢,好意思吗?”

真给面子,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它,这心扎的……非常的要命!

更要命的是它还一不小心说了出来,“师父你是卖刀的吗?这刀法准的很呀,刀刀毙命!”

北帝抬眼看了看它,小白狐瞬间就抖了抖,刚想扯过尾巴塞进嘴里,就听北帝啧了一声,它又放下了。

缓了好一会儿它才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要走了,这里就交给八支和阿狸照看了,别被其它的妖魔鬼怪欺负了去,实在打不过就报出为师的名号,要知道为师可不是好惹的,他们总会忌惮三分的。”

牛哒哒委屈巴巴的抹着眼泪,“老大,你还没告诉过我们你的名号呢?”

白狐愣了愣,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低调了?那么牛逼吹上天的名号自己没显摆过?

它眨了眨眼睛,煞有介事的扬起了小脖子,“你们就说你们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嫡传大弟子的徒弟,就可吓的他们退避三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它就感觉到了来自北帝目光中那十分清爽的凉意,它哆嗦了一下,没敢看他,可有些个偏偏不知死活的家伙比它还能吹还能显摆的。

牛哒哒还非常天真傻愣愣的呆萌的问:“这位就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你师父吗?那我们只提他不提你是不是更厉害?那我们是不是就说自己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的徒孙是不是更牛?”

小白狐咬了咬牙心道:萌啊、你萌啊!蠢货!你还歪着小脑袋瓜煞有其事的想了想~它指着牛哒哒吼道:“牛,你牛,牛哒哒你这个小牛犊子你真是牛的很呀,过河就拆桥是吧?在天庭我的名号可是比他、比他、”

伸出去的小爪子,就这样被冷冷的盯着,盯的它是满脸尴尬,动不动的就先来一个眼神杀,眼睛好看也用不着总显摆呀,它若无其事的自己又把爪子缩了回来,放到嘴边舔一口,吧嗒……甜,美甜美甜的~舔完后,它才又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它的师父———北帝满脸嫌弃的转过了头。

反正被他嫌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小白狐内心十分强大的又继续嘚嘚:“怎么提都无所谓了,被欺负的时候别忘说就行,一定要都给我硬气些,别丢了你们师尊的脸面,是吧师父?”

马屁在适当的时候该拍一下还是要拍一下的,但有些时候就怕稍不留神拍到了马蹄子上,那就尴尬了~

它又发现了,北帝在正大光明的用他那不友好的眼神看着它,它舔着大脸暗道:看就看吧,本狐长的这么大气,怕看吗?

它豁出去的大脸继续说:“牛哒哒太小,心性不定智商也不高,说话还比较得罪人,你们要多加照拂才是。”

牛哒哒还傻呆傻呆的问了一句:“我不得罪人啊?我向来对人都是很友善的。”

白狐掐着腰长出一口气,瞪着眼睛气的有些发抖,它不敢当着北帝的面乱吼,得罪人?你他妈的得罪的是老子我!它咬着牙憋着火气指了指,“你心里有数就行!还有那个猪不逗?唉、你这名字?有时间就改改吧,做事不要太莽撞,多动动脑子,学学你们那祖先那猪脑子可是灵光的很。”

“我祖先?不行!”猪不逗摇头晃脑的说:“要学也学老大您啊是不是?我看你这个猪脑子就不错,一直都是我的榜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麻蛋的,气的白狐只想飙脏话!

猪脑子猪脑子,你才是猪脑子呢,你们全家都是猪脑子!

它郁闷的点了点头,“好样的有出息!那个还有狼不坏,”它说:“别总跟羊嗲嗲开玩笑,自来她胆子就小,吓破胆子怎么办?再者说万一哪天她给你来一个大反扑,你说你尴尬不尴尬?”

狼不坏撇了撇嘴,羊嗲嗲傲娇的抬了抬头,这群货色真是没眼看啊!

它叹了口气继续:“狗二闹没事的时候就别总上蹿下跳的了,二郎神的哮天犬就是因为太能蹦跶,才蹦跶没了两颗大门牙。还有虎宝儿,都多大年纪了还宝儿什么宝儿,好歹你也是个森林之王的后代,刚强一点,再让我看到你这么娇滴滴的,我就把你喂给大灰狼!”

“我不吃!”狼不坏十分嫌弃的扬了扬头。

它继续叹着气,“……听见没,大灰狼都不稀得吃,改改你那个臭毛病。还有那个兔瞧瞧,真是名如其兔的,可哪都瞧,小心引火烧身。蛇灵儿,还算乖巧,表现不错,继续保持。蛙小跳也一样,没事好好呆着,别总乱蹦跶,跳进水沟也就不说啥了,你说说你前几日给你张狂的非得跳火坑,差点丢了半条老命,恐不恐怖?狐伯呢,年纪大了,我养的那群大肥鸡就留给你了,还有柳叔啊,你的虫病别忘记让啄木木给看看,最后还有鸡逃逃,你也不用再逃了,我走后就没谁再追你了,你们这是……”

它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底下响起一阵阵低微的啜泣声,它也忍不住了,转过身去,泪眼汪汪的,心里一阵难过。

自己从来都没悲伤过,它觉得自己肯定是病了,病的十分难受!

自己压根就不是一只伤感的狐啊!还记得北帝有一次受伤挺重的,就像死了一样的趴在地上,它心急火燎的跑了过去,但也只是围在他的身边转了几圈,好顿观察,才欠吧欠吧的用爪子推了推他问道死了没?

它攥紧拳头,泪光闪闪的微微侧过头说:“瞧你们这出息,都给老子坚强点,我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帝的手放在唇边已经意兴阑珊的笑半天了,他甩了甩衣袍起身向外走去,嘴边仍挂着淡淡的笑意有些轻蔑的道:“可真是感动,好像你不回来了一样,真是够了。”

“嗯?”

白狐鼻涕眼泪一把抹,赶紧屁颠屁颠的追了出去,“师父师父,刚刚你说的什么意思?”

“没听懂?”北帝驻足,回眸轻轻一瞥。

小白狐刹住了爪子揉了揉撞到他身上的鼻子,警惕的退了退,北帝的眸光中充满了威胁。

它自觉的离北帝远了些许,自顾自的在一旁叨叨道:“当下不就是流行这种傻白甜的性格嘛?我是傻的不够彻底还是白的不够明显或是甜的不够细腻?像师父这种土掉渣的仙儿,没啥共同语言了。”

北帝眼底含着笑意,没再管它继续向前走着。

它紧跟着北帝纵身一跃,还不忘很飒的大喊一声:“该干嘛干嘛去吧,有空再聚哦!”它也没忘回头挑逗的看了一眼鸡逃逃……用力的擦了下自己的哈喇子,“等着我回来哦小东西,看我不弄死你!让我们继续玩老狐狸抓小鸡仔子我不吃你就是吓吓你的游戏吧…………哎哎哎——开玩笑的~~~又跑没影了啊!”

细细想来,鸡逃逃每次看到它,都像踩了风火轮似的,比啸天那条虎狗跑的都快呢。

北帝说,这个地方灵气不错,它可以时常下来晃晃,吃点香火,也有助于修行。

一个月后,它坚强的顶着还剩一口气的小命从小黑屋里爬了出来,瘦成了皮包骨,这货,说不给吃的是真不给吃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它趴在北帝的身边泪眼汪汪的叨叨:“师父,我再跟你确认一遍,咱俩这师徒关系是亲的吗?有没有造假的可能性?我的意思是说仿品?赝品?残次品?假冒伪劣产品?或者是什么赠品?反正就不是正品!”

北帝一脸眼尾带笑的听着它说,也不知道这都是在哪琢磨出来的词。

它吸了吸小鼻子继续哼唧:“回来就把我往小黑屋里一丢,不管不顾不理不睬,任我自生自灭自食其力自力更生呀,还好本狐命硬,阎王殿来鬼好几回了,愣是让我给踹了回去!我现在也是在阎王爷那里挂了名的,命太硬,死不了。又听闻,命硬的主儿,克爹克娘克祖宗十八代,你真的确定把我的命养的这么硬,克不着你吗?真是心太大了!”

狐魄儿忽觉唇边一痛,眼睛有些酸涩的眨了眨,刚刚回过神来便看到近在咫尺的北帝的脸,满脸都是惊恐,一时间又忘记今夕何夕了。

“魂儿丢了?”白无泱侧了个身子看着窗外。

狐魄儿愣了好一会儿才咬了咬唇满脸惊讶的问道:“师父你刚才做什么了?”

窗边就是书案,白无泱提起笔随便几笔便勾勒出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白狐,他又放下了笔,唇边带着浅淡的笑意说:“你想我做什么了?”

我想你咬我了呀!狐魄儿惊恐写了满脸,抿了抿唇没敢说。

“嗯、”白无泱笑意更浓,“就是你想的那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翌日,狐魄儿侧躺在树上,手拄着头看着白无泱练剑,突然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她轻啧了一声、眉头皱了皱,凌空打了个响指,小雨瞬间凝成了雪花。

白无泱的动作一顿,别说是正直夏季天空不会下雪,即便是冬天这里也是不会下雪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树上喜滋滋的狐魄儿,喜滋滋的狐魄儿见他回眸,唇角上扬、宠溺之情便溢满了眼角。

白无泱站在雪中挑了下唇,“还真是贴心。”

“应该的。”她说。

白无泱上前几步,靠在了树的旁边又看了看漫天的雪花说:“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狐魄儿向下看了一眼。

“可惜我徒儿就是个女子,如若是个男子,”白无泱笑了笑,“是不是悟自的就学会了一身插柳的好本事?”

“嗯?”狐魄儿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白无泱眸光微聚的扫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咂摸了一下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忽而笑了,“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是吧?这是说我?”

她伸手接了片雪花,满眼皆是笑意,声音也放轻缓了,“即便外面柳荫一片,可我也只是心系一人呀。”

白无泱弯了弯眸,微微仰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玩弄着手中的剑说:“哄起来可还顺心?”

狐魄儿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侧个身看着他想了想叹道:“有些矫情、不太好哄,时不时的就哄到了马蹄子上,我有些惶恐。”

白无泱浅浅的那抹笑意稍纵即逝,“换个好哄的不就好了,何必难为自己?”

狐魄儿不假思索的说:“难啃的骨头肉才香啊。”

白无泱半天不说话了,突然间便纵身一跃,俯身的瞬间芳香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他眸光深邃,宛若星辰,忽而扬唇笑道:“谁是骨头?啃谁?”

……

狐魄儿整颗心突然颤的厉害,大惊失色后便慌乱的从树上栽了下去,她暗自懊恼,大意了,又口无遮拦了。

白无泱飞身落下,又若无其事的蹲在她的身边,眸光微聚,眼底含笑的还是那句,“谁是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咬了咬那已经发麻的唇角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他,问道:“师父,你知道自己刚才做什么了吗?雪花里面可没迷药。”

白无泱也轻咬了下唇角,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了,“我又不像某些人,做了不敢认,说失忆就失忆。”

狐魄儿握紧了拳头,那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的反应非常大,大到仅剩下残存的理智在苦苦挣扎了,她眼眶有些发红,缓缓的抬眸看着他,声音也随之低下了很多,“师父这样回答,如果是以前,我会立刻扑上去的。”

“扑啊、”白无泱说的相当坦然,“然后撕了我吗?”

“……说什么呢!”狐魄儿觉得自己抖的厉害,嘴边都让自己咬出了血来才稍微能控制住那颗欲海难填的心。

这颗心真的是脆弱的不堪一击,只要那个人稍微示好,它就会立刻沉迷下去,相当的禁不住勾搭。

“反应有点大啊?”白无泱皱了皱眉,“你这种反应,我以前会怎么做?”

他眯缝了下眼睛,猝不及防的便将她搂进了怀里问道:“不是这样的是吗?”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边似是诱惑又似是蛊惑的说:“是拒绝你、推开你还是羞辱你?”

“……”狐魄儿彻底呆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恨我吗?”

她僵愣了一秒,慌忙的推开了他,有些狼狈的就跪了下去。

“起来!”白无泱皱了皱眉,伸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生气的低声怒道:“谁让你总跪着?狐魄儿你还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就像受到了惊吓一样的看着他……

没出息!

自己就是相当的没出息!

一边畅所欲言的撩,撩完就开怂,一直都是这么拧巴着。

她慌慌忙忙的拍开了白无泱的手,转身便跑开了。

玄斩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了,他问:“恨我吗?”一瞬间,她想起了自己走在铃音鬼道上,曾经翻江倒海的想出了一个恨他的理由,这让她怕极了!越是害怕,对他的恨意就愈深一分,恨意愈深一分对他的欲望就愈加一分……

而欲望愈加一分,私心就更重一分,私心更重一分就再也顾不得什么是道义人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始终念及的那句苍生与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轻重几何?

她心里乱的很,欲望可以在顷刻间爆发,可理智却极难坚守。

一缕魔气自周身流出没入眉间又流入心田……

她忽的吐出一口鲜血,这颗心,真的是已经不堪重负了。

她闭上眼,坐在地上靠在角里调息了一会儿,再睁开时,眸中方才复又清明,她微微的翘起了嘴角、很久没有过的释然了。

她要把恨这个字连根拔掉,无论如何都不要留给他。

她颤颤的起身,白无泱刚好扶住她的手臂,顺势往怀中一带,“跑什么?”他的声音有些低、有些别扭、还有些委屈,看着狐魄儿慌忙跑开的背影,他也是僵愣的。

是他第一次在两个人都神识清明的情况下主动吻她的,更意外的是吻了她后,她还从树上摔下来了,摔下来也就算了,本想一次都说明白了,他心动了,没错,对他的徒弟心动了,多荒唐啊!

荒唐到把人家吓跪下了还吓跑了!

他心里十分别扭,愣了半天才追了过去,追了过去就看着她自己在那调息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的眸子暗了暗,将她扶稳站好,自己也后退一步,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又故作轻松的一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可他的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每天看着狐魄儿在自己的跟前大献殷勤的还真以为自己的回应她会很开心呢,可刚才她的躲闪、她的恐慌和她的离开,他才恍然发现,她最在意的那个人只不过还是北帝罢了。

那自己呢?自己是谁?

是白无泱,是个有名有姓的北帝的替代品。

他胸口憋闷,走的更快了。

狐魄儿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一瞬的落寞,自嘲的笑了笑,她的声音小到几不可闻的说:“师父,你为北帝时,我就是太过信了你的话,如今,我不会再为了那一时一刻的相守而再害你一次了。”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转身继续念叨着,“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是有的,这个东西,谁还能没点儿呢。”

她推开了邪若渊的房门,邪若渊此刻正窝在被子里哈哈大笑呢,“魄、魄、哈哈哈……魄……”

狐魄儿回身关上门爬到她那巨大的床榻上将她拉了起来,“什么事这么开心?说给我听听。”

邪若渊平复下情绪开口:“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那个木头挺好玩儿的,你找我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一直在盯着她的左眼,就是那只天生异能的眼睛。

邪若渊慌张的往后闪了闪,“你休要打我眼睛的注意,看什么呢?”

狐魄儿快速的扼住了她的手腕,一股微弱的不同于魔气的气息,迅速的从她的指尖流入到邪若渊身体里,只一瞬,狐魄儿便愣住了。

狐魄儿孕于远古生于上古,刚才那股微弱的灵力便是她本体的洪荒之力,只是她生来便灵力匮乏,而那令六界闻风丧胆的洪荒之力在她身上的作用就相当于开了个玩笑一样,用阿狸那粗鲁的话说:就是占了个大气磅礴的名声,能用出来的却是寥寥无几,都顶不上天上的神仙一个屁劲儿的仙气儿十足。

但即便如此,洪荒之力也仍是洪荒之力,也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东西可以比拟的,至少,那随之而出的远古气息一时半会儿间也还是可以唬唬人的,虽无甚用处,但那是来自远古之灵息的威慑,敬畏之情都是情不自禁发出的。

狐魄儿那隐入在邪若渊血液里的一丝远古之息竟毫无阻拦的与邪若渊自身的灵息融为了一体。

邪若渊自是也被狐魄儿唬的一愣一愣的,在狐魄儿还没回过神来时,邪若渊便甩开了她的手直接蹿了出去,又像躲瘟神似的离她能有八丈远,一副谨慎小心的问道:“太吓人了,你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狐魄儿没有理她,眸光微聚,邪若渊只看一眼,便觉她这眸中深意也是亘古绵长……

房内十分安静,静到只剩下邪若渊略带紧张的呼吸声。

狐魄儿突然认真的看着她说:“净世白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一脸懵圈的看着她恢复了正常才又回到她的身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糊涂吗?你究竟是要干嘛?”

狐魄儿俊俏的眉眼一扬,唇边勾起一抹邪笑。

邪若渊又后退了两步,“慎人,再不说,我给你轰出去啦?”

狐魄儿笑意渐浓,“混沌时期,无天无地,唯一株青莲独生于世。”

“创世青莲?”邪若渊瞪了瞪眼睛。

狐魄儿挑了挑眉,投去赞赏的目光,“然也。此莲结出了五枚莲子,也孕育了盘古大神。古神挥斧劈混沌,天地方分。”

“背书呢?”邪若渊一脸困惑的坐到了她的旁边。

狐魄儿笑了笑继续道:“尔后创世青莲身陨,化了数件先天的宝贝,其中那五枚莲子再次化莲,分别为造化青莲、功德金莲、业火红莲、灭世黑莲和净世白莲,可是,其他四莲皆有迹可寻,唯净世白莲……”

狐魄儿话音顿住,又诡异的笑了,向着邪若渊身边凑了凑说:“如它的名字一样,一片空白,不知所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邪若渊忽而瞪大了眼睛,挑了挑眉神秘兮兮的也往狐魄儿跟前凑了凑,“你不会觉得我的来历这么牛逼吧?”

狐魄儿轻微的点了下头,“传闻,净世白莲至纯至洁,凌万物之上,净万物之障,百邪不入万煞不侵,能清神智可固心神。”

“你这个眼睛……”她想了下措辞,“我不确定你和净世白莲有什么关系,但你的这只眼睛确是得了它的传承。我身上的古息之气能与你的气息相容,这就说明我们属于同宗同源。”

邪若渊震惊不小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九尾狐吗?怎么会有古息之气?”

狐魄儿收敛了唇边的笑意,静默了片刻,“我虽为狐但我非狐。”

邪若渊惊的不说话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皱着眉头凑了过去问道:“什么意思?”

狐魄儿又看向了她的眼睛,顿了顿,声音也自然的放低了些,她说:“魄,非狐,是魄,只是魄,无影无形,一缕轻烟生了灵识而已,天孕地哺,天地之魄。”

邪若渊指着她,“那你……”

狐魄儿轻笑一声,“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是一只人人得而诛之的妖狐?”

邪若渊点了点头。

狐魄儿又自嘲的笑了笑,“说来话长,不说也罢,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我是有一事相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邪若渊高深莫测的看到了她那憋在骨子里的肝肠寸断的德行,菩萨一般的闭上了嘴巴点了点头。

狐魄儿轻咬了下嘴角后开口,“我被一个恶鬼施了邪术,但我、自己解决不了也找不到这个邪术到底施在了哪里、”她顿了顿继续说:“此邪术,乱我心智又滋养心魔,我现在已经自控不得了,我想借助你眼中的净世白莲之力来去除心魔可以吗?”

邪若渊拍了拍她的肩膀,“虽我的灵力不强,姑且一试又何妨?怕只怕……你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就好。”

二人相□□了点头,直接席地而坐,双双闭上了眼睛,当邪若渊再睁开时,其中一个眸子已经泛着青白色的光芒,眸中光芒万丈,一股通透的净世之力,将狐魄儿笼罩在内,不多时,她的周身便已渗出了滴滴汗珠,一丝丝魔气从狐魄儿的身体里相继的抽出来又瞬间散掉……

邪若渊眉头渐漏喜色,嘴角刚要轻微的上扬,身子便突然一酿呛,差点没趴在狐魄儿身上、净世之力忽而尽散。

她回眸,冷眉一皱,“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红罗高挑着眉眼看了一眼狐魄儿又看向了邪若渊,那双阴冷的眸子从满眼的惊讶到满眼的杀意用了不到半分钟,她冷哼一声:“我那烈焰深渊中,原来是进了你这么一个东西又跑了你这么一个东西?怪不得那些恶鬼近来都有些反常呢?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净人心魔的力量?”

邪若渊看了看狐魄儿又看了看红罗,她是何等聪明,察言观色,便能将事情的始末捋的八九不离十了。

邪若渊自是打不过红罗的,但呼救她还是会的,她才不会傻到把宝贝的救命时间浪费在废话上,遂突如其来的放肆的嚎了一嗓子,“救命啊……”随之,便将眸中的净世之力散到极致,狐魄儿刚刚还说过的,净世白莲百邪不入万煞不侵,她只能再随时随地的赌上一把了。

红罗显然被她吼的一愣,刚要上前,便被那净世之力给阻挡在外,红罗瞪着恶鬼般的眸子看着瑟瑟发抖的邪若渊,阴冷的道:“你真当自己是净世白莲不成,这点力气,也能阻挡的了我?”

一股魔焰自红罗双手之间而出,瞬间高涨数百米,顷刻间便有一种毁天灭地的狠戾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点,她和狐魄儿倒是十分的默契,出手从不试探,怎么狠怎么打,从来都只会觉得自己出手太轻,而打到最后仍是谁都不能给谁剐了,简直是忒不痛快。

突然,神龙摆尾如神兵天降,浩大的紫色身躯在空中腾舞着,犹如翻云倒海,与此同时,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似瀑布般从屋顶如数灌入到了邪若渊的房间之内,顷刻间水火相容,交相厮杀,焰涨一寸水覆一丈。

如此强大的对抗,邪若渊的力量终是敌不过突如其来的两相较量,净世之力崩裂般的瓦解,狐魄儿一口鲜血吐出,前功尽弃!

火蛇如钻了空子,一道灼灼的烈焰直奔邪若渊而去,邪若渊本就是一缕残魂,又怎抵得过火烤,狐魄儿狠狠一咬牙飞身跃起扑在了邪若渊身上,那缕火种霎时间便顺着狐魄儿的脊燎了过去。

一把木剑突然骤长数仗,将两二人护在了身后。凌云木眉头紧皱,怎么自己刚刚出去了一会儿,就发生这么要命的事情了?

凌云木周身散发出一缕缕强大的远古之息将二人牢牢的护住,反身也夺剑奔着红罗而去,不为别的,就为红罗亲手杀了他的云叶也足够让他剐上千万次的了。

他虽是无私心,但那都是在凌云叶死之前的事儿了。

白无泱回眸瞥了眼受伤的狐魄儿,浑身的杀气顿时高涨数倍,紫龙瞬间没入参商之中便直取红罗命脉。

隐在暗处的金乌也突然现出真身,昔为太阳神时祸世,今为鬼帝时又助纣为虐!

一股是来自曾经战神的暴虐神力,一股是来自远古之息的洪荒之力,金乌皆数为红罗抗下后再次用尽了毕生的力气,散出了光芒万丈后又将红罗给带走了。

邪若渊那泛着异光的眸子穿过那晃眼的金光冲着二人诡异的笑了,一根噬魂针便飞逝而出,生生的断掉了红罗的一缕魂魄,当金光深处传来惨绝人寰的哀嚎时,凌云木和白无泱突然一怔,便听到邪若渊满满的嘲笑和大言不惭的道:“老子噬魂针不尽其数,王八蛋,刚刚差点吓的我魂飞魄散,再敢造次,老子就让你有来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木不太赞赏的道:“偷袭?不齿。”

邪若渊趾高气昂的瞪了他一眼,“是那个红衣女鬼先偷袭我的,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觉不妥!若论不齿,也是她不齿在先。”

邪若渊望着红罗逃走的方向,恶狠狠的吼了一句,“跟我结梁子?你还没长那个脑子!”

当然,红罗断一魂,这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凌云木眸光微聚,别有深意的看着邪若渊,他刚刚出去了一趟,便是去查邪若渊那股神秘力量的来处去了。

白无泱抱起昏迷过去的狐魄儿一言未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路过邪若渊身边时,她“哎哎哎……内个内个”了半天。

凌云木拍下了她还在抬起的手,“他若想知道什么自然会自己去问,无需你多言。”

“可是我、她……”

凌云木戏弄的看了她一眼,“是不是被吓傻了?话都不会说了?怎么还变得磕巴了?”

邪若渊恍惚的才是回过神来,傲娇的一笑,啧啧的数落起了红罗,“着实被吓的不轻,长的跟个画皮似的,还穿的那么少,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贪图我的美色呢,恶心死我了。”

她微微凑近,放肆的勾起了凌云木的下巴,忽而弯下了眸子,“跟你这个小美人比、那可真是差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木握住她的手腕,勾唇笑了笑,邪若渊便痛呼一声,不着调的喊道:“凌云木,你个混蛋,掐疼我了,松开……松开!”

白无泱看着狐魄儿背后燎出的血淋淋的疤,沉默了好一会儿。

在他的印象里,她每一次受伤必定都是鲜血淋淋的,他替她上好药后,自己便走了出去。

而这院落中的树木,都受到了刚才那古息之灵气的温养恩泽,此刻他们的周身也都泛着淡淡的荧光,看上去就快因此而化灵了。

邪若渊虽为凡体,不能将净世白莲的神力通通的化为己有,也不曾刻意修行将它炼化,但远古的神力即便是一丝一毫也定是不凡的。

白无泱在林中化了道符咒,顷刻间便燃烧殆尽,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素衣道人的幻影,白无泱瞥了他一眼便轻嗤道:“师兄别来无恙?”

素衣道人还了个礼,“一切安好。”

白无泱垂下眼睫,隐下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师兄安好可我不好。”

素衣道人名唤“空余”,他抿唇轻笑,“我早就说过,你年岁太轻,还不应该入世太早,怎么,后悔了?想要与我回去吗?”

白无泱回头看了看他,眸光微聚,“这么多年,我竟是才发现,师兄装起糊涂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可就是、”他似笑非笑的说:“是不是糊涂装的久了,不装都不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空余集万千正气与一身,他的这种正气与白无泱和凌云木的不同,此二人的正气均是由心散至外表,而空余是属于那种由外表便能看出内心也是刚正不阿的那一种。

空余笑了笑,微微行了一礼,“北帝有何困惑,请直言。”

即便是心里有准备,可当听到空余唤他一声北帝时,白无泱还是微微愣了下,他没想到空余就这么直白的承认了,没有掩饰也没有解释。他垂下眸子问道:“北帝和狐魄儿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空余抬眼看了看他,再次行礼,“我从未伴在君侧,不明。”

白无泱怒眼一瞪,他竟有些语噎,两个人的事,第三个人确实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他压下了怒气,“那就说些你知道的。”

空余再次垂首,“贫道知道的早就已经如实相告了。”

白无泱压下的火气瞬间就涨了起来,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一样吗?

空余看向他,想了想又道:“北帝又为酆都大帝,帝君谪贬历劫,本是为回归本源之位,以护天下众生,切勿旁生节枝,步了前世的后尘。”

白无泱凌厉的眉峰一转,“叫你来,我不是要听这些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空余仍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道:“空余只会讲帝君曾教给我的大道大义,除此之外,其他的我不会讲,帝君也未曾讲与我听过。”

白无泱笑容忽冷,“真没想到,师兄竟也会开起了玩笑?”他随手一挥,空余的幻影化为虚无,他仍道:“师兄这个太极之道,领悟的倒是颇深,竟然跟我打起了太极?”

消失的空余,声音却依旧传了过来,“不过是帝君教导有方罢了。”

白无泱转身又道了一句:“我若知你如今这么的油嘴滑舌,当时我就应该再教你一套闺房秘术再赐你个双修道侣。”

空余语噎:“……”

若问漫天之仙神,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最怕北帝一身正气冷言冷语的放飞自我,那眉眼间若有似无的笑意实在太过妖孽,且放飞起来,什么话都敢说,这一点倒是同他养出来的那个狐狸精不相上下。

所以,诸天之上,特别是漫天仙娥,无不是都盼着他放飞自我又害怕他放飞自我,那般自带神之光环的妖孽,任谁都难以抵抗。

白无泱突然又顿住,回头问道:“你可知红罗现在身处何处?”

空余被他刚才说的那句话着实的噎到了,气的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咳了咳,才回道:“她隐在六界外,只要不现身,便很难找到她。”

白无泱转过身去,脸色阴郁,“我知道你和天上的那个老东西有联系,为什么不管?怎么就任其为所欲为的霍乱人间栽赃陷害?”

空余半天没有回应,这话说的,他得需要时间缓缓,再从那一本正经的神威中过度一下,在白无泱将要离开时,他才开口说道:“天道底下无冤魂。”

白无泱的身子怔了怔,无冤魂?什么叫无冤魂?他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狐魄儿已经醒来,她盖着被子微微侧身靠在了床头,手指摩挲着碧天,眼神有些空洞。

由于红罗的突然打断,净世白莲没有将她的心魔净化彻底且还被反噬了。

反噬的滋味只有她懂,那一缕缕滋生的妄念,自她醒来便开始再次生根萌芽了。伴随而来的,还有她的心在隐隐作痛,这痛不比百鬼食心的滋味好到哪去。

狐魄儿轻轻的闭上了眼,细密的汗珠从她额间流了下来,被褥已经被抓成了褶皱。她忽的化作一缕清风逃了出去。

一个破败的古井旁,一只瑟瑟发抖的九尾白狐叼着七星剑,毫不留情的划伤了一个爪子,看着那流淌的鲜血,她才轻呼了口气,似是放心了不少,以痛止痛,这是她唯一的办法。

她从这股的疼痛劲中舒缓过来的时候,抬眼间,刚巧看到了一阵妖风刮过,她隐隐约约的在这股妖风中看见了邪若渊的影子。

狐魄儿慌张的化作人形,酿呛了几步,可那阵妖风便已不知去向了。

此时,凌云木也疾掠过来,看了狼狈的狐魄儿一眼,皱了皱眉头问道:“可见过若渊?”

狐魄儿垂下了眼睑,凌云木便心中了然,瞬间便散成了星星点点的古息之光遁去。

狐魄儿看了看刚才同凌云木一起赶到的白无泱,白无泱自是看着她那来不及包扎的手臂,面色更加阴沉,见此,狐魄儿也不敢多说,一道魔气自指尖流出,她愣了愣,伤口并未愈合,她又看了下地上的那把匕首,弯腰拾起,心中了然,天剑所伤,岂是她那普通的魔气可以随意治愈的?

白无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挖苦道:“你是自残上了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尴尬的向后缩了缩手臂,怯生生的说:“我不在的这一会儿功夫发生了什么?若渊怎么了?”

白无泱懒得再看她,转头看向凌云木消失的方向,“之前她断了红罗一魂,刚刚便有恶鬼纵火烧了她的府邸,趁乱又把邪若渊抓走了。”

狐魄儿十分惊讶,她与红罗打了这么久都未能断了红罗一魂,而邪若渊本身就是一个魂灵,她是怎么做到的?

白无泱又淡淡的开口,“她有噬魂针,红罗逃走时和金乌本就身负重伤,又自以为在金光的庇护下无人能看到他们的踪迹,遂也一时大意便被邪若渊得了空子。”

狐魄儿想了想她的那只眼睛便也了然。随后便又皱了皱眉,邪若渊被抓走了!?

白无泱此时在细细的观察四周,狐魄儿再次动用了那少的可怜的远古之息,通透的灵息遍及她的全身,然后渐渐的向四周散去,只因为她们同宗同源,她也在赌,一个是远古之息薄弱,一个是远古之息还不明了,她在赌那微乎其微的古息相容时刻……

邪若渊涣散的身形刚刚聚拢,她的对面便传来一阵气势恢宏的微压之力,只此一瞬,她的灵魂便被割的四分五裂,天魂和地魂被分离出来的瞬间就碎裂般的消失了。

邪若渊在魂离的时刻痛苦的大喊了一声,而那虚无的身影便更加飘零了,她怒视着眼前的红衣女子,孱弱的影子虽是定不住身形的颤抖,但那极尽锋芒的眸子仍透漏着一股狠戾的倔强。

红罗冷声哼道:“你一个野鬼而已,也敢断了我一魂?简直就是狂妄,怎么样,断魂的滋味好受吗?”

邪若渊,人如其名,只是和狐魄儿同样生了一副恍若谪仙般唬人的样子。

她生来便是邪气的很,一向随心所欲的为所欲为,她心向善便是善,她心生恶便是恶,好事做过,可混蛋的事儿自然也是没少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若是说她已经变成了疯狗一只也不为过,毕竟被红罗断了两魂,她甚是亏的慌。

邪巫镇不同于凡间,所以她虽为凡人,但也不同于凡人。在这世间她也活了几百载,而这几百年中除了被老族长拍出来的那一扫帚,她还从未吃过如此的大亏。

一瞬间,她的异瞳便璀璨异常,顷刻之间就光芒万丈,此刻不仅那绿色的眸子散发着古树之灵息的碧绿之光,就连那瞳孔深处竟也绽绽的生出一朵无垢的白莲来,白莲之花被那强大的古息之灵包裹着,随即忽的散成了片片花叶将邪若渊笼罩在花蕊之中,而在她的背后隐隐的现出一朵巨大的白莲来。

白莲之纯净、白而无瑕灼灼其华,是一种来自远古的威慑镇压,白莲无垢,净世之流漫延,倒是显得古朴淳和。

可白莲所庇护的花灵却不然,那一身暴虐的戾气,似乎要生生的把自己逼成恶鬼那般,抵死的不与花性相容,非要蛮横出她的特立独行。

花性虽温,唯生的这个花灵的性子颇野,净世白莲和这个自己孕育的花灵的关系真的是很奇妙的存在。或许就同那龙生九子、子子不同的关系,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再或者说成是母虽慈但子不一定就孝的道理是一样的。

但自身便分出了两股不一样的势力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说母爱是伟大的,护子心切,人有之莲亦有之,白莲的身影在她的身后晃了晃便隐退了,被白莲压下去的戾气,从邪若渊的身上开始肆意的疯长。

她将戾气化于掌心,便向红罗打去,红罗恨恨的骂了一句,“真是物以类聚,和那个蠢货一个样,都是个疯子。”

与此同时,在净世白莲涌现的时候,狐魄儿徒然睁开了双眼,凌云木散去的灵识也都聚回到了一起。

她看向白无泱说:“在沃焦山!”

此时,红罗高傲的看着已经极度透明的邪若渊,她手中黑气弥漫,猖狂的笑道:“吊着一口气强撑起来的气焰你还能嚣张到哪去?即便我不再出手,你自己都已经把自己的精魂给耗尽了,就你这魂魄也该散了。”话虽这么说,但那手中的黑气还是向着邪若渊打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的一阵罡风骤起,一把木剑散出的碧光生生的吞了那悉数的魔气。

凌云木面色冷俊,掐指成诀,犹如翻天大印冲着红罗压去,红罗抬手相抗,但她怎会敌得过远古洪荒之力,沃焦之地,是金乌的老巢,她自也是熟悉的很,再受了凌云木的重击后,她便忽的散成一缕青烟桃之夭夭了。

凌云木回身看向邪若渊,那魂魄早已没了一丝半点的生机,魂灵已经开始慢慢扩散在这沃焦山之中。

凌云木心中忽痛,一缕强大的来自远古之灵息便将邪若渊的魂灵围绕起来,可即便如此,邪若渊的魂魄依旧在不停的溃散,那与红罗一战时,勿自激发的灵力早已不是她这个破损的魂魄所能承受的了,所以,她虽伤了红罗但也伤了自己,典型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场,但实际的她更惨,杀敌八百,自己却连魂都散了。

当狐魄儿和白无泱赶到时,正是看着一个魂灵在散,一个魂灵在聚,只不过是与初时反了过来。

凌云木的身体越来越接近透明,邪若渊的魂灵在慢慢的聚回。

狐魄儿跑了过去,看着已经沉睡的邪若渊的魂灵再看向凌云木,凌云木释然一笑,看着邪若渊满眼的不舍,他说:“帮我把云叶带去昆仑秘境温养。”

话落,邪若渊便被收进了一个碧绿的灵玉中,凌云木远远的看了那灵玉一眼,虚弱的说:“挂在我的本体枝杈最多的地方,二位离开后,请将结界彻底封闭,多谢。”

白无泱看着凌云木虚幻的身影,一股紫龙真气自身而出,龙吟声在凌云木上空咆哮,也在努力的将凌云木的魂魄聚回,凌云木看着他摇了摇头,“没用的,云叶的魂魄若与凡人一般,我也不会以自己的魂灵为祭,她乃远古的……”

凌云木话还没说完,二人便皆回头吃惊的看向了狐魄儿,狐魄儿端坐在邪若渊跟前,双眸微闭,手心向上轻搭在两膝之上,掐指成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浩浩荡荡自她身上流出来的通透灵气是白无泱从未见到过的。

浓浓的远古之息,竟有一种吞天噬地的魄力,就连那腾飞的巨龙都难以抗拒的飞低了一寸不再翻腾。

凌云木那消散的魂灵也突然定住不再溃散,狐魄儿猛的一睁眼,这股强悍的灵力硬是将凌云木已经崩散的魂灵给聚了回去,魂魄回笼的瞬间凌云木也同邪若渊一样沉睡了。

随着凌云木的魂灵归位,狐魄儿目光涣散的看了白无泱一眼便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向一侧倒了下去。

她是天生地哺之魄,虽是生而灵力不足,但魄的威力仍在,执此一魄便足可震天撼地,万天诸神皆有本源,她亦然,她之本源便是这个了无形状的魄,大家皆知,本源不可轻触,一旦触了便极有可能形神俱亡,就如凌云木一样。

白无泱怔怔的看着她,看着她无时无刻的都在不断的自己找死,他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已经碎了,一滴泪轻落,从未有过的觉得自己无能为力。

什么是护苍生行大道?

什么北帝什么酆都大帝?

这双执剑的手,如今,竟连一人都难以相护,他嘴角上扬,笑的尽是沧桑迷茫。

也当真也是染尽了红尘的爱恨情仇和是非恩怨后,就没谁可以转身转的潇洒了。

生一回爱一回,爱一回痛一回,一个人,扛起了今生前尘两世恩怨,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竟是废物到了极致,曾经引以为傲的道法仙术,在这些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面前简直就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是自责的,亦不知是起于何时?

她学会了自责,可她的成长之路皆是血泊,似乎脚下的每一步都是从血中趟过……

树欲静而风不止,地上的画被风刮的有些模糊,亦不知是何时,她的画中竟少了些色即是空的风流却多了些许血迹的斑驳。

昆仑山中。

冷夜和人心不知是哪一个更凉一些。

只有这身前的那一团篝火自带了些许暖色。

白无泱坐在她的身旁静静的看着,如今这鬼画符不会再让他看的脸红心跳了。

她拿着根小木棍戳了戳篝火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当杀不当杀?”

白无泱心中一惊。

她又撩了撩火星子继续说:“你不霍乱不饶神,神明却因你而堕仙,你又当杀不当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心底瞬间一凉。

她挥了挥木棍继续说:“你不乱三界,三界却因你而乱,你又当杀不当杀?”

白无泱的脸色也随之变的愈发冷淡。

她勾唇笑了笑,“你不妖言惑众,而众人却因你被妖言所扰,你又当杀不当杀?”

白无泱别过了头。

“师父、”她眸光聚了聚,戳灭了木棍上的火星子,声音也随之而缓,“曾经有一个人这样问过我,当时,我就觉得他荒谬极了,或死或堕仙或乱世或被扰,这与他人何干?这能怪的到别人吗?若怪、怪就怪自己的心志不坚罢了,可、”

她笑得略显无奈,手有些抖的扔掉了火棍又将头埋在了双膝间,声音忽而又变得有些怯懦,“若这么多不好的事情皆因一人而起,你说,她还能脱得了关系大喊自己无辜吗?”

白无泱如淋了一场大雨那般,自己的心亦是凉到了寒潭。

空余也曾问过他同样的话,而他当时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哪里会有这么倒霉的人?她虽然看似很无辜,但是、当杀!”

那时,空余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还不知是何意,随后空余又一本正经的说:“师弟今日之所言切勿忘记,若有他日,师弟遇到此人,可会手下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的他只是觉得好笑,但也是一本正经的回道:“与私、我是同情她的,但与苍生而言、同情就变得微不足道了,只能弃了吧。”

空余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此人与你有私情怎么办?”

白无泱一心向道,觉得这更是无稽之谈了,他也一笑绝尘,“师兄是觉得大道与私情我分不清吗?”

“分的清就好,”空余说:“此言,我便当是师弟对我的许诺,若真是有朝一日遇到此人,可切勿心慈手软就好。”

他回的随意,“自然。”

而那时……他只是觉得世间不会有这么倒霉的人,即便是有,也不会与他有任何关系。

而此时他才知,自己又被空余摆了一道,明明就是在套他的话,此刻他才觉得那个一脸威严的师兄竟是如此的老奸巨猾。

他转头看向狐魄儿,刚要说话她却先一步道:“师父,你会为天下苍生弃了我吗?”

她满脸的期许,这个纠结了她二百年的疑问,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她想要的不是那句苍生与你我不能没有你,她想知道的是苍生与我,若要你弃之,你是弃苍生还是弃了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是作为人的他此刻变得多情,还是为神明时的北帝做的太过无情。

他看着狐魄儿没有说话,她也本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只是笑笑又拿着树枝挑动着篝火,可是白无泱的目光却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他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只知,此刻我的眼中人是你。”

狐魄儿的手一抖,眼窝处瞬间变得湿润。

“若”

狐魄儿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胸口起伏的说:“够了,这就够了,不要再说了!”

白无泱的这句话,已经足够的□□直白,她不敢细想亦是不敢多听了。

有些话,的确应该适可而止,不多言半分刚刚好。

我不会强迫你、不会为难你,当她断了半魄的时候她才知,不是自己如何怎样都死不了,只是自己私心太重,不仅蒙蔽了别人也蒙蔽了自己……

她背负着骂名满身又自知罪孽深重,可自己依然还厚颜无耻的行走于世,并非是自己惜命如金爱慕这世间的繁华,她亦悔亦恨亦懊恼,可仍旧愿意活的如此的苟延残喘人人喊打,因什么为什么呢?

她不敢说也不敢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即便不想,也再也蒙混不了自己了,那折损的半魄唤醒了一直沉睡的自己,这个红尘中我不舍离去,皆因贪恋一个你而已。我不是不能化为飞灰,也只是舍不得你。

这个舍不得的人,如今就在自己的眼前,且还说着此刻的眼中只有你的人,若从前,她定会欣喜到放肆,可如今,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时,她不敢了,不敢再造次。

她放下了手退到了一旁,多么恰到好处的距离,阻隔了一切的非分之想。

师尊徒敬,好,很好,大家都很守本分,哪怕是都已经□□焚身,却都是装的端正如常。

又因,又因为什么呢?

可能是在你的此生,我不想再为你的孽徒了吧。

而他也忽然明白,拥她入怀并不是护她,也许是将她再次推进了无尽的深渊,这一生,他也想要守好为师的本分,不想再连累她深陷泥潭。

二人皆倚在了树旁轻微的阖上了眼,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

也许,有些人的爱真的只适合埋在心底,自己一个人将它护起来就好了,一旦漏出丝毫痕迹,只会两败俱伤亦或是遍体鳞伤,原因也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做衬---身份使然。

又一阵冷风刮过,狐魄儿的鬼画符已经变得相当模糊,可模糊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副副一重重刻在骨子里的画面,又岂是这一阵风一地沙可以拂去抹平的呢?

冷月夜,勾人梦,梦的太深,就醒不过来了吧。

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活动着筋骨洋洋洒洒的从小黑屋里走了出来。这还是她在北帝的不怀好意中的眼神之后做出的选择,关小黑屋还是去混沌守夜,她自是选择了前者,三天刑满,她便如是模样大大啦啦的横逛了出来。

此时,紫微垣外一天兵正神色慌张的向里面张望。

“你有何事?找我师父吗?”狐魄儿走到他的跟前,扬着脑袋背着手趾高气昂的问道。

小天兵行了一礼有些结巴的说:“我家中,小儿病重,希望北帝出手相救。”

狐魄儿歪了歪她的脖子,挑了挑她的大眼,这是近百年来听到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不是自己在梦中还没醒那就是他脑子有问题了。

她再次打量了一番来人,嘲笑道:“尔等小事寻我师父?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你当堂堂北帝是有多闲,去管人间的家长里短?你的这番言语,怎就不过过你的那个脑子?”

天兵涨红了一张脸,十分的局促不安,既紧张又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估计也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失分寸了。

她笑了笑说:“你是新来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狐魄儿点着头凑到他的跟前,狡猾的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去找老君求颗仙丹不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的发散思维也就不自觉的发散到了按奈不住自己、想着怎么去偷几颗的想法,经过阿木的事情,她自是觉得要时常备上几颗,以备不时之需才是。

她继续说:“你去找他求一颗,论起这治病救人,谁能与他相比呀!”

小天兵一直都是很紧张,磕磕巴巴的解释,“我儿长卧病榻多年,时长昏睡不醒,多方寻医问药,终不得其因,又经高人指点,说一个叫不了斋的地方有一道长,名约‘空余’,有通天的本事,我儿也许沾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如能寻得这位道长相助,也许就能救我儿一命。可……”

这个大男人竟然说着说着还哭了,“我在寻找道长的途中,不幸落入虎口,被撕咬致死,只剩下一缕残魂还在山中游荡,这时便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回望我一生,不是大恶之人,却不得善终,悲怜小人,便渡我成为一天兵。”

狐魄儿此时竟想起了沧旬,若他能机缘巧遇一仙人善渡,也许命运也不至于此,如深有体会般,也随他长叹了一口气。

天兵继续说:“道长告知,相救吾儿,他也无能为力,待我上天第四十九天时身所在之处所见之人,便是能救吾儿之人,不曾想,小仙今日追寻一只从天牢里逃出的鼠怪,它逃到这里便不见了踪影,我再一看,才意识到,不知不觉来到了大罗天,而今天正是第四十九天,想必能救吾儿之人,便是北帝,情急之下,就……”

狐魄儿略微思考了一会儿,便又摆出一副傲娇的姿态,“我随你走一趟吧,我师父哪有那闲工夫管这等闲事。”

她虽胡闹,可不傻,她心想着,事出必有因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刚走没几步,天兵突然又停下了,“刚才那鼠怪……”

狐魄儿望了望前方漆黑一片的混沌之处,淡淡的开口:“愿它自求多福吧!”随即她的嘴角一挑,不怀好意的一笑,看的天兵是莫名其妙。

狐魄儿看着他这一副痴呆的样子,不由得鄙夷道:“走啊,还傻愣着看什么呢?不用管他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活着出来算他命大。”

一路上天兵便一直嘚吧着他孩子的病情怎样怎样,狐魄儿瞪了他一眼,唾弃道:这人怎么比我话还多?好吵!“你叫什么名字?”

“哦,小仙董柳。”

“那你可知我又是谁?”

董柳又鞠了一躬,非常的有礼貌:“素闻北帝身侧常伴一只天资聪颖的九尾灵狐,想必,小仙君便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嫡传大弟子狐魄儿小仙君吧?”

这马屁拍的响亮又不低调,狐魄儿甚是受用,不自觉的便扬起了那高傲的嘴角,“眼神不错,正是本仙。”

一句马屁,她便不再嫌弃他的碎碎念了,且还一路美滋滋的屁颠屁颠乐乐呵呵的就随着他来到了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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