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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了一条美人鱼(1 / 2)

东海边,落日余晖。

狐魄儿每日都会坐在海边许久,时而丢个石头,时而调戏几只泥鳅。

今日,她看着时而冒个泡的水面,忽的笑了,她轻声轻语的说着:“家中小女长在,苦等良久,终不如愿,寻了一未归人、遇了一未归人、守了一未归人、护了一未归人,也害了一未归人。”

来人顿了顿,向旁边看了一眼,本想快步离去,却突然停住了,他转过身,不知为何却想要多驻足一刻,他也轻声的开口:“姑娘口中的未归人倒是颇多。”

狐魄儿背对着他,手臂微颤,眼眶忽然有些酸涩,咬了咬唇应着,“多也不多,心中之人、皆为一人,仅此一人。只不过、”她顿了顿说:“我把他弄丢了,而今、又失而复得了。”她忽而笑的明媚,挑起手中的鱼竿,什么也没有,就连鱼钩也是直的。

白无泱微微一愣,也低了低眸笑了,“姑娘这鱼钓的倒是颇为有趣,此勾如何钓得?当真是认真的在钓鱼吗?”

“钓不得吗?那就弃了吧。”她随手将鱼竿一扔,一个浪花打来,便殁了那鱼竿的影子。

……

狐魄儿拍了拍手,可能是对刚才的鱼竿有些嫌弃,她站起转身,嘴边挂着浅淡的笑意,高高束起的长发忽而被海风吹起,耳骨上挂着七颗淡紫色的镂空星星耳饰。

当这身白衣映入眼底时,他忽觉有些熟悉,微微怔住了。

她说:“夸夸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眼中漏出一丝惊讶和迟疑,随后又勾了勾唇角笑道,“姑娘貌若谪仙。”

“谪仙?”她笑着挑了挑眉,有些戏弄的看着他,“不是天仙吗,是一个贬谪的仙人呀!”

白无泱顿了顿,没见过说话这么直白的。

“我的家乡夸人好看,可不似你这种夸法。”她轻轻抬起手,挡住了那晃眼的太阳,殊不知,她无名指上的那个指环更是耀眼闪光。

白无泱垂了垂眸,忽而笑了。

狐魄儿也笑了,颇似多了许多耐心的道:“要这样说,还真真的像一个人见人爱的狐狸精呀!”

“狐狸精?”白无泱微微挑眉,“听起来,可不像是夸人的。”

“小道士,你可是对狐狸精有什么误解?”她走到了他的身前,迎上他的目光她便向前凑了凑轻微的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不防先养一只试试。”

说完,她便站直了身子,那双明眸中映出一个身影,她勾唇浅笑,低声问道:“我眼中之人你可看清?”

白无泱微微一怔,看着她的眼睛犹豫了片刻,“我?”

“嗯,没错,是你!”随后一根纤细的手指轻盈的勾起了他的下巴,她说:“我的家乡若夸男子,便是这样夸,公子好生俊俏,生的惊如天人那般,睁眼时如辰星流转、闭目时静若无垢青莲,眉宇弯如新月,轻笑间又宛若孤梅独绽,一眼流连便让人忘却凡尘万千。公子气宇非凡又气定神闲,这是谁家的儿郎,不知是哪路神仙轮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移开了手,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两步弯了弯眸,“小道士,你便是如此。”

白无泱眉头微微皱了皱,不知是对她刚才的行为不满,还是发现自己有一丝心慌,他略一点头道,“不敢受之。我刚巧路过,恰巧听到姑娘在自言自语,便忍不住搭上一句,失礼了。”他又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狐魄儿也微微欠了欠身,再抬头时,满眼都是宠溺,她淡淡的笑了笑,背着双手欢欢乐乐的跟了上去。

白无泱走了一段路后顿了顿,眉头也轻轻的皱了皱便转过了身,看向跟在身后的狐魄儿。

狐魄儿笑着看着他,也停下了,乖乖的等着他问话。

白无泱叹了口气,她这样一笑,真的是让人很难再发脾气,他说:“姑娘为何跟着我?”

“哦!”她不紧不慢的走进他的身前说:“是这样吗?”

靠的太近,她的鼻尖几乎都要贴到了他的嘴边,白无泱脸色微红有些恼怒的后退一步。

她不太在意的垂了垂眸说:“我刚刚认真的想了一下,姜太公钓鱼并不是一无所获呀,我亦然呢!想着与你说一声,便就跟来了。”狐魄儿上前一步,挽起了他的手臂,满眼笑意的看着他。

这还用特意说一声?我不回头,你就一直跟着了是不是?白无泱脸色有些难看的忍着脾气问:“姑娘所钓之鱼是鱼?”

“是鱼也非鱼。”她对答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四目相对,各说各的话,一个赛一个的眸子深不可测。

他往回抽了抽手臂,又看了看她,竟动不得分毫,这姑娘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的眉头又皱了皱。

狐魄儿本是一张笑意浓浓的脸,见此,忽然有些僵愣,挽着他手臂的手立刻松开了,她心中颇有些慌乱,却还是显得淡定自若的说:“不愿意呀?抱歉!在我的家乡我都是很随意的,让你感到不适了吗?”

她抬眼看了看他,随手捡起身边的贝壳便递了过去,“喏,送你!”

此举一出,可见不是一星半点的随意!

“送我?”白无泱有些吃惊,惊到真的气不起来了,这姑娘的言行举止真是清奇。

“不喜欢?”她认真的问道,随后又悟自的明白了些什么的点点头,“他日送你个钟意的!”随手一丢,扔的老远。

“……”好一个更加随意。

他颇为无奈的别过头笑了,“你这儿……乱仍东西的毛病可不太好。”

“那我去捡回来。”

“哎、不用!”他本能的拽住了她的胳膊,也不知道这姑娘什么毛病,想一出是一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低头看了看那只手,一如既往,还是曾经的模样,她看着他的手臂忽而轻声的说,“不好我便改,改到你满意为止。”

“他日是何日?为何要改到我满意为止?”他笑的更加无奈,“姑娘随心所欲就好,不需要为我改什么也不需要送我什么。”

她抬了抬眼皮,满眼的宠溺,“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改怎么能行,我不忍见你生气的样子。”

白无泱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忽而转头道,“你别这样看着我。”

这种眼神,总觉得自己就跟遇见了一个仙气飘飘的采花大盗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想法,但那双眸子真是太戳人,本是一颗波澜不惊的心,让他不得不承认,被她撩拨的,此刻有一点心神荡漾。

他恍然发现,手还在她的手臂上搭着呢,立刻收了回来道:“我们萍水相逢。”

“相逢亦是缘。”

一个话说的委婉一个答的爽快。

“我们形同陌路。”

“或许是殊途同归也说不定呢。”

他再次强调、她再次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是南辕北辙。”

“如出一辙。”

他无力解释,她言简意赅。

“我们不是同道中人!”

“同道之中也未必都是人啊!”

他再次试探,她理直气壮。

他眉毛一挑,“姑娘这是打算去往何处?”

“你到之处。”

白无泱彻底的惊到了,她这是准备将死皮赖脸的精神进行到底是吗?

他说:“我去龙潭虎穴,危险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来护你。”

前者面色冷俊,后者坚定不移。

白无泱不得不正视着她说:“姑娘心中可是还惦念着一个人呢?”

“你!”

他好心提醒,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默默无言。

本是想给她提提醒,她心中还守着一个人呢,却不曾想,仅此一个字便让他无言以对,白无泱不想再说话了,继续前行。

狐魄儿也乖巧的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走停停,离的太近,怕他厌弃,离的太远,又怕再也看不见。

从傍晚跟到夜幕,他无言她亦无语。

林中夜静,白无泱点起一抹篝火,狐魄儿坐的好远,只是有意无意的扫他一眼,怕把他再次跟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她的对抗,白无泱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了她的身边,看了看她无聊的一地鬼画符,虽画的差强人意,但画画人的模样却是极其认真,一笔一画的很是专注。

“冷吗?”他的声音突兀的想起。

狐魄儿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了双眸,满眼期待的道:“冷你能抱抱我吗?”

不得不承认,这双魅而不妖的明眸着实看的他心中一颤,轻轻别过头去,“姑娘是不知自重为何物吗?”

狐魄儿望了望那团篝火,眸中凝起一丝雾色,漫不经心的开口,“是啊,许久之前倒是有个人与我讲解过礼义廉耻的。可、真的是过去太久了,竟有些忘记了,不如你再讲与我听听,可、可好?”后面的话,她试探的问道。

他说:“男女有别,有些话不可启于唇齿间。”

“你是觉得我唐突了吗?”她追问道。

“……”我修道之人,没法回答。

“唐突?怎么办?谁让我眼中的人是你呢,你若不喜欢,打我骂我都好,不打紧的。”满眼的期待忽然变成满眼的落寞。

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竟觉有些语塞,又伸手往篝火前指了指,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去那边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的笑意立刻溢满了眼底,可她只是这样看了他一会儿后,便漫不经心的道:“还是老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刺激他的话,便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咧咧的走了。

白无泱有些语噎,看着她那潇洒随意的身影,心口又有些发堵。

你刚刚那可怜巴巴的样子都是演给我看的是吧?

他心中闷闷的说不上来的难受,然后,眼皮又微低的从地面一扫而过,愣了愣,又转过头来。

狐魄儿坐在火堆前,回头一望,他还在那里站着呢,虽是夜色,但也看得清他的脸色不甚多好,他的目光正盯在了那一地的鬼画符上面。

白无泱不仅脸色不好,心里也已经起了波澜了,他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副画,细看之下,竟是画了一副男女之间亲密之举,污秽不堪,这和坊间的春宫图有什么区别?当然,他一修道之人,什么都没见过,面色之差,不言而喻。

她微歪着脑袋,也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方才转回了头,扒了着篝火说:“随手一画,无聊罢了,小道士莫要在意才是,正所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嘛!不知你们是不是也与那和尚同用一理?”

随手一画,麻烦你画点别的好不好?

他瞥了她一眼,看起来像个小神仙似的,可这接触下来,一天不到,他就觉得这可能是在小神仙的皮囊下隐藏了一个流氓匹夫。

他捡起根树枝随便划拉了两下,狐魄儿的那副鬼画符便荡然无存了,可不远处却传来一声哀叹,“啧,可惜呀——可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了看这满嘴可惜之人,自动的坐在了离她稍远一点的位置,冷漠的道:“姑娘准备一直跟着我吗?”

“你若不愿见我,那我就不再这样明目张胆的跟着,保证不碍你的眼。”自知之明她还是多少有点的。

“……”白无泱觉得这辈子遇见的事儿都没有这一天发生的新鲜,他抬了抬眼皮,“不明目张胆的跟着是什么意思?”

“偷偷的跟着啊!”

……乖,真诚实!他说:“偷偷的跟着也是跟着。”

“都不喜欢?”狐魄儿笑意不再,满眼的小星星都跟着黯淡了下去,瞬间失落异常,且不是一点半点。

他咬了咬唇,心又软了一下,不管这副伤心的德行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是演的比真的还要再真几分,只要她不再爽快的自己给自己拆台,他就会一直信下去。

白无泱有些愧疚的小心翼翼的问:“你好像是很在意我是不是喜欢你做的每件事情?”

“如若做了令你厌弃的事情、”狐魄儿回答的伤心至极,落寞不减分毫,“我便是追悔莫及了,定当小心才是。”

这难过的小表情……至少……看着……不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更神奇的是他还竟莫名的看着有些心疼?

白无泱闭了闭眼,在心中狠狠的咒骂了一句自己,遂道:“算了,愿意跟便跟着吧,不知姑娘怎样称呼?”

她忽然抬起头,那双黯淡的眸子又亮了起来,得意二字都已经明目张胆的写在了脸上。

白无泱觉得心口好像被刀子反复刺了好几下的难受,他还没从难受中反应过来,便听见她高高兴兴的道:“狐魄儿!”

果然是装的!

白无泱想了一会儿,学着她说话的口气问道:“胡说的胡,落魄的魄吗?”

狐魄儿摇摇头,认真的解释着:“狐狸精的狐,天地之气魄的魄!”

狐狸精的狐?

白无泱还真是觉得自己太客气了,这不解释还好,一旦听到解释总觉的这两个字怎么都搭不上边。

狐魄儿看了看他的神情再次解释道:“我有一魄非比寻常,故而名曰魄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勾唇笑笑,“狐狸精的狐?不知你和狐狸究竟是何渊源?”

“渊源啊?渊源倒是颇深,我……不是我,我的老祖宗本是无影无形之物,遇一仙人,得他度化,一巴掌将其拍成了一只野狐,从此我们就…………”她不知如何说下去了,抬眸怔愣的看向白无泱。

“你非人类?”白无泱无甚在意的看着她说。

狐魄儿眼睛眨了眨便又垂下了,手微微用力抓皱了自己的衣角。

他抿了抿唇、看向了火光,“我叫无尘,以后叫我无尘便好。”

“无尘?是生而无尘还是此去绝尘?”她说,“好个俗气,站在大街上大吼一声,估计就能跑出来一大堆,可有俗家名字?”

他看她一眼,忽而笑了,“白无泱。”

狐魄儿皱了皱眉点评道:“比那个无尘强不了多少,叫你小师父可好?”

白无泱微微一愣,“小师父?”他想了想又道:“也好。”

他说:“看你一会儿开心一会儿胆怯的,你可是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怕你不理我。”

这就有些答非所问了!

白无泱觉得自己适应能力也挺强的,这么能打岔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他说:“我以为你会说怕我抓了你呢,你可知我一道士,心中的执念是什么?”那一双懵懂的双眼,每次对上,都会让白无泱的心随之一颤,遂又不经意的看向他处自顾自的道:“降妖除魔!”

“我亦妖亦魔。”狐魄儿看着他认真的说。

“你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他笑意渐浓,“好大的狐胆!”

他亦是没想到她会承认的这么爽快。

“无需,是杀是剐你随意。”狐魄儿对待他的认真模样,可是从未参假。

四目相对良久,无泱还是最先放弃了僵持,他说:“看来,还真是应该把你带在身边更加妥当,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

他又看向了狐魄儿的眼睛,想要再狠戾一点,可当那双眼睛就这样坦坦荡荡的看着他时,他又发现自己狠戾不起来了,这可不是对待妖精应该有的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没想好怎样说点狠话,她却忽然笑道,“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没事儿,哪一天我闯下大祸了,千刀万剐都可以,只要你开心就行。”

白无泱听后,挑了挑眉笑道,“你很宠我啊?”

一言一行,白无泱又不是傻子,她那满眼的宠溺和小心翼翼,就差再说上一句,来杀我呀,刀我都已经替你磨好了,等着,我拿给你吧。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被一个姑娘这么宠着,他还真是很不习惯。

“哦,是啊,”她说:“习惯了吧。”

啧、真坦荡!也不知道谁给养成的习惯。

仅此一日相处,白无泱的心便不似从前了,看似她随意的一句话,都能将他搅的心神不宁无法入定。

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狐魄儿靠在树边熟睡的样子,还挺乖巧,姜太公钓鱼非鱼,她亦是钓鱼非鱼,还真真的叫做愿者上钩啊!

他兀自的叹了口气,竟有种自己真的变成了鱼的样子等着她来钓呢,他微微低头,从怀里拿出了乾坤镜,轻轻一晃,镜中一只九尾白狐,睡的不□□稳,小小的身子,不断的颤抖,他皱了皱眉,抬头望去,她却是抖的厉害,眉头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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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无泱走到狐魄儿跟前,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搭在了她的身上,本以为她是冷了,可不搭还好,搭完,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流下来了,随后又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白无泱有些错愕,“这是怎么了?”

“不用管我就好。”她哽咽着,看起来十分委屈,“本是想忍着不哭,可你一对我好,我就控制不住。”

白无泱长出一口气,虚惊一场,无奈的笑了笑,“你可真是让我头疼。”

狐魄儿吸了吸鼻子也低声回道:“是啊,你也总是让我心疼。你知道失而复得的滋味吗?只要是你的,不管是冷的暖的我都喜欢,都是那失而复得的喜欢。”她又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白无泱的心一颤,刚想推开,却又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从怀中传来,他低着眉眼看了看,她就这样流着泪睡着了!

“……这就睡着了?”他自己默默的叨咕了一句。

而自己胸前的衣襟被她抓的死死的,他低眸看看她的脸、看看她的眼、看看的唇——

看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闭上双眼,手垂在身边,轻微的动了动身子靠在树旁,开始默默。

默默的在心里念起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乱如麻,什么乱七八糟的,重新念起了清心经,一夜未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翌日,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搭理谁,应该说是白无泱没有搭理她,想想清晨在他怀中睁开眼看着他满脸尴尬的神情时,狐魄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再次离他远了些许。

眼力见儿这个玩意儿,自己还是有的,但是有多少,就和她的流氓文化一样,不太好说。

一只肥溜溜的狸猫突然跑到了狐魄儿的身边,偷偷摸摸的挠了她几下,狐魄儿立刻顿了顿冲它使了个眼色,言外之意:赶紧滚远点。

肥猫抽了抽嘴巴,手舞足蹈的恨不得大声的咒骂她几句,才拧哒拧哒的正要离开。

可、

一道剑气突的袭来,劈的那狸猫如死了一般,在倒地的那一刻,它还是坚强的扭过了脖子,指了指狐魄儿,控制不住的骂了一句:“真是个挨千刀的!”便老脖一歪,看似已经七窍生烟了。

白无泱将那只狸猫收到了一只葫芦里,狐魄儿弯眸笑了笑,“小师父真是厉害,我若没认错,这是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芦吗?”

“怕吗?”白无泱瞥了她一眼,招牌式的微笑就已挂在了脸上,假的很。

狐魄儿随手抢过了他手中的葫芦,颠了一颠,葫芦中的猫便已晕头转向,她说:“我这颗狐胆的确大的很,唯独见你怂。”

她将他的葫芦别在了自己的腰间,“这样你收我的时候会不会更方便些?念个咒语就好了。”

这张笑脸、笑起来总是自带暖阳,即便是有些天阴,即便是……阴着阴着还有些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撑起了一把折伞递给了她,自己淋着雨便独自走了,没再跟她计较葫芦的归属,可一转身的功夫那把伞就撑在了他的上面。

他有些诧异的回头,看着依旧浅笑淋雨的人又顿了顿、有些许不自在的道:“伞是给你的,我无妨。”

“我是来护你的,我在意。”

这种暖暖的微笑,虽是看在眼里,确是乱在了心里,一只手用力的将她往伞中一拽,撞了个满怀,白无泱又急忙侧了侧身子,拿过了她手中的伞,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一起。”

雨中的二人渐行渐远,走的不缓不急,都在迁就着彼此的步伐,她梨涡浅笑,斜睨了他一眼,这一眼却是藏进了匆匆岁月,而又混沌不知年年……

“这个城隍庙有些破败,我风餐露宿惯了,”他转身说:“你、还习惯吗?”

狐魄儿四处转了转,一个响指间,眼见之处已无尘染,她轻轻一跃,便坐在了城隍爷的供桌上,两条修长的腿荡来荡去的笑着看着他,“我怎样都好,就是怕你不习惯,小师父以前、可是见不得这样的污脏。”

白无泱看着屋内的瞬间变化并没有多惊讶,毕竟他是从东海归墟处走来,那个地方,比起她这点小法术,那可是邪性多了。

可他发现,那么邪性的地方,自己应付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可眼前这个说话的人,他已经无言以对好几回了。

他又转过身,好像没什么地方是需要自己再收拾一下的了,“谢谢。”他说:“像我们这种四海为家的,早就习惯了。”

说着,他又急忙的四处找了些薪火点燃,抬头又看了看狐魄儿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盯着他的时候,他无奈的摇摇头又忽的笑了,“别像只大灰狼似的盯着我,你眼睛不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我说、”他眼底含笑的看着她,“下来烤烤火吗?”

狐魄儿开心的跳了下去,似乎就等着他说这句话呢,看起来非常的本分,只要你不发话,我是不敢靠近的样子。

她坐到火堆前,大大方方的脱掉了有些湿漉漉的外衣开始烤了起来。

白无泱就静静的看着她这些麻利的小动作都不带卡顿的一气呵成的做完了的时候,他嘴边又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笑意,“施个法术不就可以了,何须如此费力?”

“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多费力我都愿意。”狐魄儿又往火堆跟前凑了凑。

白无泱也坐了下来,瞥了她一眼说:“你可知我去往何处?”

她盯着自己手中的衣服,无所谓的说:“我知你的归处。”

“何处?”他问。

狐魄儿的手抖了抖,抬眸看他,勾唇笑了笑没有回答。

白无泱也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所到之处皆是妖魔横生之地,有传闻,六界新生了一魔王,为祸苍生无数,我去降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知在哪儿?”她问。

“据传,在一名为拜仙山的地方。”白无泱皱了皱眉。

狐魄儿握着衣服的手突然紧了紧,又扫了他一眼,低头便道:“拜仙山在桃都山以西三千里,两百年前,天界大战,的确有一只发了疯的野狐想要诛佛诛仙,但奈何技不如人,被数万道天雷打了下去,便是封于此山之中,亦听闻,此狐魔气缠身,万鬼侍其左右,且坐拥一片相望花海,这片花海在她屠天之时,可是尽了不少的力气,据说吞了万神,小师父可是降她?”

她说话的时候,白无泱一直注视着她的手臂,狐魄儿的外衣还在烘烤中,只剩了一件薄纱青衣在身,手臂之处的料子更是薄透,她的话他倒是没听进去多少,整个人全都被这条若隐若现的手臂吸引了过去。

之前觉得非礼勿视,并没怎么看她,可就在刚刚添柴火的时候,余光看到了的手臂后,便再也没移开过。

狐魄儿见他未答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便一扬手将那半干的衣服又穿在了身上。

白无泱眉头一皱,“怎么弄的?”

狐魄儿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小心弄的,像我们这种山野精怪,山里来林里去的,哪个身上还没点伤呢,正常。”

正常吗?

白无泱心道:有点伤也就算了,可这伤已经能用片来形容了,仅这一只胳膊几乎都没什么好的地方了,那身上呢?想到此,心莫名的竟有些痛了,张口便道:“我来帮你看看。”

狐魄儿一愣,忽然攥紧了衣服看了看他,紧张的说了一句:“男女有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吧,你还知道男女有别。

白无泱也发现自己刚刚有些唐突,他移开自己的目光,“抱歉,我只是单纯的想给你看看伤,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她说:“只是怕污了你的眼,还是算了。”

沉默……

白无泱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隔着衣衫,仅那两只胳膊上的伤就已经足够骇人的了,显然不是刀剑所伤,倒像是被火烧过的,他忽觉心口一痛,如果被火烧,又伤成这个样的,那就肯定不止是他所看到的这些了,不痛吗?

是什么支撑着她还能像个没事人似的话说的云淡风轻的。

“雨停了,我出去走走。”狐魄儿突然打破了沉默。

“小心、”白无泱迎上她的目光,“我是说,虽然你山里来林里去的,留下的伤疤,总归都是疼的。”

本已经转过身去的她,听闻,身子又顿了一下,一颗心早就已经疼的不像样子了……

可没心没肺如她,转过头来,勾唇一笑便道:“谁疼啊?”随后她又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向后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这人说话口无遮拦的,不用往心里去,疼的当然是我自己,知道啦,谢谢。”

的确疼的应该是她才对,可他的心怎么也跟着狠狠地疼了一下呢?闭上双眼,再次入定,默默念起了清心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来到林中空地,将葫芦的盖子一打开倒了倒,便出来一只青面獠牙的小鬼,还好是阴天,天气本就暗淡,不然,这只小鬼应该在刚刚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她急忙再次举起葫芦,喊了一句“收!”刚刚叽里咕噜滚出来的鬼又瞬间叽里咕噜的滚了回去,她口中念念有词的道:“抱歉、抱歉,找的不是你。”

她又认真的看了看这个葫芦晃了晃,再次往外一抛,如此翻来覆去,不知是有多少的妖魔鬼怪在她的眼前迅速的现形又眨眼间消失,而她口中仍旧念叨着那句:“抱歉抱歉,找的不是你、也不是你、都不是,哪去了?”

于是,就在一群的妖魔鬼怪滚出来滚回去的过程中终于在她锲而不舍的坚持下滚出了一只膘肥体硕的大花猫,猫妖落地的瞬间化成一男子,倒也是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的不似那猫样儿了。

“麻蛋,给老子都快溜吐了,咕噜来咕噜去的,老大,你心里能不能有点……吧啦吧啦数,拿稳当点好不好?”见她一瞪眼,这只肥猫便把某个不文明用语用吧啦吧啦给替代了。

狐魄儿看了眼手中的葫芦又使劲晃了晃,“多有趣,下次我注意些就是。”

“下次?还有下次?”阿狸瞪大了眼睛,“你不是放我走的?”

“就是放你出来放放风”她说:“放完了自然要收回去。”

阿狸指着她气呼呼的吼道:“疯了疯了,先是不顾那万千雷劫在头顶悬着,硬是拼死拼活的闯了出来,又把自己劈成了一只烤狐狸不说也不怕直接劈死你,这伤还没好呢!”

他忍下怒气小声的说:“刚刚恢复点人的样子,便不日不夜的去钓鱼等着他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又忽然很生气的吼道:“你钓鱼也就算了,凭什么让我化成鱼竿啊,即便是让我化成钓鱼竿那也算了,你直接把我扔到水里又是什么意思啊?美其名曰是让我吃鱼呢吧,就你那么随手一丢差点就要了小爷的命,好悬没被大鱼叼走啊祖宗!”

狐魄儿一脸歉意的笑了笑。

“小爷我历尽了艰难万险才从鱼嘴里逃生的,我这张猫脸这回算是丢尽了!”阿狸摁了摁自己的眉心说:“丢尽就丢尽吧,老子我也不要了,可现如今,人家直言要去你的老巢灭了你,怎么着?这是想自投罗网吗?清醒点吧我的祖宗,他现在就是一个凡人,不再是大罗天上的那位了!”

“真是难为你了,来,喝口茶。”狐魄儿不知怎么变的,真的就给他递过去了一杯茶。

“谢谢!”阿狸喝了一口,突然又把茶杯扔掉了,“诶,不是,我说了这么多,你听没听进去啊?”

“他就是他,是人是神都是他,没有什么不一样的。”狐魄儿看着碎裂的茶杯,两根手指轻轻的勾了勾,就见茶杯忽而合到了一起,变成一只毛毛虫后慢慢悠悠的爬走了。

阿狸觉得喉咙里有些恶心,“老大……你、你这个恶趣味也真是没谁了!”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化成一只大肥猫,无精打采的道:“你还是把我收了吧!这百年前的天雷,不但没给你打清醒确是给你打的一睡不醒的,如今醒来,便是被这万道天雷接着打,好嘛,果真是打上瘾了。”

阿狸忽然一猛扑过去,意外的逮到了一只老鼠,三下五除二的吐了最后一口老鼠毛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岂止是那单单的一物降一物,这里还有一个执迷不悟啊!”

狐魄儿转着葫芦使劲的摇了摇,就听见阿狸悲痛欲绝的在里面大声嚷嚷:“老大,你心里能不能有点吧拉吧拉数~~~有点吧啦吧啦数呀~~~到底能不能有点逼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终于用那仅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出了他真正的心声,可随后又大喊一声:“帮我问问你的小师父他想怎么对付我?生死关头,老子好想个万全之策逃命啊!”

回到城隍庙,狐魄儿看着他正在入定,便独自蹲在了一个角落,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低下了头,手也没闲着,扒拉出一堆土,又画了副活色生香……

白无泱轻咳了一声,狐魄儿抬眸,笑了笑:“什么时候过来的,看看我这幅画的怎么样?”

“不堪入目!”冷冷的四个字外加一个冷眼。

“很差劲吗?”狐魄儿又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研究了半天,真心的不觉的有何不妥。

一刻钟后,白无泱不愿陪她再继续研究下去,刚要离开,衣服的下摆突然被一只小手抓住,她笑嘻嘻的仰头问道:“小师父,你打算怎么对付那头肥头大耳的猫妖啊?”

白无泱低头看了看被他攥住的衣角,没有动,而是问道:“你俩很熟吗?”

“它就是那个差点被淹死的鱼竿。”狐魄儿满眼笑意的看着他。

“……”还真是不太敢看她的眼睛,白无泱又将目光移开,“是鱼非鱼?你俩还真是各取所需!”

“有何不妥吗?”狐魄儿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微微侧目,有些不开心,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很好,没有什么不妥,听过守株待兔吗?”

狐魄儿笑道:“你又不是兔子。”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是啊,我哪里是兔子,是鱼才对啊!”

她噗嗤一声笑了,“听没听过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白无泱皱着眉,狐魄儿笑着看了他一会儿,宠溺的说了一句,“还是算了,有机会再讲给你听吧,怕你现在听了受不了。”

白无泱冷冷的丢下一句:“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什么?”她问。

“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处置那只猫妖吗?”白无泱说:“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

“哦,和我一样!有鸡腿吗?”她再次低下头,继续开始鬼画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哦,和我一样!……有鸡腿吗?白无泱不得不再次回头看她。

他又走回了狐魄儿的身边,牵起了她的手,看似随意的将她拽了起来,确是不声不响的再次将她的鬼画符胡乱的抹去,随后又听不出喜怒的道:“只有一些豆饼,我拿给你,外面又下起了雨,恐怕要在这里过夜了。”

二人坐在篝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可慢慢的最后却聊出了死一般的沉寂,鸦雀无声、异常的安静~~~

白无泱瞥了她一眼,却不曾想,这个小妖精正在眼底含笑的看着自己呢!

“小师父有话要问我?”她笑意岑岑的说。

哪里那么多的话!就是随便看看。白无泱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

她的笑,亦不知怎么就那么大的感染力,总是看的他心慌意乱。

不是没拒绝过其他女子对自己的示好,一路走来,这种烦心事的确不少,可是唯有她,第一次让白无泱感觉到了头疼。

虽然是只精怪,理应收了便是,可是每当看一眼那种人畜无害的模样时,又有些于心不忍。

白无泱又偷偷的瞥了她一眼,心道:果真是只妖精,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片刻的安静过后庙中就变得一片嘈杂,呼啦啦的进来十多个人,彼此客客气气的相互寒暄着,有样学样,但就面相来看,与这言行举止有些不搭调,显得滑稽了许多。

这些人的称呼倒是简单好记,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七师弟八师弟小师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称大师兄的虽面色不善,但还算谦虚有礼,冲着白无泱二人抱了抱拳,便领着一众兄弟走到一边休息去了。

几人围成一圈,便毫无顾忌的探讨起来:“大师兄,听闻那妖狐甚是猖狂,我们毕竟不会那些捉妖的道法,万一、”

“什么万一、能有什么万一?”另一个打断道:“有大哥在呢,怕什么?你个怂货,怕死就滚回去!”

大师兄哼了一声,不屑的瞥了白无泱一眼,“老子在呢!不用担心比不上那些个狗道士。”

哎呦,狗道士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眼看的是白无泱,恰巧还被他们口中的那个妖狐给看见了。

但,大师兄不自知,仍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只狐狸精吗?它能有多大的本事儿?”说完大师兄有些贪婪且不屑的笑了。

一群师兄弟们一个个也都笑的别有深意的,“狐狸精啊,什么本事?”

“除了勾搭人,就剩那一身的狐骚味了呗!”

狐狸精啊狐狸精,狐狸精此时正竖着耳朵听,她扒啦着火星子,那一抹皎洁的笑,一闪而过,被她掩藏的极好。

不知是排行老几的又道:“大哥当真是神通广大,那狗道士哪能跟您比,我们都等着跟老大沾光呢,也不知和那狐狸精欢好时是个什么滋味。”

“滋味儿啊?”大哥说:“到时候让你尝尝不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群人又笑的心神荡漾了……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这地上怎么还有副春宫图?真他娘的带劲儿诶!”

白无泱微微一愣,抬眸扫了那群人一眼又瞪向了狐魄儿,她那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看的白无泱着实有些扎心,不动声色的呼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其他人也都看了过去,有人又一脸悲愤的吼道:“操,挺好的一副春宫图,怎么就剩一半了?可惜了、可惜了啊!”

“可惜了可惜……”白无泱听着如此熟悉的话语,更加刺耳,又看了跟前的这个让他抓心挠肝的小畜生一眼,怒火有些压不下去了。

一群饥渴的目光皆看向了默默无语的二人。

有人还不知死活的嘲讽道:“如今道士都可以和女子勾搭上了?不知是不是已经搞在了一起,这姑娘真、操,像不像画里的人?”

白无泱默默的攥起了拳头,暴起了一层青筋。

“画中人能怎么着,你也惦记不到,搞没搞到一起,人家不都是那狗道士的吗,你还能抢啊?”

“和这狗道士做起来的感觉,是不是挺刺激的?”说话的人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这句话也不知是在问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反正是狗道士啊狗道士,狐狸精啊狐狸精,有些狐狸精是锱铢必报的!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七嘴八舌的漏出贪婪的目光且还说着很是让某些个狗道士脸红心跳暴躁如雷的话。

狐魄儿不经意的瞥了白无泱一眼,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她呢喃着小声道,“小师父不用在意,我本就如此不堪,倒是小师父很是冤枉,连累到你了,抱歉啊,交给我来处理就好,我会让他们通通闭嘴的。”

白无泱睁开眼,眉头微皱,自己的清誉暂且不论,什么叫“本就如此不堪?”

……心口更堵了!

一众人除了刚进来时,说话还算礼貌些,这越往后言语也越不堪入耳了,就连那言简意赅的称呼也都变得更加言简意赅了:大哥二哥三哥……七弟八弟小弟…………土匪本性暴露无疑。

白无泱抬眸又看了看这个很是能吃的狐狸精一眼,除了她刚才那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后,完全就当自己是个事外人一样,也好似那些刺耳的话完全就没有入得了她的耳朵那般,直到最后一张豆饼吃完,打了个饱嗝后才又呆萌的问道:“还有吗?”

白无泱无语的摇了摇头,他是修道之人,自然不能与一群土匪强盗一般见识,自然不能与一只缺心少肝极尽讨好他的狐狸精一般见识,遂,本着宽容大度的原则,暂且忍了。

“小姑娘我们这里有肉,你吃吗?”一个粗狂的声音恰逢适宜的传了过来。

“有鸡腿吗?”狐魄儿笑得人畜无害的问。

白无泱刚刚升起的宽容大度瞬间变了味道,百味杂陈,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啊,你那小哥哥没有的我们这里都有啊。”

“给这么漂亮的姑娘只吃些豆饼可真是寒碜。”一个接一个的讽刺道:“快过来吧,若是饿坏了,大哥哥们可就心疼了。”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笑的很是无耻浪荡。

“我去去就回。”狐魄儿打了声招呼,便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快步的跑了过去。

“有多少个?”她也蹲了下来,看了那仅有的一个鸡腿,皱了皱眉头,不甚满意。

“这儿呢,很多,都给你。”一纸包打开,里面全是。

狐魄儿高兴的刚要拿起,可还没碰到就被白无泱有些恼怒的给薅了起来,边薅还边冷冷的说了一句:“也不怕吃坏了肚子,明天我买给你。”

可他流漏出的神色却是嫌弃的要命,这么脏,你怎么还能吃的下,不怕恶心死你吗?

自称二师兄的那个二哥,不怕死的抓住了白无泱的手腕,还用了些许蛮力的道:“哪里来的狗道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姑娘都没介意,你是不是活腻了?”

一群莽夫也陆续的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咬着牙吼道:“老子们杀鬼都不眨眼,识趣的就赶紧滚远点。”

“别他娘……”

话音未落,白无泱手中的剑再他身前一晃,说话的人便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地上,他说:“挡路了,麻烦让一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另外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姑娘又暗戳戳的给他们记下了一笔,有一只狐狸精是锱铢必报的……锱铢必报的……

眼看剑拔弩张之时,所谓的大哥开口了,阴狠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谁他娘的再说话,老子就先把他一刀捅了。”那目光如夜猫般阴冷。

果然,身为大哥的威望还是有的,一语毕,便是鸦雀无声,唯剩下一缕缕不怀好意的目光阴恻恻的盯着白无泱。

白无泱回头扫了一眼,双眸更加幽深,忽而腰间的铜铃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若是人,还可以不去计较,但若是妖……公报私仇的大有人在。

白无泱将狐魄儿往身后一拽,顺手抓起了她腰间的紫金葫芦悬于空中,义正言辞的怒喝了一声:“捕!”

葫芦瞬间飞了出去,本来还席地而坐的那个大师兄一怔愣掐指念了一个咒便是一阵黑烟腾起,一只猫头鹰便夺窗而出的逃了出去。

其余的人瞬间傻眼,跟着大师兄一路抓妖猎怪,不曾想,他自己也是一只成了精的妖怪!!!

任是人鬼杀了无数,此时此刻还是觉得脊梁骨森森凉,妈呀一声,其他的人全都夺门而出,四下逃窜去了。

白无泱见猫头鹰逃走,自然也是追了出去,只丢下一句,“不许乱走,等我回来!”

狐魄儿望着那消失在夜色的身影,轻笑一声,“兵分两路,甚好!”一道狐影眨眼之间闪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追出数里,腾空跃起,躲过了猫头鹰反身一击的那股瘴气。猫头鹰瞬间化成人形,连带一团乌黑的瘴气又一次迅猛的袭来。

白无泱再次凌空一跃,回身便是横空劈出一剑,浩荡的紫气豁然溢出、直冲云霄又奔流而下。

那磅礴的紫气幻化成一条紫色巨龙逆风而袭,龙吟啸天如电闪般神速,从猫头鹰的胸前飞速而出,又冲天直上,在空中耀武扬威了一阵后,才再次隐回剑身。

紫龙飞出,猫头鹰瞬间化作原型,两腿一蹬,昏死过去,只见紫金葫芦再次飞奔而来,终结那个待完成的命令“捕!”捕完,还煞有其事的也学着紫龙凌空翻了几个跟头,摆出一副我也是很牛逼的架势。

然而~~~

里面的那只猫妖愤怒了,吼了一声:“谁他娘的扰了老子的春梦,又在晃老子呢?狐魄儿你是不是疯了?”

紫金葫芦听罢,更加愉快的摇摆了一通,里边的猫,一整只都不好了,备受牵连的也是不尽其数。

白无泱着实见不得它太过嘚瑟,反手一抓掐在了手里,风风火火的赶了回去。

“魄儿!”

城隍庙的庙门一开,狐魄儿便看到一张紧张万分的脸,她莞尔一笑:“我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看着她乖巧的坐在火堆旁时,紧张的心情方才松了松,掩饰了那不易察觉的尴尬,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嗯,在就好。”

“抓到了吗?”她问。

“嗯。”白无泱将葫芦递给了她。

狐魄儿笑着接了过来再次收在了腰间后,问道:“打算如何处置?”

“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他又找来了一些柴火,放到了火堆旁。

“哦,还是和我一样。”狐魄儿低声的说了一句,用一根木棍挑动着篝火,看不出情绪。

白无泱坐到了她的旁边,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来轻声道:“不一样,哪里一样?”

狐魄儿微微一侧身,便凑到了白无泱的面前,两人面面相觑……

他第一次主动坐的如此靠近,当然才短短两天而已,时间也不长,她就已经在他心里翻了江倒了海,白无泱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定力差,且慧根悟性还都是极佳的。

而更重要的是自己早在年少的时候就已经被自己的师兄和他的同伙忽悠的泯了七情六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六根清净的不能再清净,可意外就意外在这颗清净了多年的心,此刻已经起了波澜,且还有点风起云涌的架势。

他眼神复杂的转过了头,若不是自己的问题,那莫非还真是狐狸精生而善媚的不成?

一直自诩眼力见儿还是多少有点的狐魄儿,仿佛看穿他的心思那般,也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时刻都要提醒自己要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她轻啧了一声问道:“心思有点乱啊,想知道为什么吗?”

白无泱瞥了她一眼,脸色沉了沉,冷声道:“不管你在我身边是什么目的,你是魔也好妖也罢,狐媚的性子还是收一收的好,小心狐狸尾巴一旦漏出来,再想收,可就收不回去了!”

每一个字对她来讲都是威胁,他起身离开,独自坐在一边淡定去了,当再抬头看她时,她的神情有些涣散,默默的趴在膝盖上流泪呢。

白无泱两眼一闭,心更乱了,这姑娘也太爱哭了,怎么这么脆弱?

只要话说的稍微重一点,那个嘻嘻哈哈的小表情立刻就变了,看起来就像那种……被欺负惨了还委屈极了的样子。

他有些后悔自己一冲动就说了些乱七八糟的混账话了。

狐媚的性子、狐媚的性子,狐魄儿再次听到了从他口中说出的狐媚性子……

她也时常问自己,自来就不是一只因魅而生的狐,如今更是时常的自制,举手投足间,都已经极力的掩饰了。

她已经尽力的做到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会让人觉得她好一出的人模狗样的样子,看起来更加坦荡的样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这又是哪里没能掩饰好呢?

怎么在他看来还是狐媚的性子呢?

满脑子都是狐媚的性子给她带来的追悔莫及,她也是恨死了这狐媚的性子。

忽而,泪如决堤,记忆又有些交叠,她紧紧的抱住自己,额头抵在了膝盖上。

庙中二人,一个人如坐针毡般想着是不是应该道个歉去?

一个人如灵魂出窍般,记忆回到了过去……

庙里越静,外面的淅沥沥小雨听的便是越加清晰。

白无泱再次睁眼时,夜已过半,一眼望去,她就那样蜷缩着睡着了。

小可怜!

他无奈的笑了笑,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觉得,但冷静下来后,他觉得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至少有一半应该是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起身走到狐魄儿身边,刚想给她披一件衣裳,又忽然顿住了,这姑娘太能演了也太能自己给自己拆台了,时而没心没肺时而脆弱异常,真的是太随心所欲了。

犹豫之际,他又往地上无意的瞥了一眼,这一眼,看的他竟笑了。

还真是无时无刻的都能随手画上一笔,这次又是利用了薪火燃尽的烟灰。

白无泱终是放弃了给她披件衣服的想法,而是又添了点柴,让火燃的更旺些。

他蹲在了她的旁边,再次看向那副巨作,本来他以为又画了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可细细看去,他忽觉心头有点痛。

这画工的确极其一般,好在是那极其认真的态度,才能让他辨别出狐魄儿画的到底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白无泱刚刚一直在入定,不知她画了多久,竟是画出了一副画卷的长度,且每一幅画的旁边皆有一行歪歪扭扭张牙舞爪的小字。

白无泱无奈的摇摇头,点评道“都很差劲啊,字如其画,不分伯仲!”

他又深呼吸一下,眉头微皱,便将目光盯在了画上,不再离开。

第一幅,是一个女子在给一男子更衣,画面还算融洽,男子旁边附字为:“我让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幅,二人一前一后,女子跟的很近,依旧是男子旁边附字为“看来这亏吃多了,倒也是长些记性了!”

第三幅,是女子在男子身旁,男子在抚琴,附字为“魄儿,也来跳个舞吧!”

第四幅,女子在跳舞,男子仍在抚琴,不过看这舞姿……不知是跳的真不好,还是她画的真的很差劲,男子旁附字“不堪入目!”

第五幅,女子站在下面,男子高高在上的抚着琴,在他们的两侧多了些推杯换盏的宾客,附字“给他们跳个舞而已,还委屈你了不成?”

第六幅,女子手拿一根鞭子,腾空而起,鞭子分七条,直冲四下宾客的面门,宾客慌乱逃走,附字“你赶走了我的宾客!”

第七幅,又剩这二人,女子被男子压在地上,由于烟灰所化,表情看不清,旁边还有一排小字:“收收你那狐媚的性子,以为和谁都可以乱来吗?”

看到此,白无泱长出一口气,又看了狐魄儿一眼,这烟灰画起来的虽是比较粗糙,但在他的细心之下还是看出了画中的意思。

再接着看下去下面这两幅画,画完后又被她涂了去。只剩下两行字没有抹去:“这才叫狐媚的性子,师父受用了吗?”想必这句应该是女子说的了。

“我那么想要你,为何要拒绝你。”这……这是男子。

最后一副,画的显得更加用心,竟勾勒出了许多细节,二人看起来都十分狼狈,衣衫不整的样子,从她勾勒出来的线条上看,女子是现出了妖形跪在地上,九条尾巴拖在身后,应该是在磕头,男子落魄的倚在了桌子的一角,旁边还有几个小字:“你我师徒,恩断义绝,滚出去,别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整幅画,到此为止。

白无泱咬了咬唇,回头看了一眼,她那个小手还在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服。

看来、这次委屈的模样未必是装的,应该就是那句狐媚的性子伤到她了吧?

白无泱又看向了地面,眸光微距,抬手一扬便带起了一阵轻风,所有的烟灰全部飞散。

他又望向了之前她蹲着的那个角落,地上还有半幅他没抹全的鬼画符,脸色沉了沉,剑锋一指又卷起了半壁尘埃。

清晨的第一缕骄阳,润透了一方的天空。

他侧倚在门前,眸光微聚,不知沉思着什么。

狐魄儿在屋内踌躇,似是下定决心要说点什么,可她刚靠近一点,白无泱便道:“醒了就赶路吧。”他率先朝前走去。

狐魄儿惊愣片刻也跟了上去,快步走到他的身前嗫喏的道:“我是要跟你辞行的。”

白无泱的脚步顿了顿,转过了身,“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眼神游离的说:“只要不碍你的眼吧,哪里都是可以、”

“痴心妄想!”白无泱反手擒住她的手腕,勾唇一笑,话里有话的打断道:“你亦妖亦魔,除了跟着我,还想上哪去?哪也不许去。”

这一笑,本是一身正气的仙姿,愣是又平添了几分邪魅的味道。

狐魄儿被抓的一愣,开口便道:“小师父……”

白无泱牵着她的手在前边走着,忽而笑了笑说:“如若你不嫌弃,前边的小字可以去掉,你可以直接唤我、”

他再次停步回眸,眼中有些许玩味的看着她,慢声的说:“师父!”

师父这二字被他说的简直能够温柔到了骨子里,白无泱心中想着,这样的道歉应该是她想要的吧!

狐魄儿木讷的眨了眨眼,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这个师父无声无息的又在他的徒弟心中扎了一把软刀子却不自知。

“……”白无泱有些慌,“不、不然……还是叫我小、小师”

“师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惊愣了白无泱的不仅仅是这飘到耳朵里仓皇急促怕他反悔的声音,还有那一头扎进自己怀中的人!

惊愣过后,他便轻轻一笑,试着第一次将一个女子拥入了怀中。且独自心情大好的默默……

默默的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并非男女情义,只是师徒之情罢了。

男女之礼暂且无妨,小徒弟刚刚认师,难免会有些激动或者有些小情绪都是可以理解的,没错,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他心中还道:如果那个曾经大言不惭的说“你我师徒,恩断义绝,滚出去,别再回来!”的那个人是自己的话,他又看了看这怀中乖到不像话的徒弟,再次认定,即便是徒弟有问题,那么为师的罪过就更大了。

毕竟人家是徒弟,这心思不定或是做出什么以下犯上出格的事情来时,自然是师父有错在先的,是自己没把人家教明白,赖得着谁又怪的到谁呢?

理应自己先滚到一边反省才是。

可、

当他没走几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顷刻间就颠覆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有些个徒弟,的确是太能够自己惹是生非滋生祸事,跟师父本身可能真的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前的景象惨不忍睹,十余人,皆断足断臂,割舌刺目,一个个不是人彘,也酷似人彘那般,口中发出闷声的哀嚎,甚是怪异,即便是他抓的妖魔鬼怪,都未曾如此对待。

渡为先,关为次,若二者皆不能管束,才是杀而绝后患。

但、即便是杀也是那一刀了断,在他眼里,怎么也会给人家一个有尊严的死法,又怎似这般的折磨人?

一双恼羞成怒的双眸再次看向她,“是你?”

“嗯,是我!”狐魄儿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回看着他。

“这就是你所说的交给你来处理就好,你会让他们通通都闭嘴的办法?”白无泱气的有些颤抖。

狐魄儿看了看他那不友好的眼神,眼力见多少还是有点的她再次自我以为的解释道:“是,本是不想污了师父的眼睛,惩罚他们时不是在此地,我也不知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白无泱气的闭上了眼。

她继续平静的道:“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我只挖了他们各自的一眼一耳,断了他们一手一臂一腿一足还有他们的万子千孙,这张嘴巴也很是不讨喜,遂又剿了他们的舌根,师父修的是大道,我懂,不可轻易害人性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顿觉焦头烂额,说的好一个言之糙糙云淡风轻……

他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怎么断了人家的万子千孙的?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倒不如取了其性命来的痛快!

狐魄儿再次看了看白无泱那张冷到了骨子里的脸,即便是再不懂得人情世故也识趣了些,“师父,你别生气好不好,都怪我这文化一直不曾长进,也长了一个不讨巧的嘴巴。”

白无泱怒瞪着她的杰作,根本就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估计没有比他收徒更悲催的师父了。

刚刚认师,自己口中的好徒儿就送他一份十几条人命的丰厚大礼,真真的是认尸来了!

还是亲眼目睹着他们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气尽而亡束手无策的那种……

昨天那些个二师兄三师兄……小师弟均在,唯差那个已经关在了葫芦里的大师兄倍感荣幸的逃过了一劫。

待白无泱超度完,安顿好了他们的尸首,再次回头看着这个让他一度刷新三观的徒弟时,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儿了……

从那种颇似仙风道骨的遁世垂钓

再到英姿飒飒的转身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下来便是看似有理有据的死缠烂打

而后又是随手一捡,不拘小节的一丢

再到那我画尽红尘事不被红尘扰的那种通透淡然

再到那不知悲秋唯心系一人,为你哭为你笑怕你忧怕你恼的样子,一会儿厚着脸皮天下无敌,一会儿哭哭啼啼委屈到了骨子里。

还有这种杀人不眨眼确是一脸无辜像的模样……

白无泱不由得再次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徒弟了不起!

能在她的身上活出一百个她自己想要的样子,还有什么是他还没见识过的?

一个怯懦的声音打破了他的思考。

“是不是到了一刀剐了我的时候了?”

“闭门思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正不阿的话音刚落,她便被关到了葫芦里。

这葫芦里面别有洞天,真是一个洞里一片天地,完全就是承载了另外一个世界。

山川叠峦、苍松翠柏、四时雨雪交替、春夏秋冬竟也是分割的明白,除了日月星辰没有日外,简直就是和人间无异。

苍茫的山脉,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穴,望不到边际。

待她一一走去,竟发现洞中的这些个妖魔鬼怪个个的都不甚熟悉,忽然想到曾几何时他们都是一一短暂的见过一面的,遂又莞尔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一众妖魔均是抬了抬那厚重的眼皮又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互不搭理,便各修各的行去了。

狐魄儿本是想着去找阿狸那只猫妖,不曾想却让她有了意外的收获。

猫妖未曾见,倒是看到了那个喊完狗道士还瞥了白无泱一眼的猫头鹰,狐魄儿走上前去,轻轻一笑,“你在这里呀?真是有缘分!”

猫头鹰守着一方山洞,缩在一隅之地,两只眼睛泛着怨毒的寒光,纵身而起,化成人形警惕的皱了皱满脸的褶子,“你要干什么?”

狐魄儿转了转手中的指环,浅浅一笑,说的也极是云淡风轻:“你家的师兄弟们都火急火燎的见阎王爷去了,阎王他老人家脾气不大好,生死簿一翻,见这众人并非良民,拨筋抽骨的酷刑想必是免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眸看去,“冤有头债有主,身为大师兄的,是不是理应也该下去照拂照拂?”

猫头鹰圆目怒瞪,“你想要杀我?竟敢在这里造次?那个狗道士不会放过你的,区区一个修行了千年的狐狸精你好大的胆子!”

狐魄儿嘴角一勾,一抹狐光忽现,便是盛气凌人的样子。

看的猫头鹰徒然一抖!

她似笑非笑的又看了猫头鹰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了她那尊口,“千年的狐狸精倒是没有多少的道行,遍地都是,也怪不得你张狂的瞧不起。”

她说:“那我便换个身份好了,你觉得令人闻风丧胆的拜仙山上的那个魔王来收拾你、是不是给足了你面子啊?真的是抬举你了,反倒是我有点亏了!”

话落,她白衣翩飞,却黑气肆意,那亦魔亦妖的姿态,一张俊脸冷极了。

而若不是那薄凉的眸子里透漏着弑杀的狠戾,当真是颇有些仙气,恍若仙女下凡,但很快就被那张牙舞爪的周身魔气所掩盖。

碧天凌空一甩,分出七条,每一条皆如星河璀璨,光彩夺目,可却根根带刺,刺如寒冰,还没等猫头鹰惊讶过来,便是一声刺耳的哀嚎声响彻这一方天地。

鞭子早已经如汹涌的蟒蛇般的缠在了它的身上,越收越紧,直到猫头鹰的血肉模糊,直接被绞成了肉渣,碧天才又在空中抖了抖自己后,缩回到了那个熠熠发光的指环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再次转了转手中的指环,似在安抚,又抬头看了看那群正在抻着脖子、眼珠子瞪得老大的鬼怪一眼。

……众怪皆是浑身上下抖了抖,佯装淡定的伸出一双双颤抖的手检查了一下自家的笼子锁没锁好后,又自行的把嘴巴上贴上了一张哑声的符咒,遂才气定神闲的抖着身子闭上了眼睛,一副老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曾看过热闹般的模样,又修行去了~

狐魄儿嘴角一挑,这才又像个没事人似的离开了。

白无泱觉得葫芦徒然的颤了两颤,低头扫了一眼,回想她之前那胆小怯懦的样子,想必在里边应该还是很安分的。

狐魄儿又扫了一眼这里面的空间,中间是空地,两边皆是山洞,如高楼一般叠罗着,有的洞中有鬼怪,有的洞中还空着,但空间巨大,山洞也聚多,倒是不知关了多少妖魔。

她随便找了一间把自己关了进去,但闻隔壁传来一声高呼“老大威武!”随后就是一个女子的娇喘过后的惨叫“要不要脸,你要死啊!”

狐魄儿又把自己放了出来,差点撞上一只衣衫不整吓的有些魂飞魄散的女妖怪,女妖怪定了定心神方又瞥了她一眼,狠劲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扬长而去。

隔壁的猫妖已化成人形,一副大爷的样子翘翘着二郎腿,衣服穿的也是凌乱不堪,还在那凹造型呢,张嘴便是嘲讽:“老大,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狐魄儿扫了一眼他洞中的狼狈,便倚在了洞口没有进去,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闯了点小祸,你倒是自在的很嘛,被白无泱发现你在他的葫芦里干这种龌龊的事儿,你说他会不会宰了你?”

阿狸毫不在意的道:“有你一个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如今,他还哪有心思管的了这里,你又闯了什么小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笑了笑,“杀了十几个人而已。”

阿狸嗷的一声蹿起,如遭雷劈!

狐魄儿看了看他这么夸张的表情耐心的解释道:“别紧张,大奸大恶的人而已……坏人……不是好人……我这是惩恶扬善……无需紧张,没有多大的事儿。”

阿狸气的抱头乱窜,“没有多大的事儿?祖宗,你是忘记天谴了吗?”

他又揉了揉脸继续责备道:“不让你出山半步,你不知死活的出来了,被烤的都没个人样了,大家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恢复到现在的这个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吧?狐二爷和拘灵到现在还给你四处求医问药呢!”

他转来转去的指着她说:“你行,你真行,为了见北帝,你痴心一片,我们忍了,随你放肆!可你伤人干什么啊?”

阿狸气不打一处来,“天喻中不让你伤人半分,你倒是随性,厉害了我的主子啊?一口气害了十余条性命,什么好人坏人的,天谴中不分这一条你知道吗、知道吗?”他的吼声越来越大。

“衣服”狐魄儿好心的提醒道。

“衣服个屁,你还有闲心管我的衣服?”

阿狸胡乱的把衣服穿好,继续吼道:“朱八芝那只傻鸟,还让我看着你呢,老子是看不了了,谁爱管你谁管你,好好的活着不行啊!非要作死非要作死,我看你就呆在这葫芦里别出去了,出去就得被天雷追着打,还出去干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阿狸气的鼓鼓的,瞪了她好几眼,愤恨的粗鄙的说了一句:“卧槽,老子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老大!”

发泄过后,他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扑通一声,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你打算怎么办啊?”

“不就是再挨上几道天雷嘛,习惯了呀。”她说的云淡风轻。

阿狸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那张脸,很是愤恨,好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别人挨上几道天雷那是历劫,她挨上几道天雷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他又指了指狐魄儿咬着牙道:“你、别理我。”

狐魄儿也瞪了他一眼,“行了啊,遭雷劈的又不是你,就别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了。”

她说:“我问你,我睡着的这两百年里,你们是不是出去闯了什么乱子?”

阿狸又瞪了她一眼,现在这二位都是互看不顺眼的,遂气哼哼的道:“我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妖,除了你这么一个孽障,谁能出去惹什么事!”

“那怎么我们的老巢就成了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妖山了?”不是到了一刀剐了我的时候了?”

“闭门思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正不阿的话音刚落,她便被关到了葫芦里。

这葫芦里面别有洞天,真是一个洞里一片天地,完全就是承载了另外一个世界。

山川叠峦、苍松翠柏、四时雨雪交替、春夏秋冬竟也是分割的明白,除了日月星辰没有日外,简直就是和人间无异。

苍茫的山脉,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穴,望不到边际。

待她一一走去,竟发现洞中的这些个妖魔鬼怪个个的都不甚熟悉,忽然想到曾几何时他们都是一一短暂的见过一面的,遂又莞尔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一众妖魔均是抬了抬那厚重的眼皮又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互不搭理,便各修各的行去了。

狐魄儿本是想着去找阿狸那只猫妖,不曾想却让她有了意外的收获。

猫妖未曾见,倒是看到了那个喊完狗道士还瞥了白无泱一眼的猫头鹰,狐魄儿走上前去,轻轻一笑,“你在这里呀?真是有缘分!”

猫头鹰守着一方山洞,缩在一隅之地,两只眼睛泛着怨毒的寒光,纵身而起,化成人形警惕的皱了皱满脸的褶子,“你要干什么?”

狐魄儿转了转手中的指环,浅浅一笑,说的也极是云淡风轻:“你家的师兄弟们都火急火燎的见阎王爷去了,阎王他老人家脾气不大好,生死簿一翻,见这众人并非良民,拨筋抽骨的酷刑想必是免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眸看去,“冤有头债有主,身为大师兄的,是不是理应也该下去照拂照拂?”

猫头鹰圆目怒瞪,“你想要杀我?竟敢在这里造次?那个狗道士不会放过你的,区区一个修行了千年的狐狸精你好大的胆子!”

狐魄儿嘴角一勾,一抹狐光忽现,便是盛气凌人的样子。

看的猫头鹰徒然一抖!

她似笑非笑的又看了猫头鹰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了她那尊口,“千年的狐狸精倒是没有多少的道行,遍地都是,也怪不得你张狂的瞧不起。”

她说:“那我便换个身份好了,你觉得令人闻风丧胆的拜仙山上的那个魔王来收拾你、是不是给足了你面子啊?真的是抬举你了,反倒是我有点亏了!”

话落,她白衣翩飞,却黑气肆意,那亦魔亦妖的姿态,一张俊脸冷极了。

而若不是那薄凉的眸子里透漏着弑杀的狠戾,当真是颇有些仙气,恍若仙女下凡,但很快就被那张牙舞爪的周身魔气所掩盖。

碧天凌空一甩,分出七条,每一条皆如星河璀璨,光彩夺目,可却根根带刺,刺如寒冰,还没等猫头鹰惊讶过来,便是一声刺耳的哀嚎声响彻这一方天地。

鞭子早已经如汹涌的蟒蛇般的缠在了它的身上,越收越紧,直到猫头鹰的血肉模糊,直接被绞成了肉渣,碧天才又在空中抖了抖自己后,缩回到了那个熠熠发光的指环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再次转了转手中的指环,似在安抚,又抬头看了看那群正在抻着脖子、眼珠子瞪得老大的鬼怪一眼。

……众怪皆是浑身上下抖了抖,佯装淡定的伸出一双双颤抖的手检查了一下自家的笼子锁没锁好后,又自行的把嘴巴上贴上了一张哑声的符咒,遂才气定神闲的抖着身子闭上了眼睛,一副老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不曾看过热闹般的模样,又修行去了~

狐魄儿嘴角一挑,这才又像个没事人似的离开了。

白无泱觉得葫芦徒然的颤了两颤,低头扫了一眼,回想她之前那胆小怯懦的样子,想必在里边应该还是很安分的。

狐魄儿又扫了一眼这里面的空间,中间是空地,两边皆是山洞,如高楼一般叠罗着,有的洞中有鬼怪,有的洞中还空着,但空间巨大,山洞也聚多,倒是不知关了多少妖魔。

她随便找了一间把自己关了进去,但闻隔壁传来一声高呼“老大威武!”随后就是一个女子的娇喘过后的惨叫“要不要脸,你要死啊!”

狐魄儿又把自己放了出来,差点撞上一只衣衫不整吓的有些魂飞魄散的女妖怪,女妖怪定了定心神方又瞥了她一眼,狠劲的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扬长而去。

隔壁的猫妖已化成人形,一副大爷的样子翘翘着二郎腿,衣服穿的也是凌乱不堪,还在那凹造型呢,张嘴便是嘲讽:“老大,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狐魄儿扫了一眼他洞中的狼狈,便倚在了洞口没有进去,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闯了点小祸,你倒是自在的很嘛,被白无泱发现你在他的葫芦里干这种龌龊的事儿,你说他会不会宰了你?”

阿狸毫不在意的道:“有你一个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如今,他还哪有心思管的了这里,你又闯了什么小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笑了笑,“杀了十几个人而已。”

阿狸嗷的一声蹿起,如遭雷劈!

狐魄儿看了看他这么夸张的表情耐心的解释道:“别紧张,大奸大恶的人而已……坏人……不是好人……我这是惩恶扬善……无需紧张,没有多大的事儿。”

阿狸气的抱头乱窜,“没有多大的事儿?祖宗,你是忘记天谴了吗?”

他又揉了揉脸继续责备道:“不让你出山半步,你不知死活的出来了,被烤的都没个人样了,大家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让你恢复到现在的这个样子,你不是不知道吧?狐二爷和拘灵到现在还给你四处求医问药呢!”

他转来转去的指着她说:“你行,你真行,为了见北帝,你痴心一片,我们忍了,随你放肆!可你伤人干什么啊?”

阿狸气不打一处来,“天喻中不让你伤人半分,你倒是随性,厉害了我的主子啊?一口气害了十余条性命,什么好人坏人的,天谴中不分这一条你知道吗、知道吗?”他的吼声越来越大。

“衣服”狐魄儿好心的提醒道。

“衣服个屁,你还有闲心管我的衣服?”

阿狸胡乱的把衣服穿好,继续吼道:“朱八芝那只傻鸟,还让我看着你呢,老子是看不了了,谁爱管你谁管你,好好的活着不行啊!非要作死非要作死,我看你就呆在这葫芦里别出去了,出去就得被天雷追着打,还出去干嘛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阿狸气的鼓鼓的,瞪了她好几眼,愤恨的粗鄙的说了一句:“卧槽,老子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老大!”

发泄过后,他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扑通一声,颓废的坐在了地上,“你打算怎么办啊?”

“不就是再挨上几道天雷嘛,习惯了呀。”她说的云淡风轻。

阿狸使劲的揉搓着自己的那张脸,很是愤恨,好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别人挨上几道天雷那是历劫,她挨上几道天雷就跟吃家常便饭一样。他又指了指狐魄儿咬着牙道:“你、别理我。”

狐魄儿也瞪了他一眼,“行了啊,遭雷劈的又不是你,就别摆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了。”

她说:“我问你,我睡着的这两百年里,你们是不是出去闯了什么乱子?”

阿狸又瞪了她一眼,现在这二位都是互看不顺眼的,遂气哼哼的道:“我们可都是老实本分的妖,除了你这么一个孽障,谁能出去惹什么事!”

“那怎么我们的老巢就成了人人口中得而诛之的妖山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看向他,“我师父要去灭了我,死的那群土匪要杀了我,人间那个朝廷要剿了我,这两百年,我不就是睡了一觉吗?什么也没干啊?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祖宗,讲点道理!”阿狸眉头一挑说:“不是我们瞒着,是您根本就没有给我们来得及解释的机会。”

“啧!”狐魄儿踹了他那摇摇欲晃的洞门一脚,“解释吧。”

“别给我踹坏了,到时你师父再来找我赔。”他扶住了门说,“你可能被黑惨了,我可能知道这背后捅刀的人是谁了。”

“谁啊?”

“专门背后捅刀的,你想想,”阿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你被她捅的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你说是谁?”

狐魄儿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不小,“那个三千年的死鬼红罗?”

“嘶~”阿狸护住了门,“你激动就激动,总踹我门干什么?”

狐魄儿指了指自己,咬着牙低吼着,“我都已经这么惨了,一睡都两百年了,她吃饱了撑的还算计我呢?”

阿狸冷笑一声,“谁让你夺了人家梦中情人的魂儿呢?还把人家的情人害的那么惨,这叫什么来着……”

“那个、那个、夺夫之仇不共戴天,别说你安安稳稳的睡了两百年,也许人家这两百年一直都寝食难安呢,你说,不算计你算计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突然就暴躁的踹了他一脚,“我跟沧旬那个魔王没有关系,他惨不惨的那是他技不如人,他一魔王,害了多少人性命,被我师父压在了罗酆山下,还冤屈了不成?”

“听听、听听!”阿狸鄙夷的道:“没良心没到你这个份上,也真是无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狐魄儿又瞪了他一眼,恨恨的道:“那个鬼婆娘就是没事找事,你说她是不是有病?烦死了,怎么就不能从我身边滚的远一点,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哎你说她是不是红颜祸水?”

“这……”阿狸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那得看和谁比?和你比嘛,那就不太好说了,也不知道哪个更祸一点儿。”

狐魄儿咬着牙啧了一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伪装的深沉,如今,都他娘的见鬼去了!

她又踹了阿狸好几脚,才滚回自己的山洞,咔嚓一声落下了铁栅栏!兀自的吹着冷风,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了。

阴魂不散的红罗,让她十分火大!

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火爆脾气,冲着洞外大喊了一声:“麻蛋的,你给老娘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揍的你魂飞魄散…………”她愤恨的咬着牙低吼道:“混蛋!”

这声音的破坏力真是极强,葫芦里已有了些地洞山摇的架势,各个山洞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损坏。

但即便是石头块砸到了那些个鬼怪的脑袋上,一个个的都到了那种稳如泰山岿然不动的境界。

洞中的妖精都心知肚明的明白,新进来的这位祖宗脾气大、火气大、能耐大,刚一进来就大动干戈的灭了一只妖,如今眨眼的功夫又暴躁如雷的揍了一只猫……刚刚又把整个葫芦吼的地洞山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还有一些不太服气的,现在一个个的也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默默:惹不起躲得起,不给自己找事儿不给自己惹事儿,几块石头而已,只要砸不死自己,几个包又算的了什么,只要不被她盯上,洞塌了又算的了什么……

白无泱盯着这躁动不安的葫芦,轻轻的唤了一声魄儿,只见紫金葫芦也如释重负般的非常麻利的就把她丢了出去,且还麻利的自己盖好了盖子躲到了白无泱的身后,不想再与她有任何交集。

白无泱蹇了蹇眉,有些无奈,“你又做了什么?”

刚刚走在集市上的时候,本是想着给她买些鸡腿的,找个客栈再把她放出来耐心的教导一翻,可这一路走来,他发现了葫芦极大的不安情绪,遂才慌张的付了钱拿着鸡腿,着急的随便找了一家客栈,将这祖宗请了出来。

狐魄儿从地上爬起,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着还没拆封的鸡腿咽了下口水,眼冒金光的说:“我可以吃吗?”

白无泱眼睛瞬间瞪大,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不太礼貌的话语,也是十分火大的道:“吃吧祖宗!吃完你再跟我好好解释解释,你在葫芦里都干了些什么?”

狐魄儿秒变乖顺,咬了咬唇、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也不去吃那鸡腿了,吸了吸鼻子,眸子里的小星星瞬间又黯然失色,“你终是不信任我的,没什么好解释的,莫不如一刀剐了我吧,省的今后麻烦。”

这突如其来的小情绪……

白无泱愣了两秒,刚刚硬起来的心又忽的软下去了一大半,反倒是自己解释上了,“我不是不信任你,你想多了,只是……算了,你吃吧,我再去开一间房。”

白无泱转身离去,房门一带,便倚靠在了旁边的墙上,他闭上了眼,心里有些烦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前,在师兄的带领下,不论是收妖斩妖,若非要带些感情的讲,从来都是只有同情和怜悯四字,但这四字也仅限于字面的意思,不会给他的判断带来任何困扰,长这么大,他从不知心软为何物,自从遇见了她,终是让他彻头彻尾的体验了一把竟还有心软这个东西的存在。

当然,他感受到的也不仅仅只有心软这个东西,还有无时无刻都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乱,这种想离又离不开她的感觉,以一种势不可挡的趋势骤增。

狐魄儿打开房门,对上他那张不知所措的眼睛时轻轻一笑,搭上他的手就拽了进来,“师父,何须再开什么房间,将我收到葫芦里就好。”

葫芦闻言,颤了两颤,一副我也不愿收留你的架势,有多远麻烦你就滚多远的样子。

白无泱和狐魄儿的目光都盯在了那个葫芦上,她将自己的尴尬掩饰的极好,无所谓的一笑,“它,好像并不喜欢我!”

白无泱扭头便走,“我再去要一间。”

狐魄儿再次拽住了他,温声细语的道:“别走啦师父,没有房间了,都住满啦。”

突然的撒娇,让白无泱多少有些不适,他抽回手臂转过了身,“你怎么知道?”

“我是妖精啊,随便一探就知道,”她笑着说:“不如、我在和这葫芦商量商量?”

葫芦难得的开口:“狐魄儿你想都不要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躲得过初一你躲不过十五,你就消停的等着遭雷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的葫芦、当真是个宝贝,竟会说话?”狐魄儿笑意渐浓,“还没谈呢,我就被拒绝了,也不碍事,我就、”

“你就化成真身吧!”他说。

“什么?”狐魄儿如遭雷劈,伤势还没恢复好呢,那么一副胡巴拉啃的样子,怎么给他看?

“化成真身,你不愿意?”白无泱看了看她。

“不是不愿意。”她的声音有些小。

白无泱转过了身坐下,一副看戏的样子,“那就开始吧!”

“不、不好吧?”她有点紧张的说。

“总比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好。”他挑了挑眉,示意她开始表演。

“我可以出去睡。”狐魄儿继续争辩道:“不在这里。”

“去哪里?”他说:“你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吗?逃了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会逃的。”狐魄儿保证道。

白无泱的话语突然一转,他说:“我来看看你的伤。”

“什么?”又一声霹雳炸响。这个茬儿怎么还没忘?

“很难理解吗?”白无泱现在有点烦躁,话说的也很不客气,“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那个彬彬有礼的师父哪儿去了?

这不会是一个见色起意的假师父吧?

狐魄儿更懵了……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你是人是妖?我师父是不是被你吃了?”

白无泱被气笑了,“什么?”

狐魄儿摇了摇头,“没什么。”

“用我、”白无泱也在不断的刷新自己的底线,“帮你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什么?”小妖精还是懵懂的继续问。

若不是他极能克制,刚刚的这些话说出来后,恐怕早已经从脖子红到脚后跟了。他觉得刚刚的那些话,对一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人来讲,已经是非常的难以启齿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刷新新一波底线的速度,自我放弃的道:“想看你的伤,你说还能帮什么?帮你脱衣服,用吗?”

这个师父是假的!!!

那个文质彬彬的师父被妖精吃了!!!

可自己、竟被这奇异颇多的话,狠狠的撩了一把,呆愣了一会儿,她眼底满是笑意的说:“不用。”

白无泱很是受不了她的这个样子,心中的小火苗有些跃跃欲试的往上窜,且火大到近乎难以自制,“不用就自己脱,快点!”

二人的脾气似乎都不太好,只是互相的比比看,谁比谁更能忍,谁比谁更能装……吧?

再这样耗下去的话,白无泱可能都控制不住将她摁在桌子上自己动手的冲动了,但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太生硬,便又不知道为点什么的再次忍了忍解释道:“我医过很多精怪的伤,你不是第一个,不用紧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弯着眸子笑了笑,“我知道,只是,师父不要吓到就好。”她伸出一只胳膊递到了他的跟前。

白无泱瞬间惊愣的看着她,狐魄儿也是看着他的神情愣了愣,有些窘迫的刚想转身顺便抽回自己的手臂时却被他蛮横的一把拽住了,她又缩了缩手臂尴尬的说:“你看,我就说不看才好吧,不要紧的。”

狐魄儿还要往回抽,可白无泱却毫无预兆的直接扯掉她的那层外衣,突然的脊背微凉,刺的她一哆嗦,但惶恐更胜凉意,背对着他不敢回头。

白无泱眼尾泛着猩红,竟有些哽咽,什么叫体无完肤?摆在眼前的,灼的他的心说不出的痛,他说:“是为了我吗?”

狐魄儿有些瑟瑟发抖,未答。

白无泱又深吸一口气,“我说是为了我吗?”

狐魄儿的身子颤了颤,依旧未答。

白无泱有些恼怒的喊:“狐魄儿!我问你话呢,这一身的伤是为了我吗?”

“不是!”她眼尾泛着余红,慌乱的回答。

“那是为谁?”他问。

“不小心!”她低着头,泪光闪动着说:“碰上了一场天灾,跟谁都没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握紧了拳头,“那只猫妖,想必也很清楚吧?”

“不要问他、”一颗心寒到了谷底,她紧张的说:“不要问!”

白无泱不知为什么,自己的情绪波动竟然如此之大,眼底的那层难以言说的情绪是怎样都掩饰不住了,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的从她的伤口处划过,狐魄儿便觉浑身一颤,终是没忍住那丢人的眼泪……

他声音有些微哑,“有多痛?”

有多痛?

狐魄儿从拜仙山醒来的第二日,便来到了雷界前,不知死活的以身犯险的非要闯出去。

漫天雷劫数万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道道都要生生挨下,一道天雷下,筋骨灼灼。

两道天雷下,烈焰焚身。

三道天雷下,已无完卵。

四道天雷下,十丈之内万物无生。

五道天雷下,魂散九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谁能挨到万道天雷加身是个什么蚀骨的滋味儿,那种不可言说的痛,也只能将它深埋在记忆里的某一个隐蔽的地方了。

万道雷劫劈了半月,朱八芝和阿狸他们望着那一团焦黑的她,心如刀绞……

还活着吗?

怎么可能还活着?

一次作死有人护你,两次作死有人保你,但你就在这样的金刚罩铁布衫下,依然继续作死,终于,金刚罩也有罩不住的那一天,铁布衫也有被撞破的那一天,谁还能有这个能力再护你周全?

我们有心护你,可再无力为你,一声声无声的啜泣,终是变成了漫山遍野的歇斯底里。

痛,有多痛?

痛的不止是万千天雷下的你,还有冷眼旁观无能为力的我们。

昨日的推杯换盏大言不惭,今日就变成了生死相望永生诀别,昨日的红绸漫山,已换得今日白绸轮转,昨日的红烛还在闪闪,今日的白烛就湿了睑眼。

痛,谁不痛?

我们伴你年少轻狂,鲜衣怒马。我们伴你懵懂岁月,彼时无暇。我们伴你意气风发,戏苍天不怕。我们伴你生死轮回,道一声谁家的狐儿胆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见过你的高傲也见过你的落魄,见过你的气焰嚣张也见过你的谦卑恭顺。

天天作死的你到底是哪里好呢?哪里都不好,只是好巧,我们就觉得你这个样子刚刚好。

痛,都在痛!

不是讲给谁听,不是演给谁看,这一抹痛,是每一个拜仙山上的小妖精深藏在心底的一道疤,只有在夜色阑珊时,反复的撕给自己看罢了!你护过每一个山中精怪的周全,不知你自己可还记得?

数日之后,谁都没有去动这幅焦灼的尸体,都希望她还能向往常一样,能够自己爬起来,一众精怪皆是看着、守着、等着,从满怀希望……直到心灰意冷……再到希望燃起和传说中的奇迹……

狐魄儿忍着眼尾的余红,哑着声音说:“痛吗?有点吧,我还好些,昏死过去也就没知觉了,阿狸他们的心里才更痛吧!”

白无泱也在隐忍着,抚在她背上的手都有些抖了,他低声问道:“他们是谁?”

是谁?

是一群守了我两百年的小妖精!

她弯眸笑了笑,“一群傻透了的妖精啊,只要对他们好一点,便心甘情愿的陪我作天作地的妖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捡起衣服,便要披到身上,白无泱突然有些急促的道:“别穿……我……”

狐魄儿惊愣的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拽住她衣服的那双手。

白无泱也低头看了看,本该放手才是,他却鬼使神差的把她手中的另一半衣服也都扯到了自己的怀里,再低头看了看手中有些褶皱的衣服时,又非常镇定自若的将它折好后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说:“我随身带了些有助伤口愈合的药。”

狐魄儿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一会儿,才有些恍惚的问道:“师父、你是要帮我吗?”

白无泱在犹豫是或不是的时候时,又见了鬼般的点了点头。

狐魄儿灿烂一笑,“真巧。”她说:“曾经我们离别时,一起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他问我、”她又将笑意含在了眼底说:“可以帮他吗?”

他抬头看她,“那你……帮了吗?”问完,白无泱就觉十分尴尬,也不知自己这是为点什么。

狐魄儿垂下眸,眼中凝起一丝雾色,可嘴边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她说:“帮了呀,不过,帮过头了,帮了个倒忙。”

“他不会怪你的。”白无泱应该是想要安慰她才说了这样一句。

“是吗?可他没有你这么好说话,我终是把他气走了。”狐魄儿满眼的宠溺,抬眸又看了看他,“你怎么不问我,他让我帮的是什么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帮的是什么忙?”白无泱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狐魄儿扬了扬眉有点戏弄的看着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怎么了?”

她含着笑低下了眸,“还是算了,我怕脏了师父的耳朵。”

白无泱看着眼前这颇似充满戏弄的笑意,脸颊瞬间有些微红,想起了她的那些佳作,“我……”

“谢谢师父帮我。”她坐到了他的跟前,自顾自的说:“我能够活过来,还多亏了太上老君相助,那个老东西炼仙丹的本事可是不得了,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想着救我一条小命!”

狐魄儿砸吧了一下嘴,“阿狸他们可没少被他折腾,但看在我好歹也是捡回来一条贱命的份上,他们倒是心甘情愿的当上了太上老君的狗腿子。”

她回想了一下,太上老君那老东西,到现在还扣着狐羽枫和拘灵二人给他跑腿呢,还美其名曰说是为她寻药去了。

可她又忽然想起了相望,要是它在,它的相望花果可是疗效显著,哪里还用的到这么麻烦,她又深呼一口气,也不知自从屠天后它现在哪儿去了。

白无泱一边给她上着药一边听着她说,心乱如麻,自从见她第一眼开始,这颗躁动的心就没消停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

“嗯?”白无泱回过神来,“疼了吗?”

“没、”她说,“我想这几天离开一下可以吗?”

“不可以!”白无泱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了三个字。

“哦。”

白无泱的手顿了顿又道:“你要去哪儿?自己去不可以,我陪、我和你一起去、可以。”

狐魄儿又偷偷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师父陪我啊,陪我一起吗?”

谁要陪你,白无泱把叠好的衣服丢给她冷冷的道:“穿上!”而后,没再搭理她。

冷月如勾,夜深有些寒凉。她偷偷的化作一缕青烟遛了出去。

刚刚还月朗星稀,须臾便乌云顿起,风起云涌的在空中残卷了一翻似海浪怒吼般的追逐气势,狐魄儿面无表情的瞥了天空一眼,便快速的向百里之外的山里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道电闪照亮了一方夜空,随即便是轰隆隆的炸响,道道天雷滚滚而至的在追赶着一只浑身上下一片焦黑的九尾狐,九尾狐东躲西藏,终是躲不过那密集的天雷,总会生生的挨上几下再咬咬牙,继续向着山里跑去。

与此同时,葫芦内的猫妖突兀的踹开了洞门,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随手化了一柄仗剑,发了疯似的胡乱砍去……

葫芦内的妖精们“……”

外面那刺耳的天雷,皆数声声的穿透到了葫芦里,白无泱睁开眼,看着葫芦的异动,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床榻,面色骤冷,放出了那只已经发了狂的猫妖。

猫妖刚一出来,便二话不说的冲出门外,一阵腥风扑面而来,猫妖便骂了一句,“蠢货,该死,死了到是落得干净!”

他看了已经站在身边的白无泱一眼便道:“去最近的山林。”一阵飓风掠过,就没了他的影子。

白无泱面色更沉,也紧随其后的向着山林疾掠而去。

雷劫之下,若只是劈下几道,老天可是觉得太少,就算是万道天雷齐劈,老天也不嫌太多,所以,劈下的天雷已无几道可言,尽如疯魔般想要劈她个黎明破晓,方才解恨。

待天色渐晓,天雷才渐渐散去,漫山之上也变的一片狼藉,在断壁残垣之下,趴着一只浑身上下更加焦灼的小东西,它眉头紧皱呲着小狐牙,渐渐的目光涣散,颤抖的身子终是变得一动不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阿狸疯了般的吼道:“狐魄儿,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要死,就死在老子面前,让老子回去也有个交代,滚出来!”

白无泱听的心口发闷,打量了阿狸一翻,皱起的英眉更加凌厉了几分,一双如星辰似海的双眸尤胜寒潭。

二人尽是搜山似的横扫,七天七夜也未见其踪迹!

阿狸心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忍不住的泪水狂流,边哭边骂:“该死的烤狐狸,该死!你活该啊你,死的轻,死的轻,死的好!别他娘的指望着老子给你收尸,敢再让我看见你,即便天雷打不死你,老子也要活剥了你,不是找死吗?老子成全你,让你死个痛快!”

白无泱瞪了他一眼,心烦意乱的很,懒得听他骂骂咧咧,独自一个人继续朝前走去。

断臂残峘下,烤狐狸刚刚醒了过来,蜷着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它慢慢活动了下四肢,咬着牙,正倾尽全身的力气试图从缝隙中爬出去,却不料,没有拱出去,倒又平添了一道新伤,断裂的木头失去平衡又要命的砸了它一下,呜呜一声,无力的自我慰藉。

白无泱突然停住脚步,浑身骤冷,提剑向那断壁残垣拂去,一股强势的剑风疾掠,断臂残峘瞬间化为粉齑,那一身没毛的灰头土脸伤痕累累十分焦黑的小狐便毫无遮挡的蜷缩着卧在了那一隅之地,还在哼哼哼唧唧着自己的老腰。

炸一睁眼,看见这恍若谪仙的男子,它的脑子瞬间翁的一声,掩耳盗铃般的薅过一只同样没毛焦黑的尾巴挡住了自己的脸。

白无泱瞬间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又褒贬不一的说了一句,“真丑,还挺要脸的。”

狐魄儿的身子再次颤了颤,无声无息的又拽过了一条大尾巴捂在了脸上,若无其事的自以为掩藏的很好。

白无泱轻轻的将它抱在怀里,似笑非笑的说:“还有心思要脸呢,是不是还没被劈的太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的头不住的在往他怀里挤,白无泱无奈的笑笑,“行了,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他感觉狐魄儿在他怀中松了一口气后,再次笑道:“我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难看的妖精!”

整只小狐再次深埋进去了那张脸,定是觉得颜面扫地。

阿狸见到白无泱怀里抱着的这一只焦灼,顿时两眼放光,不经大脑的就来了一句,“还活着吗?”

“嗯!”白无泱点了点头。

阿狸瞬间就是老泪横飞,想要上手把这只烤狐狸抢走,白无泱飞速的一侧身,面色骤冷,“干什么?”

阿狸僵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有些尴尬,自己又摸了摸鼻子道:“不干什么,就是见这混蛋还活着有点激动,那个……她伤的怎么样?”

白无泱冷冷的丢下一句,“还好,挺要脸的!”便快步下山去了。

阿狸有点懵圈,“还好?挺要脸的?”是什么意思?没琢磨明白,便也快步跟了上去。

白无泱回到客栈后,将狐魄儿放到了床榻上,转身正欲关门,阿狸也正要进来,白无泱眉毛一挑,“还有事儿?”

“啊!”阿狸一脸蒙圈的说:“看、看看她啊!”

白无泱毫不犹豫的撅了回去,“不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阿狸顶着一张疑惑的大猫脸愣了愣。

“你会给她疗伤吗?”白无泱说。

“不会啊!”阿狸耿直的回答。

“那你啊什么?你不会我会,就不要在这碍眼了!”砰的一声,阿狸就被挡在了门外。

“啊!”阿狸后知后觉的又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发什么神经?一个赛一个的有病!”

白无泱盯着床榻上已经将自己用被子裹成球的小东西,阴阳怪气的说:“还能不能自己变回来?”

当他看着被子中的身影骤变时,嘴边便挂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将她的被子拽了下来,再次阴阳怪气的说:“手拿下来吧,没毁容。”

狐魄儿尴尬的冲他笑了笑……

白无泱也冲她笑了笑,不知不觉的便脱口而出:“衣服倒是穿的利落,用我帮你脱吗?”

“不用!”魂魄儿听着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再看向他那阴阳怪气的眼神……果断的自己把自己给扒了,自我放弃的趴在了床上。

白无泱的笑意更浓,轻轻的为她处理着伤口,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你和阿狸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他的老……”狐魄儿突然止住了,说是他的老大,能不能让白无泱误会什么?再问她是个干什么的老大,她该怎样答?总不能回答是占山为王吧!她正琢磨着呢,某些人已经误会了。

白无泱的脸色瞬间难看,横眉冷对,“老什么?”

“老朋友了!”机智如她。

“什么朋友?”白无泱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脸色缓了缓,方才阴阳怪气的继续问:“很亲密吗?”

“是啊,红颜知己。”狐魄儿没心没肺的答,她是没看见此言一出,某些人的脸色瞬间又不好了。

“素闻狐狸是水性杨花、”他冷着脸说:“当真是一点不假。”

此语一出,狐魄儿就感一身凉意。怎么三言两语的就跟水性杨花扯到了一起?遂也有了点小脾气,“我不是那种狐,我是高贵的九尾灵狐。”再落魄,脸面谁还不要点。

白无泱冷冷的瞪了她一眼,“穿好你的衣服,去会你的红颜知己吧!”

“哦!”狐魄儿高高兴兴的从榻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开开房门、扬长而去。

白无泱看着远去的身影,心中徒增的一股怒火却无处可发,悄悄的攥紧拳头恨恨的说了两个字:“浪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浪荡的狐狸精正乖顺的听着阿狸在那数落呢。

“狐二爷不会饶了你的!”

“是。”

“朱八芝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

“是是。”

“拘灵更会骂的你连亲爹都不认识!”

“是是是。”

“山上的那些鸡飞狗跳也会将你凌迟!”

“是是是是是是。”

“你心里到底能不能有点巴拉巴拉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能能能。”

“还有下次吗?”

“没有。”

“那你发誓!”

“我发誓,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天打五雷……”

“闭嘴!”狐魄儿还没说完,阿狸就大吼一声,“让你保证的是什么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点逼数?”

狐魄儿突然怒目一瞪,“惯的!还有完没完?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你心里还有没有点逼数?”

狐魄儿转身就走,唯剩一只猫在风中凌乱。

白无泱没再把阿狸收进葫芦里,而是带在了身边,可每天看着狐魄儿和他吵吵闹闹的,心里就会十分的不痛快。

演戏界的精英,前一秒还跟阿狸打的鸡飞狗跳,可转过身来就可飘飘欲仙的看起来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冷眼瞟去,静静的看着她装……

这日,二位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了起来,而且还吵的旁若无人的,白无泱零星的听了几句。

狐魄儿吼道:“十万金?你开什么玩笑?狮子大开口呀,没有!我管你是芍药还是牡丹,是什么玩意儿我都我不同意!”

阿狸气急败坏的顶撞,“就是向你要些银两而已,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狐魄儿一只脚踩到了椅子上,捋胳膊网袖子底气十足的吼着:“我的银两还要养着一家老小呢,没有闲散的银两给你养那些个狐狸精。”

白无泱轻啧了一声瞥了狐狸精一眼,记得曾几何时有一只狐狸精还超凡脱俗的问他是不是对狐狸精有什么误解?要不要也养一只看看……

如今看来,她算不算是自己养的狐狸精?

看来、不是自己对狐狸精有什么误解?而是她对狐狸精的理解又深刻了一个层次。

白无泱拉过了正在吵的热火朝天的狐魄儿说:“我有事儿找你。”遂又瞪了阿狸一眼,拽着她走了。

阿狸突然的大喊一声,“老子就是要为将离赎身,你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被白无泱拽着往前走,听闻,便转身抡起一脚凌空就踢了几踢,奈何白无泱走的太快,她踢是踢不着了,但也不示弱的骂道:“你个败家子儿!行啊!自己挣去啊!老子一个铜子儿都没有,想都不要想,滚!”

狐魄儿被白无泱拽到房里,愤怒过后,没有好眼色的瞥了瞥白无泱,这人脸色更是差的要命,方觉自己失了态,急忙又端的一副仙风道骨俊逸飘然的模样。

白无泱冷哼一声,早把她这些天的装模作样看在了眼里,忍着火气自以为的安慰道:“你也不用和他置气。”

狐魄儿有些懵,“嗯?置什么气?”

白无泱再次看了看她,同情的说:“他想要三妻四妾,你还跟着他干什么?”

狐魄儿更懵了。

白无泱有些拘谨,但还是觉得不吐不快的道:“我是说,即便是妖精,你们的习惯可能是不比常人,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惨!”他说,“身为一家之主,怎可厚着脸皮跟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狐魄儿懵懵的答,“你也觉得一家之主很不容易是不是?糟心的事儿真的是太多了!”

白无泱又看了看她,“我没说他不容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迟疑了下、伸出手碰到她的指尖时轻轻的颤了颤,终是将她那浸满冷汗的手捂在了手心里,“别紧张,等等看。”

狐魄儿突然就觉得心里堵的发慌,与她而言,只要她还活着,自己的这条贱命就是债!

谁的她都欠,而自己却只能狠下心来挑着一个人来还,最终,这个债便越欠越多,越欠越广,越欠越还不清,认识的不认识的,似乎都有那么一缕抹不干净的债。

她忽感耳边翁明声阵阵、那个声音毫无征兆的便闯进了她的脑海,那是一声声刚正不阿的梵音,一遍一遍的在质问着她、提醒着她、指责着她……许久都未有过的恐慌,此时此刻,却如开了闸那般蜂拥而至。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当杀不当杀?”

“你不霍乱不饶神,神明却因你而堕仙,你又当杀不当杀?”

“你不乱三界,三界却因你而乱,你又当杀不当杀?”

“你不妖言惑众,而众人却因你被妖言所扰,你又当杀不当杀?”

梵音入耳时,狐魄儿的眼尾便开始泛红,手也在微微的颤抖。

白无泱握着她的手不知不觉中又紧了紧。

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尽收眼底,心如沙海沉浮,从初见她时,他便知道她的话语之中充满了愧疚,她的画中也充满了愧疚,包括她的喜怒哀乐皆是充满了一个个以他为主角却被他不曾记起的东西……也许仍是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平侯府,虽死二十八人,今日却是格外的热闹,热闹很容易就将那只被二人感受到的悲伤掩去。

各路道士,纷纷现出了自己的十八般武艺:

这位凌空甩出一符咒,指点江山般,嗖嗖嗖,符咒满院,显于一闪隐于一瞬,再斜睨众道友一眼,如旷世高人那般,微微高昂的下巴,脊背挺的笔直,无不洋溢着老子很牛逼的样子。

而那位见此,冷哼一声,右手执剑左手掐诀,一巨大符咒秒速升起,将整个南平侯府全都罩了进去,当那抹不屑的笑意扬起,浑身竟显八个大字:雕虫小技,老子也可。

再看这位,气沉丹田,嘴皮子相当的麻利,反正狐魄儿是半句都没听懂他叨咕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觉的是吹的阴风呼呼的,她很是不喜。

待阴风过后,院落便突现二人,可这二位一出现,顿时就吓的有些人快要魂飞魄散了,二位不是别人,正是鬼差牛头和马面。

看着大家都惊呆了的模样,此道长非常的满意,气定神闲的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贫道不才,只是与二位鬼差大人颇有些交情而已,特请相助,二位大人乃是专门负责搜捕潜逃罪人的勾魂使者,大家莫慌,区区鬼怪,抓到了直接由二位带走便是。”

话虽是说的客客气气,脸面上也是笑容可掬的看着众人,可所有人皆被他扫了一眼的那种感觉,大有种尔等劣能,还敢丢人现眼,老子不服的架势。

管家吴伯擦了擦额间豆大的汗珠子,颤巍巍的往后退了退,待诸位都各显神通后,方才弱弱的问了淡定自若的白无泱一句:“那个……其他道长的本事都领教过了,不知这位道长是什么本领?”

白无泱回看了眼他说:“打架的时候可以找我。”

本来被管家的话吸引过来的目光瞬间就变成了鄙夷,不知是谁还嫌弃的哼了一声:“天罗地网在此,这个妖孽插翅难逃,想打架的那位,你尽管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嘲热讽的话语,白无泱倒是不介意,可他旁边的那位受不了了。

“天罗地网?”

“真不知你们这个天罗地网想要捕的是个鬼怪还是个傻子。”狐魄儿瞪了他们一眼便随着白无泱的目光看向独孤衍。

七尺男儿,倒是生的眉清目秀,当她看到那双已经呆愣的桃花眼时,遂又不屑的笑了笑。

白无泱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她,“你笑的这么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我笑他活该呀!”狐魄儿说:“妻妾二十八人,这只是家中的,就这么一双风流下作的桃花眼,可是不知勾去了多少人的心魂,说不定,早就后宫佳丽三千了呢!”

“啧!”白无泱低声道,“我不是给你道过谦了吗?你怎么还记仇呢?”

狐魄儿低眸笑笑又看向了独孤衍,“我的意思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自古苍天饶过谁呢?”

她突然间又有些恍惚,眸光聚了聚看着独孤衍身下的红芍花,说:“皆逃不过一句话,早晚罢了!”

白无泱心中一紧,看了看狐魄儿的眼睛,那双眸子此刻幽深的有些不可琢磨。

自古苍天饶过谁和不过早晚罢了,听的白无泱心中有些发闷,她的那些伤便是和这两句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里妖气的道士和一狐媚的女子厮混在一起,能有多大的能耐?”一阵嗤之以鼻。

狐魄儿勾唇浅笑,听的好清晰呀!

“交头接耳的二位如何称呼?”她笑着问道。

“讨论什么呢?身为道家之人、东西不可乱吃,话自然也不可乱说,毒到自己和毒到别人都不好,你们说是不是?”

白无泱拽了狐魄儿一下,四目相对,警告道:“你给我本分些,不要惹事生非。”

狐魄儿闭口不言,但警告的眼神丝毫不少的递了过去,是那种:再敢说一句,老子就掐死你的凌厉。

可,自认为牛逼的人永远都是觉得自己就是最牛逼的那个,没事儿找事儿的话语张嘴便是,“还修的什么道啊,勾勾手指握握手心的,怎么就不怕赃了那颗道心?”

“哎道长,其实也有道侣一说,只是不常见罢了,今个儿,也算是给大家开了个眼界!”

窸窸窣窣的冷笑声,听得有些个魔王很不舒服。

“贱、真贱!”

“你、你骂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贱、真贱!”狐魄儿倒是加重了语气又重说了一遍。

“反了你了,贫道若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子,就枉为道人了。”说着就从人群中蹿了出来,一剑寒光疾掠而来,白无泱侧过身便挡在了她的身前,只听到当啷声响,参商剑就把那道人震出去好远。

白无泱眸光微寒,清清冷冷的扫了挑事儿的人一眼,“我说过了,我只会打,与谁打皆可。”

管家赶紧出来当起了和事老,这边劝劝那边劝劝,最后无奈的道:“诸位道长请行行好吧,我家主子还在那傻着呢!”

“吴伯莫要心慌。”狐魄儿抬起那双薄凉的眸子看去:“我和家师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各位道长,七嘴八舌污言秽语甚是难听的紧,家师面薄,不堪众议,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既然诸位皆是神通广大之人,那便也不差我们师徒二人了,先行告辞。”

她拉着白无泱的衣袖就走了出去。

“不管了吗?”白无泱被她拽了出来。

“管啊!”

“那为何要走?”白无泱有些诧异。

狐魄儿笑意颇深的看向了他,稍微靠近了一点后悄悄说:“师父长的太俊俏,惹的他们心生嫉妒,都在偷偷的看你且还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我有点手痒,怕再不走,就会把他们的眼睛都给挖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观察着白无泱的反应忍下了笑意,说:“那个人渣的魂魄已经离体了,没有几天可活了,在那里守着也无用,况且哪个傻子会去自投罗网呢。”

白无泱忽而扬了扬嘴角,“嗯,不傻!”

“嗐!”狐魄儿宠溺的又看了他一眼,看的他好不自在,兀自的又侧过了头去。

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凶手已经掳走了他的魂魄,不知她会怎样下手,也许今夜就见分晓了,她又是谁?”

狐魄儿有些不想说,但还是虚喘了一口气说了出来,“将离,阿狸要给赎身的那个人。”

她和白无泱快步向前走着,“阿狸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察言观色嘛,我还是多少懂些的。”

想想阿狸离开时的茫然和眼尾的余红,还有那青筋暴起的手背和一去不回的身影,她也想告诉自己是她猜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巧?巧的更像是早就计划好。

狐魄儿随便拽过一路过的男子便道,“麻烦问一下,可知怜人将离在哪家馆子?”

两道惊讶的目光均看向了狐魄儿,他忍下了,此生也不要求她能有什么脸耻可言了,馆子便馆子吧!强装镇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尴尬几分,咳了咳,手指了个方向“音九阁”后,便匆匆离去了。且还控制不住的在心里感叹道:如今这女子,说话便是这般大胆的吗?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说话这么没羞没臊的,家中的阿娘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了她的腿?

二人也没再耽搁,来到音九阁,直接找到将离的房间,狐魄儿打开一团揉皱的纸,那行俊秀的字迹便现于眼前。

红尘既有负心人,阴间自有薄情鬼,阿狸,是我薄情负你。

纸上阵阵清香流溢而出,狐魄儿终是不愿开口的道:“花妖。”

白无泱凌空轻点,画了张追踪符施与纸上,白纸瞬间化作一只头顶开着芍药花的小妖精,它化形的瞬间便开始张牙舞爪的蹦蹦跳跳又咋咋呼呼的道:“跟我走跟我走。”

白无泱轻啧了一声,再次化了张符,那小妖急道:“我闭嘴我闭嘴!”

果然瞬间安静了,只剩下那眉飞色舞的小眼神儿了。

白无泱嫌弃的瞥了它一眼,“你走,我自然会跟着。”

“呃……要命了要命了!美人儿美人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张禁言符啪的便贴到了小妖的嘴上,小妖又色哒哒的瞟了白无泱好几眼,方不情不愿的飞在了前面。

一个时辰过后,小妖又张牙舞爪的指着自己的嘴巴,白无泱方撤了它的禁言符。

“憋死老子了憋死老子了!”它捧着自己的脸欠欠的说:“帅哥哥你好狠心啊好狠心啊!”

“帅哥哥就是这里啦这里啦!”它又指了指狐魄儿呲着牙骂道:“小妖精你滚远点啦远点啦!”转过头来又花痴的对着白无泱说:“帅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名字呀?留个联系方式呀联系方式呀?”

突然一声哀嚎,“啊呀呀,要死了要死了!”

白无泱弹指间,小妖又变成了一张纸。

狐魄儿笑道:“师父姿色俊俏,竟连自己化的小妖都被你倾倒。”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姿色?这种女里女气的词,再说一次我就搅了你的舌根。”

“啊呀呀,好狠心呀狠心呀!”狐魄儿学着小妖精说。

“啧!”白无泱眼睛微眯,笑意不及眼底的道:“魄儿,今日当真是顽皮了不少啊?”

小妖将他们引进了一片丛林,林深雾众,倒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地,突然雾起,一位老者的声音浩然突兀的回响起来:“仙霞何事名仙霞,巅末得之神仙家。此山南来绝高峻,上插云表参天涯。群仙游宴绝顶上,不饮烟火汤与茶。朝餐赤霞吸其英,暮餐黄霞咀其华。日傲烟霞为洞府,不踏尘寰寸泥沙。”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雾起时,狐魄儿就已本能的抓起了白无泱的手,话音落后,她一脸懵圈的问:“什么意思?”

白无泱看了她一眼,正欲解释,便又心道罢了,换成了简单易懂的一句话“此地名为仙霞岭,当心!”

“哦,那他废话那么多干嘛?”

干嘛?

白无泱顿了顿,看向她,“还好你不是人更不是个男人,不入仕不登科,不然、”他别有深意的笑了笑,“不当个土匪头子,还真是瞎了你这块材料。”

狐魄儿琢磨了一会儿这番话后,又看了他一眼,没再吭声。

仙霞岭上,烟雾缭绕,她偷偷的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种久违的陪伴,她有些眷恋。

十指间竟不知不觉的偷偷的做起了小动作,从牵起的手指变成了十指轻扣,她笑了笑,暗自窃喜,他的小师父正在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

有些时候,心这个东西,真的是难以琢磨,心如止水时便是无欲无求怎样都好,但贪念一起,所有的思绪就都变了味道。

当她偷偷的告诉自己一点点就好的时候,其实内心深处,早已经是想要得到的更多,即便是筑起高高厚厚的一道道壁垒,在他面前、在心魔的促动下也会轰然倒塌。

狐魄儿忽觉有些眩晕,随即就是一阵铃音入耳,当那眼中一抹不易察觉的狐光闪过之时,便不复清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目光先是有些涣散、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浑浊——

白无泱还在往前走着,忽觉身后的人不动了,回头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走了?”

“歇歇吧师父。”她说:“走了这么久,我累了。”

白无泱方才发现两个人已经十指相扣,面色有些尴尬的想要抽回,不曾想,狐魄儿反倒是更加用了些力气握的更紧了,“师父这是要干什么?”

她说的有些着急,“云雾这么大,松开了走散了怎么办?”

白无泱眉头一皱,还是果断的将手抽了出来,他的心又乱了,有那么一瞬自己竟动了些不该有的念头,简直是可耻极了。

心中的妄念伴随着身体上突如其来的燥热,他瞬间慌了心神,面色难看的很,便应了一句,“那便歇歇吧,我在这边静坐一会儿,你不要过来。”

狐魄儿轻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给师父守着。”

白无泱凝神静气,试图在清除自己身上的邪火,可脑中总会闪现出一些挥之不去的画面……

有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在仙雾缭绕的水池中纠缠,他看不清那是谁,但仅此一念,便勾起了思绪万千。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眉头紧皱,汗水已经湿透了那洁白的衣衫,额头上的汗珠也悄然落下,亦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便已是身陷囹圄欲壑难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忽的浑身一颤,邪火瞬间触碰到了燃点便觉得更加灼燃。

狐魄儿正跪在他的身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吻过他的额头、蹭过他的鼻尖、轻触上嘴角,又嗜干了他的眼睑。

白无泱浑身战栗的不敢睁眼,不睁眼还可以伪装、可以释然,还可以当做不曾发生……

直到那软糯到耳根子里的声音响起时,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她低哑着声音说:“师父好受些了吗?好受些了就睁开眼睛看看我。”

她将一根翎羽系在了白无泱的腰间上,“此雾气中有瘴,蛊惑人心,这是灌灌之羽,配在身上便可不受迷惑,好些了吗师父?”

白无泱慢慢的轻抬了下眼皮,满眼的雾色一脸的委屈,竟看的狐魄儿有些我见犹怜了,她忽而一笑,轻声道:“师父可还有不适?”

白无泱默不作声,依旧低垂着双眸,心里别扭的很。

可有不适?

我最大的不适就是一睁眼便看见你这么个狐狸精一脸无事的模样看着我,什么不适?怎么说,说什么?“你给我滚远点!”

狐魄儿一愣,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起身便滚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嘛,于她而言,早就滚的滚瓜烂熟了,曾经在他的世界里各种的滚来滚去,滚的近了挨骂、滚的远了也挨骂,早就习惯了。

她也受了蛊惑,比他还早,且丁点都不比他少,反之更甚。

那一吻之下,她是多么的想放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只去满足自己的贪念与妄想,心中也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时时刻刻的蛊惑着自己说:狐魄儿,你是自私的啊,你从来就不曾无私过,为了一己之私,你害了多少人?别再装什么清高了,你不是,随心所欲吧,这才是真正的你。

当自己站在白无泱的面前时,目光已是浑浊,又在正欲上前一步时,腰间的翎羽突然发出了一缕淡白色的光将她包围在内,那蛊惑人心的雾气突然就消散了。

而又当狐魄儿的眼中恢复了清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薅住了白无泱的衣襟的那一刻时,她的手是抖的,心中也徒然大骇,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她所珍视的便毁于一旦,她吓的几乎是落荒而逃、落魄极了,待冷静过后,才拿起了腰间的那片翎羽……

那一年到来、那一夏正好、那一缕晨光刚刚破晓。

卯日星君一如既往的叫了那么一嗓子的时候,他束发冷颜一身紫色战袍神威浩荡的推开了她的小牢笼,扔了根翎羽就冷冷的丢下了一句“不要再闲的没事头顶上插根鸡毛了,用这个吧!”

而后,她才得知此羽为灌灌之羽,配在身上便可防迷惑。

白无泱压下了心中的邪火,犹豫了片刻便走到了她的身边,又是一副潦草的化作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扫了一眼,作画的人真是——心情欠佳呀!

“走吧”他说。

狐魄儿手中的动作一顿,起身便跟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我刚才……”他顿了顿。

“是我放肆、自作主张了。”狐魄儿乖顺的道。

白无泱停下,回头看了她一眼,很是倔强的说:“是我要跟你道歉!”

太有失脸面了,明明就是自己的问题,还让人家抢着道歉,白无泱觉得自己要是在逃避下去,那简直就是枉为人师了。

狐魄儿一愣,他不敢再看她,又转了过去说:“是我修为不够,乱了心神影响到了你,还说了难听的话,本应是我道歉才对,跟你没有关系。”

狐魄儿笑了笑,“师父从未有错,错的一直是我,我一样也受到了蛊惑,是我无礼在先。”

白无泱有些恼,自己都已经认错了,为什么她还非要往自己身上揽呢,难道非要逼他说出,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才方可罢休的是不是?

身为人师,怎么有脸?

“我说了是我错就是我错,你争什么争?这有什么可争的?我还用你来哄着不成?”

狐魄儿看着他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眸中的那一抹宠溺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了,“好,师父说是怎样便是怎样,都听师父的。”

白无泱的火气也是怎样都消不下去了,他是看出来了,这不是哄了,换了一个更加让他接受不了的方式“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想再搭理她了,自己又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狐魄儿望着他的背影轻轻一笑,便跟了上去。

夕阳的余晖染红了一方天空,似凉似暖,待迷雾散开时便换了个境界。

“金仙洞头樵子多,负薪出山行且歌。仙家棋局无心看,只恐归时烂斧柯。”一个虚无的老者声音再次响起。引

狐魄儿刚要开口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可转身看了看白无泱的眼睛便自己答了,“还好我不是人更不是个男人,不入仕不登科,不然,”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白无泱一眼,说:“不当个土匪头子,还真是瞎了我这块材料了。”

很长时间,因为尴尬和气恼,白无泱都没有笑了,此刻,他低了低眸又别过了头,笑着指了指旁边未下完的棋局,走了过去,又拿起了白色的棋子在手中捻了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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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仙霞何事名仙霞~不踏尘寰寸泥沙。”引自宋代:陈淳《仙霞岭歌》

“金仙洞头樵子多~只恐归时烂斧柯。”引自宋代:李堪《仙岭樵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是要我们下棋吗?”她也随手拿起了一颗棋子,观摩一下便要落子,白无泱眼疾手快的用手中的白子打飞了狐魄儿手中的棋子,瞬间,整个棋盘皆化作齑粉。

他说:“仙家棋局无心看,是不要让你用心去看。”

狐魄儿呆呆一愣,“是……是这个意思?”

白无泱又瞟了她一眼,“我说是就是!”

与此同时,一股红色的烟雾突的袭来,二人极速闪身,红色烟雾瞬间化作一红衣女子,容貌三字就可概括:邪、魅、妖,衣服也三字概括:薄、透、少,身材亦是三字就可形容:腴、润、诱。

狐魄儿本能的挡住了白无泱的眼睛,眉毛一挑便嫌弃的道:“你怎么还是这副恶心人的样子?若觉得衣服多余,不穿便是,罩了那么薄透的一层,如废物一般,你露给谁看?”

红罗抬起眼皮看向了白无泱,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

白无泱早就把狐魄儿的手打了下去,可眼前的女子他无感,只对狐魄儿那番阴阳怪气的话语感兴趣。

红罗掩唇轻轻的笑了,“怎么,是怕你终于勾引到手的小师父被我劫走了不成?”

狐魄儿揉着手背,那个小师父打她的时候带着怒气且还用了很大的劲儿,手背瞬间就火燎燎的疼~

但她不能示弱,面对这个已经习惯了偷袭的鬼女人,她早就恨的牙痒痒,总在背地里找自己麻烦的就是这个鬼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自己厌恶她的程度都已经到了那种都舍不得再说什么多余的废话了。

手指轻弹间,碧天就握在了手里,她又腾空一甩,那宛若星河的鞭子就寒中带刺的蜿蜒着向着红罗扑面而去。

红罗轻点一下足尖便凌于在了半空中。

白无泱皱了皱眉,抬眼看去、红衣女鬼、因怨而生含怨而死,红罗——罗刹女!

参商忽而出鞘,横空一劈,红罗急忙闪身便恼羞成怒的吼道:“狐魄儿,你当真是不要脸面,以多欺少,不觉得羞耻吗?”

没等狐魄儿回答,白无泱便冷着眸子回道,“看你甚厌,欺了又如何?”

此语惊到的不仅是红罗,还有狐魄儿。

这么直白的说欺负人家,我的小师父呀、不——不太好吧?

红罗气的衣袖一甩,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相当的有信心的,这一双勾魂眼,这一副百媚身,以及拜在她石榴裙下的那不尽其数的……心道,好瞎的一双眼睛,她咬了咬牙忍着怒气问道,“看我甚厌,那她呢?”

狐魄儿也停止了攻击,也有那么一点期待着他的回答,毕竟自己呆在他身边这么久了,至少是不会看自己甚厌吧!

白无泱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相当不给面子的说了四个字“不堪入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听罢,忽而掩唇笑道,“听见了吗狐魄儿?看我甚厌,至少还是看了的,不堪入目,说明看你都懒得看呀!”她越笑越妖娆。

狐魄儿的一颗心……仿佛被重创的七零八落了,裂的她寒凉寒凉的。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老子还没傻到什么都听不懂的份上,用不着你个死鬼来提醒。

虽是这话很伤人,但狐魄儿还是咬着牙厚着脸皮的回道:“那又怎样?至少他要杀的是你不是我!”

“一个是鬼物一个是妖孽,你俩有什么好得意的?”白无泱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攀比的,又冷声冷气的给她泼了一盆冰冰凉的凉水。

狐魄儿又觉得自己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慢慢的滴起了血,她有点生无可恋的看了白无泱一眼……别说了行吗?这刀子甩的,真的是扎了个透心凉啊!

红罗难言得意的道:“怕是小师父你只对鬼物有所了解,而你身边的这个妖孽恐怕你还不甚了解吧,用不用我讲来与你听听?”

狐魄儿双手环于胸前,眸光深不可测的看了过去,她勾起唇角淡然一笑,“你倒是讲来听听?”

红罗沉着脸看了过去,“你当我不敢?”她忽而又笑了,“也是,现在若是讲出来,游戏还怎么玩儿?我可是还送了你一份厚礼呢,咱们慢慢玩儿,不着急。”

“是吗?”狐魄儿眼睛微眯,指尖在碧天上划过,问声细语的说:“那你也要先有命陪我玩呀是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手中的碧天洋洋洒洒的便甩了出去,忽而炸裂七条,条条星河似闪,无不泛着森森的寒意,寒鞭之上布满的冰刺又细如针尖,红罗躲闪不急,瞬间就在她那如羊脂白玉的皮肤上刮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红罗身子一酿呛怒道:“狐魄儿你还敢偷袭?”

“不敢当,论偷袭,我哪里比得过你?”

而白无泱早就不想再听这二位的废话了,他见狐魄儿又扬起了鞭子开打时,参商剑也在一瞬间掷了出去。

红罗再次受到了重创,可眨眼间,一股耀眼的金光忽现,漫天便尽是白芒。

狐魄儿和白无泱猝不及防的用手一挡,红罗就被一团黑风笼罩,待刺眼的金光散尽时,红罗已不知去向了。

狐魄儿想要把她大卸八块的愿望也随之落空了,心情十分的不好,面色也难看的很,恨恨的道:“又逃了?这种跑路的本事倒是渐长了!”

白无泱微微一愣,手在眼前晃了晃,望着刚才那骤现的金光愣了会儿神,“金乌?”

他说:“帝俊羲和育十子,羿射其九,落于东海之南,化山为沃焦,其山似火,其焦难掩,又闻,此九子元神有所化,一子封神,八子成鬼王,他……是哪一个?”

狐魄儿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的小师父还知道这个。

可想到沃焦山,真的是很焦灼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似乎又闻到了一股子的烤狐狸的味道,在那零星焦灼的回忆中,仅回忆那么一小下,脊梁骨就顿觉疼痛万分,便不寒而栗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疼啊,老子是焦灼扎心的疼啊,吓的狐魄儿又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堪入目的她又小心谨慎的后退了几步,尽量做到别碍了人家的眼。

白无泱回过神来方才注意到她,“你站的那么远干什么?”

“我、”狐魄儿顿了顿,“我不堪入目啊!”

白无泱眉宇挑了挑,不再看她,皱紧的眉头瞬间舒展,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你在我眼前晃来荡去的次数还少吗?矫情什么?”

……!我也不想矫情,这不是看你一直都挺矫情的吗?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不敢说。

棋局已毁,红罗已走,二人所在之地,又瞬息变化。

满月如诗、夜凉似水、繁星点点的似是在向着它的主人炫耀着自己的璀璨。

江郎山的山巅上,一女子穿着大红色轻纱喜服,眉目妖娆,眼尾微微上挑,唇色红的嗜血,美是极美,可惜是一种诡异的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心中一紧,是花妖将离!

将离的身前正跪着一个六神无主的魂魄,魂魄之主正是独孤衍,她唤他——衍公子。

将离的衣袖轻轻一挥,独孤衍便恢复了意识,他回头看着身后离自己只有一丈的悬崖,吓的瑟瑟发抖。

“衍公子,你可还记得我?”将离的声音非常温柔。

独孤衍一脸迷茫,只是自顾自的蜷缩在了一起,生怕后退一步,自己就能够掉下去似的。

将离不屑的一笑,“衍公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没关系,你记不得我,那院中开的正艳的红芍花你可还记得?”

独孤衍颤抖的身子一僵,抬起了那双烂桃花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是……是你?红芍……花妖?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她……她们都是你杀的?”

将离冷哼一声,又面若桃花的笑了笑,“公子以前可是称我为仙子的,如今、怎就成了花妖?”

她俯下身去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说:“是我啊公子,可算是想起来了,还算不得太薄情,至少还想的起来我是你那一众心上人中的哪一个,衍公子、你又有出息了。”

“不、不……别杀我,我没杀你,你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独孤衍吓的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僵在原地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离蹲在他的身前,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眼中的那一股幽冥之火,仿佛瞬间就能将他燃尽那般,她说:“不是公子那是谁?”

将离起身,拿出一块帕子擦干净了自己的手,真的是碰他一下都嫌弃脏的那种,一松手帕子便随风而逝,落入了一丈崖内……

她说:“让我想想,不是公子是谁呢?”

“那一世,我为公子窗前花,公子说我开的娇媚,不堪那院落的风吹雨打,遂将我移入公子的房中,我于公子梦中一舞,为谢公子怜惜之恩,公子见之,更是对我爱怜有加,谓我心忧、谓我何愁?”

她挑眉一笑,“公子倒是说说,你是谓我心忧还是谓我何愁啊?”

她憎恶的扫了他一眼,又转过了身继续说:“许我荣华一世,许我青丝白发,许我此生无忧,许我轮回不弃、唯我一人就好,公子可是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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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帝俊羲和育十子……八子成鬼王”参照山海经

“一子封神,八子成鬼王”参照百度百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将离冷冷的笑了笑,“做不到没关系,公子王侯将相嘛,生不由己、死不由己、婚不由已、妻不由己、妾也不由己、处处都是身不由己。

公子之难,将离感之,如同身受,遂我由你,由着你的心意将我之魂离我之体,弃于忘川——”她回眸笑的森凉说:“等你。”

她勾起了他的下巴,低眸看着他,满眼尽是憎恶的鄙薄,“百年之约,将离不敢弃。”

“那一方手帕绣了一枚红芍花,是你最后赠我的信物,将离从未将它离弃。”

将离从头顶摘下一枚花簪,笑着摇了摇头,“多么拙劣的手艺,几文钱就能买上一大把吧!”随手一丢,又丢落在一丈崖内。

“再让我想想,不是公子是谁呢?

她说,“百年之约未至,我便见到了公子携着娇妻美眷,踏进了那黄泉口、奈何桥、望乡台,轮回路。她们是为你殉葬的吗?”

她又不屑的哼了一声,“衍公子真的是踩着将离的尸体只手遮天啊!”

“以我之身为药引,救尔天子之性命,公子岂止是只手遮天?那是一步登天了吧?”她眸中透着一股狠戾,“公子寿终,皇家礼仪厚葬,公子修的福泽不浅,将离欠你的倒是颇多。”

“又一世,”她说:“我跟在了你的身后,想着,曾经许下的诺言怎么可能会不做数呢?”

她忽而转身,再次捏起了他的下巴说:“妄言的话,下了地狱,那是该被嚼了舌根的呀!遂我又天真的信了你那颇多的难言之隐,罄竹难书!”

“公子俊逸飘尘!渔舟唱晚,我与公子对酒当歌,把酒言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起身又温柔的道:“我说我是红芍花女,你说你等我百年,我问你知前世今生?你说不仅于此。我泪流满面,你说仙子不可污颜,拿起我前世绢帕又拭我今世泪眼。”

“你说,将离可愿为我再舞一曲?如你所愿,我翩然鹊起……”

她声音有些哽咽确仍是笑着道,“你随我花前月下对酌,陪我林间草舍卸甲,唤我看日落东升又夕下,伴我赏云霓春风和晚霞,我信你那一壶红芍酿,我信你那一句娘子伤。”

她转过头看着他,“你说以身为引虽好,恐娘子有伤?我说无妨,公子与我有恩,死又何妨?”

“你手捧花酿,泪落成行!此一世,我与娘子有愧,轮回等我,此花簪,夫亲手所刻,与你为信,来世,定不相负。”

将离将身上的凤冠霞帔红纱嫁衣脱下,凤冠再重,落在一丈崖下也没了声音,红纱再轻,却重成了几世情深,风带走了它,也带走了她的前尘……

“再让我想想,不是公子是谁呢?”

她说:“公子行走的是江湖,艺高人胆大,真的是仗着自己长着一对好大的猪肝狗胆啊?”

她冷嘲道:“红芍花酿在手,公子可是大补的吧?补的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延年益寿、老当益壮呢!”

她咬着牙说,“自古就有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倒是风流透了,你的那朵美人花可也是吓死了,正好给你当个殉葬的!黄泉一路,公子身上好大的煞气,将离只能远远的跟着,不敢近前。”

她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让我再想想,是剁了谁的相公?还是挖了谁的心脏?或是溺死了谁家的孩童?哦,我忘记了,是你自己的,肮脏的孽种,怎么能留?畜生都比你干净呢!”

她后退一步,又自嘲的笑了,“可我还是信你了,如此恶棍,是要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的,你哪个地方都没去,嗯!你是有苦衷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压着火气说:“又一世,公子寒衣素褂,挑灯夜读,以母为尊,以家为大。我站在你的面前,你轻声的说:“你来了,正好,这是我刚刚沏的茶。”

“我愣住了,不知这张面具是真还是假,但还是默默的信了它。陪你耕织,陪你饮马,你为我戴一支红芍花,笑得如春光明媚:仙子当真是来自地狱而不是天上花?”

“我心一颤,你高待于我,我又何故猜忌于你?”

“公子生母病重,我取红芍之花续命,公子伤寒入骨,我取红芍之花驱疾。”

“公子赠我凤冠霞帔红纱衣,让我一舞,你说,美矣美矣,待我及第登科便要娶你,只是此嫁妆是偷来的,还要偷偷的还回去,我信你。”

“你被乱棍杖其中,大喊仙子:为你,偷衣不悔,为你,生死相随。我心魔入体,毁了无辜的性命也毁了自己。”

将离深呼一口气,又道:“今世,我穿着嫁衣来寻你,你可还娶?”

“我被万符镇其中,你状元及第,与你的娇妻美眷一起的食我之肉饮我之血,你说:以你之身,伺我佳人,以一换多,实乃不亏,你欲要报恩,怎样都是报得,有何冤屈?”

“你还说:这件衣服好看吗?好看就穿着吧,赏你了!可你转头却对着你的妻妾们说:看那一身的肮脏,真是太脏了,她脱了谁还敢再穿啊!他日我再送你们个更好的。”

将离流着泪蹲在了独孤衍的跟前说,“衍郎,我好疼啊,你看看我,你又让我疼了一百年啊!”

独孤衍瞬间一声惨叫,如疯了般,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就与他近在咫尺,他彻底的崩溃了……

“嚎什么?”将离吼道:“运气再好,终有散尽的一天!”她突然又温声的说:“衍郎,你的运气已经尽了,如今,可愿为我殉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百年,你同那红衣女鬼害的我好惨呢!一柄刺魂刀,生生锁住了我的花魂,音九阁真是个好地方啊,那种被万千人践踏的滋味,怎么说呢?”

她掐住了他的下巴,“哦,与你来讲那定是消魂蚀骨的吧,可惜、我不是你,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

“又一次利用我赚的盆满钵满的,衍公子当真是长着一颗经商的好脑子呢!”

她手上的力道很大,独孤衍被他掐的一直都在挣扎,“怎么、如今知道怕了?你的好搭档也有倒戈的时候,两肋插刀的我已见的太多太多了,今你自己也尝尝,滋味儿如何?”

将离红着眼睛笑了笑又说:“闻不习惯是吧,无妨,多闻闻也就习惯了,这种血腥子味儿,多闻上几世轮回,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若有朝一日闻不到了,那才可怕呢!”

将离又大笑起来,“江郎山之上,江郎却比不过衍郎,衍郎衍公子,你且是糟践了江郎这一片秀丽的山峰了,你的娇妻美眷都在黄泉路上等着呢,去吧,自己去吧,若是再脏了我的手,我可没什么再可以扔的了,毕竟、与你葬在一起,我也嫌脏啊!”

独孤衍的魂魄早就六神无主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稍一纵身便要跳下去了,可突然飞出一张符咒将他定在了原地。

将离怒不可遏的回头喝道:“谁?”

狐魄儿也诧异的看着白无泱喊了一句,“师父!”

白无泱斜睨了狐魄儿一眼,俊颜冷面的道:“是人我都救,判他挫骨扬灰的应该是判官,不是你也不是她。”随后又阴恻恻的看向狐魄儿,“不是人的我都除,杀,是我的本分。”

噎的狐魄儿也是没谁了,不是人的、不是人的,她就是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一头待宰的羔羊,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的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

不是人的玩意儿默默退后,将离站在山巅,看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快速的拦在了白无泱的身前,碧天一甩而出,面色骤冷,“抓你的人!”话不多说,直接甩鞭而上,一白一红的身影便在空中打了起来。

白无泱眉头一皱,狐魄儿刚刚明明就是有种将那独孤衍不杀不快的架势,又怎么会如此主动的跟将离打了起来?

他的参商又慢慢的放回了身侧,冷眼旁观着,看看这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到底是想要作的什么妖?

二人在空中你来我往谁都没有退让,打的是热火朝天,碧天掠过的地方皆宛若星河般留下了一道璀璨的光影,又好像下了一翻流星雨那般瑰丽四射,再看狐魄儿打架的气势倒是恢弘大气,十足的凛厉。

白无泱看的眼睛微眯,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红罗那功底都躲闪不急的生生挨了她一鞭子,可这将离却是毫发未伤啊?

于此同时,碧天于天空再次横扫而过,似有似无的刮到了独孤衍的身上,但碧天的力道穷劲,收张之势均是大起大落、大开大合,挥舞之间,独孤衍便不知不觉的挨上了凌厉的几鞭子,一瞬间、便是血肉翻飞的感觉,被狐魄儿给生生抽了个魂飞魄散。

将离一愣!

白无泱眉头一挑,这打的叫做什么仗?

这种恢宏的架势,惊天动地飞石走沙的,看不出丁点的徇私舞弊,但就是偏偏与她打了半天,将离毫发无损,被符咒定住的那个却成了殃及到的池鱼,皮肉翻飞其次,这魂飞魄散又是什么意思?

那一鞭子的狠戾劲儿,狐魄儿你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冲着将离使了个眼色,就惊慌失措的收了碧天,转身便一脸茫然的对着白无泱说:“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谁信!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参商出鞘向着将离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一道剑光掠过,顿时就冲着将离的后背直击了下去,将离口吐鲜血的摔倒在地。

这……战斗力也太低了,狐魄儿手抚额头,不敢看他。

白无泱冷笑道:“狐魄儿,我以为你是遇到了一个多么厉害的对手呢,不过如此。”

那个眼神呀……就别提有多歹毒了,一副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明白,你刚才那撼天动地的气势是为了点什么的话,你就哪里凉快给我滚到哪里呆着去吧的样子!

“你是在表演杂耍呢吗?”白无泱又瞪了狐魄儿一眼看向将离说:“你虽有冤,但这不是你枉害人命的借口,你虽有怨,但这不是你加害于人的理由。”

他说:“冤有头债有主,申冤没错、讨债也没错,但是方式错了就是错了。”

“天地有七界,神佛仙、人、魔妖鬼,界亦称界限,各界容各界之主,你——越界了,怨不得别人。”

说的一脸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与你而言是恩情,你与他而言不过就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狐魄儿抬眸看去,脸上也没了笑意。

白无泱继续冷着脸说:“错,谁都有,曾经的心地善良不是为了你今日的手拿屠刀铺路,刀子握起来容易,放下可就难了。”

“七情六欲,亦可重亦可轻,人字在中间,前后两条路,偏轻些便是神佛仙,偏重了便是魔妖鬼,你选了后者,那便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不杀你,”紫金葫芦在将离眼前晃了晃,他说:“进来吧,我来渡你!”

将离哭着跪拜说,“我有一心愿未了,道长可否让我先去了却此愿?”

白无泱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狐魄儿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

狐魄儿双目黯淡,她说:“我也选了后者。”

第一次,她低下了头从他身边走过。

我也选了后者,我也越了界,所以我天打五雷轰,苍天不容我……

身为神的你,能够舍七情撇六欲,而我不能,怎样我都割舍不掉,且还由仙而贬,由妖而疯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想着:曾经的北帝由她宠她纵她,想必,那时的他亦便是如此了吧,心里也很是澄澈的吧,自己的感情早就掂量的很清很清的了,那为什么不一直清下去呢?

如今的你,行在凡尘,身在轻重之间,我岂不是再次成为了你的负担?

白无泱看着她那落寞的身影,心知,自己刚刚的那番话,是又伤到了那颗脆弱的心了,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药王山、神农谷,方圆百里一片翠幽,在翠幽之中,卷缩着一个身影,安静的坐在其中,好像是静静的等待着红芍花的开放。

定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须臾,一片火红的花海在这晚夜之中悄然绽放,一缕红色花魂从花中升起,她轻轻的唤了一声“阿狸。”

阿狸抬眸间便是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从花海中站了起来,慢慢的伸出一只手,似是乞求道:“别离开我……”可他的喉咙却是干涩的厉害,哑然失声。

将离淡而一笑,青丝如浪涌,红衣随风而动,广袖翻飞而起,一缕花魂独舞,纤纤玉手动若惊鸿,玉足轻踏,若仙若梦,月光如华亦随之倾倾而下,溢彩流光的她,此刻,仿若山间的精灵……

本该如此的,山间的精灵、源于自然、长于自然、溶于自然、归于自然……

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那一天、

她诧异的问:“你怎么躲在这里吃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狸笑意颇深的看着她。

将离走近了一些,有些吃惊,“你怎么在生吃老鼠?很饿吗?跟我走。”

她毫不嫌弃的擦干净了阿狸的嘴角,牵起了他的手。

阿狸一边吃着她给他准备的食物,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将离面色微红,慢慢的低下了头,“这里虽是烟柳之地,的确不该领你来这里,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阿狸长长的睫毛轻颤,勾唇一笑,“谁在乎这个?我只是觉得,美人的胆量倒是颇大,见到我在生吃老鼠你不害怕吗?”

将离抬起了头仔细的看了看阿狸,抿唇轻笑,“竟是这样,是我多虑了。”

阿狸的目光从未离开,“多虑了什么?”

将离瞧了他一眼,“好吃吗?我是说,这条鱼的味道也不错。”将离给他夹了一块鱼肉。

阿狸抚额轻笑,又懒散的双手拖住了下巴,“美人如花,花香肆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人相视一笑,

“我叫阿狸。”

“小女将离。”

有一种默契,叫做不用多说,便已了然于心。

房门外,一阵敲门的声音响起,那矫揉造作的声音便也随之传了进来,“将离接客了,也不知道还磨蹭个什么?都多少回了,怎么还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将离的身子忽的一颤,尴尬的笑了笑,方要起身便被已经起来的阿狸给摁了回去。

阿狸一身痞气的开了房门,邪魅的一笑,“姨娘这就赶客了?”

他弯着眸子说:“我待姨娘不薄吧,您这是又攀上了哪家的高枝啊?”

音九阁的姨娘,瞪着阿狸手中的金元宝,两眼也随之放着金光,“哎呦呦,我哪知道您在里面呀!”她一把抢过阿狸手中的金元宝拧拧哒哒的走了。

阿狸回眸冲着将离一笑,“美人今天是我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之糙,却是出奇的没有引起她的反感,也许大家的熟络都是源自于同类吧。

而后又过了几日,音九阁的姨娘笑岑岑的走来,“将离呀,姨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衍公子说了,最近那个阿狸不是总来找你吗?公子见他对你有情,不忍拆散,只要他能拿的出十万金,公子便让你与她远走高飞,你身体中的那把刺魂刀,他也会一并的帮你取出来,从此,你就自由了。”九姨娘笑的花枝乱颤。

将离心动了,这百年来,花魂被那把刺魂刀所钉,折磨的她几乎是了无宁日,死不了也走不了,她想解脱。

那一夜。

她说:“阿狸,为我赎身吧,带我远走高飞吧。”

他说:“好,赎身,等我。我带你飞到一个天王老子都管不到的地方去。”

她期待满满,“九姨娘说十万两金,他就会放我走。”

阿狸将她搂进了怀里,“好,那个畜生终于肯放你了,要多少给他多少便是。”

“阿狸,仇恨有的时候会让我失去理智,天不薄我,还好有你。”

“小小的年纪,哪来的那么多仇恨?别伤心,红尘既有负心人,阴间自有薄情鬼,别在意,我不会负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狸,你是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傻瓜,我会一直真心待你,直到我们都老去。”

那一天之后,他与狐魄儿因为十万两金大吵了一架,而将离,听到了一段心凉到谷底的对话。

那日,她恰巧路过九姨娘的房间,独孤衍也在,他在,他还能干什么?除了行苟且之事,便是满脑子害她的勾当,今日,两件事,两不耽误的都让他做了。

骄奢淫逸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同时,还能说着极其歹毒的话,“那个贱人,傻的可怜,老子不把她利用到魂飞魄散都不算完。”

九姨娘娇媚的笑声传来,“卖了十万两金,公子还不满足呀?能坏到你这个样子的,还真是绝了,比我都坏。”

独孤衍捏起了她的下巴,“我还是喜欢你的这张脸,红罗的这张脸可是比九姨娘的脸蛋漂亮多了。”

九姨娘,不,此时应该叫她红罗,笑的柔媚无骨般的往他的怀里倚了倚,“那你还想怎样?”

独孤衍笑的阴险狡诈,“自然是再杀一次酿个花酒来解解渴。”二人笑罢,又是一阵旖旎。

将离彻底的如失了魂魄般,落荒而逃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夜,阿狸心情不好,坐在她的房中,独自喝着闷酒。

将离倚在他的怀里,忽然问道:“阿狸,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阿狸将她搂进怀中安抚道,“对不起,出了一点小状况,再等等,我的钱马上就凑够了,凑够了,就来赎你,乖,再等等。”

将离的眼角划下了一泪滴说:“好,听你的,”她说:“阿狸,明日再给我采些红芍花来吧,多采一些,以前采的太少了。”

阿狸勾唇一笑,“少呀?许你的那个红芍花海我种好了带你去看看。”

红芍花海还没绽放,一看就是刚种不久的。

阿狸说的漫不经心,但手中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他此时的慌张,“我觉得此地甚好,就种一片花海送你。”

“废了很多功夫找吧?”将离笑道,“谢谢。”

阿狸咧嘴一笑,还在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哎呀,没什么可谢的,我……我还从来没为谁做过这种事儿呢,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不是月上柳梢头的这一抹夜色,想必阿狸是难掩面上的绯红了。

“阿狸,你看我戴上红芍花好看吗?”她说。

阿狸回头,将离已经摘下了为数不多的两朵盛开的红芍花,一朵别在了自己的发上,一朵插在了阿狸的头上。

“嗯,好看。”

将离靠在了阿狸的肩头,她轻声的问道:“阿狸,你喜欢我什么?”

他顿了顿看向将离的眼睛说:“我喜欢你、你是唯一一个看着我吃老鼠不会鄙夷我的人。”

“他们会鄙夷你吗?”将离问。

阿狸轻轻一笑,“会啊,但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他说:“我喜欢你,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觉到眼中有我的人。”

“以前从未遇到吗?”将离低头笑着。

阿狸转过头认真的说:“都不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我喜欢你,你是唯一拈花一笑送我的人。”

“一朵花而已。”她也看向了阿狸。

阿狸将她拥在怀里,“可送花的人是你。”

他说:“我喜欢你,你是唯一陪我看日月星辰笑颜如花的人。”

将离依偎在他的怀里,“可日月星辰每天都在呀?”

阿狸吻了下她的额头,“皆在,只是愿意陪我看的那个人是你。”

他继续说,“我喜欢你,你是唯一一个与我交杯换盏一吐倾心的人。”

她的眸子暗了暗,“我的过往不好。”

他拥的更紧,“今后我来保护你。”

“还有,我喜欢你是因为、你也正是那个喜欢我的人,嗯、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狸终于紧张的说完了,手心里都是汗,从前,说话可没这么矫情过。

将离一笑,“阿狸,曾有一人负我,还好遇到了你。”

“嗯,不怕。”他就这样抱着她吻着她,一夜佳话,不负韶华……

翌日,音九阁内。

将离敲开了九姨娘的房门,她瞥了一眼就走了进去,开口便道:“九姨娘我知你是何人,不如咱俩做个交易如何?”

九姨娘前一秒还巧笑嫣然,后一秒便冷了脸色,“什么交易?”

将离说:“好歹我也是花之药灵,命已千岁,我身赠你,如何?”

她回头看了九姨娘一眼,继续道:“即便我再没什么价值,也比那个废物强是不是?何必一步步陪她算计着我呢,我直接给你真身便是。”

“你想要什么?”九姨娘魅而一笑。

“取出我的刺魂刀,我要亲自杀了他。”将离说。

红罗冷笑一声,推门而出,“那个废物反正我也是玩儿腻了,送你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内只剩下了将离自己,她握紧了双拳,生生死死,终是还没有哭干了她的眼泪,与她而言,她的命,终归是那一场又一场的交易罢了!

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她走出了音九阁。

身上不再有镣铐,那一抹身影单薄,却终于可以走的洒脱。

此生惜别恨早,相知恨晚,几世情缘方知真心错付,情有所钟、情之所钟的那个人是你,恨不能早相遇,恨不能晚别离,将离、将离、终将离去……

繁花似锦洋洋洒洒的落下,落在了他的眉宇间也落在了她的发,红芍身已死,唯剩这一缕花魂,再为你舞一回吧,“你说,不愧是花之精灵,舞的真美。我说,还好吧!”

阿狸的嘴边扬起淡淡的笑意,他说:“不愧是花之精灵,舞的真美。”

可…………没人再答他。

花魂越来越淡,最后散成了星星点点,被刺魂刀钉住的魂魄,没谁比狐魄儿更清楚那是个什么滋味儿。

将离的最后一缕花魂散了,狐魄儿突然跃起,一道黑色的魔气便将散去的星点笼罩在了一起,慢慢凝聚,随手一挥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又将这最后的零星都收了进去。

白无泱刚要开口说“捕”,狐魄儿紧忙捂住了他的嘴,紧张的道:“师父,放她一回吧!”

白无泱微微一愣眉头轻皱,后退了半步,一身肃然的说:“既然没有散尽,就应该收到葫芦里,她害了二十九条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情他有,怜悯他也有,但这不影响他做事的公道。

夜色照在狐魄儿的身上,月光之下,那道俊逸飘尘的身影淡然一笑,看的他心中一颤。

她说:“师父,我也害了十余条人命。”

他看着她,隐隐测测的觉得她并没有说完,一种莫名的心慌,也想要堵住她的嘴巴,二人对视了两秒,一丝清风拂过,便带起了那漫舞的发丝,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的说:“不止。”

过去,你不曾记得,但我都记得……

她说:“师父,她已经死过一次,魂散一次,以此祭奠黄泉路上的亡魂,他们也不算亏了。况且,既然有冤必然生怨,冤冤相报,哪里分得清谁对谁错呢?谁都想活着,谁又想有错呢?”

那抹笑意含在眼底,她看着他说:“身在红尘,只是更多的身不由己罢了,在委屈面前,大多的时候,人都是想着自己为自己来讨回一个公道,如她一样,公道有了,自己也毁了。”

白无泱垂了垂眸,她说:“天地有界,情义无界,洞穿不了七情六欲的不止他们,撇的下的成了神仙,拿的起放不下的便生了心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恩仇本无界,奈何天不遂人愿。”

她继续说:“错、是错了,沾满鲜血的屠刀是放不下了,曾经的那颗赤子丹心也回不来了,孽缘嘛,都是这样的。”

她唇边笑意浅淡,可鼻尖却有些酸涩,“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有些时候,脚下的路并不是自己认真琢磨着选的,走着走着就走错了,手握屠刀,不知、还能回走吗?”

二人四目相对,狐魄儿泪光闪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咬了咬唇,哑着声音又看了阿狸一眼,“师父,徒儿斗胆恳请您徇私一回,情生也容易毁也容易,唯独走在一起的不容易、”她眼中的落寞一闪即逝,“错,终归是在我。”

白无泱心中一痛,那句我也选了后者,和这些话联系到了一起,这又是在说谁呢?

他握了握手中的剑,眼睛看向他处,这个徒弟一直都是太喜欢承认错误,总是再不断的承认错误,他转过了头,自己默默的踏上了下山的路。

狐魄儿走到了阿狸的身边,将瓶子递了过去,深呼一口气,她说:“对不起啊。”

阿狸的眼角还有泪的余痕,颤抖的接了过来,狐魄儿转身离去,愧疚万分。

“老大、”阿狸叫住了她。

狐魄儿的身子徒然一颤,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谢谢你。”他说。

狐魄儿咬着唇,早已尝到了一丝的血腥味儿,她哽咽着笑了笑,“不怪我就好。”

这句谢谢对自己来说太重,还不如劈头盖脸的骂她一顿更加好受些。

这一路她走的有些恍惚,她担不起那个谢字,对于拜仙山的精怪,她有太多的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怪我就好。”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翌日,阿狸带着将离离开了。

狐魄儿跟在白无泱的身后,一前一后的路过了南平侯府,一夜之间,南平侯府便失去了往昔的光景。

除了府衙的官役草草的将那一具具尸体抬走时的熙攘外,便唯剩那来去匆匆的声音了,就连那高挂的牌匾都恰逢时宜的掉下了一半,刚刚走在底下的道士们心里一慌,呸了一口,骂骂咧咧一句,便都快步走开了,唯恐沾上一丝半点的晦气。

这个府宅的主人已经身亡,管家及府中的家丁们也都忙着逃命去了。

“呸,狗男女,一大早上就碰了个晦气,恶心,装什么清高!”

白无泱脸色骤变,非常不好,狐魄儿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微眯,盯着那口出狂言的道士离去的身影便挂上了一丝冷笑,小声的嘀咕道:“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是闲自己活的太自在了是不是?”

白无泱转身离开,狐魄儿笑嘻嘻的跟了上去,“师父、”她说:“我想买些鸡腿带在路上吃,你在前边等我一下好不好?”

好,当然好,好的很!

白无泱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她,她滚的越远越好,“嗯,快点。”

敷衍的答了一句便一个人大步流星的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似笑非笑的转了转指环,原路折回,一道魅影流窜在人海间,不待人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卷走了两个道士,她快如电闪般的掠过,再次上了仙霞岭江郎山。

她坐在枝头上,俯视着下面那两个一脸蒙圈的道士,又折了一根树枝在手里把玩着,天真无邪的笑了笑,“看上面,我在这呢。”

两个道士一脸惊愕,“你——你是什么人?”

“人吗?”狐魄儿揪着树叶子慢慢悠悠的说:“我啊?眼瞎了吧,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人了?”

“你、你不是人?”

“啧!”狐魄儿刚揪下来的一片叶子就划破了那个道士的脸,“怎么说话呢?骂人可不太礼貌,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道士,我偏偏抓了你俩过来吗?”

另一个道士呸了一口:“我就知道你和那个小白脸不是什么好人,妖女,一对狗男女!”

狐魄儿脸上的笑容收敛,又诡异的一笑,“喏,因为你俩嘴贱呀。”

她眼中狐光一闪,又笑意不及眼底的看了过去,“我这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嘛,向来听不得别人说我师父半句不是,辱我可以,辱他?不行!”

她继续不紧不慢的说,“你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条路,自己从这一丈崖跳下去,另一条路,打死一个,活一个,开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妖女,狂妄!”

随着话落,狐魄儿周身魔气肆意,很是张狂,“我狂妄自然有我狂妄的资本,谁让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王是我呢?”霎时间,风沙走石骤起。

狐魄儿又邪魅的一笑……风停不刮,乱石凌于半空中不落,一切都静止了,她说:“想活命吗?那就别磨磨蹭蹭的了,我的耐心可是不太多,若是一不小心暴怒了,抱歉,那二位只能都要见鬼去了。”

她侧躺在树枝上,依旧揪着垂在她面前的树叶子,懒散的享受着那斑驳的阳光、

听着那假情假意相互寒暄的声音、

听着兵戈相撞锵锵作响的声音、

听着内丹崩裂毫不留情的声音、

听着痛哭哀嚎相互咒骂着你还不死的声音、

听着那双双跌落悬崖渐渐消失的声音……直到那山涧间回音散尽,磐石如初、静而不动,轻风轻掠不急不缓,美景依旧,丛林鸟叫的声音再次归来。

狐魄儿看着天空,那双薄凉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冷不淡的笑意,“看来,人也并非全是人嘛,有一些,就与畜生无异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自己细数着,“我一没动手、二没伤人、三没杀人,不算触天规吧!”

狐魄儿也终于饶了面前的树叶子不再揪了,纵身一跃,头也不回的开开心心的走了。

可快要离开仙霞岭时,那个老者的声音再次传来,浑厚有力的声音仍然回荡在天地山川之间:

山川有意气化仙,天地无心魄无缘,

一遭红尘万般念,怎个无缘胜有缘?

红尘散尽千般愿,唯有一愿天可全,

一死已赴全天颜,一缕轻魄震苍天。

一身狐骨狐不在,沧海桑田年复年。

狐魄儿突然一颤“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有些不悦的瞧了她一眼,“怎么去了这么久?”

狐魄儿笑了笑,“掌柜家今日的生意极好,耽搁了些时辰,让师父久等了。”

白无泱拿起参商起身离去。

狐魄儿散散漫的跟着走了几步,忽又意识到了什么,一瞬间,那仙风道骨俊逸飘尘的架子就端了起来。

她的手中还化了一柄折扇,配上那高高束起的长发、再配上这一身干净利落的白衣时,她弯着眸子笑了笑,且是相当潇洒帅气的追了出去……

白无泱冷嗖嗖的从她脸上扫过,有些心烦意乱,“我竟未曾发现,魄儿生的这般俊俏,你这是在招蜂引蝶吗?”

白无泱又看了一眼四下的人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都是艳羡的目光。

男人可能会这样想:若是站在她旁边的那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是我该多好啊,啧啧啧……这气质……这身段……这相貌……仙女下凡呀,道友,你能不能暂且让让,你这张脸生的,着实让我嫉妒啊!

女子可能会这样想:天啊,这两个人要是能分我一个就好啦,若是分到那个高大英俊帅气的小哥哥自是再好不过的,若是分到那恍若仙子的小姐姐也是极好的呀,这种品质的……再来十个我都不嫌多的,苍天啊,我选谁,我该选谁?老天,把他们都赐给我吧!

老人可能会这样想:好羡慕呀,这是谁家的孩子生的这么超凡脱俗,简直就像那不食人间五谷的那般,不会是天仙下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子可能会这样想,简单粗暴:男孩子‘长大后,我要把她娶回家。’女孩子也是羞答答的想着‘待我长发及腰时,我要嫁给他。’

当然,还有另外一类人:吃不到葡萄嫌弃葡萄酸的‘伤风败俗成何体统?’‘问道之人,行为不知检点!’‘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狐媚子!’‘说不定还是妖邪所化呢!’

狐魄儿被这么一群奇异的目光盯着,并未感觉到一星半点的不自在,而是极其俘获人心的一笑,“师父不也曾夸我恍若谪仙的吗?况且,招蜂引蝶的、也不止我一个呀?”

白无泱自始至终都没有觉得这群人是在看他,他仅仅只是觉得身边这个徒弟才是相当的扎眼。

连带着这种被围观的感觉一并认为都是被她自己一个人带过来的,他脸色一沉的道:“我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盯着。”

狐魄儿心领神会的打了个响指,周边的人都定住了。

“胡闹!”白无泱诧异的抬头。

狐魄儿只笑未答,牵起他的手就跑远了,直到二人跑的丁点力气都没有了,方往空地上一趟,她才气喘吁吁的说:“师父、”

白无泱也没比她好多少,这一路陪她疯下来,自然也是累到脱力,轻飘飘的瞟了她一眼。

她……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会一直护着你,不管是胡闹也好,任性也罢,如果有一天,师父若是发现我犯下了诸多不可饶恕的错误,如你所言,错就是错了,罚我便是,我无怨。”

二人的脸上都泛着一抹红晕,也许是跑的太久太累热的,也或许是一路手牵手的跑着,在诸多的掩饰下才敢涌现出的心悸……

白无泱看着天空,一丝水雾恰巧被这落日的余晖也掩藏的恰到好处。

这句话他听着好痛好痛,锥心刺骨的痛,唇齿轻启间,他说:“谁用你来护?先管好你自己吧!若你有错,我自不会心软,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

“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

二人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只不过一个是说了出来说给她听,一个是说在了心里念给自己听。

狐魄儿笑的灿烂,她说:“那师父可要牢牢记下哦,若有那么一天,可别心慈手软舍不得。”

白无泱将头微侧,看着她伸出的手和留在指缝间的夕阳还有那永远挂在唇边浅淡的笑意,是怎样都不可能将这样一个天真烂漫的姑娘和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王联系在一起的。

他说:“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犯下的错误也定是天理不容的。”

狐魄儿轻咬下唇,笑着回头看他,“是啊,天理不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敢!”白无泱的目光突然变得很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几个字,“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的目光也越来越狠戾,坐了起来,看着她说:“我会在那之前就先剁了你的爪子。”

狐魄儿心中一颤,不知是疼是痛还是心安,她嘴边噙着笑意,根本就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师父好狠啊,剁爪子可是很疼的,倒不如一刀剐了我来的痛快。”

你痛快,可我不痛快!

白无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站了起来,“歇够了吗?歇够了就滚起来,马上就天黑了,还想露宿街头吗?”

狐魄儿原地侧了个身,枕着手臂闭上了眼,声音透着些许疲惫,“就这里吧师父,我累了,走不动了。”

暮色将近,四下草木皆被轻风吹的沙沙作响,除此之外,再无车水马龙街头巷尾的喧嚣,一切都是静静的,天地之间,除了这树木虫草,便只剩下你和我了。

而我……觉得这样很好,不想被别人打扰。

“会冷。”淡到不能再淡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后,便转身隐没在了丛林间。

“不怕。”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从她口中说给那个已经离去的人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你犯下的错误定是天理不容的。”白无泱走的有些急,忽然间就闭上了眼睛停住了。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头望了一眼,其实,自己想说的是,即便是我想纵容你,可你犯的是天下之大不韪,我怕、我怕什么呢?怕自己无能为力吧!

而你可又知道对我来讲最残酷的事情是什么吗?

就是看着你一身是伤的站在我面前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恨透了这四个字,所以,即便是亲手砍了你的爪子,也绝不会让你走到我无能为力的那一天。

剐了你,我狠不下心、也做不到。

一团篝火,星星点点灿漫。

狐魄儿拿起一根枯树枝,在篝火中挑了挑,看了看已经在对面打坐的人一眼,又低下了头,安静的画了起来。

一张案、一张纸、一双人。

“他们在写什么?”白无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专注的看着她的鬼画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手肘一颤,显然是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写、写名字。”

“谁的名字?”他问。

“……我的名字”

“我教你的?”白无泱蹲在了她的身边。

“什、什么?”狐魄儿一愣。

“字是我教你的?画也是我教你的?”

她那拿着树枝子的手紧了紧,没有吭声。

“丑,很丑!”白无泱嫌弃的道。

……狐魄儿拿着手中的小树枝,有一下没一下的又亲自毁了那副鬼画符。

“自知之明尚可。”白无泱起身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好似被噎到了,合着以前自己有的那都不叫自知之明是吧?

白无泱坐在篝火旁看了她一眼说,“我们来聊一聊你画的……东西。”

“画?画怎么了?”狐魄儿也坐到了他的旁边。

“为什么喜欢画在地上而不是纸上?”白无泱顿了顿解释道:“我是说,没见你动过笔墨,却将这树枝子拿的勤快。”

狐魄儿望着篝火,眸中映着零星的火光,便将那一抹神伤抹去,她说:“这种东西啊,画在纸上太晃眼了,看了会心痛,他若是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开心的。”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有些时候说起话来,总是他他他的,他是谁?

是我不是我?

听着心里好不痛快,“既然知道,还画它干什么?”

狐魄儿又看了他一眼,再次将自己的眸子埋于火光之中,“因为……我就只剩下这一点念相了。”

白无泱没有再问,她就这样趴在自己的双膝间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轻的将自己的外衣搭在她的身上,转身也靠在了树的边上,不知不觉中也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一个庙宇中正四处的转着。

突然,身后的门铛的一声被谁踹开了。

他向后看去,恰巧看到从门外昂首阔步的走进来了一只小白狐。

白狐好像并没有看见他的样子,自顾自的扬了扬头便突然来了个短暂的百米冲刺,凌空一跃,又一个空中回旋,稳稳的就落在了供桌上。

随后,它呲了呲小狐牙,便慵懒的一栽歪,头枕手臂,二郎腿高高的就翘了起来。

白无泱笑了笑,看的十分有趣,它的那套小动作做的也是十分的麻利。

他看着它疯狂的动了动自己的小鼻子,又嗅了嗅这满屋的香火气,那个小表情、顿时就有一种吃了灵丹妙药般的飘飘欲仙了,关键是还眯着双眼痴笑着,妥妥的将小兽的本性暴露无疑……

白无泱正看着它一副享受的晃着二郎腿一边啃着鸡大腿嘴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惬意惬意”的时候,忽然,他便愣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狐那喜不自禁的爪子摸上了自己的鼻子,它摸了又摸,突然扔了鸡大腿,两个爪子一起摸,吓的小白狐惊叫了一声坐了起来,“我脸上软糯的毛哪里去啦?”

当白无泱从这声骇人的惊叫声中回过神来时,便看到她不知怎么想的就大头朝下的跌了下去。

而那张惊慌极了的脸仍是管不住那张不靠谱的嘴巴,骂骂咧咧的道,“麻蛋的,吓死我的小心脏了,好疼啊,什么情况?”

一张懵狐的脸,就这样冲着他,可她却看不见他。

白狐一脸怒火的爬了起来,可身子还没等直起来呢就又摔了个狗啃泥。

那幽怨的小眼神变得就更加深邃了,愤恨的咬了咬牙吼道:“谁他娘的算计我?老子那么牛逼哄哄的背景在那摆着呢,这胆子是有多么的肥啊?”

仇恨的小火苗已经在她的内心深处开始逐渐滋生并且蔓延开来,“别让我逮到你!-`ェ-怒”

白狐自从站在地上后,那跟头把式的摔的真的是太惨了。

白无泱捏着眉心笑了笑,有些看不下去了。

终于,在地面还没被她砸出个坑来之前,小白狐咧嘴一笑:“老子终于屹立不倒的站起来了!”

她很傲娇的将自己的爪子掐上了自己的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也突兀的替她舒缓了一口气。

疼、是真疼的啊、当真是摔惨了!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间又不淡定了……

不知道又为了什么?白无泱看着她在自己的腰上又来来回回的摸了半天后,突然,一脸悲伤的抬起头。

而后,又泪眼汪汪的仰起了头,还真是坚强,硬是把自己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他笑了笑,突然又听那白狐咬牙切齿的说:“老子是要脸面的狐,死也要撑着,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没什么都不能没威风。”

白无泱笑容一直挂在嘴边,真想给她鼓个掌,有志气。

白无泱就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她那十分丰富的小表情,不是一会儿生无可恋了,就是一会儿快要炸毛了的样子。

可,她这么一翻折腾下来,还是有些绷不住了,眼泪汪汪的嘟囔着,“人家还小着呢好不好,区区一千岁而已,很老的吗?比起我师父那只老王八来,哦,不是,是那个老乌龟?老匹夫?老东西?老神棍?老……老不正经的???”

她咬了咬唇,估计是被自己气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称呼在这乱七八糟的脑子里面飞速的过了一遍,都不妥当。

若是喊自己师父一声老不正经的,想想那老东西不得捏脖掐死自己呀?

一个冷战,又吓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委了吧屈的说:“老神仙呀,我活过的岁月还没有您的一个零头多呢,这是要死了吗?”

自刚刚的那顿折腾过后,终于比霜打的茄子还要蔫了。

白无泱挑了挑眉,专心致志的看着山里她这次还能不能坚强的再把眼泪给憋回去的时候,便听她又叹了一口气。

她一边哀叹着自己活的当真不如那只老王八呀!都那么老了,还能跟个英气袭人的少年似的。她心中的天平在这极其放肆的想法和口不择言的话语中便大摇大摆的失衡了……

她突兀的吼了一嗓子,吓了白无泱一大跳,但反应过来她喊的是什么的时候,又忽的笑了。

“谁的醋都吃,自家师父的醋也吃,混蛋!你是不是有病?”

它骂起自己来毫不含糊,这一点得到了很多仙家道友的赞同,个个都是服气的很。

白无泱看着她自打骂完自己以后,又是半天没吭声,他正琢磨着呢,这回应该是安静了吧?应该是已经沉浸在自己那悲伤的小世界里不能自拔了吧?

她时不时的还看一看四周的变化,嘟嘟自己的小嘴巴,又用手捂住了双眼,也不知道这是在挡什么呢?

她突然长叹一口气,“原谅我,我这颗脆弱的小心脏怎样都说服不了自己就要与阎王爷把酒言欢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吸着鼻子,倔强着就是不哭,可那如临大敌般的心态彻底崩裂了,按耐不住的又咒骂了一句,“麻蛋的,老子这是怎么了?”

“你是谁?”

一个人从门外挤了进来,瞪着眼睛问道:“在这里干什么?”

白无泱回头看去、

阿……狸?

他又看了一眼那位觉得自己已经大限将至的小白狐一眼“……”

可能是被阿狸的话又给刺激到了,瞬间就飞过去了一个大鸡腿……

没眼力见儿的东西,果然老的连这帮狗腿子都不认识自己了。她突然失声了,把话咔在了喉咙里,一下没喊出来。

“你这姑娘怎么回事?我是惹到你了吗?脾气这么火爆,怎么跟我们老大似的?”阿狸不明所以的瞪了她一眼。

小白狐也是相当不服气的瞪了回去,又撇了个鸡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

阿狸“……”

可白无泱还是第一次被阿狸给惊到了,随随便便就能从兜里掏出个大老鼠来吧嗒两口?

……他又默默的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边一脸嫌弃的小白狐,又见她叹了口气,可能也是被这只狸猫给气懵了。

白无泱又扫了阿狸一眼,这时的阿狸……

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他就在小白狐嫌弃的目光中吧嗒着满嘴耗子毛的嘞嘞:“瞧你这臭脾气?同我们老大如出一辙的烂,手法也都是不约而同的一致,除了扔鸡大腿就是扔鸡爪子,顺序都不会错。”

白狐咬了咬牙,暗道:混账东西,就你这死出还敢送我一个嫌弃的小眼神儿呢?

阿狸突然瞪大了双眼,像是自己明白了些什么似的,“你……你不会真是我们老大吧?”

他围着白狐转了一圈呵呵的笑了,“这么些年了,都没让我们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今天这是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明显的感觉到了白狐一愣,然后又脸色极其难看的瞪着阿狸。

阿狸恍然大悟的替她开口,“哦,是了是了,我们老大有颜有型,还需要戴个面具不成?哪一天不是以自己的庐山真面目出现的呀,任何遮挡物在你面前都能给它瞬间挠成渣渣,是不是?”

白无泱看着小狐的脸色突然缓和了不少,这可能是气儿顺了,他弯眸笑了笑。

阿狸突然吼道,“老大,你不会是刚化形吧?”

白狐明显的一怔,迟疑的低下头又看了看自己,白色的长靴,白色的羽衣,当她看到那及腰的白发时,瞬间又懵住了!

传说中的心梗确确实实的在她的心中梗了那么一秒,眼泪立刻又溢满了眼眶,估计是……还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毕竟头发都白了嘛。

她憋了巴屈的说:“阿狸,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这身上都长了些什么东西?我爪子不见了,昂首阔步的走个路都费劲了,这些白毛怎么都长我头上了?还长的这么长,我心难受的很,是不是我的大限到了,我还没活够呢!”

……那个眼泪、终于如决堤般流了下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啰嗦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阿狸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叹了一口长长的气,鄙夷的瞪了她一眼,扔了自己的死耗子,就把她的镜子搬了过来。

他一边搬一边说:“来来老大,踢踢你的大长腿,秀秀你的小狐牙,扭扭你的大尾巴,你怎么就辣么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狐瞪了阿狸一眼,白无泱忽的就笑了。

她抬眼看了镜子一眼又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吼道:“啊……镜子里的这是谁?何方夭物?”

她的手一扒啦,镜子就飞出去老远,稀里哗啦,稀碎,随之坏掉的还有这个庙堂里的一扇大门!

这反应?!白无泱:“……”

当镜子飞出的瞬间,阿狸闪的也是非常快,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吃惊不小的愣了半天,就差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方才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老大,你这?作的什么妖?”

白狐显然非常激动,手一直抖个不停。

阿狸又拿来一面镜子,这次她倒是看的真切了些,一个人的形状,但奈何,还是激动了,一大飞脚又踹了过去,稀里哗啦,又稀碎!

白无泱:“……”没想到,这么冲动啊!

阿狸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老大,你这是又为了点什么啊?”

白狐抽搐了下嘴角,“没、没控制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挑了挑眉,笑意更浓。

阿狸边转身边说:“好好好,你没控制住,别人家的狐狸修成正果后,都是搔首弄姿的各种摆造型,水中镜中各种看,美目盼兮一回眸的迷倒众生无数。”

“你、你再看看你,毁了两面镜子不说,”说话间,阿狸的手中又拿了一面镜子,并且往自己身前放了放,“即使咱们堂里的镜子多,也抵不过你这么败家是不是?”

白无泱也四下的扫了一眼,嗯,是挺狼藉的,一会儿的功夫,那么一个大供桌,倒的倒,翻的翻,还有这趴下的门……

阿狸说:“哎哎哎……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白无泱又寻声看去,白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鸡大腿,放哪去?哪里能有肚子里安全?先吃了再说。

阿狸一抚额:“就你这个死样子,你还敢摆出了一副大限将至的表情,还有心思吃呢,我的天啊,没心没肺的随谁呀?”

白狐啃着鸡大腿瞪着他,被一只大脸猫彻头彻尾彻彻底底的给鄙视了,但她依旧坚强的啃完了自己的鸡大腿。

阿狸一副生无可恋的摇摇头,“吃完了,就准备好了啊,控制好情绪,来,三二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伸手摸了摸耳骨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排七颗淡紫色的镂空星星耳饰,就连那普通的发冠瞬间也变成雪银色镶嵌着北斗七星图案的发冠了,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靴竟也是化成了七星羽靴。

白狐咂舌,“我之前就觉得自己已经很飒了,而如今的我更是飒飒有风啊!”

她身子没动,只是突然的回头,嘴边还洋溢着开心的笑,“师父,好看吗?”

白无泱抬头看去,刚要开口,却发现白狐看的不是自己。

北帝笑笑,伸手间便是一把星河闪耀的长鞭立于眼前,与鞭相连的部分是七层,是层层相连的七星紫色指环。

北帝说:“这个长鞭名唤碧天,试试看、可还应手?”

白狐右手刚刚抬起,指环就自动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鞭子也随之消与无形。

当她右手用力甩出时,一条滚滚星河的长鞭就蜿蜒而出,随之又炸裂七条,满满的璀璨环在了她的身边,触手可及的星辰,让她喜不自禁。

美,极美!

她扬起了唇角,喜欢的不得了。

白无泱又看向北帝,这就是她的画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狐收起碧天就凑到了北帝的跟前,一蹦,便挂在了他的身上。

北帝愣了愣,白无泱也愣了愣。

北帝有点慌,急忙便把她推了下来。

但他掩饰的特别好,那丝慌乱一闪即逝。

白狐被他推的莫名其妙,不知有何不妥?她皱着眉头愣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问题,遂又继续扑……

北帝一个转身又闪开了,他说:“修成人了,以后就应该有个人的样子,不然成何体统?”

提桶?

提什么桶?

提那玩意干什么?白狐一脸的不乐意。

她委屈巴巴的一转身就变成了一只摇着九条尾巴萌态可掬的小白狐,纵身一跃,便安静的趴在了北帝的怀里。

北帝摇头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你这小狐整日就知胡思乱想,别呲牙咧嘴的了,变回来吧,为师还有话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呜呜了两声,还是不情不愿的变了回去,再往北帝怀里一撞,便又把她那个帝神师父撞了个猝不及防的。

她的爪子紧紧的搂住了他,撅着嘴巴皱着眉头说:“师父你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又有新的徒弟了,我修成人形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在白狐心中,他这个师父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越发的迷人好看了,一瞬间竟然还看的失神了。

北帝轻轻侧了个身便将她推开,“你这小狐,既然害怕为师把你扫地出门,那便乖点才是,不然、”

白狐的脸色一拉,整个人都冷了半分,“师父你还是积点德吧,我会把你新收的徒弟挠死的,你就不要枉害无辜的性命了。”

这语气?

当真是放肆!

北帝啧了一声,“不许乱说!”

白狐不以为意的玩儿着鞭子,甩出来收回去的,哄的自己开心极了。

北帝看了她一会儿说,“你该有个名字了,取做狐魄儿可好?”

“谁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拧着眉头,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气呼呼的又站到了北帝的跟前纠正道:“我不破!你别总是嫌弃我!就没有比我再好的白狐了,师父你这个心……变的可真的是……真的是太让我操心了,我该说你点什么好呢?”

北帝的眼角轻轻一动间带动着微微勾起的唇角,微风吹起了几缕发丝,便能扰的人心思慌乱。

白无泱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竟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

“师父是说你的名字,名约魄儿,象征着天地的气魄,可随你心意?”北帝将她领到书案前,执起笔递于她的手中,又轻轻的将她的手握于自己的掌中,一笔一划如蜻蜓点水般三个大字便跃然纸上,俊秀非常。

手背处,那种凉凉的感觉她非常喜欢,这是她师父的温度,狐魄儿扬起一丝笑意,微微仰头,“我的名字?”

北帝的头微低着,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眼睑,看着她浅笑道:“嗯,你的名字。”

狐魄儿笑着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哦,甚合甚合,天地之魄,听着就响亮大气的很,写出来也是潇洒俊逸,以后我又有牛皮可以吹了。”

北帝的眉宇颤了颤,抿了抿唇,又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

狐魄儿从来都是喜形于色,她坐在北帝的跟前吃着他端来的大鸡腿,抹了抹油腻的嘴巴说:“师父,都说狐五十岁可化人,百岁成美女,千岁为狐仙。师父你看看我,已修炼千年,可我没有五十和百岁的变化,我现在是哪个级别的?”

北帝看了她一眼,倒是较有兴趣的问:“那你想是哪一个级别的?”

“自然是越高越好。”她那期盼的小眼神时时刻刻的都能来上那么一大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自然是千年狐仙。”北帝眼底含着笑意,可是眸光有些深不可测,他说:“你生来便不同与其他的灵狐,天地之间仅此一只,修行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白无泱忽然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

还是郊外

什么都没有

没有北帝

也没有那只浑身上下尽是星辰围绕的白狐。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搭着的衣服,又抬头找了找那只令人心烦意乱的小妖精,方才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篝火已经灭了,可这日出之时的清晨还是凉的。

他走到狐魄儿的身边,亦不知她是何时醒过何时又睡着的。

只是低眸间,看到这只安静的小妖精又以折枝做笔画了一副无遮无掩的亲昵举止……

大大啦啦的还挺醒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轻抚额头闭了闭眼,恨不得狠狠的踹她两脚,但也只是轻轻的踢了那么两下,“天亮了,起来赶路。”

转身间,便带起一阵清风,就将那副更加羞耻的画作吹的丁点影子都不剩了。

可、

却不代表,就在他的脑海中也同样的抹除了。

人烟之处,并不乏集市,集市之地,定是热闹非凡。

狐魄儿笑眯眯的跟在白无泱的身后走着,记性好时,便是端的那副仙风道骨俊逸飘尘的样子,记性差时,就是散散漫漫放飞自我吊儿郎当的模样,且时不时的还会偷偷摸摸的做些个自以为白无泱不知道的小动作。

时而撩撩这个姑娘、时而撩撩那个姐姐,一顿飞眼飞过去,定是引得回眸驻足者无数。

白无泱着实受不了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身前低吼道,“狐魄儿你还有完没完?这么招蜂引蝶的你想干什么?”

他瞪了她一会儿,又负气道:“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老实的呆着?做不到就给我滚的远一点!”

狐魄儿被突然的一拽,先是一愣,随后莞尔,“师父吃醋了?”

白无泱瞟了一眼旁边的那群莺莺燕燕,冷着脸,“我跟她们吃什么醋?倒是你自己应该多喝点,醒醒你这个脑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笑的很开心,跟着他边走边说:“那可不行,我会将醋坛子打翻的。”

“喝个醋,还能喝醉你不成?”白无泱低声的应和着。

“然也。”她说:“自古就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说法,有些时候,有些人的醋可是比那美酒更加烈人呢。”

白无泱的脚步一顿,“什么叫做有些人的醋?”

狐魄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笑而不语……

白无泱皱着眉头又瞪了她一眼,“你可知何为本分?”

狐魄儿琢磨了一会儿,很谦虚的说:“请师父赐教。”

白无泱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间看向她,“你唤我什么?”

“自然是师父!”狐魄儿笑意涔涔的也看向了他。

白无泱点了点头,“你是我何人?”

“自然是弟子。”狐魄儿对答如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又是何人?”

“道长是也!”狐魄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你又是何人?”

狐魄儿微微一愣,低眉顺眼的答:“妖精一个。”

白无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答的都没错。”他又问:“你可知分寸?”

狐魄儿谦卑的说:“师父请讲。”

“何为师父?”

狐魄儿想了想,“弟子最尊重的人。”

白无泱的眉头挑了挑,“那何为弟子?”

“最爱师父的人。”狐魄儿想也不想的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眸光微潋,“何为道人?”

狐魄儿答的非常爽快,“一身戒律的人。”

白无泱目光忽而柔和,唇边浅笑,“何为妖精?”

“我!”

白无泱抬了下眼皮,“答的也不算错!”

他说:“何为本分?便是知道自己是何人,知道对方是何人,分清了身份,便也分清了本分,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此为本分。”

他笑了笑又继续说:“何为分寸?那就是找好自己的位置,做分内之事,不越举不妄言,师父的玩笑开不得……”

白无泱看着她,目光微蹙,嘴角轻挑,“调戏师父的话、自然也是说不得。”

转身后笑容仍在,他说:“记住了吗?”

狐魄儿谦卑的很,“弟子脑子不好使,今后就劳烦师父多加提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放肆!”

白无泱再次驻足,侧眸看着他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是不是我对你太过仁慈了?真若是脑子不好使,那我就帮你长长脑子。”

很快,二人就进了一家客栈。

客房内,剑光一闪,桌上就堆了一摞的书。

狐魄儿愣了一会儿,随后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师父这是让我读书?”

白无泱摇摇头,“不是读,是背,你不是脑子不好使吗?”

狐魄儿的指尖从书上抚过,笑意颇深,她捏了捏眉心说:“师父,你确定是真的让我背而不是开玩笑吗?还记得阿狸曾说过我的流氓文化哪里来的吗?”

她翻了翻书又向着他的跟前凑了凑,忽而双眸一弯,轻声轻气的说:“师父就不怕我越看越流氓呀?”

白无泱眉头一皱,吓了一跳,压着火气看了她一会儿,才开那尊口,“狐魄儿,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寡廉鲜耻的本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负气离去,街上人群熙攘,他深呼一口气,果真是被阿狸说中了,一个狐魄儿就能将自己弄得焦头烂额的。

自从遇到她后,这颗心每天都是七上八下躁动不安的,白无泱越想越头疼,越想心情越差,无奈的又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仰着头、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收狐魄儿为徒的意思,只是觉得当时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心怀愧疚,才头脑一热让她唤了自己一声师父,也只不过是觉得这个称呼会让她开心罢了。

却不曾想,她开心了,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

为什么让她开心?

让她开心干什么?

草率!

何其的草率!

他简直是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寡廉鲜耻的那个人是谁呢?

白无泱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可能看见她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心乱不已?

又是怎么觉得她的言语中总是在含沙射影?

又怎么可能对她存有非分之想?

多荒唐啊!

自己是谁?

是将七情六欲撇的极清的修道之人,以苍生为重,又何来的儿女情长呢?

白无泱心乱如麻的纠结着、

他想起了梦中的自己和梦中的北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无泱吗?”

白无泱整个人一僵,好久都没人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没出道观前,师兄唤他无尘,行走于世,人们唤他道长,狐魄儿更是嫌弃他的名字嫌弃的嗤之以鼻只唤他师父。

白无泱冷着一张十分淡漠的脸转身,“……钟、弋?”

钟弋忽然唇角一抿,眸中就有泪光闪动,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拭了下眼角浅笑着、“是、你……是我!”

白无泱皱紧的眉头难得的舒展,一时间竟慌了神。

他们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他才哑着声音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吗?岳崇呢?”

闻言,钟弋又垂下了双眸,一丝无奈划过眼底,他说:“我带你去看看他。”

白无泱眸光微距,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森林转角处,一方院落两间木屋,院落中的大小物品摆放的十分整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除此之外,院落之中还有一颗耸入云霄的水杉木,它龙骨虬枝、高大挺拔,看起来也是一颗上了年岁的古木了。

而古木旁边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头,乍一看有模有样的,细看之下,却又不太好说,小院四周伴着潺潺的流水声还挺悦耳的。

可,白无泱的眉头却是越拧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阴气太重!”

钟弋刚要推门的手抖了抖,回头一笑,“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倒是跟那个人学了不少的本事,进来吧。”

床塌上的人面色惨白,一直都在昏迷着。

白无泱看了一眼,心头忽紧。

钟弋走上前去替岳崇盖好被子,看着岳崇的脸、出了会儿神说,“挺长时间了,一直昏迷着。”

“怎么回事?”

钟弋的眼尾突然泛红,骨节攥的咔嚓作响,目光也瞬间变得落寞。

谁的记忆又勘深挖,挖到深处都是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要闭上眼,耳边响起的便是那一声声震天的号角、那一声声振臂高呼的士兵、还有那不绝于耳的“将军、将军……”

二人在这片簇拥声中,骑在那身经百战的战马上相视一笑,眉眼一挑尽是桀骜。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少轻狂英姿勃发,披战甲上战马,手提弓箭斧钩叉,一骥轻骑去满腔热血洒,搏杀搏杀、为一国一家。

将军二字,不仅将二人捧上了天堂,也将二人送进了地狱。

一次次的南征北伐,战无不胜的将军就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狂风呼啸的战场上,二人并肩疾行,凌厉的刀锋极尽挥洒,仅凭着相濡以沫的默契便可大杀四方,血与汗混做一身却仍然嘶吼着向前搏杀。

可、英雄的路都是鲜血染成的。

他们从地狱归来,这一战受尽了百般折辱。

他们猩红着双眼提剑前行着,身后是遍地的尸骨脚下是连天的血路,忽而,一声高亢的怒吼响彻天地,他们便快速的飞奔起来……

地狱归来的将军像是亡了魂魄一样,眼中除了猩红的血色什么都看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耳边也只剩下了振臂高呼后的那一声声“将军、将军……”的回响。

那一场战役,活下来的也唯剩两位将军而已。

将军瞪着充血的红眸又一次奔向战场……

怨咒锁、怒剑梁,人骨已逝铁骨抗。

血泊中的两人在嘶吼着奋不顾身的向前冲杀,敌军数万,吼声震天,眨眼间便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了。

交戈声慌乱而又急促,顷刻间便又浮尸一片,他们拼尽所有,挥刀向敌人斩去……

怒杀怒杀,眼前已无他,你是东边的刽子手,我在西边拔爪牙

击杀击杀,修罗的战场屠戮,血色的汪洋卷着怒吼的风沙,嗜血的红瞳、撕裂了战甲,杀杀杀,为我军魂绞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命相抵,让你们也尝一尝什么叫做身死亡魂归家。

国有双将,

举世而再无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并驾齐驱战无不胜,

手握胜券踏血而归———互为将军。

二人立于萧萧风中,虽是一身凌乱的战甲碎乱的发还有脏了的脸颊,但却站的英姿挺拔,脚下便是浴血的战场,当四滴英雄泪落下,他们才忽而仰天长啸:“将士们……回家……”

回家的声音还在空谷中回荡

可、回去的除了那思念家乡的英灵还能有什么呢?

十万轻骑绝尘去,身死异乡唯魂可归。

将军手握招魂幡,为战死的军魂引路:

“我军儿郎,铮铮铁骨,不受敌蛊,自缢杀场。”

“将军苟活,不辱使命,不负汝托,斩敌之首,挫骨当场,可敌人的那一身血肉肮脏,不配祭我军儿郎!”

“此地将儿郎所伤,亦不配做我军儿郎的埋骨场,遂将儿郎焚之,带尔等骨灰归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有鬼王相助,魂幡高扬,众将英魂、看见了吗?”

“今日,得胜而归,魂幡领航,你们的将军、带尔等归乡!”

可、

这一仗并没有落幕,而是又勾到了记忆深处,这一把勾子,勾出了耻辱也带出了血肉!

梦虚女国,一个消失的古国。

女子为尊,男子为宠,以蛇为夫,一头长发及地不挽不束,身着兽皮,信咒咀兴人祭、善占卜,荒淫无度。

在那场蛮夷的战役中,本是即将凯旋得胜归朝的,可变故突现。

就在对方快要兵败之时,这样一个古国的人们,仿佛是纷纷的从时空中走来,足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手腕上皆盘着一条如腕臂粗细的长蛇,蛇头绕过手臂枕于肩膀,蛇尾垂在女子的脚踝旁边。

就这样数以万计的灰蒙蒙一片诡异的凌于空中,从山巅之上走来。

蛮夷之将冲着钟弋、岳崇轻蔑的一笑,随后向自己的军队挥挥手,“撤兵,鄙人不才,给二位将军送了点薄礼,晚是晚了点,还好是赶上了,二位将军及众将领们慢慢享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弋和岳崇愣神间,便见这些女子皆携蛇扑了过来,一股香气自女子周身而出,香气四溢久凝不散,波及了周山数百里。

这种蚀人之骨的媚香,钟弋和岳崇岂会不知,瞬间大惊失色,命令众将掩耳口鼻赶紧撤退。

可群蛇吐信,跃起杀之,军队瞬间大乱。

进退维谷间,骑虎难下路,蚀骨之香越来越重,群蛇进攻也越来越猛,于群蛇厮杀中,自顾不暇者接连而起。

可深入骨髓的媚香,终是让那身经百战的战士不堪折辱。

蛇女则瞧准时机趁虚而入,欲与其染,与此同时,更有一声声怒吼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与空谷中回荡了七天七夜:

“将军、保重!”

“将军、来世还做你们的战魂!”

“将军、士有颜,不堪折辱!”

“将军、此战,我等输的心有不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将军快走、我等为你们铺路!”

“将军、他日归来,定要为我们一雪前耻!”

“将军、我们身死魂在,依然能伴你们战场杀敌,剿平那流寇匪荡!”

“将军,凯旋之日,记得接我等还乡!”

“将军、有战必竭,逢战必胜!”

“将军、将军……”

“有战必竭,逢战必胜!有战必竭,逢战必胜!有战必竭,逢战必胜…………”

激昂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钟弋早已泪流满面。

他眼尾泛红,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颤抖着说:“十万军魂,不堪折辱,自戕于梦虚女国。”

他又顿了顿,咬着牙说:“将军、有战必竭,逢战必胜!我和岳崇脚下的路是踩着我们十万军魂走出来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着榻上躺着的人说:“足上的红,足下的血,我们已经彻底的麻木了,提着刀踩着血泊就冲了出去,杀了敌军所有的人。”

钟弋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的凄惨、笑的悲切,笑的愤怒,笑得阴狠,“她,自称是鬼王的婢女,说是英烈壮举,泣动了鬼神,遂将招魂幡赠于我们、可纳十万英魂之灵、可送他们回乡。”

钟弋说到这里,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了,忍着怒气看了院落中的石头一眼,“可她的招魂幡却散了我十万将士的魂!”

白无泱的眼尾也有着同样的猩红,眸中散发着同样的不甘,“谁?”他问。

钟弋摇摇头,“不知她是什么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面具的男子,是他们一起抢走了招魂幡,我和岳崇跟着从魂幡里不断散尽的亡魂一路追她到这里便不见了踪迹,而岳崇他……”

钟弋哑着声音说:“他的魂魄此刻就镇守在那个石头上,上面没有几个英魂了,我们遇到了一道长,他说以我二人之魂镇之,方可保住剩下的亡魂。”

钟弋又看向岳崇,忍着心痛道:“他……一个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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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梦虚女国的原形是参考《梁书·东夷传》《梁四公记》《隋书》中的女国记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人叙旧后,已是深夜,白无泱一个人回到了客栈。

狐魄儿无聊的在屋内点着火,又一张一张的撕着书,简直就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火苗子一点一点的变弱,再突然丢进去一张纸又看着它瞬息之间爆燃,终于,在她乐此不疲的撕完最后一本书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门一开带进了一股凉风,呛了狐魄儿满脸的烟灰,立刻就咳了起来……

白无泱冷下来的脸色不甚多好,当再扫了一眼这空荡荡的桌子和那一盆的纸灰时———就更加阴郁了!

狐魄儿咳后,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看他,突然眉头一皱,走到了他的身边嗅了嗅,“师父你去哪儿了?阴气好重呀!”

白无泱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会儿,“你还能闻的出来我身上的阴气重不重?”

我好歹也是一个人人可畏的魔王呢!她不太敢这么说,只道:“师父,我好歹也是个修炼千年的妖精,也不至于太废物。”

白无泱绕过了她坐下,倒了一杯凉茶刚要喝就被狐魄儿抢了去,“冷了,我给师父换杯热的。”

“不用!”

“不用不行。”狐魄儿开门的瞬间,稍微回头看了一眼……啧啧啧!您的火气也很大呀!

她不止闻出了阴气重、那一身的酒气更重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对于狐魄儿来讲,至少在她眼里他是足够自律的、作风正派的、心无旁骛的、也最是看她不顺眼的。

酒这种东西,虽不在戒律内,但他是足够克制的,这种能够乱人心神的东西,自然也是没见他碰过的。

狐魄儿回来时,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遇到什么了?如果睡不着的话,那便与我讲讲,好歹我也是一只妖精,所见所闻自然也是比师父多一些的是不是?”

白无泱的眸光有些寒凉,眼睛微微眯了眯,话中带刺的说:“你们这些妖精?除了祸害人之外、还会做什么?”

狐魄儿微微一怔!

找茬、找茬,□□裸的在找茬!

她立刻起身,谦逊有礼的拍马屁,“师父说的极是,什么好妖坏妖的,只要与人有了感情,那都算的上是祸害一方了!不守本分不说且还胆大包天的痴心妄想,不知是哪一只妖精惹怒了师父,需要帮忙吗?”

白无泱看着她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狐魄儿脊背发冷,后退一步,抿了下唇后弱弱的开口:“我…………吗?”

白无泱“……”

“我……不是那种狐狸精的!”狐魄儿急忙解释,可是心虚已经x1234567……

白无泱突然问了一句自己纠结很久的话,“你到底来我身边是干什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也毫不避讳的答,“护你此生周全。”

她又有些尴尬的转了转指环说,“听起来是不是很矫情,我也觉得,所以,一直都不太敢说。”

……你也没少说。

狐魄儿总是有办法能让他费了好大力气才静下来的那颗心瞬间又乱了套。

白无泱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眸光有些森冷,压制着浑身的火气说:“坐下吧。”他又抬眸看了看那盆灰烬,“好玩儿吗?”

“嗯?”狐魄儿有些发慌。

白无泱敷衍的笑了一下,“我刚才见了两位故友,他们、不太好。”

他睫羽轻轻颤了颤,便避重就轻的与她讲了讲钟弋他们发生的事儿,特别是说到梦虚女国时,介绍的更是简单。

可他没想到的是、狐魄儿啧啧的点了点头,“梦虚女国嘛,知道!不如我来讲与师父听,师父讲的不够详细,师父可知她们是以蛇为夫的吗?她们是……”

白无泱的脸色瞬间就绿了,火冒三丈的看着她怒道:“你要讲与我听?你知道的更详细?你要讲什么与我听?”

狐魄儿一见他这副横眉冷对的样子,瞬间吓的噎了一下,如惊弓之鸟那般、不敢多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瞪了她一眼,又自己走了。

翌日,狐魄儿随着白无泱来到了钟弋他们的住处。

她盯着石头笑容满面的看了好一会儿,才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将军石!将军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那石头中虚幻的影子,又莞尔一笑,右手猛的一击,石头碎裂,拂袖间、一缕清魂便向屋内飞去。

白无泱和钟弋均是一怔,钟弋大惊,“你这是在做什么?”随后向着屋内跑去。

白无泱拧眉瞪了狐魄儿一眼也跑到了房中,他抓起岳崇的手切了下脉。

狐魄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倒了杯水,“师父可是诊出了将军的魂魄已归位?”

白无泱眉头稍稍舒缓,冲着钟弋点了下头。

她弯眸笑了笑,“这根本不是什么以魂守魂的办法,而是要将他的魂魄一起吞噬的魔符!”

她又将贴在石头上的符纸拍在了桌子上,聚精会神的描绘了一下纹路,“不是镇魂符而是噬魂符,将军恐是上当了。”

白无泱目光微冷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狐魄儿也对上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时,她忽而笑了,故作淡定的道:“师父不知也正常,此符咒,与镇魂符极其相似,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因不常见,识得此符的人不多,此符为六天魔王所制,乃魔族所有,知之者少、善用者更少,师父你可能忘了,我不止是妖也是魔呢!”她说的坦然。

钟弋更加惊愣了,之前听白无泱介绍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吃惊了,这个貌若天仙的姑娘不是人而是九尾狐妖,这多大会儿的功夫,怎么又成魔了?这白衣翩仙的哪里有一点像妖魔啊?

狐魄儿无甚在意的看了眼钟弋说,“将军也莫要惊讶,曾有个混蛋与我讲过,妖魔本一家,又何必分的那么清呢,一样的。”

白无泱“……”真是心宽啊狐魄儿!

钟弋吃惊不减的看着白无泱,“你这一生、还真是奇遇不断!”

白无泱的脸色冷了冷,看了岳崇又看了他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只能憋在心里,遂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是啊,从小到大,什么样的我没见过,和这关系正常不正常的人比起来,妖魔也算不了什么,毕竟这一类都是该除掉的东西。”

喝着凉水的狐魄儿又后知后觉的挨了一刀咳了咳,“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自她走后,钟弋脸色红了红,又看了岳崇一眼,恰巧,此时的岳崇醒了过来。

可、醒了过来便拖着虚弱的身体不管不顾的往钟弋怀里倚了过去,一副病娇的模样蹭着钟弋的衣衫说,“哥,想我没?”

白无泱“……”

钟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岳崇叹了口气,“想没想啊?没想啊!”

“我用不用先出去!”白无泱虽是这样说,可是一动未动,话说的也是相当的横气。

岳崇挑眉笑了笑、冲着他说:“还是那么的有眼力见儿,去吧,和你的小妖精先凑合着呆会儿去。”

白无泱没料到他会这样无耻,一丁点儿都不像是刚刚回了魂魄醒来的人,他勿自的气了一会儿又瞪了岳崇一眼方才起身离去。

可刚一出来、关门的瞬间,就听见狐魄儿说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随后,她身前的老者就开始嚎叫上了,“哎呀呀,哎呀呀,我的妈呀,我的天呀,我的亲娘啊,我的这张老脸呦,羞死喽,羞死喽~~~听听、听听……”

狐魄儿笑的灿烂,“听什么?”

老人家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什么?”他非常吃惊,“里面的声音你听不见?……听不见吗?你真的听不见吗?你怎么可能听不见?就不要糊弄我一个老头子了,我可不信!”

狐魄儿一本正经的笑着说:“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随后挑了挑眉,“你,非礼他们啦。”

白无泱先是被屋内的人惊的不轻,后又被屋外的人火上浇油了一把。

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中的非礼竟是这样解释的,好好的一句话,就莫名其妙的被另一句给糟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走到狐魄儿跟前看着老者说:“您是?”

老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狐魄儿,随后又嘻嘻哈哈的笑道:“哎呦喂,哎呦呦,我说看着你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你俩往这一站,我方才想起来,是你啊!长大了长大了,上古之时你俩……”

狐魄儿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水杉爷爷,话多了哦,你还没跟我说明白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老头一听有些来气,往地上碎石上一坐,便哼道:“还不是因为你薅秃了我的树叶子,折光了我的树枝子,只剩下了这一身的树干了!”

他又拽了拽自己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小树杈子说:“我这一身肉疼的四处寻觅良药,得知这附近有一座神农谷,神农长在这里炼药,方是磕头作揖的才求得一方良药,不然啊,我现在还秃着呢!”

他又瞪了白无泱一眼,气呼呼的说:“还有你的份,若不是你一去不回,她也不至于薅秃了整片山脉的树叶子!”

白无泱莫名的就当了一条被殃及到的池鱼。

他自是知和狐魄儿缘分匪浅,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久远。

上古时?

听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也有些吃惊,坐到了水杉树的旁边说,“给你们带来那么大的伤害我竟不知?那梧桐、建木、帝休、若木它们呢?是不是也跟您一样惨?它们还好吗?”

“啊~~~丫头啊,亏你还惦记着它们呢,可是那些个老不死的没谁惦记你啊!你被带走之后,大家好顿欢呼雀跃呢。”

白无泱挑挑眉,虽是没太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知这是在叙旧,不由得觉得她有些惨,从阿狸到水杉,至少认识她的,好像也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狐魄儿好像也没太在意,“哦,是嘛。”

“那个丫头,”水杉说,“老夫我还想问一句,你没那爪子的时候就已经很欠儿了,长了它以后是不是更欠儿了?”问完,水杉还离她远了又远,使劲的拽了拽裹在身上的树枝子树叶子和树杈子~

狐魄儿想了想之前在江郎峰上那秃了一圈的树枝子和撇了一地的树杈子,笑笑、没有回他。

水杉默默的竟读懂了她,低头看了看那个讨厌的爪子,瞪大了眼珠子,颤巍巍的说:“你~休想再对我下手,休想!”

狐魄儿嘴角微扬,“您保护了一位常胜将军的魂,无量功德呢,我怎么还忍心如此待您呀?”便又站了起来,鞠了一躬,“谢谢水杉树仙爷爷护魂救命之恩。”

水杉哼哼唧唧的道,“你这一拜,老夫可是担当不起。”

可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翘着二郎腿,坐的稳如泰山。

白无泱见此,明眼如他,也一拱手,“多谢树仙对我兄长的救命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杉一开始还假装的连连摇头摆手的,可又突然腾的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躲开了白无泱说,“别别别,您这一拜,可是折煞老夫了!”

吱呀一声,屋内的房门开了。

钟弋看了白无泱一眼顿了顿,岳崇便大大咧咧的先走了出来。

狐魄儿抬眼一瞧,便脱口而出,“般配!”

钟弋愣了一下看了过去“……”

白无泱斜了她一眼“……”

岳崇听的心情大好的哈哈笑道:“这小妖精好眼力,哥哥我喜欢,看着讨喜、说话更是讨喜,还有没有像你这样的?我也想养一只。”

白无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养?论辈分,你该唤她一声祖宗!”

岳崇张大了嘴巴,“小妖精你高寿啊?”

白无泱继续抢答,“妖精能长成这么一副德行的,你猜呢?”

岳崇也瞪了一眼白无泱,“我说三弟,我又没问你,你这么跟人家过不去的干什么?小妖精好歹也是唤了你一声师父的,你要不愿意养我养,多好玩儿呀!跟我在石头跟前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太有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弋眉头一皱的看向他,岳崇立刻贱兮兮的倚了过去,“当然,我还是最爱你的!”

一个心满意足了~

一个得偿所愿了~~

一个石化了!!!

一个笑了~~~

一个把脸捂上了,唯剩两个亮晶晶的眼珠子在转悠,“哎呦呦……诶呀呀……将军呀将军呀,你们可是将军呀……”

二人初见树仙、微微一愣,但随后二人便中规中矩,英姿挺拔,一个没了那得意之行,一个没了吊儿郎当之态,均是硬气万分的双双从石阶上走下,二人屈膝掷地有声的一跪,行了谢恩大礼,树仙也不客气,爽朗的一笑,便欣然接受了。

树仙随后又打了一个哈欠,“老夫困了,这些天和那女鬼斗的体力不支的,先回去睡觉喽!”

说完、便隐进了水杉树里。

白无泱从水杉身上刚刚缓过神来,看着院中的三人,突然发现竟没有一个是值得自己待见的,这三个人均是不看也罢的那种货色!

这个徒弟对他有企图,呆在他身边目的不纯自然不用多说,当得知这两个十三年未见的哥哥随着年岁的见长,而思想也越来越残竟残出了龙阳之好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种心情竟也是跟晴天霹雳差不太多了。

行军一路,断胳膊断腿的断什么不行,非得断袖,你俩有出息!

他一不问红尘的道人……不问红尘的道人……不问红尘的道人……

想到这儿,又看了狐魄儿一眼,一颗心无异于别扭加别扭,更别扭了!

钟弋是他们当中最年长的,看着被自己哄大的弟弟如此嫌弃,脸也是不自觉的红了,自动的站得离岳崇远了一些。

岳崇挑了挑眉笑笑,又吊儿郎当的往石凳上一坐道:“妖妖坐这儿来,哥哥给你讲一讲你的小师父。”他不甚在意的看了白无泱一眼。

妖妖?

狐魄儿偷偷的也瞥了一眼白无泱。

白无泱自是被这一声妖妖,妖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岳崇冲她招招手,“来,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冷静会儿,从小就是这副德行,冷静冷静就冷静明白了。”

狐魄儿又看了看钟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崇笑的更是眉飞色舞了,那一抹桃花琉璃态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也不用管他,当大哥当习惯了,难免在小弟面前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无泱离开那一年我俩还没发展成这种关系呢,这两人一会儿就好。”

他又冲狐魄儿招了招手“你来,坐这儿。”

一边一个……一边一个瞪了他一眼!

我的天……

狐魄儿走路都变的无声的溜了过去。

“看见没?”岳崇指了指白无泱,“你的小师父性子太烈,我没法下手,容易直接让他给我整残,比起只有性子烈的,我倒是喜欢多了一点温柔的。”说着还看了一眼钟弋。

狐魄儿会意的点点头,“岳将军真是好大的胆,我要是这么说,他早就火了。”

岳崇眼睛一眯看看狐魄儿又看看白无泱,“没事儿,即便是火了,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白无泱听着这二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还真是相当的投缘,都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走神儿的功夫也不知道这二位聊到了什么,就听岳崇说了一句,“我对你这个弟妹很满意呀,只可惜、你是个妖精,他又是个道士!”

白无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但是没人搭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也没客气的推辞,默认了似的继续道,“那岳将军就与我讲讲你们到底是怎么成为兄弟的吧?”

白无泱又暗自的看了狐魄儿一眼,好像是对她的没否认还有一丝欣喜,毕竟也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即便是道士又如何?谁的心中还没有点跃跃欲试的小火苗,且还是禁不住勾搭的那种。

即便是心如止水,可遇见一个时时刻刻都能撩上一下的俊俏小徒弟,谁都保不住春心荡漾,白无泱轻咬下唇,默不作声,继续……听着。

岳崇点了点头,“这个呀,要从你那个小师父还是个奶娃子的时候说起了。”

狐魄儿乐了,“那么小?”

“是呀!那尿布,我可没少给他换,钟弋也没少给他洗。”岳崇自以为说的很小声,可是在场的包括说自己睡觉去了的树仙都笑了。

白无泱突然就绷不住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当着一姑娘的面前你说这个,合适吗?”

岳崇痞里痞气的一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不合适的?谁是姑娘?”

他四处看了看,指了指狐魄儿“她?她明明就是一只小妖精,可男可女,来、妖妖,你小师父嫌弃你是个女的,你变个男的来,我再讲与你听听他拉完便便我是怎样给他擦臭臭的。”

白无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弋“……”

狐魄儿当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师父被气到脸红的时候,而且、岳崇还能没事的气定神闲的继续在这儿逼逼叨?

真是……神奇了!

钟弋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

岳崇眉眼含笑的看了过去,好字还没说完,就被钟弋吼了一句滚。

岳崇又砸吧了一下嘴,“咱俩出去说呗,看着他俩没心情。”

没心情的不应该是他俩吗?

狐魄儿笑了笑,乐颠乐颠的跟了出去…………

岳崇和狐魄儿走了一段路后突然扭头道:“这个,你师父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前行说:“无泱生时,其母命丧,还没满周岁,父又身亡,缝战必竭的将军战死沙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了狐魄儿一眼,盖棺定论“此子———不详!”

狐魄儿心头一紧,也看了岳崇一眼。

岳崇笑笑,“说来,无泱也是将门虎子之后,可惜,却落了一个被淹死的下场,他小啊,除了哭还会干嘛?那嗓门倒是响亮,吸引了两个小叫花子的注意……”

他指了指自己,“我和钟弋。”

他又想了想,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沉重的说:“我们趁四下无人,将他打捞上来,才知这是白小公子。”

岳崇回忆道:“白将军和夫人,人好心善,总是给我们送吃送喝的,把我们这些小乞丐当成了自家的孩子养,即便是我们到他家中住去他们也不曾嫌弃,白将军还教我们习武打拳练剑,跟我们说啊:小子,是块练武的苗子,还问我们长大后愿不愿意随他一起征战沙场呢。”

岳崇又握起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笑笑,“对于白将军的为人,我们服气,自然愿意。”

他说:“可是呀……后来夫人在生小公子的时候,难产过世了,将军悲恸,但也总是抱着小公子给我们送吃送喝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我们,直到、”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眸中闪过一抹杀气,他说:“直到有一日将军接到了圣旨,要出征了,将军离开后,我们也就离开了,在将军府内,还住着小公子的叔叔婶婶,他们可是不待见我们这种出生卑微的,我们自然也明白,也就不碍人家的眼了,转眼间一月有余吧,将军府内突然白幡高挂,我们才知是将军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岳崇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泪光。

他抿唇笑了笑,“我和钟弋就像是丢了魂儿般,就在他的府邸旁四处荡着,第一次的不舍得离去,以前的说走就走的时候,我们是知府中有夫人在有将军在,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的,他们在,我们就谁也不怕,可是……终是谁都不在了,这个门槛我们再也进不去了。”

“又过了几日,将军出殡了,我们随着送葬的队伍,在后面跟了许久,在他的坟前又哭了不知多久,突然就觉得,我们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就像是你在黑暗中突然看见了一座灯塔,可是灯灭了一样,那点光,能指给你该走的路,可光没了,便又迷茫了,真的不知又过了多少天,我俩才浑浑噩噩的连滚带爬的摔下了山。”

“一路的跌撞,终是虚脱了,昏迷在杂草堆里,又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一阵小孩子的哭声惊醒,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发现是从不远处的河里传来的……”

他喘了口气,用手比了下,“是无泱,那时他才这么大,哭的可惨了。”

他哽咽着顿了顿,笑中带着泪说:“他才多小啊,还没满周岁呢,牙还没长齐,路还不会走,爹爹娘亲还不会叫呢,这群畜生就把他给扔了!”

岳崇擦了下自己的眼角,“那一年钟弋七岁我五岁,我们都是没家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种,抱着这么一个奶娃子开始学会了自谋生计。”

“再后来,我们也慢慢的打听到了,白夫人并非难产而死,阴谋诡计陷害,不用我多说你懂的吧,白将军养了一群的白眼狼!”

岳崇咬了咬牙,“白将军也不是兵败而死,而是被佞臣所害。”

“所以,我和钟弋的目标很简单,恩公之情必还,恩公之仇必报,恩公之冤必伸,恩公之愿必现。”

狐魄儿也应和道,“恩情必还,杀仇必报,佞臣当死还有……扫平没他之后的战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崇勾唇一笑,“知己也!”

“无泱不知道白家的一家老小是我们杀的。”岳崇说:“他小时候的性格寡淡极了,似乎也不太在乎这个,他听闻以后,只是站在白府门前看了一眼就转身走了,不过现在……你猜猜,他知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狐魄儿莞尔一笑,“我只知道他不傻。”

岳崇也笑笑,“从此、无泱就跟着我们走南闯北的,别看他小,照顾起人来却一点都不含糊,但是,你可别惹到他,那小脾气也是大的很,但是这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总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和我们一般计较。”

“再后来……”

“无泱九岁那年,遇到了一位道长,我们见那道长总是跟着我们,慈眉善目的,遂狠了狠心,将他卖了。”

狐魄儿再次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替恩公申冤去了吗?觉得小公子长大了,不能去和你们过那种血雨腥风的日子了吧。”

“是啊,”岳崇冲她笑笑,“他是白将军唯一的后人,我们不能让他有危险啊!于是,在我和钟弋的考核下,老道士过关了,便……无泱又哭了,还是那么惨……”

他叹了口气摇头苦笑着,“转过身后,我们也哭了,同样的凄惨,从吃奶的年纪拉扯到那么大”岳崇又用手比了比,“谁舍得啊!唉……每每想起都痛的厉害。”

岳崇眼角微微上挑的看了看狐魄儿,“我们本想着,什么道士不道士的,只要照顾无泱的这个人有本事就行,若是等他长大了,遇见个心上人也不是不可以娶妻生子的,还特意和老道士交代过的,白将军家可不能没有后啊,只不过……”

岳崇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翻狐魄儿,啧了一声,“不曾想,我家无泱竟看上了一只小妖精,妖妖你能不能生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是狐魄儿此时把自己端的再仙风道骨飘逸出尘的,也着实被呛了一下。

岳崇又摇了摇头,“唉!算啦算啦……他喜欢也无所谓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了头,“他要是纳妾,你不反对吧?”

狐魄儿着实又被惊了一下!

岳崇有些不开心,“你可不能反对啊,岳将军家必须是要有后的,要么你自己生,要么你看着办!”

“……”我怎么看着办?开什么玩笑?

狐魄儿不想看着办,在她理智的时候她的想法还是很单纯很明确的:守他护他陪他,不作妖,不反天,不大逆不道,他愿清茶一杯,她就绝不喝一滴烈酒,他不越雷池一步,她自不会越雷池半分。

当然,理智时如上,不理智的时候便不太好说了,谁在撩谁,谁在勾搭谁,谁又能分的清呢?

仙风道骨的架子,她端的起也放的下。

岳崇见她半天没答,挑了挑眉又道:“妖妖,你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啊?若不是怕白将军后继无人,当时,我就两个一起祸害了!”

狐魄儿突的被脚下的树杈子绊了一跤,但很快又端起了那神在在的架子,“岳将军真是好胃口啊,这话要是被他俩听见,你恐怕就要变成一个活靶子了,我倒是很好奇,二位将军是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回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没再说下去。

岳崇也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爽朗的一笑又释然道:“嗨!相依为伴久了就会发现,即便是毫无血缘也更胜亲人了。”

“特立独行久了就会发现,能够陪你一条道走到黑的那个人是谁了。”

“腹背能够相托时……就会发现,在生命关头护着你的那个人是谁了。”

“血雨腥风中……才会发现,为了你不受伤而不怕淋自己一身脏血的那个人是谁了。”

谁舔舐了伤口?

谁抚慰了孤寂?

谁带来了温暖?

谁又抗下了严寒?

小院之内,钟弋对白无泱说:“我们共抵严寒相互取暖,我们互抚孤寂舔舐腥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相依为伴中,我们比亲人更近,特立独行中,我们还可比肩,腹背作战时我们互为身后的眼,血雨腥风中……我们唯有眼前的人。”

钟弋小心翼翼的问:“无泱,这个解释,你能理解吗?”

小院之外,已经走远的二人皆眸光深邃,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少年时代的相依为伴,又站在了战场上奋勇杀敌,从默默无闻的小兵慢慢长成铁打的将军……

如果我是我——

那么你就是我手中的兵戈

如果我是兵戈——

那么这把兵戈定是你的。

国有双将,举世而再无双,并驾齐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踏血而归,互为将军。

岳崇扬眉一笑,“这个解释,够吗?”

狐魄儿也点点头回之一笑,“爱已无界多好,有情之人能够终成眷属又该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也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得不到……我越了界呢。

白无泱垂着眸抿了抿唇,没有再看钟弋,他不再别扭了,也终于毫无芥蒂的释放了自己的情感。

心痛,除了痛还是痛,自从遇到狐魄儿之后,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一根令他生厌的神经。

他的好哥哥们为了让他过着无忧无虑的好日子,孤独他们扛了、父母的仇恨他们抗了、父母的心愿他们也抗了、伤也抗了、痛也抗了、什么都替他抗下了,如今还要扛起这十万大军的军魂还乡……

白无泱那挺直的脊梁突然要崩了,这么些年,他气的又是些什么呢?

怨过他们把自己丢给了一个道士、

怨过他们连离别的最后一眼也不肯看他、

瑟瑟风中,他一直回头望着、看着……

希望他们能够跑回来把他从那个道士的手中再给抢回去、

再喊一句弟弟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怨过他们这些年为什么没有找他。

十三年、十三年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不是等着、盼着……

白无泱握紧双拳,眼角泪光在闪,他说:“哥,我找了你们三年,等了你们十三年,怨了你们十三年,怪我吗?”

钟弋的手颤抖的抚上了白无泱的头,忽而笑了,“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公子啊,都是我们一手带大的弟弟,哪个哥哥会跟你计较呢?”

“哥哥?我该叫你俩谁?”说完,白无泱被自己气笑了。

钟弋脸色微红,“没大没小!”

已经走到集市的二人,一路相谈甚欢,典型的同道中人!

岳崇说:“我发现你那个小师父六根不净啊!不过,六根不净好,断净了还怎么为白将军续香火呢?瞧瞧那小模样长的,你就说撩人不撩人吧,这么强大的基因若是被糟蹋了,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吗?我说妖妖、你得加油啊!”

狐魄儿“……岳将军你是怎么发现我师父六根不净的?”

岳崇砸了咂舌,“情绪,一脸的情绪,什么都写在脸上,你就说说,从我睁眼到现在,他正眼瞧了我几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再次被他给噎到了,“关键是你也没给他瞧你的机会啊!”

她说:“把他从房内赶出来的是不是你?把他留在院内出来跟我闲谈的是不是你?这个……不能赖他!”

狐魄儿本能的护犊子情节不显山不露水的表露了一通。

岳崇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眼睛,像失忆了般,“我怎么就跟你走到这儿来了?”

谁知道呢……

“咯咯哒……咯咯哒……”

二人的目光同时被一声声会拐弯的鸡叫吸引了过去……

岳崇放声大笑,“这只鸡可真是有意思,这是再练金鸡独立吗?一只爪子还抬了起来,扬着脑袋翻着白眼,左瞧瞧右看看,雄赳赳气昂昂的,身为一只鸡也可以这么神气嘚瑟的吗?”

狐魄儿蹲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忽的眼睛一眯,嘴角一挑,对着鸡说:“这只鸡可真是够活泼的,不如……买回去炖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本来见狐魄儿注意到了自己,那只鸡还有些兴奋的忽闪着翅膀咯咯哒哒的又叫了两声,就那金鸡独立的样子还原地的蹦了几蹦,但一听到要炖了它的时候……

腿忽的就瘸了,摔倒在地,疼的嗷嗷直叫唤。

岳崇笑的更开心了,“妖妖,你这是什么本事,看它两眼就倒了?”

狐魄儿也笑笑,“这可不是我长本事了,而是它长本事了,第一次这么束手就擒的等着让我拔完鸡毛再放汤呢。”

岳崇挑了挑眉看了看地上翻着白眼的鸡笑了,狐魄儿将它抱起,扔了定银子就抱走了。

回去的一路,二人是有说有笑,但是那只鸡可是一直的耷拉着脑袋蔫的很,正在心中哀叹着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一路找她找的可颇是不易,这婀娜的身姿可是没少被人觐见,终是一个不留神踩到了陷阱当中,让人给当野鸡打了。

不过还好,误打误撞的撞到她了,谁知,这个没良心的见了面就要把它给炖了,这只鸡正在盘算着要不要逃走……

白无泱见狐魄儿抱只鸡回来,抬了抬眼,没再管她,悠闲的喝起了茶水。

狐魄儿也毫不客气的把鸡往地上一丢,只听得惨叫一声,那只鸡就揉着胳膊变成了人形。

钟弋和岳崇都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这是一只妖……鸡,白无泱也放下了茶杯看了过来。

鸡毛插了一身的人,眨了眨眼睛,一转身,变成了个穿着淡黄色衣裙的少女,她尴尬一笑,“大家好,我叫姬逃逃,阿狸说他阵亡了,换了我,还请多多关照,我……我是来找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指了指狐魄儿道:“老大,我是来找、找你的,你不会真的要把我给炖了吧?”

狐魄儿调皮的冲着姬逃逃眨了下眼,姬逃逃立刻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话都说不利索了,“脑,脑大,我可是自己嗦要来的,你,你不能啧么对我啊!”

岳崇一副不怕事儿大的转头看向了狐魄儿,“新鲜,我还头一次见到狐狸能和鸡玩儿到一起的,真的不掐架吗?”

姬逃逃瞪着大眼睛道:“啧这,啧有什么稀奇的,我们三山头大,大灰囊郎还跟小绵娘羊下棋呢!”

岳崇像个话痨似的,“那大灰囊和小绵娘哪个腻害呀?”

姬逃逃往狐魄儿身边靠了靠,“脑,脑大,他学我。”

狐魄儿从她脑袋上拔了根鸡毛,“那你紧张什么,就像我真能吃了你似的。”

姬逃逃看着她手中的鸡毛撇了撇嘴,“不吃我天天拔毛,我也受不了啊!”

狐魄儿慢慢的荡到了白无泱的身边,拿起茶壶轻轻的晃了晃,一壶凉茶便热了起来,又给白无泱倒了一杯,“师父再喝喝热的,不要总喝凉茶。”回手又给钟弋也倒了一杯。

岳崇点了点头,“贴心的小妖妖。”

姬逃逃一脸懵圈的问,“妖妖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脑大呀!”岳崇笑着道。

夜色阑珊时,狐魄儿倚在水杉树旁,把玩着树枝子,但总有一种想把它薅秃的冲动,可还是克制住了。

她抬眸看了看坐在对面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的姬逃逃一眼,眉眼一弯道,“总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呀?就像那大灰囊盯着小绵娘似的。”

姬逃逃忽的叹了口气,“老大你变了,懂事了,低调了,之前听阿狸说,我还不信呢!虽然你这幅狼子野心还是昭然若揭吧,但是你够从容啊,即便是别人觉得你对他有非分之想吧,但是看见你这么淡然一切的样子也会先自我检讨的,老大,你这境界提升了可不是一两个档次啊!”

……狐魄儿手一抖,薅掉了一个树叶子连忙道了道歉,水杉还是偶尔搭理搭理她的,比如这个冷冷的“哼”了一声。

“阿狸还好吧?”她问。

姬逃逃点了点头,“除了到哪里都捧着一个花盆外,其他都还好。”

“嗯,是,我猜他也是这个样子。”狐魄儿又扯过了一根树杈把玩着,“八芝他们最近都做什么呢?你们有没有遇见什么麻烦?”

姬逃逃说:“阿狸回来后,把发生在你身边的事情讲了一下,八芝才知道近年来我们如此低调行事的拜仙山背了这么大的一个黑锅,他亲自出去查访了一翻。”

姬逃逃神神秘秘的继续道:“可这一查之下,竟发现那个死鬼打着你的名义败坏着拜仙山的名声,没少干那些丧尽天良为祸苍生的事儿,这各路道人都如下饺子似的赶着来我们拜仙山要扒了你的皮呢,你呀,这次遇到的麻烦可不比屠天的时候小。”

“这事儿动静越来越大,天庭难免会不知情的,这玉帝要是责罚下来,发现又是跟你这个活祖宗有关系的话,而且祖宗你、还没在山中老实的呆着且又回到了北帝的身边,那天王老子火起来,不得生吞活剥了你呀!就咱山头上的万道天雷拐着弯的都得劈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笑笑,“八芝想让你跟我说什么?”

姬逃逃忽闪着两个大眼睛就凑了过去商量着,“八芝交代我说,让你告诉他吧,这事儿跟咱们没关系,别一心八火的瞎跟着凑热闹了,他那副惩恶扬善的模样哪有妖魔哪里上,听阿狸说,他那葫芦里的妖魔鬼怪的数量可是相当的可观呢!”

姬逃逃继续小声道,“祖宗,你也别跟着凑热闹了,这么哄着可是容易哄过火了的,到时候你怎么收场呀?再不摊牌就追悔莫及了。”姬逃逃指了指自己,这句话是我说的。

然后她又继续说:“八芝最近忙的焦头烂额的,四处奔走平霍乱呢,他说,要尽量减少天庭对你的注意力,而且也在查恶鬼红罗的老巢,所以,他希望最近你能够回拜仙山躲躲。”

狐魄儿松开手中的树枝子,有了一点小情绪,“开玩笑,躲回去我还怎么出来?虽然我将那天雷捅了一个口子,但也不代表就能来去自如呀!他还说什么了?”

姬逃逃满脸都是一副扶不起的阿斗的神色,“他说,天庭恨你恨到魂飞魄散,没有谁会为你明察秋毫的呀祖宗!”

“我知道了,你回吧!”

姬逃逃瞪了瞪眼,“回哪去?八芝让我时时刻刻的盯着你,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回去报告。”

“盯梢的?”狐魄儿冲她呲呲牙,“你不怕我吃了你呀?”

姬逃逃立刻吓得浑身一激灵,闭着眼忍了忍后,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吃就吃吧,谁让我们宠你无下限呢,有我们这么一群脑残粉你开不开心?”

狐魄儿阴恻恻的一笑将姬逃逃搂在怀中,漏出了两颗小狐牙,“真的不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脑……脑大!”

狐魄儿顿觉脊背发凉回头一看,白无泱正怒不可遏的看着她呢,钟弋轻咳一声,岳崇别有深意的一笑。

狐魄儿这才发现,此时与姬逃逃的姿势暧昧极了,且她怀中的姬逃逃还被吓的瑟瑟发抖,好一副被调戏了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毕竟狐狸爱吃鸡的现实就摆在眼前,姬逃逃是想像不出一只野狐到底是顶着一颗多么强大的内心在跟她开着玩笑。她这个鸡胆可是小的很,自然是也比不上那颗狐胆能大到包天的。

在狐魄儿松开她后便一阵烟儿似的溜走了,“脑,脑大,我先走了,放森心随叫随到。”

又有点大舌头了,随叫随到的她已经跑的不知所踪了……

岳崇随手就搭在了钟弋的肩上,在他耳边嗫喏了一句,钟弋脸色一变就被岳崇推进了屋关上了房门,须臾屋内就传来了一些美妙的声音~

狐魄儿身后的水杉树又开始牙疼了,“诶呦呦诶呦呦……”

狐魄儿伸手拍了它一下,“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水杉爷爷,你又非礼他们了!”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狐魄儿也跟了上去。

屋内隔音不太好,竟比外面听的还清晰些,虽是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但……有些事、还是接受不了,他看也不看身后的狐魄儿一眼就大怒一声“滚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话如她,师父让怎样就怎样,不仅滚了出去,还贴心的替他掩好了门,画了一个隔音符,瞬间,屋内静到就只能听见白无泱自己的呼吸声了。

狐魄儿独自绕到了后院中的小溪旁,蜷缩着身体化成了一只雪白的九尾狐。身上的伤也在他的细心照顾下已经几不可见了。

她显的有些疲惫,眉头一直都是皱皱的,她又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我已经身陷囹圄,避无可避了。”

她闭上了眼,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就已经每天的都活在愧疚和追悔莫及之中了。

往昔,是自己断了堂堂帝神的那一身铮铮傲骨而误他坠了仙道又恋上了红尘。

而后,又害了一众精怪绝了仙缘,永世为妖。

今昔,她只想淡然一切,愿化他身边清灯一盏,却又偏偏事与愿违……

将离的花魂虽散,她尚可一聚,可十万英烈的魂,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还?

更何况,自己与红罗的恩怨,殃及的又岂止是这区区十万?

狐魄儿闭着眼睛身子忽然抖的厉害。

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哪里敢向你坦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不霍乱不饶神,神明却因我而堕仙!

我不乱三界,三界却因我而乱!

我不妖言惑众,而众人却因我被妖言所扰!

我当杀不当杀?

当杀不当杀?

两行清泪从小白狐的眼角流下:我心不大,唯爱一人,视如珍宝,一念贪生,一念妄起……

可、皆不过是那飞蛾扑火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也是辗转难眠,也便来到了后院的小溪旁,他轻轻的擦拭掉她眼角的泪后又将它抱在了怀里。

只有他知道,伪装成一副仙风道骨的背后的她是有多么的脆弱,轻柔的话语徘徊在嘴边,他说:“对不起,我又伤到你了吧。”

他只敢背后偷偷的道歉,一旦见到她又忍不住的发火。

翌日,狐魄儿从他房内醒来,白无泱已经出去了。

狐魄儿随手拿起桌子上的小鸡腿美滋滋若无其事的啃了起来,这种小惊喜于她而言,几乎是天天都有,但她就是嫌不够,即便是前夜心情再不好,只要第二天啃完这些鸡骨头,便都能喜上眉梢,一切都会冲的烟消云散。

姬逃逃趴在窗口向里探着,摇头叹气的说:“老大你好没出息呀!你师父昨天待你那么凶,几个鸡大腿就又能把你给收买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种痴情的妖精到底是属于什么品种?”

白无泱站在了她的身后不咸不淡的道,“你又是属于什么品种?”

姬逃逃吓了一跳,又开始结结巴巴的了,“我……我……逃得快的品种!”话还没说完,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狐魄儿尴尬的笑了笑,“呃……我们山里顶数她跑的最快,老鼠都没她跑的快。”

白无泱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要随他们在这里多留些时日,十万军魂也许不会这么快就散尽,我刚才在岳崇身上发现了暗符,追踪的,她肯定再会找来。”

狐魄儿也走到了窗前,胳膊肘搭在窗框上,看着他说:“师父可知害了二位将军的是何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摇摇头,“他们也不清楚,只知她是一女鬼,身穿红衣,身边还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

狐魄儿伸出指尖在窗边写着也念叨出了声,“红罗和金乌。”

白无泱眉毛一挑,“你又知道了?”

狐魄儿看了看白无泱,怯懦的点了点头。

是啊!你说巧不巧?我又知道了,其实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和自己有关系呀。

“怎么又是她?你怎么知道的?”

狐魄儿的手攥了攥,虐的手心瞬间出了一层薄汗,她轻咬了下嘴唇说:“我是没与师父细说过红罗,叫上钟将军和岳将军一起吧,我,我是个活了千年的妖精,知道的自是比师父多些。”

白无泱听着这后半句有些耳熟,只要说些他不知道的,她就准备用这句话来搪塞是吗?

四人坐在水杉树下,狐魄儿看了看面前的三人,脑子里突兀的蹦出来一个奇妙的想法:还好当时白无泱和那个道士走了,若是没走,这三个人…………干咳了一声,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单枪直入道:“昨日树仙已与我说过了,害了二位将军及十万军魂的恶鬼就是红罗。”

“红罗是个三千年的老鬼了,修了一身的好皮囊,穿着甚是暴露,穿了就跟没穿一样。”说完,狐魄儿随手散出一缕魔气,化了一道虚影,二位将军仔细看看,可是她吗?”

二人顿时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的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呀……哎呀呀,美,美,美若天仙呀!当真是穿了就跟没穿一样呀!”

白无泱“……”

钟弋“……”

岳崇“……”

本来一副死气沉沉的气愤,被树仙一句哎呀呀立刻破坏掉了。

狐魄儿瞪了水杉树一眼,“树仙爷爷,不要为老不尊!非礼勿视、非礼……”

“够了!”白无泱生生的打断了她后面的一大堆非礼,一股子的无名之火扰的他有些心烦意乱。

狐魄儿被吼的一愣!然后笑了笑,无所谓的继续道:“再说说红罗身边的遮面人,他可是比红罗有来头———金乌,羲和生十子,皆为金乌,长的像乌鸦,生而三足,身披金羽,又附有太阳真火,长憩于扶桑树上,每日都在天上轮值,本是一升一落,倒也规矩。”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有一天,十子顽皮,同时出现在了天上,闯下了大祸,引得后羿杀之,除九而留一,想必这个金乌就是那九子之一。

“而九子落难后并没有死去,而是落在了东海以南,化成了一座山脉,此山名为沃焦,自然也是山如其名,其山之焦灼很难有活物靠近,水近之则蒸发,而物近之则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九子心有不甘,遂元神从真身中挣脱出来,其中一个入了轮回、得了凡身、修了善缘,已经位列仙班,而其余八子皆化身为鬼王、”

说到这里狐魄儿又看了三人一眼,“鬼王能够使用招魂幡不稀奇!”

她抬眸看去,“再说回红罗,红罗为恶鬼,自然与鬼王熟络也就不稀奇了,奇就奇在他和其中一个鬼王的关系,就是护在她身边的那只金乌,他似乎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就连红罗都未曾唤其本名,而直接唤他为金乌。”

“怎么说他俩之间的关系呢?”狐魄儿看了看钟弋和岳崇又看了看白无泱,茅塞顿开,“应该是爱而不得吧!红罗那一副水性杨花的样子,却也是心有所属的,而她所属之人也是心有所属的,有点乱,但就是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关系。”

“那个人是谁?”

狐魄儿觉得一缕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她,小心脏悄咪咪的抖了抖,笑道,“师父,你应该问我那个鬼是谁?”她说:“六天魔王沧旬,二位将军也许不曾耳闻,但我师父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什么?”白无泱突的觉得自己的醋坛子打翻了一地,也不知这是哪来的这么大的醋意。

狐魄儿偷偷的看了看他,“是我说错话了,红罗和沧旬……”

“沧旬难道也是心有所属了吗?”白无泱自己都不知道继醋坛子打翻之后又莫名其妙的突然之间的泛滥是怎么回事,就是想问,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问,谁也别拦着……

狐魄儿轻啧了一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魔王心有所属之人也心有所属了吗?”岳崇忽而一笑,“我是替你小师父问的,这种事情让他一个道士都问了,那得多尴尬是吧?”

他又看向了白无泱,毫无疑问的得到了一个大冷眼。

狐魄儿看着他没吭声,白无泱又扫了她一眼,“说啊!”

狐魄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两个字吓了一跳,就连钟弋都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狐魄儿努力的拉回了那丝即将飘远的思绪,有些茫然。

“是谁?”

“继续说吧!”岳崇的声音被白无泱的声音盖了过去,岳崇看了他一眼又无所谓的一笑,大喇喇的躺在了钟弋的腿上,目的性很明显,就是为了刺激刺激他,某些人虽面不改色,可这一幕看在眼里,也足以够他那颗二十啷当岁的年轻心脏喝上一壶的了。

狐魄儿整理好思绪又道:“红罗是六天魔王的心腹,所为心腹但更多的是倾心,可魔王本是天生的多情、滥情、无情、薄情之主,红罗与其相伴多年,早就习以为常了,可突然有一日魔王竟变得专情了,且专情的人还不是她,自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就……”

岳崇很是欠吧的道:“这个猜一猜就知道,肯定就是千方百计的害魔王的小情人去了是不是?想必魔王护短没少伤她,最后心生恨意,想尽一切办法要整死他的小情人对不对?看她闹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吞了我十万的军魂,也是为此吧,想必这魔王的小情人还没死呢?谁呀?是近日闹的人心惶惶的拜仙山上的那位吗?这么祸害他的小情人,那个魔王不管管的吗?”

半天没说话的钟弋也补了一句,“拜仙山上的那位传闻也是个魔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崇赶紧附和道,“好像还是个狐狸精!”

“……”

岳崇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没说你哈,你怎么可能是那个恶贯满盈的狐狸精呢。”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人一把软刀子,稳准狠的扎在了恶贯满盈的狐狸精的心口上。

她轻轻的咳了咳,“真没想到岳将军这脑子转的还挺快的,钟将军的信息也是很准确呀,基本上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后来魔王在一次大战中被天上的一位帝神封印在罗酆山了。”

岳崇又好奇的问道,“说了半天,是这恶鬼跟那恶贯满盈的狐狸精有仇而殃及池鱼了呀?”

恶贯满盈的狐狸精很是赞叹这位将军的这非常在线的小智商,默认的点了点头。

钟弋又道:“这里面好像还少了一个,拜仙山里的这个魔王钟情的又是谁?”

狐魄儿意味深长的看了钟弋一眼,钟将军这两刀补的狠啊,轻飘飘的两句话,一句话道出了她的身份,一句话扯出了白无泱的前尘……

狐魄儿的脑细胞也是争分夺秒的极速运转,灵机一动,“酆都大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弋和岳崇自是不明其中含意,只知酆都大帝是地府的最高帝君,一个是魔王,一个是阴间的帝君,身份关系也算合理。

可是这四个字听在白无泱的心里,却是极为震撼,他不由得又好好的看了看狐魄儿,那种若隐若现的真相,不是他想要的。

自从自己被那个道士领走后,道士只是让自己唤他为师兄,与师兄相处十三年,白无泱心中自然也清楚师兄不是个凡人,师兄名讳空余。

空余除了每日教他必做的功课外,还会给他讲一些六界之中的传闻,其中,有一个传闻是这样的:

六天魔王重生,霍乱人间,恶鬼作祟,民不聊生,上古天神北帝领众天兵天将与其大战七天七夜后,并将六天魔王与一众余孽封于罗酆山下,而此霍乱不小,天庭能镇之神又少,遂北帝又临时受封为酆都大帝处理余垢,只是在北帝上任之期还未满,便又历了人劫,入了轮回。

而如今狐魄儿讲的与空余讲的,竟像是隔了时空似的重叠到了一起,狐魄儿口中的阴司之主亦是那上古天神北帝,与拜仙山的魔王有情劫的也是那个上古天神北帝……

※※※※※※※※※※※※※※※※※※※※

注:金乌的介绍源自《山海经》

北帝和酆都大帝以及六天魔王,包括以后提到的有关故事背景有改动均是源自“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的介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空余也曾讲过,拜仙山的妖狐是一只九尾白狐,她是!

空余还曾说过,妖狐受制于万千天雷之下,她的那一身伤亦是!

她说她亦妖亦魔,妖常见、魔常有,亦妖亦魔却鲜有……

她的每一次小心翼翼、每一句发自肺腑的道歉、以及那说流就流的眼泪,包括第一次见面就脱口而出的心中那个人就是“他”的不曾犹豫,以及那一副副散于风中却刻在了心上的画,还有树仙还没说完被她打断的那一句“上古时你俩……”

白无泱的整颗心都像是被架在了烈火上炙烤,而,事实还不止这些,还有他的那个梦……

不是他后知后觉,只是有些事情还没在昭然若揭的时候就不愿意承认罢了,她不说,他就装作不知道,她说走了嘴,他就当做完全没听到。

“无泱?”钟弋有些紧张的问道,“怎么了?”

白无泱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两颤看向狐魄儿,说着口不对心的话,“没怎么,我只是在想,妖孽终究是妖孽就是不该留,不如一刀剐了省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养成一只魔王来为祸苍生呢,早晚都得剐,早剐早超生!”

早剐早超生!

刚要溜进来的姬逃逃正听到这句话,吓的转身又消失不见了~

白无泱扬唇一笑看着狐魄儿,言语中却给岳崇泼了一盆冷水,“这种东西,养来何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岳崇自来是不会太惯着他,也硬邦邦的回了过去,“我怎么觉得你有种过河拆桥的感觉呢?妖妖也没做什么,你这是何意?”

白无泱已经被锻炼的脸面这个东西也没什么挂的住挂不住的了,便也怼了回去,“就是你认为的意思,怎么?若她就是拜仙山上的那个魔王,你还会这么护着吗?”

岳崇脸色一沉啧了一声,“不会真的是你吧?”

狐魄儿神情一凛,脸上顿时就无了血色。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替她答了,可这话亦如刀子般,听在心里会痛,“不是!就她这点出息,你的一句话就把她吓的脸色惨白了,哪个魔王能活的像她这样废物!”

岳崇一脸歉意的看了过去,“也是,是我多心了,对不起啊妖妖。”

狐魄儿抿了下唇,垂下了眼睑,“无妨!”

可、

心底的那一抹痛让她无法适从,他的那一句不是,掷地有声,她有些心慌了。

树仙打着哈欠现了现身,“不对啊,错啦错啦……”

白无泱似笑非笑的打断了他,“树仙想要说什么?哪里错了?是不是您老人家还没睡好,梦游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树仙睡眼惺忪的正对上白无泱那别有深意的双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又哈气连天的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说过的隐没在了树中。

岳崇张了张嘴巴,“还真是梦游了啊!”

白无泱又道:“岳崇身上的符咒可以反追踪吗?”

“我可以试试!”

“我只是问你能不能?”白无泱有些心烦的说:“谁用的到你来试?”

多少有点自知之明的她闭上了嘴巴,用手掐了个决后,点了点头。

白无泱二话不说,直接暴力的在岳崇身上将追踪符化灵后引燃了。

只见一只小妖上窜下跳的扑腾着身上的火星子,嘴巴还不干不净的道:“臭道士你够狠啊,小爷我刚刚有灵,你就拿火烧我,你是想让我魂飞魄散吗?等小爷我化身魔王之日就是你的死期,你等着,你给我等着……老子早晚有一天要生吞活剥了你!”

“……”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妖后,冷声道,“魔王?那你就先要好好的活着。”

小妖的身上突然又爆燃了一下。

“白无泱……你大爷的!”

白无泱又动了动手指,弹指间火焰又烈了几分,“滚!”

阴森森的话语,吓哆嗦的不仅仅是恶灵一个,还有狐魄儿。

曾经的曾经、留下个滚来滚去滚习惯了的毛病恐怕是改不了了,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对号入座。

在恶灵捂着燎着的屁股飞快的跑了出去的时候,狐魄儿也紧随其后的追着这一阵泛着胡巴味儿的黑烟滚了~

恶灵一溜烟儿的鬼哭狼嚎的没入了山林中,自己的小命终是没能扛得住那炽烈的灼燃提前灰飞烟灭了,又一阵冷风刮过,便无迹可寻了。

狐魄儿环顾四周,闭上了双眼,一缕黑气由体内肆意而出,慢慢的遍及到山林各地。

她掂量着自四面八方传来的气感,此地乃是五座山峰相连,上入苍穹没入云端,下入湖泊隐于碧潭。

一峰陡峭似接天的云梯那般,二峰险峻,巨石如盘龙卧榻,三峰最险,奇岩断壁、怪石嶙峋形态万千,四峰高耸,望不到尽头,五峰与其他四峰相比算是最平常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白无泱他们追到了半山腰上,突然撞上一阵欲将其环绕的黑气时,三人各自执剑,刚要凌空一斩,黑气便瞬间散开又聚拢的绕道而行了。

三人互看一眼,白无泱也凝神静心一缕白色清气由内而外的四散开来,那气息通透而纯净,须臾后便缓慢的睁开了双眼,面如寒潭的说了一句:“魔气对我们没有伤害,只是探路的。”

钟弋也跟着皱了皱眉,“魔气?我还以为是妖气呢!”

白无泱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率先大步流星的走了。

他不喜欢魔也不喜欢妖,亦妖亦魔的玩意儿更是触了他的逆鳞。

当然,这块逆鳞也是不久前新长出来的,看着窝火,除了火大,反正无论怎样都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燎的他的心是疼了又疼、痛了又痛。

而当狐魄儿再睁开眼时,心中便已有了考量,自己所在的位置便是那险中之险的第三座山峰。

眼前的一片石林,说是石林,倒不如说成是石头阵更为恰当,一时大意,追恶灵的同时,自己却也陷入了阵中。

她虚喘了一口气,碧天从指尖流出,自动的垂了下来、蜿蜒成了一条星河。这也是她浑身上下唯一的沾点仙气儿的东西了。

突然一阵铃音传来,狐魄儿一愣,恍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转瞬间她的眉头皱的更甚,脑中忽的一阵错乱,猩红的狐光也紧随着一闪即逝,眼中复又恢复了清明。

徒然的心惊,她便觉得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仙霞岭的迷雾中就是因为自己听到了同样的铃音才受到了蛊惑。

正在她分神之际,刺耳的铃音便接连起伏的响起,如梵音入耳那般,刺的她兽性大发,妖的特征便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外,九条尾巴也随之呼啸而出,一头青丝也在瞬间变成了满头白发,湛蓝的狐光随之也夺去了那眸中原有的清明。

灼眼的金光骤然一现,等她再醒来时便已然换了地方。

一条火红的深渊,是这里唯一的光亮。光亮之上,是一条又长又窄的路,入眼之处,没有尽头。

这条路就这样没有任何支撑的突兀的凌于半空之上。

她颤抖的爬了起来,耳边的铃音仍然窸窸窣窣的响着……

她一步步、神志不清的终于走到了那条路的上面。

路的下面便是烈焰悬崖,地狱之火熊熊不停的燃烧着,每一缕火光腾起的瞬间都映出了一副张牙舞爪的鬼脸,那一声声如泣如诉的哀嚎,甚是忧怖,各形各色的鬼脸都挥舞着燃烧的双手,对着她阴恻恻的鬼笑,有哄骗的、诱导的、鄙视的、悲伤的、狠毒的、怨怼的、一声声的伴着铃音刺入耳膜时,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跳下来吧,跳下来你就解脱了!”

“跳我这里来吧,我这里有更好的东西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蠢货,一个妖精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死的离我远一点,没出息的样子,我可不稀罕。”

“孩子啊,你心痛吗?那么多的痛苦,你是怎么背负的的啊,下来吧,没有谁能理解你,负重前行久了也该歇歇了,来吧,孩子,跳到我这里来吧!”

“魔头,你屠天、杀佛、诛仙的时候没想到吧,自己也有今天,报应啊,你那放在心尖上的师父呢?还护着呢吗?别傻了,口口声声说着不能没有你,却又弃你于不顾,人家甘愿谪贬重新历劫登仙,而你呢,被压在了万千天雷之下,他有过一丝愧疚吗?活该遭此报应啊!”

“妖女,我们本是天神仙身,惨遭你屠戮,现元神困于这烈焰之下,永世不能超生,你罪无可恕,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

这铃音伴随着蛊惑的言语,每听一句自己的心态就会跟着崩一次,想要解脱、又不敢离嫌弃她的怨魂太近、狐魄儿的脚步踟蹰间,突然心痛到无法呼吸、又突然变得恨起了自己恨起了北帝、又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存活于世……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刚要纵身一跃,突然又听到了另外的声音响起:

“姑娘,你是我们将军请来救我们的吗?”

这个声音与那些怨毒的声音比起来真的是太小了,可这些个声音却几不可闻的冲进了狐魄儿的脑海,紧接着这样的声音也此起彼伏的一声声的回荡在了她的耳畔:

“姑娘醒醒,千万不要被这铃音所蛊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快些清醒,离开这里。”

“不要再上前了,快停下!”

“停下,快停下!”

“停下,快停下!停下,快停下!停下,别再前行了……停下!”

狐魄儿的心中又徒然一颤,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呼喊,不正是那十万军魂的将士吗?

她猛然惊醒,眼中又逐渐恢复了清明,再向着那已踏空的半边身子之下望去时,入目便是灼灼烈火,晃的她眼睛一阵刺痛,一闭一睁间,便淡淡的说了几个字,“将军与军魂共进退,不畏生死。”

狐魄儿衣袖一挥腾空而起,稳稳的又落回了那条路的前面。

一瞬间,

那条幽深的路便开始碎裂开来,一层层的剥落、一片片的掉落进烈焰深渊,火蛇缱绻着近乎疯魔,不论掉进去的是什么,都在眨眼之间吞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条路,随着碎裂的范围越来越大,终于也漏出了原有的样子。

这是一个用铁链砸箍的荡桥,在它身上的束缚不在时,猛然间就被那地狱的烈火炙烤成了一条诡异的火红色。

而荡桥的两边亦是布满了用铁链串起来的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铜铃。

只要有铃铛清脆的一响,狐魄儿的心就如刀绞那般的刺痛,双膝也随之不堪重负的跪倒在地。

她咬了咬牙,用手臂撑住地面,正欲起身……

“欢迎来到铃音鬼道。”

红罗不知何时、悬在了荡桥的上面。

她笑的有些可惜,“狐魄儿,又没死了啊,可真是够命大的!”

她抬手间,无意的动了动臂弯处的一个小铃铛。

随之、荡桥上的铃铛就细细密密的响了起来,她又勾了勾唇继续道:“认识的不认识的,克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克不死你自己呢?”

当铃音再次入耳时,狐魄儿的头又忽的一痛,支撑在地面上的手腕冷不防的就是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瞥了她一眼,不屑的道:“可话又说回来,死与别人来讲,再简单不过了,可与你来讲真的就是太难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让你亲眼看着他们都是因你而死的,心痛不心痛?这可比直接杀了你有意思多了。”

狐魄儿的性格可塑性实在太强,仙风道骨的模样可以装,痞子流氓的德行照样演的好。

她忍着疼痛直起了身,眸中狐光一闪,便勾唇邪魅的一笑,眼睛如带勾子似的冷冷的就看了过去。

而她的身后便是一根石柱,她稍微动了动就懒散的靠在了上面,随后便气定神闲的扯下了发带叼在了嘴边,一缕一缕的又将自己的乱发挠扯了一翻后,方才咬着发带一圈圈的缠上重新扎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长马尾。

红罗也没再吭声,看着她淡定的做完这些个小动作后才蔑视的一笑,“我本以为你是变了的,看来,还是这幅熊样子,魔王怎么就看上你了?”

“你家魔王眼瞎啊!”

狐魄儿傲娇的抬起了头,双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我是谁,他配吗?”

她很是知道红罗的底线在哪里,几个字,红罗就被激的脸色瞬间大变,“死了那么多回了,你还是没学会怎么说话是吧?”

“死了那么多回了,我不也是没死成吗?”

狐魄儿勾唇笑了笑,睫毛轻颤间,便是满眼的薄凉,“我也是奇了怪了,我都克死了那么多人了,什么时候能克的你魂飞魄散呢?你也太抗克了。”

她又挑了挑眉不客气的说:“不如,你请我到你的老巢喝杯茶,我们再互相探讨一下,怎样我才能克死我自己,怎样我才能克的你魂飞魄散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的脸色越来越差,冷哼道:“你当我是找你来叙旧的吗?”

狐魄儿的脸皮如同红罗的衣服一样少的可怜,手指摩挲着碧天,垂着眼眸一笑,又自上而下的扫了她一眼,“那不然呢?是请我来欣赏你这衣服今天又少穿了几层,还是……”

她笑的有些痞气,“还是想跟我这个狐狸精谈一下怎么卖弄风骚勾引男人呀?”

红罗美目怒瞪,又阴冷的一哼,“你除了将那副狗牙磨得伶俐了些和那个早该绞了的舌根子外,你还会什么?”

语毕,她臂弯处的铃铛再次一动,紧接着窸窸窣窣密密麻麻的声音便如空谷回音般响彻了整个铃音鬼道,

红罗咬着牙说:“是不是忘记了,狗牙磨得再厉害,也要主人给骨头才能啃啊!”

狐魄儿忽的眉头一皱,冷着脸努力的压着心中的蛊惑,她甩出碧天,疾掠而去,红罗后退数丈,笑得更加张狂,“怎么,还不愿承认你是我的狗吗?”

铃音响的突然,又猛然剧烈,她手腕一抖,碧天便垂了下去,紧接着,狐魄儿也摔在了炙热的铃音鬼道上面。

那密集的铃音忽大忽小的,总是会在人的冷不防间突兀的变化,在消磨人的意志同时也助长了另外一些令人难以启齿的贪得无厌的欲望……

狐魄儿现在就如一张古琴的琴身,铃铛就如琴弦,而红罗就如抚琴的人,琴弦能够发出什么样的音色完全取决于抚琴的人,而琴身只能受着,不管你琴身是千金良材还是枯枝朽木,结果都是一样的。

随着铃音杂乱无序的响起,又如空谷回音般,虚与实交相辉映,被压制下的妄想、贪心、杂念、怒气怨气一瞬间全都蜂拥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浑身的魔气立刻暴走,火海深渊里的召唤声又在此起彼伏……

恶音入耳怨由心生,只要铃音不停,自己便可与自己斗上个千百回合。

此时的她,已经自顾不得了,眼中的敌人也只有自己。

如今的她,杀人可以不眨眼,而自己与自己较起劲来也是相当的可怕。

碧天骤然甩出,尽忽的全部招呼在了自己的身上,若不是碧天认主,恐怕这七根带刺的寒鞭早已将她剐的血肉模糊就地凌迟了。

红罗的话语在狐魄儿的耳边散了开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吗?”一阵刺耳的笑声同那铃音一样听了让人抓狂,“这只是个开始。”

与此同时,白无泱他们也已经进入了石头阵中。

初到山顶时,本是没什么异常,三人只是对着地上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皱起了眉头,可也就眨眼的功夫便瞬息万变。

怪石猛然移动,突兀的出现、突兀的变化,每个石头都有一人多高,如一堵堵高墙般挡在了身前,还好三人的反应都是极快,在怪石没有把他们分开前,三人迅速的聚在了一起。

怪石中隐藏着一缕缕金色的强光,随着怪石的移动,金色的光芒也在四处闪耀。

此时已是傍晚,但已然是恍如白昼,但炙烤的感觉又比白昼更加灼热,金光所到之处都是炙烤一片,人在其中亦不敢睁眼,如同掉进了烈焰深渊那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乌来者不善,一身黑衣战甲,头戴黑色面具,浑身上下皆是被一身黑色苦闷的气息所笼罩着,只漏出了一双辩不清任何情绪的眼睛。

他浑身散发出源源不断的金光将整片的石头阵都笼罩在内,就像撒下了一张弥天的大网那般,好像不烤出人的三魂六魄、金光就不会散去一样。

白无泱甩出参商,紫龙便绕着参商由小到大的盘旋而出,龙吟长吼一声便仿若劈天撼地。

紫龙随势腾天而起,神龙摆尾横扫天际,乌云滚滚而生又如海浪奔涌之势,一道电闪瞬间撕裂了长空,雷声轰隆,尽数雷电疾掠着向金乌劈去。

金乌躲闪不及,受了一击,身上的光芒也随之暗淡了不少。

钟弋和岳崇对视一眼,挥剑而起……

将军的剑虽是出入凡尘但也不甘示弱,也曾在血雨腥风中身经百战,杀敌数万重、破敌千万军,屠尽梦虚女国之生魂,斩尽妖蛇之怨灵。

一把由鲜血铸成的剑魂又岂会轻易言败,早已是杀气肆意急待出鞘,只等主人的一声命令便疾掠着奔赴了那厮杀的战场。

忽而两道寒光交错,仓哴一声剑鸣、便已在这漫山之上回荡,剑光凛凛、为战而来嗜血而生。

利刃锋芒如同它们的主人那般,我自张狂极尽张扬,不胜不归。

一边红罗前来助阵,三人与之打的不可开交,觥筹交错间便是几个回合已尽,金光迸射,紫龙便强势镇压,道道闪电撕裂而过,掣肘了金光也劈的金乌毫不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化出一把钢刀在侧,一化二,二化四,四化无数,将军的剑也是游刃有余,刺耳的琅琅之音、铮铮嗡鸣,兵戈相撞间、毫无惧意。

征战在屠戮场上,血海中滚过的剑,不染上点血腥子味儿又怎会心甘,只会越战越勇,即便是钢刀无数,嗜血疯魔的剑也可杀出一条血路。

而另一边的狐魄儿却不能如他们战的这样酣畅淋漓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是在自己与自己博一个胜负,亦正亦邪的自己,殊死相抗。

她眼中时而清明掠过,时而血色浸染,时而将那心中的帝神捧得高高在上,时而又仇恨满满,一条条血淋淋的伤疤,皆是那一道道过不去的沟坎。

而眉心处那点妖冶的星火暗纹也已经时隐时现,暴躁的九条尾巴在烈焰中翻飞,白色的发丝早已被身边的妖风吹的更加凌乱,碧天的光芒有一缕忽而没入了她的眼睛,她眉头紧皱,便一记心头血喷出,晕倒在地。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残败的石头阵中醒来,怪石嶙峋此时早已变成怪石残渣,而周边也不乏有血色的猩红。

她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袭白衣早已染上了一身的血污,浑身的力气也已皆数散尽在那铃音鬼道之上了。

她目光涣散的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便一步一酿呛着朝前走去……

夜色黯淡无光,狐魄儿的双眸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了棉花上一样,终是连最后一丝挣扎着自己走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才忽而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窗外、

有着树影婆娑的沙沙之声和几只鸟儿的啼鸣。

“老大老大,醒醒呀醒醒!都睡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

“逃逃呀,你就别再叫魂儿了,快啦快啦,再等等哈!”

“我等不及了,我要回去找八芝。”姬逃逃说。

“哎呀呀,老朽好歹也是年纪一大把了,就这么信不过吗?最多两个时辰肯定醒,放心吧!”水杉老头说。

“树仙爷爷你可别骗我,真的吗?”姬逃逃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真的不能再真了。”水杉老头伸出了一根枯槁的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

“山川有意气化仙,天地无心魄无缘,一遭红尘万般念,确是无缘胜有缘,红尘散尽千般愿,唯有一愿天可全,一死已赴全天颜,一缕轻魄震苍天!一身狐骨狐不在,沧海桑田年复年。”

狐魄儿再次听到了那似从远方飘落进耳边的声音……她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老大老大,啊……老大醒了!”

狐魄儿一拧眉,刚刚醒来,姬逃逃的声音对她来讲确是有些吵嚷,她环顾了下四周,此时的脑中有些空荡荡的,只是本能的开口问道:“我师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水杉老头微微一笑,“在隔壁晕着呢!”

狐魄儿愣了愣,忽的面色骤冷,掀开被子就冲了出去,“二位将军呢?”

树仙望着那早已踏出门外的身影,摇了摇头,用了一个传音术,“二位将军也伤的不轻,都养着呢!还有啊、你不用担心,北帝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为了救你,耗了不少的修为,休息休息就好了。”

树仙还说:那日,北帝与二位将军破了红罗她们的阵法后,大家都受伤了,红罗和金乌逃走了。

而北帝和将军就漫山遍野的找你,两天后才又在石头阵附近发现了昏迷的你。

哎呦……

你那个小样子可真的是惨不忍睹啊,整个妖形都显出来了,青丝变白发不说,九条尾巴还拖拉着,一身的伤呢。

三人当时都惊傻了,最后还是你师父最先反应过来,将你抱了回来,便用自身的修为给你疗伤,疗了三天三夜,这不,终于、你醒了他晕了。

听完树仙的话,三日前的记忆一丝一缕的也皆数回到了脑海中。

狐魄儿的手有些颤抖,那颤抖的手与白无泱的脸颊只有那么一毫米的距离,哪怕是她颤抖的再剧烈一点,就能触碰到了。

可、

偏偏就是颤抖的仿佛也可被自己控制的那般,就停在这一毫米的位置,不退不进、不前不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行清泪缓缓的流下,那一抹苦涩的滋味也只能从眼角溢出又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薄唇轻启又似是在喃喃自语。

她说:“师父,你怎么还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呢?我这条烂命,死了岂不是更好?”

她顿了顿,抿了抿唇哑着声音说:“这样死不了的活着好痛、心好疼啊,什么都改变不了,想做什么都做不到,我的这颗心真的是不堪蛊惑的!”

她哽咽着,看着白无泱的眼睛细数着:“我意志力不坚,自制力不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这颗心就会摇摆不定、”

她抿了下唇,又将眼泪含在了眼底、而后才慢着声音说:“师父、人都是有软肋的、你有吗?”

白无泱自是不会回她,她哭着哭着就笑了,“我有啊,我、我的软肋是你啊!”

她说:“我的意志力,经不起对你的一点一丝妄念的蛊惑,我的妄念不单单只是希望与你平淡如水的共处……它……它想要的更多,是你给不了的我得不到的,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又要与我恩断义绝了?”

她想起了自己在铃音鬼道时的样子猛的又害怕起来,声音随之都有些发颤了,“爱而不得、由爱生恨,那种面目可憎的样子我已经看过了,不想再给你看了,太丑了,我怕污了师父的眼睛。”

屋子里静了好半天,她忽的闭上了眼睛绝望的说,“剐了我吧,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请师父亲手剐了我吧!魂飞魄散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呢。”

她深呼一口气,方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随后便缓缓的俯下身,唇角轻轻的碰了一下白无泱的额头,又似有似无的在他唇上轻点了一下,手才如蜻蜓点水般抚上他的脸颊,非常落魄的说:“这样的我……师父是不会喜欢的对不对?可我、我也恨透了这样的自己呀,我扛不住蛊惑,又舍不得离开你,我废物极了是不是?”

她无奈的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与此同时,白无泱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神色暗淡,脑子里乱的很。

除了她到底是谁没有开诚布公的告诉他外,其余的每次讲话都是这样的直来直去,不过脑子也不绕弯子,就这样□□裸的皆数说给他听。

她倒是坦坦荡荡的交代,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不过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小师父现在是人不是神佛,他也会心痛也会难过,也会有抛下过又捡起了、割舍不掉的七情六欲。

而这些个只能自己消化掉的难言之隐,皆是拜她这个罪魁祸首的坦荡所赐。

那一身不受控制的欲望他也有,不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在克制。

额间的余温、唇边的清甜、心尖的悸动,他把自己伪装成了自己都不待见的样子。

一次一次的默默接受,又一次一次的容忍下了她的肆意妄为……

白无泱紧闭上双眼咬破了嘴唇,对自己的行为觉得混账极了,对自己身体的反应也真是耻辱极了!

他慌慌乱乱的起身,狼狈不堪的跑了出去,他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样跳到了后山的瀑布里去的。

冷静、冷静,他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无论如何都是冷静不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即便是冷水冲洗,这凡尘俗物也是抛不干净的,反倒是脑子里难以启齿的念头不灭反增,身体也在不断的与他抗议,冰凉的泉水怎样都冰不透他身上的余温。

被这冷水洗礼后的自己丝毫没有感到半点痛快!只能又带着这十分厌恶的一身邪恶的怒火慌张的跑了回去。

当他推开房门的瞬间,恰巧撞到了狐魄儿在为他整理床铺,白无泱脸色一沉,难看的很,这一身的燥热折磨的他更是狼狈不堪,尴尬异常。

狐魄儿徒然一愣,惊慌的道:“师父,我没惹到你吧,脸色怎么这么差?”

白无泱此时已听不得她说的半句风凉话,一字一句皆如那软指撩拨着琴弦,遂不管不顾的扯过她的胳膊便拽进了怀里。

怀中的人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好像还不满足,更加用力的拥紧了一些,压抑着心中的邪火和可耻,恨不得咬碎了自己的牙道:“感受到了吗?你倒是自己说说惹没惹到我?想帮忙吗?”

狐魄儿彻底惊愣了!

白无泱实在是懒得看她,松开了手,低呵一声,“还不快滚!”

狐魄儿被他推开的瞬间,双腿发软,慌乱不堪的就要往外跑,可刚到门前,便觉一阵铃音入耳,眼中一抹魅光忽闪,自己就徒然一怔,唇边也随之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浅笑,抬了下眼皮便也淡淡的说了一句,“也未尝不可。”

白无泱的身子徒然一抖,这种软糯的话语无异于再次给他添了一把三昧真火而一发不可收拾。

狐魄儿又从容的走了回去,从后面环住了他,二人均本能的有些战栗,那抹狐光仍在忽闪,随着媚光的若隐若现,她再次慢着声音低低的说:“我是说,帮你也没什么不可以,又不是没帮过,也不差这一次。”一记轻吻便落在了他的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瞬间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炸了,颤抖的转过身来,满脸惊愕!

他能接受的了在自己假装不知情的情况下狐魄儿对他的为所欲为,但不代表就能够接受的了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也这样肆无忌惮。

在他转身的瞬间就看到了狐魄儿笑了笑,软糯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勾的他心神荡漾,“都受不了了,还有什么可为难的,师父你总是喜欢这样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话音刚落,她便微睁着双眼含着笑意吻上了他的唇。

白无泱惊愣过后,反手将她固在了怀中,狠戾的加深了这个吻后,唇齿也在顷刻间变得腥甜。

狐魄儿唇间一痛,才离开了半分,白无泱眸光幽深,似笑非笑,也轻咬了下自己的唇角,才压着声音说:“我的好徒儿,你在我自己和自己较劲的时候,非礼了我三次!”

狐魄儿先是被他咬的一痛,后又是一惊,骤然一愣,刹那间恢复了几许清明,眼中的那一抹媚光散去,便颤抖异常。

白无泱脸色骤沉,十分不快的道:“滚出去!”

可她的双腿直接就软了下去,跪在了地上,浑身战栗不已。

一声声掷地有声的叩首均带着一声声瑟瑟发抖的对不起,她的额间与地面顿时就多了一抹血红色,眼泪也如决堤般忽而流了出来。

狐魄儿慌乱的不知所言,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那句,“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白无泱先是被狐魄儿这过激的行为惊到了,比两人这不清不楚的关系还要震惊!

何至于跪下、行如此这般大礼?

她当真是伤起自己来毫不含糊!

随后,白无泱方才慢慢的缓过神来,突然想起了画在城隍庙里的那最后一副画……

应该也是此番情景吧。

不知为何,有些七零八落的画面竟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画里画外的种种、恍惚间又有些隔着经久的岁月忽而重叠了。

他眸中还残存着未尽的雾色,虚喘了一口气,弯下腰握住了她的手臂,他轻抿了下嘴角后低着声音说:“起来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六根不净,与你无关。”

狐魄儿仍旧战栗,如受到了更大的惊吓般猛然就抽回了手臂,冷汗早已遍及全身的她,泪水也不受控制的溢满了脸颊,紧跟着、头磕的更加用力了,她的口中依旧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确是惊吓过度,前尘的一幕幕,慌如再现般,她怕极了。

她也只能够接受自己偷偷摸摸的对他做一些暗暗窃喜的小动作,她亦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放肆、

更何况……

还是放肆的如此恬不知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就这样瑟瑟发抖的跪着、用一声声的叩首忏悔着,不敢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白无泱轻咬着唇、心情复杂的看了她几秒,终是将那心中最后的壁垒化作了一纸柔情,俯身便蹲了下去,又毫不犹豫的将她拥进了怀里,用那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声音耳语着:“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他又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低哑的说:“是我过分了,是我枉为人师,该谢罪的是我,魄儿、你抬头看看我。”

天晓得、

白无泱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是扛着多大的压力,一边是退不下去的邪火,一边是推不开的□□。

痛到崩溃的时候谁都有,只不过是比一比谁更能扛罢了!

狐魄儿靠在他的怀里慢慢的安静了许多,情绪也不再那么激动了,只是目光仍然涣散,她流着泪,忽然声音轻颤着哀求道:“师父、”

白无泱应了一声。

她说:“你剐了我吧!”

白无泱心头忽而一痛,垂下了眸,长长的睫毛有些微颤,几度要脱口而出的话终是又咽了回去。

他自嘲的笑了笑,说:“因为我犯的错误而惩罚你,你当我是有多么的卑鄙无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神色凄然,听他说完,整个人又有些瑟瑟发抖。

她抬起那双早就被水雾浸染了的眸子看他一眼,忽而勾唇笑了笑,便突然的反身一推,不管不顾的又疯了般的俯身吻了下去。

白无泱是怎样咬的她,她又加倍的狠狠的还了回去。

白无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常再次惊到了!

狐魄儿又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推的白无泱闷哼一声,她眼角猩红、泪流满面的哑着声音低吼道:“师父你还没看明白吗,那个卑鄙无耻的人是我不是你!”

喊完、她便转身跑了出去,开门的瞬间与钟弋碰了个面对面,随后就是岳崇,二人皆是一愣,狐魄儿斜睨了他们一眼便跑远了。

钟弋看了看还坐在地上有些衣衫不整的白无泱……没有说话。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岳崇从钟弋的身后挤了进去,神色微微一愣,随后又吊儿郎当的一笑,拽了钟弋一下说:“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可尴尬的,该起来的起来,该进来的进来。”

白无泱和钟弋同时看了看他,脸色都有点僵。

岳崇倒是无所谓的吹了声口哨,“怎么着呀少爷,需要我来伺候您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本是欲要起来的身子一顿,钟弋也按捺不住的踹了他一脚。

岳崇立刻讨好的一笑“,将军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说扶他起来,瞧瞧你们那受了惊吓的样子,是不是想多了?”

白无泱站了起来,整理下衣衫,突然就觉得有些不自在,余光一扫,岳崇正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打量着他呢,且还不怀好意的笑着。

“岳将军若是对我感兴趣、”白无泱那寒到骨头缝里的眸子看的岳崇骤然一冷,“那就先请钟将军出去,咱俩好好谈谈。”

“谈?谈什么?”岳崇吼道:“谁要跟你谈?凶巴巴的,吓唬谁呢?”

“那你看我干什么?”白无泱也吼道:“好看吗?是不是我脱了给你看着更方便?”

钟弋咳了一声,“行了,都别吵了,我俩过来看看你醒没醒,身体好些了吗?”

岳崇乐不可支的捂着肚子,“你现在问他身体好些了吗?你猜他能好吗?”眼神又有意无意的扫了扫白无泱的下面,捂着肚子拍着桌子都笑出眼泪来了……

钟弋也忽的勾起了嘴角,忍不住也笑了……

白无泱闷声吭气的饮了一杯凉茶道:“笑完就赶紧滚!”

钟弋收敛了笑意,情绪调整的极快,立刻就有了为人兄长的样子,坐在了他的对面说,“无泱,这件事本就与你没有关系,我不想你们也跟着受到牵连,你不是还要去收服那个为祸人间的魔王吗?先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魔王?”白无泱微微抬起了眼睑,嘴角轻扬的哼了一声,“可笑!”

“不是……收服魔王吗?”

白无泱又饮了杯凉茶,情绪也随之缓和了许多,遂又点了点头,“是个为祸人间的魔王没错!”

“嗯,所以,这件事也刻不容缓,你们还是早些去吧。”钟弋附和道。

“无妨。”白无泱说的随意,“不差这一时半刻,那个魔王逃不了也跑不掉。”

岳崇嘶了一声,“了如指掌啊?”

“那倒不是,”白无泱垂下眼睑,“我是觉得,魔王这么能闹,恐怕也只是为了求得一死,毕竟有些个妖孽即便是想死,都会身不由己,所以,她折腾的这么过火,只不过是急需找个人能将她了断了而已。”

岳崇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了?是一个魔头活腻了,然后自己死不了,就开始捣乱,想要找个能杀的了她的人是吗?”

白无泱点了点头。

岳崇眼睛突的瞪大,“她是不是缺心眼啊?”

“谁知道呢。”白无泱眸中凝聚了一抹雾色不再说气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的说:“也许、是身不由己吧。”

“是身不由己也好,还是任性而为也罢,终究是将自己的性命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钟弋说:“若是有一天后悔了,除了追悔莫及就什么都不剩了,这一步棋、”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白无泱一眼,“下的极烂!”

身为将军,这话里话外的,他要是再听不出点话外之音也就当真是枉为将军了。

岳崇一拧眉也扫了两人一眼,笑了笑问道:“这魔王当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难言之隐?”

白无泱的眉宇轻轻一颤,“我不知道,我只听空余说过,那个魔王现在已经是个不死之身,魔界有一种保命的药,叫做相望花果,据说吃一颗便可起死回生,而她自化形以来,几乎就是被此果喂养的,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所以,真的是活腻了也不好说。”

“可、因她而死的就有我军十万将士,她,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欠下的人命债已然太多。”

白无泱眸光一凛、看了过去。

钟弋与白无泱的目光相对时,他勉为其难的笑了笑,“人情可恕、天理难容!”

岳崇啧啧两声,点了点头“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这谁也说不清前方的路有多少沟沟坎坎,指不定就在哪个阴沟沟里摔了一跤就再也起不来了呢,你说是谁的错?”

他继续说:“都不是,谁也没错,命中注定,一条路一道沟坎,总有一条鸿沟是越不过去的,逃不掉、避不了、绕不开、终究会面对的,自己手中的宝刀,却是别人项上的利刃,有人想断它,你说,主人如何能护它?无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看向岳崇,除了眸子更加森寒,便无再多的多余表情了。

岳崇灿然一笑,眸中充满了心疼的叹着气说,“入世太纷杂,就很难再转身转的潇洒了。”

钟弋也笑出了一抹凄然,“站在十字路口你还有的选,选了一条你还能有的走,走到头了还可有的退。这条路也许不太好走,有荆棘有藻泽,也许还会有洪水猛兽,但只要拼一拼,也尚可有一线生机。可还有一条路,绝路,即便是想绕着走,不想走,也总会有人架着你走下去、

高处不胜寒、

总有一天会发现高处站久了,便骑虎难下了,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位置,别人无法体会,唯有冷暖自知。”

他又看了看白无泱说:“如果说有一把剑是无意间的插在了别人的胸口,可你也当知,这把剑捅进去之前光洁如新,□□时,可就是带着血肉了!无泱、

若剑有灵,也定会自责不已,如你所言,这个魔王只求一死,想必也是如此吧!”

白无泱眸中的雾色一闪即逝,随后一笑又喝了杯凉茶,冷着眸子问道:“所以呢?”

“你俩跟我说这些干什么?二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妥吗?”他笑着哼了一声,“什么意思?你们这是想杀了谁?饶了谁?可怜谁还是同情谁?是魔王吗?分析了半天、”

他的话语说的相当的轻巧,别有深意的笑容更浓,眉毛一挑,便眸中深不可测的问道:“那该杀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房内、

突然静的有些异常,就连外面柳枝浮动的声音都听的一清二楚。

岳崇咳了咳,冲着白无泱眨了一下眼睛,“都说了人情可恕,天理难容,你怎么还没听明白呢?”

话虽说的轻巧、可骑虎难下的也是他们,一边抗的是十万士兵的亡魂,一边担下的是白老将军的恩情。

其实、他们二人所处的位置和狐魄儿也没什么两样,都是两面为难的境地。

一个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当不当杀?不杀,因我而死的人有怨,若杀,自己其实又很冤,死或不死,皆备受煎熬。

而钟弋和岳崇那边则是,恩公之情没齿难忘,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

可、十万英灵唤我等一声将军,清冷冷的这二字头衔倒是无足轻重,可若是将这二字呼喊出来的是那亡魂十万,那就犹如泰山压顶不得不抗了

杀或不杀,皆无从取舍。

钟弋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白无泱也随之站了起来,倚在了门旁,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二人皆可听见,“只要我想护,就没有护不了的,即便是自己作死也不行!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找谁去,一根箭而已,既不是弓自然也不是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钟弋的步子一顿,遂又前行,白无泱这是已经明确的跟他表明了立场。

岳崇将胳膊搭在了白无泱的肩膀上,别有深意的一笑,“少爷真是年少轻狂,这么狂妄的话也敢说,有违道心的呀!不过……”

他又凑近了白无泱的耳边小声的道:“我还要跟你说一句,毕竟像你这个年纪还没经过人事的实在是少之又少了,还是那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你若不是个道士,这个年纪的,家里的娃娃那都一大堆了吧,这两个人之间的那个什么你会吗?不会的话,不要不好意思问,哥哥随时都可以指导你。”

白无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声音略高,“岳将军这又是浑身上下不舒坦了吗?用不用我给你松松筋骨?”

已经走远的钟弋听到白无泱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回过了头,岳崇立刻瞪了他一眼,屁颠屁颠的解释去了……

白无泱眉头皱了皱,转身关上了房门。

林中山涧:

姬逃逃支支吾吾的说:“我们是找了你一百年才找到的,只是我们也没有多想嘛,你向来嗜睡,自己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偷偷的睡上那么一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嘛!”

她又皱着眉头说:“更何况拜仙山那么大,还是被天雷封了的,虽然我们可以进出,但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随便就能进来的呀!那个玉帝还担心你被谁给掳走了呢,也是设了结界的,所以,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就以为你已经在那个地方睡了一百年了。”

狐魄儿整张脸都冷了下来,“所以说,所谓的我睡了两百年,并不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睡的?而是消失了一百年后才被你们找到的?”

姬逃逃点了点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捂了捂心口的位置,眸光幽深,再次抬头看向姬逃逃,“二哥和拘灵是不是还没回来?”

“狐二爷和拘灵估计是被太上老君给扣下了,走后便杳无音讯。”

“你回去告诉八芝,让他想办法联系他们,把太上老君给我带过来。”

姬逃逃瞪大了眼睛,“老大,你……”

太异想天开了吧???

“有相望的下落吗?”狐魄儿问。

“八芝一直再查,没找到。”

“那就算了吧,告诉他们一定想办法把太上老君给我带过来,消失的一百年中,红罗那个死鬼不知道给我下了什么恶诅,我竟能任其摆布,荒唐,太荒唐了!”

狐魄儿想到那声可以随意在她脑海里响起的铃音,就觉得不寒而栗,她也是这次去了铃音鬼道那个地方才发现的。

特别是铃音想起后,给她带来的不良反应,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冲击太大了,那难以启齿的欲望……她不敢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我这身躯是被上神之气重塑的,被相望花果喂养的,想必是我昏睡的一百年中,红罗没有折磨死我,就想个办法来毒害我,真是卑鄙极了!我有事先走了,你也走吧。”

姬逃逃望着茫茫一片的葱幽,活祖宗果真是走的无影无踪了……

桃都山前,狐魄儿扣响了鬼帝郁垒的大门。

郁垒一袭黑衣黑袍,抱着双臂站在了她的身后,那面容冷俊,身材挺拔,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就差脸上再贴个“狐魄儿切勿靠近”这几个大字了。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令人谈之色变的魔王大人吗?”郁垒开着玩笑说,“我这大门可禁不起您这么敲,毕竟也是风烛残年饱经风霜了。”

冷嗖嗖的阴风逼的狐魄儿打了个喷嚏转过了身,“都两百年没见了,您怎么还是如此的不待见我呢?”

郁垒斜了她一眼,似乎就没怎么正眼看过她,“自知之明你倒是从来不缺,就是鲜少用对地方。”

狐魄儿粲然一笑,“好像也是!”

郁垒突然眉头一皱,刚有些反应过来,“你不是被压在拜仙山吗,怎么出来的?”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被烤了?”郁垒的话,说的波澜不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丁点都不意外。

狐魄儿点了点头,“我想请你帮个忙。”

“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哼了一声:“什么忙?”

“招魂幡借来用用。”狐魄儿笑道。

郁垒冷着眸子看了她一眼,本能的后腿两步,“招魂幡岂是你说用就用的?”

狐魄儿啧啧的道:“退什么,我又不抢,人间最近不太平你知不知道?”

“只是最近涌进酆都的恶鬼比以往多了些,怎么,另有隐情?”

“这有鬼王相助,红罗当真是隐瞒的极好。”狐魄儿简明扼要的说:“红罗害我于不仁不义,冤枉了拜仙山,她伤人性命无数,又牵连甚广,人间早已恐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她想了想又说,“被红罗枉害的性命,多数的冤魂都埋在了铃音鬼道,不能归乡不入轮回,所以,地府亡魂虽增,但也不太容易被察觉。”

郁垒正了正神色,“铃音鬼道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不太好说,我也是才知道那个地方。”

“借招魂幡是救那些亡魂吗?”郁垒问道。

“我想试试!”

“怎么进去?”

“红罗既然想害我、”狐魄儿别有深意的一笑,“我就自投罗网呗。”

郁垒沉思片刻,“我本该与你同去,可又一时抽不开身,大帝可是与你在一起?”

狐魄儿微微垂了垂眼睑,点了点头。

郁垒见此也没多问,伸手换来招魂幡递于她道:“小心!”

二人分开时,已夜幕。

狐魄儿手握招魂幡再次来到山里的石阵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她所料,这里的确是进入铃音鬼道的一个入口,石阵已恢复的完好如初,她回头望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当她脚尖刚一迈入时,整个心魔仿佛就已经被铃音唤醒了那般,两股正邪之气瞬间便在脑海中撕裂开来。

当真是、还没遇见敌人,自己的阵营便已经开始起了内讧厮杀起来……

狐魄儿双眼猩红,心魔的力量大到可怕,仅一瞬间,自己便已乱发翻飞一副妖形顿显无疑。

九尾白狐那一身耀眼的白,此刻又和她身上的血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眸中狐光频现,意识挣挣扎扎间便又不知不觉的浑浑噩噩了……

而红罗,也是在她秘密囚禁了狐魄儿的一百年中才慢慢的发现了她的这个非常致命的地方。

她对北帝的执念太深太深,经不住一点有关他的风吹草动。

红罗囚禁她时,确实是想把她碎尸万段,可奈何她真真的是生了一副不死之躯。

伤她可以,一旦殃及到她的性命,便会从她体内爆出一缕紫色的光环将她罩住,而后就是任谁都不可再伤她半分了。

红罗自然不傻,一看便知,这是北帝引自身之气护着呢,且还护的霸道,除了施术之人,根本无解,若强行破之,也只会落了个被反噬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这百年间,红罗便试尽各种不让狐魄儿好过的方法,可效果均不太理想,狐魄儿觉得实在太痛苦时也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便继续睡死过去,就像是真的死了那般。

有一日,红罗坐在她的身侧突然提起了北帝的过往,可仅仅一句,狐魄儿的身子就有些颤抖,红罗终于发现了她的秘密、继而也渐渐地开始笑的面目狰狞。

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不断的提起北帝,不断地与她讲起过去。

狐魄儿的反应也是极大的,她皱着眉头,蜷缩着身子,额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痛苦极了!

可即便是如此,她也依旧没有醒过来。

红罗忽而一笑,起身离开了。

从此,这一百年间,红罗不但寻到了一副可生双心的蛊惑之药,也时常的讲讲北帝的现在和过去来刺激她,每每看到她那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时,真的是比杀了她都要痛快。

红罗手中握着一朵极寒的冰花,名为玄斩,玄斩散出的寒气已经染上了她的鬓角,她似有似无的笑着,“你说、我应该给这颗玄斩再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才能让它更像是把刀子一样,割的你那颗狐心能够痛一些更痛一些呢?”

她说,“别着急、让我慢慢想想,你还需要你那个师父为你做些什么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红罗笑的阴恻恻的,又自顾自的嗯了一声,“听说、北帝是与你欢好后才被谪贬的?”

“虽是谪贬,但谁又能耐他何呢?可你就不一样了,被数万道天雷打了下来、这个滋味儿不好受吧?”

她又坐到了狐魄儿的跟前说:“他若是执意要与你在一起,谁又能挡的了他呢?”

“护你的时候是他,弃你于不顾的时候也是他,口是心非的男人呀、”

她掩着唇笑了,“都是一样的货色,上神又能怎样?”

“也不过如此罢了,一边跟你纠缠不清,一边又去历他的天劫,你被天雷打下来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一眼都没来看过你吧?”

“是不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如此了呢?”

“你不恨吗?”

红罗轻轻的抚摸着玄斩摇着头说:“不不不,不恨怎么能行,你当恨,要恨,而且还应该狠狠的恨!”

“若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是现在这副半魔半妖的德行了,说不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天上那人人艳羡的小狐仙君呢!”

红罗将玄斩轻轻的没入了狐魄儿的心脏位置,它迅速的与狐魄儿的心融为了一体。

玄斩又将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一层一层的包裹在内后便消失不见了。

红罗笑的越发狰狞了,她咬着牙说:“你的那颗心也太没用了,我给你重新换了一颗,这回,你可要好好待它,别再让它吃亏了。”

她趴在狐魄儿的耳边说:“你对北帝的欲望比执念更深,记住了吗?”

“想要得到他的那颗心就算了吧,但是那个身子才是你最想得到的,得到了就折磨他、纠缠他、凭什么他历完劫后还可若无其事的回到大罗天?”

红罗面目有些扭曲的笑了笑,“把他留在你的身边,破了他的戒律清规吧!”

“还立个什么劫,当什么上神,人间多好啊,都留下吧!”

红罗站起身,娇媚的撩了一下眼前的碎发说:“我对你好不好,嗯?”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不敢将他留在身边,那么只有我来帮你了。”

她轻抚手中的一片花瓣,托着长音说:“从此……玄斩便唤作欲海沉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斜瞥了狐魄儿一眼,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欲望嘛,谁都有,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个神仙整日装的假清高的样子,其实内心里,不也还是那副欲海难填的德行吗?”

她不屑的冷哼一声,“即便是北帝又如何?大家都一样,架子摆的再端正,也掩盖不住心里的那点小肮脏。”

她忽而又神色悲伤的叹了一口气后唤道:“小可怜,你也应该回到自己的窝了,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送你走呢。”

“不过、咱们来日方长,别着急,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很快、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红罗的这番作为,狐魄儿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是现在,她却是彻彻底底的体会了一翻什么叫做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自己斗更是其乐无穷的深刻滋味儿了。

总觉得自己长了两颗心那般,其中有一颗还时时刻刻的冒出些危险的信号,两颗心在她的五脏六腑中打的难舍难分不可开交……

妖形早已爆出的她,九条尾巴凌空乱舞着,一头白发也是发丝纷飞,血色的瞳孔更是徒生忧怖。

狐魄儿艰难的挺直了脊背,手中的碧天也是不住的颤抖,自从踏进来的那一刻起、铃音就从未停过,然而,给她带来的蛊惑也是一刻都未曾少过。

红罗娇媚的笑声回荡在她的耳边,“我不找你麻烦,你怎么还自己找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瞧你这副样子,不知道你的小师父看了得多心疼呢,每次都把自己弄的这么惨,你的小师父、”

“我的小师父怎样?”

狐魄儿扬起嘴角,如同魔鬼般的血瞳死死地盯着红罗,那一身白衣,早已染成了血色、红的格外刺眼,而鲜血还在不住的从袖口间、裙摆间一滴一滴的滴落……

“他心疼,魔王一样也心疼,你的男人,为了我,心疼,你开心吗?”

狐魄儿用手泯去了嘴角的血渍,话说的森冷异常,“今天,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也不是来看你得意的,更不是来跟你聊男人的,而是、”

她长长的睫毛微颤,血色的红瞳更加刺眼,随后诡异的一笑,“先尝个命吧!”

碧天疾行而出、瞬间炸裂,经历过那番自我摧残后,狐魄儿的体力已所剩无几,她没有时间啰嗦,趁着恢复的几丝清明,她要抓紧时间将冤魂收进招魂幡内带出去。

红罗暗暗骂了一声该死!

她没有想到狐魄儿此时此刻会大摇大摆的闯进来。

而于白无泱他们那一仗打的自己本就伤的不轻,此时金乌又不在,虽是她的道行比狐魄儿的深,但单打独斗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毕竟,没有一个魔王的称号仅仅只是个摆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罗化刀抵挡,又想分出一丝魔力来催动铃音鬼道。

可狐魄儿下手十分狠戾,根本就没有给她催动铃音鬼道的机会。一边甩出碧天与之对抗,鞭鞭尽是杀击肆意、红罗根本就没有回环的余地。

而另一边、则是甩出了从郁垒那里借来的招魂幡,口中飞快的地念动着咒语,一缕缕清魂不断地从烈焰深渊中涌出,尽数的都被吸进了招魂幡里。

红罗见此,刚要起身阻挡,可就在分神的功夫,便又生生的挨了一鞭子,寒鞭上的刺亦如那勾子般,陷进皮肤再抽出来时,早已是将红罗勾的血肉模糊,浑身抽搐。

红罗猛的向身边的铃铛上一扑,刺耳的魔音瞬间就在狐魄儿的脑中炸裂开来……

眼看着几缕清魂在狐魄儿受到了蛊惑之下又坠了下去,她一口心头血吐出,碧天瞬间化成了一把通体淡紫色的寒剑,猛的向着铃铛上便大刀阔斧的劈去。

红罗的脸上笑的十分得意,“没用的。”她说:“你不但断不了它,它还会吸噬你的愤怒而变得更加猖狂。”

而、伴随着铃铛被狐魄儿震荡的越来剧烈,所散发出的魔音也更加的强烈,她的痛苦丝毫没减,反倒是越来越重。

魔气在狐魄儿的浑身上下四处乱窜……

她将双手握着的剑置于胸前,血色的衣衫随着妖风乱舞,暴虐的屠戮早已令她迷失了心智,抬手间、挥剑斩向的不仅仅是红罗,还有被红罗召唤出来的深渊恶鬼、是那一批批皆化作青面獠牙的厉鬼……

它们从滚烫的烈焰深渊中爬出,霎时间与那一缕缕清魂厮杀到一起,场面瞬间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姑娘醒醒,快清醒清醒……”

狐魄儿听见有人再唤她,这声声带着浩然正气的声音突然入耳,她再次一愣,由剑化鞭,再次反身横空一扫,又击散了一批厉鬼。

她凌空一跃便将招魂幡握在手中,口中飞快的念动着一连串的咒语,所有的清魂均像是得到了召唤般,瞬间就没入了招魂幡中。

狐魄儿再次反身爆出一股雄厚的魔力,整个铃音鬼道顷刻间便四处震颤,她目光如炬的盯着震出来的一道缝隙疾掠而出再次回到了石头阵中。

她忽感口中一阵腥甜,干呕了一阵,酿呛的从地上再次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的便朝着第六天而去。

她的体力已经极尽透支,刚一到第六天就昏死过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

她才缓缓的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放眼望去,眼前的一片花海当真是开的极美,那一根根茎上只有两片花瓣,通体都是淡蓝色的,只是花开的太过虚幻,很不真实,像一抹幻影般的存在这一片半空中。

狐魄儿神色又暗了暗,五味杂陈的滋味儿,她真的是痛苦极了,好想把这颗心刨除去丢掉。

这片花海便是相望花海,相望是这一方花海的花种,此花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性而变善变恶,花色也会随之变得深浅不一,浅时如不染凡尘,深时便是开的妖艳异常。

而主人若是心思歹毒,那么这片花海便可屠天诸仙,主人若是心存良善,那么这片花海便可悬壶济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份大礼、便是红罗心中的魔尊大人沧旬送给狐魄儿的礼物。

也是好巧不巧的,真的就被狐魄儿用了那么一次……

可、

并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悬壶济世而是恶由心生时的弑佛屠神诛仙。

相望花种也就是那时受了一场惨烈的伤,至今下落不明。

狐魄儿扬起招魂幡,将十万军魂放了出来,悬于花海之上。

在铃音鬼道的烈焰深渊中,英魂虽在,却已受损,是很难再入轮回的。

相望花海中的每一朵花中均有一缕花魂,此时,相望花海的花魂也浩浩荡荡的随之而出,十万花魂开始修补起了那十万英烈的残魂。

此番情景看的狐魄儿徒然一抖!

那一身身残败的钢盔战甲……

那一道道张牙舞爪的渗血伤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紧握在手中的金戈剑戟……

还有那一双双怒目含杀!

英魂虽损,却依旧英气逼人。

而这偌大的阵仗,又岂止是这仅仅的十万英魂呢,还有那随着体力耗尽渐渐的更加透明的十万花魂的身姿。

花魂亦是灵,有男有女。

狐魄儿突然吓得酿呛着后退了几步。

此情此景与她来讲,真的是太震撼了,不是因为此刻的场面而惊,而是因为被那已逝了的两百年的记忆给惊到了。

不为别的,只为上一次花魂而出不是为了悬壶济世而是弑佛诛仙!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阵仗、太像了,狐魄儿似乎都觉得自己再次听见了那场战役的厮杀声……

花魂吞神眨眼之间,神斩花魂也是弹指一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自从,魔王沧旬将这片相望花海送给她后,如此大规模的花魂出现,她也仅仅见了两次,那一次屠天和这一次救人。

当花魂再次落于花中之时,英魂也已回到了招魂幡中,狐魄儿早就已经六神无主了。

她再次跌跌撞撞的反了回去,却不料,双腿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一个酿呛便从第六天摔了下去。

而那片花海……

随着她的离开,也在默默的独自变化着,虽是一身的虚无缥缈,但也挡不住那蓝色的花朵时浅时淡的开着……

不知是夜凉的厉害,还是狐魄儿伤的厉害,鬓边竟已平添了一抹寒霜,浑身的血污也是诡异的刺眼。

她站在了林间小屋的门外,门虽是敞开的,可她的脚步却迟疑了,垂了下眼睑看了看那满身的血污和那无力化回去的妖形,便转身化作一只白狐又跑开了……

终于、到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才委在了一颗树下晕死过去。

此时、

白无泱也已经在房内呆愣了许久。

一缕缕若隐若现的痛从心底四散开来,七天,又是七天未见,这是自从他在海边遇见她后,第二次的分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觉得时间有些久、

久到他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无论怎样、他都找不到她,从随随便便的去找到慌慌张张的去找再到心烦意乱的去找、再到……

他有些不敢去想了,他甚至想到了若你能回来,我什么都可依你的念头。

可是、

这样的一点点的念头,是见不得光的,只是刚刚升起又淹没了回去。

在狐魄儿化成狐跑开的瞬间,白无泱也推开了房门再次走了出去。

一个在林中瑟瑟发抖的抖了一宿,一个是漫山遍野的又寻了她一夜。

翌日。

狐魄儿缓缓的睁开眼,随后又凶巴巴的咬了咬小狐牙……可、依然是没什么力气!

这整个身子瘫软的就如同烂泥一般,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的她似乎早已忘记了疼痛是个什么滋味,还在不屈不挠的倔强着,终于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再次化成了人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徒生忧怖的红瞳已逝,白发已退,一身血色的衣衫又是俊逸飘尘的不染尘埃半分。

她仰面朝天,回想着铃音鬼道上的自己,失心疯似的的又大肆的诛尽了不少的魂魄。

她看着天空、眸光锐利的似乎能刺破苍穹,唇角一扬,淡若清风的说了一句,“你们、又可以在我师父面前炫耀了,又可以大言不惭的说我是个祸害了,铃音鬼道的诛魂,又为我的恶贯满盈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

她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一路晃晃悠悠的回到了钟弋他们住的地方,进门前,又重新调整了一翻精神状态,才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

钟弋和岳崇正好推门而出,三人打了个照面,突然一时间鸦雀无声了,谁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狐魄儿先是打破了沉默,笑了笑,仍旧是那副仙风道骨俊逸飘尘的样子,从容淡定如以往,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从未发生过一样,她说:“我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二位将军。”

伸手间,招魂幡便出现在了手上,她笑着递了过去,“那十万将士并没有魂散,而是被红罗拘禁了,现在他们都在这里,一个都不少,英灵终是入黄泉,但也应该是在自己的故乡,有劳二位将军了,继续为他们引路,送他们归乡吧。”

钟弋接过了招魂幡似是有千斤重,不置可否的道,“他们都在这里?”

狐魄儿微笑着点了点头,脸色有些惨白,强撑着一丝力气说:“嗯,其他的将军就莫要多问了,我一个活了千年的妖魔,在阴间也是有些朋友的,招魂幡在送完最后一个英魂后会自动的回到主人的手里,我———”

她突然咳了一声,眉头一皱,便有些慌张,“我还有事先走了。”

钟弋和岳崇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走的未免也有些太心急了,形色匆匆的,和刚才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她只顾交代完自己想说的便走了而且最意外的是连问都没问她的师父一句,那就更是奇了怪了。

狐魄儿走的有些急,步伐也有些慌乱,一个慌神之际便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不夹杂着任何感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惊的她一愣!

“你要走哪去?”

“师、父!”她惊慌失措的抬起了头……

不管她是有伤没伤,她都是没脸再见白无泱的,本能的反应就是逃。

她真的知道错了,不该心存侥幸的留在他的身边,不该自以为是的能够护他安好,更不应该贼心不死的跃跃欲试。

她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只有她离开了,他一切才能更好。

她根本就护不了他,她就是他身边全天下最大的那个麻烦。

可受伤的狐魄儿哪里是白无泱的对手,被他轻轻一拽,整个身子便就体力不支的一栽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微微一愣,眉头便皱了起来。

还好刚才扶住了,顺势便将手搭在了狐魄儿的脉搏上,可那、气若游丝的提着一口要死不死的气儿,整个身体都如同没了骨头般的瘫软……

白无泱对上了她的双眸,见她已经这个状况还强撑着的德行,突然就很不是滋味儿。

看似不动声色的攥紧了她的手腕确是将她顺势带进了自己的怀里、

可话说的还是很不中听:

“我说过了不许走,听不明白吗?还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能听的懂?你有事,你能有什么事?你最大的事情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少给我惹些麻烦!”

说完后,就旁若无人的将她抱起,回了房间。

一脸惊……

两脸惊……

三脸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连旁边的水杉树都连着打了两个大喷嚏。

白无泱只是将狐魄儿锁在房内自己又出去了。

他看了看钟弋手中的招魂幡,便丢了张灵符过去,看了一会儿说:“都在,一个都不少。”

得到了确认,钟弋将招魂幡握的更紧了,这魂幡、此刻就是承载了千金的重量。

二人的眸中忽的多了一抹泪光,心中一阵酸楚,竟没想到这十万英烈的魂这样就回来了。

有茫然、有激动、有心喜也有心痛,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

好男儿铮铮铁骨,可抛头颅、可洒热血,却唯泪不可轻弹,可谁又知男儿也有伤心处?

一颗心,也皆是血肉所铸,也会受伤也会痛,流出的清泪并不是象征着懦弱而是承载了万千的依托。

钟弋看向白无泱,勾唇一笑,“没想到,我们才见面又要分别了。”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魂幡有些怅然,“他们等着回家,想必,已经等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也看了一眼招魂幡,这十万英魂是他那个罪魁祸首的好徒儿用命换来的。

若不是她命硬死不了,就她那一身的伤,早就够她魂飞魄散八百回的了。

遂也清淡的一笑,随手一画,递给二人一张符纸,“我也没什么好送你们的,这个玩意儿,方便日后联系,你们可要收好了。”

岳崇难得的安静了半天,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大喇喇的从白无泱手中接过来便塞进了钟弋的怀里,“我说少爷,大方一点,一张够干嘛的,一人一张才稳妥,万一他那张丢了怎么办?”

白无泱遂又画了一张,岳崇放进了自己的怀里,便津了津鼻子,眨了眨泛红的眼角,“行了,放心吧,这回哥哥们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事情办完就去找你,说不定……说不定那个时候就会有人叫我们一声伯父了呢!哈……哈哈……”

白无泱的眸子暗了暗,钟弋也抽动了下鼻子。

岳崇来回看了看两人,“不好笑?行吧,那生不出人来也行,我们也能将就,小白狐就小白狐吧,生什么都行,只要能生就行。”

白无泱眉毛一挑便回怼道,“生生生,你还有完没完了,有本事你自己生!”

岳崇啧了一声,看向了钟弋,□□裸的目光带着些许放荡,冲着钟弋也扬了扬眉,摇了摇头笑道:“我还真没这个本事。”

钟弋也眸光一凛的看向岳崇,“看我干什么,我就有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间的气氛也算是在三言两语中缓和了下来。

钟弋再次看向白无泱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启程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岳崇扯着钟弋的手臂,一个侧身便与白无泱擦肩而过了。

“走啦走啦,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人家随手一画就是一张符,你行吗?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等下次再见面时,说不定他的那点清规戒律都得破的干干净净了,到时候再与他喝个一醉方休,岂不是更加的痛快!”

马蹄声声绝尘而去

一生的戎马、披盔戴甲

身后的绝尘

只是燎起了风沙绝了自己的牵挂

战场厮杀对的起天下

得胜而归效忠了国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引魂还乡扛的住信任

滴水涌泉亦将恩泽担下

一入红尘、残卷半世韶华

是何人能转身转的潇洒、无牵又无挂

是何人又如那塘中的青莲

抖落了满身泥彩还可镜里含香、一世无暇———

红尘滚滚,自带喧嚣震震、雾霭茫茫……

那已不复返的马蹄声早已是久久没了回响。

白无泱靠在水杉树旁不知靠了多久,他才喃喃自语的道:“十恶不赦者,可还有救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诺大的一颗水杉树,瞬间仙雾袅袅的化作一老者,还是那副树枝子缠了满身的样子笑眯眯的说:“小道士啊,不知你可听过一句这样的话没?”

白无泱挑了挑眉,恭敬的行了个礼,“愿闻其详。”

水杉爽朗的哈哈一笑,手抚上自己的胡须,转身大步的离开了,唯剩那浑厚有力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山川有意气化仙,天地无心魄无缘,一遭红尘万般念,确是无缘胜有缘。红尘散尽千般愿,唯有一愿天可全,一死已赴全天颜,一缕轻魄震苍天!一身狐骨狐不在,沧海桑田年复年。”

“小道长,你且走好每一步啊……”

白无泱眼中多了一丝茫然。

“也走了?”

什么叫做一身狐骨狐不在,沧海桑田年复年?

他皱了皱眉,转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而房中的人、正瑟缩的蜷在一个角落,口中紧紧的咬着那条淡紫色的发带,额间豆大的汗珠亦不知何时早就慌不择路的落下,衣衫也不知何时开始了凌乱不堪,那身白衣上,到处都是血渍的抓痕,指尖也在不断的滴着鲜血,那眸中雾霭的神色,看起来真是狼狈极了。

恰巧此时,白无泱推门而入,满脸错愕的他皱了皱眉立刻就跑了过去,“怎么了?”说话间,已经将她拥在了怀里。

狐魄儿浑身突然战栗的更加厉害,猛的推开了他。

红罗给她施的恶诅,霸道又强劲,她本就意志不坚定,从铃音鬼道逃出来,还忍了这么多个时辰已然达到了她的极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即便是再不谙世事,可当他看着她眼中那一团团压制不住的□□裸的邪火时……也已是再明白不过了。

遂目光又向下扫了一眼她的衣衫和指尖,心跳徒然漏了半拍,一阵阵心悸突的就在心中此起彼伏的荡漾开来。

狐魄儿强忍着一丝清明看了他一眼,忍着剧痛,咬紧了发带,拖着身子又连连后退,退到退无可退的位置后,才浑身颤抖的扯下了口中的发带虚弱的说:“师父、你先出去,我一会儿便好。”

白无泱眸光微蹙,看着她的模样,他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你怎么、”

狐魄儿极尽崩溃,冷汗涔涔的流淌,不仅湿透了她的脸颊,也浸湿了那白色的衣衫。

她再次落魄的恳求道:“师父,快出去吧,求你,快点出去,不要看我,我坚持不了多久了,求你……”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不堪,肮脏透了的样子!

白无泱闭上眼转身踏出一步,倚靠在了房门上。

房内,她轻轻的低吟着,即便是她已经压的极低极低了,他依然能听的清晰,刺的他也是极痛。

狐魄儿毫不留情的在给自己放血,指间的血不足以让她恢复神智,那就放腕中血,总之,这浑身上下就差被她自己割的伤痕累累了。

忽的房门开了又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随之那密实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齿间,本就颤抖战栗的她,早已没了清明,惊愣了片刻,恍惚间只听得他蹭着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我见不得你这样的疼。”

可神志不清的狐魄儿此刻也早已没了更多的理智,只是出于本能的觉得自己很是狼狈,不想再让他看她,便又胡乱的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发带,一顿慌乱的蒙在了他的眼睛上,嘴里还碎碎念着,“别看我、别看我,一下下就好,我不能害了我的师父,抱歉、抱歉!”

白无泱本就被她的行为也勾起了一股无名之火,当听到这翻话时,更是怔住了,他现在看不见,只能靠摸索,他双手抚上她的脸颊,压着情绪哑声道:“看着我,我是谁?”

他感觉到狐魄儿轻微的摇了摇头,白无泱的眉宇微微一皱,顺势将她带入怀中,吻的侵略又霸道,离开的瞬间才又似有似无的说:“你怎么还能不知道我是谁?找我找了那么久,怎么可以受个伤、便是说忘就忘了的?”

他一瞬间便扯下了自己眼睛上的遮挡物,狐魄儿慌乱的大喊一声不要,赶紧扯了扯自己已经凌乱的衣衫……

这一世,她在他面前狼狈的次数已经太多了,除了他,当然她也不想在其他人的面前因为这种事情狼狈不堪了。

白无泱再次将她禁锢在怀里,心中狠狠的痛了一下,“哪有那么多要不要的,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是谁,你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将我忘的干净!”

他反手扯下了自己的发带遮住了她的双眼,“若真是不愿意看,那便蒙上你自己的眼睛吧!”

心中既有火种,就不怕不可燎原……

待他衣衫褪去又穿好时,她也已经穿戴整齐的缩在一余之地,安静的睡了过去。

白无泱将她抱起,放到了榻上,又替她盖上了被子,才静静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碰了碰她的眼角、

那双如水波的眸子,装的下的唯一人矣、

可、不知熟睡的人醒后,可还会记得刚刚的那一场意乱……

几日后。

一缕阳光洒到了书案上,狐魄儿的两指轻轻的握着笔杆咬着笔尾,一只脚还搭在了桌子上,懒懒散散的低着头瞧着,一会这儿加一笔,一会又那里加上一笔,琢磨的很是认真。

白无泱端着鸡汤走了进来,放到了桌前又低头扫了一眼,眉头不由得一皱,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这纸上的画,谈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太差,一眼便能看出她画的是个看起来挺威风的一名男子,而这双桃花眼也是画的尤为传神,但这个男子不是他,遂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欢画在纸上吗?”

狐魄儿也没太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盯着画道:“他不一样。”

白无泱的神色僵了僵,盛汤的动作一顿,“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狐魄儿依旧是沉醉在画中,左一笔右一笔的说:“把他画在纸上他不会生气呀。”

“……难不成我会生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狐魄儿这才回过了头。

“他不会生气,我就会生气吗?之前的那些鬼画符里面画的不是我吗?”

狐魄儿先是看了看他端着半碗汤毫无其他动作的手,又眉宇一颤看向了那张清冷俊俏的脸,莞尔一笑道:“这张脸,若是画到了纸上,我可是怕更多的人觐见呢。”

白无泱又扫了她的画一眼,将成好的鸡汤递到她的跟前,便冷嘲热讽的道:“还真是多虑了,就你这佳作,在哪里画,都画不出那人人觐见的效果。”

狐魄儿又顺着白无泱的目光仔细的瞧了瞧自己的真迹,一脸蒙圈,“不好看吗?”

白无泱笑意不及眼底的说:“怎么、难不成你一直都以为自己画的很好是吗?”

狐魄儿本可自信的点点头,但是看到了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便止住了,犹豫了一会儿说:“我、是、我们山头、画画最好的那一个———除了八芝。”

白无泱拿过她手中的笔,“你们的山头都是这么恭维你的?”

“啊!”她说:“我给阿狸画过像,姬逃逃也画过,八芝、茯苓、狼不坏还有羊嗲嗲都画过,还有……”

白无泱勾起唇角瞬间笑了,“他们的名字也是你起的?”

狐魄儿还是一脸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道:“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真的觉得自己画的还挺好的,确实还挺骄傲的,如今看来,才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群妖精们宠着她惯着她,真真的是没有任何底线的啊!

狐魄儿想着那群妖精们,前来讨要自画像时,那一脸的狗腿样也真真的是没谁了,再后来,她总是能闻到一股子的烧纸的胡巴味儿,莫非这群王八蛋转个身都给烧了不成?

狐魄儿再次看向被白无泱改过的画一眼,淡定的一口气闷了一碗的鸡汤。

几百年了,她的墨宝没少挥洒啊,那鼻尖的一股股的胡巴味儿,也曾呛的她流出过眼泪来,现在想想,倒也理解了,那流的哪里是眼泪啊,是被这群王八蛋们坑了的血泪啊!

“他是谁?”白无泱看着被自己改过的画,竟生出一种熟悉感,不自觉的就画出了本尊原有的样子。

狐魄儿正端着盆在那喝鸡汤呢,突然被呛了一下!

他回过头来,笑意更浓,指尖拂过了她的嘴角轻声道:“别急,又没人跟你抢,画嘛,好学,以后我慢慢教你。”

狐魄儿放下鸡汤再次拿起了笔,“那就现在开始吧。”

白无泱挑了下眉,随后点了点头,“还画他吗?”

“沧旬?也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又看了一眼画中人,“他就是沧旬?六天的魔王?”

“是啊!”她笑的没心没肺的说:“师父你今生可曾是见过他吗?画的可真像。”

“酆都大帝的情敌?”

“……”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话都敢问!她默不作声的看了一眼白无泱。

“不曾见过,画吧!”白无泱的眼睛眯了眯说。

他又看了看那每一笔都没画到位的一张人脸,有点庆幸,还好画的不是他。

狐魄儿也是用笔杆子挠了挠头,“师父,你还是握着我的手画吧,这样,我会学的更快些。”

白无泱微微低眸看着这个如今当真是心如止水的徒弟,竟有些不置可否。

狐魄儿却将死皮赖脸的劲儿进行到底,主动的把自己的手塞进了他的手心里,十分讨好的软着声音说:“师父,就教我一次嘛!”

白无泱垂眸看了看已经倚在自己怀里的人一眼,那眼中竟多了些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浅淡笑意,他唇角微扬,低着声音说:“你倒是勤奋好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狐魄儿的这一笔那一笔的叨叨下,白无泱握着狐魄儿的手终于画完了一副完整的画。

但时间已经是从夕阳的余晖中变得明月高悬了。

白无泱垂着眸、气的手有些抖,扔了笔,盯着眼前这副活色生香,闷不做声。

便看也不想再看狐魄儿一眼了,他终是不愿相信,这竟是他在某人的指导下亲自画出来的!

就连两个人的眉眼画的都是极其清晰,此时的白无泱,火大的不是一点半点,某些个狐狸精依旧本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原则,丝毫没有介意,再次拿起笔挥毫泼墨,自己画的意兴阑珊。

第二天,狐魄儿高高兴兴的去了市集,清晨时她问他,“师父,我们什么候走?”他说,“不着急,等你好些吧!”

其实他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想说的是:你就在这里,我们去哪里都一样。

一趟市集归来,她倒是收货颇丰。

白无泱看着她那么高兴,也心情极好的问道:“干什么去了?”

狐魄儿掂着自己的钱袋子大言不惭的说:“古人诚不欺我,这些东西果然卖了不少的银子。”

“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是经过您亲自指点后的字画呀!”狐魄儿笑着拿出了一定银子瞧了又瞧。

白无泱那抹笑意忽的收敛,“你卖了哪一副?”

“我卖了———”

察言观色嘛,狐魄儿还不至于那么不识趣,但这满嘴的流氓文化也着实的能让某些人喝上一壶的了。

她看了看白无泱不太友好的脸色,又端起了她那说立就立说垮就垮的架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自然不是师父亲手教我画的那幅,师父不用忧心,那副画儿,羞人的很,我自是要亲自藏着的,多少金银都不卖。”

“……”羞人的很!你知道还让我手把手的画了出来,你是不是故意的?白无泱凌了她一眼,气的有口难言。

狐魄儿又道:“况且,如此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墨宝,我自己一个人欣赏就够了,若是不小心传出去此乃师父的画作,我可是怕坏了师父的清誉。”

可真贴心!

但此时的白无泱听的却是更加的扎心了,自己现在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吗?也真的是够了!

可狐魄儿还在那一本正经的信口开河,高谈阔论,她非常善解人意的说:“所以,师父的名声不能毁,师父的清誉更重要,我怎可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将师父的盛颜公之于众呢?更何况,我也是说过了的,师父的盛颜不可被他人觐见,这画中的师父,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让人啧啧,我又怎可容忍他人非礼师父呢。”

说的依旧是大义凛然、且还坦坦荡荡的看着白无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轻微的松了一口气,也算是被她这一身的流氓文化侵害不浅,垂下了眸便似笑非笑的道:“忍不住让人啧啧,你这是身有体会吗?”

狐魄儿眼睛眨了眨,一时没分清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遂仗着一颗大了的狐胆理直气壮的答,“那是自然,师父肤白貌美,衣衫半褪的,那一双幽深的眸子又邪魅似火,谁能不啧啧?”

白无泱此时也正瞪着一双幽深的眸子邪魅似火的静静的看着她……

“……”

一日三省之吾身这句话,狐魄儿也算是充分的做到了。

口不择言的是她、知错就改的是她、改了再犯的还是她、一日三省的亦是她……

看了看白无泱,半晌没有说话,而后默默的低下了头,喏喏的开始了自我检讨,“我不应该啧啧。”

白无泱忽而嘴角上扬,笑出了一抹宠溺,“你当真知道什么是应该不应该吗?”

狐魄儿眼睛一亮的点了点头,“这个自然知道,不然我这一千多岁岂不是白活了。”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

她自信满满的答,“师父喜欢的皆是应该的,师父厌弃的皆是不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无泱微微侧过了头看着她,不管她不愿意想起的那个记忆是什么,她这一颗待他如初识的心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半眯着眼睛,抿了下唇说:“若是我喜欢的本该就是我应该厌弃的呢?”

狐魄儿一时没有转过这个弯,不知他为何这样说,无意的看了他一眼,那眸中隐隐绰绰的一抹情义太烫,只一眼,狐魄儿便觉得灼的厉害,她虽是不太会说话又总是说的心不由己、口不由心,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傻。

狐魄儿别过了脸,长长的睫毛低垂下去便覆盖了眼睑,所有的思绪全都飞到了她被万千天雷打下山的前一夜。

他说:“魄儿,苍生与你,我不能没有你!”那时她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而今,她将泪流在了心里,不能没有我,你也未曾说过会不顾苍生呀!

她笑笑,眼角微红,有种茅塞顿开的苦涩。

他喜欢的原本就是他应该厌弃的!

想必那时,她的师父便是如此吧,对她的那一点可怜巴巴的情意本该就是厌弃的,遂私欲过后,也应该是厌弃到了极致,所以才那么火急火燎的甘愿堕仙谪贬的重活一世,洗净那一身的肮脏耻辱,重塑一身干净的血肉,再入神籍,再护他的天下众生的吧!

他意味颇深的看了狐魄儿一眼、不再等着她回答,便低着声音说:“算了吧!”

狐魄儿带着那抹浅淡的笑意回过了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轻声的说:“既然厌弃,又怎谈得上喜欢呢,若真的喜欢,便会觉得一切都是好的,师父喜欢而又厌弃的东西,是不忍割舍还是割舍不下呢?”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收敛了嘴角、一身卓然,一个笑容浅淡、十分释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八芝说,别人读书是读在了眼里、留在了脑中、记在了心上,如狂风刮过,车辙马尚可寻,而我读书则是如蜻蜓点水般雁过留声不留痕,什么都是过眼云烟,不走心也不过脑子,却独独能生出一些歪理。不如,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师父也便听听我的这些歪理吧。”

她淡而一笑的继续道:“厌弃却不忍割舍,是情动而心未动,此情应为同情,即便是自己很讨厌的人或者是事情,则也不忍伤害半分,想舍去,但是碍于情面,怕自己做的决绝而伤害到了对方,固而犹犹豫豫,两面为难,此为厌弃却不忍割舍。”

她笑了笑继续道:“厌弃却割舍不下,则是情动心亦动,此情应为……为七情六欲,是得道途中应该抛弃的,但这份情义对自己又是极其重要的,可这份重要,未免又有些麻烦,是得道途中的绊脚石,踢开它虽然轻而易举,但难就难在,我看它不顺眼,却又不想把它踢开,踢开它,它是不挡路了,但是我的心会痛!踢与不踢皆会两败俱伤,此为厌弃却割舍不下。”

她又看向白无泱,那眸中水光浅浅确是波澜不惊,“一边是怕伤人,一边是真的伤人伤己,所以,若师父喜欢的本该是应该厌弃的,那便弃了吧,人心只有一颗,一件事情能做到从一而终就已经实属不易了,但凡乱了心智的东西,都是不应该留的,特别是那些还能伤到自己的东西,留着就更加危险了。”

她说:“红尘的三千烦恼丝是捋不完的,与其越捋越乱,倒不如一刀割了反倒是痛快。”

白无泱的脸色阴晴不定,斜睨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我还当真不知,我的徒儿竟是活的这般透彻。”

狐魄儿抿了下唇角,轻声说:“我就当师父是在夸我了,我想知道……”

二人四目相对,她顿了一会儿说:“我忘记的东西不多,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忘了什么?”

她的确忘记的不多,自那日清醒后,白无泱跟她一一提起时,她什么都记得,包括铃音鬼道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忘,所以她也算不上失忆。

当白无泱把这些都讲完时,便闭口不言了,狐魄儿还是一脸的大问号,“就这些吗?我都记得啊师父,我真的失忆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忘了吗?真的不记得了?”白无泱看了她几秒,又点点头,“嗯,失忆了,真的失忆了。”

这让狐魄儿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全都记得的她,却还是被白无泱一口咬定就是失忆了,可问他,到底什么事情自己不记得了,他又闭口不答了,逼的狐魄儿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真的没了吗?”

白无泱有些好笑的挑了挑眉,“还应该有吗?那你除了这些还应该记得些什么?”

“可是我——”她总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若你还记得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不防也讲来与我听听。”白无泱抬头看着她。

狐魄儿顿了顿,砸吧了下嘴,自己受铃音鬼道的蛊惑,一颗心只想着对他图毛不轨呢,拉倒吧,还讲给他听听?杀了她,她也不会讲的。

狐魄儿放弃了追问,没心没肺的一笑,“也许我忘了些师父不知道的,忘了就忘了吧,肯定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记忆!定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白无泱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的确是两段上不了台面的记忆,他自然也不会侃侃而谈脱口而出的。

而她,唯独忘记的也仅有这两次暧昧不清的关系而已,更何况,不、止、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然,就算是不失忆,即便是打死她,她也是不敢想起来的,与她而言,怎样逞口舌之快都可,但若是真的发生点什么,即便是再胆大包天,与他二人之间,也是那颗狐胆万万不敢的。

二人皆是思绪万千的回忆着,一个是怎么努力都是回忆不起来,一个是怎样努力都是忘不掉。

白无泱突然拔出参商架在了狐魄儿的脖子上。

她的睫羽只是轻颤了一下,便淡定从容的很,只是抬了抬眼皮眉眼含笑的看着他,口气不浮不躁的说,“我可没当师父只是闹着玩的,都架在脖子上了,别舍不得杀啊,师父确实不应该留我这个祸害长活于世。”

白无泱眸光一凛,剑气便在狐魄儿的脖颈处刮了一条一指长的口子,随之隐没在她的身体中的还有一抹剑气。

她只是摸了摸伤疤,并未觉得一缕剑气入体,有些失望的道:“师父你总这样心慈手软可不行,一再的纵容我,你有悔过吗?”

白无泱转身要走,狐魄儿只是轻微的一抬手便勾住了他的手指,她也随之站在了他的身前……

两人面面相觑,一个面如寒潭的挑眉看去,一个眉眼弯弯笑意浓浓的低哑着声音说:“师父,你总是这么纵容我,我会放肆的,非要等到恨我入骨时才肯剐了我吗?”

白无泱的剑鞘抵在了她的肩头,稍一用力的堆了一下,便凌了她一眼,径直的走了出去。

狐魄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良久,忽而眸色暗淡的勾唇笑了笑,“你终究是不忍杀了我的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了转碧天,从碧天里面便现出了一副画,她铺开画卷,盯着画上的人,突然眉头皱了皱,不由得嘶的一声,疼痛便从心尖处传来。

白无泱的那缕剑气本是要护住狐魄儿的心脉,却不曾想又被玄斩化的那颗心给挡了回去,剑气忽的顿了顿,游离着不在靠前。

白无泱收了自身的灵力,缓缓的睁开了眼,眉头微蹇,他不知狐魄儿的那颗心为什么会尤为的排斥他的剑气,他只是稍一试探,那颗心便是极其防备的将剑气拒之门外了。

狐魄儿的心痛只一瞬便缓了过来,再次看向了那副画,画中男子黑衣帝袍,眼中满是笑意,被修改过的画工当真是十分了得,犹如真人一般。

她神情寡淡的看着,突然对着画像开口道:“魔尊大人,您的这番美意,还真是害我不浅啊,你说、是你用情至深呢还是我狼心狗肺呢?”

她转了转碧天,又出来一副画,画中之人是狐羽枫、拘灵和相望。

她的眸光在两副画中乱窜,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记忆再次如开了闸的那般蜂拥而至……

岁月又怎堪回首?

道不尽喜乐忧忧!

宣纸三尺,落地两行,画一副经久流年、笔墨浓烟喧嚣一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笔仙山离天万丈,这一笔两两无伤,又一笔天各一方伴着轰隆隆雷声巨响和一道道闪电暇光,本是一勾一挑细思量,奈何挥毫泼墨,一副副皆以潦草收场……

白无泱推门而入,看着满地的纸墨,眉头皱了皱,她没抬头,只有泪痕伴着纸墨晕染成一片又一片……

她说:“记忆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不是谁想忘记就都能忘记。”

白无泱走到了她的身侧,低眸看了看,这一副画的,堪比是群魔乱舞了,他顿了顿又握住了她的手,微低着眸说:“画的这么丑,可是卖不出去的。刚才自己还装的仙风道骨的,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变得心浮气躁了?既然拿起了笔,就不要糟践了它。”

本是越画越炸毛的狐魄儿,被他这样拥在了怀里,瞬间就服帖了不少,炸起来的毛也捋顺了不少,一双雾色的眼睛微微动了动,毫不掩饰的欲望就要迸射而出……

白无泱微不可查的呼了一口气,“看我干什么,这样看着,还能提高你的鬼画符水平不成?”

二人的距离真的是极近,气息都能彼此交融了,狐魄儿雾眼含笑,眼睛仍旧没离开他半分,又看了片刻,才试探的问道:“一起画吗?”

白无泱握着她的手一顿,便又带着她的手,她握着笔,又继续一笔一画的细细的勾勒着,只是他的长长的睫毛刮蹭到了她的头发时,又轻轻的颤了两下。

她说:“这里是一座山,”白无泱点了点头,狐魄儿又道:“山里有一庙宇。”白无泱顺着她之前的纹路开始勾勒着,“拜仙堂”她说。

白无泱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

拜仙堂三个字就被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她仍然平静的道:“这里,是好多个小妖精在打仗。”

白无泱看着乱七八糟的一团黑点子,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低垂着眸认真的道:“我就是这个山头的天王老子。那里的一团,是来找我麻烦的,后来被我打服了。”

白无泱听到天王老子这几个字时又顿了顿,可是狐魄儿没有停,她说:“那日,本来我从天上飞下来时还挺仙儿的,可我刚仙气飘飘的前脚尖刚着地就被牛哒哒那个小牛犊子给我撞了个后空翻,又来了个狗啃泥,我那时的脾气不太好,暴躁,于是便很是火大的拎起牛哒哒的衣领子冲了进去。”

她还在指点着,“对,就是这里,这个人是跟我抢地盘的。”她一边指点着一边说,“嗯,对,师父你太聪明了,这里面就是乌烟瘴气的,这也能画出来呀?”

“然后呢?”白无泱问。

“然后?”狐魄儿想了想笑了,她说,“然后我进入堂内找到那个挑事儿的一鞭子就抽了过去,我很生气,不为别的,因为那个王八蛋正臭不要脸的坐在供桌上吃我的鸡爪子呢。”

白无泱皱了皱眉,没想到忍过了她口中的那句天王老子还要继续忍下接下来的王八蛋和臭不要脸的,他终是忍不住的打断道:“你说就说,可不可以好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也顿了顿,在脑海中想了一翻措辞后哦了声继续道,“这个挑事的是一只赤狐叫狐羽枫现在是我大哥。”

大哥!

天王老子!

她的山头!

挑事的!

白无泱斜她一眼,继续握着她的手画道,“什么样子?”

狐魄儿俯下身看了看,“我画的看不出来吗?”

白无泱点点头,“嗯,看起来不是个人。”

狐魄儿笑了笑说,“红色的衣服,头发也都束了起来,额间有一点红色风纹印记,狐媚的眼睛你看着画就行,长的挺妖孽的。”

白无泱的手抖了抖,继续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诶?神奇”她说,“真像!”然后继续道:“后来吧,我说他是个狐狸精他还跟我犟,非要把我化成他的同类,那时我身份多尊贵呀,九尾灵狐呢!”她很骄傲的看了白无泱一眼,好像是说快来夸夸我的样子。

“嗯,你了不起。”

啧、还真夸了!

狐魄儿继续指点着,“这里,我的虾兵蟹将们都站在我的身后,嗯,是这样。”她继续说,“当时啊,他,可显摆了,还敢瞧不起我,一言不合就又打了起来,我把这只土鳖狐给揍了。”

“哦,这里、”她说:“再画些那帮废物们。”

狐魄儿回忆道,“但是啊,刚一开始打的时候,我就好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师父你知道嘛,我的那傲娇的气就哽在了喉咙里,可是生生的憋出了一口老血呢,我的那群狗腿子们太不争气了,薅头发的、啃脚丫子的、抱大腿的、还有搂脖抱腰像跳舞似的……”

她叹了口气总结道:“状态挺好,投入也快,就是那打仗的姿势真是太不堪入目了。”

她笑了笑说,“我那脸面呀,觉得瞬间就丢的精光。还真的是这过于安逸的生活毁掉了一个个斗争中的勇士啊,狼呢比熊都熊,被揍的鼻青脸肿的。虎呢?也是真的很虎啊,还在那暗送秋波抛媚眼呢,就那德行能迷倒谁啊?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就挨了一个大嘴巴,滚一边哭去了。”

白无泱又看了看她,她看着笔下的画说,“我后来反省了,都是我惯的!给他们养的一个个膘肥体硕的,一点战斗力都没有,都不随我,我那时上天入地的可是威风着呢。”

你现在也挺威风的!白无泱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现在不行了,威风不起来了。”毕竟以前是揍别人,现在是被别人追着打呢。她看了白无泱一眼,笑了笑。

她说,“师父在这里把阿狸画上。”

白无泱握着她的手勾勒出了阿狸的轮廓,狐魄儿点了点头,“阿狸那张嘴巴一点数都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还敢灭我的威风!我就丢给了他一记寒光熠熠的狐狸眼!还是八芝贴心,从阿狸的怀里薅出一只死耗子就把他的嘴巴赌上了。”

她又指挥着,“师父这里画八芝。”

她说,“文质彬彬的,是我们那里最有文化的文化鸟。懂的多还不惹事,非常有眼力见儿,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着大家,可省心了。”

你好意思说别人省心吗?

她又笑了笑,“不像我,最不省心的那一个。”

狐魄儿说,“再画一副狐羽枫趴着的。”白无泱很快就勾勒出了轮廓。

狐魄儿笑的很开心,“也没什么了,他很快就认怂了,成了我们山头的狐二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狐魄儿一时间回忆起了很多,八芝的眼力见儿不服不行,自己的一个眼神,他就能迅速的递过来一把椅子,这要是换做阿狸,估计自己的眼睛瞪瞎了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忽而又想起那时,当自己正要得意扬扬的翘起了那万年招摇显摆的二郎腿且还要不屑的瞥了一眼狐羽枫刚要慢吞吞的拖着长音报出自己的名号时,便听见一阵极其不和谐不低调的声音响起,阿狸吧嗒着满嘴的耗子毛扯着嗓子拉着长音说:“我们老大呀、乃是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嫡传大弟子是也。”

她记得自己眸光一寒的看向那欠嘴的肥猫,但随即又扬了扬眉看向狐羽枫骄傲的说:“没错,就是我!”

她忽而看着白无泱笑了笑,那时的自己竟是这么的不谦虚。

她慢慢的往白无泱怀里靠了靠说,“那时的我,可喜欢吹牛了,觉得自己有一个相当了不起的大靠山,所以,走路都是橫着走的,得罪了不少神仙,但是那时、”

她尴尬的笑了笑,“我哪里知道什么是得罪啊!今天捉弄捉弄这个明天再拿那个取个乐子,我可开心了,其实,我不知道的是,就连天上的玉帝都烦的我恨不得我灰飞烟灭呢。可奈何,我性子太劣,罚也受过骂也挨过,还是那么的不知检点,我师父他、”

她抬眸看了看白无泱,眸光微聚,那眉眼如初、又恍若昨夕经年了———

她轻呼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说:“可是被我害惨了呢。”

狐魄儿又低眸看了看画,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她指了指阿狸:“阿狸说,我吹牛皮就跟吃家常便饭似的,非常勤快。当时我脾气暴啊,一个鸡大腿我就呼了过去,阿狸被呼的直叫唤却把狐羽枫给逗笑了,我一个山大王有点尴尬。”

白无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勾唇笑了笑,“非常尴尬!多傲娇的小白狐啊。”

“是啊!”狐魄儿也笑了笑继续说:“我瞪着狐羽枫说,我怎么有一种养虎为患的感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顿了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自己已经回到了从前,“我们那里的废物们的嘴巴都、都很欠,一个比一个的会拆台。狐羽枫还没说话呢,虎宝儿就嚷嚷上了,谁说的养虎就一定为患了?我就不会!”

她又笑了,“真的,那时我可气了,我扫了这个矫揉造作声音的主人一眼,咬着牙说:的确,你不会,你是不会!但你会不会的前提你得先是只老虎呀!”

狐魄儿学着虎宝的样子说,“老大,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的呀,人家不是老虎是什么嘛?”

白无泱被她逗笑了,握着她的手抖了抖,狐魄儿说,“我当时就想把之前那口生生咽下去的老血再次呕到嗓子眼,我可凶了,拍着桌子就吼了起来:是什么嘛?还是什么嘛!不是老虎,是虎!虎!虎!”

白无泱笑的手抖的不行。

狐魄儿也忍着笑说,“后来,还是八芝冲虎宝儿使了个眼色,虎宝儿才拧拧哒哒的离开了。”

她继续说,“我大哥,就是狐羽枫,那时的他也可痞了,非常的骚气,就是碰到拘灵后才改了性子。”

白无泱听到‘骚气’这个词时,还是有点接受不了,但狐魄儿说的很投入没有发现他的尴尬,“他就那副妖里妖气的样子跟我说放心,你养不出那种祸患。”

“可我都被这群妖精气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狐羽枫他指了指离开的虎宝又指了指正在吐老鼠毛的阿狸,又冲我的拜仙堂指了一圈说,养虎为患啊,我让你大可以放心,你养不出那种祸患。”

白无泱顿了顿,她又一次云淡风轻的提起了拜仙堂。

她也顿了顿,长出了一口气说:“可他没想到的是,那种祸患、养不出来但是我可以自己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抿了抿唇,“还当了一个相当大的祸患。”

“接下来该画哪儿了?”白无泱打断道。

接下来该画哪了?

狐魄儿低眸看了看白无泱的手……

接下来……

她真的就开始了占山为王的日子,气势总是要有的,弄个大殿,再弄个大王椅,高高的放在大殿之上,俯视之下,全是她的一群虾兵蟹将,心里美极了,可这一遭折腾下来,她也是累极了。

忙完后,便拖着疲惫的大尾巴回到了紫微垣后慵懒的躺在了地上,还来了个大劈叉。

北帝嫌弃的看了看她那脏兮兮的一身毛,但还是将它抱进了怀中又放到了仙池里面、轻柔的为她清洗着。

狐魄儿伸了伸四肢,舒服的很,当北帝的手沾着水滴再次放到她身上的时候,她睡眼惺忪的睁开了一只眼睛瞧了瞧,忽的便清醒过来,扑棱棱的抖了抖身上已经雪白软糯的毛,叫了声师父后就变回了人的样子。

北帝轻笑着应了一声后手却突然停在了半空中,看着突然变成了人形的狐魄儿有些呆愣的失了神,但也只是一瞬,便迅速的给她裹了一身的衣服,站起来转过了身。

狐魄儿低头看了看这湿漉漉的自己,衣服穿在身上极其的不舒服,她皱了皱眉,“师父这是在干嘛?洗好澡了吗就给我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边脱还边嘀咕着,“没洗完呢你给我穿什么衣服,而且就算穿衣服你也要给我擦干净再穿呀,湿漉漉的不舒服,师父,我还要洗,要不然你给我擦擦也行。”

北帝微微侧身,刚要开口,眉头一皱,便又快速的转了回去。

狐魄儿眨了眨眼,没心没肺的道:“师父,你是不好意思了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只是一只有了些许变化的狐而已,又不是仙子,也不是狐狸精呀。”

忽然间,她的脑回路有了一点畅通,莫非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传说中的狐狸精不成?

随即,大吃一惊的皱了皱眉,不不不!

自己顶多算的上是一只成精的狐狸,跟狐狸精可是万万挨不上边的,被误会了可不成。

她迅速的扑进了北帝的怀里,还非常脸大的问且解释道:“师父你怎么了?每次不都是你给我洗的吗?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又不是什么狐狸精,师父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想多了吧?”

北帝猝不及防的抱住了突然间闯进怀里的她,与什么都没穿的她来比,脑子是不是有病这种被骂的刺激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他愣了几秒,她又是一身华衣已经穿好了。

狐魄儿更慌张了!

因为、北帝松开了她!

可松开怎么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必须将死缠烂打臭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方可罢休,误会自己这颗冰清玉洁的心那定是万万不可的!

一个大熊抱,她从北帝的身后便环住了他的腰。

想走?

没门!

自己还没解释清楚洗脱自己是狐狸精的嫌疑呢,他说走就走,那自己还跟谁解释去?

狐魄儿是受不了自己的人生在他面前有污点的。

她怕他一个不乐意,一脚把自己给踹飞了。

那自己的大靠山岂不是也随之而飞了吗?

刚收的那群鸡飞狗跳的势利眼们不也随之而飞了吗?

我了个天……

她不敢想象,越想越可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紧紧的抱住北帝的腰,北帝掰了掰她的手竟没掰动,她见此,瞬间就慌了,手扣的更紧了,有些着急的道:“师父你要干嘛?你且听我解释。”

北帝微微回眸脸上有一丝不悦,“松手!”

狐魄儿顿了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委了吧屈的说:“那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狐魄儿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着他咬了咬唇在心里嘀咕着,我的帝神师尊,当然是你想听什么我就解释什么呗,我可不是那种傻二的狐。

她弯唇笑了笑,从未把自己的不着寸缕和他的尴尬放在心上,非常自然的说,“当然是解释一下我不是一只人尽可诛、丧尽天良、欺师灭祖、极其不招人待见的狐狸精呗!”

她上前两步,与她的帝神面对面,看着北帝的眼睛坦坦荡荡的继续嘚吧:“师父,我都感觉出来了,你刚才有一点点尴尬了是不是?想多了吧?完全的没有必要,你大可以不要把我这个畜生当个人看,我本来也就不是个人啊,你那不是自找烦恼呢嘛!”

北帝转了个身“……”你这个小畜生离我远点行不行?

她仍旧侃侃而谈,“我天生就是一只唯您马首是瞻的小畜生,绝对的祸害不了您的,您且放宽心便是!俗话说得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就算我去祸害也祸害不到您头上啊,是不是傻?”

她的眼睛转了转,又瞥了北帝两眼说,“您不用顾及到我的感受,随随便便怎么把我当成个畜生看都成,我保证:丁点意见全无、丁点脾气没有。只要您开心就好。师父、看我,畜生,小畜生一只,我,是我!”

她又环住了北帝,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装的可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微微的抬起头偷偷的瞄了一眼……

还是不悦?

狐魄儿有点懵,想想这保证绝对的发自肺腑啊,没什么毛病呀???

既然认为自己没毛病那就是他有毛病了!

狐魄儿这样琢磨着但还是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委屈巴巴的说:“师父,你倒是说句话,我又哪错了?我保证刚才说的话,完完全全都是发自肺腑的。”

北帝的眉眼微低,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也绝对的是一张臭脸,有些讽刺的道:“我都是窝边草了,你见过草会说话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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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成了精的呀!”她脱口而出。

“……”

随后又唾弃了一下自己:别瞪我别瞪我……原谅我先去撞会儿树……

狐魄儿眼泪巴巴的低下了头:

“师父你是知道我的,读书少,文化低,素质差,自来就不会说好话,这一千年、您不都是忍过来了吗?现在怎么就哄不好了呢?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您看着办吧,只要不赶我走,怎么着都行。”

劝不好姑且就破罐子破摔吧。

狐魄儿发掘这个帝神最近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敏感了,脾气也臭了。

还动不动的就愿意甩点脸色给她看,说炸毛就炸毛,自从自己变成了人后,就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北帝待她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总是有意无意的跟她保持着距离。

狐魄儿很是头疼!

到底是……为点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摇了摇那个想问题快要想到爆但是毛都没想明白的脑袋瓜子,一转身又变成了九尾狐,跳到北帝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死死抱住,耍着无赖说:

“师父,这辈子,反正我是赖定你了,除非我死就是我死,否则谁也别想将我赶走。”

北帝抱着变成白狐后的她,也没再将她扔出去。

他轻轻的扒开了她的爪子又握在手心里,随后便抱着她坐下,目光也温柔了许多,他叹了口气说:“以后你要自己沐浴,我们现在要立一些规矩。”

本来这样温言细语叫她的时候,她是精神抖擞竖起耳朵听着的,可是一听到立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

不是提桶就是规矩!

甚是烦躁!

这一身的白毛立刻就炸了炸随后又蔫了下去……

那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可是写了满脸。

动不动就立规矩,自己是有多么的不守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呲着牙叼着爪子假装安分的听着……

北帝哑声笑道:“你现在已经修成人形了,便不同以往了,无论在何人面前便都要注重男女有别才是。”

他顿了顿又说:“所以,以后不许乱来,即便是师父也不行,有些行为是不能做的,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男女有别知其礼,这是其一。”

化成狐的她撅了撅嘴巴,表示抗议,可是抗议的呼喊声在还没嚎出来之前就都偃旗息鼓了。

北帝捏了捏它的爪子继续说,“既然化形了,就理应有人的本性,思想行为均有其约束的准则不可越之,凡事都要多动动脑子方可行事,苛正己身知其义,这是其二。”

狐魄儿唔了一声,抽回了爪子,表示反抗,但反抗后的自己仍是蔫头耷拉脑的窝在他的怀里。

北帝啧了一声,又道:“为我弟子,习世间大礼守世间大义,唯公正不能处之,守己奉公知其廉,这是其三。”

狐魄儿消停了,什么小动作都没有了。

北帝也顿了顿,看着怀中的白狐说:“还有一点、”

他愣了一会儿说,“圣贤者不从枉,则邪事不生,正己心,悖礼犯义知其耻,这是其四。今后,谨记这四点,不可再散漫放肆。”

狐魄儿从北帝的怀里蹿了下来,走了两步又回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委屈且抽咽着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父真当我是只傻狐?”

北帝:“……”不置可否!

“当我听不出来是吗?这拐弯抹角的摆了明儿的说我不知礼义廉耻。”

狐魄儿吸了吸鼻子说:“我一小狐又不是真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条条框框?”

她兀自的又憋屈了一会儿开口:“师父这心操的是有多么的多余?难不成还真的怕我非礼你不成?”

北帝:“……”头疼!

她越说越来劲了,叫嚣着道:“我堂堂一九尾天狐难不成连兔子这点骨气都没有了吗?说了不吃窝边草便不会吃窝边草,师父你这是太小瞧了我这一身的铮铮铁骨!”

一颗狐心、

瞬间就有那么一种疼碎了的感觉,三步一回头的瞧着这个让她心碎的男人……

他还不开心起来了?

狐魄儿砸吧砸吧嘴,翻了一个大白眼,躲到她的小黑屋子里冷静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房间不大,是受罚时,北帝将她禁足的地方。

她此时还没化成人形,便一边用前腿扒着门缝挤了进去,一边又用后腿砰的一声把门给踹上了,吧嗒吧嗒的趴在地上流着她的眼泪疙瘩……

而这一方天地,足够她自己撒泼打滚的了。

她的毛被自己滚的乱糟糟的,终于不轱辘了,蔫蔫的坐在地上看着小黑屋的门,突然控制不住的吼道:“老子无非就是还想和你像以前那样腻歪亲近怎么了?”

这吧啦吧啦的说的好像是要对他图谋不轨似的!

伤自尊也就算了,这几条规矩立的,特别是最后一条,正中下怀的扎了她一刀,着实的扎心了!

都信誓旦旦的保证了,自己又不是那种挨千刀的狐狸精……

发泄过后,一身的狐狸毛也真是乱透了。

她又用爪子扒着门缝向外看了看,北帝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不知再看什么呢。

只是、

凄冷的夜里,那一个人的身影显的孤单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不由得拧紧眉头,随后又啧啧了一声,有些亢奋的甩了甩那一身乱糟糟的毛发,再用爪子像模像样的挠了两下,才悄悄的溜到了北帝的身旁,又乖巧的趴在了他的脚边不言不语的陪着……

不知过了多久,北帝才低下眸、发现了早在他身边睡的四脚朝天的一小团。

他眉眼微不可察的轻弯了一下,便将她抱进了怀里,指尖轻轻的抚顺了她那早已经卷巴卷巴的狐狸毛。

那怀中有些微凉,它哆嗦了一下,随后又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的懒洋洋。

她的小爪子也慵懒的搭在了北帝的胸前又蹭了蹭被冻出来的鼻涕泡后梦呓道:“师父你不用夸我,我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说完,她的头还在北帝的怀里故意的蹭了又蹭,才栽栽歪歪的继续安心的睡去。

“嗯,知道了,回天尊,我稍后便去。”北帝声音轻而威严。

但狐魄儿还是被这个好听的声音给吵醒了,她动动耳朵,才懒散的掀开眼皮,脖子一歪,只见一天兵离去的身影。

她又肆无忌惮的厚着脸皮往北帝的怀里钻了钻,才温顺的开口:“怎么了师父?紫微垣从不待客,怎么会来一天兵呢?”

北帝被她的小动作逗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头略带宠溺的说:“人间不太平,我要去看看。”

“那我也去,我保护你!”狐魄儿瞬间化身为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豪气的、

真就跟个山大王似的。

一股子你就是应该被老子罩着的架势。

北帝微微挑眉,勾唇一笑,看透了她的歪心思。

“你自来就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是不是又想去凑个热闹?”

狐魄儿没脸没皮的就倚靠在了他的胸前,毫不客气的又环住了他的腰,顶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仰着头笑嘻嘻的讨好道:“那可以吗?”

北帝低了下眼皮“……”推开了她,有些微怒道,“不像话,不成体统!”

狐魄儿栽歪了下身子,啧了一声皱了皱眉,“提桶?又提桶?师父你怎么总让我提桶?”

北帝微微一愣,狐魄儿有些暴躁的又继续道:“不成就不成嘛,干嘛不成就非得提桶?我就不提!”

北帝叹了口气,明白了!

自认为这个师父当的也还算合格,书是没少的让她读,道理也是没少的跟她讲,可怎就还是这种不曾长进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转身离开,淡漠的道:“桶就算了,不用提了,跟我走。”

他突然发现,死读书是不行的。

得给她换换路子,顺便再换换脑子。

一天到晚总在天上这么飘着也不行,脚踏实地的实践一下,说不定读的那些书自然就融会贯通了。

所以、

此次人间之行,北帝决定带她同去。

去往下界的途中,他大概的跟狐魄儿讲了一下此去的目的。

说是人间霍乱,百姓大多都被妖魔乱了心智,崇尚邪道又牵连甚广,此番情景皆是六天魔王所为。

北帝又道:“我们此去,便是除他。”

狐魄儿一副开了窍般的顿悟,双手背后,大义凛然的说,“该除,此等祸害,留之无用,理应灭的他魂飞魄散,最好烟儿都不剩,不知师父听没听说过诛九族?”

北帝扬了扬眉、瞟了她一眼,“我倒是不知,你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狐魄儿眨了眨眼,自信满满的说:“书中写过的,师父不知吗?没事儿的时候就多读点书吧。”

北帝饶有兴致的一笑,“那你倒是与我讲讲,什么是诛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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