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忘忧感到了不妥,这茶有问题!果然,欢场中的东西乱碰不得。红绡察觉到忘忧神色有异,身子一软,被魅生封住了穴道。
“红绡,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耳根子软,不过,也要谢谢你将她引来。你我好歹也相好一场,我不想伤你。”魅生说着起身,走到忘忧跟前,“你比她说的更美,我都有些心动了。”
忘忧冷冷盯着魅生,手中尽是虚汗,“不管你受何人指使,我都会让你和你幕后之人付出代价!”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得罪了。”说着便要来擒忘忧,忘忧侧身避开,不过才运气便觉不妥,该死,怎么又是媚妖!
“这条街上一共五十几家妓馆,相信会有很多嫖客迫不及待为您解药,九王妃!”魅生说着又攻了上来,“虽说您的男人不少,不过,我的金主说,想试试你究竟受得住多少男人,所以……那媚妖,下了三倍量。不晓得什么九王爷,栖凤山庄庄主之类看到你被千人骑万人枕会是个什么模样。”
“是么?”忘忧气喘吁吁缠上魅生,眸中清明已经不再。魅生只觉自己也中了媚妖一般,下腹欲火乱窜,“嘶——王妃,你好荡~不过,这一招,对我不管用。”魅生打落忘忧藏在手中的冰刺,“别忍了,小心经脉逆行,是性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你那些夫君若是真的爱你,又怎会介意你被多少人上过?”
忘忧此刻不敢擅动,拼命守住最后一丝尊严,颜如玉加上媚妖,简直就是要了她的老命。
“咦?你怎么哭了?”魅生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容很快僵住,愣愣看着自己胸口绽开的血花。
忘忧哭,是因为看到了救星,喜极而泣。她扑到他怀中,扯掉他的面罩,撕开他的衣衫,“快爱我,爱我!”他空荡荡的左袖令她一愣,但她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想着赶紧解脱。
红绡活动着手脚,将重伤的魅生提了出去,她笑得极甜:“魅生,你知道我向来最讨厌欺骗和背叛,快将幕后主使招出,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是不是很后悔方才对我手软呢?”
魅生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不,不红绡,念在往日情分上,救救我,救救我……并不认识那人,但我可以画下她的容貌。”
“这才乖嘛~~”红绡为他点穴止血,往书房而去。
赶来捉奸的八人撞开门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精疲力竭的夜君被忘忧骑在身下,看起来,最后一滴精元都被她榨干了去,真是惨不忍睹。君无邪见状便知有异,忙上前为她把脉,谁知才碰到她手腕,便被她吻住推倒,忘忧饥渴地将他衣衫化为碎片:“无邪,快爱我,爱我!”
缓过劲儿来的夜君也顾不上赤身裸体的羞恼,“媚妖,三倍剂量,快替她解药!”
“你的胳膊!”独孤拓诧异地盯着他失去的左臂。夜君泛起一丝苦笑,“自作孽,不可活。”
“拓,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子穆大吼一声,忘忧的状况十分糟糕,完全已经失去理智,只知道所欲求欢,要命的是那水润幽处,将人咬得紧密密,极是销魂,进去之后,居然都坚持不到十分钟便泄了。
待到药性过半,夜君喂忘忧服下几粒弹丸,她这才清醒些许,可那张小脸,却还满是欲求未满的饥色。君无邪见状没好气地瞪了夜君一眼,“毒公子,你配毒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顺便把解药也一配么?”
夜君盯着自己力竭的小兄弟,面露痛苦:“媚妖的解药,就是男女交合!”
剽悍如姬夜尹也有些吃不消,“我快给她吸干了!”体质偏弱如董玉痕早已退下床来,运气调息。还剩独孤拓、项亦鸿与凤氏兄弟苦苦鏖战。
第二日清晨,忘忧终于气息如常,力竭昏睡。为掩人耳目,项亦鸿命暗青抬来几顶小轿,分别将几人送回王府。
昨日气势汹汹而去的八人,今日却都气息奄奄地被抬了回来,还多了一人,明月十分不解。“阿金哥,这是——”
阿金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丢下两字便一溜烟没了影儿。
“药渣?什么药渣?说清楚再走啊,阿金哥!”明月便追便喊。
“那个,多谢。”忘忧有些难为情地来到夜君房中,据独孤拓说他被自己折腾得最惨。
“都是我作的孽,何必言谢。”夜君垂着眼,并不看她。
红绡刑讯魅生,逼他画下金主模样。可画中女子却未有人识得,派人出去打探暂未有结果,可凤歌却认出了那女子的眼睛,凤羽!这也便解释了她为何会有媚妖,当年夜君为报复忘忧将媚妖给了独孤柔依,独孤柔依后又与凤羽搭上伙,媚妖出现在她手中不足为奇。
至于她报复忘忧的原因,谁也不好讲。忘忧将此事丢给了凤歌凤楚,抓到凤羽之后要如何也由他二人看着办,她不想再为这些事情伤脑筋。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见他要起身穿衣,忘忧赶忙为他展开衣袖,夜君却没有领受她的好意,他避开她的目光,将衣服从她手中夺过,熟稔地用嘴衔住衣领,快速穿好,单手打结。随后他戴上面具,拿起剑,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你没事,我走了。”
“不要走!”忘忧拦腰抱住他,“因为颜如玉,失掉你一条膀子,这情,你得让我还!”他一直跟在她身边,注视着她,保护着她,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心甘情愿,你不用觉得在承我情意。”他想拉开她,却被她扣得越发紧了。“离忘忧,放手!你可知道你这般做派只配一个贱字!对一个害你辱你之人投=怀=送=抱,不过,你在男人身下的骚浪模样,倒真叫人难忘!”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掉了夜君的面具,“夜君,你真的好可怜,戴个面具就觉得自己很酷很拽是不是?我告诉你,这面具根本遮不住你的自卑。”越是自卑的人,越是喜(…提供下载)欢假装坚强傲慢,这句话,在夜君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夜君并未停下自己的脚步,他甚至在经过忘忧身边时都没有侧目看她一眼。忘忧从怀中掏出那几株干掉的寒兰,砸到他背上,“这便是你爱人的方式么?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甚至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本就是生活在暗处的人,从来见不得光。”话音才落,人已不在。
忘忧气得牙痒,忍不住破口大骂:“你非得如此么!要么就给我躲远些,要么就——”一句话哽在喉头,“要么就如何?你要他如何?”忘忧无力地垂下脑袋。
入夜,忘忧因为夜君之事心烦意乱,好容易才睡着,便被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惊扰。“不是走了么?怎么又要回来?”
回应她的是他霸道的吻,“你不是要走么——唔——走——”拂过他满身的伤痕,他的断臂。他的泪无声地滑落,忘忧捧起他的脸,将他紧紧搂在怀中,“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在她怀中尽情地哭泣,封藏多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决堤,所有的委屈、伤痛、悔恨随着泪水倾泻而出……
哭累了的夜君,在忘忧怀中沉沉睡去,而忘忧,居然下意识地哼起了摇篮曲。两人相拥而卧,一夜好眠。
对于夜君的加入,其余八人表示已在意料之中,默许他的存在。不过,通常时候,夜君都是隐形的,极少在众人面前现身,只是默默跟在暗处。等到忘忧独自一人时,他才会现身出来。对于他这个怪癖,忘忧不以为意。
第二年开春,冰雪消融之时,一艘喜船穿过市井,摇进了洛水东岸的离园。依照着洛州一带风俗,喜船只能由新郎来撑,沿途人家或是对头船只如果遇上,常会摘些花果之类抛上喜船以兹祝福。这新郎虽只有一条胳膊,却将这船撑得又快又稳。也不知是被船中新娘悠扬的歌声吸引,还是被新郎洋溢着得喜气感染,小小一艘船荡入离园时,已是满载而归。
水乡泽国,即便是拜堂,也是要在水上。客人们也都是乘船而来,挤挤挨挨泊在岸边,观礼之后才上岸登堂入席。新娘也是不用盖头的,船篷帘子一掀,宾客皆可一睹芳容。
新郎揭开帘子,将新娘扶出,两人拜过天地再拜河神,之后方是夫妻交拜。仪式完成后,好玩闹的宾客便会伸出自家船上的竹篙,摇晃喜船,看新人如何同舟共济,将船稳住。通常都会故意将新郎打落水中,让新娘踩过新郎肩头踏上岸去。
此时,我们的九嫁新娘忘忧,正眯着眼扫过那几个玩得起劲的男人,夜君被打落水中,很是狼狈。“居然用暗器!哼,别得意!寒冰精魄,凝!”几道冰棱以极快的速度射了出去,笑得最为张狂的君无邪和姬夜尹首先中招,跌下船去,继而是帮凶子穆和凤楚,从犯独孤拓和凤歌,最无辜的便是董玉痕和项亦鸿,什么都没做也被打入水中。
“忘忧,你好偏心,居然这么帮他!”君无邪扑腾到喜船旁控诉。“忘忧,我不会水!你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