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的睿智让我叹服,他深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武功再高,也终有年老体衰力不从心的一日。不似其他门派的老人,总在年轻人面前拿大摆谱,独孤信清楚地知道,他们的时代即将成为过去,因此转而联合后起之秀中的翘楚,他正努力为继承者谋划着,期望后继者能够再续天下第一山的辉煌,只是不知结果能否如他所愿。
我被藏剑阁的事烦不自甚,忘忧又来添堵,她以了尘之事相缠,听罢我的讲述她唏嘘不已,两眼发痴。在我面前她还真不知收敛为何物!我“狠狠”教训了她一顿,她哭得稀里哗啦求饶不已,我却很是畅快,一解几日来她给我添的烦闷。
接下来,似乎所有事情都顺理成章,我起了将她纳入房中的念头,她似乎也乐见其成,对我的亲昵不曾反感。对于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来说,能够寻得一处强大的庇护是多么不易,哪怕手机无份,我自信地这么以为。
谁想姬夜尹竟趁我不在阁中领人来犯,而之后发生的事情,朝着我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乌花之毒虽解,但我损耗的内力却不是一两年能够恢复的,与姬夜尹交手我处处落在下风,而姬夜尹的功夫更加了得,竟然震断了我的无水。不得已,我请出鬼泣相抗,将他逼退。本以为可以一击得手,重伤于他,不想他抓住忘忧当人盾,我及时收住剑锋。一念之仁,让我险些付出性命的代价。
或许只有我自己清楚,这一剑即便不偏不倚,也无法伤到姬夜尹,只会白白牺牲忘忧一条性命,这是我反复重现当时情形所得到的结论。可以说,我的一念仁慈掩盖了剑招原本的破绽。
当她娇小的身躯替我挡下致命一剑时,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震撼。我从不知道柔弱的她居然蕴藏着如此强大的爆发力,快过了姬夜尹灌注内力的断剑。同样震撼的还有姬夜尹,我忘不了他嗜血双瞳中所透出的不可置信。忘忧,蓝忘忧,你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番外——子穆(三)
更新时间2011…12…24 21:39:23 字数:3632
夜很漫长,她的憔悴令我无法入眠,心中焦灼不安,如果她就此死在我面前,会怎样?
我期盼着她醒来,如此地强烈,甚至可以让我暂时放下诸多疑问。我清楚地记得,当她在我怀中血花飞溅时,一股异香扑面而来,但在血液干涸之后便迅速消失。
她究竟是什么人?想解开她的谜,想深入她的心,头脑中这两个念头横冲直撞,搅得我烦躁不堪。
结果惹母亲动怒,这还是第一次叫她失望,在母亲看来,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死便死了,不会有人记得。就算她救过我又如何?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若是在从前,我不会有任何想法,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所谓江湖道义只是做给人看的,我不是拓那样自命清高之人,务实才是我的做派。
我是真的舍不得她死,究竟不舍哪一点,是她所藏的秘密还是她人本身?我却答不上来。
母亲又提出亲事,我原不想操之过急,打算继续观望,作出最有利于藏剑阁的抉择。可如今却没来由地反感,娶一个毫无爱意的女子为妻?我真能做到无动于衷?那为何凤吟对我频频传情之时,我却不自觉地选择视而不见?
她终于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我好不好,我心头一暖,拥她入怀,正想细诉久酿的情话,谁知她却道:“阁主,因为您的仁慈,忘忧才没有成为剑下亡魂,所以,忘忧挺身相互,也是应当。没有成为拖累,忘忧便安心了。”
只是求个安心?我愕然,随即便有了猜测,她态度的疏离,或许是因为她早已醒来,听到了我与母亲的对话。
我这才意识到,忘忧也是心气儿高的女子,我之前那些名份之类的话,或许真是折辱了她。
她再一次提出离开,我从她眼中看到害怕和无助。她哭着对我表明心迹,我怜惜之心大起,真是磨人的小丫头,那么聪明、自知。可此刻我真希望她既不聪明更无自知,一心想做只寻求我臂弯庇护的小鸟。随即我又为自己想法感到好笑,那样平凡的忘忧,又怎能引起我的兴趣呢?
就在此时,连战传来消息,追捕蒋木峰终于有了结果,刑讯之后,蒋木峰吐露了乌花的来历。他也是经人牵线寻得卖家,连那人面都未见。我命连战去寻中间人,谁知此人早已暴亡,而时间恰与第一山剿灭藏匿在云龙山谷的凝天宫余孽重合。关于蓝忘忧的身世,连战拿到她自卖第一山的卖身契,上头所载籍贯恰好是云龙山下的松林镇!
无邪说过,乌花毒与凝天宫有关,凝天宫的毒向来以解法繁复著称,外人能够轻易掌握解药种类,可却不知具体配比,等解药试成,中毒者早已毒发身死。但忘忧若是凝天宫的人,为何要帮我解毒?难道她不怕暴露身份?她若是对我别有用心,为何屡次提出要离开?不仅如此,受伤之后更是对我疏离冷淡。她在欲擒故纵?如果是,那她做戏可真真一流。
回想与她相识的过程,充满偶然和不确定,如若她真是别有用心,那这女子无疑相当可怖!我辗转难眠,决定暗中试探。
很快,阁中弟子知悉她的存在,雨倩前去找茬,忘忧隐忍回避,并不与其争长短,对下人的态度也是淡然处之。命人在她饭菜中下毒,她似未察觉,照样吃喝,毫无异样。
她的态度依旧冷淡,我的恼怒打破僵持,迫使她解释了想离开的原因,她说她自觉配不上我,所以不再肖想,只愿留在阁中谋份生计。想到母亲的态度,雨倩的为难,我终于让步,遂了她的意。
时间过得很快,半年多的修养,她身体养好,气色更佳,个头也长了不少,女子的窈窕娇美渐渐显露,连战追寻的目光可以佐证她美好的变化。
处理阁中事物时,我从不让她回避,甚至上锁剑楼也允她同行,而她从不多看,也不多嘴,传递消息之类更无从说起。只是荷香回报说她夜里经常气息紊乱,我不是没有请大夫察看过她的身体,并无异象,或许正如她所说,这是经脉残损之症所致。倘若无邪在此,应当会有令我满意的结论,只是我实在无暇分身带她往白帝城走一遭。
这期间,她恪守婢女本分,对我恭顺体贴,无微不至,可我每次看到她低眉顺眼的小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终于,我撕掉她的伪装,我以为可以看到她的真心,谁知,她还是在做戏!“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的忘忧,心无所属,身无桎梏,哪像如今……我不敢,我输不起。”可我却不相信她的话,一点儿也不信!难道她不知道什么叫做钟情所致,身不由己?倘若真是心系于我,怎能做到朝夕相对还能心如止水,将分寸拿捏得这般适度?!
我的心,被撩动,而她却无动于衷,我不甘于此。“蓝忘忧,不管你是不是居心叵测,想要从我这儿有所得,必要付出代价!”
铸剑时,我的阳刚撩起她的欲念,失神慌乱的样子很是有趣。再进一步,引她去了汤池,看到她为我宽衣时的强自镇定,我暗笑不已。冰凉的小手时不时触到我的身体,带起阵阵酥麻,她的气息乱了。
我将身子浸入水中,洗去疲惫,瞥见她抹着汗透的刘海,不断给自己通红的双颊降温。单薄的衣裳勾勒出她日渐玲珑的曲线,我的呼吸已无法如常。
让她沐浴净身,我想这其中的暗示意味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