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都快凌晨了,我想睡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你呦。」方妈妈一脸拿么儿莫法度的无奈样,大概把刀子果皮收拾了下,又跟姜升鸿道了声谢,这才挽著包关门走了。
「小鸿,上来陪我,我好紧张。」方宗玺拍拍身边留出的空位,装出一脸的可怜。
姜升鸿只留下病床床头的壁灯,走向躺椅屈腿侧卧,看都不看方宗玺。
「小鸿。」喜欢之人近在咫尺,光只喊著这两字,方宗玺的好心情都能让人听清楚。
「小鸿。」
「小鸿。」
「你够了没,要开刀的人,睡、觉。」
「小鸿,上来,我保证不会怎麽样。」
「小鸿。」
「小......」
「再叫我就走,你别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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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不入v;也不投稿;会贴到结局;会出个志;价格不会超过台币300元;预购会在画手给出封面的时候开;谢谢支持~~~
事到如今你爱我 019【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019
方宗玺果然不再出声,只是掀被下床蹲在姜升鸿的身边,用很认真的神情看著不想睁眼面对他的男人。
「......不是说累了,想睡了吗?」不看不代表感受不到对方的一举一动,方宗玺呼出的气息就拂在脸上,姜升鸿知道他离他有多近,不禁觉得有点进退维谷。
方宗玺将姜升鸿没被枕住的那手合握在双掌之中,两只大拇指搓啊搓的,像揉面团一般,却多了股珍惜的味道。
「你别这样,让我睡。」方才的交欢,只是一时冲动,是功能正常的男人抵抗不了诱惑的天性在作祟,姜升鸿没忘记方宗玺多麽自负自傲,多像一盏最亮的油灯,吸引无数的飞蛾扑火。
他被这盏油灯诱来焚身,侥幸未死,可贵的重生不该,也不能,再拿来做傻事。
方宗玺捧著手凑到嘴边,没有启唇的吻,吻过每一根指节的背面,像在膜拜倾心收藏的珍品,不情色,很温情。
「方宗玺,这里是医院,病从口入懂不懂?」姜升鸿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方宗玺的举动让他心生风波,渐起滔天巨浪之势!
「小鸿,不要拒绝我,我好怕这只是一场梦,是我死前做的美梦,天一亮就会发现你根本没来过,一切只是我的幻想......」
「我知道你口才好,不要拿它对付我,我承受不起。」再次从方宗玺摸过来的手里抽开,眼睛在脸颊被抚摸的当下不得不睁开,抬手推开那只正往他眼皮滑过来的手。
「我会留下来陪你这一晚,是因为好聚好散,彼此还算朋友,没有其他的。」姜升鸿尽量说得平淡,不将内心的动摇显诸在外,「我不会为了你请假。所以,你要是不让你妈照顾你,就请看护,担心品质,就多花一些钱请有牌的。我下周是正常班,比较忙,如果没加班,再过来看你恢复的情形。」
方宗玺知道姜升鸿这样对自己,是自己活该,可知道归知道,看他眼神冷漠地跟他划得这麽清,他就心脏紧绞,闷闷生疼。
「还蹲在这里干什麽?去睡啊,我不想再说话了。」死亡通常让人懦弱,方宗玺眼里涌现的悲伤,让姜升鸿真想现在就起身,离开这间病房。
「不要恨我,好吗?你这样,会让我死得不安心。」毕竟相处过四个年头,姜升鸿眼里没藏好的惧意,让方宗玺猜到他未如表现的这般淡定。
别怕我,再给彼此一次机会好吗?
我会珍惜你的好,可不可以,请你再为我努力一次?
「......方宗玺,我跟你,连正式交往都没有过,我没资格恨你。所以,在你这麽重要的时候,不需要考虑我的感觉。」不要这样看我,姜升鸿移开目光翻身平躺,再次闭上眼,「生死交关,你该考虑的是你的亲人。若不想让白发人为黑发人操心劳力,就该撇开不相干......」
「你不是不相干的人,你是我喜欢的人!」那些陈烂八股的长篇大论,方宗玺是听不下去了,他要他回来,就要他回来,为什麽姜升鸿就是听不懂看不懂,跟他心意不相通?
「不要这样,放开!快、放、开!」被方宗玺抓住胳膊禁锢入怀,是姜升鸿当前最害怕的事,他不要回去,再回到过去,为什麽他就是不肯放不愿放,非要他万劫不复不可?
「我都想好了,只要我这次大难不死,我就搞移民,我们去能结婚的地方落籍!」
吻上脸的嘴唇很乾燥,喷上脸的呼吸很湿热,姜升鸿觉得那些水气都钻进他眼皮里去了。
「也许我剩下的日子没你多,也许我会先走很多年,但是我不愿再过没有你的生活,你骂我自私也好,怨我霸道也罢,直到我死,我都不想再放你走了!」
有时候,身心对同一人的再次沦陷,就跟第一夜从交谈到上床的速度,相差不远。
姜升鸿停下推拒的动作,任方宗玺抱著他轻轻地摇晃,凝聚的水气,染湿了眼睫。
事到如今你爱我 020【回头攻专情受 年上】
20
拗不过方宗玺的要求,姜升鸿最後答应陪他上病床去躺,打算把情绪不稳变得黏人,情商倒退三十年的男人哄睡了,在护士进来量血压之前再躺回躺椅去。
跟著大姊在这个区域医院当义工,姜升鸿虽然没有陪夜过,但护士轮三班按表操课的时间都是固定的,他大概能抓到几时会有人开门进来巡房。
可是他没抓准的,是向来优越感带重,不喜欢跟人同睡的方大律师硬要他陪睡,并非全然是揩油的藉口。
好不容易熬了快半个小时,总算等到由後搂住他腰际,难得手脚规矩的男人呼吸渐匀了,手劲松动了,刚拉开他的手想溜下床,才挪到床沿坐起,方宗玺竟然又毫无睡意的睁眼醒来,将他捞回来更用力的抱住!
「你说话不算话。」方宗玺控诉姜升鸿,以近似小孩黏大人的口气。
「方宗玺,我......」
「你叫我什麽?」临睡前,方宗玺才刚面带不悦的纠正了这点,他要消弭两人分开那段期间造成的隔阂,他要把一切都导回从前,他要姜升鸿重新属於他,无论身心。
「......宗玺哥,让我去一下厕所。」走廊里有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姜升鸿庆幸这间房是边间,跟护士站还有好几间病房当缓冲。
「我跟你一起去。」表白之後,姜升鸿虽然动容,情绪看得出来受他影响不小,可实质上的正面回应半个字都没有,方宗玺有耐心等他考虑好给他答覆,却没信心让他就此相信他,不再离开他。
就像被一大卷魔鬼沾黏住一般,误上贼床的姜升鸿连站在马桶前掏家伙方宗玺都要在旁监视,洗好手拿擦手巾擦拭的同时,他瞄了眼腕表跟方宗玺表示他想大解,将人撵出门外落锁後,姜升鸿坐在马桶上默默地等著,直到护士推门进来给方宗玺量完血压测过额温离开了,他才从里头出来。
「宗玺哥,一起睡太挤了,我睡不著。」未竟之意呼之欲出,姜升鸿站在床尾与坐在病床上等他的方宗玺对视,他不想成为这家医院医疗人员聚在一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