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鸿要去哪?有没有多一顶安全帽,我也要去?」
姜升鸿咬咬牙,忍著冲到嘴里的咒骂,过了十几秒才回过头瞪著那个西装笔挺的,事业有成的男人:
「我去哪里,与你无关,麻烦你下来。」
「没有安全帽也没关系,被警察抓了,罚单我来缴。」方宗玺眼神深邃,笑意从容,姜升鸿看不出他这麽做的居心何在。
「方宗玺,你的猎艳场在里面。」姜升鸿放开摩托车把手,朝老忠酒吧一指,「我是个过去式,请你让我在你的生命里,永远保持这个状态吧。」
方宗玺没有顺著姜升鸿手指的方向看,眼睛还是含情脉脉的,固定在姜升鸿的脸上:
「小鸿,我要怎麽做,才能跟你回到从前?」
回到从前?
莫非让方大律师烦恼,低下身段的原因,是找不到比他更称职的看门狗,暖床人?
「方宗玺,我不想再当谁的床伴了。」姜升鸿伸手去推方宗玺的肩膀,示意他下车,「人活著,不是只有吃饭做爱这些需求,我要的,你从来不想给,也给不起。」
「谁说的,你有开口要过吗?」方宗玺握住姜升鸿推他的那只手腕,顺势将人往怀里带,「对你,我没有不给,也绝对给得起!」
事到如今你爱我 013【花心攻痴心受 年上】
013
用力甩开方宗玺握在腕上的手,姜升鸿也不管已经有旁人侧目,用另一只手顺著方宗玺想抱住自己的施力方向,把人由车後推下椅垫!
「有没有说过,已经无所谓了,我现在的日子有重心有盼头,好过跟你过。」
见方宗玺还挡著摩托车的退路,姜升鸿不客气的双手按上他的胸膛,继续迫他朝後退,「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这年头单身的人多得是,要是没有找到伴的会死,那满街上正在走动的男男女女三五成岂不都是僵尸?!」
认识姜升鸿这麽多年了,方宗玺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男人不再顺从他的时候,口才可以变得这麽犀利,说话能堵得人哑口无言。
可是,一个以律师为业,以诉讼维生的人就算辩无可辩,还是能找到理由试图说服法官的。
除了胜诉败诉,庭外和解,这个行业一但收下了委托者的案子,就只有全力以赴,不复存在放弃二字。
而现在,方宗玺站稳脚跟,伸手以双掌覆握胸前姜升鸿正推著他的双掌,打算以上法庭打官司的精神,面对姜升鸿的怨怼!
「是我不好,我没有珍惜你的付出,这几个月没有你在家里等我,我才体会出之前有你守著我,是件多麽难能可贵的事。」
姜升鸿没有搭腔,但也不再推方宗玺了,反倒用力地缩手,想将自己的双掌从方宗玺的掌握中抽回来。
「小鸿,对不起,我没帮上你的忙,害你失去了从一而终的对象。」
方宗玺并不确定姜升鸿气他哪一点,只好遍撒大网加之留心他的神情变化,希望能找出让他离开自己,排斥自己的真正根源:
「我那晚失去了客观,任意批评起你的朋友是我不对,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麽?」
「放手。」越是想抽开,手就被握得越紧,姜升鸿不知道为何事到如今,他听见这些还会觉得鼻酸。
「因为我也只是个平凡人,我想要你回来啊。」
这下确定了,姜升鸿的心里还是有他的,方宗玺刻意将话说得更低声下气,眼里却忍不住绽放出胜利的光芒!
「是我将你逼进别人的怀抱里,是我没有重视你的需求,都是我的错,你可以惩罚我,可是,就是不能不要我。」
「够了。」姜升鸿闭了闭眼,试图将灼热的液体逼回去,不让它们溢出眼眶,「不要再说这些五四三有的没的,我现在暂时不想跟谁,只想自己一个人好好过,你就放过我,去找别人吧。」
找过了,不满意,可是方宗玺不是傻瓜,这种话可以在日後调情讨欢心的时候拿来说嘴,现在,还不是时机:
「我不要别人,他们都没有你跟我的默契,不能取代你。」
「默契?说得这麽好听,你那些伴比我强的多得是,无非缺的,是他们没有我的懦弱放任,我的不敢要求吧?」
这个区域,什麽型态的特种营业都有,方宗玺在gay bar外头,把姜升鸿的双手捂上自己的唇,哪管旁边已经有人发出或惊讶或鄙夷的交谈声响,为了将姜升鸿追回来,他豁出去了!
「我们正式交往吧?我会学习忠诚,只跟你一个人好。」
在吻过两边的手心之後,穿著整套手工西装的社会精英,对穿著白T恤蓝色牛仔裤的年轻男人轻声地,许下相交五年来,给他的第一个承诺:
「就算是死刑犯,也有等到大赦,能够减刑不死的例子。你可不可以,相信我一回,给我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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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的常常说;算命会越算越薄;机会越错失越少;
机关算尽得到的爱情;不一定就能占尽便宜。。。。。。
事到如今你爱我 014【花心攻痴心受 年上】
014
「你若是能专一,你找到的对象谁都会甘愿在家等你的,不必非得是我。」
坚决的把两手都抽回来,姜升鸿也是男人,明白男人的情欲是怎麽回事,所以他不相信方宗玺能说改就改:
「不要再来招惹我,你已经逃过一次,别赌你的运气。」
能长情能专一的人,通常性子也是很犟很死心眼的,方宗玺不知道姜升鸿这些年来,心里边不似外表所表现出来的平静大度,所以他听不懂所谓的逃过一次是什麽意思,但是这不在他关切的重点:
「我不会再逃避你的感情了。」
自作聪明的男人很有自信,连问清楚都觉得没必要的,就自己单方面解读了,「上次没有爱情当基础,不也都能撑过这麽多年了,这次,你就再赌一次吧,说不定,从此到老,到死,我都只有你了。」
这男人还是这麽的自负,只要他一天性功能正常,姜升鸿就一天不敢奢望他会为他改去花心的毛病。
「我的赌心已死,恕不奉陪。」转身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插上,姜升鸿开始戴安全帽。
摩托车的车头正对著人行道,担心姜升鸿为了摆脱他乾脆骑上人行道扬长而去的方宗玺再次坐上椅垫後半截,法庭上的他可是为求胜利,不惧刁难的难缠对手,要不是他现在正用打官司的心态面对著一再拒绝他的姜升鸿,凭他平素私下的性子,早就放手离开了。
「小鸿......」
方宗玺还想继续软磨硬泡著,一个很秀气很高挑的大男孩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握著一个大提袋,还隔著好几步远,就把提袋往方宗玺的脸面甩!
大男孩的眼眶泛著泪,表情既愤怒又伤心,不知道他在一旁看方宗玺表演深情看了多久,只听见他抖著嘴唇,恨声地边打边嚷著:
「我恨你,为什麽你挽留的人不是我,为什麽,我恨你,我的感情不值得你珍惜,那你又为什麽要惹我,我希望你会有报应,会不得好死!」
方宗玺并没有看见由侧边靠近的吴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