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属下无能……啊——”那个风间惨呼在地上打滚。
令狐箫皱眉,朝书房内道:“烈火。”
话音刚落,便见一人从书房跳出,低声问:“王爷?”
何清君双眼紧眯,盯着那人,烈火?他不是苏盛吗?那声音分明就是苏盛的,难不成苏盛是个假身份?进皇宫当侍卫,都是必须验明身份的,像她这种经过柳大将军亲自推荐的是个例外,何况,她只是给摄政王当近身护卫,算是薄王府付的雇银,一等侍卫,不过是挂的空职。
若烈火是苏盛,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真正的苏盛已死,烈火顶了他的身份,二是烈火本来就是苏盛,由令狐箫为他重造身份,一路打点进宫。
既然烈火是令狐箫的人,那么刺杀天晋太子的人被他重手打死,是有意还是无意?刺客又是谁的人 ?'…99down'若是令狐箫的人,天晋太子暴死南宛,身为南宛五王爷,不但没半分好处,反而为他争皇位带来不利。若不是令狐箫的人,哪又是谁的?宫中难道真的潜伏着他国奸细?那烈火又是怎么回事,若他是有意灭口,他究竟脚踩了几只船?
“带他去疗毒!”令狐箫把玉扇在手中击了两下,“南淑兰……蠢货!”
烈火一边抱起风间,一边问:“王爷怀疑是太后的人 ?'…99down'”
令狐箫冷笑:“不是她的人,还能是谁?”
“是不是摄政王的人 ?'…99down'”
令狐箫转目瞥他一眼:“这人明显是杀手出身,出身狠准,专击要害,招招是致命招数。”
烈火这才恍然大悟。
何清君却暗自庆幸,幸而适才是那黑衣人先冲了出去,不然在这几位高手的围攻下,要脱险当真不容易。
“老六已经开始着手
拔除南家,未得命令,你不许轻举妄动,像国宴那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令狐箫声音极低却极厉。
烈火垂头道:“是。”
“带风间下去罢。”
“是。”
烈火抱起风间退下。
何清君躲在暗处思忖,听五王爷话里的意思,难不成苏盛击毙那刺客也在他意料之外?
她压着呼吸静等令狐箫进书房,正准备悄悄退出五王爷,却听一阵女子细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王爷,王爷——”娇弱的女子声音,是令狐箫侧妃安玉容的。她手里抱着个首饰盒子,一边小碎步跑着,一边抹着眼泪,冲到书房门口,却停了下来,站在门口抽泣。
令狐箫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进来罢。”
何清君微微侧头,撇嘴,看来五王爷把府内女子治得服服帖帖的,没有他的允许,这书房,烈火进得,侧妃却不敢冒然进去。
“哭什么?”
何清君在外面听着,只觉令狐箫虽然声音清润温柔,却没有丝毫该有的温情,甚至隐隐透着几分不耐烦。
“王爷,你看我这首饰盒子,里面那支王爷送妾身的玉簪不见了……”又是一阵抽泣声。
“不过一支玉簪而已,丢了就丢了。”令狐薄的声音波澜不惊,反而淡淡地问道:“那支玉簪你可曾示人 ?'…99down'”
“……王爷不让妾身张扬,妾身不敢给别人瞧,就两日前,雪莹郡主来府上,妾身给她看了眼。”
何清君登时明白,她应邀来五王府一次,却看到此簪戴在侧妃头上,李雪莹常来五王府,却是安侧妃偷偷给她看的,原来五王爷还真是故意让她瞧见的,是把她当饵,还是另有目的?
若李雪莹看见过这支玉簪,就怪不得李宗禅会这么快查到五王府了。想来她今日故意提起玉簪的事情,也逼急了太后,才会迫不及待地派他来五王府探个究竟吧。
令狐薄似乎哼了一声,然后传来安玉容的惨叫声,“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求王爷放过妾身……”
何清君皱眉,他施的什么手段,竟令她那般疼痛惨叫?不禁同情起他府里的女人,外间看到的都是五王爷优雅温柔,风流多情,却没人知道,这位多情的好男人其实对女子最是无情。
片刻后,听到令狐箫淡声道:“滚出去,一个月内别在让本王看见你。”那声音依旧清润,就像在吩咐侧妃侍寝般的温柔。
“是。”安玉容梨花带雨地抱胳膊踉跄着逃出书房。
何清君探头看了一眼,月光下,只见她右臂并无伤痕血迹,但她那张美貌小脸却尽是痛楚,看来是内伤了,。
她突然不敢轻举妄动了,小心翼翼地等待机会脱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见书房的灯灭了,令狐薄锁门出来。
待他走出这个院落,她才敢轻吁一口气。瞅瞅书房,不甘心,便悄悄摸过去,伸手试着轻轻推窗,却听窗口铃铛之声,原来窗口竟都设了机关!立时吓得她魂都飞了,当下提气急纵。
身后传来纵跃之声,然后是令狐箫的声音:“格杀爀论!”接着有暗卫追来。
何清君飞纵出府,身后两名暗卫如魅影追出来。她一路疾奔,将二人引至一处无月光的胡同,剑如龙吟,堪堪刺出,霎那间,玄机剑影将两名暗卫包围住。
这玄机剑法是玄机老人所创,自然渗透着九宫八卦之理,而玄机十八式的后招变幻里更是处处隐着九宫八卦的玄机,击杀威力极强,自她进宫以来,还从未使过此招。今日也是急于脱身,怕引来令狐箫的人围攻,暴露身份,只得痛下杀手。
她趁两名暗卫被八卦剑影转得晕晕乎乎时,倏地变招,使一招玄机九式,闪电般刺出,两人先后闷哼一声倒地。她松一口气,提气急奔回宫。
回到宫中已是三更天,她摸进阵里,左绕右绕,出了玲珑阵,却见自己房中映出灯光,不禁心中一暖,小秋这丫头,总算有心,知道给自己亮灯留门。
推开房门进去,刚要开口,却见令狐薄修长挺拔的身体正堵在门内。
“……终于回来了。”令狐薄声音微哑,眼底担扰退去,怒气渐浓。
正在何清君以为自己又要倒霉时,却见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肩窝,喟叹一声,良久不语。
“清君,以后出宫,若本王不能陪同,至少要告诉本王你去了哪里,既使明知你武功卓绝,不容易出事,仍然不敢合眼睡觉,这样枯等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无力,很煎熬……”
何清君忽觉心下软得一塌糊涂,他是在为自己担心吗?是因为她深液未归,怕她像上次一样重伤,所以不敢合眼睡觉,跑到她房里枯等吗?
“千岁大老爷……属下有事禀报。”她沉默片刻,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此刻,不同于上次,就算她有心……毕竟,两国联姻迫在眉睫,谁都无法改变,便转移了话题,打算将今夜之事禀报于他。
令狐薄放开她,眼底泛冷,右手紧攥成拳:“本王很累,明日再报。”说完拂袖离去。
何清君苦笑,关上房门,换下夜行衣,简单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
令狐薄回到寝殿,黄公公忙道:“摄政王,你可算回来了,都过了三更天了,你还不休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