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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城多少名门淑女尽着他挑,怎么就看上了她!姑且不论外貌家世……何清君是谁,是白逸扬下堂的原配夫人啊,一个摄政王跟一个下堂妇?传出去,还不让其他三国笑掉大牙?
何况……咱家的老六虽然掌管一国朝政,却无一个姬妾,据他这么多年的观察,搞不好,老六还是个纯情……童男!
再看何清君,怎么看怎么觉得她似乎对此事并未在意,目光转向令狐薄,难道是老六剃头刀子一头热?这可要问清楚。
“何护卫,烦请你回避下,本王有点私事跟六弟谈一下。”
何清君起身,退出。走到一棵大树下,一边默念口诀,一边轻轻比划着,她受伤这**日,一直未曾练过剑,现下无事,正好可以稍微活动一下筋骨。
“老六,你是不是喜欢她?”令狐靖目光落在院里练剑的女子,开门见山地问。
令狐薄也不否认,微笑颔首。
令狐靖霍地跳起,负手在屋内来回踱着,良久,才长叹一声,回到椅上,“你若想纳她为妾,倒也没什么……”
令狐薄打断他,坚定地道:“不是妾,我要娶她,明媒正娶,唯一的妻子。”
令狐靖再度从椅上弹起,“什么!”
“我要娶她做唯一的妻子!”
“老六,你可知,身为皇室子孙,婚姻常常是不能自主的,更何况你现在身为摄政王,你娶她,这朝中上下还不炸开锅?”
令狐薄好整以暇地品着茶,“三哥,我曾跟你说过,我被逼摄政,是形势所迫,但是婚姻之事,便是全天下的人都来逼迫,我仍旧自己做主,只娶心尖之人。三哥一直是我最敬重的三哥,所以我的女人,是一定要带来给你看的。”
令狐靖咬牙问道:“若我不同意呢?”
令狐薄放下茶杯,直视他,“三哥若是同意,并愿意帮我,我自然感激不尽,若是不同意,也改变不了什么,我要娶的人总是要娶的,任何人阻止不了,既使是三哥。”
两人瞪视良久,令狐靖终于败下阵来,长叹一声,“既然是你喜欢的,三哥支持你便是。”望一眼院内女子,“只是,老六,她曾是白逸扬的原配夫人,若只是侍卫,还好说些,做妻子,你会受到很多非议。”
令狐薄笑了,笑容风华绝世,若让何清君瞧见,该流口水了,“三哥,这些对我从来不是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一直在抗拒,不肯接受我。”
令狐靖又一次弹起,“果然是你一厢情愿?”
令狐薄眸底浮现几分落寞,视线透过窗子盯着外面的身形好一会,道:“就算沉沦,我也要拉她一起沉沦,绝不允她一人清醒地在旁看着我沉沦。”
令狐靖忽然对院内女子生出几分同情,这个兄弟,他是了解的,若他死都不放过的人,对那人来说,被他爱上并非什么幸事。或许,他该帮帮老六……
两人很快将话题转到招待天晋太子上,令狐靖按他的要求,明日亲自迎出城外,接使团入官驿,并探探他们口风。待晋望之入驻官驿两日后,国宴招待使团。
回宫的路上,何清君盯着眼前这尊佛很久,一直把他盯得以拳掩唇干咳一声,才问:“千岁大老爷,您老带我去靖王府做什么?”为何一个多时辰,她总觉得有双眼睛挑剔地盯着她琢磨,那感觉……就像当年第一次进白府见白老夫人的感觉,如芒刺背,十分难受。
令狐薄眸子半眯,似乎看了她一眼,然后索性合上,淡淡地道:“近身侍卫,随侍本王,有何不妥?”
何清君不语,她只是觉得在他身边过得越来越诡异而已。
“何清君,本王觉得,你穿这种款式的衣服更好看。”依着厢壁的男人双眸未睁,似是心不在焉地说着,“从今以后,就穿这种款式罢。”
何清君:“……”她穿什么款式的衣服貌似与他无关吧。
“本王看着养眼。”
何清君还能说什么,反正他是千岁,他是大老爷,他说东,她便只能往东,只要不花她的银子,她还乐得省钱呢。
第六十四章 她和义兄清白不清白(一)
回宫后,令狐薄见她面上略现疲惫之意,便道:“本王手头上还有几个折子要批,你且回房去休息会。舒唛鎷灞癹”
何清君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的笛子,为什么她对他的照顾体贴,越来越安心享受?
正在发着呆,突然,小顺子气喘吁吁奔过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将一张纸条塞到她手里:“何护卫,适才宫外有人递进这个纸条,说是柳大将军邀你去大将军府相聚。”
何清君微感疑惑,接过纸条,确实是柳大哥的笔迹,只是去大将军府相聚,她会不会被义嫂给撕碎炖了?想到此处,不禁毫毛立起,但是字条上字迹有些潦草,分明是匆忙所书……
若非出了什么事,柳大哥的字绝不会如此慌乱,也绝不会贸然邀她入府见面的,看看纸条上的时间,酉时相见,还有一柱香的时间。
她轻叹一声,便回房写了个告假字条,烦请小顺子一会转呈给令狐薄,她则去领了马儿,快马加鞭奔向柳大将军府。
虽然时隔近两年未见,将军府的门丁依然认得她,一看见她,就急忙迎上来牵马,笑道:“姑娘,大将军在书房等你好一阵子了。”
何清君“嗯”地一声,匆匆赶向柳清飞书房。
“柳大哥,你找我何事?”她一进门,就急急地问。
柳清飞眉头拢起,讶然问:“不是你教人留纸条,说酉时来此相见吗?”
两人同时一惊,面面相觑,果然是有人捣鬼!
何清君正欲说话,却见柳清飞头朝书桌重重磕上,她心知不妙,忙冲过去,嘴上却打着哈哈,道:“柳大哥,这是要对我膜拜到底吗?”
“……呃,柳大哥……我们遭算计……”她手指尚未碰到柳清飞,也浑身一软,趴到书桌上。
当她醒来时,惊恐看到自己近乎赤身**地躺在床上,而她旁边正躺着同样几近**的柳清飞!
她尚来不及掩唇惊见,便瞥见床前站着一人,她急忙拥被坐起,此情此景,她唯有苦笑,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她裸露的手臂急切慌乱地向地上的散乱衣衫捞去,好不容易捞到一件长衫,顾不上羞涩,无视那人黑如锅底的脸色,和因为发怒而微微发颤的喘气声,将长衫披上身。
“柳大哥!柳大哥!”
许是柳清飞内力远不及她,无论如何推搡掐拧,他仍旧双目紧闭,坚决昏睡。床边上站着的男人已经近乎疯狂了。
她赶紧落下床幔,伸手从床下再捞,将能穿上身的都穿上……
正在此刻,又冲进两人,一位是那位曾经的良人,一位是面皮已经扭曲的义嫂。
为保命,她咬牙起身,提起柳清飞,从窗上掷起,不偏不依,“扑通”落入院内的人工湖里。
义嫂一把扯下床幔,抬手就朝她甩耳括子。
何清君右手轻抬,捏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道:“义嫂,清君可不是任人鱼肉的。”
宋玉洁突然扑到八仙桌上大哭:“何清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我早知你对大将军不安好心……你自己守不住男人,却来柳家偷人!活该你没人要,不要脸,破鞋……”各种难听之词,不停从她口中飞出。
何清君脸色微青,冷声道:“再哭,湖里的柳大将军就没命了!”
“你个杀千刀的!”宋玉洁的哭声嘎然而止,冲出去,大叫着救将军!
其实人工湖并不深,柳清飞入水片刻后已经清醒,只是听到屋内的哭骂声,看见自己近乎赤身**,知道事情不妙,正浮在水上回忆事情经过。
白逸扬的脸色比旁边摄政王的好不到哪儿去,他终于按捺不住,冲过来,去抓她的手臂。
何清君赤脚跳到一侧,冷冷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