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保愫纬⒉皇窃谟眉ち业氖侄伟锼谕颜饷西剩?br />
第十一折 心有疑窦频相邀
莫家堡的药房内。
“每日一株‘玉残花’,你倒是把它当做膳食来吃了哪,公子。”绿柳立在案台前,一边将蓝色花瓣捣碎,一边讥讽躺在身後暖榻上的莫怜,这语气中除了显而易见的担忧外,却也暗含了些许期盼。
“哼~我在这边哎呦呦地痛著,你却在那里调侃你的公子我。夕凝哪,你是想公子我把你赶出去不成?”
威胁的话语好似打趣逗乐,虽然身体经历著无法名状的痛苦,莫怜的心却是开朗了许多,绿柳脑海中紧绷的弦松了下去。
“哎呦~小的哪敢呦!”嬉笑地讨饶後,绿柳正色道,“但是公子,半月未见,你又如何跟那万喜儿牵扯上了?若是你的身份败露,指不定又要掀起什麽风浪了。”
“竹本无心,却有风来扰。景王他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今後的日子我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莫怜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道出更为严重的事实。
绿柳微怔:“就是那个与你结交了十年,却在你起义将齐王诛杀前夕失踪,後又成了这吴越国景王的钱景卿?”
“正是。”
答完这二字的时候,莫怜浓墨的秀发竟寸寸发白,就连睫毛眉梢也点点泛白,本是白皙的肌肤变得惨白。
他的魔症发作已到了极致。
美人迟暮,刹那沧桑;鹤发白面,瞬间成灰。
绿柳回转身时,见到的便是此番情景。
“公子~~~”
二人间的轻松谈话结束在绿柳凄惨的叫唤声中。
此时,莫家堡的前厅内,坐了一名不请自来的客人,正是莫怜口中的景王钱景卿。
思虑了一个晚上的景卿,终是无法释怀自己在采菊楼中的所见所闻,来到这莫家堡向莫怜对峙。
“不知落老板现下是否在贵堡?在下对落老板的才情仰慕已久,欲与之讨教一番。”乘著与莫彦闲聊之际,景卿试探著开口问道。
“呵呵~~~未闻他要出堡。”莫彦应了声後,便对身後随侍的管家吩咐道,“速去请来落老板。”
“是。”管家领命退了下去。
各怀心思的二人再一次品茶闲聊了起来。
当管家再次出现在前厅中时,却没有意料中的那个人跟随而来。
而脸色似有灰败的管家来到莫彦身旁与他耳语之际,随著管家的陈述,莫彦的脸色也渐渐沈了下去,眉宇间隐隐有著担忧。
“落老板出了什麽事吗?”被这主仆的表情弄得有些心惊的景卿忍不住开口相问。
“啊~抱歉!落老板他身体抱恙,无法前来。在下替他向王爷您告罪了。”将管家挥退至一旁,莫彦向景卿简短地解释了一下。
景卿闻言没来由地一阵心悸,面上他倒是刻意装出副客套的关心模样问向莫彦:“啊!那不知小王可否前往看望?”
“这……”莫彦本想拒绝,只是到了喉间的话却如何也开不了口,最後只好答应了下来,“那,王爷请随我来吧。”
“那多谢莫堡主了!”悬在心间的石头放下,景卿真诚地道了谢。
与此同时,药房内的莫怜已服下了“玉残花”,虚弱的身体靠在软榻上,享受著绿柳的细致按摩。
现下的他,鹤发不再,脸色回暖,仿若方才的那般容颜不过是臆想出来的。
莫彦与景卿来到药房时,莫怜正与绿柳聊得起劲,眉笑颜开,一点都没有重病的迹象。
莫彦拿眼刀狠狠刮向一旁的管家,而管家也是一脸茫然。
刚刚来的时候,明明见到落老板气悬一线,满头银丝,现在怎麽会……
其实,只要仔细闻闻空气中的香味便可知晓原由,可惜这对主仆都没有留意。
倒是景卿闻到了,并且也闻到了这个香味掩盖下的“美人迟暮”的气味,由此,他心中的答案已然明了。
普天之下,中了“美人迟暮”还能活到现在的人,除了大唐齐王曾经的臂膀枯叶蝶莫怜,别无他人。
莫怜与绿柳见到来人皆是一惊,刚要开口,却被景卿先一步关切询问:“落老板的身体可好些了?”
“啊!多谢王爷关心,草民的身体已好了许多。”
“这就好。”松了口气後,向来喜欢单刀直入的景卿略带歉意地面对众人道,“小王现下有些私密的话要与落老板说,可否请各位离去?”
莫怜心中哀叹,哎!看来是躲不掉了。
待众人离去後,莫怜与景卿交谈了近两个时辰。
而这之後,景卿频频来这莫家堡寻莫怜,几乎把莫家堡当作了他的一个别院。
第十二折 帝颜无常错相护
酒楼雅座内。
“喂!讨厌的死猴子,你干嘛老是来找我师兄啊?你堂堂一个王爷,应该不会这麽闲的吧?”茶楼上,水儿完全不顾及女孩子家的矜持硬是挤进两个大男人中间,一边往嘴里送著瓜子,一边甚是埋怨地瞪著景卿。
可恶,自从那天之後,师兄就一直躲著我!没想到原来是会这只死猴子来了!那个混蛋还没给我赶走,又来了一个!
水儿越想越气愤,嘴里的瓜子嗑得咯!咯!直响,瞪著景卿的目光能烧出火来。
莫怜被水儿这副模样逗得只想笑,非常好心的他压抑随时爆发的笑声,故作严肃地告诫她:“真是越大越没规矩,人家好歹是个王爷,你‘死猴子’‘死猴子’地叫他,叫他颜面何存?换作他人早治你个大不敬了。”
“切!”从鼻子中哼出个不屑的音节,水儿很不给面子地把头一撇,直接无视莫怜的告诫。
“我说怜弟哪,你这样子憋著笑,身体可要当心呐。”被这两个人联合取笑的景卿终於开口了,语气中满是无奈。
“不碍事,不碍事。”莫怜故作正经地推推手後,调侃起了这不对盘的二人,“我说二位,从小到大,你们每次见面都要斗上一斗,这都是为了什麽呢?莫不是想做对欢喜冤家?”
“谁要跟她做欢喜冤家了?”
“还不都是为了你!”
景卿与水儿非常默契地同时出声。
回应他们的是莫怜一阵爆笑声,至於二人话中的意思他并未深究。
虽然隔了五年的时光,景卿却没有与他生分,甚至,知晓了他与莫彦的那般不堪的关系後,仍对他心无芥蒂,莫怜由衷地感谢上苍把如此好的知己送回到他的面前。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好兄弟是抱著对他怎样的旖旎念头才与他如此亲近。
隔间才落座的莫彦一字不差地将三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心中一阵酸涩。
是因为莫怜快乐无忧的少年时光让他酸楚,还是水儿的那句“还不都是为了你!”让他嫉妒,他自己也无法辩得清。
也或者,是因为在他人面前敞开胸怀笑得畅快的莫怜让他莫名地感到陌生和惊慌。
白日里与景卿会面,水儿找了机会来捣乱,晚上去应酬万喜儿,水儿如何找不出理由跟随他同去,莫怜落得轻松。
只是,这回来到丞相府门口,却让莫怜觉出些异样来。换做是平日里,万喜儿定是在与他会面前推掉一切应酬,这回府外分明停了架马车。
是进门,还是让门房告知喜儿,自己先回去,下次补上?莫怜有些拿不定主意。
与他踌躇心思相反的是,他已推开了丞相府的大门。
越靠近与万喜儿相约的琴阁,越教莫怜忐忑不安。
这丞相府是不是太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