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灵光一闪,他匆匆地回头看著同学。
〃你们刚刚说。。。。。。是谁在卖白粉?〃
〃我们南院的啊,不过不知道是谁。〃
〃我可以打听到,不过我看还是不要去招惹,免得惹祸上身。听说他跟外面的人有勾结。〃
〃究竟是谁?〃江淑平急切地追问,〃住在哪栋宿舍楼?〃
同学都惊讶地看著他。
〃你怎麽了,这麽感兴趣?〃
〃告诉我。〃江淑平难得地坚持。
〃好像是春风C栋。〃
江淑平转身就走,同学在後面追著他。
〃喂,你不吃饭啦?!〃
〃有点事。〃
〃你搞什麽,你不会要玩真的吧?〃
想要打饭的同学终於停止了追逐,目送著江淑平离去。其中一个在怔忡几秒之後,把手张成喇叭。
〃喂──知道了的话要记得告诉我──〃
江淑平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向著那栋极熟悉的楼走去。春风C栋就在他的宿舍楼旁边,难怪他会有那样的直觉,或许之前曾经见过这个人也说不定!如果早见过,却是只到今天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的话,自己也真是够蠢的呢。越想越觉得焦急,越想越不愿错过,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後甚至狂奔起来。
一口气冲到C栋的楼下,已经有部分早去的同学回宿舍了,他们从喘著大气的江淑平面前走过,投下了好奇的目光。江淑平坐在宽一尺的栏杆上,注视著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眼睛一瞬也不瞬,宁可看错,也绝不放过一个经过的对象,甚至连远远经过,看著像的人,他都会定定地注视上十几秒,直到确定不是才罢休。
江淑平忘记了肚饿,也忘记了周遭人的目光,只一心在寻觅他想要寻找的那个人。虽然只是直觉,虽然只是听说,只要有一点线索能找到他,江淑平都不打算放弃。如果找到他的话,是不是又会受他白眼,再被他威胁?江淑平紧张地交握手指,他不怕,他不怕,反正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无论怎样也不可以放弃!
一个又一个的人走过,江淑平混乱的心情也慢慢地沈静下来。越来越多的否定之後,日头已经偏向西方,而不少同学开始离开宿舍,走向教室。上课的铃声就要响了,江淑平既没有吃饭,也没有准备课本,就这麽去上课实在是件很背气的事情,万一被同学问起更是尴尬。
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江淑平坐在栏杆上,开始反省自己冲动的行为。那个人虽然看起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但是不见得就是大学生。大学生被黑道的追已经很稀奇,如果还出现在南江大学就更戏剧化了。江淑平深深地叹了口气,不但如此,自己还为了这个没有什麽道理的直觉翘课在这里呆坐,更是神奇到没有办法。
〃听说就是在这里。〃有两个男生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话。他们发现江淑平坐在那里,立刻闭上了嘴,这反而引起了江淑平的注意。两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算大,但是动作举止却充满了街头混混的味道,其中一个叼烟的姿势更是不雅。
江淑平下意识地转开了眼睛,被盯著的人固然觉得不舒服,但是盯著的人自己也会觉得不自在。
〃站住!〃
随著一声断喝,两个男生停下了脚步。春风C栋的门口站著一个修长的身影,背著书包正恨恨地瞪著两位不速之客。
〃就是他!〃两个男生立刻弹了一下响指,把嘴里的烟丢下。〃嗨,凯哥!〃
〃你们来干什麽?!〃穆凯脸色发青,低沈地怒吼。
〃辛仔说,你今天会来,我们等了半天还看不到你,就过来找找。〃两个男生嘿嘿地笑。
〃我不是正要过去吗?〃穆凯忍了口气,勉强地一笑。
〃我们约的是1点,现在几点了?〃男生阴阴地笑。
〃我不舒服,晚一点到有什麽关系?〃穆凯闪动著目光,注意到树的旁边站著人时,脸色微微一变。他并不想让人听到这些事情,立刻走向两人,勾住两人的肩膀,将他们带向楼梯。
江淑平的心都快要从胸口迸出,狂热地跳个不停。一看到穆凯的出现,他立刻跳了起来,闪电般地躲到了树後。血从心口直冲上头顶,控制不住地想要发出尖叫声,江淑平强行用手捂住嘴,把声音扼杀,但狂喜的心情却无法停止,兴奋得浑身颤抖。
穆凯并不知道站在树边的人是江淑平,更想不到他们的对话已经完全被人听到。江淑平见他们离开,立刻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他小心著脚步,尽可能不让穆凯他们听见。因为距离较远,他根本听不见他们在说什麽,只看到穆凯一个劲地推著两人前进,非常著急。
那两个男生究竟是什麽人?江淑平满心疑惑,为穆凯担心起来。
二
穆凯和两个陌生的男生去的是旧城区。老房子之间的道路错综复杂,如果不是常在附近转悠的人是绝对会马上迷路的。约定的地点在旧城区即将改建的小区里,因为住户多数已经搬走,开始有工人在推房,所以进入到未被推掉的楼里,是很少有人会来打扰的。
江淑平小心地注意著脚步,踏进了楼里,因为楼里非常安静,哪怕是一点的响动都可以听得很清楚,他的速度也降到了最低。四楼传来模糊的人声,随著江淑平的接近越来越清楚。
〃凯哥,太谢谢你了。〃一个年轻的男声喜悦地说著。江淑平贴紧墙,紧张得颤抖。如果他们发现自己跟踪的话,不知道会怎样对付自己呢?打一顿或是杀掉?轻轻地吁了口气,透过两墙之间的缝隙,江淑平看见了穆凯。穆凯对面站著一个年纪还要小些的男孩,长得跟穆凯有几分相似,而江淑平惊讶的发现,居然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跟在那男孩的身边。
〃辛仔,你什麽时候收手?〃穆凯咬著牙道,〃如果下一次你再找我要,我什麽也不会给你的。〃
〃哥,我是没办法收手的。〃被称为辛仔的正是那个小些的男孩,他的手里拿著一个纸袋,正是昨天晚上江淑平看到的,〃你要麽帮我,要麽就看我完蛋,别劝我,劝也没用。〃
穆凯上前一步,想抓辛仔,漂亮的女孩立刻挡在了两人之间。
〃凯哥,你不是不知道辛哥的脾气。他都已经陷进去了,你要他怎麽出来呢?他愿意出来,肖恩哥也不肯放过他啊!〃女孩眨了眨眼睛,露出可爱的笑容,〃算了啦,反正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甚至活得很不错,你有什麽好担心的呢?〃
〃我怎麽可能不担心?〃穆凯怒吼,〃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毒品给杀死!〃
〃我不在乎。〃穆辛抬起头,〃哥,我现在过得很好,没人瞧不起我,我考不考得上大学也没关系,我现在能赚钱,能自己养活自己,这不就挺好了吗?〃
〃你知道你做的是什麽?这是犯罪!〃穆凯脸色铁青,〃爸妈现在都不管我们,你如果还不管好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杀!你知道不知道警察到处都有,他们就等著把你抓了领赏!〃
〃他们要抓的不是我,是老大,我们是跟著老大混的,放心,要抓也轮不到我。〃穆辛点了数,大大地松了口气,〃哥,你真行!你要干我们这行绝对马上就能出名!要是你当老大,我绝对跟著你干!这货不好弄,你也居然找得到。他们是不是打了你?〃
穆凯哼了一声。
〃哪个地盘干的?告诉我,我让肖哥帮你报仇!〃
〃我不想惹更多的麻烦了。〃穆凯转过身,〃没事不要到学校来找我,我还想好好把书读完。〃
〃行,这是兄弟们不太懂事,等急了闹的,等会我就教训他们。哥,〃穆辛将穆凯一把抓住,〃让我看看你的伤。〃
穆凯愤然地挥开了弟弟的手。
〃我不要你管!你给我听著,你要干什麽我不管,但是不要把我拖下水,也不要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穆辛呆了一下,哈哈大笑。
〃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