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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2 / 2)

章素节慢慢地吸了一口深深的气。

萧观音觉得有滚烫的

30、遇难成祥 。。。

水珠自两人脸面相贴处蜿蜒淌下,所到之处灼热疼痛,有如刀割。

窗外有雨落下,雷声滚滚。

漆黑的世界里,她只是,更紧密地抱着他。

陈定睿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动一动,腿上火烧火燎的疼。想到自己有可能是瞎了或者瘸了总之从此残疾,出乎自己预料的,陈定睿居然偷偷松了一口气。定定神,他才想明白:大概是残疾了就不用飞了的意思。他就可以从此心安理得地过日子,哪怕从此家国沦丧,他大约也可理直气壮。

感觉着自己好像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铺上,被褥尤有陌生的甜香味道,枕头松软而舒适,铺盖暖融融的沁人心脾。陈定睿仔细回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自己身在何处。

前所未有的疲惫扑面而来,如泰山压顶不可抵御,陈定睿便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再一次昏昏睡去。他下意识地希望自己最好不用清醒。

于是他再一次陷入噩梦包围:迷梦里充斥着氤氲的白雾,陈定睿努力地睁大眼睛观察,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气流很不稳定,机舱十分颠簸。罕见的大雾笼罩着地面,无线电信号杂波干扰严重。冷汗打湿衬衫的感觉真实到让人浑身发凉。

陈定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默默地心算着航速和出发时间,觉得自己已经飞入了四川境内。

油表警示灯终于闪起不吉祥的亮光,嘟嘟的警报声好像催命符咒一样。

依旧没有能见度!

副驾驶林宇中和报务员刘悦紧张地看着自己。可以看见冷汗从两个年轻人漆黑的鬓脚滴滴答答地流淌……

毫无预兆地,有乌黑阴翳迎面压来。

陈定睿下意识地扭杆侧飞,他们险险躲过了一段高耸的山脊。

飞机不断地降低巡航高度。

眼看着两侧已经能看见山峰耸立,陈定睿绝望拉高驾驶杆,他大声喊:“跳伞!”

年纪大些的林宇中拽走了挣扎的刘悦,舱门打开,巨大的减压风灌入机舱,粉尘漂浮,纸片乱飞。机舱混乱如同世界末日。狂风打碎了一个年轻人凄厉的呼喊。

陈定睿根本听不清,不过他猜测那是刘悦在喊:“机长跳伞啊。”

机长不能跳伞,机长也不愿意跳伞,因为机长不想放弃一架宝贵的飞机。

陈定睿机械地把着方向杆默默数数,从一数到五十。他觉得刘悦和林宇中跳伞应该成功了,或者……他根本不用再操心了……

陈定睿开始专心致志地迫降,危机已经迫在眉睫。

迫降,迫降。

减压的机舱,起伏的山峦,因为耗尽油料而失速的飞机。

飞机的高度不断在下降,皑皑云层终于退却,山谷露出狰狞的形状。

他从巨大的山峰边缘掠过,终于寻找到一块狭小到可怜的平地。

降低,减速,降

30、遇难成祥 。。。

低,减速。

迫降前,他最后看到的:是巨大的黑色山峦岩石中间,那一点点让人欣慰的翠绿色。

着陆!

越来越近了!

他几乎能看清楚两侧的树枝,能闻到泥土的味道。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颠簸,撞击的震动和尖锐的疼痛!

支离破碎的机舱,星星点点有燎原之势的起火,染了血的仪表盘。

嘈杂的人声和极度的混乱。

依稀记得模糊中有一个苗条的身影在为自己忙碌,额头上火辣辣的痛处曾经有柔软的手指拂过。混沌中不见她的脸色,只记得她雪白的腕子上戴一副浑圆的玉镯子、凤仙花汁染色的淡红指甲和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莫名的安宁和松懈,好像中学毕业的少年时光,他推开了故乡沉沉的乌木门。

陈定睿在迷糊中呻吟出他清醒时永远都不会说的话:“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让我飞……”

他曾经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舒服的死去。

温柔乡是英雄冢,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

飞行精英陈定睿于次日一早彻底清醒。然后觉得头那个晕啊。天旋地转里,他发现守在自己床头那戴着翡翠镯子的女子,原来并非迷津中所见的窈窕娉婷纤纤弱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垂垂老妪,青布裤褂,斑白头发,满脸横肉,目露凶光。

许是高烧未退,陈定睿凭空打了一个冷战。

他战战兢兢地问:“大娘,我这是在哪儿?”

那老太太用眼白翻了翻他,把陈定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忽然又带上了几分笑模样:“这里是四川境内石桥铺。山光水好,安安静静。日本人都打不进来的好地方。我说这位小哥儿你姓字名谁啊?哪里人?今年几岁了?生辰八字是多少?”

陈定睿还是头晕,心说:怎么救命的乡亲问话跟我们老家媒婆一个口吻?他这人骨子里老实,还是规规矩矩地答了。末了,陈定睿说:“大娘,我是中航公司的飞行……”

老太太听了越发的眉开眼笑,根本不管他是什么人:“你娶亲了没有啊?”

陈定睿摇头:“没有啊。”他紧接着说:“大娘,烦劳您通知重庆……”

老太太简直喜眉笑眼:“那就好那就好。”

通知重庆有什么好?陈定睿迷迷糊糊的想。

可是人家根本不容他琢磨,就这么着,陈定睿眼睁睁地看着这老太太撂下他,扭头出门,对着院子里大声喊:“李妈儿,炖肉!”

陈定睿躺在床上听见几个老娘儿们儿在窗根儿窃窃私语:“那算命的说的还真准,你说这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倒是人模人样的,可是会不会摔残了腿子?”

“郎中说是不会瘸。”

然后是更低的声音:“小姐一个二嫁的……就是瘸……”

“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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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低声,仔细新姑爷醒过来听见。”

“就是就是,这要入了洞房才好让他知道,要不然只怕反悔。”

陈定睿觉得自己好像没掉到中国境内,这些人说话他字字听得懂,他字字不明白。他大脑一片浆糊,只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却十足艰难把这些话连到一起。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炖猪肉的香味儿。

纵然中航伙食好,陈定睿也是二十个小时水米不打牙,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地叫了起来。

门帘子一挑,那金蝉大仙似的老太太又扭了进屋。后面儿跟着老妈子似的人物端着三碟子两碗,不用说里面都是饭菜,端的是香味扑鼻。

这老太太再不见外,一屁股坐在陈定睿床边:“要说小伙子你可算是掉对地方儿了,我老太太姓董,董王氏。我们老董家是这方圆几十里少有的富庶人家儿。为难在家里没儿,只有一个闺女如今也不小了,我看你……”

陈定睿晕乎乎地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他还是说:“大娘,麻烦你跟中航说……”

猛不丁窗外一声娇喊:“妈!你看你说什么呢?”

董王氏猛然让人劫了话头儿,满脸不悦。

想一想,她还是回头跟陈定睿说:“小伙子,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我们给你请郎中抓药,花了不少钱。这饭呢,讲不起你如今也要吃了我们家的。你自己心里可得放明白,天底下没有吃白食儿的地方,我们老董家院子里是一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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