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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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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河江头夜半魂,欲饮然醉,残颜惨淡,茫茫如江浸月,又往何处寻。

转轴拨弦,试弹三两声,未成曲调却情亦然。

弦乐低沉抑郁,似诉平生之愁绪,低眉信弹,梁生如梦。轻拢慢捻,实为霓裳也!如此,却已碧落朱盘。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清悠冷淡的声音从湖畔天边传来,一曲已终。

他,踏波而来,轻点水面,绝世傲容,一身白衣如醉月修花,潇洒之极,尽显卓姿风华。转眼之间,已伫立于画舫船舷上。

舫中女子,娇柔媚眼,犹抱琵琶半遮掩,好不怜人。然一袭蓝衣在艳红的灯火,暧昧的红阁里突兀,衬出她的清冷高贵,超凡脱俗,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只见她看到白衣男子时稍微一愣,又嫣然一笑,“公子,夜深来访,不知找小女子有何事?”

女子举止优雅,娇媚笑眼,看似弱不经风之极。

白衣男子,就是赤涟玉。听闻今夜泪城醉烟楼前与往日不同,才驻留此地,一看究竟,原来将地点改在了江湖上。

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赤炼邪轻皱眉,“怎此打扮?”

听闻他如此一问,女子只觉好笑,道:“公子何出此言?”

“我说,怎么一副女身装?”

“公子是在说笑么?小女子本就是女子,本该这样啊!”

“你装得确实可以以假乱真。”赤涟玉缓缓踏进船舱,淡淡的说道。一股微风顺势而入,衣角隐隐有清露的香甜味。

“呵呵!”女子笑出声来,俨然变成了男声,“玉,你怎么来了?”

“你都能来,为何我亦不能?”赤涟玉反问道,“我还没问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扮起女子来了,怎么?你也想参加那个什么赛么?”

“当然啦!不然我疯了,扮成这样。”际阳随手甩开手中的琵琶,大咧咧的往赤涟玉身旁一坐,“怎么样?我扮成这样很美吧!”

“嗯,比以前更丑了。”赤涟玉毫不留情的打击道。

“啊,你不打击我你会死哈!何况本来我就人见人爱,倜傥。”际阳一副自恋的自我陶醉道。

“那你为何不就男装,应该没有别歧视吧!具我所知,醉烟楼的花魁首座就是一名男子。”

“这我知道啊!”际阳一脸郁闷,好像美男很多的样子,自己虽然倜傥,英俊潇洒,但是和男子比美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赤涟玉懒懒的瞥了他一眼,又问道:“刚才你那是要干什么?比赛不是在那边么?独自坐在这里一人情伤啊。”

“人家还不是在等你来啊!”嗲嗲的声音让赤涟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真是越来越像女人了。

灯红酒绿之处,一帘帘青丝舞动,柔和的幔帐散发着浓蒙的光泽,缥缈的琴音盘旋在朱罗幔布的上空,闪着华丽的彩色光环,彩蝶飞舞,绿藤湖边。

夜风和月影相互交缠,画舫外霰漫,浓郁的花香阵阵传来。

花赛开始了。

当妙黎拿着一把翠绿色的古琴神情漠然的从人群中走过,湖面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明明在湖上举行,而人群却比往年多得多,也许是突然改变的花式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吧!

静静的坐在用翠竹搭建起来的平台上,放好古琴,盘膝而坐,一袭青衫神韵自然。

第一个音符缓缓落下,清冷的有些单一,纤纤细手轻触琴弦,一曲《广陵散》便由此开始。

她的曲子带柞礴的气势,一时犹如千军万马,一时犹如山水泼墨,一时又好像春暖花开。听者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她的琴弦缠住了。那指下的潇洒,那嫩白细腻的手指在琴弦上衅流水,将所有人折服。她的曲子是一张看不见的网,是一条缠藤,一个牢笼,紧紧的,束缚着人的心。

湖上,早已一片宁静。

江边头一艘孤独的画舫里。赤涟玉何时走的,际阳不知。

他听过别人弹这首曲子,但却没有她弹得如此生动,扣人心弦。

他见过比她琴技更好的琴师。那个世界,偃情比她的琴技好上千百倍固然情感掌握的很好,却弹不出她固有的神韵及真实感。

那一刻,他的心在颤动,轮陷。

赤涟玉冷冷的看了一眼,无声的走了。

暗处,冥的心在下沉,沉得很深很深,他的表情更冷,冷的好似寒冬里的那块冰,刺骨的冷。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猜。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也许有人会觉得疑惑,醉烟楼算得上是天下第一名楼,阁中公子、小姐无数,而丫鬟、小厮以及打杂的更是众多,再加上前来的客人,足有好几百人。然小小的画舫如何能容得下如此之多的人?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么就大错特错了。

画舫够大,够宽敞,人在上面行走,犹如平地实走般平稳,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影响楼中姑娘,公子实力的发挥。

由于往年的花赛都在楼里举行,许多花式都差不多,久而久之,天下第一楼的称谓也会变的名无其实。毕竟,作生意就是要不断的创新。

同时,醉烟楼的幕后老板也被冠上了“天下第一奇经营者”的称呼,要知道,他设计出来的无论菜色还是酒香都是极具创意。

且经营方式也大为不同。每隔一月,楼里的菜、酒都会变一个新的花样出来,这样保证了客人的新鲜感,新人也是在不断的增加,绝对不会让你相看两厌。

总之一句话,只要你踏进了醉烟楼的门槛,保证服务让你绝对满意。

只有你想不到的事,绝无醉烟楼做不到的事。

各种各样的人随便挑。

令人销魂蚀骨的。

入骨的美女,放荡肆意的美男。

清雅高贵的美女,清冷不俗的美男。

娇小倚人的女孩,纯洁娇羞的男孩。

单纯憨直的女孩,率真无邪的男孩。

野蛮粗暴的美女,羁傲不训的美男。

而最近似乎更流行热情似火的或是冷漠高傲的。

然上月有人挑衅,故意刁难醉烟楼,既然称无论什么样子的都可弄到,那弄出一个怪异的可否?

众人一听,绝对是在刁难。当所有人都以为此人命已休矣,然醉烟楼的一位管事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如此无理要求,他说,既然这位兄弟如此看得起醉烟楼,那么醉烟楼怎么说也不会负了你的意愿。

不过却是有条件的。

如果此人输了,那么考虑到他对醉烟楼的侮辱,将对他作出应有的惩罚。如果醉烟楼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那么醉烟楼将除去天下第一楼的称号。

于是所有的人都很是期待这场赌注,甚至有人偷偷高赌场,下注谁将会赢。

而关于这怪人的定义,即为:此人一定是很平凡之人,平凡的把他丢入人群中就找不出的那种,然而又是最美的,超过自然的本美,堪称绝世。

当人们听到如此矛盾的诠释,都纷纷将赌注压给了挑衅的那人,唯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坚决站在醉烟楼这边。不用知道,也就那几位信誓旦旦的管事者了。

此举天下为之哗然。

有人想着看醉烟楼出丑,有人却担忧,而有人则保持沉默。

造擎之人抱臂冷观,天下之人一齐陪看。

醉烟楼无任何动静。

料想到这次观者居多,为了方便,便有了在江上举行花赛。

此举不是醉烟楼怕那人如何,亦不是太过自负,而是本来就不需伤神劳思。

平淡无奇的生活太过无聊,偶尔找些调味济有何不可?

翠竹台上。

白莲绝美的容貌被烟雾似的白纱遮掩着,如梦如幻,神秘而诱人。

一袭软绸白裳,配着清逸白纱,发髻高挽,简约无华,只斜插一支羊脂白玉钗,风姿卓越,如朝雾中的清丽仙子。

她的面容在白纱巾的笼罩下,像雾里看花,若隐若现,美丽勾魂。

她轻拨弦,兀地传出一阵丝竹之声,女子婉转低回的歌唱,曲意缠绵,撩人心脾。

也许她没有天下第一奇女子妙黎弹得美妙绝伦,但,神秘的风姿仿佛隐居的竹仙,清丽、圣洁。

曲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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