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么?”秦雷冥看着摔在地上的那个酒壶,当下大步走去,将那酒壶捡了起来。那酒壶的瓷烧得不错,加上那店小二本就是假摔,是以只是酒壶中的酒撒了出来,壶本身却没有一点问题。他轻轻嗅了一口壶中的酒,冷冷一笑,道:“你说这是陈年花雕?不知这酒是几年前酿制的。”
“这是三……三十年前花雕,乃是从……从绍兴运来不久的。”那店小二心中有鬼,说话便支支吾吾起来。
“三十年?要不我现在带你到我家尝尝十八年的绍兴女儿红?这分明是新酿的黄酒,最多不过三个月,而且还是兑了水的!三十年的花雕开坛香气四溢,满屋飘香,岂是你们这种店能够有的!”秦雷冥冷声怒喝,右脚一动,将脚边的凳子提起,随即右手虚握成抓,将那凳子凌空击碎。
那店小二见势不对,忙朝着身后倒退几步,便跑了出去,扯开嗓子大喊:“有人赖账,来人啊,把这帮人围起来!”
“看吧,最终还是把事情闹大了吧,让你出手你非得憋着一肚子的气。”俞寒心嗔怪的望了唐龙炎一眼,见唐龙炎正微笑着望着她,心中一羞,又将小脸低了下去。
这般场景当下便落入了秦雷冥这个有心人的眼里,他偷偷朝唐龙炎伸出大拇指,低声笑道:“大哥,嫂子只有在你身边,才像一个真正的女人,没有你,她便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跟了你,可就入了凡尘了。”
就在此时,那店小二领着七八个大汉冲了进来,将那大门堵得死死的,那店小二将大门虚掩,狞声笑道:“我说几位少爷小姐,你们今天算是倒了大霉,进错了大门了,看起来这位打坏我店子里面桌椅的小哥穿着光鲜亮丽,想来身上有不少银两吧。眼下我也不要多,胡乱给个几百两对付一下,也好让我身后这几位大哥能逛逛窑子,喝喝花酒,否则,嘿嘿,我丑话说在前头,别因为这几百两银子而缺胳膊少腿了,要是事情闹大了,说不定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话我就说这么多了,你们好好掂量掂量吧。”
唐龙炎与秦雷冥相视而笑,被别人欺负到了这个地步,不动手恐怕是不行了。唐龙炎朝秦雷冥点了点头,二人双子双生,早已十分默契,当下二人便打定主意,若这些人再上前一些,进入了他们二人身法的范围,二人便要出力克敌。
就在这时,却听得那店小二身后一个大汉粗着嗓子笑道:“哇,好漂亮的小妞!”
看吧,别人都这么说了,可见这句话却实是句公道话吧。秦雷冥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苦笑。
他这么一说,当下几位大汉的眼光便集中到了俞寒心的身上,却听另一个大汉接口笑道:“那是,待会下手的时候可得轻一些了,可别伤到了这白白嫩嫩的小娘皮。”
秦雷冥与唐龙炎脸上的神色同时一变,只见二人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方才出口调笑的两个大汉背后,却见唐龙炎右手一抬,手掌做刀,朝着那大汉脖子后面的天柱穴便是一击,这一下干净利落,那大汉只感觉一阵风飘过,接着便是脑中一阵晕眩,便软软的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秦雷冥腿上用劲,脚尖轻点另一个大汉的膝间,那个大汉膝下一软,当下便双膝跪地,冷汗直冒,再也站不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唐龙炎便携着俞寒心慢慢的从客栈门口走了出来,他们身后的秦雷冥将手上的一根棍棒朝地上一拄,看似轻松自然,但那根木棒的顶端却被生生撞成了碎末,地上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门内的呻吟叫痛声,在此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能以木棍在这地上撞出一个坑,这需要何等的力道!秦雷冥满意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木棒一扔,随即跟着唐龙炎的步伐离去。
第六十八章 堪比佛心,再起端倪
待得走出几步,俞寒心忽然停下了脚步,对唐龙炎柔声道:“龙炎哥哥,能不能把那二十两银子给我,眼下已经与雷冥哥哥相遇了,这些银两暂时便用不着了吧。”
却听秦雷冥道:“大嫂,你还是叫我一声小叔子好了,两个人你都叫哥哥,我大哥会不高兴的,你要银两做什么,要买什么东西么,来,我这里有。”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几锭银子,每一锭都是五十两的。
唐龙炎将秦雷冥的银子推了回去,从身上取出二十两银子,递给俞寒心,道:“拿去吧,我也不知道够不够,不过多少是我们的心意吧。”秦雷冥正疑惑着,俞寒心已然拿着银两又转身往回走去。
秦雷冥眉头微皱,道:“大哥,你们这是干嘛呢,知道不够却不接我的,难道是看不起我?”
唐龙炎笑着摇了摇头。却听身后俞寒心的柔声响起:“各位好汉,你们欺负弱者,胡乱抬价,一言不合便要动手伤人,实属不该,但今日相扰,我们也有一些不是,各位皆是他人请来护住这客栈的武师,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你们拿去找个郎中,买些药酒擦一擦吧,那两位哥哥的身手虽狠,但并不会伤及无辜,你们身上皆是皮外伤,不碍事的。这里终究不是什么善地,各位好汉如此身手,实不必如此替人做这般恶事,若能听我一言相劝,诸位倒还不如投奔沙场,保家卫国,若真有那天,小女子先行谢过诸位心中的良知。”她轻轻道了个万福,将那二十两银子放在门口,这才盈盈转身离去。
她声音轻柔婉转,脸上蒙着一层轻纱,在阳光的照耀下,便好似在脸上披了一层华光,更显柔和圣神,那些大汉见自己这般对待他们,她却依然柔声劝解,还放下了银两给他们就医,当下心中满是悔恨与羞愧,其中一名大汉粗着嗓子道:“请姑娘放心,我王富他日若不投军保家卫国,我便不是人。”
秦雷冥看在眼里,这才知俞寒心便是要拿着银两去给那些受伤的大汉,默默的点了点头,她认为这是她与大哥造成的错误,是以不想要我的银两做此人情,唉,果然是大哥的女人啊。他心中佩服,一路上便也不敢口中花花。
唐龙炎见一路走来,直至送俞寒心上了马车,秦雷冥都拘谨正直得很,便笑问道:“怎么,被我打得个性都变了?不至于吧。”
秦雷冥见唐龙炎神色轻松,也笑道:“大哥你还说呢,什么时候练成五段的,打起人来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每个人都是一招便收拾掉了。”
唐龙炎摇了摇头,道:“毕竟还是伤了人,她不喜欢。”随即神秘的一笑,道,“说吧,小子,你只身一人到这客栈来,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对这家客栈的怨气挺大的。”
秦雷冥见他察觉到了什么,也不隐瞒,叹了口气,道:“大哥,义父义母的事情,我……我都知道了,你千万别太过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明明感觉到了你有事发生,但是父亲却没有办法派得一兵一卒去救你们。”
唐龙炎眉头一皱,道:“怎么了?义父虽是个团练使,但多少手里还有五百青龙士兵的,今日怎么连这点分配的权利都没有了?”
却听秦雷冥叹道:“就是在你们走了有十来日之后的一个傍晚,我忽然感觉到一阵阵的不安,当下立即去找我爹,我爹也说他感觉到义父有危险,当下便要发兵过去,虽说不能起到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多少还能有一个盼头,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圣旨下了下来,说是要剥夺了我爹统领那五百青龙士兵的权利!本来这也没什么,就算没有朝廷的批文,这五百青龙士兵也照样为我爹所用,但是随即我爹便发现我青龙一族中调动青龙士兵的玉佩不见了。那玉佩乃是调动士兵的见证,若无那块玉佩,纵然是族长也不能调动士兵半分。本来若真的没有了那块玉佩,以我爹的威望,虽有些违背族规,但强行调动那五百忠心耿耿的青龙士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问题出就出在了这里,正待我父亲要调动士兵时,却发现,他们已经被我叔父调走了,那块玉佩,不知何时,竟然落到了我叔父手上!”
唐龙炎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不好,你们家中定然有内鬼,否则这等尊贵之物,怎么能如此轻易的丢失?上次你还与我说你爹与你叔父经常吵架,常年不来往,眼下那块玉佩落入了你叔父手中,只怕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好解决。”
秦雷冥点点头,道:“我叔父当年与我爹都有资格担任青龙族长,但我爷爷临终前将族长的位子传给了我爹,我叔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