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秉生瞪了会李猛,沉吟片刻说道:“他家也是人多眼杂的,这种事难保佣人里面不会乱传,下等人就喜欢乱嚼舌头。我建议,您立刻让人把丫鬟带到京城或者香港,她证人不在,谁要是举报,就来个死不承认!”“好主意!立刻就办!”易成一拍手叫道,接着摇了摇头说道:“香港也太近,不好!我让公司给她坐船送到印度去!”
“印度?不至于吧?”李猛吓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易成指着李猛叫道:“你懂不懂现在局面有多严重?再被对方这样搞一把,我真会枪毙你的!”李猛愣了一会,突然扭捏起来,犹犹豫豫的说道:“这个……这个……其实还有一个……我和我家厨娘……也有一腿……”
“啊?”方秉生和易成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旁边的林留名和庄飞将一起看着李猛叫了起来:“就你家那个比你都高比你都壮的那娘们?你小子口味也太重了吧?!!”李猛恼羞成怒的吼道:“是那婆娘勾引的我,那夜我喝多了!”“可是那厨娘有老公啊,她小孩都这么高了。”林留名在自己下巴边比划着。李猛叹了口气说道:“我是禁不住什么诱惑……”
“不管了!全部上火车送印度!”易成咬着牙叫道。“还有什么?赶紧全讲了!”方秉生敲着桌子鄙夷的看着这个连厨娘都上了的家伙,李猛真一脸仔细的想了想,说道:“咳咳,我还上过几个暗娼……”“都他妈的是谁?!”易成在旁边高叫起来,接着抽出手帕连连擦汗,自言自语道:“失策失策,甄选候选人的时候孟浪了。”
“也不算孟浪,谁能想到那畜生这么毒辣?照郑阿宝这种玩法,还就得从小学时候就培养的正人君子才能当议员了。”方秉生好像安慰又好像嘲讽般说道。正说着,就听那边庄飞将两眼一闭,咣当一声摔在地板上,易成和方秉生面面相觑。旁边的林留名突然抬起头叫道:“老庄有心病!受不得吓啊!他发病了!”
“我擦!你可不能死啊!你身上几万银子呢!”方秉生连窜带跳的跑过来,抱着倒地不起的庄飞将又摇又叫。“混账!这个时候你还添乱!要死也不能在选举中死!”易成一边大骂昏迷中的庄飞将,一边连连抽耳光掐人中。最后,叫来了西洋回来的陆站长,懂点急救知识,嘴对嘴把老庄痰给吸出来了,吸出来后的陆站长自己摇摇晃晃的跑出会议室,一头扎在走廊的花盆里嗷嗷的吐了起来。
庄飞将一醒过来就嚎啕大哭:“我的娘啊!神皇入粤的时候,我都三十岁了,家里就是开鸦片馆的,我有钱啊,我啥都干过啊,那时候,龙川的婊子我都是玩遍的啊……”“那你也不能要去死啊!你妈的你要是死了,我们怎么办?你身上还有我5000块没还呢!别吓我了,老子在这里已经一爬楼就想跳啦!”方秉生流着泪大叫。
庄飞将哭道:“我不是想去死,我是那些年玩的人太多了,时间太久,实在记不起来都有哪些了,一着急就昏过去了……”“嗯?时间太久?你不是最近搞的?”易成惊问道。
庄飞将点点头说道:“都是十年前吧,然后酒色大烟掏空身子了,想玩也玩不了,想抽也不敢抽了,我其实吧,那里有病,都不举了,要不要检验一下?”“妈的!”方秉生一把推开庄飞将,又怒又害怕的站起来,抽出手帕死命的擦着碰过庄飞将身体的手:“都是些什么混蛋啊?!”
民主党严查这些破事,差点吓死自己的候选人,但另一边的自由度着实也好不到哪里去。泼了对手一身黑墨汁,然后朝着记者大肆污蔑了民主党、鼓吹了自己的胜利,报了一箭之仇,回去之后,郑阿宝没有像手下四个候选人那样兴冲冲的商量庆功宴吃什么,他把几个人叫到自己大厅了,以君王看着部下的姿势慢慢的说道: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我昨天一枪猎杀了对方几万块的头马,这,是个人就会要报复。更何况是洋药行会的民主党。对方的报复会随后就来,会非常下流非常毒辣,所以我想先确保自己阵营后方的稳固。”
“您什么意思?”几个人看着高坐沙发上的这少爷,不解的问道。“把你们的丑事破事全说出来,赶紧弥补!能花钱的就花钱堵嘴,能扔到别的地方的赶紧绑上弄走,实在搞不定的就往他家门里塞子弹让他闭嘴!总之你们身上我也押了大宝,钱可以输,但面子实在不能输!听明白没有?”郑阿宝叫道。
几个候选人互相看了看,明白了什么意思,但一时无人开口。看着沉默不语的四个人,郑阿宝冷笑一声,说道:“哦?没人有污点?都像那李医生那般圣洁?别看你们是长老,老子见过的基督徒和教会多了,我不信!”王鱼家走前一步,说道:“宝少爷,我仔细想了想,我确实没什么犯法的事情,这个原罪sin,是肯定会犯的。基督徒是人,而且是知道自己是罪人的罪人。”
“别给我扯教义,你清白无瑕?不至于危害候选人资格?”郑阿宝反唇相讥。“是。我确认,我符合候选人资格。”王鱼家说道。“你信主之前也没犯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郑阿宝不相信的问道。
王鱼家笑了起来,说道:“宝少爷这个说的是。我信主之前确实很邪恶:我看见漂亮小姑娘就走不动路,看见娼妓在我面前走过,我眼珠子就盯着不放,路过鸦片馆就幻想有一天我也有钱像他们那样不工作天天躺在烟榻上享受。
但是我当年有个好处,我太穷了!神皇入粤后,鸦片价格就一飞冲天,我没钱嫖娼和抽大烟,后来我信主了就不会这么做了,我是跟着李医生的,我发达还就这几年的事情,感谢神。”
郑阿宝瞠目结舌了一会,讪讪的说道:“哦,原来贫穷还有这个好处呢。”接着他转向其他三人。张其结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青壮年时期在海外度过,走的时候还是满清,回国的时候,就是神皇了,我哪里敢随便做违法的事情?我不抽大烟不赌博,只安心做西学,这个县城所有人都知道。”
郑阿宝点了点头,肚里暗道:“明白了,以后找候选人,一定要教会里的骨干,省心。”他看向李广西问道:“听说你家一直有钱,从清国一直有钱到现在,你总有钱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李广西大叫一声,又是躬身又是作揖,脑袋流汗,他说道:“我……我没有。我也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
看李广西表情不对,郑阿宝一拍沙发扶手,厉声叫道:“你们都给我想清楚:现在选举是我们和民主党这些最顶尖的财团角力,我们就是神仙打架,而你们不过是我们脚下面的老鼠蟑螂而已,一个不慎,我们丢脸,而你们丢命都可能!而让我丢脸的人,以后你别想在宋国混了,我一定会搞死你!”
四个人头上都出现冷汗了,李广西哆嗦了一下叫道:“宝少爷,我也是长老啊!长老是信徒投票选出来的,要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县城这么小,什么风声大家都知道,教会平信徒怎么会投票给我呢?
我就是在前几年,信主爱主追随主的心不强,有时候去茶馆打打麻将溜溜鸟,偶尔抽点鸦片,我改了!我真改了!还是那个刘国建和老张天天说我的呢,李医生也帮了我很多,我绝不抽鸦片了,一两年没碰过了。”
“唉,看来给找记者给你做个专访,叫个《李医生行耶稣路、感化浪子回头》什么的,抱住李医生大腿,把好事都推给他和耶稣头上,顺路把你抽过鸦片又戒掉的事直接捅出来,归荣耀于主,这样对方无机可乘!民主党再丧心病狂,也不敢碰耶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