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阿宝哑然失笑,脑袋里把来之前皇帝的训话以及来龙川后、和赵金中基这个皇帝的亲信的聊天信息总结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老张,你得要知道,你押50 万上去,固然很风光,我也可以轻松下,但实际上后患极大。你要是这么干,钟家良会以为是我撺掇的,你不要以为那个鸦片鬼不敢掏200万把你硬生生的宰掉!”
“什么?200万?”张其结终于没了底气,声音都打颤了。郑阿宝摊开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那是个呆逼,什么都敢干,而且你都不知道他为啥这么干,选举不就是他鼓捣了十多年吗?他要是以为我敢疯,他就敢对着飚疯,而他一旦疯,我也不得不跟着疯。一句话,大家全部骑虎难下有苦难言,因为不敢在龙川输啊,陛下和全国人都看着呢。”
看张其结不吭声了,郑阿宝说道:“假如大家都疯了,在龙川烧了上百万的银元,这是不是变成商业界的对赌了?难道莫名其妙的在选举里剐自己的肉吗?龙川都这么狠,你还让我们怎么在惠州、赣州、京城这些大城选举?谁还敢来选举?没人来选举,陛下会怎么看我们?两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逼?”
“不就是陛下让您来主持自由党的吗?难道眼看着我们输?”张其结想了一会说道。郑阿宝答道:“陛下的意思,我可以告诉你,是在规则之内进行激烈的战斗。就像踢场足球一样,踢的人没风险,只拼技术,看的人觉的精彩。要是你提着我们生产的左轮枪,对着敌人一通乱射,人打死了,你球自然也进了,但是以后谁还敢和你踢球?看的人也会暴跳如雷的把你宰掉。”
“规则之内?”张其结疑惑的问道。“就是不要太离谱!”郑阿宝这时候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投50万押自己,简直是疯了!你即便赢这一次,也会对后面的选举产生很坏的影响。要是用钱就能赢,陛下让我来组党对阵干嘛啊?陛下会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小流氓,你是吃屎的吗?我都让你去了,你还用这种烂法子赢,滚你妈的吧!’”
说着他用雪茄指着张其结说道:“知道我来之前陛下怎么评价你们和方秉生他们吗?说你们这几个本地商人是‘挺好、有雄心’,而说方秉生呢,则认为是个人才。为什么人家是人才,你就没看出来吗,那王八蛋全是在耍人,不是像你们这样硬碰硬,虽然他也花钱,但他一直在用巧劲或者试图用巧劲。”
“陛下说方秉生是人才?”张其结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叫道:“那家伙太坏了!”“什么坏不坏的?天下没有好人,都是罪人!满脑子都是想着恶………这可是圣经说的,再说他又没有违法。”郑阿宝说到这里想起了自己,深深抽了一口烟说道:“就算违法,能不让别人知道,或者能把自己摘出去也是本事。”
张其结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咬了咬牙说道:“宝少爷啊,您不让我花钱,还让我们赢,那么我们几个该怎么办啊?我们要是像以前那样细水长流的和方秉生斗,我怕不是他对手啊。我们都是废物,真没法打不怎么花钱又能赢的巧仗。”郑阿宝把雪茄掐灭在烟灰缸里,笑道:“还记得废物这个词呢?别往心里去,那是我口头禅。看着你们几个没法了,那我就上吧。”
“您上?您要出手?您要怎么出手?”张其结又惊又喜,接着转喜为悲,说道:“现在我才知道县城里的百姓都是认钱不认人的,您不花大钱,估计也难办。”
“嗨,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啊?”郑阿宝佯装发怒,接着冷笑道:“你以为这一周在你们龙川天天玩啊?等着瞧!让其他三个废物进来,我有个主意,不过得找你们商量商量!现在咱们自由党就好比是一个公司了,凭刚才你小子的疯劲,你算通过入职面试了,连带其他三个,我提拔你们当我的副手了!开始吧!”
180、【第五周】布道会
【选举第五周周一】上午8:30分多云
三一广场上,工人们在民主党高台下面摆放椅子,台子上也都是忙碌的工人:有人在给雨棚扎花朵等装饰品,有人在台子上布置讲台。广场四周都站满了人,但被治安官、保镖和护卫隔离在了外面,高台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圆形空场。
除了从教堂里搬出椅子在台子下摆成一排排的工人和仆役,其他能进入空场的都是些大人物,比如两党的候选人、大报记者、本地知名绅士以及官府的官吏,他们正在台子下议论纷纷,表情各自不同,有喜有忧。
方秉生站在台子上,看着仆役把台子边沿的小方桌上铺上桌布、放上鲜花盆栽,台子后面的乐队已经在调校自己的乐器,他舒适的抱着手臂抬起头看着对面那个倒塌的台子,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上周自由党选举引起了骚乱,自己大赚一笔,因着对方的疏漏,他偷到了对方大量支持者,这些人都既有彩票又有选票,几乎可以讲胜券在握了。
当然,这是在自由党大后台郑阿宝不发疯的前提下。为了防止对方发飙,疯狂烧钱,弄得两党都下不了台面,方秉生周六晚上八点招待完记者后,还又去了一趟衙门,递交了新的《民主党选举仲裁要求》。
论据就是:看啊,彩票引起骚乱了,彩票都快让百姓变成赌徒了(其实就是),因此为了防止有人因赌博而倾家荡产或者悬梁自尽等类似事件发生,以致于引起国际国内舆论质疑,应该停止再向全国公布大额彩票数据,点到为止。他们要求朝廷不要再像过去那样千元以上巨额投注公布发行了,暂时中止支票一般的记名大额彩票发售,让市面全是一元一条的小彩票。
其实就是自己吃饱喝爽了,嘴一抹,立刻就要踹翻桌子,不许对方学自己,送到大法官手上的时候,文章上的墨水都没干呢。到了周日礼拜日的时候,各路豪杰都云集教堂参加对上帝的崇拜了,在长老会中心教堂参加的,因为都是新教教徒,所以都是顶尖角色:赵金大法官(浸信会)、郑阿宝(浸信会)、方秉生(浸信会)。
就在礼拜仪式结束,各人都躲着门外密密麻麻的记者从后门走的时候,方秉生追上大法官询问此仲裁的情况,大法官当即转头问和他谈笑风生的郑阿宝:“昨晚9 点抄录给你的仲裁看了没有?有什么想法?”,因为这个仲裁不涉及法律或者行政方面,而是涉及两党的利益,不可能仅仅自己决断,要询问敌对党的意见,这才会朝朝廷上达转奏。
看大法官询问昨天被自己砸屎的宝少的意见,方秉生肚里还在打鼓呢,没想到郑阿宝看了方秉生一眼,笑道:“我们自由党当然同意这个仲裁,这个搞得太大对我们都不好。选举就是选举,不是赌博对吧?”大法官撑着双拐继续前行,说道:“那好,你把签字盖章后的抄录文件给我送回来,我回去就发电,转奏朝廷,请他们定夺。”郑阿宝点点头说道:“放心,立刻送到。”
闻听郑阿宝竟然也同意了,方秉生兴奋得都掩饰不住眼镜片后的笑意了。兴奋之余,他也松了口气:易成昨晚就赶回去报告钟家良了,虽然易成在这里只动眼珠和耳朵,